想知道什么是龙与地下城么?进来看看!!
分不清ADND和DND、或不知道PH、DMG是什么的新手,请特别留意最后一段“ADD常用缩略语表” 魔幻世界之旅龙与地下城的故事 发表于大众软件CD杂志...
2024-03-24
青春似朝气蓬勃的春季---萌动;
青春似炎炎如火的夏日---躁动;
青春似洒满金色的秋天---完美;
青春似飘着白雪的冬夜---永恒。
青春是最辨证的时间,它是繁茂与枯寂,暖调与冷零,希望与失望的背水一战,在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铭记。
“我知道,青春会逐渐逝去,岁月也会在将要来临的日子里,把这些生活上不可避免的悲伤逐渐忘记,把这一层紫色的暮蔼和丛生的杂草从记忆里剔除。”这就是青春,让我们走进青春吧。
让我们记住青春道路上的每一个同路人,这里:
有人贩卖青春……
有人挥霍青春……
有人珍惜青春……
有人拒绝青春……
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青春……
切斯特顿说的对:“人们在年青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自己年青。”
无论他们怎样对待青春,他们都正在经历着青春,让他们自己去叙说与青春有关的故事吧。引子:
生命的河流就是这样,不分昼夜,奔向它该去的海洋,过程中,难免错过,于是人生有了好多的错过,有时候,错过会让白云流泪,会让清风止步,让春夏秋冬停滞,让生命轮回有情。现实告诉我们,生活中的错过实在太多,几多惆怅,几多无奈。在不经意间。如同那年...
有些事,你把它藏到心里,等时间长了,会变成了故事。
那一夜,他从大雨中逃离,逃离他的家乡...
“他说他在那里仿佛停留了一辈子,他的一切都从这里消失了,甚至它们消失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所以他要逃,一逃就是半年”。
“这就是他最后说的话”?
“是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记得我走的时候,他是哭的最凶的一个,可他走,我却连送他的机会都没有”。
“他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当时我就在小城”。
“你在小城他都没有告诉你,何况我还在部队”。
“还记得,那年我们第一次遇见他吗”?
“记得,那应该是我的第一辆自行车吧.....”
1:
那年夏天,许多多和往常一样吃了午饭就去上学了,其实他已经几天没去学校了,一直在忙着他的“千年霸业”,听说白石已经50岁了(千年游戏里的虚拟年龄),再不努力点就追不上他,刚走到老桥这里,看见白石骑着他的新车也来了,穿依旧是一身白,不带一丝的杂色,更没有半点尘土,悠闲的抽着白色的香烟,这种烟叫都宝,在那个时候抽这种混合型的白色香烟是非常帅气的事情。许多多一看见他就骂道:“你小子最好把与头发也染白算了,搞的跟奔丧似的”。白石依然保持他那种特有的笑容,然后摇摇头说:“没我白就别嫉妒我好不好”。一听这话,许多多更火了:“我就纳闷,这么大的太阳怎么晒不死你,永远像个白血病人,皮肤白的像学校门口卖的5毛钱的雪糕”。白石爱听这样的话,因为他知道,其实这和夸他没什么区别。说话间许多多已经跳上了白石的单车,朝网吧的方向走去。网吧在老桥的东边,要经过一条巷子,巷子是这个小镇里最多的东西,无论是河东还是河西,巷子连接着小镇的每个路口,每条巷子都用青石板铺好,从来没有人打扫,却也从来也没泥土,总是那么干净、悠然,如同小镇的夜色,纯洁的只有星星,宁静的只能听见风声。
“当心,你怎么搞的?”。
转角处,他们被一个人撞倒。
白石打量这个撞到他们的人,清秀的眉目,英俊的外表,却带着几份邪气,半个袖子全是血,像刚跟人打过一架似的,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几个洞,而且看的出已经很多天没有换洗了,这样的衣服就是倒贴他几个钱他也不会穿的,可这个人却在撞倒他们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还仔细看了看,又数了数衣服的洞,好像这件衣服是什么名牌,值很多钱。在确定衣服没有多出洞之后,轻轻的说到:“巷子是给人走的,骑车请走大路”。让他这么一说白石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在许多多一向善于吵架,用他在极其快的语速说道:“你丫怎么走路的?你参加赛跑呢?校开运动会的百米赛跑也没你这速度呀,人人家还是在运动场上,你倒好,小巷子里玩9秒9”。整句话说完用时不到4秒,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帮他数了:“这么一大串的话,你居然3秒钟就说完了,是个当律师的好材料”。这个时候许多多相当的意外,他由衷的认识到一个吵架的时候还帮对手数时间的人,绝对是个无奈、是个流氓、是个要命的家伙,很想揍他。倒是白石脾气好:“飞人大哥,您要是没事,可以走了,我们还赶着上学呢,就不打扰您继续飞了”。这个人听他这么一说,反而笑的更灿烂了,然后干咳了几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在几分钟过后,白石的上个星期才买的新车被他骑走了,口袋的20块上网的钱也被他“借”走了,至于车至今未还,钱更不用说了,对了还顺带一个打火机。这段话是这样的:两位是去上网吧?玩千年?好游戏,制作非常精良,听说咱们镇已经有人50多岁了,此时白石心里的自豪感悠然而生,没想到自己刚到50就有人知道了,但是上网就说上网,干吗说上学呢?咱们年轻人玩就玩嘛,怕啥!我不是在练什么赛跑,其实有人追我,说我偷他家黄瓜了,天地良心,我纯洁我像咱们学校门口卖的5毛钱的雪糕,怎么可能会偷他黄瓜,可他就是不信,还揍我,你看,我的胳膊都受伤了,还流血了,衣服也破了,脚也歪了,口袋里的硬币也在跑的时候弄丢了,现在连吃饭都没钱了。我可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这个期末的试卷都是我帮老师出的,万一饿出病来,学校损失就大了......
“你带钱了嘛?我钱给他了”白石问许多多。
“带了”
“那再帮我买个打火机吧”
“好的”
“咱是不是被那小子骗了?脚歪了还能跑那么快”?
许多多点头
“他衣服的洞一看就知道不是新弄的”
许多多再点头
“好学生还抽烟?临走还拿走我打火机”?
“你丫猪啊,那他问你有没有烟的时候,你为啥说有呢?”许多多终于忍不住了。
“那你刚在不说”?
“我那知道你那么好心,对了,他临走是说他叫什么来着?”
“没听清,车都骑出几米远来,才来句我叫某某某,要车记得来找我,好在我喊了句"我叫白石",要不他连我叫什么都知道”。
“好像叫什么岩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名字,我心爱的车啊,全白的,很难买的”。
许多多用一种强烈鄙视的眼神看这白石说:“白石,你丫总有一天让人当雪糕给吃了,而且吃你的人还会给我5毛钱”。
“算了,别想了,去砍千年吧,,我给你件好装备”
“真的,好耶,你小子早该给我几件好东西了,要不以后盗你号”
终于到网吧了,一打开电脑就两人便投入进去了,把刚刚事情全抛在脑后,这就是年轻,永远没有什么真正生气或值得后悔的事情。当然他们不知道,其实离他们5米远的机子上,刚刚撞倒他们的人正在聊着OICQ,跟乌鲁木齐的网友大吹嘘什么叫江南呢,跟江南的网友侃着什么叫草原呢。
2:
方岩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10点了,10点钟的小镇已经一片漆黑,远处三三两两的灯火仿佛是在为夜归的人们指路,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和偶然一两声的狗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在微弱的月光下,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自己的鞋底与路面摩擦出的声响,似乎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离家还有一千多米吧,慢慢走吧”方岩说完这句话,便渐渐地溶进了这如墨的夜色里。走到土地庙的时候,发现拐角处有人影,紧接着就听到几声惨叫,方岩心想谁家孩子又在闹事呢,若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找个石头做下来,然后点支烟,慢慢的看,说不定还会凑过去踹上几脚,可是今天他太累了,先是被朋友拖去县城打架,后来又走路回小镇,再上了一下午的网,那还有心思管这个,方岩现在最想的,就是有辆车可以让他骑回家,“我的车呢”方岩突然想起下午的事情,其实他那是急着去学校,只是和网友约好了下午OICQ上见,所以才跑那么快的,后来也是看两位同学有意思,就随便撒了个小谎。“现在回去找?”“没用,肯定不在了,因为我都没锁”一问一答之间,他决定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并且加快了脚步。
10分钟后,方岩家围墙外的树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以非常矫健的身手爬上了他家的二楼,“这破树,下次最好还是砍了,太容易爬了,半夜要是出现个人在我房间,我还不被吓死”。当然方岩心里清楚,他能爬这么快,是因为他已经爬了十几年,从小时候偷着出去洗澡,到后来偷着出去上网,这棵树帮了他太多的忙...
“那个人是叫白石吧,好车啊,白的跟学校门口卖的5毛钱的雪糕一样”临睡前方岩想了下车主的名字,盘算着明天去找他说车的事情。
小镇的早晨是热闹的。淡淡的霞光下,河面闪烁着一片片银鳞。河水清的透明,静静地和街道并行穿过小镇。沿街的路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一只紧挨着一只。两座拱形的石桥遥遥相对,坐落在镇两头。不时有几个挑担子的菜农从的桥面上走过,货运走了,但商贩门的叫卖声还在桥上荡漾。方岩今天起的很早,因为他要在学校门口等白石,当然其实他可以去迟一点的,因为迟到是白石的专长,你要是那天8点前在学校看见他,就表示他夜里没有回家,在网吧过的。偏偏就是这么巧,昨天白石和许多多都没有回家,他们一直在网吧玩了个通宵,方岩看这两个人从远处慢慢的走过来,心里又想到雪糕,然后怀疑方岩是不是对面商店老板的亲戚,总是义不容辞的帮他做着雪糕的广告。
“累死了,我真服了你丫的,居然在网吧放了一套干净的白色衣服”
“其实我早就放了,只是你不知道”
要是说许多多这辈子有几次是接近崩溃,那么今天早上当他看到白石从网吧老板家的衣柜里拿出一套白色衣服的一瞬间,绝对算的上是最严重的一次。
“今天去找那小子吗?”许多多突然想到昨天下午的事情。白石这时才想起他心爱的白色单车,所以说:“找啊,怎么不找,”所幸方岩在学校门口等他们,要不他们两真会把学校找个遍。
“白石”
“谁叫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方岩正像他们走过来,于是他眼光流离的寻找附近的路上有没有板砖。“我的车呢?在停车场?”“关于车的问题,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因为你昨天借我车的时候,并没有给我车锁的钥匙,所以我没办法锁,所以它被偷了!”“我一板砖拍死你,你知道这车多难买吗?我特意去小城找了好久才买到的,丢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白石这个时候已经气疯了,然后就是极度的后悔,后悔昨天下午怎么就把车借这小子了?
“我找到板砖了,拍吧”许多多还真了解白石,居然真找了两快板砖来。意外的是,方岩这个时候并不害怕,反而笑的很灿烂,然后在口袋掏出“都宝”自己点了一根,又递了根给白石,而且他从许多多的牙齿洁白程度上知道,许多多不抽烟。“你不抽烟,我就不递给你了,但是你有别的礼物”于是从裤子口袋里神奇的变出一袋包子,一看就知道是老桥东头那家的,味道是全镇最好的也是最大的,许多多睁大眼睛看着方岩的口袋,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板砖,然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口袋可以塞两块砖进去。“别生气了,不就是辆车嘛,等咱以后有钱了,陪你辆宝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再看这个人,白石有种说不出的好感,昨天邋遢的样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干净、很阳光的造型,许多多也是一样,因为他最喜欢吃桥东头的包子,其实一辆车白石根本就不在意,只要他喜欢,他可以买10辆100辆这样的车,这点从他一天一套白色衣服,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穿着习惯上就能看出,他家里还是相当富有的。
一会三个人就朝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路上像认识几百年了的兄弟一样,先前的不愉快全部忘记了,这一切就因为方岩的一句话:“还生气呢?今天别上课了,咱去上网吧,最近出了个新游戏叫“传奇”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对了,怎么你也喜欢抽都宝?”
“恩,喜欢,第一够帅气,第二味道好,第三危害还不大”
这时许多多没好气的说:“抽死你们两”
其实白石和方岩都并不知道,方岩抽的第一根烟,就是白石递给他的,他也是从那以后才开始爱上都宝的,当然这一切在他们进网吧后,遇到多年没见的陈胖子就全知道了。这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玩过PS,只是太久了,大家都忘记了...难怪彼此觉得很亲切呢,原来多年前就是曾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吆...
“胖子,你怎么回来了?”想死老子了。方岩见一到陈仓便喊道。
白石也和陈仓来个拥抱,然后问:“你回来了?怎么你们认识?”
“认识啊,你也应该认识的啊,我们三个以前一起玩过PS的”
陈仓说完这句话,白石和方岩就惊讶了下,然后会意的笑了一下,同时说出:“你个贱人,记性这么差!”
“噢,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那个时候还不抽烟的”
“我也记得了,还好意思说,我的第一支烟,不就是你给我点的嘛,害我现在一天一包,你丫报销我的烟钱”!
“没问题,前提是你以后抽每一支烟都要对着烟说"白石是我师傅"!
“我还自己掏烟钱吧”!此时方岩觉得对烟说话太变态了。可他不知道,在此后的岁月里对烟说话居然成了他业余生活之一。
“白石,听讲你现在97都无敌了嘛,造业吆(武汉话,作孽的意思),小镇也真是没高手,你都能第一”
许多多突然觉得“造业”这句话很好玩,于是问陈仓:“胖子,武汉好玩不?你丫一去就是2年,现在武汉话讲的地道的很嘛”。
“好玩个屁,那有在家跟你们一起玩的开心啊,不过我明天就得走了”
“又走?晚上请我们吃饭吧,把朋友们全叫了,大家一起聚聚”方岩从来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只要是他能混到饭吃,他绝对不会忘记兄弟的。
“好呀,那晚上见,我现在回家收拾东西”
“滚吧”许多多、放啊、方岩、白石三个一起说道。
“相传,有这样一部书,他记载了玛法大路最古老的起源,你想知道的一切,都能从这本书上找到,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有人敢说曾完整的读过它,因为,它本身就是时间写就的....”
读完“传奇”故事背景,方岩他们三个人一致同意这是个好游戏,决定好好的研究下,于是开始了他们的“传奇人生”。
3:
“我们就是这样认识他的?”石头此时已经感觉鼻子些酸了,记忆中的方岩是个多么开朗天真的男孩,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或人可以击倒他,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呢?记得自己入伍的第一年,是方岩不断的鼓励他、激励他,让他在新的生活方式、军事化的管理中一步一步的坚持了下来,可等到他退伍的时候,方岩居然走了,而且音讯全无。
“如果你走之后,我不去南方,他也许就不会走了,谁也不知道我们走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是怎样大的一个打击啊,居然可以让他这样的人撤退?”
“也许他不是撤退,只是去寻找更适合他的生活,但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我们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两个兄弟在等着他回来,等他回来一起开创属于属于我们的事业和未来!”
“ 那个时候说聊到武汉并不做到武汉有种东西叫鸭脖子”。鸭脖子是方岩去了小城之后爱上的食品之一,许多多说起鸭脖子的时候仿佛能看到方岩一只手拿着饮料,另一只手拿着整只的鸭脖子在啃的样子。而且经常吃完了自己那根便去抢许多多手里的。
“小沫不是在武汉吗?等他回来的后,咱们让小沫带他个百八十根吃死他丫的”。白石吃辣不行,所有经常他和许多多、方岩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单独点几个菜。
“小沫也快回来了,说是那边待不住,还说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中只有爱情没有友情是不完整的。”小沫是许多多的表弟,他当然知道小沫所说的友情其实也还包含亲情。
“小沫的就是因为漂亮女友才跑去武汉的吧?”白石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许多多说小沫在论坛上找了个漂亮老婆,是在艺校附近,然后他问多多有多漂亮,比这些女孩子还好看?当许多多把相片给他看了之后,白石发现身边的艺校女孩子一个个都丑的不得了。
“这是什么?”
“那天晚上,陈仓走之前,我们聚会时录的碟子,一共只拷了三份,他自己带走了一分,我这里有一份,还有一份不知道是不是在斯念手上,你拿回去看看,真别说,我现在看的时候发现,那小子其实不怎么帅,就是TMD有股子魅力,让人不得不靠近他、喜欢他、记住他.....”
“呵,要不我们怎么说,他就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方岩呢!”
回到家,白石把碟片放进光驱里,第一个出现在画面里的就是方岩,“酒嘛,水嘛,喝、钱嘛,纸嘛,花、女人嘛....”又是这句经典的酒桌台词,方岩呀方岩,为什么你总能留下那么多优美的回忆呢?
4:
“酒嘛,水嘛,喝...”方岩端着酒杯在人群中来回的劝酒,他酒量不行,属于那种啤酒半瓶就醉的人,但是他善于动员,任何一场聚会,只要就方岩在,必定会倒下去几个人,当然像白石那种“死不端杯”人例外,方岩也是今天才发现原来还有他劝不动的人,无论方岩怎么说,白石就是不喝,从那以后,白石左手拿瓶可乐,右手夹着“都宝”样子,还有他那独有的笑容,一直印在方岩的脑海里,每当他说起白石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就是白石此时的样子,那么优雅、那么帅气。后来笑的方岩都不好意思再劝了,于是他放过白石,专攻许多多,多多能喝酒,啤酒7瓶白酒半斤都没问题,所以此后的酒桌的上,替方岩代酒代的最多的就是许多多,那晚都没用方岩怎么劝,许多多就醉了,醉的不醒人事。甚至白石送他回家的时候,他还在吵着要喝酒,“我没醉,白石,你今天晚上喝的比我多,应该我送你才对”白石当时差点没晕过去,心想我一晚上都没端杯子,我还能喝的比你多?但是他也懒的跟许多多争辩,醉了的人,你跟他说再说也没有用。“是是是,我喝的比你多,你现在不正在送我回家嘛,等下就到了,当心,水”... 可是已经迟了,许多多已经一脚睬在了水坑里,可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很享受的样子,这让白石很费解,难道酒醉了的人不知道难受?
“阿姨,我是白石,我送多多回来”终于到许多多家了,白石此时觉得许多多的家是最温暖的地方,顿时有种革命成功的成就感和释怀,终于把这小子送到家了,累啊。“阿姨,您别怪多多,都怪我,今天我生日,是我硬劝他喝的”。白石的伟大就体现在这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能帮上兄弟的帮,他一定帮,只要他能体兄弟挡住麻烦,他一定挡。以后的几年里,帮许多多帮方岩最多的就是这个人了。要么许多多和方岩,怎么会一直能把他当最好的兄弟呢。
送完了许多多,白石还要赶回饭店,因为方岩也醉了,而且比许多多醉的还厉害,直接躺在桌子上睡着了,聚会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方岩突然放开了,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这个时候白石还不知道,为什么方岩不能喝酒,却每当聚会快技结束的时候,他总会喝的很凶,后来才了解,每个人心中都有苦闷,很多时候他们需要用酒来麻醉自己,聚会开始的时候,方岩享受劝酒的过程,他喜欢看着朋友们在他的“怂恿”下一个一个的醉倒,等到聚会快结束的时候他享受自己被酒精麻痹的瞬间。以前或许他不会喝那么多,但自从认识白石以后,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克制了,因为无论他醉的多厉害,白石一定会照顾好他,就像小说里的杀手,在别的地方,绝对不会喝醉,但在自己的朋友的酒馆里,他一定会醉,因为他相信他的朋友,方岩就是这样相信白石,甚至连生命都可以托付给他。
白石走进饭店的时候,方岩还在睡觉,冰冷的酒桌托着他瘦弱的身躯,白石看着眼前的朋友,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觉得方岩的内心深处肯定藏着些什么,当然这并不意味他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拿自己当朋友,每个人都有心事,何况像方岩这样有才气的一个人。但是看到方岩通红的脸颊又让白石想笑,因为他脑海里出现了猴子屁股的图像,白石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拍拍他:“方哥哥,起来啦,咱们回家。”“方哥哥,天亮啦”...“方岩,外面起火啦”...“老大,求你啦,起来啦”...半个小时之后,白石投降了,他喊来饭店老板,让他帮自己把方岩背起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家走去,从那以后,白石知道喊方岩起床,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拿桶水泼在他身上,因为他是那种睡着了后,外面就放炸弹都炸不醒的人!到家了,白石发现原来许多多的家并不是世界最温暖的地方,把许多多的送到家,并不能算是革命成功,最多算革命才头,把方岩这头猪背到家才是真正的伟大!真正的革命成功,所有他自己的家才是这个世界最温暖的地点,起码今天晚上他是这么认为的。
“又吐,早知道把你丢厕所里了”
“还来?老天啊,甩个雷下来披死他把,劈不死他,把我劈死也成啊”...白石算是彻底的绝望了,后悔啊,早知道我也喝醉了算啦,被这个贱人整的快疯了!折腾到4点,方岩终于不吐,白石看着满地的垃圾,在望望身边的方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明天早上让他把吐的东西再给我吃回去...
“去哪啊?星期天也不能在家待会”?
“我去白石家那学习资料,马上就回来”
在许多多妈妈的心里,他家多多还算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学习成绩也不算太坏,就是太喜欢玩了,但是她并反对他与白石交往,白石这个孩子,在那都是讨人喜欢的主。
“阿姨?我是多多,白石起来了没?”叫了很多声,也不见有人答应,白石的老妈估计又出去打牌了,因为白石的家在小镇的新华书店的后面,所以许多多只能绕到后门,还没进门他就闻到一股酒味,“哦吆,这什么味道”“这小子昨天晚上吐的,我也刚起来,还没来的急扫呢”白石已经起来了,穿个小内裤,上身套个大的背心正在刷牙呢,当然这两件衣服都是白色的,“扫个P,等下让他自己扫,最好再让他吃回去”!“耶,我也这么想的,不亏是我的好兄弟,等下咱们就让他吃”。白石有时候觉得许多多能猜到他很多的想法,他什么时候想喝水了,什么时候想吃东西了,许多多都知道,可是这小子又没学过心理学,怎么就能猜的那么准呢?也不怪,谁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呢。“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吃呢?有鱼、有肉、还有蘑菇...太丰富了”他们说话的时候方岩已经醒了。“恩。丰富的很,这就是你的早餐了”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许多多心里想的是老桥东头的包子。“速度快点,洗刷完了我们去吃饭,然后去逛逛,今天不去网吧了”白石今天想去大桥那边看看,但是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我搞定啦,我来扫地”。许多多觉得方岩刷牙洗脸的速度都比别人快,也不知道刷干净、洗干净没有。“还等你来,我都搞好了,走去吃饭吧”。方岩没想到白石已经把房间的地扫干净了,那一刻方岩觉得白石是个好男人,然后跟许多多说:“我要是有妹妹我一定要介绍给白石”。“你妹妹?那还不跟你一个德行,别折磨我们家小白哥吧”!许多多很很的打击了方岩一回,可方岩并不生气,并且说:“那就介绍给你吧”。
“哈..哈..”许多多,不得不笑了,因为他觉得方岩会是个很好的朋友,起码不会生气,起码能让他开心。
这个星期天,并不是小镇的集日,所以街上的人并不多,他们三个很快就走到老桥东头的包子点,可惜包子已经卖完了,他们也不想想,现在都几点了,别人也许都在家烧中饭了,他们还来买早点。
“那怎么办?我很饿耶”许多多心里很郁闷,因为太喜欢吃这家的包子了,居然没有了。
“不吃了呗,我经常不吃早饭的”。方岩不吃早饭的习惯从这个时候就开始有了,而且一直保持到以后。
“大桥西边就家买水果和零食的小店,她家东西不错,还便宜,咱去那买点东西吃吧”白石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认可,于是三个人又往大桥那边走去。
“我记得那家有个女孩,长的还挺漂亮的”
“是吗?我咋不知道,好耶,咱们去瞧瞧”方岩永远是这样,不管什么事他都很有兴趣,何况还是去见美女。
“恩,是有个女孩...”白石说完这句话笑的更甜了。
“你丫,笑的好淫荡吆,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们”?
“没有、没有……”
到桥边了,看着桥下的河水碧绿清澈,悠悠的流淌着,蜿蜒的延伸到小镇的北面,轻轻的流向我们不知道尽头,方岩想到他们的青春,蓬勃的生长着,渐渐的流逝着...并且方岩相信它们将不再回头!
5:
青春不能回头,人却能,已经走过大桥了,可是方岩还是回了好几次头,那辆他熟悉的单车并没有停在桥上,那个美丽的身影也并没有出现在河边,也许衣服早已经洗好了,也许今天的衣服不是她洗的。
住在小镇上的人,每到天气热一点的时候就都会来大桥下面洗衣服,因为小镇的河水非常清澈,在这里洗完了,回家清一下就能晒了。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女孩子做,所以每到夏天,这里便成为是全镇最美的风景之一,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往这里跑,方岩同样也很喜欢这里,因为这些女孩里有她。
方岩常幻想着在某一天的清晨,他早早的来到桥边,然后静静的等她,等她来了后两人再一起洗衣服,接着在骑着她的单车送她回家,在方岩看来,这将是他此生最浪漫的事情,可惜方岩的命没那么好的命,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就连骑车带她也是多年后在小城里才得以完成的。
“老板,来10斤香蕉”
方岩的这句话,差点没把许多多和白石吓死。
“10斤,你吃的了吗?”
“吃不了,不是还有你们嘛,你们要多吃,我不太爱吃这东西”
“你不爱吃,你还买那么多?昨晚的酒到现在还没醒吧?”白石有理由这么说,因为昨夜方岩实在太变态了。
“估计是没醒,不过没事,香蕉我倒挺喜欢吃的,老板那种方的面包有不?给我来几个”许多多确实比较喜欢吃香蕉,此后的某一年,方岩被许多多拖去外地,后来两人都没钱了,许多多居然将口袋里的最后几块钱买了香蕉,然后边吃边问方岩,你是当手机还是我当?那天方岩差点没克死他乡。
“你也喜欢吃啊?我有个朋友也喜欢吃这东西,所以我买这么多,这样就能边吃边想她了”
“你朋友?那他等下过来吗”白石急迫的问方岩,因为交朋友也是他的兴趣之一。
“她呀?呃,来不了,人家是好孩子,要在家温书的,你以为都跟你们两个一样,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
“方岩同学,貌似你不比我们好多少吆!我们那天居然相信你是什么学习委员,真是天大的笑话”许多多鄙视方岩的时候总是那么有劲。
“多多说的好,这个贱人整天以好学生自居,他也好意思,老板,再来3瓶可乐”白石说话的时候总是把头伸到摊子里面,而且眼睛还会看来看去。这让许多多很意外,以为这小子昨天晚上落枕了,要不就是有啥见不得人的秘密。但他也没敢说,因为老板也正用异样的眼神看这白石呢。
“一、二、三”
“老板,多少钱?你们两个耍赖”许多多一生中有很多后悔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就是从今天开始答应了方岩和白石以后买东西,三个人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来付账。而从此以后,10次有8次都是他输。
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三个人商量去那吃,方岩提议去转角去土地庙旁边,但是遭到白石和许多多的强烈反对,因为带着这么一堆水果去土地庙,人家会以为他们三个是去烧香的,这太丢人了,所以不去。
“那去小学的操场吧,那里有地方坐,还能顺便回忆回忆往事”...
“我建议就在桥上吃得了,吃东西,又不是什么大事,跑来跑去的干什么”许多多,天生比较懒,能坐着他绝对不站这,能躺着,他绝对不坐着,所以能少走几步,他就想少走几步。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白石的提议,因为白石告诉他们小学操场经常会有美女去的。面对美女,许多多和方岩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路上方岩心里在想白石想究竟要回忆什么,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以前和女朋友约会总是在同一个地方?不过白石约会的地点比自己的好,他和她约会就是在土地庙。
小学的操场是花瓣形的,坐落在小学的对面,就在大桥的东头,其实没有多远,但是许多多还是觉得远了点:“走死了,这破操场,N年没来了”,“记得以前每到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操场显得严肃的,我们都带着鲜艳的红领巾,在庄严的国歌声中行注目礼,看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一个个的心中是激动的“咚咚……”地直跳。”可惜方岩并没有才这里上学,所以白石和许多多说的时候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在他记忆中小学的操场就是村里小学旁边的土稻场,小时候经常跟伙伴一起在那里滚来滚去,在他看来镇上小学的操场是用来打架的。
“就坐在乒乓球台上吧,比较干净”
“随便,你以为我们是你啊,每天穿个跟奔丧似的,到哪都记得干净”许多多最受不了的就是白石的这个“毛病”,因为这让他觉得,跟白石比起来自己像跟家门口那几个在泥堆的打滚的孩子,脏的要命。
“石头,你怎么认识她的?”方岩已经猜到小学操场是白石以前约会的地方,当然要问问和白石约会的人是谁了。
“谁?”白石最怕的就是方岩经常突然的冒个问题出来。
“刚刚那家小店的女孩呀”。白石有些晕了,他从来没跟方岩说过这个事情,他怎么知道?难道这小子会读心术?
“哪家啊?什么女孩?”白石这个人在很多时候是会害羞的,这点和许多多、方岩不一样,许多多是很多时候不害羞,而方岩是几乎没有害羞的时候。
“女孩?不是吧,死白石,你跟她还有故事,咋都不告诉我。”今天许多多才知道,原来白石还有事情瞒着他。
“方岩,你怎么知道的?”白石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方岩是怎么知道他和她的事的。
“刚刚你的神情和眼神和我到她家买鞋子时一模一样,所以我敢断定,你跟老板家女儿有一腿”!
“估计不止一腿吧,好几腿吧”许多多觉得一腿太少了,一腿应该是暗恋的时候,恋爱最少是四条腿。
“什么一腿几腿的,我跟她之间很纯洁的”白石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而且脸都红了。这让许多多很开心,因为他终于看到白石不白的样子了。
“恩,很纯洁,纯洁的跟学校门口卖的5毛钱雪糕一样,快说说,怎么开始的,初恋?”方岩看白石害羞的样子,觉得这应该是白石的初恋。
“开始?呵呵,怎么说呢,这是个意外,是个偶然中的必然”
方岩发现原来白石也很能忽悠,还偶然必然的,直接说是因为某次意外,然后认识,然后恋爱不就结了。许多多倒是觉得这个开头很有意思,有点琼瑶的感觉。
“初一的时候,班上有个同学叫林风......”
“等等,什么时候?初一?你小子初一就恋爱了?”许多多这个时候惊讶的表情绝对不亚于,那天他看到白石从网吧老板家的衣柜里拿衣服一瞬间。
“初一嘛,已经不算早啦”在方岩他看来其实一年纪都可以恋爱,只要两个人都喜欢对方。
“晕,你们两真是够淫荡的”许多多还是坚持他的观点,他认为爱情这种东西,不到个二十一二岁是不会来临的。但是他还是很有兴趣听白石说下去的,所以马上说:“你别停啊,接着说,这个林风和她又有啥关系呢?”
“是你打断我的好不好,林风是个男孩,后来初二的时候转学走了,所以你们不认识,那小子,天生喜欢赌博,初一的时候就经常和学校外面的人赌钱,而且他最要命的就是什么都赌,初一的时候我的97水平已经很好了,所以这小子要跟我来几局,半天下来,这小子欠了我300多块,可等我找他要钱的时候,那小子居然说再赌一次,要是我赢了,他就给钱,于是我问他赌什么,他说他随便在学校找个女孩,我要能追到了,他就还我钱。”
“所以你就答应了”许多多问
“当然答应了,要不怎么有下面的故事呢?”这个问题方岩替白石回答了。
“其实我不是在乎那300块钱,就是想让那小子输的心服口服,于是我就答应他了”
“对了,这个事米菲知道嘛?”许多多突然想起米菲,白石现在的女朋友。
“她知道”
“先别管这个,接着说”方岩现在的兴趣只在白石的赌局上面。
“恩,接着说,所以那小子就开始在学校里物色了,谁知道他居然挑了她!人高马大的,比我高半个头…….热死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方岩这个时候才觉得是有些热了,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一缕缕地洒满了操场,操场已经不适合待下去了,于是这三个人往第二中学那边走去,那里有片竹林,很适合聊天,更适合白石接着讲他的初恋。
6:
竹子是绿色的,并且永远都是绿色的,无论四季或是晨夕。
初恋也是绿色的,并且是难忘的,无论年少或是暮年。每个人在记忆深处总有一片绿色的海洋,海面上荡满了:清新、美丽、纯洁、无私和悸动....
白石靠在一根很大的竹子上,眼神有些流离,他在想他和梦是怎么开始的,是操场还是校门口?是自由恋爱还是经人介绍的。方岩背对着他,正在研究自己跟前的竹子上的字“我会一生一世的爱你--军”,挺浪漫的一句誓言,可是方岩却觉得有些俗,爱嘛,何必老是强调什么一生一世的,你要能做到,跟她在一起几天,就一心一意的爱她几天,其实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片竹林在小镇第二中学的后面,是小镇的情侣们约会的最佳场景之一,每对来这里约会的男女,都会带上一把小刀,然后找一根没有人刻过字的竹子,在上面大写特写自己的爱情誓言或是认错道歉,其中也不伐文采好的,因为许多多就找到一条“娟魄皎洁海上升,对酒怎歌心难圆,不见伊人花间驻,起卧行坐也茫然。”
“好诗,娟魄这么偏的词都用上了”,方岩对许多多读的这首诗大为赞赏,因为娟魄是古诗中对月亮的别称,这个人居然能用这个词,可见其文采非同一般。
“把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娟,对不起”许多多看了几分钟后,终于悟出了其中的奥妙。
“目标确定后,我和林风就开始策划怎么跟她结识。”这时白石终于想到了该从那开始说起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烟,仍了一根给方岩,再自己点一根,然后开始回忆。
“同学,你的钱丢了"这是白石这辈子说过最土最傻的一句搭讪的话,因为还没等他说完,人家女孩子早跑出几米远,仍下句“那不是我的”就走了。“你丫怎么想的?这么土的办法你也想的出来?看电视看傻了吧!”林风自己也没想到,他精心策划的方案这么不堪一击,于是笑着对白石说:“意外,绝对的意外,看来这个女孩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们要改变方案”。当然不简单了,那年“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这首歌还没出来,要是出来了,他们就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了,因为人家歌词里写的很清楚“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
“去去去,你去打你的牌吧,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白石根本就没准备听林风的下一个方案,于是跳上车就独自走了,但是两分钟后他又回来了,因为他想起来了刚刚用做道具的一百块钱是自己的。“你一个人能搞定吗”?林风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白石。“当然可以了,你丫准备好300块钱吧。”其实白石这个时候,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又没谈过恋爱,从小到大,跟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更别说是追女孩子了!可是他并不打算放弃,因为那个女孩其实挺可爱的。
3天过去了,已经给她写了5封信了,可是人家就是不给白石答复,可怜的白石,一个连作文都写不好的孩子,整天为了写情书忙的不可开交。什么席慕容文集、徐志摩的诗集统统翻了个遍,该用的话都写上了,该表的白也都表了,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这个白石还不认识方岩,否则像这种写情书的小事情,方岩一个小时能给他写出50封来。
又是3天过去了,这天快放学的时候,一个女同学,偷偷赛给白石 ,终于接到了她的回信,白石此时心里激动的跟塞了七八只兔子在里面一样,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信的内容很短,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问白石意不意外,是不是以为她不会给白石回信了。然后告诉白石,其实她喜欢白石很久了,还就是约白石晚上在大桥上见。“行啊,兄弟,一个星期不到就搞定了,这是300块钱,你拿好,我林风从不赖账!”白石接过林风的钱“你小子还不赖?要不是老子有魅力,这300块早没影了!”当然,这些话白石只是在心里说的,白石这个人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饶人时且饶人,钱已经拿到了,何必再骂这小子呢。
“兄弟现在恋爱了,没时间陪你丫浪费光阴了,走了啊,晚上还跟“板奶”(小镇人对老婆的一种称呼)约好看星星呢”。
“走吧走吧,重色轻友的东西!”林风顿时觉得自己是月老下凡,一种成功的优越感顿时萌生,那里还看的出来白石其实懒的跟他再继续聊下去。
小镇的夜色依旧似墨,白石走在街道上,心里想着晚上要跟她聊写什么,到目前为止只知道这个女孩叫梦,家住在大桥西头,其实白石很想回忆起小学的时候有没有跟她一起说过什么话、玩过什么游戏,可惜他就是想不起来,他记忆中的小学,除了操场上的升旗仪式,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白石走的很快,但他还是觉得慢了,也许太着急了吧。他可不想第一次约会就让女孩子等她。于是他开始小跑,可惜小镇那个时候还没有路灯,跑5步就要停一下,以免睬到什么不睬的东西。终于到大桥了,那个女孩子已经到了。
“睡衣”,白石有些惊讶,他差点没偷偷的戴上老爸的领带,可人家小姑娘直接穿个睡衣来赴约。朦胧的月光下,白石可以看见她的曲线,初一的学生,顶多也才十三四岁,但是谁规定了十三四岁的人就不能有曲线和完美的身材呢?
“我迟到了,不好意思!”白石羞涩的说。
“没关系,是我来早了。”看来这个女孩还挺善解人意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她吃过晚饭就出来,因为桥离她家才几百米,桥上的风又大,她刚好可以乘凉。但是白石并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相当的内疚,再者就是觉得眼前的女孩是个好女孩,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我们走走吧,别在这里站久了,我家里人会看见的。”初一的孩子,约会当然要小心翼翼的,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要是让父母知道了,还不被拔几层皮!其实放在如今也是一样,早恋永远是错的,起码父母和老师是这么认为的。
“恩,那我们就往前走吧,走到二中就回来”其实白石这个时候已经慌了神了,根本不会设计什么路线,那能往二中走啊,现在是晚自习刚开始的时间,路上会有很多的学生,其中也包括一些学生家长,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的孩子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所以不辞劳苦的每天接送。“好吧,白石,你是怎么注意上我的?”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小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现在大家都上初中了,我觉得我喜欢你,我就应该说出来,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起码我说了,我就不后悔”
“真的吗?你喜欢我这么久了?”白石的一翻“肺腑之言”让这个占梦感动的一塌糊涂。她要是知道白石其实是跟别人打赌才追的她,恐怕一辈子都不原谅白石。
“恩,很久了,而且会更久,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反悔!”白石今天才发现,原来誓言和瞎话没什么区别,都是信口拈来的。他连爱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说要爱人家一辈子。
“嘿嘿,那你要说到做到吆,你要是骗我,我一辈子也不原谅你。”刚说完这句话,占梦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下,幸亏白石反应快,拉了她一把,于是两人都有了此生的第一次与恋人牵手。也许是时间过的太快,也许是白石的生物钟转的太慢,反正把占梦送回家后,白石老是觉得这两个小时跟两分钟没啥区别。可时间却又真的是9点了。白石路过家门口的小店的时候,特意买了本新的日记本,这可是他的第一个日记本,长这么大,白石从来没想过那天他会写什么日记,这点许多多跟他很像,他们觉得写日记是全世界最无聊的事情,有那闲功夫,不如把老师布置的作文写了。可今天不同,白石觉得他应该写,他有理由用文字记录下他的初恋和第一次约会。
“起风了,有些冷拉”方岩从小就怕冷,甚至是夏天的夜晚,起的风大了他都会觉得冷,何况现在才4月。“恩,回去吧,晚上去我家吧,爸妈晚上有牌局,晚上又剩我一个人在家,你们陪陪我”其实白石还有个姐姐的,叫白如。只是她在县城读书,所以很多时候不在家。“当然去你家了,我们还要听你说你的初恋呢,今天才刚起头,后面还有很多故事吧?”许多多已经决定这个星期都个白石在一起,因为他要听白石把初恋的故事说完。“那就走吧,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初恋嘛,那有天长地久的。白石说这句话的时候,方岩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也是他的初恋,她能陪自己多久呢?也许很多年之后,只有这片竹林,依然长得郁郁葱葱,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仿佛在晚风中诉说着些什么,从这里过往的男孩女孩们相互喊的昵称也许是自己当年用过的。也许不仅仅是昵称甚至故事都是一样的。
7:
月亮柔和而多情地窥探着一座座被丛林掩蔽的小村。田野躺在月光下面,静静地睡着,似乎是在告诉人们,这里是我们的温床。树枝以明净的天空为背景,勾画出种种奇妙的图案。看上去像颜色并不那么深的背景上的一道道墨痕。南风像一个梦者似的在黑暗中盲目地飘荡。方岩置身于夜晚的小村中,站在自家的屋顶上,顿时觉得这里是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漫天的繁星,编织着夜的美梦。却抹不去他心中暗淡的忧伤。此时的方岩是一个诗人。优雅的站在夜色中,感受着晚风的轻抚,静静的想着她以及所有关于爱情的故事。
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此时是否也在想着我?都是第一次恋爱,我的结局是怎样的呢?其实故事有时候是一样的,只是由不同的演员在演绎,白石的初恋结束了,没有太多的刻骨铭心,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留下一段回忆、一个人名、一种心酸;心酸的不止是白石一个,还有方岩。因为白石告诉方岩“初恋嘛,那有天长地久的”。
流星,一颗流星从银河中飞了出来,滑过深蓝色的夜空,在夜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悄无声息地向北面坠落下去。这是方岩第二次看见流星,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看见的,他已经不记得,只记得好像许了想考个满分的愿望。“呵呵,居然许这样的傻的愿望”方岩想到这里,觉得自己那时候挺可爱的,居然那么热爱学习,热爱这个国家的教育。今天要许个什么愿望呢?关于文学还是关于自己,抑或是关于爱情!“简单点吧,希望我以后回忆的时候,能比白石多些东西” 。
那夜在白石的房间,方岩和许多多躺在床上听白石继续说关于他和梦之间的故事,可是在说的过程中,白石经常会忘了从哪说起,又或是记不清某件事的具体日期,这让方岩觉得很失落。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白石的记性不好,其实不然,理由很简单,第一白石的记忆一直很好,第二白石述说的是自己此生中第一次的爱情---初恋!当一个人在回忆自己初恋的时候,居然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很多东西说不清楚,那就表明这段爱情是不成功的。方岩不希望自己的初恋也是这样,当有一天,他对别人讲她的时候,他希望这个故事是清楚的、美丽的、纯洁的、让人值得怀恋的。那天晚上方岩还看了白石的日记本,因为白石想不起来的时候,会翻开日记看看,所以方岩有幸“欣赏”到了白石的文采!写的那叫一个“记述文”,从头到尾都是记录,跟流水帐一样。方岩能记起其中某一段:
“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起码对于我来说是,放学的时候收到她的信,然后回家吃饭,然后晚上去见她,然后就是第一约会,今天有多个第一次:第一次收到情书、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太多第一次了,我会记住今天的每一个瞬间、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
作为一个文字写的还可以的人、作为白石的朋友,方岩觉得他有义务,帮白石记录他的初恋,有义务用稍微好一点的文字来讲述他和梦之间故事,所以方岩决定写一篇文章,就写白石和梦,写他们的爱情、写这个小镇曾经有过的一段幸福往事。
“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写”方岩大叫一声之后,走进房间,开始动笔。其实这里也有方岩的私心,因为他也一直想写自己的故事,所以这次先拿白石来练练手,要是写的顺了,就一口气把自己的初恋给写了。方岩会写字,而且会写出很多人爱看的字。所以他不担心白石会不同意,再说,就算白石不同意他也照写,就像很多年之后,方岩决定帮欧小川写《青春》一样,写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去朋友们是否同意,在方岩看来,只要他愿意写,朋友们肯定会支持他的,因为在这些故事里,他们都是主角。没有他们,欧小川写不出《六年》,方岩也写不出《青春》!
事情发展在后来有了一些变动,方岩写完了之后突然觉得如果他帮白石写的话,多少有些他自己的观点在里面,并非是白石的想法,于是他把文字给了白石,让白石自己去修改,去添加一些作为当事人才能了解的心情,只可惜白石对写字没什么爱好,这篇文字一拖就是一年,等到成型的时候距方岩离开小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我叫白石,白是苍白的白,石是磐石的石,如同方岩说的,我就像一块苍白的石头,孤单的竖在尘世里,像是一道风景,点缀着他人,冷落着自己。不了解我的人,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冷漠甚至孤僻,我从不和不熟悉的人说话,就算说也不会说太多,顶多就是几句问候的话,关于这点,方岩曾经批评过我,他说我们生活在一个需要沟通的世界里,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们都需要与别人沟通、说话,这样我们才能把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当然更重要的是能知道对在想什么,可惜我和方岩不是一样的人,只要方岩愿意,他可以在没有任何过渡或桥梁的情况下瞬间与别人成为朋友,一下子走进别人的世界,并且其乐融融,让你丝毫不觉得诧异。我不同,我觉得我的想法其实不必要说出来,因为了解我的人,他们自然会知道,不了解我的人,我没必要让他们知道,而别人的内心世界我又不在乎,所以为什么要去迎合他们呢?
记得有一次在学校,我和方岩走到楼梯的时候,突然有个女孩跑来问我,有没有某本书,书的名字我已经忘了,但我记得我当时的表情,我很惊讶,因为这个女孩我并不认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这个女孩,在我确定我没有见过她之后,我说了句“你是谁”,便径直的走下楼梯,留下方岩在那里跟人家解释。事后方岩告诉我,那女孩只是听说我有一本书,她一直很想看,却又找不到那里有卖的,所以就在问我了。而且她还是在经过多次思量后才决定问我,因为她从别人那里知道,我是个很“冷漠”的人。可惜还是撞了南墙。方岩说他也是从那天才真正的感觉到了我的“寡郁”。这个词是方岩说的,我一直不太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查字典才知道,原来是郁郁寡欢的意思。一种由各种原因引起的以抑郁为主要症状的一组心境障碍或情感性障碍,以抑郁心境,自我体验为中心的临床症状群或状态,这种状态被称为抑郁症。
方岩,我没有抑郁症,我很好,我也曾试着走进别人的内心世界,然后把自己剖开,呈现在她的面前,好让她认识我、了解我...好让我跟她能更久的在一起,可惜我没有成功!那个人就是----梦。
我和梦的开始有些戏剧化,或者说在别人看来,起码是感情不纯,因为我追求梦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和朋友打了一个小小的赌。可惜就是这个赌,让我经历了我人生中第一的恋爱,也经历人生中第一次失恋。那是一段美丽而又心酸的往事。
我和梦发展的很快,从接到她的回信到约会牵手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准确的说只有几个小时,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牵手的时候,我心里的悸动...那种触电般的感觉无法用文字来表述,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呼吸也快停止了一样,紧接着的就是手心不断的冒汗,如果大家觉得这些语句有些夸张的话,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和恋人牵手是什么感觉了,否则当你读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你一定会用你的左手抓着右手,然后闭上眼睛回忆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的那个激动的时刻。
那天夜里,我牵着梦的手,对她说着一句又一句的海誓山盟的誓言,如今我才知道那些承诺有多重,有些誓言是你一生都无法完成的,可惜那个时候我还小,我所说的话都是在电视上学的,我连爱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又如何去照顾她一生一世呢?于是第一年我和梦就是在约会、写信告诉对方自己昨天晚上看了什么电视节目中度过的,那一年,我们只是牵手。
第二年,也就是初二的时候,我和梦依旧一个星期约一次会,两天互写 ,约会的地点和路线也局限在小镇上,几乎小镇里的每条小路和巷子都有我和梦的足迹。有时间我会让方岩和多多陪我,把我以前和梦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跟他们好好的说说其实石头哥的初恋还是有很多甜蜜的回忆的。我们写的信内容千奇百怪,从开始的我中午吃了什么,晚上看了什么电视,到后来跟父母争吵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游玩,什么都有,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方岩,否则与方岩相遇的那段经历我肯定会写成几千字的信告诉梦,如今已经不习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恋人了,我甚至在认识方岩之后,在与米菲见面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她我认识了一个很好、很值得交的朋友。所以此后的某一次,我和米菲吵架,米菲找到方岩的时候,方岩居然不相信她是我女朋友。以致于那封米菲托方岩交给我“血书”,居然在方岩压了一个多月之后才想起来交给我。
不说米菲了,我们接着说梦,因为和梦相恋已经1年多了,所以那年在梦生日的时候,我特意去县城买了新鲜的玫瑰花,其实这还是林风教我的,他说梦的生日快到了,你小子要是有心就买些花给人家,毕竟女孩子都是喜欢花的。林风临走的时候,突然告诉我这些,这让我很意外,我甚至觉得林风是不是喜欢梦,否则怎么在要走的时候还不忘让我买花给她呢,可惜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林风,这个疑问我也至今没能弄清楚。梦收到我花,很高兴,她说那是第一次收到鲜花,其实那也是我第一次送别人鲜花。又是一个第一次,我跟梦的相恋仿佛就是很多个第一次链接起来的,跟她在一块,我把这辈子太多的第一次都奉献出来了,就差初夜了。这是许多多的话,他说我应该把初夜也奉献出去,那就是真的完美了。初夜是没有了,但是初吻却是有的,而且就发生在梦生日的那一天。
在小镇的南边有座桥,离街道还有一些路,是为小镇大河的一条支流修建的,方岩每天回家就会经过这座桥,它没有什么华丽的造型,更没有什么特殊的结构,就是乡村里的一座普通的桥,用来给村子里的人走路用的,可就是这么一座普通的桥,对于我来说却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因为在那里我失去了我的初吻,用失去这个词也许有些不好,因为人们总觉得初吻这种东西,应该是男孩夺走,女孩失去的,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其实挺合适的。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桥上,梦手捧着我送他的鲜花靠在我的肩上,乡村的夜是很美的,可惜那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在欣赏什么夜景。梦指着天空问我牛郎和织女在那里?其实我一向对天文没什么研究,于是陪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后来干脆告诉梦,我就是牛郎她就是织女,我们就是段爱情神话,你还找他们干吗呀。当然我还告诉她,我和她不会像牛郎织女一样会分割两地会饱受相思之苦,我会永远陪着她、爱着她一辈子也不离开的。谁想就是这么简单几句话,居然让梦无比的感动,于是接吻了。
我直言,初吻对我来说并不是美妙的。它与我现象的中的情景有些一同,我没有感受到电流全身的酥麻,更没有心飞九天的晕眩。而我的初吻确实就这么不见了。一个女孩吻了我,蜻蜓点水的吻在我的唇上划过,象流星一样,瞬间消失无影无踪。我没有感受到女孩那似水的温柔,也没有感受到自己心如鹿撞的激动。初吻远不如阳光下一个女孩对我微笑的画面给我的感受来的真切。它只能是个意外。当我说完那些话的时候,梦吻了我,那天,我失去了我的初吻。在没有征兆和准备下失去的,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个如此害羞的男孩,我甚至在被梦吻了后,等着她说“我会对你负责”之类的话。当然最后说这话的人是我,我告诉梦,她是今生我第一个吻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吻的女人。此后我不会在用吻过她的嘴唇去吻任何一个女人。梦很感动,别说梦了,就连后来我跟朋友们说的时候,许多多都觉得很感动嘛。
那天是梦的生日,也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我们都说好,要会记住这一天,记住这个美丽、悸动、懵懂、意外的夜晚。
也许因为接过吻,我和梦之后走的更近了,在没人的时候我们会抱在一起走路,在分头的时候我们有时会亲亲对方,三年来,我和梦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继续的有条不稳,甚至没有发生过太大的争执,可就是这样一对另人羡慕的情侣却意外的分手了。
没有什么原因,更没有太多的纠缠,我们约好了在大桥见面,我提前将她送给我的所有东西,用一个盒子装好,再贴上透明胶,然后还给了她,她接过盒子便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我想流泪,真的想,这里曾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这个盒子装的全是她亲手送给我的东西,幸运星、千纸鹤、打火机加起来有几十样……
我希望她能回头,然后对我说些什么,可惜她没有回头。其实我应该叫住他,然后问她为什么,是我做错了还是你不再爱我了?我应该问清楚的,我现在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依然能清楚的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我的眼角和那天一样的湿润,我的泪已经开始滑落,如果那天我问清楚了,此时就会在这样的难过了。
“过了就过吧,如果你问了,不外呼两种可能:要么迫不得已、要不她不在爱你,无论是那种,都不能令你的心情好起来,不如不问,留段记忆在心里,这样不是更好吗?”这是后来方岩对我说的话,可惜我没有方岩那么潇洒。方岩是那种可以把悲伤掩藏在心底,可以把痛苦往事转化为美好记忆的人,我不行,难过的时候我就要难过,后悔的时候我就要后悔,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认识米菲,我不知道我会怎样,在这里我要谢谢米菲,谢谢你,是你陪我走过了一段悲伤的日子,是你让我再次找到爱情的滋味。谢谢!
“你丫还敢说,那段时间要不是我陪着你,你早寻短见了”这是许多多说的,其实也挺感谢多多的,从小到大,多多陪我经历过很多事情。有时候觉得,没有多多的话我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没有多多的话,再多的米菲也不能让我快乐起来,所以,也要谢谢多多,谢谢他一直陪着我!
8:
“怎么样?写的很好吧,其实我也是很有文采的。”白石的文字终于写好了,虽然拖了一年的时间。
“这是那篇《我和梦姑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方岩的记性很好,何况这篇是文字的雏形还是他写。所以白石一拿出来他就知道是什么。
“去你的,我又不是是虚竹啊,还梦姑”白石有时候觉得方岩特别的有意思,他总是能把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与很多文字作品连接起来,例如梦和金庸小说《射雕》里的西夏公主梦姑。
“你要是虚竹我不成乔峰了?可惜许多多怎么看都不像段誉”方岩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多正好进门。一进门便对方岩说:“段誉像个娘么,我要是像他还得了,我看你到是很像,反正你跟他一样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一共就三个人,我是段誉、石头是虚竹,你小子想当乔疯子吧?”
“不跟你吵了吵不过你,石头,把那篇我和梦姑….娘的初恋给我看看。”许多多说到梦姑的时候看到白石眼神几乎可以杀死自己,便临时改口在后面加了个“娘”字,最后索性把不得不说的事也改成了初恋。
“你大爷的,你加起来可改了100个字?这东西跟鬼子原来写的一个样嘛”许多多说完这句话便听见白石和方岩同时骂道:“你大爷的。”
“你小子以后要是再敢叫我鬼子,我阉了你”。鬼子就是方岩,这个外号还是小学的时候同学给取的,本来这个外号从小学毕业后就没人知道了,谁想到许多多有个亲戚是方岩同学,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被许多多知道了,那整个小镇就都知道了。
“我就喊,天天喊、夜夜喊,喊的你小子一进村,村里的小媳妇们就全躲到床底下去。”
这个外号最早的意思是形容方岩总是鬼精鬼精的,可惜流传到最后方岩就和某岛国的军人划上等号了。
“不是躲到床底下,是躺到床上,然后等着鬼子哥哥上去;你个贱人再仔细看看,开头部分全是我加的好不好。”白石在损方岩的同时,还没忘了给自己辩解几句。
“一群流氓,我堂堂一个大好文学青年,怎么能与你们为伍。”方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而且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小子也会生气?”许多多很意外这么几句玩笑话就能让方岩生气,所以他很疑惑的看着白石,希望白石能告诉他些什么。
“他去约会,本来就要走的,你来了才多聊了几句”
“我说呢,约会啊,跟斯念?那不是又要去土地庙?”一听到约会这个词,许多多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两个场景,一个是小学的操场,一个是土地庙。
“应该是吧,我上次还在土地庙的功德碑上看见一个叫方言的捐了100块钱呢,言是语言的言”
“不会是鬼子化名的吧?我说他们这么一约会就去那呢,敢情这个庙还有鬼子股份。”
“他去约会,咱们去干嘛呢?大好的星期天不是又要浪费在网吧吧?”白石的号刚被盗了,所以他懒的去上网。
“要不咱们偷看人家约会去?”许多多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建议。
“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我”大爷的,你不说“我”大爷的我就是你大爷。”许多多跟方岩在一起久了变的很会说话,他这么一说白石果然没骂他。白石要是说“我大爷的”骂的是他自己,要是说“你大爷的”许多多就成了他大爷了。只在心里骂了句“方岩,你大爷的”因为这种说话方式,是方岩教许多多的。
方岩正在对着功德碑发愣,因为他也发现了“方言”。原来捐点钱就能“流芳千古”,下次要是再建庙,我也要捐。
“看什么呢?”
方岩笑着说:“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岩石的岩刻成了语言的言。”
斯念当然知道方岩是在开玩笑的,于是很正经的说:“那你还不去找他们,怎么说你也捐了100块钱,不能连个名字也没落上。”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每次都是我等你,等你的时候没事可做,就看这些东西,所以这上面的名字我都块背下来了。”方岩假装想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了头。这种笑是特有的,方岩经常笑,只是像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只有面对斯念的时候才会有。
“你真能背的下来?那你背给我看看,眼睛闭起来。”
“这些名字都是按字母表排列的,董云山、季益民、江学长、刘昆龙、刘小珊、齐华敏、盛振东、王磊、王峰、吴静、许克一、徐丽娟、叶鸿俊、章鹏,怎么样?全对吧”斯念一口气竟然真的背出了十几个名字。斯念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方岩早就跑到离她两百米远的地方在抽烟了。
“你个王八蛋!”
“哈哈,老婆你可爱死了。”
“回家了,你就知道欺负我,骗我。”斯念假装生气的样子像个孩子,方岩看着那张美丽、纯洁有点微红的脸,笑的更灿烂了。
“好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看样东西。”方岩总是喜欢搞一些神秘的事情。
“什么东西?在那呢?”斯念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的人,但是对于方岩,她总是充满了好奇,因为她知道方岩带她看的东西一定是她喜欢的。
如果用现在的眼光去看那个时候年轻的情侣们在一起走路总是很别扭,要不一前一后,要么以1米以上的距离平行着走,方岩和斯念就是这样的。他们说话的声音甚至要大一些,否则对方都无法听到。
“我妈上次差点看到了你写给我信。”
“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锁起来嘛,我的信就是锁在抽屉里的,不过我经常和我妈一起看。”
“什么?和你妈一起看?你妈不揍你?”斯念惊讶的表情好像看到方岩长出了两个头。
“恩拉,而且我妈还叫你回家吃饭呢。”方岩的母亲确实曾以玩笑的语气对方岩说让他带斯念回家吃饭。
“杀了我吧,打死我也不去,我的信也是锁起来的。”
“啊呀,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早去晚去都一样嘛。锁起来的怎么妈妈还看见了?”
“别叫的那么亲热,那是我妈,我头天晚上看了后忘了收起来,后来妈妈早上进来扫地,差点就看见了。”
“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然后就看我写给你的信?”听斯念这么一说方岩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那些信她早已看过了,为什么要在晚上再看一遍呢?因为失眠?为什么失眠呢?因为想我?方岩擅长这样的逻辑分析,很多复杂的事情,一到方岩这里都会变的很简单,而且逻辑清楚。当然有些时候他分析的也不对。现在的方岩并不知道,在此后的日子里他和斯念会因为“逻辑分析”发生无数次的争执。
“臭美,谁想你了,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许那些诺言了,然后又做到了没有。”
“你我还不知道,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那还需要看信的。”斯念的这个慌撒的太假了,诺言这种东西,只要听过,就会记得非常清楚,那里还需要去查以前写的信。
“我总觉得这个桥有一天会塌掉,感觉它摇摇晃晃的。”他们虽然走的慢,但是桥离土地庙却不远。
“这个桥的设计好的很,拱形的桥面,下面还有梁不会倒的。”方岩的家族是做建筑的,他虽然不专业,但是从小耳熏目染对结构力学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你怎么什么都会?你知道吗?你这样不好,搞的跟百晓生一样。”其实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个万事通,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
“这个算不上知识,你不知道只是因为你没接触过建筑,你等着,我去拿东西。”
方岩说完就跳到桥下面,斯念看着他把一堆一堆的枯草抱起,忙活的不亦乐乎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甜蜜,这堆草下面究竟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草下面一定藏着方岩带给她的惊喜。
“耶,这么不见了,我的东西呢?”方岩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开始狂翻这堆草,那场面就像这些草欠了他几条人命一样。
“找不到了?我来帮你。”斯念当然不能跳下去了,她要多走些路,绕下去才行。
“你别下来了,没了,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应该被谁拿走了。”方岩的语气突然平静了很多。
斯念已经下来了,女孩子都比较心细一点,方岩是一堆一堆的抱草,她几乎是一根一根的捡草,可是无论他们这么找,这堆草依旧只是堆草,里面连只蚂蚁都没有爬出来。
“是什么东西。”斯念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方岩,这个方岩很在意却又找不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一个很大的东西,就是因为它太大,所以我才没搬着它跑,把它藏这里的……”原来其实方岩把东西藏这里是临时决定的,因为他从家里搬这个东西来的路上很幸苦,而且还很担心把东西弄坏了,所以突发奇想把东西藏在桥下面,后来又觉得不保险,于是又去抱了很多很多的草盖在了上面。
“这里原来有草吗?”
“没有。”
“从桥上过去的人能看见这堆草吗?”
“能。”
“那个东西只有你能搬走吗?”
“不是。”
“搬走东西的人会怕你找到他吗?”
“不怕,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谁搬的。”
“那你个笨蛋还这么做?”斯念用方岩教他的推理方式问了方岩几个问题,然后得出个结论:这小子平时很聪明,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估计被门挤了一下否则不会干出这么笨的事情。
“我早上出门前脑袋被门挤了。”听方岩这么说斯念笑了,因为她心里想法被方岩说出来了,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现在能告诉我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大东西了吧。”斯念估计将“大”字说的特别重。因为斯念想知道方岩为什么要送个大东西给她。
“我说的话你都记得?”
“记得”
“你说的话我也记得。”
“哦,难得。”
“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校操场”
“那也算?”
“当然算,你说喜欢看童话。”
“好像是说过。”
“你还说你希望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拥有一座美丽的城堡。”
“还说我的头发要留着,等我的王子来的时候可以用头发做绳子。”
“城堡当然很大。”
“你要送我的东西是一座城堡?”这种说话的方式斯念早就习惯了,所以很快就猜出了方岩要送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城堡的体积斯念是知道的,所以她很惊讶的看着方岩,然后又看了看这堆草。
“不要那么惊讶,那个城堡当然不会是真的城堡,所以草是盖的住的。”
斯念并没有接话,她在等方岩阐述这个城堡是怎么做出来的。
“坐这个城堡最难的首先是材料,其次是技术,当然还需要一定的美术功底。”
“亲爱的,你好厉害吆,爱死你了。”这句话斯念只在心里喊了喊,并没有说出来,在那个年龄,如果有那个女孩敢这样直言不讳的说爱,那她肯定是无数人眼中的花木兰。
“到底这么做的拉,快说。”斯念知道方岩在卖关子。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收集粗细合适并且不易断裂的木材,又跑去我们村的唯一的木匠那里学技术,那小老头在农村被人当菩萨供惯了,整整抽掉我一条烟。”
“说到烟你就抽烟哈?你敢点着我就把你点着。”斯念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反对方岩抽烟,一直到最后他们在小城恋爱从未改变过。
“女孩子家家的,要斯文一点,别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方岩这个人有很多缺点,其中有一个就是抽烟,而且是越有人劝他别抽,他越要抽。此后的很多年,无论斯念这么劝,方岩还是照抽不务,唯一一次为斯念戒烟还是因为感冒,后来因为父亲在工地与人打架的事又抽上了。
“把烟放回去,接着说你的城堡。”
方岩虽然不听话,但他知道在感动一个女孩的时候,没有必要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以免让这个感动打折。于是他把烟放回了口袋,轻轻的说:“城堡是你的。”
“你还没送给我就不见了,当然只能算是你的,不过我知道你是为我才造的。”斯念虽然不喜欢说什么肉麻的话,但是却喜欢说真话,不是为了她,方岩何必要造呢?
“这话我爱听。”方岩开始手舞足蹈的开始说他的城堡:“跟老木匠学完技术后我就开始造了,其实方法并不难,只需要把那些木头的其中一半锯成圆柱形,把另一半锯成圆锥形,接着就是圆柱配圆锥用钉子钉好,再找个木板把圆柱和圆锥的组合体钉在板上面,这样一个城堡的雏形就完成了。”方岩虽然说的简单,但斯念却知道这些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不简单了,否则这段时间方岩的手也不会出现水泡和淤血了。
“这也需要美术功底?”斯念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就算再感动她也不愿意表露出来。
“当然需要了,那些木头又没有颜色,我还需要去找那个小画家。”
“小画家?难道就是张朋?”
“对了,这小子从小就喜欢画画,所以他家里肯定有绘画的工具和材料。”
“你去找他要了画笔和颜料,然后开始给城堡加色,甚至还画上了窗户和门。”
“老婆你越来越聪明了,我说跟我在一起有好处吧,你还没认识我的时候总是傻傻的。”
“去你的,谁傻了?我那是装的,只是不愿意让人家看出来,再说我笨吗?充其量只是老实。”
“小斯同学,人说吃水不忘打井人,你倒好,学问还没学到家呢,就不要师傅了。”
“好呀,那我以后就叫你师傅,你也不再是我男朋友了。”
“别~别~别啊,你还是别叫我师傅吧,我还很年轻,相比而言我还是适合做你男朋友。”
“现在知道错了,晚拉,时候不早了,徒弟要回家了,师傅再见。”斯念看了看太阳知道回家的时候到了,然后便开始往回走,她虽然很不舍得走,但非走不可,毕竟他们还是学生,而且是在读初三。
“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方岩并没有追上去,因为现在正是人们买菜的时候,那一年小镇的冰箱还没普及,所以菜要分两次买。这个时候他要是和斯念走在一起,难免会遇到熟人。听到方岩的呼喊,斯念回头看了一下,夕阳正好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显的格外灿烂,眼睛也闪着霞光,像一个天使。
“再做一个城堡来。”等斯念说完这句话方岩就觉得她和天使还有差距的,天知道那破城堡做起来有多难吗。
9:
斯念是一个很守时的人,她总是每天的同一个时间段到达学校,在与方岩恋爱之初她总是很早来到学校,因为她想看到方岩,后来方岩变了,他的座位常常是空的,于是她开始晚一点到学校了,但从未迟到过。
今天方岩又没来,她曾问过方岩为什么不爱上学了,方岩的回答很简单,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段要追求不同东西,他现在的兴趣不在学习上。“那你追求什么?上网?抽烟?打架?旷课?这样的你如何让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未来?”这是斯念问方岩的,可惜方岩并没有回答。
他开始整天和白石、许多多泡在网吧;开始疯狂的参与各种打架斗殴……如果说方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再像方岩,就是从这个时候。
人们也许要问为什么方岩会这样,其实没有什么原因。那个年代的孩子那能经得住多少诱惑,网络这个神奇而有梦幻的世界很快便能俘虏他们;《古惑仔》这样电影很容易让他们热血沸腾……如果真的要为方岩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他觉得上学并不能让他快乐。方岩就是这样不能让他快乐的东西他从不愿意荒废时间,哪怕代价是惨痛的。
“方岩昨天跟人打架了。”
“我昨天看见方岩和一个女孩在一起。”
“方岩的号被盗了,他差点没气死。”
“方岩的文字在一个网站发表了。”
斯念似乎很久没见到方岩了,关于方岩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这些事情她很想问问方岩,特别是当有人跟她说看见了方岩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女孩子都是这样,吃醋其实也是爱情的一个重要表达方式,何况方岩本身就很“优秀”。这里说的优秀并非听话、学习好,在女人还是女孩子的时候优秀其实往往是帅气、才气、有点坏的统称。
“白石,方岩呢。”白石在网吧见到斯念的时候很惊讶。
“他去县里了,等下才回来。”白石很想帮方岩撒个谎,可是斯念来的太突然他只能实话实说。
“他去县里干什么?你们几个是不是都不用上课了?许多多是不是也在?”斯念有时候觉得方岩的改变和他们的朋友有关系,而白石和许多多无疑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去县里买…..东西。”方岩走的时候对白石说他的一个朋友曾看到县里有卖成品的城堡模型的,所以他要去看看,买来送给小美眉。而方岩并没有说这个小美眉是谁,白石自然也就不敢说了,万一说了是去买城堡模型,后面斯念没收到,他岂不成了“出卖”的人了。
“哦,谢谢了,他要是回来,你跟他说我在老地方等他”斯念不是一个喜欢刨根揭底的人,所以她并没有追问那个要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好的,我一定告诉他,并且负责把他送到土地庙去。”
“死方岩,怎么什么都跟你们说。”斯念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白石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爱方岩,他甚至有些羡慕方岩,以后要劝方岩对她好点。
“石头,来沙城,我被人挂了。”许多多的声音永远是网吧里最大的。
“坐标,NND,敢动我的人,看石头哥不一烈火灭了他。”
“你丫有烈火吗?”白石一喊完这句话全网吧的人都一起在鄙视他。
也许是因为等待,斯念觉得今天的时间过的很慢,她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其实她才能了等了一个小时。她相信方岩一定回来找她,因为白石说他会回来,他回来就一定会找白石,而白石肯对不会忘记今天下午她去找过方岩,这种逻辑推理是方岩教她的,她学的很快。
可惜有些事情偏偏不会按我们想象的轨迹去发展,斯念一直等到晚上9点方岩也没有来。
方岩一回来便跑到网吧拖着白石出去找人,因为晚上要打架。
“你老婆让你去找她,她在土地庙。”
“我老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下午,她来找过你,我说你去县里了,但是没敢说你是去买城堡模型,怕是不是送给她的。”
“废话,我不送给她我送给谁。”
“我靠,你丫又没说,你小子以后真应该对你老婆好点,人家小丫头可是真爱你。”
“又是废话,我老婆不爱我,难道爱你啊。”
“滚蛋,你的城堡买到了没?”
“没呢,说没货了,下个星期去拿,上次花了几个月给老婆做的城堡不知道被那个龟儿子给偷了,这次一定要送个更好看的给她。”
“原来你小子很有心嘛,错怪你了。”
“那当然了,我这辈子估计只会爱我老婆一个人了,没有她我宁愿死了。”
“这话你对我说没有,你得跟她说,去找她吧,她也许还在等你。”
“找个屁呀,人家都砍上门了,那还有时间谈情说爱,明天再找吧。”
“你小子,又拖老子下水。”
他们的对话斯念并没有听见。他们此时也不知道,很多事情从今天之后都变成了最后一次。今天之后:
方岩是最后一次在小镇上学;白石是最后一次陪方岩打架;许多多是最后一次玩传奇;而斯念则是她最后一次等方岩,准确的是2006年以前最后一次等在小镇等方岩。
10:
时间在流逝,日历被人们一张又一张的掀起,我们觉得日子在更替、今天不同于昨天,恰恰是因为昨天的感动依然留在我们心中。人们总是喜欢对已经过去的事情,投入太多的精力,把很多时间用来回忆,然后不厌其烦的告诉自己或周围的人曾经是如何如何的美好。
白石现在就在回忆,回忆那段被青春欺骗了的日子。
“喂,多多,我白石,你还记得,方岩是哪一年去的小城吗?”
“那年去的小城?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因为那次打架被学校开除了,然后他就走了。”
“那是我们认识他的第二年吧,那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晚上来我家吧,我想和你聊聊。”
“恩,好的,明天咱们再一起去他家看看,或许他回来了。”
“好的,带几包烟来,看看有没有都宝”
“都宝?多少年没抽这种烟了,我等下看看有没有卖的”
“回忆嘛,总要找点曾经经常见的东西吧,不知道他在外面能不能抽到”
“他什么人你还不了解,每次我们半夜没烟抽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从地上找烟头的,所以他什么烟都能抽,我先挂了,晚上见”
还没等白石说再见,许多多已经挂掉了电话,白石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在想着方岩要是此时能给他打个电话该多好啊。
“那年的确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多的足以改变这个世界和它一贯秩序”许多多躺在白石的床上,想着这张床曾经睡过喝醉酒的方岩、失恋的方岩、受伤的方岩、快乐的方岩,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甚至觉得方岩的离开他也有责任。如果那年打架的时候他也在的话,方岩或许就不会被开除,没被开除他就能上大学,并且是中文系,那么现在方岩应该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
白石看出了许多多心里想法,于是安慰道:“那年的事情,不怪你,你没去是对的,否则你也会被开除的。”
“那为什么,你没有被开除?只是被转学了”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怀疑,是我出卖了方岩?”
许多多没有回答,他不愿意这样质问一个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耍的好友。
“好吧,该告诉你了。”白石的视线从许多多的身上移到窗户,再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天空,夜空中无数的星星在闪烁,像极了那晚无数的钢管和砍刀相互撞击时碰出的火花,还有那些助威声、惨叫声,震透了整个操场......
近百个少年扭打在一起,他们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拳头、钢管、砍刀,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拼命是为了什么,在那个是轻狂和义气的年龄,打架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或是原由,只要兄弟一句话,他们立马就会挺身而出、生死相搏,白石就是这样来的。
他不知道方岩为什么要打架,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还是来了,因为方岩在这里。为这就算今天晚上死在这里他也毫无怨言。人太多了,他和方岩已经被冲开很久了,他想找到方岩。
操场中间的方岩此时已经鼻青脸肿,精疲力竭了,衣服褴褛不堪,嘴角流着鲜血,身上的伤口颤动,他却没有停手的意思,那种感觉,就像把自己的一切都赌上了,包括命,在他看来,他只要站在这里,他就是一个英雄,就是一个无奈,就是一个亡命之徒,总之他不能退缩,因为退缩就意味着受伤、挨打甚至死亡。左手现在已经动不了,好在还有右手可以还击,撕心的剧痛在他身体的每条神经里窜梭,伴随这些剧痛一起传播的还有一个名字---白石,方岩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找到白石,因为是他把白石叫来的,他不能让白石受伤。从他这里望去,偌大的操场里全是人,表情愤怒的正在打人;表情痛苦的正在挨打;有人害怕的窝在一角;有人面目狰狞的正在挥舞着砍刀,方岩依稀的感到今晚要出乱子,他似乎看见了某个人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等着他去认;学生的家长跪在学校的门口大哭大闹,这一刻,方岩有些后悔,有些怕了。无数的钢管和砍刀在撞击,撞出的火花冲上夜空,竟似烟花般美丽。震天的吼叫撤动着他的耳膜,是时候停止这场游戏了,可他却没有能力停止,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方岩能控制了的啦,他只能继续厮杀,继续保护自己。
“没事吧,挺能打的,没看出来啊,你丫终于不像雪糕了。”一见到白石,方岩心中的顾虑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知道白石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只是白色的衣服已经看不出白色了,完全被鲜血和泥土覆盖住了。
“没事,你丫白天不还说我穿的像去奔丧似的,这下好了,真成奔丧了,今天晚上肯定要死人。”白石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是他一生中经历的最大的一次的斗殴。
“张干事怎么还不来,不是去县里调兵了吧?”方岩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想平息只能由派出所的人来了。
“老张最怕事了,那次20人以上的打架他会来?你跟谁打架?怎么这么大的场面啊?”白石现在来想起来问问方岩为什么要打架。
“昨天在县城的大戏园门口揍了一个人,谁知道他妈的还是道上的,狗日的,来寻愁了”
“来了多少人啊?你为什么揍人家?”
“不知道多少人,反正很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他不爽”方岩这样说的时候,白石有些不信,因为他了解方岩,虽说方岩的身上有股流氓的习性,但他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方岩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操,我们朋友真正敢打架的全在这了,还不到40人怎么跟人家干?”白石并没有追问方岩打架的真正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事后方岩会告诉他的。
“就是啊,要么我现在怎么那么想张干事呢?”方岩此时是真的想警察能出现,因为他不想有人为了他受伤或死亡。
“全部要不动,我们是带抢来的,还有县里防暴队的特警,你们立刻停止斗殴。”终于来了,张干事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操场上,但是方岩并没有放下钢管,白石也没有放下刀,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一句喊话不可能让这些人投降,这些打红了眼的人不见到真正的警棍、不听见真正的枪声他们是不会停手的。
“难道真要我鸣枪吗?你们放下手中的东西,全部蹲下来”
“一群小镇上的流氓居然这么大的胆,都给我蹲下”这个生音方岩不熟悉,估计是县里防暴队的人。
“嘭”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起,操场安静了,人们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紧接着就听见钢管和砍刀撞到地下的声音和大家蹲下时衣服撕开空气的风声。大家都投降了,很多人都的心都在这一刻落下,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安全了,但是方岩此刻心里却无比的恐惧,因为他在等警察报伤亡,这个本次斗殴的定性最关键的依据之一。
“1死12伤.....”
听到这个数字,方岩并不意外,白石看着方岩面不改色、心平气和的样子,知道方岩这次是真怕了,因为每当方岩遇见大事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这样恰恰表明他心里其实是如芒刺在背、惊恐万分。
方岩看了看天空,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挂在天空,像是在放哨,方岩此时觉得自己很快会像月亮一样,被关进无尽的黑暗里,然后身边全是放哨、看管他的星星。前途和未来在他的生命中被抹去,阳光和欢笑也只能在记忆去摸寻,一种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阿Q的思维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可此后的28、38、48年怎么办?方岩不敢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了,很快他和白石就被警察带上车,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对方的组织者,就是昨天他在县里揍的人。
“敢打老子,我让你欲哭无泪 ”
“其实我刚刚哭了,也就是说我有泪,你丫还敢叫猖,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其实方岩都懒的跟这样的人说话,因为他们觉得光靠语言是混不了世的,何必浪费口水呢。
“妈的,你还牛B的很嘛,老子公安局有人,明天老子就能出来,你和你的矮子朋友就等着坐牢吧。”方岩并没有理他,只是在想,这个事情如果把许多多牵扯进来,那就等于是他毁了许多多。
“怕了,不敢说话了?老子最看不起你这样没胆的人”
“一个没胆的人,在大白天的揍了一个有胆的人,很有意思嘛。”白石最烦的就是这种喜欢吹牛的人,所以他也忍不住了,想好好的骂骂这小子。“这事和多多有还有关系?”白石越来越想知道打架的原因了。
“那个矮子?我操,就他还配喜欢刘娜?老子今天让你们全都他妈的坐牢”
“你爸才矮呢,人家还没到发育的年龄,你丫等两年看看,能踩死你丫的”方岩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人渣了,许多多虽然矮点,但还是很帅的,方岩这么说其实并没有错,因为在此后的几年里,许多多也确实长高了很多,而且越来越帅,以致于后来方岩他们对许莹说许多多曾经很矮,许莹都不相信。
人渣就是人渣,说话永远都一个德行:“你别他妈的狂,你等着吧,老子一定会跟警察说他就是主谋,你是副主谋,还有你,脸白的跟纸一样,是不是被吓的啊,你是从犯。”
“我就是主谋,你丫念过书嘛?还副主谋,你怎么不说我是副副主谋呢”白石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和方岩、多多并非流氓,因为和眼前的这个人比起来,他们实在是太斯文、太有学问了。
“你丫就能不能说句人话?他什么时候参与打架了?他认识你是谁啊?你要说就说我,别以为只有你家有人,别说才死一个人,就是死了10个人,这么多人群架,谁知道是怎么死的,我最多也就拘留三天。”方岩这个时候才想起父亲有个省公安厅的朋友,而且方岩曾在一次去他家做客的时候问过这个叔叔,如果他犯法了,叔叔能不能帮他把事情摆平。这是叔叔当场就说:“只要不是杀人、防火、反动,都可以,打架之类的事情更别说的,就算打群架的时候打死了人,只要没人看见是你打死的,我都能让你没事。”所以说只要方岩不承认他是这次打架事件的主谋,他在刑事上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行政上的问题就好解决了。当然有关系的不止他一个,白石家还有多多家在县里市里都有人,所以这次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但是方岩不想把许多多扯进来,因为他揍这个人的时候,许多多并不知道,许多多喜欢的娘们其实并不喜欢许多多,所以这女人和任何一个男人逛街都是她的权利,许多多想管也管不了,许多多都不管不了,方岩就更管不到了,可是方岩却偏偏碰上了,碰上就碰上了,方岩出于在兄弟的义气,又揍了这小子,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打架的事情。
“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想着怎么冤枉自己的情敌,你大可在警察面前说我是主谋,说我杀了人,别提许多多。”方岩觉得这个男人太阴险了,他在报复自己的同时居然不忘记报复他的情敌,当然把许多多称做他的情敌,其实并不准确。
“老子愿意,你们不是有人吗?那就慢慢的走你们的关系吧,不坐牢起码也是被学校开除。”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不把许多多牵扯进来?”方岩现在真的很想在警车上再揍这小子一顿。
“当着那么多人面动老子,你让老子以后在城里怎么混?”方岩揍他的地方叫“大戏园”,是县里社会青年、流氓学生聚集的最多的地方,那里零星的散落着有几家放录像的地下室和多家网吧,还有一个微型的迪厅,虽然小,名字却起的相当的好---心跳。这里是县城混混出没最频繁的场地之一。所以说方岩在这里揍了他,让他威风扫地,如果他不把方岩整的厉害些,那他以后在县里确实没办法混下去了。
当白石听到方岩这么说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方岩准备把这件事情全部抗下来,所以分析道:“别跟他废话,许多多又没有参与打架,就算他说出来,警察也不会找多多麻烦的。”
“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不提许多多。”可惜方岩的想法和白石不一样,方岩从来不会让朋友为了他受牵连,无论是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尽全力的保护朋友,再说这次打架许多多并不知道,所以他已经决定了,把这次的事情全部抗下来,以最快、最好的方式结束这场闹剧。
“怕了?哈哈,老子要你待会主动承认你是这次事件的主谋,然后出来后在大戏园的门口,当着那些人的面给老子道歉,我知道你小子不会坐牢的,但老子要你威严扫地,从此离开这里。”
好的,就这么干,你丫也要遵守诺言。”
“方岩,你别听他的,你要是承认了,就是刑事上面的问题了,搞不好还要坐牢,等下进去后,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会跟警察讲这次打架是我策划的,我家里人会想办法救我的”
“这事跟你没关系,别跟我在这瞎扯,等下进去,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少他妈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你听见我说的没有,到时候你就按我说的办,你也少他妈抢老子的功劳”
“随你大小便”方岩有些累了,他不想跟白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铁了心了,不能让许多多的美好的前程,毁在他义气用事,在满足自己仗义情怀,其实却是想无端打人的流氓气息里。
看着方岩熟睡的样子,白石有种说不出的心疼,那种感觉就像每次见到喝醉酒的方岩,睡梦中也不忘皱着眉头,月光透在车窗照在这张俊秀的脸上,让已经苍白的脸,显的更加苍白了,与皎洁的月光对应的是方岩黑暗的前程,白石已经感觉到了今晚过后,方岩会离开自己,离开他生活过的小镇,一滴泪滴在了方岩的脸上,方岩并没有醒,无意识的用手擦了擦便继续睡觉,睡梦中,他正在被一辆警车带去县城的公安局或者是监狱......
11:
铁门、铁窗、铁栅栏...四周的一切都是铁的,方岩坐在地上,靠着墙在回忆...他在回忆小时候玩过的一种游戏,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要分成两拨人,然后各自找个建筑物做为基地,接着开始奔跑、追逐,过程中,如果有一方抓到了另一方的人,便可以把他们囚禁在自己的基地中,被抓的人不可以逃跑,只能等待队友的援救。那时候年纪小,不能理解原来你的队友来救你,其实要冒着被抓的危险的,所以总是在被抓的第一时间喊“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谁来救我?”方岩对这自己的影子问道。
“没有人。”方岩仿佛听到了影子在回答自己,而且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让我烂在这里吧。”方岩经常自己跟自己说话,他时常觉得一个人一长大后,朋友就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不单纯了,所以没人跟自己好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跟自己好。从进来以后方岩就一直数着时间,已经被关了4天了,其间被警察叫去问话7次,上厕所12次,抽烟8根半,其中有一根由于方岩回答问题的方式和态度不正确,被警察打灭了。同样的问题被问了几百次,谁能不烦?叫什么、住那里、多大了,为什么打架....这些问题警察问了多少次,方岩就回答了多少次,可是警察就是不满意。有时候方岩觉得警察是不是闲的没事做,靠问自己问题来打发时间。但方岩还是很愿意被他们带去问话的,因为去回答他们的问题可以有烟抽。
关于这次事情的定性,方岩心里很清楚,因为他已经主动承认他是本次斗殴事件的策划者,那么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92条“犯聚众斗殴罪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警察经过调查已经确定死的那个人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打架之前就已经感觉身体不适,打架引发或间接引发了他的心脏病发作,所以他的死亡不影响本次斗殴事件的定性。
三年,方岩在想,此后的日子里,他的朋友们都在开开心心的接受教育、享受生活,憧憬未来,而自己却只能和铁窗为伴,靠失去自由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如果说后悔,方岩此时并不后悔,他只是遗憾....至于遗憾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遗憾这三年本该十分美好青春时光将要浪费;也许是遗憾自己抽屉里几篇写好的散文没有发表,也许是遗憾此生与她再无可能....
刚刚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得知白石已经被放了,白石只是个参与者,关于这一点方岩在警察面前说的很清楚,白石是因为被他拉去打架,所以警方,完全可以先放了他,等有需要的时候再传回来问话。当然,白石能出去,并不仅仅是因为方岩的几句话,方岩说的话只能证明白石不是本次斗殴事情的首要份子,但依然是参与分子,由于本次斗殴事件对社会的影响很大,所以县里决定,对所有的参与人员严肃处理,好在白石的父母找个他们在县里武装部的亲戚,才使得白石能这么快的出去。白石出去的时候,试图去看方岩,可惜被警察拒绝了,并且他们告诉白石,方岩的问题和他的问题完全是两个概念,他是治安拘留,方岩是刑事逮捕。所以白石未能见到方岩,他只知道方岩扛下了所有的事情,只为了那个人渣能不把许多多说出来。回家后白石就被父母软禁在家里,并且对前去看望的许多多也不放行。
方岩很庆幸白石能出去,能出去就说明不会留档案,更不会有案底,他不希望白石的前程毁在他手里,而且他曾听白石的父母说要从白石去当兵,如果是因为此次事件让白石的政审通不多,那方岩该后悔一辈子了。也许是因为环境,也是因为心情,方岩此时突然想写东西,他记得自己曾帮白石写过初恋,而他写白石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练手的,现在是时候写写自己和她的故事了,趁着还没结束之前。
“叔叔,有笔和纸吗?我想把自己的心里想法写出来,我已经认识到了此次事情的恶劣性和严肃性了,我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10分钟后,方岩的手里多了一只笔和一个本子,本子的封面是粉红色的,这让方岩很开心,丝念第一闯进他的眼帘就是从一辆粉红色的自行车和一副粉红色的眼睛开始的....
这是一个纯真的年代,这是一段动人的故事,这是一篇充满的内心表白:初恋犹如春天里的雪花,看似很美,但落到地上却什么都没有了...
----题记
认识斯念是在一个收获的季节。
九月是开学的时间,新生们一窝蜂似的拥入了学校,有时候挺为这帮可爱的孩子们难过的,因为我知道这些孩子里面,会有大部分人变的跟我一样,那么我又是什么样的呢?
我是个复读生,准确是说我是个办了休学手续的复读生。去年的某一天我在自家的阳台上打羽毛球,后来不小心将球打到了楼下,由于家里有的院子,所以如果我从楼梯下去,再去拣球,会绕一个不小的圈;当然我不傻,三米多高我不能直接跳下去,于是一跟挺粗的绳子映入我的眼帘,我让我的堂哥拽着绳子,而我则准备顺着绳子爬下去,当我的手离开护栏,全身的力量集中在绳子上的时候,我掉下来了,过程很短,大概3秒不到我便落地了,抬头看看绳子早被我扯成两段,接着钻心的疼痛翕然而来,之后的事情就是我被送去医院,然后打上了石膏,在床上躺了2个月。之后我曾问我妈妈,为什么那个绳子那么容易断,我妈告诉那玩意在阳台风吹雨淋的大半年了,别说是我,就是吊只鸡它都能断。后来家里帮我办个休学手续,自从这件事情后,我便有了吹牛的本钱,我常跟我的同学们说,要不是我腿摔了,那年我肯定能考到县一中去。不仅如此,我还曾拿这个忽悠过斯念,说我很感谢那根绳子,要不我就不会跟她认识了。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认识斯念了,只是她并没有注意过我,我常坐在学校停车场的前面的花坛上看她,“一个干净的女孩,骑着一辆粉红的自行车,带着一副粉红眼镜,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这个画面在我脑海里映的很深,以至于很多年后,只要有人一提起初恋两个字,我就条件反射地想起这一幕。可惜的是,当我跟斯念说这一切的时候,她居然不相信,由此可见她每次骑车的时候压根就没注意过我。就像白石说我和他没认识之前曾一起玩过PS,其实关于这点,我记的还真不怎么清楚;倒是许多多,说我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曾和他在一个考场,而且我还抄了他的试卷,我有些影像,只是我的记忆跟他有些不同,我影像中是他抄了我的语文试卷,而且抄了很多。
因为我们学校并没有设复读班,所以我需要到应届班去插班,挑来挑去,我决定去二班,因为这个班的班主任曾教过我的两个姐姐,既然有缘,那就让他也教教我吧,其实比这更巧的是我小学一年纪的那个语文老师,姓荣,此君曾教过我的爸爸、妈妈后来又教了我的大姐、二姐,最后是我。教完了我他就退休了,其实我挺感谢他的,我感谢我的每一位语文老师,如果没有他们,我不会如此的喜欢文字。
九月的天的很热,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地面变成了一块大大的铁板烧,走在路上,脚底发烫,阵阵热气迎面扑来,仿佛自己快要被烤熟了,某一个午后我走进了二班,也许是由于过长的假期使同学们在家呆腻了,也许是对初三生活的美好向往,这帮学生们居然表现出史无前例的关注,以致于我走进去,竟没一个人在于我。当然三久哥(二班的班主任,姓刘,他家的电话尾数639,跟他名字一样)注意到我了,我昨天才和他见的面,简单自我介绍后我被安排到一组的二排,我很喜欢这个位子,因为斯念坐在2组的2排,我离她很近。其实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她是二班的,只是我一直没承认,我一直对她说我去二班是因为她。
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斯念有意的向我这边看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好奇吧,但是那个笑容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自从摔伤后我的心里一直很压抑,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而今天这个笑让我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召唤,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悲观?她为什么对我笑呢?太多的疑问留在了我的心中。
那晚,我久久不能入睡,在日记本上写到:“她是一个快乐天使……”。
开学后的一切让我感到很枯燥,因为这些东西我早已在上个学期学过了,不过我从没想过逃学,因为逃学就意味着我有一天或是一下午见不到她。慢慢的我开始找机会跟她说话,最好的方法是找她借书,所以我那一年很少带书。因为借了她的书我才知道她叫斯念,斯是个挺偏的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东汉建安末年,孙权曾赐姓史的一家为斯,再有就是斯大林了,后来我还经常和斯念开玩笑说斯大林是她三大爷,斯念是个很斯文的女孩子,而且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关注着她的一切,在我的眼里她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女孩!当然她也赢得了别的同学的喜爱,于是我的第一个情敌出现了---扬羽!
杨羽说起来还是我的亲戚,只是隔的有些远,当然这些都是以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杨羽对于我来说,无疑就是情敌。其实杨羽对我应该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的,因为他除了个子高之外没有那点我岩强,可是斯念却偏偏对他很感冒,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座位离的近,也许是斯念喜欢高个子的男孩,总之斯念对他挺好的,起码比对一般的同学好。这让我很郁闷,我甚至想过要揍这小子。
故事有时候并非就一定有结局,比如说杨羽,他第二年就走了,莫名其妙的走了,没有人知道原因,我问斯念,斯念说她也不知道。
杨羽走了之后,班主任将座位重新调整了一下,要说我这辈子真的喜欢过几个老师,那刘老师绝对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我被换到了斯念的前一排,这是我认识她以来与她距离最近的地方,我很担心她能每天听见我的心跳,因为我从调到这里后,心跳就没下过280。新的座位自然也会有新的同桌,我的新同桌叫穆声,这个人很有意思,喜欢说普通话,要知道那个时候我们是在小镇,说普通话是那些出门工作了几年后回来的人们干的事情,我一直对这样的人很反感,觉得他们是在装腔作势,如果是我就算出去了100年,等我回到家乡我依然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家乡话。
所以我对穆声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很少跟他说话,一段时间后穆声开始不说普通话,于是我们渐渐成为了朋友,穆声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写的一手好字,我承认我的字写的还可以,很多是因为穆声教了我。
我和穆声一起做过很多事情,我们曾一起从学校厕所边的洞里钻出去上网;还曾午夜12点跑到小镇的大桥下面洗澡,后面上岸的时候发现衣服被水冲走了,两个人赤条条的跑回了家;我们还曾把白石从网吧里拖出来然后一起去偷菜,可惜我们三个人都不会烧,还差点把穆声家厨房弄起火;为了穆声我经常打架,并且每每都拖上白石,许多多曾不止一次的批评我们说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为穆声去坐牢,可惜谁能想到我们终于坐牢了,却是为了许多多。接着说穆声,我和穆声的关系很特殊,是同桌也是朋友,而且还是情敌。
大概是认识他3个月后,穆声曾跟说他很喜欢一个女孩,想对她表白,我并非傻瓜,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但我还是我对他说:“去吧,把信写好点,实在不行我帮你写。”我已经记不清我和穆声之间的窗户纸是怎么捅破的,只记得后来这封信的署名是我们俩个,我们决定一切向斯念表白,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我们这样做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斯念接到这封信,心里会怎么想。可我们还是做了,在我们等结果的时候,这段感情纠葛里又多出了一个人---沈阳阳。这个小子不晓得从那里知道了我和穆声两个一起向斯念表白了事情,于是差点费了自己的右手,那个时候的学生们喜欢学习一些乱七八糟的“武功”,沈阳阳当时学的是“掌刀”,类似于向用手劈断板砖之内的武功,他才刚开始学习,功力明显不够,可他却因为知道了我们已经向斯念表白的事情,一气之下硬朝一个啤酒瓶劈了过去,可想而知,他的手没费,已经是万幸了。
我的初恋可谓一波三折,前有杨羽后有穆声、沈阳阳,至于还有多少人在偷偷的暗恋着斯念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一生经历过无数场等待,其中等斯念回信可以说是最痛苦的一次。我承认我没有遵守我与两个情敌之间定下的那个君子协议---在斯念未表态之前,任何人不得再写任何文字给她。但我写的东西大多是“别着急,慢慢考虑,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我会永远等你,十年二十年仅仅算得上是开头”之类的可有可无的文字。后来我曾问斯念那些文字对你的决定有没有影响,斯念的回答我很满意,她说就算我一个字不写她也会选择我。
事情就是这样,斯念在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早晨将三封信分别交到我们的手里,这三封信从外表来看每有任何区别。我们三个接到信之后都激动的无与伦比,穆声狂奔去了操场的最拐角,沈阳阳上了教学楼的屋面,而我则在急不可耐的当时就打开了信封。
“也许你很惊讶,但我选择的就是你……”
后面的话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此时的我是不是应该大笑、狂叫、奔跑…
回答是的,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在想着要如何去安慰我的两个情敌,因为他们毕竟是我的朋友。还有就是在想晚上回家好好写一封回信。
当我走进教师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斯念的眼神,那个眼神我至今记得,我能感觉的到,这双眼一直在期待着它想看到的人,等那个人走进来之后它边毫无保留的表达出了最真、最纯、最可爱的感情---初恋。我们相视一笑,便再无什么对话,那天下午我听课出奇的认真,因为我知道我身后坐着的是我的女友,我未来的爱人,我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个不爱学习的人。整个下午我都是一个人,穆声并没有来上课,沈阳阳也没有来,我可以想象他们看完信之后的心情,他们也许又坐在那个离学校不远的池塘边,然后一起骂着我。我并不担心我们的友情会因此而出现什么危机,因为我知道他们并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后来证明事情确实如我所料,这两个人第二天出奇的平静,好像昨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已经不再刻意去接触斯念了。
到今天为之,我的初恋终于进入到了实质阶段了,我至今也想不通就是我和斯念为什么把土地庙定为了我们约会集合的地点。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我们两家之间的中点,也许是因为沿着土地庙边十石子路可以走到水利站。这个水利站是小镇政府修建的,主要是为了农民用水方便,所以依水而建,并且做了绿化,风景很优美。我和斯念的约会大部分都是在这里。于是我生活中多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土地公公,一个是水利站的值班员。
我和斯念的感情很纯洁,我们没有连手都没有牵过,唯一的一次身体接触是一次照相,我搂着她的肩,然后神情若定地对着镜头微笑,其实心里早已炸开了锅,激动的比小时候去上海第一次看见熊猫还厉害。可惜这张相片已经找不到了,我和斯念都以为在对方手里,后来才知道都没有,难道是照相馆的老板娘暗恋我,因为嫉妒所有没洗出来?
印象中还有一个地方是我们常去的,那就是小镇的台球室,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白石和多多,所以就和穆声、沈阳阳一起,他们的台球可以说就是我教会的,可惜他们从未承认过,也从未喊过我一声师傅。斯念常常是放学之后便骑个车来了,有时候后面的坐的是小惠,有时候是表弟小泉,每当我看见她来总是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见到她了,还因为她来了会提我付账,那个时候的我们并不是十分富有。
我和斯念当然还一起做过很多别的事情,例如我常常介绍朋友去她家买鞋,然后再主动带他们去,其实我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如果她在家的话,我们会表现的很镇定,甚至都不会向她父母介绍说我们是同学;我还曾三更半夜跑去她家楼下去唱歌,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我失眠的时候,当然我唱的很小声,我并没有准备让她听到,我做很多事情其实只是做给自己看的,我想她了,所以去唱歌给她听,我知道就可以了,何必一定吵醒她呢?何况她的父母又不是聋子。
就这样我和斯念简单而又幸福的相处了一年多,这一年我甚至和她一起度多平生第一次情人节:一只花、一个下午可惜是一群人…..
这段文字是快乐的,我在写的时候几乎忘了我是在四周全是铁的牢房中,也许是我在刻意的回避,我无法想象在斯念知道这件事后,她是怎样的表情,她很反对我打架,还曾说如果我再不听话她就离开我,甚至她还以伤害自己肉体的方式威胁过我,可惜我这个人一向不怎么听话,只要是我认为对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的想法。也许我的初恋注定要以极其惨烈的方式结束。
斯念,对不起!我欠你的城堡一定会还你。
12:
“你可以出去了。”
“你可以回家了。”
“你可以去死了。”
这是方岩在过去一个小时里听到的三句话,第一句是警察说的,第二句是校长说的,第三句是妈妈说的。方岩的记性很好,父亲的确实有个朋友在省公安厅,当方岩的父亲去找这个叔叔的时候,几乎没费什么力,这个叔叔只说他的弟弟手里有几个工人,想找点活干。于是第二天他的弟弟便带着工人去方岩家承建的工地里去干活了。原来和多事情并不是想方岩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几乎没费什么力”其实等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岩的父亲需要跟方岩的小叔商量将某个施工队伍清出场,还要一次性结清所有的工程款,当然最麻烦的是还不能让人家去告你。毕竟是签了合同的。
可惜公安厅和教育局不是一个概念,方岩的父母虽然能把方岩从警局里弄出来了,虽然能让他们不要给方岩留案底,却没办法让学校改变注意。校长的态度很坚决,无论方岩的父母怎么说,就是不肯再让方岩继续上学。
从学校出来后,方岩的母亲只说了一句“你可以去死了”,方岩知道这次母亲真的失望了,母亲曾教育他说一个男人可以失败、可以痛苦、可以流泪,但是绝不能轻言说死。他很想对母亲说些什么,很想道歉,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路上方岩像一根浮在水里的木头,摇摇晃晃的漂回了家。
回到家后发现母亲早已买好了菜,并且还买了新的衣服,方岩吃了饭洗了澡便早早的睡了,这一天下来,方岩很想流泪,可是却一滴眼泪也未能流出来,可当他看到丰富和菜和新的衣服的时候,他真的忍不住了,躲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后终于累了,他睡的很沉、很香,因为他希望这一睡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可惜很多事情并不是人能控制的,方岩第二天醒的很早,一睁眼他便看见了自己的旅行包被塞的满满的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大袋的零食。
这是方岩早就想到了的,于是他起身打开了书桌中间的大抽屉,将斯念写给他的信一封一封的整理好,还找了一个信封放斯念的相片,最后再将这些东西放进了包里。当他走到楼梯的时候忽然想起有样东西忘了,那是他生日的时候斯念送给他的,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里面放满了整整520颗幸运星。这些星星都是斯念亲手帮他叠的,见过的人都知道那种星星叠起来其实很难,一跟彩色的塑料管通过某种方式重复折叠,在小加工一下便能呈现出五角星的形状。方岩曾试着叠了一个,后来发现手很疼,一个尚且如此,520颗呢?方岩回到房间,从书架上把玻璃瓶拿了下来,拿起抹布擦了擦瓶身上的灰迹,放进了旅行包里。
母亲早已在楼下等他了,方岩能看的出来母亲哭过,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净,眼睛也红的要命。
“这是路费,你父亲会在车站接你的”母亲温柔的声音让方岩感到很意外,他以为母亲昨天只是累了不想骂他,今天别说骂,估计要打了。母亲越是这样,方岩越觉得难受,他希望母亲能像小时候一样,抓把筷子狠狠的揍他,最好把筷子全打断。
直到方岩接过路费、拥抱母亲、走出大门,母亲也没有骂他一句。
“记得要听你爸爸的话。”远远的方岩除了听见这句话,仿佛还听到了母亲的哭声。方岩告诉自己,他此生再也不会让母亲失望了。
小镇有破旧的车站,在那里可以坐到去县城的车,然后从县城在坐车去小城。方岩并没有去那坐车,而是选择在高速路口直接拦从外地到小城的车,他这样做只是不想让看见他们,无论是白石、穆声还是多多,他不希望看到他们伤心的样子。他更怕见到斯念。如果说方岩此时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有那些,除了母亲就是斯念了。他不知道以后还是否能见到斯念,也不知道斯念是否会来找他。故事总有结束的时候,现在时候到了。
依维柯开的很快,眼前的景色瞬间而逝,那些陪伴方岩一起成长的东西此时正在离他远去,车窗很干净,方岩透过它可以看到,明镜的天空很蓝,汽车穿过一片片房屋驶向一望无尽的田野、村庄、河流。这片他曾生活过的土地此刻突然变的很辽阔,壮丽。方岩很不舍得离开它。
桥东的包子、桥西的小吃、那条清澈的小河….小镇一切已成为过去了,方岩告诉自己,今后要学会一件事,那就是忘记。睡梦中左手夹着都宝的白石正在对他微笑;嘴里啃着包子许多多要抢他的可乐;穿着大红衣服在钻学校围墙的洞的穆声在喊他快点;而斯念依然是骑着那辆粉红色的自行车向他缓缓驶来,手里捧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城堡……
13:
“他就是那样离开小镇的?”许多多今天才知道很多事情知道比不知道要痛苦很多。
“你也别有什么包袱,方岩揍那小子不单单是为了你。”
“你别安慰我了,方岩并不认识他,不为了我,他为什么要揍他呢。”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除了我和斯念应该没多少人知道了。”
“对不起,我错怪了你。”
“没关系,这些年来,只要一提到这件事,我们总是避开你。”
“我很少去想这些东西,关于这件事,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年腊月见到你时候,那个时候你总是说事情都怪你。”
“那个时候我总是后悔自己没有把事情扛下来,所以……”
“我能理解,我那个时候也很后悔那夜我没去,否则我就能把事情扛下来了。”
“其实我们都把方岩想的简单了,以他的性格他会让我们有扛的机会吗?”
“没有。”
“如果那天他去见了斯念,那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白石突然想起来,那天下午斯念曾去找过方岩。
“不知道斯念现在怎么样了。”
“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从那年打架开始就没再见过。”
“他们06年的时候在小城重遇了,然后又恋爱了你知道吗?”
“你们在信中跟我说过,我记得方岩还曾劝我去把米菲也找回来。”
“后来你不是找了嘛,我很羡慕你们4个,这么多年了,分分合合总是能在一起。”许多多确实很羡慕他们,他曾对许莹说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天长地久的爱情的话,那么方岩和斯念,白石和米菲绝对是最久的两对。
“我明天要去去看奶奶,不能陪你去看方岩了。”
“是去看方岩的家,不是去看方岩,也许真的他回来了。”
许多多说完这句话,白石的眼里突然有了光泽,他仿佛看到方岩就站在小桥上等他们。于是满怀希望的说:“也许吧,这小子做事一向这样,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那我走了,明天晚上来你这。”
“恩,好的,明天晚上吃粑粑,我做几个给你吃。”
“你小子,当兵两年别的没学会,到学会了做菜。”
“废话,我是炊事班的。”
许多多从白石家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件让他感慨的事情,白石家对面曾经有个池塘,他们三个经常在这里钓鱼,那个时候钓的最少的总是方岩。如今这个池塘已被填了一半,而且被一排排房屋挡住了,许多多感慨的时候不多,可每当他看到一些曾经美好的东西被改变了,他不得不感慨,因为这些年来有太多物是人非、悲欢离合了。
这一夜许多多几乎就是回忆中度过的,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梦到了方岩,清秀的眉目,英俊的外表,笑容中带着几份邪气,半个袖子全是血,身上的衣服破了几个洞…..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到的方岩。
这条路斯念已经很久没走了,两边的建筑已大多变了样,土的换成了砖的,矮的换成了高的,只有那座土地庙,依然树立在池塘边,仿佛是在诉说她和方岩之间的点点滴滴。许多多他们曾说把土地庙定为约会地点的只有方岩和她。
“王八蛋,你在那呢?”斯念今天意外的在方岩的网盘里看见了一段文字,这勾起了斯念对方岩的无限思念,所以她今天特地来老地方看看。斯念听说白石,许多多,齐文这些人都回来了,唯独方岩依然音信全无.那个曾经躺在她腿上不厌其烦说要娶她的人;那个为了亲近他每天故意不带书向她借书的人;那个愿意徒步走几个小时的路只为了看她一眼的人;那个踩着单车奔了几公里只为在夏天的夜晚能让她吃上西瓜的人;那个摄氏40度也愿意跑来送药给她又再跑回去上班的人;那个....如今,他在哪呢?又是一年过去了,尽管斯念很不情愿在全国人民都洋溢在欢度春节的美好气氛中去回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可惜有些回忆就是那么不开心...再甜蜜的往事,没有方岩一起陪他回忆都是酸的。
“斯念,真巧啊,你怎么来了?”许多多已经来了很久了,他一直站在这里回忆他们几个在小镇的岁月。
“多多,来看方岩回来了没有。”
“恩,过年了,越发想他了。”
“其实不过年的时候,也很想他。”
“我终于知道方岩那年为什么退学了。”
“白石告诉你的?方岩曾招呼我们不要告诉你。”
“这小子,做好事从来都留名的,这次怎么不留了,害我误会了白石这么多年。”
“现在不是都知道嘛,你们三个之间的感情其实挺感人的,有时候我都羡慕。”
“是呀,多么美好的回忆呀,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在那,他为什么要走呢?”
“以后你会知道的。”斯念似乎在逃避这个话题,许多多能感觉的出来。
“这是什么?”
“这是方岩写的,你很久没看他写的东西了吧。”
“我以前倒还经常见到,只是白石怕是有几年没见了。”
“他当了2年兵成熟多了吧?”
“我觉得当兵倒没让他成熟,但是方岩的走让他改变了很多。”
“成熟有时候就是某一瞬间突然长大了。”
“这句话真有方岩的风格。”
“这本身就是他说的,他以前经常说长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人一长大就必需要面对很多不美好的事情,可惜人们总是无法的避免的一天天长大。”
“斯念,你变漂亮了。”许多多印象中的斯念总是打扮的简简单单,眉目里透着一种纯洁的美,可眼前的斯念却化了妆,确实漂亮了很多,但是少了一份清切。
“是吗?我只是特地收拾了一下这张老脸,也许今天能见到他的。”原来斯念是特地为了方岩。方岩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失踪了,有那么多人在找他、想他;没失踪之前有那么多人爱他、疼他;甚至还有人特地为他改变曾经的装扮。同样他也是可悲的,为了某个事情而选择逃避,让一大堆的人为他担心,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特别是斯念,谁都看的出来她的面容憔悴了很多。
斯念和许多多就这样站了很久,仿佛他们和方岩约好了在这里见面,而且还是不见不散。他们一直等到了太阳快下山,期间并没有怎么说话,仿佛很多感情不需要语言去表达,例如他们对方岩的思念。
“我要回去了,你要是见到他,一定记得….”
许多多没等她说完便说:“一定记得告诉你,放心,我不仅会告诉你,还会负责把他送到你那去。”
“这句话我很多年前就曾听人说过。”
许多多知道她说的是白石,难道她至今还在怪白石?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方岩那年就不会……”许多多的声音已经在哽咽了,他很想还斯念一个没有被开除的方岩,可是他无法让时光倒流。
“那件事不怪你,我刚刚的话也不是在怪白石,只是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也许这一次又是一个没有结果等待。”
“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然后和白石一起把他送到你身边。”许多多突然变的很激动,那种感觉好像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他也要把方岩找到。
“他要是愿意回来,何必我们找的?”说完这句话斯念便走了,跟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样,夕阳照着她的背影,显的格外的灿烂,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回头。
“对不起。”这三个字许多多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在斯念看来道歉已经没有什么用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方岩找回来。
“这个就是斯念?能把鬼子迷倒的人果然很漂亮啊。”许莹来的时候许多多甚至都不知道。
“你这么来了?”
“白石跟我说的,我去他家找过你。”
“恩,她就是斯念,我和白石都欠她,欠她一个方岩。”
“你还欠我个布娃娃呢,啥时候给我?”许莹知道这个时候许多多的心情很低落,不如绕开话题聊点别的东西。
“下个月买给你的,好不好?”
“下个月不就是明年?不行,我现在就要,你给我买去。”许莹这样吵吵,只是想让许多多能少想一点关于方岩的事。
“现在去买?那还要去县里啊?”
“去县里怎么了,来回不才一个小时嘛。”
“你知道这个小桥下面曾经藏过一个城堡吗?”许多多突然想起方岩那年去县里就是为了给斯念买城堡。
“城堡?你就忽悠我吧,你这么不说藏过一辆坦克?”
“真的藏过一个城堡,是方岩花了三个月亲手做的。”
许莹发现有些人就是死脑筋,她越想把许多多从回忆拉出来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出来。“三个月?方岩挺浪漫的嘛”许莹既然没办法把许多多拉出来,只好陪着他一起回忆了。
“恩,可惜后来却丢了,所以他才要去县里买,所以才遇见那个人渣。”
“所以晚上才会打架,才会被开除,才会离开小镇是吧?”许莹当然听说过他们打架的事情。
“是的,那个偷方岩城堡的人真可恨。”
“也就是说真正欠斯念的不是你和白石,而是那个偷城堡的家伙和那个人渣。”许莹这么说其实只是想安慰一下许多多,谁知道许多多尽然非常同意。
“对,就怪这两个人,我要去找他们。”
“找他们?不是……你……你知道他们在那吗?”其实许莹那样说只是开个玩笑,谁料许多多却当真了,而且非常认真:“白石知道,我们现在去白石家。”
“去就去,你别跑啊,我刚吃了零食。”许莹没想到许多多对于这件事会这么积极,看来他、和方岩还有白石之间的感情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他还真用“鬼子”做笔名。”白石打开许多多递给他的纸之后,第一眼就看到“鬼子”。
“他曾经无比反感别人叫他鬼子,特别是我,因为天天喊、月月喊,可这小子又偏偏用鬼子做笔名。”许多多回忆起以前叫方岩鬼子的日子总是很开心。
“也许是他写这篇文字的时候非常想念你们的吧。”许莹和方岩一样对文字很有爱好,所以很多东西她能读懂。
星是夜的眼睛
他是夜的眼泪
没有人看见他落泪
一个人走在午夜的大街
一地落叶 踩痛思念
如果曾经的那份感动会意外的折回
他减慢的脚步是否会依然前进
拿自己的青春
去赌一个看不见的未来
欢天喜地的去做一对青春同路人
如果时间可以愈合他不流血的的伤口
那么所有故事会不会还在原地等候
如果一切能够回到最初
那么初见的瞬间是否还爱的那么刻骨
他想趁着夜色逃离这座城市
想忘却所有伤痛
私奔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变成一个人,那就只能逃离……
鬼子 2007年
“先别管这些文字了,你快告诉我那年偷方岩城堡的人是谁,还有那个跟你们打架的人渣现在在那?”许多多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找到这两个人,至于找到后这么办他没有想过。
“那个人渣04的时候跟人家打架在东门被人砍死了。”白石退伍回来后也曾找过这个人。
“死了?他大爷的,便宜他了。”许多多怎么也没想到,他正准备报复的人居然死了,不过听到这个人结果,他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那种人不死也是祸害,死了干净。”许莹曾经一直以为许多多他们这帮人已经很无赖的了,后天听他们说了这个人,发现许多多他们可爱的像幼儿园的孩子。
“死了的咱们就不找了,偷城堡的不会也死了吧。”许多多现在最怕的就是白石告诉他这个人也死了,那他提方岩报仇的计划算是彻底瓦解了。
“那个人倒没死,不过他是老张家儿子—小张。”
“老张?这王八蛋也应该揍,那年要不是他去县里搬兵,方岩也不至于被抓了。”许多多当然知道白石说的老张就是原来镇上派出所的张干事。
“不能这么说,那年老张要是不来,结果也许更惨。”许多多并没有参与那年的斗殴,但是白石却在,所以他知道那年如果不是县里来人了,最少要多死10个人。
“也对,毕竟那年已经死了一个了。”许多多并不是不懂思考的人,他只是因为要复仇,所以有些亢奋。
“小张在小城读书,而且好像就是方岩曾经读过的学校。”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小城。”许多多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的,咱们现在就去。”白石知道许多多一定是觉得自己欠斯念的,所以想做些事情来补偿,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也许会把事情闹的更复杂,但他还是愿意陪许多多一起,因为他的心情也许多多一样。
“你们俩傻了吧,现在是腊月23,你家大学腊月23还上课吧,人家早就回家了。”许莹突然发现男人们做事有时候太奇怪了,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他们就是想不到呢?
“也对吆,那你知道老张家现在搬到那了吗?”
“不知道。”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从生下来就没跟派出所打过交道。”许莹看着许多多迷茫的眼神突然很想笑,然后她有觉得许多多很可爱,一个愿意为朋友负责的人难道不可以爱吗。
“记不记得方岩那年是怎么找到老校长的?”白石想起了方岩去了小城之后曾回来找过老校长。
“记得,那小子太有才了,谁要是得罪他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哈哈……哈哈……”
许莹看着许多多和白石笑的那么开心不禁自己也笑了起来,心里想着方岩肯定干了什么对不起老校长的事情。
【未完待续】……
(——)新生的女孩
十二月的寒风吹着路人,象刀一般刮在人们已冻得通红的脸上。天下着蒙蒙细雨,调皮的雨珠时不时地钻进人们厚厚的冬装里。天已经蒙蒙亮了,广场上的钟声当当地敲着,快七点了。
在华夏医院的产房里,一个女婴随着七点的最后一声钟响诞生了。就在这女婴传出第一声哭声时,天气骤然变冷,狂风不停地吼叫起来。不久,天空中就只有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飞舞了。风夹着雪,雪随着风,一个劲儿的下着,下着……落在人们的伞上、身上和脸上。一天一夜后,今年的第一场雪才停住。雪把大地绘成了一幅画,一幅银装素裹、富有诗意的画。而这玲珑剔透、晶莹如玉的雪花也预示着女婴今后的生活会像杯水,纯净;像杯可乐,爽烈;像杯咖啡,苦涩!
一个星期后,女婴健康地出院了,可把这对年轻夫妇乐坏了。像所有家长一样,教授爸爸和律师妈妈便急着给这个胖乎乎的女婴取名字。妈妈在大学素有“才女”之称,取的名字个个都很有诗意,爸爸却认为妈妈取的名字有太多柔情似水了,应有些阳钢之气。妈妈是独生女,从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便不自觉的养成了一种任性的性格,自然不肯依了爸爸。而爸爸呢,从小吃尽苦头,总算熬出了头,跳出了农门,在女儿名字这件事上丝毫不肯让步。因此名字这大事一直没定下来。直到女婴出生三个月后的一天。
这天,早晨稀薄的阳光从空中洒落至全身。对于徜徉于昨夜梦境中的人们露出了美丽的笑脸。照得这个健康明亮的女婴通体透亮,像个小天使般躺在摇篮里。正当爸爸妈妈在赞美这绚丽的阳光时,女婴突然出人意料的用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说了个字——“然”。
爸爸和妈妈都愣住了。“咱们女儿而将来肯定有大出息。你瞧,这么早就会说话了,还特别响亮。”爸爸乐得跟个小孩似的,转身举起了女婴“噢,乖,再说一个。”“这样吧,我们就给女儿取名叫‘然然’吧!”妈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然然,好,自己给自己取了这么好的一个名字,柔中代刚。然然,然然”爸爸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被然然这突如奇来的举动给乐昏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一转眼,十个月已经在不经意间从手指的缝隙间溜过去了。但然然却吐不出一个字来。这可急坏了爸爸妈妈,大大小小的医院看了不下百家;中药、西药、偏方吃了不下百副,可仍不见效果。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不会说话呢?医生们在检查了半天后,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这孩子没问题,可能是生理上比别人发育晚吧!
就这样,日子在爸妈忧虑的眼神中流逝着;在爸妈一遍又一遍地教然然发音的过程中消亡着。工夫不付有心人,半年后,然然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一点也不比同龄的小孩差。但是,然然仍是医院的常客,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医院儿科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认识然然。就因为这样,然然到了三岁仍没有去幼儿园。这不光是因为然然的身体不好,还因为爸妈有另外的打算。
(二)小荷初露尖尖角
转眼间,然然三岁半了。妈妈爸爸觉得是该启蒙教育的时候了。这对“才子”“才女”已经为然然设计好了未来的蓝图:等然然高中毕业后去哈佛法学院读书。毕业后回国从事国际法的工作,进入政府机关。从此进入政坛,40岁担任卫生部长,50岁担任国家总理。60岁时获诺贝尔文学奖。当然,要完成着计划是必须付出很多努力的。于是,爸妈开始了他们伟大蓝图的第一步。
首先,爸爸和妈妈统一了思想并作了明确的分工。妈妈每天教然然用英、日、法、俄语记住五个单词的读音和拼写。爸爸三天教然然背诵一首古诗和一些简单的计算。
奇怪的是然然并不象其它孩子只知道玩,对大人教的一切不感兴趣,听了就忘了。每次,然然总是偏着头,很认真地学爸爸、妈妈教给她的东西,并且不会忘记。在玩耍时还时不时说几个单词,别几句古诗。爸爸、妈妈看见了心里乐得直开花。妈妈决定进一步加强对然然的教育。
“然然已经四岁了,咱们是不是该让她学一学琴之类的呀!”妈妈对爸爸说道。“对,不光是琴,另外的也要学。我们小时候没条件,现在有了这个条件一定不能在孩子身上留下遗憾!”于是便有了星期一钢琴;星期二书法;星期三围棋;星期四绘画;星期五舞蹈;星期六计算机的计划表。为此爸妈还专门高薪聘请了一位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来陪然然并承诺等到然然10岁时负责给这位大学生在学校里找一份当老师的好工作。爸妈都不会为了然然而放弃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为了然然的幸福他们需要赚更多的钱。
虽然妈妈、爸爸急于希望然然成才但他们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什么事都不能急于求成否则会适得其反。于是,然然也成了拥有最多玩具的小孩子。这天下午,妈妈突然回家来拿一个重要文件却发现阿姨根本不在家跑去约会了,留然然在家看电视。妈妈气坏了,这时候门铃响了。妈妈没好气地去开门。“嫂子,我哥在吗?”“不在,你有什么事吗?”“我想借几百块钱。”妈妈看了然然的叔叔一眼,十分不高兴地拿了五百块钱把他打发走了。关上门,妈妈对然然说:“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不认真学的下场!”然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个阿姨自然被开除了。爸爸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不把事业当回事,将来后悔也来不极。”从此以后,然然再也不闲每天两个小时的钢琴基本练习枯燥无味了。阿姨也换成了一位退休的老教师,虽然说教育方法老套了些,但其认真负责的程度却是无话可说。爸爸、妈妈见了很是欣慰。
就这样,然然在亲友的赞扬声中,同龄人关注的目光中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五枝蜡烛。妈妈也开始托人帮然然联系小学,走出宏伟蓝图的第二步。他们认为然然足以达到上小学的水平了,要是7岁才去那又晚了一步又会失去一个机会。
第二年9月1日,在妈妈和爸爸的多方努力下,然然成了梧桐小学的一员。她坐在靠窗户的一个角落里,好奇地关注着陌生的老师和同学。并用手按了按旁边的那位小胖子,天真地说:“你怎么有这么多的肉呀!”小胖子瞪了瞪眼前美丽活泼的小姑娘,一把揪住了然然乌黑的长发,恶狠狠地说:“我最狠别人说我胖了,你给我小心点!”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这样对过然然。然然受了这样的气,怎能不反抗呢?然然立刻涨红了脸,不失淑女风采地理了理飘逸的长发,从容地站起来,一瞬间一个巴掌便落在了小胖子的脸上。“要知道我林然不是好欺负的,有本事来试试!”说着,然然还顺带做了个怪像。
一场不可避免的混战打响了,然然也不可避免的挂了彩,小胖子莲藕似的
手臂上也留下了粉红的齿印。同学们也理所当然的认识了漂亮女孩林然和小胖猪周聪。
俗语有云:不打不相识。然然与周聪在一场战争后居然成了好朋友。然然甚至可以当着大家的面亲切地叫周聪为“猪”,周聪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笑嘻嘻地答应着。大家不得不佩服林然的交际能力。
“叮叮……”上课的铃声总是无情的响起,把同学们从下课的愉悦中拉出来。各年级的同学像洪流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向教学楼,还真有李煜的“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气势。要说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也不过是这几百平方米的楼道内了。
这是开学的第十天,然然已经失去了对学校的好奇、激动与热情。老师讲的所有知识她都会,每每她总是在老师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把正确答案说了出来。老师总是不满地看看然然,但然然她也没办法,她控制不了自己。这一切的一切让然然感到百般无聊,简直是在浪费时间。然然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摸摸这儿画画那儿,显得十分不耐烦。于是,她拿出了昨夜本,开始在上面画画。不一会儿,所有的作业本上都留下了然然的杰作。然然放下笔,歪着头,望着天花板:还有什么好玩的呢?
“啊,对了,猪借我一把剪刀。”“剪刀,你用剪刀干什么?”“快嘛,把剪刀给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好,给你。”“谢谢我们可爱的猪!”然然咧嘴一笑。“你,你干什么!”前排的女生尖叫起来,泪珠已挂在了脸上。她长长的头发
已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短发象老鼠咬过一般。“你赔,你赔”这女孩哭着向林然叫到,并向林然扑了过来。然然迅速地闪到了周聪的后面,一脸无辜地微笑着。对这莫名其妙的事,老师一下子气白了脸“林然,给我去办公室呆着!”“猪,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我走了 ,拜拜!”说着林然得意地一笑,向办公室走去。
“林然呀,林然,你让我怎么说你呀!”下课后老师在办公室里教育起林然来。“要是不好说就不说吧。”老师的话音刚落林然便回答到。“好,好,你妈来了我们在一起说!”不一会,林然的母亲来了。林然感到有些吃惊,因为平时妈妈总是很忙的,到英国出差是常有的事。今天,这位跨国集团的首席大律师居然有时间到学校来处理这些琐事。老师滔滔不绝的教育着,妈妈充分发挥着律师的优势巧妙地辩解着。
“终于完了,妈妈,老师说了整整1小时15分28秒。”妈妈并没有责备然然,她觉得小孩子越爱“玩”越聪明,倒是对然然的准确报时很感兴趣。这时,妈妈的手机响起了。妈妈转身接了个电话,对然然说:“然然,你先回去,爸爸在家,妈妈有点事,好吗?”“恩”于是然然小跑着向家里走去。
“爸爸,妈妈有事,我们俩自己吃饭。”“你先看会动画片,我把这忙完就带你去吃饭。”说着,爸爸又走进了工作室。说来也奇怪,爸爸从来不过问妈妈的工作,妈妈也不干预爸爸的研究,而且都对对方的工作表示了极大的支持。他们有各自的工作间,都设有密码。关上门,没有密码谁也进不去。然然曾经到过他们的工作室,里面很简单的放着一台计算机和一张书桌其余什么也没有,然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保密的,还要上密码。
这天晚上,妈妈给了然然一个长长的东西,“乖女儿,这是录音笔。以后你随身带着把你觉得有用的东西录下来。然后接在这个机器上就可以读出文字,还可以进行各种智能分析,这些妈妈以后再告诉你。”然然一把拿过录音笔开始摆弄起来。“还有这件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哦,我知道了。”也许是从小受律师妈妈的影响,然然平时说话就特别严谨而且决不去多管闲事,不该说的话不该告诉的事决不会提。
“同学们,今天我们进行单元测验。考试时间100分钟,大家抓紧时间。”
然然拿到卷子仍旧东看看西瞧瞧。慢吞吞地拿出笔,心不在焉地答着。开始不管怎么不认真,林然总还是在答题。可越答越让林然感到无聊,这些题她在四岁就会做了。于是,她索性不答了,悠闲地拿出画笔,在得分一栏上画了一个红红的太阳,在姓名旁画了一个小孩在做鬼脸。好不容易90分钟过去了,林然得意地交上了卷子。老师一看,这,这是什么呀,胡闹!“林然,明天让你爸和你一起来上学!”老师生气地向林然说到。
这已经是第四次请家长了,所以爸爸对“站办公室”并不感到意外。可当老师拿出林然的卷子时,爸爸开始晴转阴了。晚上回到家,爸爸和妈妈一致认为虽然现在然然还小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任何一次考试当儿戏,是该管一下了。
从此以后,然然再也没有在考试上出过错了。成绩也总是在100分与95之间徘徊,被周聪称为“100分专业户。”
每天的太阳总是从山的这边升起,山的那边落下。林然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六年级了。林然甚至比以前更优秀了,大奖小奖拿了不下百个,作文、书画也屡次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发表。不管她走到学校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许多同学笑脸相对。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所有人都以她为中心的生活。老师说以林然的成绩,随便上任何一所重点中学都没有问题。只是有一点遗憾就是林然因体育不好而没当过“三好学生”。
日子在过,可林然却总觉得妈妈身上有太多的谜了。妈妈总是给她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上星期三,在她们从超市回来的路上,包被抢了。妈妈穿著裙子,高跟鞋却轻而易举地追上抢匪。三下两除二地拿回了包,不废吹灰之力。无止尽地让她学各种功课,还让她去跳蹦极,去练射击,去开赛车……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而爸爸总是微笑着答应。但妈妈不说这是为什么,林然也不好多问,反正这些事都挺好玩的。
上中学是孩子一生中的大事,可马虎不得。于是,爸妈找来了全市所有重点中学的资料进行比较。例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格,优势劣势逐一分析,反复比较,讨论。最后决定上成才中学。
在毕业考试后的欢送会上,大家都有些舍不得。班里的女生哭得西里哗啦的像永别似的。然然没有哭,她认为哭了也没用,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成长中的一些事,应该理智的去对待。何况上了中学可以认识更多的朋友,这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呀!再说了,有机会一定可以再见面的。大家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六年后又高高兴兴地散也很有意思,何必要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呢?
周聪听了然然的妙论,象看动物园里的怪物一样把林然弄得浑身怪怪的,半天冒出一句:“冷血动物。”林然摇了摇头,叹了声气:“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周聪,你的情商60,智商为0。唉,我走了。”说完,林然偷笑着离开了,留下周聪在那儿半天反应不过来。林然心想还是想想快乐的初中生活吧,着才是真理。
(三)荣誉的光环
今天是然然踏进初中生活的第一天。妈妈早早地叫醒了然然,吃过早饭后,然然准备上学了。初中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呢?天下着蒙蒙的细雨,像天女散花一般落在人们的身上。然然没有带伞,独自走在这零星小雨中。她喜欢雨珠落在脸上的感觉,轻轻的,柔柔的,给人带来生机,让人充满幻想。
到了学校,一大群的人围在公告栏前看分半的情况。然然并没有和他们挤,只是静静的站着,聆听着雨儿们的对话。然然相信每一种生物都有它们自己的语言,只要你用心一定能感受得到。十分钟过去了,人群渐渐散开。林然快步走到公告栏前,哦,一班。
这就是一班了。林然带着微笑走了进去。“林然,这边,快来。”她看见了自己的小学同学正向她喊道。正当她准备走过去时,她看见靠窗户的角落里有一个女生正专心地向窗外望着。林然觉得这女孩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正深深地吸引着她。林然转身向小学同学歉意的笑了笑,走到了那位女孩身旁。“你好,我能座这儿吗?”林然有礼貌的问到。那女孩转过身来:“当然可以,这儿没人!”“谢谢,我叫林然,你呢?”“刘颖!”“很美的一个名字。我觉得你很特别,所以放弃了和小学同学座一起的机会和你坐到了一起。”“其实你也很特别呀。”“是吗,我不希望你出于礼貌才这么讲的。我今年12岁,你呢?”“我11岁,我小时候没人带所以5岁就上小学了。”“哦,这样吧,我可以叫你妹吗,叫上去挺亲切的。”“我有一种和你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叫你姐吧!”……
正当林然和刘颖以及全班另外的同学正兴致勃勃地谈论时,只听,讲台上传来一声巨响。大家都停止了交谈,朝讲台上望去。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个瘦高的男孩,一双不大的眼睛却十分有神,清爽的平头,休闲的服饰叫人看了赏心悦目。他手里拿着制造出巨响的工具——黑板刷,似乎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并不感到抱歉。阳光般的笑容使他露出了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他不慌不忙地放下了刷子,环视了一周:“各位同学,大家好。”一个900的鞠躬是那样的夸张。“我叫徐凡,请大家多多指教!”林然是何等人士,自然受不了徐凡这样的作为,她一冲,站了起来“你好,我叫林然。你介绍自己的方式很特别。我喜欢与众不同,我记住你了,徐凡。”“我也记住你了,喜欢与众不同的女孩——林然!”两人对视一笑,结束了独特的认识。林然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走到任何地方都是那么特别。就算在一百个人中,你的目光都回在第一时间被她吸引过去。这倒不是因为她娇好的面容,而是她身上的一种灵气,一种与众不同的灵气让你不得不去关注她。
一刻平静之后,班里又恢复了喧闹。“姐,你觉得徐凡怎么样?”“刚才那个男孩,恩,张扬,轻浮。”“姐,要说张扬你也不一样吗,轻浮,太武断了吧!”“好吧,总之我对他没有象和你这么好的感觉。我们说点别的吧……。”
一天很快的在新同学见面的兴奋中过去了。月儿静静地挂在天空中,注视着窗内的人们。林然躺在床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小熊。其实林然也曾无数次地设想和新同学见面会是怎样繁荣,但她却没有想到会像今天一样还多了一个好妹妹。她也惊讶于自己今天居然会这么直接干脆地叫刘颖为妹妹。林然翻了个身带着甜甜的微笑进入了梦乡,她想明天一定会是个更美好的日子。
“姐,你来了,坐这吧!”刘颖欢喜地说着。“今天要分座位了,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坐一起。”“姐,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坐一起的。”“恩,妹儿,早上好”徐凡一进门就微笑着对刘颖说到。“哥早!”“妹儿,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林然惊讶地望着刘颖。“姐,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徐凡是我哥。”“他怎么会是你哥呢?你昨天怎么没说呢?”林然喃喃自语道。“难道就只许你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我就不行吗?你是怎么成为她姐的,我就是怎么成为她哥的。明白了吗,林然同学 。”虽说这一切让林然感到很吃惊,但由于受妈妈的影响,她马上意识到这是刘颖的私事,她无权过问更无权干涉。便镇定地说:“妹儿,祝贺你。”刘颖听后露出满脸幸福的微笑。刘颖就是这样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生。
“好了,同学们。现在,我们到操场上按高矮顺序排好队,开始分座位。”在背着沉重的书包站了半天后,终于可以坐下了,然然长长地吸了口气。“猪,怎么是你?”“林然,是你,我们又分都一起了!”“猪,昨天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呢?”“昨天,我生病了,没来。”“想不到猪也有生病的时候呀!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儿——刘颖。猪,你以后可不准欺负她。”“什么呀,你林然的好朋友,我可是百般讨好呀。”“姐,别开玩笑了。老师来了。”刘颖不太高兴地说道。
“同学们,我教你们语文,也是你们的班主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找你,准没好事。我还是躲远些!”周聪小声说道。“现在,我来说一下班里的事。第一,从明天起必须穿昨天发的校服。第二,女生一律齐耳短发,男生平头。第三,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后天进行班委的选举。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明天到我这报名。
第二天,然然一头乌黑的长发变成了短发,看上去显得更妩媚。尽管身着校服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姐,你剪头了,不过我还是喜欢长发的你。”刘颖笑着说到。“没办法呀,谁叫我要做乖孩子呢?”“对了,姐,你准备竞选什么?”“学习委员。”林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到。“幸好有两名学习委员。”“为什么这么说呀,觉得我实力不够吗?”“不是,怎么会呢,我姐是最优秀的。只是我哥也要竞选学习委员,不是有句话叫手心手背都是肉嘛。谁选上谁选不上都不好,有两个名额就不用有这样的忧虑了,学习委员非你们莫属了。”“徐凡?对了,颖儿,你呢?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选。”“地理科代表。”“哦!”林然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她想:等着瞧吧,我会赢的!”
好不容易到了竞选的那一天,大家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林然也精心准备了一篇演讲稿,她想以她的水平是十拿九稳。所以,林然并不担心,显得异常的轻松。
竞选开始,首先是两名班长。班长的竞选并不是很激烈,只有四五人参选。在翩翩一律的演讲中,李盈盈和王雨萌以微弱的优势当选了。然然对这一切并没有多少兴趣,她开始不耐烦了。但她必须控制住自己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味飞走。她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实现她那伟大的蓝图。
最令人兴奋的学习委员的竞选即将开始。有十多个同学来争夺这两个名额。林然排在第二,徐凡排在第一。只见徐凡潇洒地走向讲台,清了清嗓子。开始眉飞色舞地演讲开了。徐凡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同学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幽默的话语逗得大家发出一阵阵欢笑。一针见血地提出自己的想法、管理方案令老师连连点头。座在台下的林然开始不安了,她想如果以传统的演讲稿来当武器,虽然相当精彩但有了徐凡的在前面,不能有十分的把握。现在必须要改变方法,看来只有出奇制胜了。在一阵响亮的掌声中徐凡结束了他的演讲,当然胜利也成了囊中之物了。林然深深地吸了口气,轻盈地迈上讲台。她抬头望瞭望刘颖,刘颖的眼里充满了对林然那的信任和支持。林然微笑着开口“大家好,我叫林然。我对自己的介绍只有一句话,我就是我!你认识的我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我想大家听了徐凡精彩的演讲,我说与此类似的再精彩也没用,我就说几点我自己的看法吧……。”又一次热烈的掌声响起,林然知道剩下的一个名额已成了她手中的玩物了。接下来那十几个同学的演讲早已被徐凡、林然的光芒盖住了,就算再怎么精彩,大家也听得索然无味没有感觉了,也就是象征性地鼓鼓掌。
在大家的期盼中,四十分钟的竞选过去了,初一.一班的班委也产生了。但林然并不满足于这样,她还有更长远的计划。她想:徐凡和我一起当学习委员,我要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等着瞧吧!想到这儿,林然喃喃自语起来:“谁叫他抢我的风头呢?不过,他确实挺不错的。”
“好了,现在,徐凡,你带人去搬书。其余同学放学。”“我也去吧,我是学习委员。”林然自告奋勇地说。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到了总务处,林然一看,妈呀,怎么全是又高又壮的男生呀!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捆书就放在了她的手上。“还愣着干嘛,快走呀!”“哦”林然心理暗暗叫苦。怎么这么重呀,我这儿是干什么呀。不过想到老师赞许的目光,学生会干部的荣誉,林然咬了咬牙,再苦也要坚持,便不觉加快了脚步。
“姐,累坏了吧!来喝点果汁。你说你干什么这么傻呀!”刘颖善解人意地递上了水,“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好妹妹,我们走。”
一到中午,学校里的食堂就显得特别小。好不容易,颖儿和然儿打好了饭,找好了座位。“妹儿,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吃饭方式是什么?”“是什么呀?”“独自一人去一家从未去过的饭馆,点几样特色菜。坐在一个角落里,边吃边看来来往往的食客。不过,和颖儿在一起,不管在哪吃饭都香!”“是,真话吗?姐,你可不许骗我。”“骗你是小狗。”在欢快的交谈与笑声中,林然和刘颖愉快地吃着饭。
这是徐凡走进了饭堂。“徐凡,这边,这边有座位!”班里的女生一见徐凡来了不停地叫着,那激动劲可别提了。徐凡也不躲不避,笑嘻嘻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妹儿,你看什么呢?”林然顺着看了过去。“原来是你那宝贝哥哥,轻浮。我们吃我们的饭!”“恩。”刘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转眼间就到了放学的时间,可林然一点也不高兴。因为爸妈都出差了,她必须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林然十分不情愿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餐馆。便选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几样菜,静静地等着。“林然同学,我可以座这儿吗?”林然一抬头是徐凡。“随你的便,反正我已经点好菜了。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吧,我可不会请你吃饭。”林然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知为什么,林然总不大喜欢徐凡,说他轻浮只不过是个借口。林然觉得徐凡与别人不同又具有相当的实力,日后一定会是她初中学习中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所以自然不会给徐凡好脸色看了。当然,然然对徐凡并不了解这些都是出于女孩的直觉和自己的经验。“唉,你发什么愣呀!说说你怎么来这吃饭吧?”“我高兴,我喜欢。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无权过问。”林然拿出了平时对待自己讨厌的人的一贯态度。“好吧,小丫头的嘴巴挺厉害的。那我说说我为什么要到这吃饭总可以吧!”“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林然没好气地说道。“可我想让你了解我!”“笑话,我为什么要了解你,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只有厌恶。”“别这么说,第一天上学就这么评价新同学太比礼貌了点。”“对你不用礼貌。”“好,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是吗,有本事放马过来,看谁笑到最后。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说吧,反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就当借一双耳朵给你。”“我妈,我爸都不在这在外面干事业。我和外婆住这里,两年前外婆过世了,我就一人住这里。所以我要出来吃饭。”“你妈不担心你吗?”“我是天才我怕谁!”“天才,天生的蠢材!”……
晚上回到家,林然坐在沙发上开始盘算。那徐凡决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一定要小心。这次,林然不是凭她的直觉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徐凡身上的“杀气”。
在复习了功课后,林然早早地睡了。她想明天她还要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上课,老师便开始正式讲课了。然然觉得这些内容都简单得要命,她不知多少年前就会做了。但为了学生会的干部,她不得不控制住自己接嘴的习惯,静下心听老师讲,拼命地把手高高举起。当然,林然的回答更是赢得了满堂喝彩,不过,徐凡自然也不会差,说得老师拍手叫绝。
林然和徐凡自然成了班里最耀眼的两颗星星。班里的同学下课后都围着他们问长问短。林然心里乐得直开花,因为她啊又成了同学们的中心人物。善于交际的林然也开始和大家称兄道弟了。徐凡也不甘示弱,对那些同学宝贝,甜心地叫个不停,听得大家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抢着和林然、徐凡坐一起。刘颖乐得直说她没找错哥姐。还扬言她颖儿看人最准,一下子就可以分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是为人谁是庸人。
到了第三天上课,然然仍向平时一样,为了目的拼命地控制自己。可徐凡却管不住了,上课一看别人回答不上来,马上就一冲而起,滔滔不绝的回答起来。对老师提出的问题也在下面抢着回答。老师也有些不高兴,似乎对徐凡有了新的认识。林然心中暗喜,凭着她所读过的书与生活积累,她的政治感觉第一时间告诉她,徐凡输了。
果然不出林然所料,一周后老师把竞选学生会干部的重任交给了她,而让徐凡去竞选少先队干部。林然心理清楚只要有了这个机会凭她的实力是十拿九稳了。至于徐凡嘛,要知道学生会才是全校学生中的最高领导机构。而且老师的天平已经偏向她了日后的好处当然不会少哦。大多数同学对老师的决定没有异议,只是班长王雨萌似乎不太高兴,说什么应该班长去毕竟是一半之长但都被刘颖反驳回去了。其实,刘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只不过是和林然、徐凡在一起被他们的光芒所盖住了。
对于这件事,林然自然是不敢马虎,她知道在班会上的那一套是绝对行不通的——太俗了。好在这次她的对手不是徐凡,否则就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谁叫一山不容二虎呢。
“姐,你准备好了吗,明天几要选了。”当听到颖儿这话是林然才意识到几天又过去了。“不着急,今天先去看看少代会的情况再说。”“哦,对了,今天该我哥,我去问问他。”这天下午,竞争是活灵活现的放在了林然的面前。一个比一个更具实力。林然用录音笔录下了全部的内容,她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但尽管这样在众多对手中,徐凡仍是最出众的一个。引得一大片女生直抛眉眼。林然很纳闷现在中国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开放呀,外国的其它的好东西没学来这一套倒是不伦不类的全学会了。反正自己永远做不到,可能是中国的传统思想根深蒂固了吧,颖儿却莫名其妙地说有些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林然实在看不下去了,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智力玩具玩起来。刘颖却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点头。
“姐,这回该你了,加油。”“放心吧,妹,你老姐一定行,你要对我有信心。”说着林然拿出了一个口袋,里面装有各种可口的零食。“走,妹儿,我们去拉选票。”
学生会果然是学生中的领导机构之最高层。对手一个个都拿出了必胜的气势。只见林然走上了台,虽然她心里象十五桶水打水——七上八下,但表面上仍要装着若无其事。其实,林然的演讲稿并不见的是最精彩的。但甜美的嗓音,美丽的笑容,“请拿出你的笔助我一笔之力”的妙论,赢得了满堂喝彩。“姐,学生会学习部长非你莫属了!”刘颖及时把祝贺送给了林然。“妹儿,别说那么肯定,一周后才直待结果呢!”林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我选不上才怪呢。这就是人的两面行,也是性格的矛盾之处。
林然在等待结果的一周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件事,就差冲到团队办公室去问结果了。在林然盼星星盼月亮的期盼中,结果来了。徐凡成了少先队学习对长,林然当上了学生会学习部长。在老师宣布的过程中,不知怎么的林然在无意之中看到了她的票数。仅亚于初三的两位姐姐,初一的新人能取得如此的成绩,看来林然在初中的政治前途无量。在学生会里,林然的嘴也挺甜的,对处二、初三的,哥哥、姐姐叫个不挺。大家都挺喜欢这位可爱的小妹妹。
晚上回到家,林然就发起了高烧。妈妈对这已经见惯不惊了,她说这叫乐极生悲。
休息了三天后,林然重新回到了学校。本来妈妈还打算让林然多休息几天,林然却急着回学校感受一下学生会学习部长的滋味。林然没上过幼儿园,上小学是也有一大半的时间没去上学。妈妈总是找出各种理由让林然不去学校,让林然在家里学另外的东西。开始老师的意见也挺大的,妈妈硬是给顶住了,按自己的方法教林然,后来每次考试林然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老师便也不在说什么了。所以说林然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在家里,父母还有家教教的。妈妈觉得这种方法挺适合林然的,可以把学校里课程的进度加快以便有时间学别的东西而且灵活性强就是金钱的投入太大。于是妈妈和爸爸都努力的工作着给林然提供最好的环境,他们小学是这么做的也准备初中、高中还这么做。
到班里后,林然首先感谢了天天打电话问候她的刘颖,并强行送给了她一个可爱的小熊。要知道林然是一个你对她有一分好,她就对你十分好;若是你对她有一分不好,她会对你有十分不好。她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当然,每天为她顺路带作业的徐凡也要谢。虽然徐凡是林然的最大的对手但然然在这些事上还是很明理的。“徐凡,谢谢你每天给我带作业。这是送给你的钢笔,希望你收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徐凡满不在乎地说:“这是我学习委员应尽的责任。”他接过笔对王雨萌说:“雨萌送给你,这么烂的钢笔我才不要呢。”王雨萌接过笔:“凡儿,你对我真好。”林然一把夺过王雨萌手中的笔顺手仍向窗外,“徐凡,你好自为之。别在那摆什么臭架子。我今天好象没做什么不对的事吧,你太没有风度了,我瞧不起你。我林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记着,我会打败你的!还有王雨萌,我一直把你定位为一个优秀的女孩但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我是错了,你把我们女生的脸都丢尽了。你想想徐凡闲笔烂于是送给你,他把你当什么了。你想继续当他的走狗就当吧。”说完,林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凡儿,她发什么脾气呀,她以为她是谁呀。你一直把我当朋友对吗?”“谁让你叫我凡儿的,别人都这样说你了,你还不脸红呀。”显然,徐凡的心情也让林然给破坏的一团遭。刘颖不明白本来是一见很好的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呢?反正这次都是徐凡的错,他不知发什么神经了。也许优秀的人脾气都比较怪吧。
终于,终于迎来了初中以来的第一次考试。对于这次考试,然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为学生以学为主。成绩好才说的起硬话,再说给老师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以后参加什么竞赛班一类的好事必定少不了。所以林然一丝不苟地答着题。
星期一,成绩下来了。林然心里有数,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果然,一个叫季晓风的男孩第一,林然、徐凡并列第二。刘颖第五。这个考第一的男孩座在和林然隔了一个过道的旁边。个子不高,样子也不出众,看上去老实沉稳,很不引人注目。和徐凡比上去简直是完全相反。林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季晓风想到和他对比的人居然是徐凡。而且坦白的说到目前为止在班里给她印象最深的男生就是徐凡。这也许就是一个人太出名了,看到另一个同类时大家便会不自觉的同他作比较。林然对季晓风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她想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人能对她够成什么威胁呀。成绩又那么好,她现在已经和徐凡对立了,就必须和另外一个成绩好的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就是他了季晓风。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呢。颖儿却不同意然儿的看法:“姐,你有没有有听说过‘人带猪相,心头明亮’我觉得他不好,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好。”“妹,不会吧。反正我觉得他比徐凡好。”“姐,会咬人的狗不叫。哥是有什么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我看人最准了,不会错的。”“好了,颖儿,相信我,OK?我会记住你的话的。”说完,林然利用她善于交际的优势,不一会就和季晓风套上了近乎。
经过这次考试,林然在班里的地位自然也得到了巩固,大家已经认定了她为班里的核心人物。刘颖在林然和徐凡的帮助下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地理科代表。而季晓风却只当了个小小的英语科代表,只知道勤勤恳恳地做事,一点也不张扬。林然说他要有徐凡的一半张扬就十全十美了。季晓风却认为日久见人心,用不着过分表现自己。唉,活脱脱一头笨牛。
不久,班里又起了一场风波。班里要选四位同学参加市数学奥校。老师说要经过一次考试公平竞争。这天有28位同学来考试,而林然却考砸了,她心里没了底,慌了。赶紧拿出一大堆奖状找老师,却不见老师表态。说真的,她真摸不清这位年轻的像大哥哥一样的数学老师在想什么。倒是四十多岁的语文老师不停的帮林然求情。结果在星期五出来了,徐凡、林然、季晓风、屈白当选了。林然是其中唯一的女生。说起屈白,是徐凡的好哥们,一个内向的男孩。刘颖、周聪都对林然表示了祝贺,然然显得十分开心。
又一个星期来了,林然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想什么大事也决定得差不多了,应该做回自己了。她开始上课接嘴,和徐凡争论,画漫画。有一次上语文课,林然和徐凡又因不同的观点而争论不休,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嘴战。“你这个钢牙,懂什么懂呀,头发长见识短!”徐凡刻薄地说到。“你算什么东西呀,一个酣大个,大傻。你的什么烂大男子主义去死吧。钢牙怎么了,我用钢牙咬死你!”“你放马过来呀,本天才不怕。”“……”“你们俩闹够没有”老师气急败坏地叫道“到教室后面站着,下课来我办公室。”
下课后,他们两人极不情愿地到了办公室。“都怪你,你怎么不让我一下”徐凡抱怨到。“笑话,我为什么要让你。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人呀!”“怎么,你们还没吵够?学习委员是一个班在学习上的领头人。你们自己内部都发生矛盾,班里的同学怎么看……”老师充分发挥口才教育起来。
上课铃终于如期打响了,林然碰了满鼻子灰地走进教室。“林然,原形毕露了吧!”周聪开玩笑地说到。“我都这样了,还拿我开玩笑,你是不是我朋友呀!”
林然知道她要不受约束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必须优秀。所以她卖力地表现着自己。一手漂亮的好字;一曲美妙的歌曲演奏;一套迷人的舞蹈;敏捷的思维;开阔的知识面更是深受个科老师喜爱。唯一对然然不满的便是体育老师了。每次上体育课林然总是借口身体不适呆在教室里,反正出去了也是最差的,只会让人生气。在这点上林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徐凡却正好相反,体育课上的活跃分子。足球场上有他矫健的身影;篮球场上有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漂亮的三分投篮令众人不由称绝。而刘颖总是最忠实的观众,拉着林然观战。林然十分反感这一行为,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突然,她看见了季晓风正一人躲在树下看书。林然笑着摇了摇头,好一个书呆子!
第二天,林然一进教室就被大家团团围住了。为什么呢?原来,然儿把校服进行了改造。她把校服上别了许多可爱的小饰品。饰品的数量、颜色、样式搭配得正好合适。长长的校裤变成了时尚的中裤,谁见了谁都会喜欢。“姐,没想到你 还多才多艺的。挺好看的,哪天帮我的也弄成这样的。”颖儿带着欣赏的语气说。“没问题。我四岁开始学画画,现在在学简单的服装设计,看来效果还不错。”林然幸福地回答着。“看吧,爱出风头的老毛病又犯了。”周聪故作深沉地说“不过我们然然是‘若把西湖比西子,浓装淡抹总相宜’。”“周聪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还会摆弄唐诗宋词了。”说完林然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吧。”“谢谢,美丽的林然。”“好好的校服就校服吧改得不伦不类的,天生丑穿什么都不好看。”王雨萌传出了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你说什么,自己嫉妒就算了,别在这说风凉话。”刘颖毫不客气地说道。“姐,别理她。”“你认为我会计较吗?”
老师对林然这一做法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但又不好公开反对。因为林然这一举动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甚至是强烈的支持,而林然的成绩又那么好。不过,不用老师说,林然也知道下次有什么好事自然轮不到她了,可又会有什么好事呢?想到这,林然心里也就平衡了。
就这样,伴着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游戏,度过了几个星期。学校决定在班里选一名同学当《教育报》的小记者。这样的好事林然自然争取,而徐凡却表现出十分的不关心。他说他的目的只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目的达到了。其余的东西他不感兴趣。林然心想没能力就直说吧装什么假清高。
俗语有云无巧不成书。在决定谁当小记者的前夕,班主任生病了,这件事由数学老师决定。王雨萌的作文、人缘都不如林然好,数学成绩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就有教育报的小记者林然了。对于这件事,林然心里也有些内疚,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名额是王雨萌的自己却抢了过来。但王雨萌对林然的横眉怒对让林然马上消除了这种内疚。吃饭时,林然突然问颖儿:“妹,你说王雨萌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呀?我又没有得罪她。”林然这么问是想刘颖回答说这次选小记者的事是王雨萌自己没实力之类的话而颖儿的回答却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姐,地球人都知道,因为我哥嘛,你怎么这么笨呀!”“徐凡,关徐凡什么事。我和徐凡的事又关王雨萌什么事。”“你怎么不明白呢,她喜欢我哥!。”“颖儿,别乱说。再说就算她喜欢你哥又关我什么事呢?”“你想,你和我关系好,徐凡又是我哥,那你们的感情就有了一定的基础。就算你们现在关系不好,你是徐凡的死对头,王
雨萌也有理由讨厌你呀。……”“好了,不说了越说越烦。总之,就这么那样吧。”
一学期很快结束了,学校决定举行优秀学生去重庆。参与的成员有学生会、少代会、团委会的干部和教育报的小记者。林然和徐凡自然在其中。刘颖得知后愉快的说:“你们多好呀,我就没资格去了。我们班就你们俩,一定不许吵架,OK?”
很快的,林然和徐凡就已经在重庆了。虽然曾经也去过重庆,但林然重来没有现在的兴奋与愉悦。晚上,大家都和兄弟中学分配好的同学回重庆的家去了。林然去的那一家,家里不太富裕,晚上吃了写家常菜。虽然这家人很热情但林然的心里却不怎么舒服,因为她满心想去吃重庆的火锅,但又不可能开口。林然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开始在心里骂自己了。这是什么想法,别人凭什么就该请你去吃火锅,让你有吃的有喝的就已经够仁慈的了。自己真是厚颜无耻。
第三天,大家都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准备回成都。徐凡和林然站在了一排。林然正在吃着一个果冻。徐凡开口了:“林然,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你吃这么多小心变猪,笨死。你听说你琴棋书画都不错,怎么就一点没有淑女的样子。”“首先,是不是变猪死的是我的私事,没你说话的份。但不管怎么说比你变狒狒酣死的好呀。第一,吃东西是一种享受,我才不会亏待自己。不过象你怎么傻的人是不会体会到的。第二,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淑女是怎样的。如果是象整天在你周围的那帮女生对你言听计从,装腔做事我是不屑的。”“同学们,上车了!”
老师招呼道。
“你好,我叫林然,你呢?”一上车,林然就忙着和旁边的同学打招呼。旁边的那位男生转过脸来,一副大眼镜,一圈一圈的格外显眼“你好,我叫何朔。”林然忍住笑,“我们就算认识了。”“徐凡,这边来座,你不认识认识我们班的才女那就太可惜了。”林然很轻蔑地看了那位说话的男生一眼,而徐凡却乐呵呵的过去了。林然扬了扬头发:“说说你在重庆同学家里的生活吧?”“恩,还可以吧!我们吃了肯德鸡和重庆火锅!”“你还好,我就惨了。”“怎么了?”“算了,还是不说吧。”林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住了话头。
两天的重庆游,愉快的结束了。大家都回到了家,去度过自己愉快的假期。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不知不觉中又要开学了。这次开学前首先要去青城山进行军训。不过林然向来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
(四)不是童话的故事
明天就要去军训了。然然的心里真不是什么滋味,一想到大量的体力训练,她就害怕。夜里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第二天,林然带着一大包的零食和同学们一起座车去青城山军训。“姐,你觉得这次军训会好玩吗?”“肯定不好玩,没办法,我真不想去了。可我妈说军训是要记在档案里的不去不行。哎,怎么没看见多嘴多舌的徐凡呢?”“姐,你不要这么说我哥嘛。我哥生病了就不去了。我认为这次一定很好玩,可就看不成电视剧了。姐,你看《都是天使惹的祸》没有,可好看了。”“看了,虽然很好看可没什么意思,太不现实了。故事情节很美但我不相信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太天真了。”说到这林然心里涩涩的。她知道这次军训不是她的童话而是一场噩梦。
到了军训基地,首先把同学们分好卧室。看到墨绿的军用卧具、硬硬的木板床,十几人一间的卧室,林然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虽说家里的床也是硬的但那是专门为她学舞蹈保持身材顶做的红木床,还有平日里林然是最讲究私人空间的这叫什么卧室呀。“姐,快把包放下吧。将就,将就。”
林然极不情愿的被刘颖拉着去集合。看着身着绿军装的教官,林然没有一丝敬意而多了一些伤感。最直接的想法便是要是以后不认真学习就只有来吃苦当这种兵了,要本事没本事要地位没地位,苦呀!先是校长接着是总教官一一出来讲话。讲的什么林然一句也没听进去,反正没心情。再接着就是唱军歌。别看那些军人一个唱得比一个大声但却一个比一个走调,难听死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越唱越得意。简直比林然平日了里学的唱的歌曲相差甚远,听了这些歌教林然音乐的老师不气疯才怪。林然顿时感到心烦透了要她唱还要放开嗓子唱谈也别谈。其实部队里的军人并不是那么差,只是这里的教官多是一些民兵被部队上淘汰的人素质自然遭。爸妈也有一些部队上的朋友却与此完全不同……
“你,你干什么呀?”林然抓起打在她腿上的小石子向教官叫道。“你为什么不唱!”教官走过来厉声问到。“你们这叫唱歌?一点欣赏能力也没有!”林然一边摸着腿上的红印一边喃喃自语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教官不依不饶。刘颖见状嬉皮笑脸地说:“她说我马上唱,马上唱!”刘颖拉了拉林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不争气的泪水一下子从然然的眼里涌了出来,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嘛,凶什么凶呀!
终于,吃饭的时间到了。十人一桌,刘颖、林然自然座到了一起。望着硬梆梆的里面还压着沙子的米饭,已没有了热气的蔬菜,一碗肥肥的猪肉在比起平日家里白白净净的泰米香饭,香气扑鼻的各种蔬菜,令人直流口水的东坡肉。林然早已没了胃口,又想到今早的教官,眼泪又来了。邻座的一位平日成绩很差的女孩开口了:“有什么值得泪眼汪汪的,还让不让人吃饭呀!”林然一向不怎么和差生来往,虽说不为难他们但也保持一段距离。可这比另外的人对他们算是好多了。这会又这么一说,林然气打一处来,猛地站起来说:“有什么明说别在那装腔做事,既然你认为我打扰了你。好,我走,你慢慢吃。”说完扔下碗筷跑出了饭堂。“姐,你干什么,等等我!”刘颖也跟着出去了。这是饭堂里很吵,谁也没注意到这一切。那位女生面带尴尬的招呼大家快吃饭,别太介意了,没事的。
“姐,你别走那么快!”刘颖在后面叫着。然然停下了脚步,坐在一阶石梯上,颖儿也随之坐了过来。“姐,你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妹儿,我也不直达袄。我想家,这太苦了,那些人一点修养也没有。我讨厌这个鬼地方。”“姐,忍忍吧,没办法。我带了手机,打个电话回家吧。”“全国漫游的?”“不,试试吧,说不定有信号。我本来是带来打游戏的。”“喂,你好!”妈妈的声音像穿越时空一样亲切地传了过来。“妈,我要回家!”林然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她的愿望。“然然,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妈,我要回家,你来接我,马上来。”“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乖,听话,妈还有点急事,先挂了。”“妈,妈……”林然哭得更厉害了。“姐,别这样,别这样。”刘颖不知所措,想再打电话却没了信号。“颖儿,我不能在这了,我要回家!”说着林然站起来向大门口跑去。“姐,姐”刘颖一把拉住林然“姐,你冷静一下,别冲动。”说实话,林然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怀疑她妈根本不爱她。从小就逼她练琴、跳舞,把她培养成让自己骄傲的全能机器。现在居然借口忙而不听她的哭诉,不顾她的感受。而她拥有的一切只是一张漂亮的糖纸,最多让人不忍剥开。而最后始终会撕掉这层糖纸吃掉里面的糖果。或者这层糖纸根本就会成为让人第一个开口吃掉的原因。林然不敢往下想了,她的心好乱好乱,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干出什么事来。
“姐,走,集合了。不然,等会迟到又要挨骂了。”“恩”林然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泪水,她不想让颖儿难过。下午,开始正式训练。训练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跑步!这对林然来说比做100道数学题还痛苦哪怕每一道题要做1小时。三圈以后,然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满脸通红。五圈以后,林然脸色苍白,全身无力,直冒虚汗。她停下来向教官请假却遭到了拒绝和一些尖酸刻薄的话语。随后教官离开了训练场,只剩下同学们在那里跑步。林然终于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依她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再跑下去了。在阳光的直射下,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姐,姐,你怎么了!”刘颖的尖叫划破了寂静。大家立刻围了上来。“我去找教官!”周聪飞快地跑开了。虽说林然很轻但也不是刘颖能搬动的而且颖儿也被吓得浑身无力了。“求求你们,帮帮我!”刘颖带着哭腔叫道。这时,屈白冷冷地穿过人群,把林然弄到了树下。“她是不是中暑了?”中午在饭桌上和林然过不去的女孩关切地问道。屈白一边让林然仰卧,上身垫高,一边道:“我想不会,她脸色苍白再说今天的太阳虽大却有风不是很闷呀!”颖儿似乎醒悟了什么,变得很镇静,放平了林然,让她的头稍低放在屈白的手臂上,又让黄琼琼找来石块把腿部垫高,让大家退后散开以便通风。“姐,你醒了!”刘颖再次激动起来,“别动,先休息一下。我想你中午没吃什么东西,下午又大量地体力训练,心情也不好。可能是血糖太低了加之自己身体太弱了才晕到的,吃点东西就好了。”林然挣扎着坐起来,“颖儿”眼里从满了感激的泪水。“谢谢你,屈白!”屈白很理智地站起来:“没事就好,我走了,你在这休息一下吧。”黄琼琼围着林然关心地照顾着。刘颖被屈白拉到了一边:“刘颖,林然身体不好。今天是第一天,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你首先要冷静。你妈是医生所以常识性的医学知识你多多少少要懂得多一些,要懂得利用这种优势。林然是才女,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所以有些问题你们一定可以解决得很好。不过不管什么事,千万要冷静。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屈白,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呀,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呀?”刘颖没头没脑的问。屈白的脸一下字红了,“这,我这么做是因为大家都是同学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而且我和徐凡是好朋友,你是她的好妹妹,我怎能不帮呢?所以收起你的种种怀疑,我不会害你的。”说完,屈白漠不关心地走开了,仍旧冷冷的,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
“教官来了!”只见周聪和教官匆匆走了过来。“怎么这么娇气呀!回去休息吧!”教官似乎很不满。刘颖便想扶林然回寝室,却见那教官一声大叫:“你回来。”他又指了指周聪“你去。”周聪便动身和林然一起回寝室了。
林然独自一人在卧室里,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泪水不禁掉了下来,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晚上,吃过饭后,便开始了半个小时的军姿练习。林然也被迫站到了夕阳下。她看着那黄昏的日落拉长了她寥落的身影,班驳的树影洒满了她的衣襟。她不由感到一阵阵昏花,一阵阵恶心,一肚子的食物就这样全吐了出来。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了。
林然和刘颖并肩座在石阶上,看着满天的繁星。“颖儿,你知道吗?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位伟人的灵魂。他们会在天上默默地注视着我们的一切,给我们力量,给我们希望。然后在我们中选出下一位伟人,让他在风风雨雨中成熟,领导世界前进的步伐。”“也包括你和我,对吗,姐!姐,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位伟人的。”“会吗,但愿吧。妹儿,你想听歌吗,我带了MP3的。”说着林然把MP3递给了颖儿,自己仍望着远方的星星,许下自己小小的愿望。“姐,怎么全是英文歌呀!”“音乐是不分国界的,这些都是些很经典的乡村音乐。听听《COUNTRY ROAD TAKE MY HOME》或者是《YESTERDAY ONCE MORE》你会感觉到很多不同的东西的。”“姐,我觉得MP3的效果不如MD好。”“不仅这样,歌曲的存储量也不如MD。这样吧,我回去以后马上换成MD怎么样。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呀,我哥的那款银白色的,听别致的,音效也不错。”“颖儿,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徐凡呀,我不想提他。贪生怕死的小人!”林然有些不高兴。“姐,其实你和我哥是误会太深了。我哥人挺好的,主要是因为你们都喜欢争强好胜,又爱面子,谁也不让谁。当你和我哥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他的好。不信你试试。”“我才不要呢,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总之我认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颖儿你无须左右我。不过这样的话,你有时真的会很为难。我不想你不快乐,所以我希望你远离徐凡。可是我妹是彻底被徐凡征服了,可我把谁征服了呢?”“周聪呀,一年级你就把他征服了。”“是吗?对了,颖儿,我觉得屈白是个好人。他能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无私的帮助我们,我很感激他。所以,下次我们要对他好点,他有困难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帮。”“姐,他没你说的那么高尚吧!”“不管怎么说他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林然,你在这呀,我找了半天。”周聪边叫边向林然跑过来。“猪,过来座吧!”林应招呼道。“这儿,给你们的零食。”林然有些感动,接过了满满一大袋的零食。“猪,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带了很多零食!”“好呀,然然,我不给你了,我收回。”“什么呀,哪有给别人的东西又收回的道理呀。这样吧,等会我们把它拿给屈白。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去吧。”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大家找到了屈白。“屈白,谢谢你!”林然很真诚地看着屈白。屈白的脸在灯光下显的很红,只是低的头一句话也不说。刘颖拍了拍屈白“好心人,给你的零食。”“我不能要,这都是我该做的。”“拿着吧,别跟我们客气,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有好东西一起分享嘛。而且我也是借花献佛,这些都是周聪带的。”林然说到.可屈白仍不肯接受.”木头,你给我拿着,否则就不是我们的朋友!”刘颖道.
夜里,林然怎么也睡不着.面对皎洁的月光她想了很多很多.记忆犹如漂泊的红帆船,往昔的美丽与沧桑,在蓦然回首中点点滴滴沾了一身.于是,一双心灵的窗户呈现在眼前,林然动手记下了一切.
第二天,林然叫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刘颖.然然看上去苍白了许多,一双红肿的眼睛无力地注视着周围,松散的头发,苍白的脸蛋显得是那样的死气沉沉.早晨,十分钟的洗漱让林然忙得不可开交.早餐桌上,煮鸡蛋,馒头,稀饭让林然这位大小姐没了胃口。季晓风在一旁道:“娇生惯养!”林然的心颤了一下,平日里和自己谈笑风生,讨论学业的季晓风,现在却……林然对这一切已经失去了知觉。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有的只有内心的隐隐作痛。
第二天的训练甚至比第一天更可怕。无休止的队列训练,让林然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她凭着骨子里的那种固执挺着。她恨透了教官,但她知道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反击只能忍着忍着。
中午,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似乎在向人哭诉这里的一切。饭堂里却如此热闹,教官似乎想给这群孩子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规矩起来。不知怎么的,教官找到了柔弱的林然。她和大家一样,和周聪小声地谈论着什么。身材高大的教官走到林然面前用不容抗拒的命令式的口气对林然说:“你马上离开饭桌,到外面去给我跪着。”“为什么,为什么?”颖儿抢着问。“没有什么为什么,这是命令,吃饭不许讲话。”然儿仍然没有反应,她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教官。教官有些不知所措,他被林然的目光逼的良心不安,但他很快有意识到了什么,动手去拉林然“你到底去不去!”刘颖慌了神,一下子没了刚才的神奇样,她知道这不是开玩笑。饭堂里的空气开始凝固,充满了郁闷的气息。“我也说话了,你怎么不让我去。”周聪感到很内疚。“周聪,有人要鸡蛋里挑骨头,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做错事了呢。颖儿什么也不要说,没事的,大不了回头吃几颗药。不过当我以后写回忆录时把这一切都写出来,有些人会后悔的。晚上睡觉也不会再有好梦了。”林然的话说得很轻,但分量却很重。说完,林然头也不抬地走向了雨幕中,任凭雨点打在她身上。泪水顺着雨水一起流下来,涩涩的,苦苦的。
食堂里传开了,什么样的议论都有。大家开始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想
回家,想去找老师但这都不现实,除了同学和教官大家接触不到其它的任何人。屈白冷冷地看着颖儿,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又飞快地跑开了。当他再次回来时,他递给周冲一把伞:“你去吧!”周冲愣住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刘颖一把夺过雨伞,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雨中。她撑起了伞,和林然一起跪在雨中。林然抬头看着刘颖,目光交织在一起。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握住对方的手,感受着彼此的灵魂,温暖着彼此的心。此时此刻不需要任何语言,然然和颖儿的友谊已经得到了最高的升华。
有了这份珍贵的友谊,林然说什么也要挺住.直到晚上的紧急集合.这是深夜2点多的事了。楼下的口哨刺耳地吹个不停。教官要求大家在十分中内穿戴完毕,抱着被子到操场集合。
十分钟以后,林然和刘颖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大伙一起站到了操场上。教官一边整队一边发出新的命令,让大家抱着被子上街跑2公里,还美名曰去“救火”。林然一听头都大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大门的。她打心眼里狠这些装腔做事的活动,实用价值等于零。就这么折磨大家几天就可以保卫祖国了——做梦吧!这也许就体现了中国教育与外国教育本质上的区别——太注重形式了。在没有星星的夜里,林然抱着被子顶着寒风带着浓浓的睡意跑在坦坷不平的山路上,那狼狈样可想而知。
也许是因为夜空的黑暗也许是因为寒风的刺骨也许是因为感冒药留下的浓浓睡意,不知怎么的刘颖的被子掉进了路旁的田地里。刘颖的一声尖叫划破了长空的寂静。当他们重新拾起被子时,被子已沾满了泥泞。在黑夜的陪伴下,林然和颖儿一起跑回了基地,去接受一切一切。
当然然和颖儿抱着被子,满面泥土的出现在教官面前时,教官的脸一下子被气青了。教官一把夺过被子仍在了刚下过雨的地面上,并让与刘颖同寝室的十几个女生上楼把自己的被子从三楼仍下来。说是要有集体观念,团结一致。其实,然然和颖儿心里都清楚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大家都讨厌她们俩。这种做法并不高明却又是最具杀伤力的。正当大家纷纷抱怨时,刘颖不得不站出来“这是我的错,不关她们的事。要罚就罚我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教官漠不关心地看了刘颖一眼:“你们中间该谁负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管罚大家,谁叫你们之中有人犯错呢。”林然拉住了刘颖,“你也太不讲理了。你以为这是古代封建社会呀,犯错还要诛九族。再说,我们也没犯什么大错吧,你用得着这样吗!我要见你的领导,而且是马上,让他来评评理!”林然越说越激动,突然,一个小巧别致的玩样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林然正要伸手去拿却被教官抢先抓了过来。这位从农村来的小伙子似乎没有见过录音笔。他痴痴的拿过来,摆弄了半天也没弄出什么名堂来。林然紧张极了,她知道一旦录音内容被公布了后果不堪设想。但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愣了一下,手一松,录音笔掉在了地上但很快又拾了起来。面对林然所录的那些他有意无意中说的恶言恶语,他气得脸色铁青,猛得把录音笔摔在了地上用脚踢出老远。
林然再也不可忍受了,不管对她还是对刘颖都是不公平的。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到现在都是废话。林然抬起了头,眼里带着仇恨的目光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她受够了,她对着教官又吼又叫,连拉带扯,说出了一大堆《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条款。教官面对林然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了。他没料到外表如此柔弱的女孩,却如此疯狂。刘颖把林然抱住了,“姐,你不能这样发疯。你要想一想后果,你的前途!”刘颖几乎是在吼。
教官把林然和刘颖关在了一楼的一间卧室里,说是要它们好好反省。其实教官心里也害怕,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是不怕死的人,因为她随时都可以和你同归于尽,而现在的林然就是这样的人。其它女生也被打发去睡觉了,大家的步伐不免有些沉重。黄琼琼知道她现在要做的是去找屈白和周聪。但男生住的地方离这需要穿过一个院子,黄琼琼也顾不得这些了马上动身了。
然然和颖儿在这间小屋里感到又冷又饿。她们坐在床上,互相鼓励着,温暖着对方的心。“姐,你太冲动了。其实你刚才不用那么做的,为了我,不值得的。”“颖儿,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你,更重要的是找回了我们的尊严。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你不用深深的自责,真的。我们现在就叫‘相如以沫’吧!打起精神来,我们一起唱歌!”
黄琼琼那边是找到了屈白,事情一说,屈白一反往常的冷静,一个劲地问林然和刘颖有没有事。“你打算怎么样?”“不知道,你先回去吧,要是发现你在这,事情会更遭。总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放心吧!”屈白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到底是在安慰黄琼琼还是在安慰自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下楼可走到了一半又回来了。他知道明天一早一定要把班主任找来,否则林然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晚上,屈白睡在床上想了很久,林然她们在班里怎么也算听话的,而耿云那群人又吃不了苦又打架又抽烟又喝酒为什么他们没事。他知道他现在要做的是找耿云问问,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
第二天,一束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门开了。刘颖推了推林然。林然睁开了肿得象核桃一样的眼睛,是学校教导处的主任和班主任。林然现在一头杂乱无章的头发,苍白的面容,红肿的双眼,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比学校里神采奕奕,漂亮美丽,在 台上进行演讲,楚楚动人的都市女孩林然相差甚远,倒像是农村姑娘初次进城,狼狈不堪。
屈白猜得没错,这中间确实有名堂。屈白在看似不经意间就把话全从耿云的嘴里套了出来。不过这一结果实在太另人震惊也太另人气愤了。刚到这来,耿云就封了一个100元的红包让教官关照。随后,他们的酒、烟全是教官帮忙买的,一瓶酒3.5元他们给5元.于是,教官对他们便是百依百顺,甚至连什么时候紧急集合都告诉了他们.屈白气愤极了,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那种人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一句话“该出手是就出手”。屈白连忙送了钱给教官让他对林然和刘颖好一些。
教导处主任和班主任把林然和刘颖领进了一间办公室。坐着听完了她们的哭诉。看得出班主任有些心疼但又不好表露出来。教导处主任却不以为然,把林然和刘颖拉到一边大谈特谈军训的纪律性,一点怜惜之心也没有,把林然和刘颖说得一无是处,并让她们回寝室面壁思过。
走在路上,林然的心情沉重极了。从教导处主任的话语和表情中她心里清楚 自己在初中的政治前途是全完了。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用一学期的时间和精力换来的东西就这么付之东流了。这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呀!而她更不会想到这尽是种种不公的起源。
第三、四、五天,因为林然的大闹一场,屈白的钱,教官对林然稍稍好了些。他不再手执皮带的逼着林然跑步而是换了一种林然可以接受的方式。每每林然做不好时,他便让林然摆各种造型的POSE,有猪八戒啃西瓜……这对从小学跳舞的林然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轻轻松松的就应付过去了。其实最让林然受不了的是同学的嘲笑。每次当她按要求摆出POSE时,同学们总会放声大笑,而林然也和他们一起笑。林然不知道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笑,但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这天,刚跑完步,林然累得受不了。她做在石阶上又累又渴,想上楼喝水可已经没有力气了。颖儿和黄琼琼上厕所了。这时,王雨萌正要上楼拿水,林然很客气的请她帮忙带来一下。她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然然猛地抓起了一把小石子向她仍过去,眼里包满了泪珠。林然再也不能承受任何的打击了。
这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广播里大叫着学校电视台主持人的名字——林然、王雨萌、李盈盈……让他们主持最后的欢送会。此时的林然已经麻木了,她不想在这里留下一丝痕迹,只想快点冲出这牢笼,回到属于她的世界里。
在痛苦的坚熬中终于结束了军训。是好是坏对林然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一下车,周聪就提议去麦当劳好好慰劳一下自己。林然当然举双手赞成并拉上了屈白和黄琼琼。刘颖悄悄地把徐凡也叫来了。他们到了麦当劳点了久违的事物,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不一会儿,徐凡来了,林然很吃惊,不过当她看了一眼刘颖就什么都明白了。徐凡仍然是那么风度翩翩。听了刘颖的军训故事便开始那屈白开玩笑。腼腆的屈白哪里是徐凡的对手,被徐凡说得满脸通红。林然看不过去了,她不想也没有精力和徐凡去斗嘴。她起身道:“对不起,我不舒服,先走了。”徐凡开口了:“是有人看见我就不舒服吧!”“徐凡,不错,我就看你不顺眼,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你不要太过分了,要笑就笑我,别以为屈白好欺负。我告诉你屈白是我好朋友,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我没心情和你计较,你好自为之。颖儿,接着,我家的钥匙,有空来找我。”说完林然气冲冲地走了。“林然等等!”周聪也走了。刘颖抬起了头,吐了吐舌头,“没办法,看来我是解决不了矛盾了。在军训时我才在林然面前说了你一大堆好话,看来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徐凡继续吃着薯条,“颖儿,我的事你还是少管一点,这样你才会多开心一点。林然这个小丫头,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她计较。”
“猪,都怪我不好,发气,你看我们点的东西都没吃。”“没关系,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再说了,我从小就听你的,你走了我能不出来吗!”“这样吧,猪我请你吃西餐吧?”“看来,下次林然和徐凡要多吵几次架才好!”
回到家,一个人也没有。林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好好地上了会网。不一会,妈妈回来了,看到女儿回来惊喜极了。但林然对这一切都不太感兴趣,她担心的是她怎么去面对教导处主任的责问。她没把军训的事告诉父母,只是说录音笔掉了。妈妈笑了笑,拿了一个很小巧别致的发卡给林然,上面的花纹很精致,妈妈告诉她这些花纹分别代替了原来录音笔上的一些功能键。林然感到很奇怪想问些什么,妈妈却抢先告诉她这个东西是一个朋友送的,并叫林然千万要保密。于是这个疑问也在林然的脑海里烟消云散了。因为她的心情实在太差了。
坐在沙发上,然儿想了很多。其实,那些教官才是真正的悲剧。不知道录音笔,MP3更别说MD了。看见李盈盈脸色发黄就是贫血。甚至让李盈盈回去后输点血。而这些话居然出自总教官之口,真是可悲可悲。真的一点常识也没有,血是随便输的吗,贫血除非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才会输血,一般都用食补药补。想到这儿,然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不会这么无知。她相信不管怎样,将来她一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五)最后的灿烂
很快,又该上学了。林然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教室的。她知道或许她再也不会拥有鲜花和掌声了。同学们看林然的目光都怪怪的,没了往日的热情。其实人就是这么现实的。下课后,班主任老师找到林然那让她竞选学生会干部。林然一下子又充满了热血,她似乎又看到了阳光。下课,教导处主任找到了林然,让她把学生会干部的竞选名额让给其它同学。教导处主任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不容林然反驳。林然强颜欢笑的回到教室,她的心都碎了。她明白班主任决不会为了她和主任斗。平日里林然就不太喜欢这位主任——李秋红。曾经颖儿和林然提到过她。她是从东北来的,光听这个名字就俗得想吐。据说是个从卖饺子起家后来搞装修的爆发户。然后去上了个成人大学,搞了个文凭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才混了个主任当。……在书包里找书的那一刻,林然深深地把头埋进了书包,流出了泪水。可一分钟后,林然又恢复了笑容。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泪,知道她的苦,甚至包括刘颖也不行。她必须坚强,她认为有些事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默默承受的,哪怕你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这样,这就是生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然一直没说话,她的苦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也许换了别人会觉得没什么但林然不一样,她天生为野心而生。“姐,下午我们班有场篮球赛,我们一起去看吧?”刘颖说道“姐,你听见没有!”“好,我知道了。”林然回过神来。下午的课,林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不能走出阴影,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这不是她该承受的。她渴望的仅仅是拥有一个机会。
放学后,林然和颖儿一起去看篮球赛了。徐凡在场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林然在场下也吸引的充任的目光,但那目光却怪怪的。林然心里空空的,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因为自己军训表现不好吗,可这能全怪林然吗?她毕竟只是一个初一的学生呀!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一切都晚了。或许,这种充满鲜花与阳光的生活不是林然的生活。
夜里,林然想了很多很多。她不知道一向都很理智的她在军训这件事上怎么会如此的冲动。太失败了,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第二天,林然毅然辞去了小记者、校电视台主持人的职位。每位老师都挽留林然。林然只是淡淡一笑,决定了就不后悔。其实林然一直想拥有一个“轰轰烈烈”的青春,但没想到这居然也是一种“轰轰烈烈”。既然上苍要我接受平凡的生活,我就平凡到底吧!
广播里宣布了学生会干部的后选名单,果然是王雨萌,她已经对这个位置向往了很久了。而徐凡选也没选就成了团支部书记,林然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团员。刘颖追问着林然这是为什么,林然怎么也不肯说,她知道就算自己想说也说不清楚。她心里象千根针在扎般难受,心在流血呀!一种失落不可避免地跟上了林然。王雨萌越发的得意,班里的同学对她也越发的关注。然儿在这时又病了。
三天后,林然回到班里。刘颖自然是跑前跑后的问寒问暖。自习课上,老师让李盈盈把这几天的笔记给林然看。李盈盈不情愿的把笔记递给了林然。5分钟后,李盈盈以自己要复习为由要回了笔记。单纯的林然心想或许她真的要复习吧。然然想到了季晓风。虽然季晓风在军训时对他她怨声载道,但或许他真有不得以的苦衷吧。再说季晓风和自己平时关系不错,何况,他上次考试还是第一名呢!再者颖儿刚去抱作业本了,有什么事也总不能麻烦颖儿呀,猪的笔记又太烂了。想到这,然然又恢复了往日的甜美笑容,呼喊着季晓风的名字。一遍、两遍、三遍,五遍,林然停止了呼喊,她失望极了。其实季晓风刚才不是没有听见,而是不想搭理林然。因为然儿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林然想到了天天为她顺路带作业的徐凡。虽说平日里和徐凡吵吵闹闹,但然儿知道不论怎么说徐凡是个君子,会借的。可然儿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她怕再失败。她已经伤透了心。
为什么呢?林然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其实,我们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空虚呢?我们为什么会认为谁也不能相信,什么都是假的。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只是虚构的而已呢?
下课了!刘颖欢天喜地的告诉林然王雨萌落选了。林然那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与失落。她不能像原来那样为打败对手而高兴,更不能像原来那样潇潇洒洒的面对一切。她觉得自己变了变的陌生了。她甚至怀疑自己优秀吗?她再也不能狂妄地说没有什么人和事可以改变林然的本色和挑剔。林然明白挂在她脸上的笑容已不再单纯了。
在第三节课后,大家照常到操场进行升旗仪式。升旗仪式后,校长宣布了本界学生会干部的名单。林然看着旗台上一位位昔日同在学生会共事的同学,甚至不如自己的,现在每一位都是那么的春风得意。林然心里的滋味不是别人能体会得到的。人群中传出一阵吵闹,林然转过身,是王雨萌哭了。然儿冷冷一笑,“有什么好哭的,这是你自己没抓住机会。而我呢,从来就没有人给过我机会!”林然向是在自言自语又向是在嘲笑王雨萌。旗台上讲了什么,林然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自己毕竟曾经辉煌过,而还有很多人根本没有“惊天动地”,自己现在顶多和他们一样。但林然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她清楚更了解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刘颖拍了拍林然“姐,上台领奖了。”然儿稀里胡涂地走上了旗台。原来在市上的绘画比赛中,林然的《快乐每一天》获得一等奖,李盈盈和王雨萌获得二等奖,刘颖获得最佳创意奖。在中小学网络网页设计竞赛中,林然获得一等奖和最佳人气奖。徐凡获得一等奖和最佳创意奖。屈白获得一等奖和最酷设计奖。
林然面对大家的祝贺显得麻木不仁,她无法使自己走出阴影。在同学们的掌声中,林然无疑是今天最大的优胜者,鲜花阳光一切都属于这颗耀眼的星星。林然知道这一切都属于她辉煌的过去。她只不过是一颗流星,在即将烧尽的时刻发出最后的光芒。流星固然很美,但那只是稍纵即逝的美。在林然内心深处渴望的是繁星一样的永恒的美但现在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林然从未有过现在的空虚,她觉得内心的苦和痛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了。在数学课上,然儿面对大大小小的数字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兴奋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满。她开始在草稿本上画画,可画出来的尽是些不伦不类的东西。
林然突然拿起笔盖上笔盖在前座的李盈盈的背上“舞”了起来。李盈盈多次转身提醒然儿,可她越提醒林然越起劲。林然认为这也许也是一种发泄方式吧!李盈盈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抓起一本本子向林然仍去。这一举动惊动了全班,数学老师毫不犹豫地请她们下课去办公室。李盈盈哇的一声,抱头大哭,林然却在座位上得意地笑着。下课了,然然走到李盈盈面前说到:“呆会就说你不借东西给我,否则我们俩都完了。”说完跟着数学老师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老师让林然说情况。然儿不慌不忙地说:“我找她借笔,她不借给我,我就在她背上画画。”老师皱着眉头,看了看李盈盈,“她说得是真的吗?”李盈盈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是 是的。她老在我背上画画……”老师打断了李盈盈的话。继续向林然问到:“你为什么要在在她背上画画?”然儿歪着头想了半天,很荒唐地说到:“因为她漂亮。”数学老师旁边的另一位老师被逗得哈哈大笑。数学老师手一挥,对林然说:“你可以走了。”接着,老师开始教训起李盈盈来:“你们家很缺笔吗,你怎么这么小气……”
林然走在楼道上,她心里沉沉的。她走得很慢,她明白要不是因为自己成绩好,这次挨批评的就是她。而且这次本来就是自己不对,这就是一种权力的体现。现在,然儿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可自己从来没珍惜过,总认为……现在一切都晚了。
回到教室,颖儿走了过来。她厉声责问林然:“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多动症还是疯了。李盈盈平时对你不错吧,大家都是同学,你太过分了!”“你说完没有,说够没有,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教。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来教训我。让开!”说完林然快步走出了教室跑进了洗手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火,刘颖的话一点也没错,她不能容忍的只是刘颖的态度和公开的指责。她打开水管,任凭自来水与泪水一同交织在脸上。望着镜子里那个失落的人,林然几乎认不出自己来。与其这样她宁可要那个自负的自己,但谁也不会让奇迹发生。
林然走出洗手间,她迎面撞见了徐凡。徐凡手里拿着纸巾,递给了林然“你哭了。”说得很轻。然然没有接过纸巾,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也看够了,可以走了。你大可以回去添油加醋地告诉大家我多么的狼狈,这样做你会很有面子的。”“是,这不关我的事。林然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来处理这见事呢。今天明明是你不对,你不愿意去承认错误,没人会去强迫你。但你不能管住大家的嘴巴,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刘颖很伤心,因为你的话伤害她太深了。她一直很看重你们之间的友谊也很珍惜。但你今天亲手把这一切破坏了!”林然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泪水已经包满了眼眶。她努力让泪水不落下来。她不想让任何人了解她内心的脆弱特别在徐凡面前。“你太自私了。要把自己的痛苦分给别人……”“够了,够了”林然打断了徐凡的话。“是呀,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疯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吧。你们都会替别人想,可有谁站在我的位子上替我想一想。他们是受了委屈,而我呢,我的委屈能向谁说。”林然显得很激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我和刘颖的友谊我会比谁都重视。我没过问你和她的事希望你也别干涉我们的事。你没站在我的位子上你会明白我的感受,所以你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林然,你对我的成见太深了。或许你应该明白我是个好人!”
说实话,要让林然给刘颖道歉是不现实的。林然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养成了爱面子的习惯。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她可以挨饿受冻就是不能没有面子。要她低声下气的给谁道歉,然儿万万办不到。但这件事的确是她不对,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可以不在乎和李盈盈的关系但她不可以不要和颖儿的友谊,所以她必须道歉,于是她选择了网络。
晚上在家里,然然打开了计算机。像林然这种年龄的人不上网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季晓风也许例外。上计算机课老师让大家上网实习,季晓风不知怎么的进了一个叫“妈妈教宝宝学说话”的网站,并且怎么也出不来了。林然上网一般是查查资料,发发作品,或是帮人制作一个个人网页之类的。这对从小学计算机的林然不成问题。但林然却很少选择上网聊天,她觉得没意思。但今天她却打开了QQ聊天,以此来让自己沉没于网络之中。
林然先给刘颖发了一份制作很精美的道歉卡。然后打开了QQ的查找名单,一位叫啤酒贝贝的14岁男生吸引了林然的注意。林然在键盘上飞快地打着:“你好,啤酒贝贝。你的名字很特别,能给我一杯啤酒吗?”很快啤酒贝贝回话了“你的名字很没——梦婉,但却有梦完了一场空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凄凉的美。不过你的要求并不怎么美。我可不想看抽刀段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我。”“我们是一个城市的吗?”“从介绍上看,好象是的!”“我们有机会见面吗?”“第一次聊就说见面太直接了三!网络是虚拟的,我不想把她带进现实的生活中。”“好吧,我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或许说出来会好很多。”林然飞快地把她的故事告诉了啤酒贝贝。不久啤酒贝贝有事下线了。“被我的故事吓着了吧!”林然自言自语道“或许我是一个讨厌的人。”
这时友人请求林然通过加为好友。要是在平时,林然一定会提几个问题或是直接拒绝,要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林然的择友条件是很挑剔的。但今天林然通过了任何的请求。没有为什么,她只想在QQ的呼叫声中找回原来所有人以自己为中心的感觉。
不久,来人就现身了,是一位叫“大气压强”的朋友。“你好,林然。”“你怎么知道是我?”林然很惊奇。“我是何朔。”“哦,你怎么有我的QQ号的?”“徐凡给我的。”“他怎么有我的QQ号?”“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的网名叫风,你不会不知道吧。”林然飞快地把风列入了黑名单,自己耍了一大把人反过来却被别人耍。“你计算机挺不错的吧,上次得了一等奖!”林然改变了话题。“一般,你不也是一等奖吗。”“那你一定很喜欢物理吧!”“此话怎讲。”“从你的名字上看出来的呀‘大气压强’很有意思”
第二天,林然来到学校,心里仍沉沉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刘颖那双清透的眼眸。不过林然的担心很多余,刘颖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拉着林然说长道短。然儿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虽然林然依旧无法忘记不愉快的一切,但与啤酒贝贝的谈话让她舒服多了。
这天,最让林然受不了的是王雨萌。随着林然与王雨萌位置的变化,可以夸张的说王雨萌在重演着一夜之间成白天鹅的奇迹。在早读时指挥着大家做这做那,一副公主的架势。林然似乎成了不起眼的灰姑娘,在一个角落里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徐凡仍然是那么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在班里是一个比王雨萌更大的亮点。
看着王雨萌,林然想到了昔日的自己。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而现在的林然几乎经历了最痛苦的磨难,从高高在上、辉煌无比的顶点,摔下来,摔得一无所有。看着打扮得妩媚无比的王雨萌,林然心里那滋味说不出,道不尽。其实就算林然什么也没有了,她也可以比王雨萌做得更好,但林然觉得这已经没有意义了。王雨萌在徐凡面前千般讨好,徐凡却对她不冷不热。然然觉得这或多或少对她来说是一种安慰。因为她决不会去讨好徐凡,大家都是平等的,自己总算没有失去那份清高。
晚上,然儿打开计算机。啤酒贝贝和大气压强都在。林然先打招呼:“大气压强,你好!”“好,今天上学愉快吗?”“还不错,你呢?”“还行。你们班有个漂亮MM叫王雨萌吧!”“是”“她怎么样?”“好,可以。”林然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出于礼貌还是简单地应付着。而且依旧保持着对人客观的评价和说话的艺术。“她成绩好吗?”“我累了,我下了,88。”林然隐身了,她不想被这些无聊的问题弄得自己不愉快。
“:),贝贝!”“还想要啤酒吗?我准备了一打冰镇啤酒哟!”“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李煜的《渔父》用不着这么低调吧!用这首词的女孩一定冰雪聪明,楚楚动人。你一定很优秀,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具有忧郁的文学气息’。”“讨厌我了,:(。”“不要那么小气三,生气伤身体。”“我现在是‘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还会在乎伤身体吗!”“不会吧,你有那么多优点。一个人的优秀是不会因为他的特别的故事而改变。”“他们欣赏花,你却欣赏蕊。只有你懂我的妩媚。”“不许再流眼泪,不许再让沉默将你包围。就这么轻轻一挥,我想你会。”“你也知道这首歌,好一个‘我想你会’别太自信了。”“我是才子,我怕谁!”“是呀,才子的生活真幸福。谁不想过安常处顺的日子呢!”……
突然,林然的好奇心一下子冒了出来。她进入了王雨萌的邮箱,破译了密码,打开了一封E—mail.她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却有一种冲动,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林然被眼前的E—mail惊呆了.是一封情意绵绵的信,而写信的人正是何朔。然然明白了何朔与她套近乎,说是徐凡让他来找林然聊聊,只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从她身上获取更多王雨萌的信息。然而,何朔却不了解林然与王雨萌的关系。此是失算之一,其次他没想到林然会看见这封E—mail。林然猛地关上了计算机。突然她又打开了,在半小时后把何朔的电子邮箱黑了,QQ号倒了,把E—mail改成了“王雨萌是白痴”的主题。
做完这些后,林然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怕,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她不知道这是嫉妒还是仇恨,有的只是一种情不自禁,情非得已的感觉。其实她没有理由妒忌王雨萌。虽说自己没有王雨萌长得漂亮可却多了一份灵气。成绩、计算机、琴棋书画、课外知识、生活常识样样比王雨萌强。再说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何朔对徐凡更没没有兴趣。只有唯一的解释,地位、权力、面子、虚荣心,而这又是林然一向很看重的东西。她从没怀疑过自己会干成一番大事,而这次却输得很惨。很客观地说王雨萌只是一个牺牲品,林然自己也觉得这样对王雨萌太不公平了,但她没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第二天,周聪表示了他喜欢王雨萌,让林然帮帮他。要是没有昨天的事,林然听后一定会尖叫着跳起来,不许周聪这样也不可以那样。但今天,然儿很理智的接受了,这是周聪的私事,自己无权干涉。如果周聪要让她去和王雨萌怎么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周聪这样做对不对,对林然来说都是一种打击,一种朋友的背叛。面对外班的何朔,林然采取了一种置之不理的态度,弄得何朔摸不着头脑。现在,林然只想牢牢抓住和刘颖的友谊,她不知道有一天刘颖会不会背叛她。她已经没有力气和徐凡争了。
明天,爸妈要去英国,而且有准备在那边定居的意想。又只剩下林然一个人了,一种不祥的感觉盖满了林然那颗通红的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或许去英国是一种解脱。
日前,郭德纲微博公开清理门户,指责“云”字两人欺天灭祖,为此曹云金以6000字长文反击,历数郭德纲数宗罪。25日凌晨,郭德纲在其微博发表长文回应,表示“为了给担惊的好人一个交代,不期拨云见日,也算留个清白”。
全文如下:
在相声的历史上,师徒不睦的事情发生过很多。由于没有网络的传播,影响都不大,只是局限于业内流传。况且家务事不宜外扬,像我和徒弟小金闹得那么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的热闹景象,应该是绝无仅有,谢谢大家的掌声鼓励。
事情一出,人们都很亢奋,也都在等待我回应。回应什么呢?这也不是小金写的啊。以他的文化水平来说,慢说写下这六千字,就算念下来都不容易。揣摩当时的情景,大约是一人口述,众人帮腔,有人录入,集体润色。一篇作文都要回应,这要是来本小说我得累死。
有明白人说这种处境好尴尬:正面回应是以大欺小、如不回应是理亏默认、马上回应是气急败坏、回应慢了是处心积虑。观众说几句被骂是水军、徒弟说几句是威逼利诱。做人好难啊,也只得冷眼看轻薄。
回应给谁呢?给我?我知道是假的。给小金?他知道是编的。给狗仔?他们是兄弟,一起策划的这件事。给水军?人家是工作。坐船打仗拿钱发帖,天经 地义的事情。据说这次涨到两块一帖,也算给五毛耀武扬威。内部消息,某水军公司给多少钱都没接单,因为老板是纲丝。业内良心啊,感动的我眼泪都下来了。除 了这些,就是吃瓜喝茶摇扇子的围观群众了。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人必先疑而后谗入。这句话很适应这个情景。网络暴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了。一批人为了骂而骂, 根本没有底线。好与坏、真与假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关键又有了一个可以宣泄的点,真是好快乐。人需要在一个没有后果的环境发泄,可见生活中有多么的不如 意。这些优秀人才,听风就是雨,真以为逮着理似的,咬住了不撒嘴还摇晃脑袋。微博评论很好的证实了六道轮回,有些人确实是没进化好就出生了。
按这么说就不用回应了,奈何德云社风风雨雨二十载,始终是和观众连在一起的。为了给担惊的好人一个交代,不期拨云见日,也算留个清白。千年的文字会说话,给后世写下个有来有往的备注也是应该的。
2002年小金进京。他之前在天津卖盗版光盘,因为喜欢相声,见过相声前辈田先生一次。先生告诉学相声可以报考曲艺学校。这一面之缘后来被夸大为田先生开蒙,可以理解,谁都有要强的心。后来小金红了,请田先生演出,以礼宾之,估计谁也不好意思分辨当初了。
我 当年并没有什么号称办学,在家教徒弟怎么开发票给毕业证啊?如小金所讲,来北京一看也没教室也没宿舍,一年收8000学费,再加上吃饭住宿得 上万,02年啊,这不是小数目。应该扭头就走,赶快报警有人诈骗。谁家那么有钱胡糟,你怎么能那么相信当年落魄无时没有工作没有知名度的我,真是让人感动 的嘤嘤嘤哭起来。话说回来,我们也不是亲戚啊。因为潘云侠张云雷与我妻沾亲,小金也裹在里面被外界误认为是我的什么人。他其实很愿意被误认,我也没机会解 释。当然,2010年德云社险些毁灭的时候,小金倒是极力告诉记者我们不沾亲。思想起来,小金曾经出版过一本自传,书中提到当初学艺,特意说我分文不取, 白吃白住好几年。那会感动的我不要不要的,现在又说我收了钱,弄的我都有点糊涂了。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另外 ,如果这么收费的方法,岳云鹏这一帮穷孩子的学费从哪里来?而且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这么一位说收学费了,所以,这一段设计的不好,很难说的圆满,差评。事 情出来后,张云雷的母亲和当年的同学及父母都表示,热烈期盼广大媒体采访,当年的事情大家愿意证明。
教相声,每个徒弟是有区别的。因为每个人的理解和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我教何伟《口吐莲花》不让小金旁听,我教小金时也没让别人听。这是教学方式,不是被压迫的经历。
教徒弟,是替祖师爷传道。不是必须要留在德云社,更不是为了给我挣钱。不是说谁不在德云社就是叛徒,那不讲理。学好了本事,想自立门户是件特别 美好的事情。徒弟们能在外面自己站稳脚,我看着高兴。杨鹤灵、高鹤彩、齐鹤涛、韩鹤晓、房鹤迪等等,分别在上海、包头、长春都有自己的班社,都还不错,三 节两寿有个问候我很知足。
我当年落魄,一直租房子住,徒弟们自然要住在一起方便教学。后来小金提出来,为了跟何伟对词方便,要搬到西三旗何的父母家住,每个月交三五百房 租。孩子已经大了,而且在德云社开始挣钱了,我也就同意小金去租何的房子。至于说把孩子赶出去,在花园露宿一个星期,那就是瞪着眼瞎说了。好家伙,白天在 德云社说相声,夜里回花园睡觉。望满天星斗思绪万千,回想起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止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问苍天何以如此……对不起,编不下去了,请原谅我 不礼貌的笑出声。当然,这个片段在网络上会加分,很多人听故事的时候会代入感觉。身临其境的设想自己是主人公,再联想自己生活中的种种不满,一定有共鸣 的。
印象中在何家住了一段时间就不愉快了。小金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得打他。问原因也不说。只是要搬回来。问题是家中还有潘云侠张云雷呢,都是 大小伙子,小金要回来就得换个大点的房子。于是就有了所谓的租房钱1500元。当年的我确实没办法,小金提出负担500,我也就同意了。所以,我要承认, 那几个月,小金确实花了几个500元。后来,小金嫌住在大兴离城太远,提出搬到张画家的地下室去住。那个半地下室我们很多人都去过,在北京五里店。还挺 好,干干净净采光也不错。张画家常年住那里,吃住画画都于此。这个地下室让小金说的跟菜窖似的,又潮又湿,身上长满湿疹,白天出去晚上回来桌子就长绿毛 了。听起来好像张画家是在澡堂子创作呢,这个环境下也不知道那些宣纸是怎么活下来的。
2006年,我正式收徒。按照相声届的规矩,摆知仪式上,长辈们要送徒弟们礼物,作为回赠徒弟们也要表示心意准备礼物。这次收的是何、曹、栾、 孔、于五个弟子。除了给长辈的礼物之外,当天还要宴请大批贺喜的客人。在钱方面,每个徒弟出了3000,孔云龙当时太困难,就没让他出钱。那四个徒弟一共 出了一万二。这钱包括给师爷侯耀文先生买的钻戒,包括师父、师娘、引师、保师、代师的五份礼物、包括当天百余位客人的酒席。一万二之外,剩下的钱都是我出 的。小金把他出的3000块钱说成我盘剥他的拜师费,我估计这是他跟我开玩笑。
小剧场演出收入少众所周知。2005年前后在小剧场演出,那时候的票价统一是20元一张,不分座位,全场一共261个座位,这票钱是唯一的收 入。每场演出14位演员,1位主持人,除去场地、音响、水电、小吃等费用,要说演员能拿到一百多一场,那还真是算多的,这账明白人都会算。20岁的孩子, 一个月四千多块钱,现在看好像是不多,可十几年前北京的平均工资也就每月三四千块。除了小剧场,小金他们代课,教师弟们学习是有补助的,另外大宗的收入就 是商演。商演的助演,演出方提出来在当地解决,费用他们付。我不同意,要求必须用我的徒弟。商演带着孩子们为了捧人,让他们见世面增强自信,更多的目的是 为了让他们挣钱。
我看到小金对天津分社的事有些不满,本想解释一下,看了看也没地方下嘴。我觉得是小金记错了,你再想想吧。好在当年参演的人都在,大家也可以开个茶话会,找个平台直播。我支持你们耶。
这些年,德云社的影视剧也弄了不少。十几年前的市场好难,我们参与制作《相声演义》、《三笑才子佳人》回款艰难,分文未见。那时候的市场跟现在 的不一样,我们也不太懂。《三笑》的发行公司现在都已经没了,你想告都没处说理去。小金说的很好:我又不是跟你打江山,凭什么不给钱!孩子说的有骨气,就 是稍微有点晚。十年前拍戏时就应该拍着胸脯这么说,让我惭愧无地,然后灰溜溜的换别的孩子演。
徒弟多了,确实不好管理。2004年,在天桥乐茶园后台,小金说:“别让我火了,我以后火了就给他(指我)弄个大的。”我也是单纯了,认为这是青春期叛逆,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果然有心胸。他唯一没意识到是天黑之后未必是光明,应该是深夜。
有句老话:财要善用,禄要无愧。如果德云社对演员苛刻,20岁出头的小金怎么能在德云社期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呢?怎么能开上那么 好的汽车呢?怎么能在北京买房呢?房子这个事小金肯定记着,因为这套房的装修是我花的钱。装修的师傅是老吕,现在我们还经常见面。
小金聪明、爱相声,我是发自肺腑的希望他能红。创造机会捧他,带他做节目,给他办相声专场,慢慢的也算是有了人气。我在博客上说他是“相声小王子”,观众也夸他在台上像我,这一切我都很开心。
人的野心是随着位置的变化不断膨胀的,任何人都不例外。小金酒后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养活了半个德云社!这句话到今天我也没明白从何说起。有 段时间,师弟们在后台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对面相遇都要停下脚步,恭恭敬敬鞠躬跟他打招呼,打招呼的表情不好,还要被拎到他面前重新来一遍。谁不捧他谁不把 他当神供着,就得挨骂,就得被威胁。鹤字科第二次招生的时候,老师们在二楼开会,一言不和,小金举拳要打谢天顺先生。谢先生是相声宝字辈身份,与侯宝林先 生同辈。比小金大三辈,他应该喊老祖。但他视辈份如粪土,敢与先人作斗争。再后来,小金认识了一位据说是有钱的投资人。印象中这位投资人可亲民了,坐后台 吃盒饭能连吃两盒,看着那个香啊。这位先生后来因为诽谤某位影星还被诉上法庭,可见工作很忙碌。反正小金认识这位盒饭大亨之后就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觉 得自己有靠山了,这时候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从09年开始小金就基本不到小剧场演出了,自己到外面去拍戏接私活,挣的钱也都是自己拿着。我知道了也没管,还承诺想回小剧场随时都可以。我是想凑合着这段师徒感情,不让别人看笑话。
这一切直到2010年1月18号我生日那天,终于有了场爆发。在三里屯的郭家菜,德云社所有人欢聚一堂。小金借酒撒疯呵斥众人。并且大声喊道: 我不干了!张文顺先生的女儿张德燕求小金回来,并说:求你就看我爸爸的面子了!小金喊道:我他妈谁也不看!转身走到门口,跪在前厅关公像面前,大声说:关 二爷作证,我要是再回德云社,我就是个**。起了誓转身就走,张德燕一直追到马路上拦着,小金用力把她推搡摔倒在地,开车离去。当然,那天为什么这么闹, 背后是另有原因的。这也是为什么云字科清门要驱逐两个人……
虽然小金在关公面前起了誓,但我还是背着关二爷原谅了他。我宁愿相信是孩子酒喝多了。那年3月份的开箱演出攒底的《大保镖》特意安排的小金。8月份在天桥德云社又安排了专场,我和于谦[微博]为他助演捧哏。目的是为了暖孩子的心,希望他好好的。
9月份德云社复演以后,德云社的演出就开始分队,规范化演出。当时分了三个队,每天的演出都是计划好的,有人专门负责安排演出阵容和节目,各队 在剧场轮流演出。9月26号,小金一条微博发出去,让观众来剧场看演出,招呼都不打就要上台表演。当时那场是岳云鹏,岳云鹏不知道这事怎么办,问我经纪人 王海[微博], 王海告诉你演出得提前说,安排好才能排进去,不然这算哪个队啊?第几个出场啊?原来的计划怎么办啊?(我说过你可以随时回来演出,但不能打乱已有的计划和 安排,你想演出分好队就可以演。)小金又发了一条微博要“清君侧”,说演出部故意刁难,德云社不让演出。我觉得栾云平那句话特别好:既然拿你赚钱,干吗不 让你演?很多事情并不是撒泼和撒谎就有效果的。正所谓作假者认不得真,卖巧者藏不得拙。
与此同时德云社改革,开始了合同制的管理。合同双方自愿可以不签,如果不签不算是德云社的签约艺人,但没影响演一场给一场钱的事实。小金以此为借口,以被逼出德云社的姿态一哭二闹三上吊,从此水流花谢雁杳鱼沉。
一晃六年。我没收到过一个短信,一个电话。小金在2011年给他师娘发过两三条短信,然后珍存起来。每逢记者提问便很委屈的展示。以我对他的了 解,这几条短信他永远不会删掉,哪怕是换了手机也会备份。说实话,六年来我很纠结,其实我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万一小金能回来呢,万一他长大了懂事呢。一个 偶然的机会,在北京的某个摄影棚,我的化妆间与小金的化妆间对门。门上分别贴着俩人的名字。那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他推门进来喊声师父,我会一把抱住他, 一切也就都过去了。那天我一直等到工作结束,收拾停当换好衣服,我期待的画面也没出现。助理说:走吧,棚里没人了。我点点头向外走去,那一刻,哀莫大于心 死。
上春晚的那年,我们倒是遇见了。在中央电视台的院子里,我在车上,车外都是媒体。远处小金走来,我让人把车门关上,告诉他:想看我上家来看,大街上同着媒体恕不配合。
修家谱是相声行业的传统,为的是清晰师承关系,追本溯源,并非德云社一家如此。天桥有个小饭馆叫天畅轩,一次吃饭时张文顺先生提议,徒弟应该有 个艺名。并说到,他当年在曲艺团练功的师父名叫云鹏。他少年时代还想,云字好听,以后收徒弟就叫云字,这次是个好机会,干脆这几个都改了吧。一顿饭的功 夫,何、曹、潘、张都有了艺名。这个事小金解释,说这个云字是张先生单独赐予他的,还贴了个图片。图片上有张先生的印章。但热心网友指出:印章上刻着癸巳 年,癸巳年张先生已经去世了啊,上一个癸巳年张先生十几岁啊,这方印章怎么也对不上时间啊。还有那个起哄的网友说了:一块青田石20元,5块钱刻一个字。 这要是能成功的话,就刻个乾隆御赐,然后上故宫碰瓷去。反正40块钱的本儿。
顺便转述张先生女儿张德燕的一个愿望:父亲已故,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不要再用老爷子说事了。死者为大,撒谎对张先生不尊重。
还有相声大赛的事,为什么退赛?怕你出名为什么派你参赛啊?我事前没和你商量还是你不知道原因?其实是关系到几位相声界老前辈,小金心里清楚不敢说,把侯先生搬出编故事,这孩子善于在死人身上做文章。
小金说演出时我给设置障碍,这件事有点可笑了。一场演出不是我说了算的,它有演出商、场地、活动公司等等机构参与。跟你签合同的公司是为了挣 钱,我不让他装台他就听了?那不是毁自己买卖吗?事情出来后,北京环宇兄弟文化公司的乔总特地询问相关部门和人员,并没有任何人从中做梗,并且把对话截图 发了微博,弄的我好感慨。
天津台的春晚节目,相声请了我没有用小金,这事很难解释吗。正常啊,用了师父干吗还要用徒弟,电视台可聪明了,谁愿意花两份钱啊?所以你要做的是必须强大,超过我才会有饭,哭哭啼啼不解决任何问题。最重要一点,人的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某平台不曝光你的信息是平台自己的选择,在你的臆想中所有坏事都是我做的,我把你带大教你本事不是为了坑你。要想拦住你其实也不难,目前来说没 有人会因为你而得罪我。但我不能那样做,因为你终归是我带大的。记得有个微信群,里面有上百个剧组的副导演。他们联合抵制小金,说在剧组里耍大牌、打人骂 人欺负人、连导演都不放在眼里。表示所有的戏都不用他。其中有几个人问我,我心知肚明,因为录节目时有位北京著名导演就跟我提过与金的合作很艰难。录欢乐 喜剧人的时候,制片方也跟我埋怨,说因为财务问题,那个周五不能转账,只能等周一。小金大怒,毅然决然的违背合同墩场而去。节目组还得委屈的对外说是档期 问题。类似这样的事情,我耳朵里都灌满了,但我不能说什么,只得劝大家息怒。
看的出来,小金的6000字写的不容易。把历年来网络上所有跟我有关的负面新闻全搜集整理了一遍。多恨我的仇人也没做到这一点,我亲手带大的徒 弟做到了,说明孩子责任心强。如果逐一回应的话,我也太没事干了。只想说两点,一个是那些欲言又止好像抓住我致命把柄的情节,等你不忙的时候跟大伙聊透 了,姓什么叫什么,越细致越好,省得让大家老惦着。不公平之处在于,你能撒谎我不能回嘴。小金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是爆料的话得说些日子了。但放心,我不会 的。那样做没有大人之材,而且说明人的品质低劣。
第二点我得批评小金了,不应该和狗仔成为一家人。你还年轻,正在前进的路上。娱乐圈谁还敢跟你来往?谁还敢跟你交朋友?谁还敢用你拍戏?你来了就把狗仔带来了。设想一下,你进组拍戏,谁知道你的哪个助理是狗仔假扮的?
再多说就没意思了,现在开始你恢复了自由身,在相声界成为了响当当的海青。知道你对师承之类的也不在乎,你连两个师弟都能收为徒弟,所以怎么开 心怎么好。缘来不拒,情走不留。自立宗派也可以,再拜名师也可以。希望前途光明万里鹏程。日后倘有马高蹬短水尽山穷,无人解难之时言语一声,都不管,我管 你。
自占一课,2016流年丙申,大运在丁巳,大运流年地支食神制杀,丙申月七杀填实,命中注定有此一撕。
既如此,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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