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交流][公告]关于张娜拉“天边”原创故事美文征集大赛
有奖征文启事初试版 ——关于张娜拉“天边”原创故事美文征集大赛 娜拉的电视剧《刁蛮公主》即将爱那个热播,声动天下为娜拉量身打造的FLASH《天边》也...
2024-03-24
连载前想说一些话:
这是我写的第一个故事也是我第一次来到天涯,这个故事是我以前的一段经历改编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都城南庄》唐·崔护
以前读这首诗会觉得有一种心塞,可后来读这首诗会感同身受,于是我就写下了这人面桃花笑春风的故事。
这是也个洗煤球的故事,我尝试洗白自己然后发现自己是AKA真·煤球,那么就只能是永远洗不白了。煤球再洗也是黑,洗到最后就什么也没有,是不会洗白的。
还是让她来做我故事里的女主角好了,毕竟佛家八苦都说爱别离和求不得是苦难。有些苦难不会修成正果,而是自食恶果。
她不会是我的女主角了,只能让她做我书里的女主角,所以还是要谢谢壬桦吧!
就这样。
第一章无解之缘
何弦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气,忍不住转着眼珠子打量着四周。
衣橱、椅子丢的衣服、乱糟糟的书桌和墙上《feat zero》的海报一如既往的摆放,只是打开手机屏幕上面的四点零七分让房间的摆设蒙上了夜晚的颜色。
隔着短袖也能看出贫瘠的胸膛随着强烈的心跳起伏很大——这家伙做噩梦了。他在梦里看见自己被压住,半梦半醒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想挣扎却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呼吸也慢慢的不受控制……
想呼救……却不能张口发声。
想挣扎……去无法动一根指头。
绝望,真的很绝望!
真想有个人能喊一声自己的名字,把自己从在该死的噩梦里给弄醒了。
不过,可笑的是让人愈发清醒的恐惧和忍不住让人发抖的慌张,最终敌过了梦魇!
没办法,一个人就是这样子。做噩梦的解决方法除了在心里偷偷骂句娘,也无可奈何啊。
管不了那么多,开什么玩笑睡觉呢。胡乱的在身上抓摸索一把,揉揉眉骨翻个身再掖一掖被子扭扭身子,最后闭上了眼睛。
嗡嗡嗡…
“喂,呃……什么事……”某人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机。
“弦总,公司有严重的事等您来处理!”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有许多年没有联系的人,不过对方似乎在憋着笑在讲话。
“啊,等我来再……”这句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原本打算说完就挂断,然后一边洗漱一边捋一捋这个电这句话……
“你神经病吧你!赶紧滚来上课,逗你玩呢还真以为自己还做梦……”
“嘟嘟……”
呃……说话被打断了,嗯,方式还极其粗暴,然后还……挂电话!
什么人啊!
先看看来电显示是谁,太恶俗了。
等等,胡韬……
这家伙,毕业以后就没有再怎么联系了嘛……不对不对,这是谁的手机,屏幕这么小……
“……等等,等等!”这镜子里面的好像是念高中的自己嘛,嗯……今天还是帅的有点不可理喻嘛!
不对!肯定在做梦。
哎呀!疼!
不像是在做梦。
当然何弦是在地上开的槽,因为……这货现在在两腿发软坐地上。这应该就是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了吧。
等一下,这手机密码是多少?
开屏可以用指纹,嗯……试一试。
呃……竟然开了……
垃圾手机!随便一个人都能开屏锁!
“159……”
这个号码是他女朋友的,也亏是找了个爹一样的对象,否则他现在只能在三个数字紧急呼叫的这些短号的和10086的人工服务之间做抉择了……
“喂!老婆,我……”
“停!!谁是你老婆!神经病!你打错了!”
“我……”
“嘟嘟嘟…”
“喂……喂!”
什么情况……手机还是握在耳边,电话里的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嘟嘟声也没有了。如果要形容何弦目前的状态的话,那么就是大脑短路了。
不对,肯定有人搞自己!
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因为另外一种显而易见的可能是个人都不敢相信。
“是谁?谁他妈在搞么子!”
这家伙不傻神经也纤细得很。他只是在分散注意力去想其他的会让他在意的东西。但人就是这样,想逃避的问题总是会忍不住去想,于是这个问题就在脑海里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谁!”何弦忍不住喊出声,声音甚至在颤抖,然后不断的重复这个字眼:“是谁…是谁……”
他内心其实已经失控了,但往往在这个时候语言是带着魔法的,他需要一个词语来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失控——一个并不难却富有强大力量的词语。
但……其实他已经歇斯底里,只有像根发丝般长短粗线的线在拉着他不让他奔溃。不过估计他再嘀咕两句也就崩溃了。
何弦无神的四处张望,看到的这明明很普通的这一切却感到那么的不同。
再看到镜子,这下何弦是被吓还魂了——镜子里的自己在站着看着自己。
这……尼玛在拍恐怖片啊,哪个凑不要脸的在写的剧情,太损人了!
那么现在这情况就应该走剧情——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不过好可惜啊,昏不过去就算了,两颗眼珠子还瞪得比牛眼睛都大。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一阵接一阵的恶寒不知道从哪就爬上背脊,然后再一点一点往皮肤、血管和骨头渗透,连心脏、肺腑都被回流的血液搞得像被什么冷的吓人的东西捂住了。让人昏眩也让人想要呕吐。
“好好打开手机看看日历,你还剩七天。”镜子里的“自己”张开了口,面部呈现介于嘲笑却双目无神哭喊却没有眼泪的一种扭曲,发出像电子声一样没有感情的声音。
但其实分不清只是这表情是哀伤还是讽刺。
手机日历零散的数字组成了一个年份——2014年5月19日。
短暂的呆滞,何弦无声的笑了:“五年前吗……难怪老婆不认识我了,那时候大家都不认识呢。可……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年份……”
何弦似乎都没有发现,他此时的表情和镜子里那个自己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哀伤,一模一样的讽刺。
“啪啦!”
真是欠揍的嘴脸!镜子被何弦用手机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纹,破碎的纹理让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变得扭曲而丑陋。
“为什么又让我再来一遍?”
“很好玩?”
“我去你妈的!”
他嘶吼着敲打着那面已经破碎的镜子,这面镜子变得更加破烂。
可根本没人在镜子里回应他,也没有人在镜子里注视着他,空荡荡的浴室里只有这家伙在发疯。
他感觉到隐藏了多年的丑事和自己——自私尴尬再加上愧疚组成的丑陋都被揭发了。
这七天是他过去二十多年人生里最不堪的一段过往。
而那些本是应该被带进坟墓里,无人知晓的东西。这些秘密只会在夜晚最黑暗的时候来敲打自己坟墓。
但是没关系啊!
因为没人知道,也没人提及。
没人……
没人!
早上7:25分,初升的阳光穿过青郁的榆树叶子缝风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好不容易从窗户里挤进来的光斑。
少年把头埋在大腿和臂弯,躲在这片光斑里,四周都是玻璃的碎屑,反映着金灿灿阳光。
你把自己藏起来有什么用呢?
看看四周吧!
鸵鸟才会在阳光下埋藏脑袋,自以为能躲避一切危险。
真是有够笨的!
你带着心底最深最黑暗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亡命之徒,注定无处可逃!
“真是……让人不知所措嘛。”何弦撇撇嘴。水龙头的水冲刷着手上的伤口,冰冷冷的感觉让疼痛感变得愈发的明显,然后变得麻木。血水由鲜红变成褐色,最后失去了颜色。伤口那些破碎的皮露出苍白的本貌。
还是有一丝不安分的血液要溜出身体,水流带着它上了自己的顺风车,甚至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何弦一边冲洗伤口一边试着活动指关节,刚才捶镜子这家伙都不知道疼似的,等感觉到疼的时候手指几乎肿痛得没法动了,所以只能借着现在有点缓解试着活动。
“还好骨头没被崩裂,看来自己还是算硬骨头的嘛!嗯,一般硬骨头都是指那些活在书里面的好汉,啧啧啧……”
这家伙就是这样脱线,很多时候总是没来由的各种偷着神转折。
的确是偷着神转折,明明是个骚话王却因为闷骚性格,所以骚话和烂话都很少会直接跟人讲出口。
洗漱一番,何弦回到卧室拉开书桌的椅子。好吧好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自己应该是穿越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也能活成网络小说主人公一样的离奇。
但是就不能安排个好年份吗?什么春秋战国啊、大唐盛世啊、再不济也来个康熙王朝的大内总管什么的啊……
呸呸呸,还什么大内总管……大清八早的瞎想什么呢,怎么着也得是八旗大少!
好吧,冷静分析冷静分析。
五年前的话,应该是念高中,嗯高三。
该死!就不能是高一吗?
至少都没有这么多题,这么多试卷,老师们也没这么凶!
好烦!!
高三就高三,反正老子都知道后面剧本了,我都没在怕的。呃……五年不见老师们,学的东西都还给他们了吧?这样想想,还是收回刚才的话好了……
“还剩七天?”
何弦叼着根昨晚上吃剩的抹茶味饼干棒,想起刚才那个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讲的话。
“好好看看日历吧,你还剩七天了。”
其实看到手机上的日期的时候他就想起了那件事,也许发生这种难以接受的事情就跟那件事有关吧?
壬桦,你现在还好吗?
何弦忍不住对着眼前的空气讲出这句话,好像那个叫壬桦的人就坐着桌子上有节律地晃动着小腿,冲他笑弯了好看的眼眉。
朋友,你可真是个情圣!连空气都能长成你魂牵梦绕的那个女孩的模样,高手高手感天动地!
何弦在心底不由得揶揄自己,但还是痴痴的望着眼前的空无一物。
痴痴的望着,那就会不自觉就痴痴的想着,然后回忆的浪潮就开始翻涌起来。本是波平浪静,然后起风了。不过估摸着,这风七八级也应该是有了。
何弦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跟爸爸离婚了,当时爸爸还在监狱里。妈妈觉得他以后会成为爸爸那样会做坏事的人,把他丢给乡下的爷爷奶奶。
听说她离婚不久后就找了个没见过面的叔叔结婚了。
后来爸爸回来了,去了一个很大的城市。
快念完小学爸爸回来了,在城里买了新房子带走了他。
爸爸说要带何弦去他住城市,何弦死活不同意。爸爸又说让何弦回去跟爷爷奶奶住,何弦还是死活不同意。这下爸爸生气了,但生气归生气毕竟就这么一个独儿子啊,对待何弦爸爸是真的连句重的都不忍心说。不过何弦也就小学毕业哄孩子那一套对他还是相当有用的,哄好了就又送回爷爷奶奶家念初中了。
小孙子爷爷奶奶肯定格外疼,伯伯姑姑也是格外疼。至少九年义务教育这小子活的还是挺滋润的。
中考时候这小子其他科目都是算不错的,就是英语没上过40分。没想到考试时候不知道是抄了邻座的高马尾的妹子的选择题,还是运气好到可以去买彩票。这家伙,英语居然考了80分!
总分最后一算还考上了普通高中里算不错的一所而那学校还离家就两条街,所以从高中开始何弦就开始独居了,老爸一年能回来两次也算是多了。
在高一的第一次换座他跟那个叫壬桦的女孩子做了三年同桌。后来他和她就没有联系过。他也没有去过任何一次同学聚会,也没有回过一次母校。
高二的时候他去体检发现心跳很不正常,后面进一步检查发现是先天性心脏病。
高三的时候去检查发现是心脏衰竭。
高考前一个月,他哀求医生告诉他还能活多久,医生告诉他差不多也就这个月过完。
高考完他念了一年的专科学院,便休学被发现自己有心脏病的老爸抓去治病了。
调养了差不多一年,他去办理了退学手续,跑去老爸旁边帮忙打理家里的生意,天天上班下班,一做就是四年。
这样一捋果然是跟那件事有关——五年前的下个月何弦应该是举行自己的葬礼了。
难不成上次自己没死掉,是黑白无常找错人了?领导给这两位爷这个过失翻出来,让自己回来走原版的剧情?
不得不说,何弦这闷骚男骚话真多,不知道还以为他老家是敦煌的[注]。
“那么……七天后……七天后我就要死了哦!”何弦歪着头用手指点点桌子上的一个小摆件讲道。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认命了。
是啊,很快的就认命了。
可能是不知不觉就习惯认命了吧。
五年前他就喜欢经常跟这个小摆件讲话,包括后面去上班了。他上班的那个城市租的房子的房间的布局摆设跟他以前高中时候的房间的布局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想缅怀什么,反正光是复制房间,就花了不少钱。
何弦拿起摆件看了看底部的字迹不由笑了起来,她平时在纸上写出来很好看的字迹,写在这东西上……哈哈,真难看!
哦,对了,上学上学!
差点都给忘了,自己还要上课……
路过楼下的花店,何弦熟稔的跟人家老板打招呼。
好像…那天也这儿买过一束花吧?
奇怪,为什么会想要去买花?
总不能是爱花的男人都运气都不好太差吧?那西门庆还头上插朵花去跟潘金莲做羞羞的事还不是被武二给宰了。
“老板,帮我把这几只玫瑰包起来。”
“谢谢惠顾。”
想起来了!买花的理由是某个天天被读者威胁寄刀片的畅销书作家的一本书里写过一段话:“如果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就玫瑰吧,深红色的,没有女孩会真的不喜欢玫瑰花。”[注]
“麻袋的,迟到了!”
(注1.:老家敦煌,一个网络冷笑话。敦煌什么最多?壁画很多!
注2.:这个畅销书作家当然是江南先生咯,然后那段话是江南先生的奇幻小说系列《龙族》的第一部《龙族Ⅰ火之晨曦》里面的我最喜欢的那个角色陈墨瞳讲的一段话。然后就是其实《龙族》跟《哈利波特》一样是我看过不止一两遍的小说,就像我宁愿相信自己是一个麻瓜也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没有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一样,我宁愿相信自己没有血统也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没有卡塞尔学院。)(感觉自己好像个敦煌人……)
今天的早自习是英语,何弦不知道是因为第几次被罚站了。
反正在几次谈话无果以后那位漂亮的miss姜,早就懒得给他翻白眼也懒得叫醒上课大流哈喇子的他。
大家都习惯了没有何弦的早自习,偶尔会听到何弦被百忙之中路过的校长或者班主任训两句,然后那袋白色塑料袋装的早点就被扔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或者办公室的垃圾桶。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辛苦了!”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聊天的聊天,何弦挎着稀稀拉拉的书包走进教室。
五年前毕业后就没回来过了,连带着课桌和黑板像久违的熟人——又熟悉又陌生——明明是曾经很熟悉,现在也有那种熟悉,但是见面却多了生分。
还有同桌的那个看书时候会的戴上眼镜妹子,也是。
讲真的,他不想面对这个女孩。
为什么?
心里有愧呗!
愧疚感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就像起床的闹钟——讨厌它却不能解除它对你的折磨。
这若有若无的东西很会折磨人,在你最是翩跹的时候它会不动声色的爬出来搅坏你的好心情,在你在夜晚辗转反侧的时候它又会爬出来让你想要重新来过。
而何弦心里的愧疚就是与她有关。也许五年前的此时此刻,我应该拿出藏在书包里的鲜花牵起你的手,看着你的面颊在一瞬间烧红,然后再跟你一起不好意思的慢慢低下头。还是……重复我已经做过一次的蠢事。因为我好像分不清了,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过你。
“欸,同桌今天要换座位你知不知道?”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晨玫瑰花瓣上的露水一般剔透、湿润且动人。
滴答,露水沿着花瓣滚落打在青石上,清晨的寂静就此而打破。
“啊……是吗?嗯嗯。”何弦小心放好书包,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意识到今早上的鲜花就是为眼前这个姑娘准备的。但……要不要送呢?面对这个女孩他永远都这么怯懦。明明都买最新鲜的红玫瑰,可他还是在犹豫。
“她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何弦以前有带着过这样的疑惑来跟壬桦上课,后来才发现前桌那两个壬桦小姐妹的各种暗示,他觉得壬桦的心机太重,他一边飘飘然一边有点小嫌弃……小嫌弃的感觉是因为老爹跟他讲过这种心机重的姑娘以后不能娶回家。后来某人蓦然回首才发现……那怎么能是玩心机的小暗示,这已经是不能再明显了!人家姑娘就差给你投怀送抱了和一个深情无比表白了,好吧!
想当年自己是有多么直男!
每每想到这节何弦都忍不住要捂住脸。
“等下再说吧。”不知道何弦是在敷衍壬桦还是在安慰自己。
“你还是我同桌……好不好?”女孩对他太熟悉了,敏锐的嗅到了何弦话里的那层隐晦。
她说完低下了头跟看恐怖片会用手蒙住眼睛一个道理,她害怕,她还是害怕这个二货会说什么伤人的话。
“不要。”这是五年前这二货讲过这样的话而现在他甚至话都到嗓子眼儿了。
但……他没能说出口。
为什么讲不出口?
是因为她的语气有那么一点哀求的意味吗?
上次她好像哭了好久……
五年前这一刻何弦其实故意的没在看壬桦,所以他没有发现女孩在讲这句话时候在偷偷看他。
恐怖片吓人,但女孩子还是会从指缝里用眼眸悄咪咪的看,然后一边发出尖叫一边捂住脸再继续看。
对于她来说,这个大男孩下一刻就会拿刀来刺穿自己的心脏。只要他说“不”,这把刀就会捅进来。只要他说“不”,这个“不”就会不停在自己耳边萦绕,然后这把刀就不停的捅——把心脏捅得千疮百孔、血糊淋剌。
“我……我要上厕所。”
“你给过来!”
“哎呦!你干嘛又拿笔扎我!很疼的!”
“嘁!”还干嘛扎你,猪脑子啊你!为什么不扎你,我扎不死你!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她气呼呼的想着,莫名的又委屈了起来。
真是又气又急!
鼻子酸酸的,泪花子就在那双大眼睛里荡漾起来……
“别别别,壬桦!祖宗!大姐!同桌!”何弦很是鸡贼的发现这苗头不对,也许下一秒壬桦就哭得梨花带雨。
他最见不得别人哭了,不知道为么一见着人家哭他就会被这种该死的悲伤感染,心里会很不舒服,会泛酸,会分泌“悲伤”。
但其实他最见不得的还是壬桦哭,毕竟很多时候壬桦哭花了脸多半就是自己把壬桦给弄哭的。
前桌的壬桦的两位学霸小闺蜜发现壬桦的不对劲齐刷刷的转过身来,同仇敌忾恶狠狠的盯着何弦正准备恶语相向……
“呐!别哭了。”
三个女孩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何弦变魔术一般从松垮垮的书包掏出一束红玫瑰花。
“给你的!”何弦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有……我不会换坐位的。”
壬桦轻啐一口,本来就有点带着苹果红色的小脸颊一下子红到耳根,接过花有些难为情的别过头。
女孩就在人群里手捧鲜花,她因为害羞微垂的脑袋根本遮掩不住她的眼睛在笑。亭亭玉立也就不过如此了嘛,更何况这脸蛋儿正是娇翠欲滴的好时候!
来嘛,英雄!就差你一句表白,这妹子就是你的了!
周围的同学有看到这一幕的,都不禁暗自咋舌:啧啧啧,这是小乔要初嫁周公瑾?
所有人都准备起哄着“在一起”然后再接起哄“亲一个”。同学总是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古道心肠帮人家一把,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等等……何弦呢?
卧槽!这小子什么时候开溜的?
再看壬桦人家把花儿收在书包里,小心翼翼的拉好书包的拉链,又找出课本准备上课。
得!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小两口,还打算耗到什么时候?还真不打算给吃瓜群众发糖了!真是可恶至极!前桌的两个学霸妹子恶狠狠地想。
壬桦抬抬眼望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坐位。脸上梨涡浅笑,那张小脸笑的很是甜美可人,连眼眸中闪烁的光泽都是阳光一般的明媚。
他本来就是这个怂样嘛。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
“欸,弦姐听说你今天早上超级浪漫的嘛!”一双手从后面拍在何弦肩上,这个受力的角度很明显是个子比他小的人蹦着过来拍下去的。
“我说,小梨儿。”整个学校就这个女疯子这么叫他,何弦不耐烦的翻翻白眼转身道:“你就不能叫声弦哥么……呃……这个不行,像那个陈赫演的曾小贤,但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哥。”
这个被何弦叫做小梨儿的女孩龇牙咧嘴冲他做了个鬼脸,不过这个女孩的的确确是他妹妹——干爸的女儿能不是妹妹吗?
“嘁!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这么叫你。”人家小梨儿很是不屑,并且一本正经的对何弦讲他以前的黑历史:“也不知道谁啊,高二的时候装娘炮来追我们隔壁班的这个相貌一般身材中庸的女生……”
“这……泡妞嘛!”何弦一头黑线,但是很快转而露出谄媚的嘴脸:“你要理解我是不是?好歹咱俩个还不是哥哥妹妹,你在你爸跟前还不是叫我一声哥。”
“是倒是这个理,但是我觉得我下次当着我爸叫你姐姐估计他也能理解。”某人妹妹明显不买账。
“你看你,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某人一脸贱相。
“我可不诓你啊!你自个儿看看这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某人妹妹用手肘捅了捅某人腰间。
“……哈?”某人感觉这事并不简单。
“咯咯咯,这里可没有小便池欸,弦姐~”某人妹妹笑得岔气。
何弦打量着妹妹眨巴着的大眼睛和厕所隔间对面那堵空泛的墙,暗道一声不好。面色一沉,转身迈开步子,拉开一个隔间的门反手摔上:“赵梨雪!帮我看门口有没有人!我要出去!”
“哎哎哎!哥你说你这反射弧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会儿能反应过来让我看有没有人,一会儿要反应这么长时间才发现……”小梨儿憋着笑看着旁边的那个大男孩,她后面没讲完话的硬是被何弦给瞪了回去。
看来放学得去庙里上柱香了。这……算什么事啊!这……何弦看着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妹妹在努力憋着笑,他不禁摇头暗想。
就这么一个妹妹,总不能杀人灭口,更何况自己压根就没这么胆肥。
灭口,嗯……灭口这个词儿好!
灭口又并不是非要杀人,流言止于智者嘛。
他何弦何大公子不也是个智者,治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还不简单!
何弦停下脚步转向小梨儿,架势介于非礼和打劫之间就差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小梨儿的脖子上。何弦恶狠狠地盯着小梨儿瓮声瓮气:“喂,兀那婆娘!洒家请你吃冰淇淋,刚才的事你放学自个儿回家躲着乐,你看成不?”
“不要。”小梨儿懒得搭理这个水浒传看多了的蹩脚戏精的拙劣戏码,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何弦抓抓头发,无奈的望着妹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
“喂!那兀那汉子!晚上亲自下厨请本大姑娘吃饭,本姑娘再考虑考虑。”忽然小梨儿轻快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
“好哇。”何弦闻言轻声地说道,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妹妹肯定听不到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给自己讲的。
是该跟你好好吃顿饭了,我们都有好长时间没一起吃过饭了,小梨儿。离开了这个城市的这些年,我跟你一起吃饭也就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了……
“报告!”
语文老师懒得搭理这个迟到大王,与其跟他苦口婆心,还不如把手上的题讲完。
毕竟都高三了都还是这么不知死活,耶稣也救不了他。
何弦很知趣的走到跟门连接的那堵墙边站着,这样老师就不用看见他膈应,当然自己也不用看着老师吃了苍蝇一般的脸一起膈应。
“谢谢老师。”
语文大胖子端着不锈钢杯子斜眼望着何弦努了努差不多跟脖子长一起的下巴。何弦知道语文胖子的题讲完了现在在做题,溜进教室回座位坐好。
语文老师看着何弦无奈地摇摇头。之所以何弦能当迟到大王也不怎么会被老师找麻烦,就因为这小子认错态度很好——他明白挨打要立正。倒还算是个不错的小伙儿,可惜……他就是不爱念书。
“同桌,哪张卷子?”何弦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壬桦。
“二模的。”壬桦头也不抬,转着手上笔,眼睛盯着试卷上用红笔圈的那些地方的其中一处。
何弦淅淅索索的翻着抽屉里的那堆卷子,心里暗骂:鬼知道二模试卷是那张,五年前的模拟考试卷子,鬼才记得长什么样子!
好烦。
何弦索性趴在桌子上用手枕着头盯着同桌看,看她清秀的眉眼,明亮的眼眸,小巧却挺拔的鼻子和微微的婴儿肥。
你当拍韩剧呢,朋友。这副嘴脸明明就是猪哥,哦不,应该是淫贼!
好吧,是有些被何弦看得不好意思了。这……谁顶得住,一个男的把脸凑这么近什么都不干就盯着自己看。壬桦甚至感觉到这货一边看一边发出猪快乐时一般的哼哼声!
“你……你看什么呢。”壬桦发觉这货又拿自己消遣,搁下笔,转过身子理了一下鬓间那几丝散乱的头发看着何弦。她刻意板直了背,还真有了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我卷子找不到了。”何弦把头一歪,估计是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观赏壬桦看得他有点累,换了舒服点的姿势继续打量壬桦。
壬桦狐疑的望了同桌一眼,心说:这二货同桌是害什么病了,昨天还在座位上,非常自恋自己二模的作文,今天就讲说他找不着了。
“估计在这本书里,我昨天见你夹进去的。”壬桦从何弦抽屉翻出一本书丢给他,也不再理会,继续咬笔杆子。
“欸,同桌。”何弦无聊的翻了翻卷子,用肘了捅捅壬桦的手肘道:“我走了啊!”
“不上课啦?”
“不上。”
“干嘛去?”
“买菜。”
“……呐,看我表情,这个叫翻白眼。送给你的。”
“哦,你翻的好像没我白。”
“咯咯咯。”
少女的笑声像仲夏夜里带来清爽的蓝色风铃发出的清脆声响。
壬桦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被这个二货同桌那些不太好笑的笑话逗乐,但他总是能把她逗乐。倒不是给面子的强颜欢笑,而是知道他想让自己笑起来的心思。毕竟男生嘛,更何况是死直男。什么花花肠子能瞒得住人家女孩。
毫无疑问对何弦而言,壬桦就是这样的女孩。总是会有这么一个女孩子,你想看你的笑颜,你会想尽办法把她给逗乐了。
因为她笑起来,最好看了!
“咚咚咚。”
“请进。”
“老师我要请假。”
老段打量了何弦一眼,这个学生虽然平时闷声不响理应是那种不招老师注意的学生。不过老段还是很关注何弦,因为当了何弦三年的老师老段还是觉得摸不透这个人。
“请假?干嘛去?离高考就十几天时间了,你要对自己负责。”老段盯着何弦眼睛认真说道,一顶高考的大帽子扣下来,什么妖魔鬼怪都得怂着老老实实回去做题去。
“呃……我想想啊。”何弦长得斯斯文文,讲点话倒是上街面上玩的——轻佻而无赖:“我头疼,肚子不舒服,发热,然后有点咳嗽……咳咳咳。”
“去去去,回去上课去,别烦老子!”老段觉得自己这学生在消遣自己,他摆摆手,选择结束了这次谈话。
“老师,您觉得……我还能怎么对自己负责?”何弦并不打算走,而是幽幽的问了一句。
“何弦,走到今天这步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但是你还有机会,你信不信”老段有点惋惜,他觉得何弦是块读书的料,但他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
何弦看着老段没讲话。
老段看着何弦的反应,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正确了,他知道这学生离被一枪挑下马,哦不,拉回正轨就差一步了:“听着,你并不笨只是懒。还剩十多天,你抓紧抓紧冲刺一下本科院校。你还有机会,得把握住了!”
骑士捅出了绝杀的一枪,老段相信何弦已经落马,呸呸,迷途知返。
不得不说,如果是五年前的何弦还真就落马了,他也许真的就咬紧牙关拼一拼了。
但何弦可是看过剧本的男人!
这种对白就像雅典娜对圣斗士星矢说:你还有希望可以燃烧啊!
这踏马的也就只能骗骗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的少年好吧!
“老师,听您这么说我真的……好难过。原来我还有机会,我……我压力好大。我…我……”何弦看到老段眼睛流溢出的欣慰,话锋一转:“给我假条。”
骑士势大力沉的绝杀一枪刺中了敌人……的影分身,而忍者则是躲在骑士身后掩人耳目,然后掷出一把淬了毒的苦无。
“您看看这个吧。”何弦掏出裤兜里卷起来的那本写着自己名字的病历簿。
老段翻开病历簿,越翻心里越凉,越翻手上速度越快。
“我上个月去复诊,我可能撑不到要高考了,老师。”何弦说道,神情淡然。
苦无穿破了骑士的铠甲和血肉,刃牙上的毒素开始在骑士的血液中奔流。
骑士方,败北。
“哎哎哎!小伙子你别走啊,六块,六块!”卖豆腐的女人叫住了何弦。何弦一手给钱,一手接过嫩豆腐。电视剧里学的这个砍价招数,总是无往不利。
再买点什么好呢?
每次去买菜他都忍不住会买好多东西,荤、素、酱、料,大袋小袋的。
啧啧,这家鲤鱼还是蛮好的:“喂,老板鲤鱼怎么卖?捞这条,对对,就这条。”
何弦喜欢烧菜,也烧得一手好菜。他中考之后他有想过去念厨师学校,但是老爹和一众亲戚围着他,秉承着能念高中就念高中念完高中念大学的理念把何弦送进了高中的大门。
“我买了鱼,你要想吃红烧的还是干烧的。”何弦摸出手机给小梨儿发了条信息。
“干烧。”小梨儿回复道。那还得去豆瓣酱,何弦收到信息幽幽地想道。
转转悠悠,到饭点,何弦去熟识的丁记吃了碗面,拦了张车打道回府。
看看时间离小梨儿放学还早,何弦拉了个长长的哈欠,抹了抹眼角。早知道就晚请假一些,果然自己还是不喜欢逛街。街上人太多了,何弦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也不喜欢交朋友。
不过……目前来看是有些无聊了。
的确是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毕竟一个活在五年后的人一下子生活到五年前,生活节奏一下子就乱了。
好在书柜上有一排排的漫画书,何弦漫无目的寻找,挑了本《龙珠》的黑白单行本,是那种从要从右到左翻页的漫画书。这卷是人造人篇,开头就是超级赛亚人特兰克斯很牛逼的秒了弗利萨父子。不过看完开头何弦就把漫画书丢一边去了,倒不是龙珠的剧情他都能默写下来,而是觉得这本单行本的开头剧情自己有些不太想看。
这卷讲的是来自未来的超级赛亚人特兰克斯预言了孙悟空的死亡——孙悟空会死于心脏病。可其实美少年特兰克斯带上了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和逃票的沙鲁坐上美女老妈制造的时光机器开始了一场拯救未来的战争。
何弦对此有些不爽,毕竟特兰克斯来自未来不止拯救了死于心脏病的孙悟空还改写了历史拯救了自己,而自己也算是来自未但是只能给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自己这辈子好像也就这样了。虽然看过太多太多的平凡的人和过了太多平凡的日子不想和普通人一样——像树上的叶子生死的过程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可是却还是能将就一天是一天,能挑剔一天也是一天。
但其实何弦就是个自命不凡又混吃等死又懒又笨的自大狂。
一般自命不凡的人会有三种,第一种十年磨一剑的狠人,第二种一无是处的懒人,第三种用谎言构建自己伟大的烂人。
何弦自始至终就是第三种人,一个烂到骨子里的烂人。他也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他只是不愿面对自己的内心。
这样很疼的!
每翻起一页回忆就是用刀宰自己的心一刀,每回想起一份被自己欺骗到的信任又是狠狠的一刀,更别说那些明明知道被自己欺骗,还是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己,然后又被自己辜负的人了……
所以何弦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需要个人空间的人,对所有人都摆出生人勿近的姿态。
背负了太多秘密的人是需要足够的空间来放一下这些秘密,这样他才能喘口气,不至于被压垮。
但他永远不得不背负这些秘密。虽然一个小秘密或者一个秘密被揭发也许失去的并不多,但一个接一个小秘密所组成的大秘密是足够让他失去一切也足够杀死他。
秘密这种东西一旦背负起就是一辈子!
五年前何弦发现自己要死了,于是他拼命的抗拒壬桦对他的好意拼命的想让壬桦的心凉透。他对壬桦隐瞒了自己的行之将木,他想让自己的死亡不会对壬桦的高考有影响。
这也许是他能对壬桦做的唯一的事,但是他错了。
五年前他并没有死。
五年前他这样做反而让壬桦的高考发挥失常。
五年前的他对壬桦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五年前的他没有让壬桦原谅自己。
五年前的他就是个笑话!
油烟机功率开到最大还是抑制不住食材在锅中产生的香气,特别是各种小料同豆瓣酱和香辣酱被炒香以后遇上过了七层油温的鲤鱼。
没错,干烧鱼。
但何弦的做法有些不太地道——并不是不放一滴水的干烧,他加了适当的一点水。倒不是要追求出菜的速度,而是传统做法在家里用的小锅小灶达不到应有的温度,导致出锅的鱼肉会不够入味。少量的水能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除了燃气灶上的干烧鱼,何弦还得兼顾电磁炉上豆腐圆子汤。这种用肉末和碾碎的豆腐搓的圆子会比较讲究在煮定型之后对火头上的调控。
这是晚餐的最后两道菜,在这之前何弦已经拌了凉菜和炒菜,甚至还炸了春卷……
“咔滋。”小梨儿偷吃了一个春卷,有些含糊不清的说:“我说,老哥你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真是羡慕以后的嫂子。”
何弦试了试圆子汤的味道,嗯……好像差点什么味道,他又往汤里加了一小勺胡椒粉,再试试果然得到了想要的那种味道。在装汤的碗底放了一点油,把汤舀出盛好,碗底的油浮上来,让本来有点颜色寡淡的圆子汤表面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明亮光泽。
“羡慕什么?帮我把汤端过去,快吃饭了都,别偷吃了。”何弦一边招呼着另一口锅里干烧鱼一边使唤妹妹。他的语气带着一点严厉,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何弦才不会去纵容妹妹傲娇与小小的坏习惯。
“哦。”小梨儿撇撇嘴,她不喜欢何弦这样子。她有些委屈的想,当哥哥的不应该理所当然的让着妹妹,不就是自己先吃个春卷么?臭哥哥!
“像你这种男人以后娶媳妇了,还不得剥削掉未来嫂子的家政大权,让她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小梨儿端过汤对何弦说道。
“你这妮子……”何弦一边小心翼翼不让鱼破相的在装盘,一边暗想还真是让小梨儿说中了。
五年后这小子交女朋友了,女朋友除了刚开始约会忍着饿也要说自己已经饱了和刚去他家里做客的时候会十二分的贤惠,在之后热恋的日子里何弦都会把她洗完澡换下衣服分清清洗方式都洗掉,并且以拒绝黑暗料理的方式料理好一日三餐。
当然何弦帮女朋友洗衣服,连……内裤袜子也不放过。
但是这样有什么关系呢?
对自己的女孩好这没有错啊,或者说是天经地义更合适。你会拥有她最美丽动人的岁月、她的姓名、她的一切,你不应该好好对她吗?
还讲什么未来嫂子呢?何弦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招呼妹妹吃饭。
腰花反卷出的花刀很是工整,姜片和青红椒的香气让这道菜的咸鲜香味闻着就很有胃口。凉拌的木耳看起来就脆脆的很容易想让拣一朵咬一口。春卷包得四四方方,看看这皮的颜色就能知道这春卷炸的极好。豆腐圆子汤青白相间且汤水清亮。干烧鱼香气四溢,一圈薄薄的红油围着酥脆的外壳也打湿了刚散上去的葱花。
虽说是家常菜,但这一手刀功还算极好且爽脆的爆腰花和火候到位的干烧鱼还是能让一小部分厨师会马失前蹄。
两个人,一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菜,讲真的还是做多了。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和刚做完菜的人。小姑娘的食量很小,而刚下灶的人食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看你做这么多东西,吃不完了吧。”小梨儿用餐巾纸擦擦小嘴,对何弦抱怨。
“没忍住。”何弦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留着我晚上吃宵夜嘛。”
“欸,哥你干脆去把学校食堂抢生意算了,他们做的东西都没你一半好吃。”
“不要,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你这小富婆要不要资助我一张黄金梅丽号?”
“撒谎布又不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兄妹俩都是海贼王的漫画迷,一边聊漫画一边嬉闹,时间总是能过得很快。
晚上九点多,何弦不放心小梨儿一个人回家只能亲自送她回家。去了小梨儿家干妈很热情的要让何弦留宿,不过被他以认床的理由回绝了。倒也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什么的,毕竟小梨儿爸妈也算是从小到大看着何弦了,赵家母亲更比亲妈还亲,只不过何大公子是真的特别认床。赵家母亲知道何弦这毛病,叮嘱何弦路上注意安全也就作罢了。
何弦走出小梨儿家的高档小区,看着这座城市边缘被灯火点燃的夜空,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迈出步子去打车回家。
倒也不是这夜景有多好看,并不是魔都上海才是不夜城,这已经是上个世纪上海滩玩剩下的描述,现在哪座城还不是不夜城了。
只不过这是自己的城市灯火阑珊照亮的那片天空。自己就是在这片天空之下长大。
曾经的自己是多想逃离这片天空之下,等到不得不离开的年纪才会发现然后感叹家乡的灯火阑珊处才是更有人情味儿。
这真是暌违已久的城,可是回来的是不得不回来的人啊!
那个回来的人带着遗憾和愧疚,他会借这个机会让自己弥补遗憾抹平愧疚。
不论去爱壬桦还是再伤壬桦,何弦都能达成这个目的。
这次他真的会死。
他不会因为自以为安排好了壬桦然后又发现命运对自己开了玩笑,所以他是该去死。
毕竟他生命倒数的第七天都要结束了,最后的一百多小时,最后的九千多分钟。
内心再这么反抗过,消沉过,最后都会麻木了。
秒针每“咔嗒”的响一声就意味着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又流逝一点。现在他每天就应该只做两件事——认命和等死!
可是……
今早上为什么不按部就班来呢?
干嘛要送玫瑰花哄好这个女孩?
干嘛要安慰她,不让她哭泣?
还是和她相爱一场?用尽全力的去爱,直到失去所剩无几生命力。
让这最后的几天活得痛并快乐?
像凋谢前的昙花,最绚丽的时刻只能靠文字、画笔、摄像机和回忆,让人知道它也来过,它也开过。
深圳妹子去青岛办事。
顺便到我们这边坐坐……
她挑了一些书。
要买单。
我说,送你了。
她说,你要是送我的话,我就要个两三本,要是我能自己买单的话,我就多选一些,你帮我发回家。
我说,多与少,我都送你了,疫情期间、千里迢迢。
她说,那好吧。
她挑了几本,我又帮着挑了几本,安排同事帮着打包,她把地址发给同事,同事给打印快递单。
晚饭,我带她去吃韩国烤肉。
韩国烤肉是大姐大开的,资深气质美女,金融行业的,曾经干到副行长,不知道是退休了还是没退休,两个女儿都在大英国留学,大姐大是单身,咱不知道前姐夫是干什么的,只是偶尔跟我喝酒,她会说:我很爱我的男人,你知道吗?爱情是不牢固的,最牢固的是崇拜,我特别特别崇拜他……
小店不大,搞的跟她一样干净。
店里的酒是自己DIY的,她自称是鸡尾酒,用的玻璃酒壶,里面有水果漂浮着,酒口感略甜,味道特别好,但是酒劲也大,我推测就是用红酒+水果+饮料调制的,很怪很上瘾的感觉。
插上电锅,自己吃,自己烤。
我属于巨婴系列,不喜欢吃火锅,不喜欢吃韩国烤肉,就是因为需要动手,我觉得太麻烦,若是我去,她一般都会站旁边给烤好,一边烤一边给我讲讲最近听到关于我的一些八卦,男男女女那些事,什么版本都有,有我在单位的一些事,还有男的讲,懂懂动不动就跟那些娘们去开房。
我就弱弱地问一句:你信吗?
大姐大笑着说,我相信现在的懂懂是很老实的,过去的,咱不知道。
这一类烤肉店,收入非常高。
因为,没有价。
来的,全是熟人。
给钱?
全靠自觉。
神奇不?
我带着深圳妹子去吃烤肉,我一推门,大姐大接着来了一句:哇,董老师又换女朋友了啊?这个比之前的都漂亮。
我急忙纠正:不,不,不,这是我读者,好朋友,南方来的。
大姐大急忙跟深圳妹子握手:开玩笑,别当真。
大姐大虽然调皮,但有分寸。
深圳妹子也知道是开玩笑,场面很和谐……
店里有两桌,都在小包间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喜欢那些鸡窝式的小房间,我喜欢大厅,敞亮,前提是别吵。
本地的大酒店有个特点,大厅没人。
都进包间。
我若去,一般都选大厅。
我问大姐大:老二回来了吗?
她说,上周刚隔离完,在家呢,我没让她出来,现在亲戚朋友躲她就跟躲瘟神似的。
这次疫情,老大没回来,老二回来了。
我问,什么时候回去?
她说,这哪有日子,弄不巧,明年,在家把我烦死了。
上了酒,大姐大帮我们烤肉。
深圳妹子说:不用麻烦,我来烤吧。
大姐大说,我没事。
我说,坐下,喝点。
她顺势就坐下了。
大姐大问深圳妹子:能听懂我们说话不?
深圳妹子说,慢一点,能听懂。
大姐大问,找对象没?
深圳妹子调皮地说,没呢,这不想嫁到山东来嘛。
大姐大说,山东男人顾家。
大姐大仿佛入戏了,就跟媒婆似的,查户口似的,问了父母、兄弟姐妹、学历、工作、收入、车房……
大姐大说,你还不能在山东找对象。
深圳妹子问,为什么?
大姐大说,我们山东的意识形态对优秀女性不是那么友好,就是优秀的青年只会选择体制内的女孩,基本不朝外找,第一梯队没了,那么剩下的都是第二三梯队的,那些都配不上你,你要是男的,那还好一些。
我问,按照我现在的能力,能找个未婚的公务员不?
大姐大说,大龄的没问题,适龄的有难度。
深圳妹子说,我经常看董老师写这些,我以为是开玩笑呢。
深圳妹子晚上不吃饭。
说是要减肥。
才94斤。
我媳妇140斤我都觉得瘦……
我说,不吃晚饭不利于减肥。
她说,我看了不少明星的减肥日记,其实核心就是不吃晚饭。
我说,那要饿的难受了咋办。
她说,早睡。
我问,你一般几点休息?
她说,9点就要准备了。
因为她不怎么吃,只是吃点生菜,那么我自己吃也没啥意思,结束的很快,大姐大这边不能扫码,只收现金。
我给留400块钱。
这基本就是潜规则,每人200元。
大姐大死活不要,还找了一个借口:我不是请你,我是请美女!
我硬给留下。
她就硬塞给我,俩人就跟柔道选手似的纠缠到一起。
我给揣到她兜里,按着她的手,她不挣扎了,我说:让南方人看着笑话……
走了。
这期间我找了个代驾,我跟他是这么讲的,我什么时候走不确定,你该接单接单,我早点晚点都可以,到时我给你发红包就是了。
他答应。
把妹子送到酒店。
我让代驾帮我把车送回去,我家就在对面,我在这边等他,车子停好后,我问代驾多少钱?
他说,差不多80块钱。
我说,别80了,我给你100吧,够不?
他说,够,够,够。
代驾骑着折叠电动车走了……
跟深圳妹子握手,她说,那我明天一大早就走了。
我问,叫了车了吗?
她说,预约了。
我说,那一路平安。
她说,谢谢。
我说,太仓促,也没给你带去价值。
她说,学到了很多。
我说,太客套。
她说,不是,是我对山东人有了新的认识。
我问,是贬义还是褒义?
她说,双重吧,你看我买东西你不要钱,咱去吃饭,也要那么推让,我都觉得理解不了,什么年代了,大家还这么忌讳谈钱。
我说,也不是忌讳,是一种特有的游戏规则,一切都捆绑于一个东西,就是面子,我不要你钱,是我觉得你在我心目中很重要,我要给你这个面子,大姐不要钱,是她觉得要给我面子,给我面子的方式就是给你面子,我也不会白要这个面子,例如我可能会一次性存上几千元,大家都在遵循这么一个游戏,礼尚往来,为什么山东人到了深圳就吃不开了?因为礼往了,没有来,一拳打棉花上了,德佳不是讲过嘛,一个人正常的价值体系在深圳三个月就被打的稀烂,深圳是最残酷的,就是弱肉强食、价值交换,谁没事跟你谈面子?
她问,这些东西你累不累?
我说,我还好,我不为之所困。
她问,你若是真的不给钱,会有什么结果?
我说,她时刻记在心里。
她问,那她刚才是真的不想要,还是假装不想要?
我说,真的不想要。
她问,那不是矛盾吗?
我说,矛盾又不矛盾!
她说,我觉得我要是在这里生活,玩不转。
我说,会被定性为,没有规矩,没有教养,每套游戏规则都有适宜土壤,这一套只适合山东,不适合南方,我跟天成就讲过,你这么年轻,不要在县城混,你混的越好,也只是越懂规矩而已,哥、姐,喊的越来越亲切,送礼越来越娴熟,但是呢?一旦你进入了更高wap.0351sheji.cn的体系,你会发现,很无力,他们压根不吃这一套,这些规矩一旦没有了对应的土壤,全是屠龙术。
我回家。
媳妇没在家,儿子没在家。
我打电话给儿子,问去哪了。
说是在爷爷家。
我问,作业做完了没?
他说,还有英语。
我说,抓紧回来做作业。
媳妇应该是去健身房了,最近迷上了短视频,可能是想做减肥达人?减肥药买了一箩筐,不知道未来是不是要带货减肥产品?
前段时间,刚抓了一个。
外地发来的协查,一个宝妈,卖减肥药卖的特别好,三个月拿货23万,是通过进货记录找到的她,应该会被起诉吧,说是药里添加了违禁成分,在扣押手机、电脑时,又发现了新的线索,这个宝妈还搞群发之类的,电脑里有大量的公民信息,买来的数据。
反正是,被公诉是必然的。
而且会被带到异地羁押审判。
活动与不活动一个结果,因为这是群体案件,个体的努力作用是微乎其微的,唯一有活动价值的,就是摁住,一切只是就事论事,别发酵其它的。
她老公不听,在拿钱打水漂玩!
儿子回家后。
我问,为什么不做英语作业?
他说,我长大了做微商,又用不到英语。
我问,谁跟你说的微商这俩字?
他说,我妈妈。
我说,你长大了要当作家,不要当微商。
他说,我就要当,我不想学英语。
我说,要考试的。
媳妇回来后,我说:儿子说长大了要当微商。
儿子听到了,又重复了一遍:我长大了就要当微商……
媳妇说,儿子呀,妈妈做的不是微商。
儿子问,那是啥?
媳妇说,是社交电商,是分享经济,就是你把好东西分享给朋友,朋友再分享给朋友,就跟原子弹裂变一样。
儿子又拿来噎我:那我长大了做社交电商,不需要英语。
我说,需要不需要,都先把作业交了。
我过去检查作业,发现有些语文题我都不会做,例如描写群体场景,应该用什么写作手法?
我思考了很久。
没有答案。
后来我特意百度了一下,才发现,原来答案是:点面结合。
媳妇问我:你最近要不要订健身餐?
我问,谁做的?
她说,我教练。
我说,我最近在学做饭。
今年,我支持过好几个教练的健身餐,一般他们向我推销,我都会支持一下下,有的可能是一下下,有的可能是多下下。
我前天还定了一份。
吃了两口,让我倒掉了,那肉一股味道。
不是鲜肉。
应该是冷冻肉,并且中途解过冻。
大部分教练做的健身餐,做着做着成了永和豆浆的简餐,甚至连饭盒都一样,米饭分量越来越大。
大屁股,教普拉提的那个,她做的还不错,但是对我而言,我觉得分量太小了,甚至使使劲一口就吃了,我吃了太饿,那不行。
她的客户多是女的。
大屁股来我店里时,我给她提过这个建议:
第一、有心、有爱。你要觉得,这不是给你自己吃的,而是给你自己孩子吃的,你要选最放心的食材,用心去做,甚至哼着小曲,这些看似食客感受不到,其实都能感受的到。
第二、量要因人而异。
第三、透明厨房。
这是一个增量市场,但是需要用心经营,一点一点的积累,需要绝对的耐心、爱心,一旦你试图去糊弄,就完了,还有就是有钱人是很挑剔的,对卫生、对服务。
你总觉得,他们貌似什么都不在意。
那是假象。
别说做的好吃了,你能做的“干净”已经是很高的境界了。
那天,我去网红小店。
卖女装的。
两条腿走路,一方面是实体店,一方面是网店,老板的网红,不是说她漂亮,也不是她卖萌,都不是,而是她以服装店老板的身份红的。
微博能搜到。
她去年的利润在70万左右,纯的。
不多。
但是对于县城青年而言,不少了。
我采访过她,就是你认为自己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她的回答是:有爱!
大家有没有发现,春节后,各类群突然多了,健身房、球馆,甚至门口卖菜的,但是这些群,全是废群,我基本不加,加了也很快就退了,同时会把拉我进群的人拉黑。
她也有群。
她不发广告,也不建议大家发广告,也不建议大家闲聊。
而是,她每天会分享一点点搭配方面的知识。
就是让群:干净、有用!
羽毛球群也是,400多人,一天到晚聊个不停,几乎没有一句正事,全是吃喝玩乐,去哪喝酒,吃的什么,有天我实在没忍住,说了几句,我说,大家都是高素质的人,咋整天沉湎于这些?
应该得罪了不少人。
与谁有关?
管理者。
要引导。
劣币驱逐良币!
没有引导的群,最终就成了胡说八道,例如我也在游戏群里,全男的,里面用的最频繁的一个字是“日”,有天有个很活跃的人喝了酒突然朝我来了一句:懂懂,我X你。
那我也不能生气,回了一句:我还没被男人X过呢。
这是他们的氛围。
也是劣币占据了话语权。
网红老板跟我讲她去南方学淘宝,交了6800块钱学费,最初她是店里有什么就上什么,而去南方学到的观点是什么?
要做单一爆品。
她努力了两年发现,此路不通。
爆品的形成,需要实力,小店是不可能打造出单一爆品的,然后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老路上,逐步上架,有客户咨询就热情洋溢。
慢慢积累,做起来了。
所以,她的观点是,适合别人的经验不一定适合你,个人与爆品基本无缘,还是要做泛品,什么都做,有什么卖什么,不断积累回头客,客户只要信任了你的审美,会不断的从你这里消费,甚至她发现了一件好看的衣服会委托你帮着淘。
我问,如何解决库存问题?
她说,我们家是库存量比较少的,因为我们这边上架方式跟别家不一样,别人都是按照款式上,我们是按照型号上,这边是XL的,这边是L的,你穿什么型号的就去哪个区域选。
我说,这个高明。
她说,也是跟人家学的。
你能感受到她对每一件衣服的爱,对每个客户的爱,这种爱支撑起了她的事业,不需要卖骚,也不需要直播,小店也很小,也就三四十平,就在步行街上。
也不完全是有爱,还有就是会写。
她能输出自己的想法,单纯会写这一点,已经秒杀了99%的同行。
我这次去找她,是想了解一下行业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危机?
她说,我们还好,卖的东西相对比较便宜,比之前还要好。
我问,与消费降级有没有关系?
她说,有,今年卖国产化妆品的,特别是那些杂牌的,业绩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我们拿货的那些厂家,不少是做外贸的,现在基本都停工状态,多数都在卖检测试纸之类的,赚一点是一点。
我走的时候,送了我条围巾,让我拿回家给媳妇,说是她帮一个姐进的,那个姐又不要了,上海故事的,放店里很久了,也过了季节了。
我收下了。
今年,她要上一个新项目,改衣服。
我朋友的爸爸,就开了个小店,淘宝店,专门帮人改衣服,一个月貌似也能赚个万儿八千的……
资深裁缝。
网红想上的改衣服的项目,可以理解为:锦上添花。
例如抖音上不少做皮具的,在你腰带上、皮包上给你印上字,弄上花,就跟纹身似的,我还把视频推荐给了我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是在天猫开店的,也是类似的概念,叫:JIVIVIL。
不是广告,只是阐述。
几个摩友约着去寻找齐长城,齐长城是中国最早的长城,例如那个孟姜女哭长城,其原型其实是齐长城。
儿子在学大语文,其中就有这道题,孟姜女哭长城,是哪段长城?
我认为,这道题是错的。
因为,孟姜女本身是个虚构的人物,而且这么多年,故事版本也在不断的改变,最初的人物原型是杞梁妻哭夫,也就是齐长城,后来改编成了秦长城。
齐长城有孟姜女哭长城的遗址,秦长城也有。
为什么山东又叫齐鲁大地?
齐长城把山东一分为二,上面是齐,下面是鲁,鲁其实很小,东边是莒国,南边是郯国。
齐长城是防什么的?
据我那个研究历史的摩友讲,不是防战的,而是用来征税的,齐产盐,可以理解为今天的中东,盐贩卖到其他国家,必须通过长城,收关税。
齐桓公身边有个商业天才:管仲。
中国的税为什么一直都是隐性的?
就是管仲最早提出的那句:取之于无形,使人不怒。
你何必去挨家挨户的收?
直接提高盐价就是了,这就如同把养路费加到汽油里是一个道理,你到海南才会发现,海南连高速费都不收,但是油贵。
登高望远,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们花费这么多时间和人力物力造这么一堵墙,特别是秦长城,为什么不训练一支强大的军队呢?
他说,墙放在那里是安静的,听话的,而军队呢?听话的时候是矛,不听话的时候是自刎的剑,我们喜欢安静的听话的,你看历代帝王的治国之道都是防内人生变,而非得内人之心。
我问,有没有异类?
他说,李世民。
午饭,大家想去吃潍县火烧,我们按照导航去了,发现没了,在我的记忆里,在个很破的房子里,很正宗,但是我又想不起在哪了。
我就联系了上次带我去的哥们。
他让我们去他的工厂,他带我们去。
给我发了位置,导去了。
生产啥的工厂?
拖拉机!
中国的拖拉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便宜!
为什么便宜?
太多太多类似的DIY小厂了,特别是国家补贴以后,他们都是三五一组从福田出来的,自己创业了,这东西也没技术含量,全是标准件,组装起来就行。
我问,拖拉机每年的销量有多大?
他说,40马力以上的,不到30万台,这是全国数据。
我问,新品牌多不多?
他说,国家补贴农机之前,几乎没有,现在?雨后春笋。
我问,哪个地方最多?
他说,大部分品牌都在潍坊。
我问,手工组装的,特别是前后桥,精度和洁净度不行,会不会导致故障率太高?
他说,便宜还要求啥?正常用没有问题,漏油之类的也好解决,现在各个乡镇都有农机修理点。
我说,哪里有补贴,哪里就有雨后春笋。
他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干,拖拉机好生产,销售渠道不好铺。
我问,拖拉机现在发动机故障率高不?
他说,过去修拖拉机,主要是修发动机以及液压部分,底盘基本没啥故障,现在正好反过来了,发动机基本都是大品牌,一辈子不出问题,反倒是底盘方面的离合器、齿轮、动力输出轴、半轴等坏的越来越多。
我问,与组装工艺有关不?
他说,不完全是,关键是配件本身的质量,发动机是潍柴的,他们的品控是稳定的,而这些离合器之类的多是一些小厂甚至小作坊生产的,越做越便宜,便宜就对应的质量差,咱做采购肯定是价格越低越喜欢。
我问,这几年国产大马力拖拉机是不是进步非常快?
他说,是的,马力越来越大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国产大马力普遍是大马拉小车,就是马力够大,但是对应的底盘以及传动不行,往往拉不起相应马力的农具,现在的国产大马力拖拉机暂时还比不上1990年的进口机型,30年以上的差距吧,还有,就是我们大马力拖拉机的用途太少,只有内蒙古、新疆、东北能用到,而国外呢?基本没有小拖拉机,都是大的。我们现在的拖拉机还不敢使用电控液压系统,一是成本高,二是技术不稳定,而30年前的进口机型上已经普遍使用电控液压系统了。
我问,拖拉机的发展方向是不是大马力?
他说,是的,农村合作社之后就是集约化种植,那么自然就需要大拖拉机了。
我小的时候,别人问我,你长大了干什么?我的回答是,开拖拉机拉地瓜。我从小就喜欢拖拉机,还从行驶的拖拉机上摔下来过,恰好让我娘遇到了,起因就是我在拖拉机上,有人喊你娘在那,我一看,结果摔下去了,我娘抱着我就去了医院,那时也就是六七岁。
后来,我在想,我买路虎卫士可能很大程度也是喜欢拖拉机的映射。
我们本地有个路虎卫士女车主。
也算半个网红。
粉丝很多。
前些日子,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就是她发飙了,有人在评论牧马人比路虎卫士强太多,就在她抖音下面评论的,结果她跟人理论起来了,后来都用上了“SB”一词。
我在想,其实不回应就好。
要么,直接拉黑。
你要有个原则:我的地盘我做主,你的地盘你做主。
为什么不敢做主?
是生怕别人指责:这个人肚量太小,动不动拉黑。
拉黑你怎么了?
就是不喜欢你怎么了?
牧马人、路虎卫士、LC76,我都拥有或拥有过,可以这么讲,最舒适、最好开的是牧马人,毕竟是现代科技、有自动挡,功能也多,配件也全。
路虎卫士与LC76完全是情怀车,30年前的内饰风格,最简单的传动系统,我们总迷信一句:越简单的越可靠。
不完全对!
路虎卫士真的比路虎揽胜可靠吗?
反了,路虎卫士一点都不可靠。
是被谁神化的?
喜欢这个车而没拥有过的车迷。
LC76也是如此,但是LC76要比路虎卫士强,稳定性强太多,很多车主都是从路虎卫士那边转过来的。
但是!
路虎卫士有近半数的是女车主。
LC76呢?
全国500位车主,没有一个女的,而且没有年轻的,我就算里面的小鲜肉了,要想当网红,占领情怀高度,牧马人泛滥了,LC76只能吸引大叔,能全收割的只有路虎卫士,特别是女的开,太过瘾了。
前提是,你能接受柴油味、巨难开的手动档、没有安全气囊。
我在高速上很少跑80以上。
跑快了,有两个问题:
第一、感觉随时要翻。
第二、整个车内都跟火炉似的,里面的防滚架都烫人。
我觉得要想收割女粉丝,还是要玩MINI,不要选普通版,最差也要选CLUBMAN,若是再有味道一点,选JCW版。
对于没有才华的人而言,车还是最有穿透力的社交道具。
这就如同从黄冈归来的大妹子不允许老公换车是一个道理,理由是什么?你社会阅历太浅,再开个二三十万的好车,我还能管住你吗?那些娘们都往车上钻。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我没遇到过?
难道非逼我买辆东方红吗?!
大洋商航
海上‘一带一路’题材
42集电视连续剧
一句话大纲:一次商航遇险后自我赎救的十年历程。
梗概 300字
南港区海生公司的大洋商航遇劫船损,船长为保人和船,弃货入海,公司资产损失五千万,董事长曾海平把自家古宅卖掉赔偿,突发急症成植物人。就读海洋大学的曾逸鹏自动辍学,承接父亲公司及债务,其间几度沦陷绝境,在形形色色的挫败面前,主人公毫不气馁,纠葛在商业旋涡、爱情风波、对手挤兑、创业艰难的复杂空间,他恪守商道履行父债子还的执念。几经风雨,曾逸鹏逐渐建立良好商业信誉和人格号召力,偿清所有债务并重启大洋商航。故事讲述了曾逸鹏、况明月、黄蕊、徐昆山、唐豆、陈小洋和弗朗西斯等85、90、00后,执念‘大洋商航’,尽显家国情怀。
大纲 1000字
2009年,‘海生号’商航遇海盗,为保船抛货入海,损失五千万。‘海生’公司’董事长曾海生由首富变‘首负’,急症成为植物人。
曾海生独生子曾逸鹏大学半途休学,承接‘海生’CEO;‘发小’徐昆山,黄蕊纷纷助力,对经商一无所知的曾逸鹏,‘借款’收购茶叶,不料恰逢雨季,几乎血本无归。陈小洋借机追求况明月,黄蕊认定曾、况联姻无望遂向曾逸鹏示爱。
曾逸鹏通过‘众筹’搭起北欧温室果蔬项目开始获利,他趁热打铁,投入非洲农业推广驿站,租购北非废弃的‘新海港’交给滞留海外的老船长打理,‘新海港’合伙人,——境外公司马托尼突然破产,千钧重量压给了‘海生公司’,输出果菜种植业务获利的北欧项目被迫卖掉,弥补‘新海港’这个无底洞。
海生公司‘转盈为亏’,股东们对曾逸鹏深感失望,他们在陈小洋的鼓动下,纷纷退股转向陈氏木业。况父为女儿准备的结婚别墅让曾逸鹏卖掉填充‘新海港’,无奈的况父只得另为女儿准备了婚房。随着搭建‘非洲农业驿站’徐昆山携女友的回家,曾逸鹏又与新房相赠,促使徐昆山与马来西亚女孩徐丽姝步入婚姻殿堂,眼见女儿婚期无望,况父大骂曾逸鹏是个婚姻骗子。
心许曾逸鹏的黄蕊深感绝望,决意‘皈依’佛门。‘海那边’餐饮老板洪副区子之子洪二军向黄蕊发起了爱情攻势,黄蕊惊慌失措,意外嫁给了对况明月同样失望的陈小洋。在陈小洋‘做空’海生公司关键的时刻,黄蕊再次力挺曾逸鹏,为此夫妻反目。
陈小洋暗中从杜老板手里接盘了‘三元及第’,意欲以‘三元及第’换取‘新海港’,重压之下,曾逸鹏决心舍弃祖宅,以技术入股形式与黄涌共同投资‘福顺’电子厂,厂办秘书唐豆替工友拦刀险些丧命,曾逸鹏全力救治并送她上大学。
曾逸鹏坚持不分红利,以红利转股投入经营,徐昆山开拓的非洲农业驿站成为‘福顺’产品销售通道。
黄涌意欲促成离异的黄蕊与曾逸鹏缙结百年之好,曾拒绝,黄涌愤然退股。为节约公司成本曾父母入住厂区,此时成为况氏房居公司董事长的况明月,通过官司把“三元及第”从陈小洋手里赎回,按区政府城改要求进行街区复古改造。陈小洋用泪水换回与黄蕊的夫妻复合。曾逸鹏为唐豆搭建销售平台,足迹非、欧、美,使她成为‘福顺’销售精英。唐豆放弃对曾逸鹏如火追逐,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海生公司’采用以销售逐期还本策略,开辟第二条人工智能流水线,‘新海港’价值飙升;曾、况成婚,新购‘海生’号重启大洋商航。
人物小传 500字
曾逸鹏 初场22岁,大智若愚,乐观幽默,坚韧不拔,绰号‘慢半拍’。由于父亲的‘海生公司’商航遇险退学,在最艰难的时刻接过父亲的重担。几经沉浮,大胆创新,由推广非洲农业项目而成为海生‘福顺’产品销售通道,租购北非废弃海港存留‘海生号’,采取多种尝试,不断创造传奇,十一年的努力不仅抹平‘海生公司’亏负5000万,开发北欧‘温室’并成功置换为北非‘新海港’;募股创建‘福顺电子’,购置新‘海生号’,重启‘大洋商航’。
陈小洋 初场20岁 南港区‘陈氏木业’家具厂厂长,曾逸鹏的对手。陈小洋与曾逸鹏、况明月、黄蕊是一同长大的‘发小’,高中毕业同学分道扬镳,陈小洋中学毕业即漂泊在外学做生意,他外表风流倜傥,实则争强好胜,工于算计,处处与曾逸鹏对立,且屡屡失败。
况明月 女 初场20岁,曾逸鹏青梅竹马的朋友,大学同学,在职博士,原想与曾逸鹏大学毕业即完婚,意外卷入掌控‘况氏房居’房企大权,婚姻一拖十年。况明月天性聪颖、干练、意志坚定,由助理施工员干到房企董事长,逐渐由小刀初试到杀伐决断,智勇双全,系陈小洋崇拜,爱慕和惧怕的人物。
黄蕊 女 初场20岁 南港区商会会长黄涌之女,黄蕊茶庄老板,颇具经营胆略,为人低调,敢于为改变命运拼搏,曾为爱做出所有努力,当她意识到自己的爱会给曾逸鹏造成痛苦,隐忍放手,后嫁陈小洋。
唐豆:初场18岁,福顺厂秘书,性格如火,热心肠,家境较差,上进心强。后为海生公司业务骨干。先是爱上曾逸鹏,后嫁弗朗西斯。
第一集
1:南港区港湾 日 外
大海,碧海云天,帆桅点点。
商船入港靠岸。
岸区,现代商厦与南港区传统建筑并立,显现出当代南港区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的景象。
OV曾逸鹏:北京奥运刚过一年,这里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这一年,我意外地失去了大学最后一年的学习机会。
2:南港区十字街 日 外
街边视屏正在播报新闻:中国南港区‘海生外贸商船’在亚丁湾遇海盗打劫,据第2批护航编队随舰负责与商船协调的交通运输部工作人员介绍, 2艘快艇分别载着七八名海盗高速向‘海生号’靠近,在约100米处向该货轮上空射击。
‘海生号’及时向国内及国际海警组织发出了求救信号并果断决定,加大航速,‘之’字航行摆脱海盗追逐,组织护卫力量迅速集中到后甲板阻止海盗登船,并向海盗船发射信号弹示警驱离。海盗见无法登临‘海生商船’,采取了报复性攻击,以致货船受损,据亚丁湾国际气象署提示,翌日‘海生号’如果不能及进入港口避风,受损船体会增大危险系数,为确保船只和船员安全,‘海生’号不得不抛弃负重物资。消息传来,我国政府对此表示了严重关注,中国海军于18日组织了护航行动, 19日8时30分左右护航军舰驰向出事海域。
街边视屏之下,匆忙的路人,开始有人停止脚步,向这里聚来。
40:客厅 日 内
陈小洋:好吧,还是说说咱们仨吧。
曾逸鹏:说呗。
况明月:都别说,听我说吧,这个家谁是主人?
陈小洋:当然是你。
况明月:一,我真的很难堪,小时候无谓,现在算怎么回事?一个大姑娘,身边天天围着两个小伙子转,好说不好看。二,我况明月是不是很轻佻?自小恋上一个男孩,一直到长大,恋的还是那个男孩,将来,嫁的也必然是那个男孩,现在,怎么弄得像招蜂引蝶呢?二位男士,你们能否对我同情一下小女子的处境,你们也谈谈感想?
曾逸鹏:非常同情,希望继续专一。
况明月:陈小洋,你也讲讲你的打算,多用点悲悯心,小女子实在可怜。
陈小洋:我先说一说我的感想行吗?
曾逸鹏举手示意:我同意。
况明月冷笑:说吧,不用穿靴带帽。
陈小洋:至到今天,我喜欢的女孩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一直没变。当然,由于天资一般加上后天努力不足,我陈小洋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惨痛啊,以致在爱情角逐中一直处于劣势。
况明月:简单点儿,别总是怨天尤人,从体谅我一个弱女子的难处说起好吗,算我乞求您了。
陈小洋一本正经:别打断我的思路,我还得继续说,对,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被大学淘汰也就是被命运淘汰了,但是,我的痴心没改,这么坚守初恋的到永远,这样忠贞不二的人真不多见。
曾逸鹏频频点头:忠贞不二这样的词儿,应当盖棺定论。
陈小洋:不许打断我,请让我继续。这辈子遇到忠贞不二典型非我莫属,你们知道吗?我最欣赏的人就是我自己人,最崇拜人还是我自己,就算是情种,我陈小洋也是神仙级别。——唉,我不像某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喂,你们发现没有?虽然我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但是,我出口成章,很有文采,你们说,我不上大学,何错之有!明月,你千万不要总是隔着门缝看人。
况明月哑然失笑:佩服,我真的的开始佩服你了,我见过夸奖自己的,像你这么自恋致极的人我也确实也见过,没想到身旁还有极品,我终于相信了一句话,没有最神,只有更神!
曾逸鹏面无表情,不苟言笑:我这个人平时也能贫几句,算得上能说会道,当然,这是近年刻意培养的结果,此时,我比起老同窗,真是自愧不如,惭愧啊惭愧。
41:楼梯口 日 内
躲藏在楼梯口偷听的况父况母,捂着嘴,怕笑出声来。况父拉着妻子,蹑手蹑脚进了房间。
42:卧室 日 内
况氏夫妻搂抱在一起笑个不止。
况父: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谈恋爱?
况母:我看出来了,你女儿和曾逸鹏合起伙来欺负陈小洋,你得管一管?
况父:物竞天择,由他们去吧。
况母:不行,不能由着你女儿胡来。
况父:要管你管,哪儿有老父亲干涉女儿谈恋爱,爱谁谁,我才懒得管呢。
况母:老鬼,你闭嘴,你不管我管!
况父连连摆手:黄涌也管女儿的事,结果呢?教训惨痛啊,他自己都后悔,我才不学他呢。
第十三集
1:客厅 日 内
况明月:好玩吗?有意思吗?不尴尬吗?这样吧,我上楼休息会儿,起床还得去工地,恕不奉陪,二位请自用茶。
说完,径自上楼。
客厅只剩曾、陈。
曾逸鹏不动声色,先为自己的水杯倒了热水,顺手也给陈小洋倒了一杯。
陈小洋:有长进,知道给老同学献茶了。
曾逸鹏:我还想听您的指教呢,来,喝点水,说多了,难免口干舌燥。
陈小洋奉杯啜茶:别以为你行贿一杯热水,我就会心慈手软。
门铃,曾逸鹏起身开门,门口出现黄蕊,曾、陈神色意外。
黄蕊:怎么是你们,明月呢?奇怪,这个家怎么不见主人呢?
曾逸鹏让黄蕊入坐:你过来看明月,她上楼休息了。
黄蕊:人家休息了,你们在这里干嘛?再说,这也不是午睡的点儿呀,(看墙上石英钟)快三点了。
2:二楼走廊 日 内
况父对上楼的女儿做了个小声说:他们怎么不走?要干嘛?
况明月:帮了我点忙,个个像个大功臣,甭理他们,(打哈欠)我得睡会儿。
3:客厅 日 内
曾逸鹏:明月休息一会儿还得去工地,黄蕊,请坐。
黄蕊坐下:况伯他们也没在家?
曾逸鹏指了指楼上:他们也休息了,这几天工地闹事儿,他们都没休息好。
黄蕊:你们呢?在这里干嘛?
曾逸鹏:我们没事儿,在这里坐会儿,是不是陈小洋?
陈小洋把脸扭向一边故意不理。
黄蕊打量他们:我奇了怪了,人家主人都没在,你们俩个在这里修禅打坐,心里各怀鬼胎,作什么妖呢?
陈小洋:对,我想起来了,我还有话说,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几天你们天天泡在一起,是藕断丝连还是旧情复燃?
曾逸鹏:陈小洋,你过份了,黄蕊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你说我怎么也行,别扯上人家好姑娘。
陈小洋坏笑,黄蕊拾起桌上一本杂志向陈小洋打去。
黄蕊:你的嘴没遮拦!打死你——
陈小洋急躲。
曾逸鹏:好了,咱不开玩笑了,说点正经的,黄蕊,刚才这里真有事,上次出工伤的程师傅带了几个人来闹,陈小洋推了人家一把,被派出传唤刚回来。
陈小洋一脸委屈。
黄蕊:陈小洋怎么还惹上派出所了?
陈小洋:要你管!
曾逸鹏: 没事了,和解了,多赔了三万三千元,不仅给了钱,况明月还对他们进行了招安,两个主要闹事的家伙,从明天起就到况氏房产上班了。
黄蕊:真的假的?
曾逸鹏:当然是真的。
黄蕊:不错,消财免灾,我见到了你们,想跟你们商量个事。
曾、陈异口同声:快说!
黄蕊:我有点张不开嘴。
陈小洋:动手打人,还张不开嘴?
曾逸鹏笑:肯定有好事,说,是不是洪学长看上你了?你们要结婚了?
黄蕊板着脸:我不喜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
曾逸鹏收敛:你不说,我真不好猜。
黄蕊:我带发修行,皈依佛门,终身嫁给茶叶,以清风为伴,以井水为师,终老一生。
陈小洋:这种可开玩笑不得。
曾逸鹏:好好的,你为啥呀?
陈小洋:是呀,你准备去哪个庵子入住?
黄蕊:看破红尘,闹市修真。
陈小洋:看破红尘,闹市修真?这个境界不错,只是,我这个人俗不可耐,要不要双修?我也去。
黄蕊:陈小洋,没你啥事,别自做多情。
曾逸鹏:孺子不可教。
陈小洋:我看,你跟曾逸鹏真是一样的超人。
黄蕊: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曾逸鹏怎么就是超人?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哦,还真的有,我修真,逸鹏哥,你修啥?你修追求况明月,嗯,追求爱情对我来说,已经是小儿科,都是我玩剩下的,是我已经不再玩的东西,咱们不在一个层面。
曾逸鹏:我同意。
陈小洋:人家都叫曾逸鹏‘慢半拍’,你叫他逸鹏哥,我看你们真的挺搭配。
黄蕊:我们俩挺搭配,此话怎讲?
陈小洋:一说你们搭配你就兴奋,黄蕊,你皈依了佛门,不再嫁人,我看你准备搭来世车吧,曾逸鹏有什么好?你怎么看上了他?
黄蕊:你刚才说得话很好,再加内容就变味。
陈小洋:我看,你今生今世,柴米油盐的红尘车你并不准备放弃。
黄蕊:那得找对人,不能随便,否则,我宁愿等来世。
陈小洋:这壮志凌云的,这比‘慢半拍’还严重。
黄蕊:当心我揍你,变着法儿给姐姐挖坑。——算了,不跟你胡扯了,明月呢,怎么还没起床?我想看看她,安慰她几句,必要时邀请到我新修的小佛堂坐一坐。姐姐我现在超凡脱俗了。
曾逸鹏:走,你还是带我和小洋去看看吧,小佛堂,真的假的?
况明月:昆山,丽姝,陈小洋找过我,我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头呀。
丽姝为况明月送上热茶,况明月捧在手里:谢谢丽姝。
徐昆山:我也觉得不对劲,我诈了他一下,按说他会找我讨价还价,可是这回没反应啊,这可不是陈小洋的风格。
况明月:你说的那个价格,他当真了?昆山,咱们还得想想办法。
徐昆山:我再去找他,申明那个老宅子将申请南山区文管单位,他就没办法买卖了。
况明月摇头。
徐昆山:是啊,没有曾家授权,咱们还真不能这么说。
况明月点头。
徐昆山:还有一个办法,申请拆迁令,反正也得改造,南港区规划过。
况明月:那是整个建筑挪移,对陈小洋影响不大。
徐昆山:还有一个办法。
徐丽姝:有什么办法,你说呀。
徐昆山:我再找他一次,摸摸他的底儿,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况明月:陈小洋不再是从前的陈小洋,现在更狡诈,你套不出他的心里话。
徐昆山:我先找他聊一聊,再向你们汇报。现在,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步步为营。
况明月:倒有个想法,你们听一听,咱们商量。
徐昆山:快说。
况明月:他说要收购‘新海港’,我想知道他哪来的钱?有了这根线,就能找到他的底儿,查清这件事儿,得找黄蕊帮忙,如果我们找到陈小洋的把柄,他不听我们的都难。
二徐点头。
徐昆山起身:我去找黄蕊。
况明月:还是我去吧,她跟我还好说话,跟你有点难。
曾逸鹏:不对,黄蕊跟逸鹏哥最好说话。
况明月:你有没正形?胡说八道,我走了。
26:黄蕊茶庄 日 内
陈小洋:老婆,你想不想发家。
黄蕊:谁不想?
陈小洋:机会来了,我希望陈氏接收海生公司的‘新海港’,现在,曾逸鹏疲于奔命,浑身是债,‘新海港’现在不值钱,咱们底价抄到手,就象他当初倒卖北欧温室项目一样,一夜暴富。
黄蕊:那个废港,你准备出多少钱收购?
陈小洋:要他租购时的两成价格。
黄蕊冷笑:曾逸鹏会比你傻?
陈小洋:我这是救他于水深火热啊,他不转手才傻呢,那可是个无底洞。
黄蕊:我反对你趁火打劫。
况明月进入:哟,两口子密谋啥呢?
陈小洋:况明月你来了,好,我走。
况明月:别走呀,一起聊聊,你不是一直找我吗?我不是一直没空吗?现在,我也有空了,你也遇上了,心怀鬼胎了?想溜?
陈小洋:惹不起躲得起,再说,我还有正经事;对了老婆,我差点忘了,我本来要出门,还给你留了条子,过来又忘了说,我得出国了。
黄蕊:你去哪儿啊?
陈小洋:你先跟况明月聊吧,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说着,人走了。
况明月:这人,太没礼貌了,客气话都不会说。
陈小洋返回:你比我还没礼貌,对我从来没客气过。
况明月:真爷们,处处跟女生学,本姑娘佩服,来,我给你陪礼献茶,请坐。
陈小洋:没空!
扬长而去。
况明月与黄蕊相视一笑。
黄蕊:为小洋的事来找我的吧?
况明月:你可别近墨者黑。
黄蕊:我姓黄,不姓黑。
27:陈氏家具厂 日 内
厂办室。
陈航与陈小洋小声议论:小洋,你到底想干啥呢?我怎么不明白呢?
陈小洋:我想用‘三元及第’换曾逸鹏的‘新海港’,这些日子您没看新闻?‘一带一路’知道吧?‘新海港’发财在即。
陈航恍然。
28:黄蕊茶庄 日 内
办公室。
况明月:陈小洋找我要买‘新海港’,想让逸鹏转给他,我想知道,你们哪来的那么多钱?
黄蕊:他刚从我手里弄走一百五十万,哪里有买‘新海港’的钱?
况明月:还有,他想把‘三元及第’卖给外埠人,要高价。
黄蕊:不可能。
况明月:要么,是他骗你,要么就是你骗我。
黄蕊:这怎么可能?
况明月凝视黄蕊:我信你,可是,不信陈小洋。
黄蕊:到底怎么了?我听得莫名其妙。
况明月:都说女人结婚会变傻,现在,我信了。
黄蕊:你信了什么呀?我听不懂。
况明月:你最好查一查陈小洋到底有多钱,近期突然想做那么大买卖,他到底有多少钱?
黄蕊:查他,得通过银行,除非通过法院,我真的没有好办法。
况明月:那就算了,我们只能等待,看他要干什么。
黄蕊突然惊叫:你不会说小洋走私犯法吧?
况明月:那倒没有,我只是怀疑他把曾家老宅卖出去,合同我看过,曾伯父与杜先生的交易应照顾老主人,如果小洋接了房子,再卖给别人,违反当时合同,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找最好律师跟杜先生和陈小洋打官司。
黄蕊:优先照顾老房东,是没有法律义务的,附加的诉求条件不会得到法律强力支持,你打这场官司还有什么意义?
况明月:那个附加条款还有一个说明,曾氏‘三元及第’由于年代久远,受皇帝饬令营建,这说明,他们承认这所房宅的文物价值,买和卖在知情的情况下的买卖是非法的。
黄蕊:哦,如果是这样,法院取证‘三元及第’的文物价值就会立案?那样的话,后面的交易就是被叫停,是这样吧?
况明月:对,你比陈小洋明事理。
29:陈家 日 内
陈小洋拎着行李箱向外走。
手机响,他接了过来。
双画面。
黄蕊:你实话告诉我,你想买过收购‘新海港’的钱,从哪里来的?
陈小洋:我没你,我只骗况明月,如果她和曾逸鹏真的肯卖,我会在南港区募股,我相信,此时我会比曾逸鹏更有号召力。
黄蕊:那么,‘三元及第’到底在谁手里?
陈小洋:是不是你身边的况明月让你问的?你可以告诉她,房宅还在杜先生手里,我不过是帮人家问一问。
黄蕊:陈小洋,我可警告你,如果在你手里,你交出来,平价还给曾家,否刚,况明月会起诉你。
陈小洋:凭什么?吓唬我啊,告去!
黄蕊:你冷静一下,我再一遍,如果你不听我的,传票会很快到你手,而且,况明月不比曾逸鹏,她不会打败仗,对付你,她会有备而来,你三思吧。
信号中断。
陈小洋把手机收了起来,自言自语:这个女阎王,跟我来劲儿了——
30:黄蕊茶庄 日 内
况明月冲黄蕊竖大拇指。
黄蕊:明月,你真的要告陈小洋?
况明月:黄蕊,我想问一句,你想让陈小洋胡闹下去吗?以后,你和小洋还会儿有女,陈家与曾家,也就是你和小洋,我和逸鹏为这点事结一辈子疙瘩,你会高兴吗?
黄蕊摇头: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制止小洋?
况明月:我们能和气地解决最好,如果我不管,逸鹏翻了身以后,还想赎老宅子,他又会怎么解决?
黄蕊:陈小洋是我丈夫,我不能不护着他,我不想让逸鹏哥跟小洋斗。
况明月:逸鹏想的都是大事,胸怀也大; 陈小洋只看眼前利益,他们格局不一样,一旦逸鹏创业成功回来,小洋和逸鹏早晚会因为这件事对立。
黄蕊:我真发愁啊,这可怎么办?
况明月:黄蕊,咱们几个是‘发小’,从小就是最要好的,现在陈小洋这么做,你觉得他做的对吗?
黄蕊摇头:他不对,我也不能帮着逸鹏哥收拾他啊。
况明月:行了,你慢慢跟小洋商量,最好和和气气把事情抹平,我先走了,回头咱们再商量。
31:飞机舱内 日
机舱窗外,白云之上,太明明亮。
陈小洋倚窗而坐,神色自得,自言自语:况明月还给我来这一套,当我怕你啊?!
他身旁的一位小姐听到他自言自语,略带好奇:大哥,您跟谁说话呢?
陈小洋遮掩:哦,我什么也没说,是你听错了。
32:吉隆坡外景 黄昏 外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33:宾馆 夜 内
客房内,窗外霓灯闪亮,带有异域特色的文字标识的房间内,充电在床头的手机响,陈小洋裹浴巾从浴室出来,取手机接电话。
陈小洋:爸,是我,黄蕊到家了吧?我到了吉隆坡,哦,不用怕他们,都是吓唬人,放心,我知道,我等一会儿跟黄蕊说,咱们在这里有客户,他们一会儿过来找我吃饭,广告的事儿我请他们帮我,都是私人报纸,全是广告,他们比我明白好,我现在把文档传给他们,版面费交给他们办就可以。
34:陈家 夜 内
黄蕊孤独在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没有任何声息。
手机响,她接了过来。
双画面。
黄蕊:小洋,你到底要干啥?
陈小洋:公出,办木材,放心吧媳妇,我们要发财了。
黄蕊:我说的不是这回事,你整天鬼鬼崇崇我不放心。
陈小洋:媳妇,是不是想老公了?放心,我决不去色情场所。
黄蕊:你去嫖妓我倒放心了。
陈小洋: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蕊:你自己知道。
陈小洋:我不知道,好了,没事我就挂了,还有正经事要办。
黄蕊:小洋,我是你老婆,我不能害你,愿你好,你懂吗?
陈小洋:你又啰嗦什么?行了,挂了。
黄蕊:——
电话中断。
没有灯光的卧室内,隐隐传来饮泣声。
35:海生公司 日 内
徐昆山和徐丽姝看到‘三元及第’拍卖图片和介绍。
联系人:陈小洋及手机号。
夫妻凑到一起看,神色惊讶。
徐昆山:看来,陈小洋真的来了,这一下,我们怎么能阻止呢?
徐丽姝:这件事你有责任,你告诉他价值上亿,让陈小洋打开了心内的魔鬼之门,人对钱的欲望太可怕,你诱导了他。
徐昆山:我本来是想耍弄他,没想到他当了真,这可怎么办?
徐丽姝:我们得通知曾家人,总经理不在南港区,我们还是把他请回来了吧。
徐昆山摇头:我跟曾逸鹏说过,没用,他主张陈氏家族收购。
徐丽姝:那时曾家没有钱,出让祖宅,也是权宜之计。
徐昆山:我知道。
徐丽姝:我看,最好通知黄蕊,让她想想办法。
徐昆山:黄蕊能阻止得了陈小洋,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我得想其它办法。
徐丽姝十分焦急: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徐昆山:别急,让我再想一想,我们先把网页收藏一下,打印取证再说。
36:陈家 日 内
陈小洋兴冲冲带着报纸回家。
陈航起身: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陈小洋:顺利,我还联合了几个老板,讲了‘新海港’情况,他们同意股份投入。
陈航: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打听过吗?曾氏‘三元及第’有没有人想买?
陈小洋摇头,没有那么乐观,很奇怪。
陈航:我也打听了一下,许多曾经的合作人都没有收购的意思。
陈小洋:好奇怪,明明是个好事儿,怎么就没人动心呢?
陈航: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还没有想通。
37:曾宅 日 内
徐昆山夫妻和况明月与曾母对坐,床边坐着曾海生。
曾母手里拿着打印的截图广告安静地听,曾海生则显得情绪波动。
况明月:伯母,昆山从网上看到的,开始我不太相信,这个网站还是国外的,网址我也查了,在菲律宾和马来西亚,新加坡都有链接。‘三元及第’在国际网站拍卖,用的是国内电话,还有陈小洋的真名实姓,如果他真的把‘三元及第’卖掉,我们再回购,可能会付更大代价。
突然,曾海生呜呜大哭。
吴姐急安慰:海生啊,不怕,真的卖了,儿子赎不回来,咱们还会孙子,子子孙孙,(哽咽)不信它回不来。
况明月眼圈也红了:伯父,伯母,我过来找你们,不仅是告诉你们这个坏息,同时,我想得到你们的授权,跟陈小洋打官司,制止他的交易。
吴姐眼前一亮:这官司能赢吗?
况明月取出授权书:你们在上面签字,摁手印,官司我来打,我得制止陈小洋。
曾海生不知是激动还是生气,一边呜呜地哭,一边伸出手:摁,摁,摁。
曾母接过了笔和印泥:海生,你别哭了,让孩子们笑话,我签字,授权,这场官司,咱们让明月替咱们打。
曾海生拉着况明月的手,放声大哭。
况明月也泪流不止。
38:况氏房居 日 内
董事长办公室。
倪妮带着简梦律师进来。
董事长,我和咱们公司律简梦小姐商量了一下,这场官司可以打。另外,我向我公公咨询,他说要跟区房管部门交流一下看法,是不是可以限制外资在南港区炒作房地产,如果陈小洋的交易触犯国内相关政策和法律,政府可以行政干预。
况明月与律师握:来,咱们那边坐,商量一下起诉内容。
仨女人到了会客区沙龙坐下。
39:南港区人民法院 日 外
一辆公务车驰来。
况明月及律师带着曾父和曾母赶到法院门口,另一辆车下来徐昆山,他背起曾海生上台阶:明月,曾伯父不是不能来吗?
几个女人抬着轮椅跟随。
吴姐:昆山啊,不让他来,他闹,在家可劲地哭啊,你看,他现在在高兴了吧?啥事没有了。
律师:也许,曾先生担心官司会输吧?
吴姐:他是操心,他想亲眼看着,未来的儿媳妇是如何帮他赎回祖宗留下的老房子,昨天夜里他一直半睡半醒,等的就是一刻。
律师安慰曾海生:曾先生请放心,这场官司我们一定能赢。
曾海生傻傻地笑着,一脸泪花。
40:福顺电子厂 日 内
黄蕊接过电话。
黄涌:闺女,你跟爸打电话了,哦,你说,我听着呢,呃,这样啊,我说这事最好先不要跟逸鹏说,他不会同意打官司,但是,他也不能阻挡爹妈要打。这是吴姐和曾海生的事。我知道,况明月是把自己当曾家媳妇出的面,你劝一下小洋,最好跟曾家和解,他这么做于情于理都不对。好孩子,别哭,委屈你了,你再哭,爸心里更难受,——当初是爸太武断,爸对不起你啊孩子——; 是爸错了。
41:陈氏家具厂 日 内
办公室内。
黄蕊苦苦相劝:老公,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你能不能看老婆面子,放过曾家?算你给我一点脸面?
陈小洋满脸不耐烦:你到是谁媳妇?我怎么觉得你跟曾逸鹏还有瓜葛?冲你对曾家这么体贴,全然不顾我的利益,我也不会放过他。
黄蕊泪流满面:我以为我们成了夫妻,你所有的毛病都会因我而改变,没想到,不仅于事无补,而且还变本加利——;小洋,你总不能让一个一心为你好的女人觉得嫁你亏了,不值得了,把对你的好,当成一种后悔——,求你,行点好,珍惜一下别人,也爱惜一下自己。
陈小洋恼羞成怒:你越说越离谱,好像你嫁我,是我拿枪逼你似的,我还冤枉呢,不是你,我现在娶的女人就是况明月!
黄蕊不再哭泣,缓缓起身,转身离开。
陈小洋上前拉住:你干要干嘛!
黄蕊擦掉泪,微笑了一下:我没事了,小洋,我们离婚吧——
陈小洋大怒:你为别人的事跟我闹离婚,我看你的脑袋是进水了!让驴踢了!
黄蕊再次转身,她的眼中泪水再次夺目而出。
42:黄蕊茶庄 日 内
办公室内,黄蕊紧闭房门,靠门无声哭泣。
第二十五集
1:福顺电子厂 夜 内
陈小洋垂头丧气进入,脱衣,上床,躺在一侧叹气。
黄蕊翻身扭来:你怎么了?
陈小洋枕着胳膊:没天理呀,南港区引进园木和木雕,早在一年前就提出来了,当时我最早跟曾逸鹏和况明月商量的,——现在的结果是我出局,他们上了位。
黄蕊:这事我知道,区里同意了况氏房居主导方案。
陈小洋:他们成心跟我作对啊。
黄蕊:这事儿,你得想开点,跟咱们做生意一样,采购什么不采购什么,都是买方根据优劣,适合度和价格综合筛选出来的,也许,是你的方案有缺陷,也许是况明月的方案更有优势呢。
陈小洋:我张罗了半天,都是为人作了嫁妆。
黄蕊:你有你的优势,虽然不是主体设计的主导方向,你的木雕我觉得真不错,搞好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从木雕的经济价值上说,它不输于仿古街。
陈小洋:你是说,它会更值钱?
黄蕊:你说呢?
陈小洋点头:嗯。
说着,他向黄蕊俯身而上,黄蕊急推:别闹了。
陈小洋:怎么了?
黄蕊附耳。
陈小洋大喜过望:你是说,我们又有孩子了?
黄蕊微笑点头。
陈小洋向黄蕊吻去。
30:福顺电子厂 日 内
办公室内,曾逸鹏抬头,看到左臂戴着黑纱的刘济,他的身后跟着唐豆。
曾逸鹏缓缓起身:刘济?你回来了,家里的事办得怎么样?
刘济从包时把厚厚的一叠钱,放在桌子上:深深鞠了一躬:办得很好,谢谢老板。
曾逸鹏望了一眼钱:这是怎么回事?
刘济:我把没花完的四万元交还公司,剩下的,我慢慢还。
曾逸鹏:听说,你一个名叫刘江的弟弟上高中?
刘济:他已经退了学,现在,打工呢。
曾逸鹏:这件事唐豆对我说过,这些钱,你先拿供你弟弟读书,以后有钱再还我。
刘济:老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曾逸鹏:恻隐之心,人皆有知,更主要的是你是我的员工。
刘济收起钱:老板,我替你弟弟谢谢你,我再请三天假,我要把他送回学校。
曾逸鹏:可以。
刘济收好钱,转身离开。
曾逸鹏离开办公室,拉着唐豆坐在沙发上:唐豆,你心眼好,待人诚恳,我相信你能带团队,所以,外销任务的大梁,你慢慢向徐昆山学习,他马上要当总经理了,将来出国的事务我会交给你。
唐豆:你那么信任我,以后我一定会努力。
曾逸鹏:我看了你的成绩单,英语成绩很好,更主要的是你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有两年时间改变了自己的一切,现在的你已经显得成熟了,退钱的事儿,肯定是你先提出来的。
唐豆:这应该是做人的本份。
曾逸鹏:这很好,我通知徐昆山发个公司文告,任命你为海生公司外销经理。这两天,你跑一趟广州,找中非国贸公司的童林总经理,了解一下我们公司产品销售非洲的相关网络情况,顺便请曼妮和哈利吃个便饭,感谢他们推荐的蒙诺先生做海生公司的非洲销售代理,感谢我们合作成功。
唐豆:还有什么工作指示?
曾逸鹏:销售天然带着一个任务,寻找新产品,新项目,我们不能抱着一个产品吃饭。
唐豆:我明白了。
门响。
曾逸鹏:请进。
宫老板进门,看了一眼坐在曾逸鹏身边的唐豆,笑着说:董事长,咱们的博士后工作站宿舍和实验室装修您是不是去看一看?
曾逸鹏起身:走,咱们一起去。
31:况氏房居 日 内
董事长办公室。
视频。
双面画。
况明月:我看到了你工作站装修挺好,不过,我得提示你曾逸鹏,你们博士要安家了,我爸妈让我问你,他们的博士女儿家在哪儿?
曾逸鹏举着手机,站在新装修的大空房内,不住四处打量。
宫厂长示意唐豆躲开一些。
曾逸鹏:这里说话不方便,等我回去再跟你商量,放心,很快解决。
况明月:你把一个淑女逼成泼妇,让一个女书生向你求婚,你要负责任。
曾逸鹏:我负责,我当然要负责。
况明月:订具体日子,我也得向爸妈汇报。
曾逸鹏:这个——
况明月:我爸找过曾伯母,他们都认为咱们已经超过了婚娶年龄,你曾逸鹏总是认定男儿应先立业后成家,你考虑过别人的牺牲吗?
曾逸鹏:我会考虑的。
况明月:曾逸鹏你就是个大混蛋,你胡弄了我们全家多少年,还想继续胡弄?我况明月非常生气,但又不好发作而已。
曾逸鹏:小姐姐,你的博士答辩通过了吗?我不是怕打扰你吗,好好,请息怒,我回去再说。
唐豆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似乎看着窗外,她的眼睛里流露失落之色。
宫老板望了唐豆一眼,悄悄躲开。
32:楼道 日 内
楼道新铺了地毯,墙面都做了打量,焕然一新。
他们依次穿行。
宫老板拨开灯,试效果。
他们走到了楼梯口。
曾逸鹏:宫老板,给里这配备吸尘器和空调,做好封闭措施,按实险标准来。
宫厂长:我一定严格把关,您放心。
33:曾家 日 内
况明月与倪妮手捧着鲜花进来。
吴姐推着曾海生正在中厅里转:明月,你瞧见没在?这里的阳光真好,我正想着推你曾伯伯下楼呢,你一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有事了,所以,我一直在家等着。
况明月笑:伯母,您不用猜也会知道我想啥呢。
倪妮把花瓶里的花换掉。
吴姐:来,你们坐,以后不破买花了,院子里有,想看,下楼去。
曾海生裂着嘴笑。
倪妮:伯母,伯父,仿古街基础性工程开始启动,对老街的房子进行测绘和检查,马上就要预定相似材料进行修缮,部分建筑还要按一砖一瓦进行登记拆装,咱们曾氏‘三元及第’是首选建筑,我们想请您和曾伯父现场指导,一些老物件你们比我们熟,建筑师也想听听您的建议。
吴姐笑着对曾海生比划:海生啊,这俩闺女,一个博士,一个硕士,她们要对‘三元及第’进行修缮了,我们还能指导什么?你跟她们说!
曾海生:我,相,信,你,们!
吴姐:你们听到吧?我们不再操心了,专职养老了,明月,你们作主吧。
倪妮:另外,我得跟您说一声,政府目前还承认‘三元及第’属于私人财产。
吴姐:如果属于,它的新主人就是况明月的,曾家在这个房子里,子孙传代几百年,现在,该到明月手里了。
曾海生含糊不清地表达:逸,鹏,回,来,结,婚;我,要,逸,鹏,回,来,结婚——
吴姐:海生啊,你心里真透亮,说话不清,但是透亮,从没说错过。明月,房子事不用跟我和逸鹏爸再说了,你是它的主人,另外,我已经把这个挂名的董事长辞了,现在我们放心的把曾家的一切交给你和逸鹏了,将来曾氏董事长也你的,逸鹏给你打下手。
倪妮:董事长,你接过曾氏企业,谁当总经理?
况明月:逸鹏没有经过我同意,安排徐昆山当总经理,这个职务你说我该安排谁?
倪妮:曾逸鹏。
四人都笑了。
吴姐:好了,你们年轻人都在做事,你们忙吧,这种事以后不用再跟我说了,你替我作主,孩子,我信任你。
34:三元及第 日 内
一些建筑工人和技师正在测绘房子。
倪妮捧着数字相机,不停地拍照。
况明月昂首而入。
众人纷纷打招呼:老板!
甲:况董、倪总,这个老宅子已经不是原始房,它在几百年经过多次修缮,现在的房基也经下沉超过十公分,咱们是起底修整呢,还是局部修整?
况明月:这个情况倪总跟我说过,咱们测绘的意图就是整个老宅区与这个‘三元及第’要成为整体,不能出现在新旧差别,所以,要根据它与这个巷子及环境的整体关系确实修整力度。
甲:我建议整体拆掉,重筑地基,再接原样重新植入。
况明月:这是很好的意见,砖瓦,石料和木器的更新率会很高吧?你判断,更新率达到多少?
甲:我不好判断,因为这毕竟是老宅。
倪妮:最少得八成以上得更新,砖的烧制还得找到特定泥土,工艺要求高,粘接的白灰也有严格的水磨缝要求,不能让人看出现代工艺,否则,它的文物价值会完全丧失。
况明月:那会后果严重。
倪妮:我觉得换一种方法,保存文物性质最好。
43:福顺电子厂 日 内
陈小洋油头粉面地站在曾逸鹏的办公桌前:逸鹏,我能不能当上南港区商会会长,全看你了,是的,我从前得罪过你,可是我也没少办好事呀,比如,眼前的事儿,‘三元及第’是不是我让步了?南港区园林街区的构想是不是我最早跟你们商量的?——当然,你们也在相同的想法,可是,先跟大家商量的人是我陈小洋没错吧?
曾逸鹏:坐,别急,有话慢慢说,听说,你和黄蕊复婚后表现的一直不错吧?
陈小洋:是不是听黄蕊说的?
曾逸鹏:她倒没有跟我联系过,但是黄蕊的爸爸会说话,黄会长跟我的合作还会继续,我和前辈的合作一直很默契,虽然暂时分了手,有什么事情,他还会跟我说。
陈小洋:你太做人了,我不是这点儿比你差怎么会有现在的倒霉样儿?说真的,我现在都弄不清老会长是你曾逸鹏的岳父还是我陈小洋的老丈人。
曾逸鹏: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陈小洋:我服你了行不行?总之,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况明月,她决不会帮我,对了,你帮我想一想,如果你和我都不能当这个会长,会不会是她呀?
曾逸鹏:我哪儿会知道,算命的事儿我不在行。
陈小洋:得了吧,你比我聪明多了,坑我也坑得风雨不透。
曾逸鹏:你小子可没良心,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陈小洋:我喜欢的况明月只喜欢你;我老婆爱过的男人也是你!你想想,我这辈子遇到了你,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曾逸鹏:别胡说,况明月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你没少捣乱;再说黄蕊,她是什么人?她是你老婆,你老婆会怎么对你,除了一个心眼还有别的心思?你再胡说,我真的要把你轰出去,我看,害你的人就是你自己。
陈小洋:秃噜嘴了,还是你说得对,黄蕊是个死心眼,——怎么又让你拐进沟里了,我找你说的不是这个事儿。
曾逸鹏:我不是说了嘛,我决不会跟你争什么会长当,你放心好不好?你自己去争取,如果你被淘汰了,我真没办法救你。
陈小洋:去,你说了一大堆等于没说!
44:福顺电子厂 日 外
厂门口。
唐豆和刘济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他们默然地走进了厂门。
第三十五集
1:福顺电子厂 日 内
陈小洋:你不争,下一个我对付不了的人就是况明月,我帮我摆平我就不再找你了。
曾逸鹏:滚蛋,况明月我都不敢惹,我帮你惹她?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快滚快滚,我还有事呢,忙得要命,没空陪你胡扯。
他们正在说着,唐豆进来:曾大哥,您还忙吗?
陈小洋:我还少说一个,这个小妹妹也是你的粉丝吧?
曾逸鹏还没有说话。
唐豆上前:你这是想找事儿吧?我可没招惹你,我先走,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在楼下等你,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聊,咱们得掰扯清楚是什么‘小妹妹’,什么是‘粉丝’。
陈小洋:别,你的一壶水加耳光我领教过,惹不起我躲,曾逸鹏,你一定帮我,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曾逸鹏:不用报答,反正我也帮不了你。
陈小洋瞄了一眼唐豆,遇到她冷冷的眼神,气哼哼出了门。
曾逸鹏:坐,什么事?
唐豆:没事,我在楼道听到你们高声说话,专门过来解围。
2:门外 日 内
OS曾逸鹏笑:没事,我跟陈小洋打了二十几年交道,能有什么事?你忙你的。
OS唐豆:您是老板,我总叫您大哥,您烦不烦?
OS曾逸鹏:烦。
OS唐豆:那我叫你什么好呢?
OS曾逸鹏:叫我董事长。
陈小洋闻言立住了,听了两句,立即走开。
44:海生公司 日 内
徐丽姝面对曾逸鹏,紧张地说不出话。
曾逸鹏:丽姝,你不用自责,这件事情我们能解决,我真的没怨你,别那么紧张,来,坐下,我首先要向你和昆山表达感谢,如果不是你们的当机立断,现在再收拾滥摊子该有多被动啊,你人品好,昆山做事果断,是咱们公司抗击风险的保障,这人品防线,远比防止突发风险更可贵,因为突风险无法阻拦,应急才是最好的这救赎,商场就是战场,没有硝烟, 但是,关乎事业生死存亡。
徐丽姝:我的一个疏漏,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您还安慰我——
曾逸鹏:我不是刻意安慰你,是实际情况。来,坐,我跟你讲讲‘新海港’的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二人隔桌而坐。
徐丽姝:您说,我其实只会做事务性工作,就是提建议,也不会有太大价值。
曾逸鹏: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咱们其实运气很好,‘新海港’丢了,我们又白拣回一半,我希望那里由于我们的存在而繁华,合作方有平台,我们有商品,最极好的搭配。丽姝,你也知道,从前我们没有钱经营,现在,有了合作伙伴,这对于我们的发展是好机遇,你是在吉隆坡长大的女大学生,有在马来西亚生活的经验,以国际贸易的眼光,你觉得怎么经营会让它成为一个经济活跃的港口?
徐丽姝有些拘束:其实,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再说,‘新海港’算不上真的海港,它废弃了,定位海港繁荣可能不太现实,我只是觉得它可以做为一个备用港,是附近港口的停泊港,是仓储基地和备用港也许会好一些。
曾逸鹏若有所思:嗯,这也是一条出路。
徐丽姝:我说的也没依据,用处不会太大,随手说说。
第四十集
1:福顺电子厂 日 内
厂长办公室。
宫老板拨打电话。
双画面。
宫厂长:董事长,您什么时候回厂?
曾逸鹏:南港区出了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宫厂长:知道,咱们新生产线在老厂已经开始装机,您不回来看看吗?福顺电子厂的仓库开始占用宿舍了。
曾逸鹏:一、两天吧,南港区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我在等徐昆山木雕进度,总的来说,这对我也是个高压,宫厂长,厂里的事儿你还得多费心。
宫厂长:其实,您不用着急,咱们只要立足手机和盯准未来市场,我们会立足不败,以后就没有了手机,我们也可以造智能机器,只要市场在,我们就有办法。如果您能回来看看最好,咱们开工还没有举行仪式呢,试机的时候,我想举行新闻招待会,这也是一次很好的宣传。
曾逸鹏:别急,再等我两天。
宫厂长:董事长,您别小看国内宣传,因为国内市场也是我们的商机,我想出一个办法——
曾逸鹏:宫厂长,有什么好办法?你说。
宫厂长:我们套牌生产,充分利用我们自己的销售渠道。
曾逸鹏:套牌生产?那得先找大厂家。——好,等我回去咱们细谈。
宫厂长:我需要您定一个具体时间,我好安排新闻招待会,千万别再放鸽子。
曾逸鹏:我把商会事务先委托给华歌,最晚明天晚上赶回去。
2:‘新海港’ 日 外
风尘仆仆的汽车停了下来。
瓦楞房前,唐豆下了车,刘济站在路边似乎在等她。
唐豆笑吟吟上前,伸出右手:刘济师兄,我相信你一定会都来了?你老婆呢?
刘济拘束地伸手,由着唐豆握了一下。
餐厅门口有人观望,透着好奇。
刘济:唐豆,你是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唐豆:路途经过。
刘济:这么巧?
唐豆:不是巧,是特意安排的路途。——不要回避我的问话,你老婆呢?
刘济:她在福顺厂出不来,除了干点粗活儿,还带着我们的孩子。
唐豆:——我怎么感觉,你们都过来了。
刘济摇头:能不能来,不是我说了算。
唐豆:该争得自己争,改造生活和命运,得依靠自己。
刘济:你说的对,——唐豆,你不是在跑东欧销售吗?看你的气色,听别人说,你现在已经很功了。
唐豆:我也看过公司网站,知道公司派你过来了;——我是专程到‘新海港’来看看你,顺便休整一下。
刘济:——专程看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我在你的心目中有那么重要?
唐豆:别这么轻视自己,男人活着,更要自信。
刘济:好,我听你的。
唐豆:你没有想到出来的好处吧?人不能总困在小的生活环境里,会影响眼界。
刘济:我对这个世界的感觉,——早就麻木了。
40:曾宅 夜 内
新居室,卧房。
黑暗中透着幽芒。
曾逸鹏与况明月相拥一个被窝,两个人谁也没睡,都睁着眼。
况明月侧身搂住了曾逸鹏,幽光中,她睁大眼盯着:逸鹏,你怎么还不睡?
曾逸鹏:我在想大船的事儿,它快到了,它不来,我就心里总是落不下。
况明月:水到渠成的事儿,别瞎琢磨了。
曾逸鹏:好吧。
况明月:徐昆山也快回来了吧?
曾逸鹏:他回不来,现在,他正在巡视农业推广站,这次回来,一定晒得很黑。
况明月:逸鹏,你能找到这样的合作伙伴,事业就成功了一半,你有一样好,就是把自己的事业变成大家的事业,我得向你学习。
曾逸鹏:倪妮不是很好呀,她也很棒。
况明月:说实话,我是受你的影响,不然,我还真当不上董事长;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我还是个非常斯文的女孩,不会拒绝,也不善于接纳,跟你在一起久了,才学会了包容,也会学了忍耐,——更主要的是,我学会了处世作人的方法。
曾逸鹏:其实,你比我聪明,我比你好的地方只有一点,我非常努力。
况明月:你努力的都有点忘我了,如果不是黄叔和洪伯掐着你,恐怕我们现在还睡不到一张床上呢。
曾逸鹏:是他们好,也是你好,那么多好人陪着我,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况明月闭上眼,搂住了曾逸鹏:只要你做得好,好人才会向你身边靠。睡吧,大船从梦里也能来。
41:港口 日 外
远处可见,港口船舶云集,吊塔和起重架高入天际。
海边公路边停放着各种机动车。
南岗区商户扶着栏杆紧张地遥望大海,渐渐,大家看到大船从海洋深处冒了出来。
黄涌的身边猴着黄蕊:爸,快打电话,看看是不是咱们的船!
众商户围聚。
黄涌拨通手机:老船长,驰向港口的商船是咱们的新‘海生号’吗?
突然,众人欢呼:新‘海生号’来了!快看!
望远镜内,‘海生号’船标浮出水面。
大家欢呼雀跃:新海生号来了!!!
声彻云霄。
42:福顺电了厂 日 内
厂长办公室。
宫老板接电话。
双画面。
宫厂长:董事长,您在接船吗?我也想去看看。哦,赶不上?赶不上我也要去,好,我把厂里的事安排一下,马上走。
电话放下,宫老板喜形于色。
43:海边油柏路 日 内
不远处是南港区海港,港湾大船可见,吊塔可见,宣传牌可见,上面的字清楚可见:改革开放,面向未来。
公路蜿蜒,行车驰来,车至山坡下,停。
车后门,下来况明月和吴姐。
曾逸鹏从司机舱下车,从后备厢取出折叠轮椅。
曾海生从副驾车位被儿子扶出,他被让进轮椅,曾海生起身,不肯坐。
吴姐:海生,你得坐下,这里的海风大,你还得注意情绪,不能再有闪失。
曾海生:让我走一走吧,十年没来过了——
吴姐:你得听话,不能再给我和儿子找麻烦,我也老了,你心疼心疼我行吗?
曾海生默然地坐进轮椅内:我不激动,我不哭,我听话。
44:防潮坝上 日 外
况明月,吴姐相携而行跟在后面,曾逸鹏推着曾海生的轮椅在前,一家四口出现在海岸线上。
他们上了防潮坝,一边慢行,一边用手搭着凉棚望着大海,海面上,商船向港口驰来。
它乘风破浪,无可阻挡。
VO曾逸鹏:其实,我也有迷惘和绝望的时候,有时我也软弱,侥幸的是我终于熬了过来。十一年的奋斗,改变了我的一切,我有幸出生在这样波澜壮阔的年代,也十分有幸完成了多少代人期盼的‘大洋商航’。——从现在开始,我终于可以实现重返校园的诺言,可惜,当初的柳云飞老师已经退休多年;校园,将会以陌生的目光打量一位风尘仆仆的迟到者,这将是我的2020的中国梦。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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