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艺术浅说2：笑话艺术续说（故事会1980年第2期）

　　作者：谭达先（1925-2008，中国民间文学的奠基人之一）

　　我们在整理或创作民间笑话时，由于对它的种种艺术特色——特别是对它的表现手法注意得不够，就往往会使它失去民间口头讽刺文学特有的艺术魅力。为了避免民笑话整理、创作工作的简单化，使这朵口头讽刺文学的艺术香花，开放得更为鲜艳、芬芳，就得多多探讨、学习并善于创造性地采用丰富多样的表现手法这些常见的表现手法。除在《笑话艺术浅说》（1979年第6期《故事会》）一文中已介绍的七种外，这里再介绍几种，作为对该文的补充。

　　八、学样法。这就是故事中一个角色先做了某一件事，另一个角色故意地也照样去做同样的一件事，造成了某种不民影响，因前使人发笑。如《学习去》：爸爸和几位邻居在打扑克，孩子站在一旁看，他怕影响孩子做功课，便大声么喝道：“去！回家学习去！”孩子很听话，马上就走了。等他打完扑克回家，进门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孩子和他的几个小朋友也在打扑克。他一把拎起儿子耳朵，问：“谁叫你打扑克的?”孩子唬看脸，不高兴地说：“是你自己要我向你学习的嘛！”这个笑话，在叙述上，后一事件对前一事件作了一模一样的重复，用语相似，产生了预料不到的效果，自然叫人笑起来。

　　九、反复法。这就是同一事件或说话，给重复了三次以上，使被讽刺为人物的思想行动更显得荒唐可笑。如1980年第一期《故事会》里的《报请上级决定》。

　　十、层递法。如果把类似的说话、事件，反复了三次以上，一次比一次接近主题，最后一次的反复，则更进一步点出了反面人物的本质方面，引起了笑声，这就是层递法。如《百蟹宴上》：王洪文在某大饭店大摆白蟹宴，请他的帮兄帮弟。正当大家喝得迷迷糊的时候，王洪文举起高脚酒杯，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弟兄们，我这儿有个部长美缺，谁能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部长就赏给谁。”弟兄们吵吵囔囔，尖声怪叫：“司令，你快说吧。”王洪文手撑桌面，满嘴喷着酒气问：“今天，我叫你们吃百蟹宴，说明了什么？”有个小兄弟抢着冒尖：“说明司令对弟兄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王洪文摇摇头。又有一个小兄弟赶忙接上去大声叫道：“说明水产丰收，形势大好。”王洪文又摇摇头，第三个小兄弟一拍大腿：“说明弟兄们将精诚团结，去迎接新的战斗。”王洪文还是摇摇头。最后，陈阿大端起一直大碗，咕嘟嘟喝了一大口茅台酒，信心百倍地胸脆一拍：“说明了弟兄们都是王司令于下的虾、兵、蟹、将！”王洪文听了“噔”跳上软椅，立即宣布：“这个部长阿大当啦！”虾兵蟹将们先是一愣，随即会心地哄堂大笑。这个笑话中的先后答话，每一次都靠拢主题一步，最后，陈阿大的答话，便点名了王洪文一伙帮兄帮弟追随王洪文的丑恶本质，说得极有声势，待等王一宣布陈该当“部长”便结束。全文安排四个笑料，讽刺性是层层加码，末尾终于到达了笑料的顶峰，使人笑得十分强烈，富有艺术魅力。

　　十一、诡辩法。这就是上人公对某个语句、问题、事件，作出十分主观、无理，甚至是极荒谬的解释，使听者感到这个俨然是无理取闹，硬要人去相信，因而大笑起来。如《众寡悬殊》：艾文和斌斌是哥儿俩。“文攻武卫”那段时期，艾艾成天丢开课本闹“革命”，是全校有名的”小闯将”。弟弟斌斌呢，文质彬彬，认真读书，所以艾艾叫他“小绵羊”。一天放学后，“小绵羊做作业时碰到了困难，就问“小闯将”：“哥哥，‘众身悉殊'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呀？”“小闯将”正在隔壁房间里准备“革命行动”，弟弟不识相地“干扰”，使他很恼火，不过他是最忌讳人家说他不学无术的，所以装模作样地走到斌斌面前，一本正经地卖弄起他的才学来：“众，就是众多，寡，寡妇也。悬，高高挂起。殊，死了。众寡悬殊，连起来的意思就是：很多的寡妇上吊自杀，懂了没有？笨蛋！”这个笑话末尾，通过诡辩法，把文艾的武断无知、自欺误导人，形容得十分可笑。言外之意正说明了“四人帮”破坏广大学生文化的危害之大、流毒之深。

　　十二、归谬法。这就是先把主角的几种说法或几件事情，从不同角度逐件地加以铺叙，如果孤立地来看，每种说话或每件事情，都是无可非议。最后，另一角色把它们全部归纳起来，使主角的思想、行为，忽然显出一种无法调和的矛盾，听者不得不笑起来。如《找对象》：有个姑娘叫淑红，以为自己最有远见，最瞧不起那些找对象只图东西，目光短浅的女伴。她说：“东西再多也是死的，倒不如对方有个好爸爸。”并且列举了几种类型：第一，对象的爸爸是高级干部；这样，结婚后入党，当于部不成问题；第二，对象的爸爸是汽车司机，这样，买什么东西都方便；第三，对象的爸爸应该是华侨；外汇有的是。这话被站在旁边的小妹妹听到了，她藏起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姐姐，认真地说：“姐姐，姐姐，那你就找一个有三个爸爸的对象好了。”这个笑话，末尾处是小妹妹的归纳，他要姐姐淑红去找一个同时有高干、司机、华侨三个爸爸的男青年为对象。这归纳是十分荒谬的，便忽然使人笑了起来。

　　十三、对比法。这就是把两种语言、思想、行动，一正一反或一好一坏，互相比较，或把同一个人前后不同的语言、思想、行动，互相比较，以突出被批评人物在某方面的荒唐之处，引出笑声。如《吐痰》：老王走在街上，见到一个人随地吐了一口痰他。他马上产生了一种厌恶感：“嘻！这种人真是没教养！缺少文化！呸！”为了表示气愤他把一口狠狠地冲那人唾去。这个笑话，开头老王批评了随地吐痰的人，但后来他居然也吐起痰来，前后对照，使人发笑。

　　十四、拟人法。这就是把动物或别的物类比拟为人，是之具有人类的思想、感情、行动，构思异常巧妙、新颖和具有特殊的幽默感。如本期发表的《野牛找刺谈恋爱》。这个笑话，由于比拟确切，使人发出对王洪文之流鄙视的笑声。又如拙文《笑话艺术浅说》中所引的《无家可归》亦然。

　　十五、婉言法。这就是通过态度极为婉转的语句，把该说的话，隐藏着，而且故意绕个弯子不说出来，却使人们一听，立刻明白主旨所在，因而笑了起来。如一九七九年第四期《故事会》中的《吃汤团》，便隐含对那男青年不尊敬老人的善意批评。

　　十六、强调法。这就是把与主题有关的最重要的一个词儿、一句话或一件事，安排在最重要的地位，给以强调，因而引起入们的笑声。如一九七九年第四期《故事会》中的《惯性》这个笑话。每强调一次，女青年的无知给人的印象则更深。

　　十七、释义法。这就是由某个角色把某一事物的含义，或事件的性质，作出违反常理的、荒唐的解释、说明，叫听者感到不伦不类，因而引起笑声。解释事物含义的，如《遭殃的葫芦》：“四人帮”横行期间，不仅名人受难，名著被禁，而且连名牌产品也跟着遭殃。故事发生在某市。一天一位顾客去商店买菜刀。顾客：“喂，同志，‘双葫芦’牌的菜刀有吗？”营业员：“没有。这‘双葫芦’牌商标早被取消啦！”顾客：“为啥？”营业员：“哼！有人说，谁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从这个笑话中，可见“四人帮”破坏名牌产品罪恶的严重。解释事件性质的，如《竖鸡蛋》。甲乙两青年闹着打赌：看谁能把鸡蛋竖起来。青年甲先竖，竖来竖去，竖不起来，急得满头大汗。轮到青年乙，他拿起鸡蛋，“啪!”往台子上一敲，鸡蛋就竖起来了。青年甲忙说：“鸡蛋破了，不算数的。”青年乙说：“怎么不算数？‘不破不立’嘛！”这个笑话末尾的成语“不破不立”，是乙为自己敲破鸡蛋才能竖起来找理论根据，而进行的莫名其妙的解释，真是令人好笑不止。

　　十八、戏剧法。这就是把全篇讲成一个有角色对话和动作表演密切的小型戏剧故事人物。人物可以是一正一反的，或全是反面的。如以两个反面角色构成的《戈培尔与林彪》。两个爱说谎的专家：戈培尔和林彪在九泉之下见了面。艾培尔：“你不是‘天马’，却自称‘天马’，为什么说假话？”林彪：“你要知道：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培尔：“你敢大喊几声‘我是天马’，我是……”戈培尔突然把林彪按倒在地，把他当马骑。林彪：“你这是干什么?”戈培尔：“你是‘天马’，我要骑你。”林彪：“我已经说过，这是扯谎，不是事实。”戈培尔：“你要知道，谎言重复多次，就会变成事实。”林彪没办法，只好被戈培尔当马骑。这个笑话，由于语言有较具体的动作描述，更令人如同目见，从而增加了可笑的新颖内容。另外，还有：反语法。这就是把故事逐层讲出，到了末尾采用扼要的话，概括全文大意，从正面肯定主角的思想或行动是如何正确乃至可敬，可是，这绝非作者本意，本意却是隐含着的相反的意义，这是一种反语正说的手法；巧合法。这就是作者以为某一人物或事物，忽然出现在眼前，便把它畅快地大骂一通，不料，这个人物或事物，忽然出现在眼前，真所谓“无巧不成书”，不由人不发笑；对话法。许许多多笑话是叙事与对话相结合的，可是，也有的是自头至尾，纯为人物对话，活像一个小型话剧。这里就不一一举例了。

　　自然，当代笑话里常见的艺术表现手法，以拙文《笑适艺术浅说》和本文介绍的最为常用。还有别的手法，因较为次要，暂不介绍。到底是一种独用，还是二、三种结合着用，就看具体作品表现主题与塑造人物的需要而定。

　　今天，有的新笑活，很善于创造性地吸收兄弟艺不形式及其艺术表现手法的优点来丰富自己。如一九七九年第五期《故事会》中的《糖酷里脊》。这个笑话，在第一小段总提以后，以下分为3个小段，每小段的结构是：甲乙分说，甲乙对话，某同志说出总结性的话。三个小段就似三个连贯起来的小包袱，逗人笑了三次。全文艺术表现手法十分新颖，为民间笑话传统手法所无，但又简要、集中、概括、深刻，带有强烈的漫画夸张的色彩，仍能保持着传统笑话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艺术特色。这一类笑话，应该说在艺术上有了新创造、新发展。

　　总之，如何才能把整理和创作民间笑话的艺术质量同题解决得好一些呢？我认为进一步探索、学习丰富多彩、各有妙用的表现方法，是很值得注意的。因为当前许多笑活之所以不很像笑话，显然是与忽视这个回题有关。

一、笑话艺术浅说（故事会1979年第6期“理论”栏目）

　　作者：谭达先（1925-2008，中国民间文学的奠基人之一）

　　早在先秦诸子中，便有笑话的记录。从古至今，真不知产生了多少优秀的民间笑话。明清以来，作家江盈科、冯梦龙、赵南星、石天基、游戏主人等创作的民间笑话外，也创作过一些优秀笑话。前些年，笑话收到“四人帮”的严重摧残、破坏，今天是人民历来欢迎的这朵文艺鲜花大放异彩，迎春盛开的时候了。

　　优秀笑话之所以成为现实主义文学中别具风格的讽刺文学形式，是由于它具有这两个艺术特征：首先，笑话具有高度的思想性、战斗性。主要是它以现实生活中的消极面为主，专注意于揭露黑暗，所刻画的否定人物的言行品德等，都是违反常理、不近人情，并能给人以特殊教育意义的；它能显示人民对反面事物的鲜明的否定观念、强烈的憎恶感情。对人民内部批评的笑话，如手术刀，只割脓疮；对敌人批判的笑话，如**，直刺心脏。两者性质大有区别，但思想上都是严肃的。其次，笑话还具有独特的艺术特点。如：艺术形式简要；结构布局巧妙；题材精粹，有典型性；故事情节只求表现主题，不强求首尾完整；主干突出，线索单纯；人物少，最少一个，一般两个，最多三四个，刻画是粗线条式的；时间是片段的，插曲式的；针对某种不合理现象，进行高度的集中、概括和漫画式的夸张，使它被放大几倍乃至几十倍，把丑恶的本质，给以充分的揭露；故事环境扼要，甚至只有人物对话，略去环境；常在将要结束处用几句甚至仅仅一句话画龙点睛地揭出主题后，便戛然而止；语言通俗、形象、生动、新颖、口头化，易讲易记易说，但又幽默、泼辣。深刻的思想意义常蕴藏在高度含蓄之中。总之，笑话以塑造讽刺性反面人物形象为主，鲜明、尖锐、深刻的主题常用与高度简约的艺术形式、幽默诙谐的艺术风格巧妙结合起来。

　　从大量作品看，优秀笑话对上述两个艺术特点缺一不可。它与别的故事文学形式同样要有思想教育意义。有如上述艺术特点，因而显得与寓言、童话、动物故事、趣事、神话、传说等口头文学形式有着鲜明的不同。有的故事，即使主题思想都很有教育意义，有相当的讽刺效果，但由于没具有上述的艺术特点，使不是笑话，很可能成为讽刺性的小品文，或讽刺性趣事（如传统民间故事中的较多的《呆女婿故事》，故事会1979年第2期中的《最不爱啰嗦的人》）。笑话是永远需要的。它可分为三大类：对付敌人的，对付同盟者的，对付人民内部的。三者因讽刺的对象不同，态度各不相同，各有不同的教育作用。它们在过去、今天或将来，都很需要，不可缺少，因此，它的存在，是长期的。

　　在笑话中，还有与上述总的艺术特点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独特的表现手法。它与特定的作品结合得很巧妙、自然，而且往往还很新颖，富有创造性，这就使笑话的艺术色彩更加鲜明、强烈。无论整理民间笑话，还是新编笑话，对保存别具特色的表现手法，是绝不能掉以轻心的。

　　笑话的表现手法，极为丰富多彩，下面介绍七种。

　　一、谐音法。这就是采用同音词或金因此取代应该说的本意的语词，借以使人想起被批评或讽刺的人物的品德、知识有严重的错误缺点，又显得愚蠢可笑，表现出奇趣式的幽默感，如在《陈阿大 学外语》（故事会1979年第3期）中，那个教授教 陈阿大 学英语时说：“‘今天是星期一’，英语读作‘Today is Monday’。”却被陈阿大在面对姚文元时要说成：“秃头也是笨蛋！”这样，不但以：秃头谐“Today”，以笨蛋谐“Monday”，把易学的词，也说错了，揭示了陈阿大的愚蠢；而且，还当面尖锐地嘲笑了姚秃头是“笨蛋”。这样，谐音词就起了一箭双雕的讽刺作用，妙绝！

　　二、矛盾法。这就是刻画被讽刺的人物认为某种言行是对的，却明知故犯有意无意地去触犯它，由于自相矛盾，因而显得十分可笑。如《裁判》（故事会1979年第3期）中的那个父亲，是个篮球裁判员，自名最遵守公正的规则，明知打人就是犯规，但却打了他那打碎茶杯的儿子，另一个儿子吹哨子大呼“打人犯规”。由于裁判员并不“公正”，因而显得滑稽可笑。

　　三、隐喻法。这就是通过某些打比喻的语句。或一般性故事，暗中揭示一种更加重要的人物、事情，听后，便感到它有影射性，是个十分可笑的隐喻。

　　四、引申法。这就是把具有一般意义的某一事件或事物，转移到具有特殊意义的另一事件或事物上，听着感到发生的事态很严重或问题很不伦不类，因而引出了小生。如《我害怕》（故事会1979年第4期）末尾，老农给江青的答话是：她抓文艺，人民没戏看；要是她抓农业，人民就没饭吃了。这是采用引申法，突出了江青破坏人民正常生活，时态十分严重，令人发出鄙视的笑声。

　　又如《比星星小时什么？》，教师在问一个小学生。教师：“用肉眼来看，太阳小还是月亮小？”学生：“月亮小。”教师：“比月亮小的呢？”学生：“星星。”教师：“比星星小？”学生：“比星星小……这个……不知道。”另一个学生举手回答：“老师，我知道！”教师：“那你说说，比星星小是什么？”学生：“比猩猩小的是猴子！”这里，结尾以同音词“猩猩”代替了“星星”，接着引申它比猴子大，这是不顾两件事物是否有本质上的相同点，只因为是同音词，便无理类推，这显得不伦不类到了极点，于是叫人发笑不止。

　　五、露底法。这就是从对话会中，巧妙地揭示出某个人物有着极其荒唐可笑之处，如《等不及了》（故事会1979年第3期）中说江青与张春桥下棋，一动手，小卒才走了一步，还没过河，就气势汹汹地吃了张的老帅。这使张很吃惊，把自己性格上蛮横诡诈这一点做了彻底的自白，因而引起鄙视的笑声。

　　六、硬凑法。这就是把两件毫无因果关系的事件，硬要联系在一起，使人一听而知是强词夺理，因而笑起来。如母鸡多生蛋，本来是对人有益的好事，可是在《唱反调》（故事会1979年第4期）中，“四人帮”一个余党把画家作画这种事情，硬诬成与“宣传计划生育唱反调”，不是“为当前的政治服务”，这是横蛮地歪曲和对文艺家的政治迫害。

　　又如《他离太阳近》：从球场上走来一位身高两米一的篮球运动员，热得汗流浃背，路旁有甲乙两位小同学，甲问乙：“你说，叔叔为什么这么热？”乙回答：“个子高离太阳近。”这里，天真的小同学回答另一个小同学，因为“个子高离太阳就近”，所以感到特别“热”。这是把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硬说成有因果关系，其实只要一听，便明白被批评者的天真幼稚，因为感到极为荒唐可笑。

　　七、直叙法。这就是把精选了的有某种代表性的事件，给以赤裸裸的直接叙述，便能概括出重大的不合理现象，一向便会感到它的可笑。因说时没有加上任何修饰词，也成为白描。如《教歌》（故事会1979年第4期）结尾阿凡提说，路边一根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发疯了，十年来它只会唱一个调子，我正在教它唱《十二木卡姆》（维吾尔族古典大曲）哩。”这正是直叙在江青抓文艺的十年间，祖国的文艺事业百花凋零，万籁俱寂，这完全是她疯狂摧残的恶果。这个带有滑稽性的故事，采用了直叙法，很能令人发笑。

　　又如《这本书说实话》。江青问阿凡提：“听说你博学多才，一定看过不少书吧？”阿凡提说：“我以前看书虽不算太多，但天文、地理、历史、哲学、文学、科技，啥书都看些。”江青又问：“哦，那最近看些什么书哇？” “《看图识字》。” “放着那么多新书不看，怎么去看那东西呀？” “因为这本书说的还是实话。”这里，阿凡提这番话，言外之意就是说“四人帮”横行时，迫令许多作者要按他们旨意讲假话，而且许多有利于祖国建设事业的好书却不能出版，可见他们严重摧残文化出版事业之不得人心。

　　此外，笑话常见的表现手法还有拟人、反复、无悔、对比、反语、巧合、自误、层递等。上述十多种手法，根据具体作品的需要，或一种独用，或两种乃至三种结合着用，都很常见，这里不再详述。

　　总之，优秀的笑话，自然贵乎思想性、战斗性强；但在艺术上同事贵乎高度精练、简短。对于所批评、批判的对象（哪怕是偶尔采用神话传说题材、人物）都要奠基于现实生活，构思新颖，想象丰富；进行高度的集中概括，给以漫画式夸张，从而使所揭示的现象显得极端荒唐，违反人情，便会叫人对鲜明、突出讽刺的形象发出有力的笑声。

　　整理民间笑话，新编笑话，是必须使它符合特有的艺术规律的。在这方面，我们对过去的许多经验有待总结。

　　我国笑话具有悠久的现实主义创作传统，拥有十分丰富的优秀遗产。近年也涌现了不少新作，在艺术规律上，它们可供今天作者批判地学习与借鉴的经验不少。上面所说，只是我的点滴看法而已。

二、海南本土重口味少儿笑话故事――飞机和太阳臭臭大便

　　我个人觉得这个笑话故事很适合讲给5年级以下小学生听，记忆深刻，又能起到很好教育作用，比那些教条好多了。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给我讲这个故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我们一起来听故事：

　　从前有个小男孩叫阿狗，是班里最调皮的学生。他有很多坏习惯：嘴馋爱吃零食，不讲究卫生，不按时剪指甲，上完厕所不洗手等等。

　　他每天一早上学之前，都要向妈妈要零花钱，买一堆零食吃。妈妈不给就哭闹。

　　这一天，阿狗上学之前，又向妈妈要零花钱，妈妈心软，又给了他不少零花钱。阿狗在学校门口的小店买了不少的零食：辣条、糖果、杨梅等等。阿狗把零食放书包里就进入学校上课去了。

　　第一节课结束后，阿狗嘴巴又馋了。课间的时候，阿狗把书包里的零食装入口袋里，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吃个精光，肚子稍微有些胀。

　　小朋友都知道，零食吃太多会干嘛？那就是闹肚子。这不，第二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阿狗开始闹肚子了！肚子痛得不行，哎呦，哎呦，快憋不住，要拉在裤裆里了！

　　阿狗实在忍不住了，向老师报告：老师，我肚子痛，要上厕所。

　　老师没有办法，只得同意阿狗去上厕所。

　　阿狗书包和口袋里都没有带手纸，只得拿出练习本，撕了两页就直奔厕所去了。

　　小朋友们，拉肚子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吥吥吥吥。（哄堂大笑）

　　阿狗终于拉出来了，好受多了！阿狗拿出练习本的纸，揉了又揉，开始擦屁股。一不小心，纸破了，大便掺入阿狗的指甲缝里了！但是阿狗不知道。

　　走出厕所，阿狗也没有洗手。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下课了！同学们都跑出教室，到操场上玩耍。阿狗也跟着出去玩耍。

　　这个时候，天空中飞来一架飞机，同学们都欢呼着看飞机，喊道：飞机飞得好高啊！飞机飞得好高啊！

　　阿狗也跟着抬头看飞机。由于太阳光刺眼，阿狗举起擦屁股的那只手，把手指放额头上遮住阳光看飞机。阿狗感到飞机和太阳都有一股大便的味道。于是阿狗跟其他同学说：飞机和太阳臭臭大便。太奇怪了！

　　其他同学一脸茫然，反问阿狗：飞机和太阳怎么会臭臭大便？

　　阿狗说：你们不信？再看一遍。

　　阿狗又用擦屁股的那只手去遮住阳光看飞机，发现飞机和太阳还是臭臭大便。而且这次更臭了。

　　其他同学觉得好奇，凑近阿狗，发现臭臭大便的是他那只擦屁股的手，而且指甲缝里还有大便的痕迹。

　　同学哈哈大笑，跑离了阿狗。

　　从此，同学们看到阿狗，都会嘲笑他说：飞机和太阳臭臭大便。

　　小朋友们，你们想不想跟阿狗一样，闹出飞机和太阳臭臭大便的笑话？

　　（完）

　　记得我当代课老师的时候，给小学生讲了这个故事，从此他们的指甲干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