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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系列2】凌晨一点的诅咒

发布于:2024-03-23 作者:admin123 阅读:55

  【天涯慕容·疯子系列】合集:

  【疯子系列1】七点钟的闹铃

  【疯子系列2】凌晨一点的诅咒

  【疯子系列3】地理老师疯了(短篇小说)

  【疯子系列4】谁才是真的疯子

  【疯子系列5】傻子

  【疯子系列6】煎饼果子

  【疯子系列7】初心 

  萌生开一个《疯子系列》,不是心血来潮的想法,我其实计划了很久,但一直没勇气落笔,直到“七点钟的闹铃”匿迹了几个月之后,我才突然有所触动,觉得有必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在我看来,疯子的世界或许才是人类最后的净土,因为它纯粹,自我,而且充满着幻想。这个现实社会太多的尔虞我诈和阳奉阴违。有时让人如困冥昭瞢暗空间,分不清真假虚实,所以有必要深究疯子的简单,叩问我们的初心,是否还在?

  【凌晨一点的诅咒】

  靠街边住就是有这个好处,不用听别人讲,就可以在深夜里第一时间品读到各种不归人的丰富离奇的故事。

  楼下那个昏暗的街区每到夜晚就变成神秘舞台。形形色色的路人便是时空钦点的演员,每个人都在倾情演绎着各自的人生歌剧。而我,以及跟我同住在街边住宅的睡客们则是虔诚的观众。我常常为他们炉火纯青、叹为观止的表演震撼得彻夜难眠。那个灯光不足,背景简陋,但天窗开阔,左右拉风的巨型舞台,如百老汇剧场一般,精彩纷呈——上面有得志者的狂笑,有失意者的控诉;有悲伤者的哀嚎,有失恋者的啼哭;有愤怒者的咆哮,有过来人的感慨;有一个人的咏叹,也有一群人的狂欢;有俩人的亲亲我我,也有几人的推杯换盏;有三人的争吵不休,更有群雄的江湖争霸。

  上千年的老街啊,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十多年的住宅,我也感受到了几多人情冷暖。

  我常常想,这些人白天是个什么模样?为何总在夜深人静时才会表露出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而在诸多临时演员当中,有一位固定女演员,四十岁上下,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她只有一副面孔,只扮演一个角色。白天那场我不常看到,但凌晨一点左右那场,我是极少落下的。她不是每天都出场,但隔三差五的总能见着她。她很敬业!只要登台,必定是隆重的,她的演绎也绝对是投入忘我的。她的台词功力非常强大,虽说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但每次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户我都能感受到她饱满的激情。每回充满愤怒且怨恨的情绪她都能把握得跟头一回那么真诚。她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就像滚麦浪似的能在顷刻间把“观众席”刚陷入的宁静层层掀起。被昏黄街灯罩着的夜空好长好长时间都一直回荡着这位角儿的独白。

  她没有搭档,永远都在唱独角戏。

  她的台词虽简单但极特别!听了无数场,我当然是早已背下,但,无法记录下来,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主要是词乏,现代汉语词典里竟找不到她口中的那个词,那个极度尴尬的词,那个中华民族千百年来骂人最恶劣,最难以启齿,最解恨也是最常用的并且只有方言才能准确表达的词。在这个词的频繁点缀和串联下,我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大致是老公出轨,小三妖精,所以愤,恨,嗔!

  近十年啊!如果她一句咒骂能够烘干一滴水的话,那么珠江早枯竭;如果她一段怨言化作一串泪珠的话,整座羊城已是一片汪洋。

  在这个依旧残留着男尊女卑思想的社会里,还是有很多女人的生活和情感依附于男人,男人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为他和他的姓氏传宗接代,为他和他的原生家庭奉献出毕生的心血。有多少女人以爱的名义屈就于男人?有多少女人从出生开始就被历史的轱辘推着走?贤妻良母是她的目标,相夫教子是她的责任。结婚了便意味着和过去永远告别。

  这个女人是不是也这样,我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婚姻状况并不理想。或许她曾托付终身的男人非但不能给她带去幸福,还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才会满腔愤恨,才会在找不到爱人的时候,疯狂寻觅,然后一路走一路骂,骂她那个不在家的老公和把老公“勾”走的情妇。有人说她病了,我觉得她不是病了,她只是焦虑过度,真的找老公去罢了,哪怕三更半夜。可是她老公在哪里,为何让她找了这么多年?

  白天,在下班路上,我曾不经意地撞见过她几回。她穿着打扮其实与常人无异——最普通的市井中年妇女的花衣裳和宽松长裤,手里拎着一个看样子要上街买菜的小钱袋。要不是她一路走一路唾沫横飞指手画脚地骂人,我想我根本不会留意到她。刚开始,我还怀疑她会不会是戴着耳麦与别人聊电话?显然不是。

  她每次都走得很急,所以每回我只来得及看清她的侧脸或背影。

  她其实长得蛮好——小脸,中等身材,身型纤瘦,若年轻二十岁,不说美女吧,也算秀丽大方。唯一可惜的是,由于常年怨气积郁,她的面相有些阴沉,而且很焦灼的样子。她面色偏黄,脸颊干扁,眼窝深陷。走路的时候目不斜视,好像单独走在一个我们看不到的空间似的,然后在那个空间里吧嗒吧嗒地骂个不停。路上行人匆匆,奇怪的是她从未与人相撞,也晓得在该避让的时候及时避开,更神奇的是,遇到红灯她晓得停下,等绿灯亮起再继续往前走。

  写到这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在江畔散步时,在珠江桥桥脚遇到的一个高声演讲的“女教师”。女教师的遭遇跟她差不多,但状态完全不一样。教师的声音清脆、洪亮而且咬字清晰。她当时背靠珠江,面向马路的车河人流,像面对着上千个学生一样神采飞扬,在混乱的逻辑思维下天南地北高谈阔论,滔滔不绝。“讲课”过程中,举手投足俨然一个名师风范。她身穿灰白色职业装,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但膝盖以下的裤管显眼的脏。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有匆匆路过瞥一眼的,有稍稍驻留看热闹的,有干脆停下来看笑话的……有人窃窃私语,说她是因为遭受感情打击才变成这样。真实情况无从考究。但我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她过去是一名好老师,现在是一个幸福的人。别问我怎么知道——她的眼神告诉我!

  今天傍晚,我再次遇见那个凌晨一点诅咒丈夫的女人。

  我打了香水,穿得很美,正在路旁等接我的男人。她从我眼前经过,无视我的存在,仿佛我是路旁的一棵小树。

  一位小女孩恰巧和她擦肩而过,被她的咒骂声吸引住,好奇地驻足观望,稚嫩的声音响起:

  “妈妈她在干嘛?”

  遗憾的是,还没等到回答,小女孩就被走在前面的母亲回头一把拽走,像避瘟疫似的催促着小女孩赶快离开,等她们走出几步远,母亲嫌弃的声音才随风传来:“她‘欺线’的!”

  她“欺线”的!“期线”是广东方言“疯”的意思。她疯了吗?真叫人难过!

  她无害于这个社会,她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起码比起我们身边那些工于心计的偏执者和那些剥夺了别人的世界来装饰自己世界的所谓的正常人,好太多了。她除了嘴巴不停的发出些与文明城市的文明不相符合的声音外,其实与我们没两样!她的嗓门儿再大也大不过街上突然蹦出来的汽车喇叭声;她的话再不堪也比那些手握权力却忽悠百姓屈服的“官话”动听;她的行为再怪异也比那些矫揉造作扭捏作态的“职场戏子”看着舒服。

  她和那个女教师一样,其实比我们更执着,更真诚,更单纯些,何来“疯”之说?

  然而她们却被真真实实的定义为“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就是疯子!

  呵呵!真是她们疯了吗?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2018年10月24

  (图片来自网络)

一、一篇有意思的采访:湖 南 名 人 本 色 之 何 顿

  湖 南 名 人 本 色 之 何 顿

  第一部分:

  主持人:大家好,今天坐在我旁边的这位,我想大家熟悉他是因为他那些平常而真实的文字,他就是著名作家何顿。何老师 您好。

  何顿:你好。

  主持人:今天在演播厅里见到你,跟上一次见到你已经是有两个多月了,那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呢?

  何顿:最近忙于装修。

  主持人:装修,您自己好象也装修了一次,因为以前我们印象当中您是络腮胡子,然后头发长长的,一个不修边幅的样子。

  何顿:我一留胡子呢,就有土匪一般的感觉。

  主持人:是不是就有这种保安啊或者什么样的人,盯着你。

  何顿:对,我记得我有一回走到金帝喝茶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望着我,那个眼光从我背后射过来,好不舒服的,我觉得咯奇怪哦,女性的眼光我会很舒服的,男性的眼光那么凶残的望着我,我不舒服,我一回头一看,哎呀,不对砣,那里就站个保安,他看我回过头望着他,他就走了。他认为我好像是黑社会的老大,其实我连黑社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的,于是就毅然的把胡子刮掉。

  主持人:您现在是在作协担任什么职务呢?

  何顿:叫做作协副 ,但是那毫无用处,对于我来讲,他冇得任何约束,我根本任何职务都冇当,等于就没当职务就在家里写作。主持人:您的这些工资收入高不高。

  何顿:不高,大概就是

  主持人:一个月工资大概有多少?

  何顿:七八百块钱吧。

  主持人:七八百块钱,够装修的钱吗?

  何顿:比你差远啦。

  主持人:够装修的钱吗?

  何顿:不够拉啦,我就靠写作啦,看,一本本的书啦。

  主持人:这些书都是,最近好象没有写新书,好象最近在筹备写一本战争题材的作品。

  何顿:对,最近准备写一部抗战小说,抗日战争。

  主持人:那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您是写这个城市题材的作品起家的,然后一直也是在写一些城市方面的书籍,现在为什么突然要涉及这个战争领域呢?

  何顿:有时候一个作家写东西,他不是有计划的,不是讲今天做么子事,像电视台一样的,明天做什么事,那样计划安排,他冇计划的,我到了去年的时候,去年有一天,我就在咯里想,别个写国民党抗日,我要写土匪抗日就好噢,反正别个讲我有点“匪气“,是不喽,我就写点土匪看一下看,我在确定写土匪抗日的时候,我就去查省志,看看省志上面有什么介绍湖南啊,湘西啊,湘南有没有土匪跟日本人打仗的故事,是不喽,我一翻翻翻,首先翻到常德会战,唉呀,那上面写到打死好多好多人,等下翻翻翻,唉呀,那日本鬼子在我们湖南南县的厂窑又杀死好多人,杀几万,抢牛又好多,房屋又烧毁好多,船只又烧毁好多,奸淫妇女又好多,我看得去就脾气来了,我又是这样翻翻翻。

  主持人:你觉得您对日本人仇恨吗?有没有一种民族的仇恨感?

  何顿:我原来冇得,因为我们原来都淡化了,一讲起日本呢,好像就是两战把他打发了,一个平型关大捷,就把他赶跑了,一个百团大战就打得他们打尿噤(屁滚尿流),讲起来就是咯样子的,其实我看了咯些省志之后,查了咯些资料之后,我觉得原来真正日本人对中国真的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好可怕的咧,你们还一天到晚到平和堂去买衣服,是啵。

  主持人:您去吗,您到平和堂去吗?看了这个之后,您准备写这个小说的时候?

  何顿:我再也不去了,我这回买电器,房子比较大,我要买空调,买彩电,买什么东西。

  主持人:全买国产货。

  何顿:全部要买国产的,我对自己说,任何日本人的东西都不要。

  主持人:抵制日货。

  何顿:嗯,抵制日货,那要抵制。

  主持人:你就慢慢放弃这个写土匪的这一方面的想法。

  何顿:后来我就把土匪这一坨丢掉,我来写几个国民党老兵,他们曾经是年轻人的时候,18、19岁的时候,他们满腔热情地去抗日,这是一种民族的东西,民族的一种节气在里面,晓得吧。

  主持人:我听说您还曾经跟张艺谋有过接洽,想跟他谈这个电视剧的制作,把您的这些写的书都变成剧本,然后拍出来有没有这回事?

  何顿:曾经张艺谋买过我一个小说,这本书,《就这么回事》。

  主持人:《就这么回事》。

  何顿:要拍电影,晓得啵。

  主持人:他已经买了,后来的进展怎么样?

  何顿:讲当时那个气氛不对劲。晓的啵。

  主持人:为什么?

  何顿:就是管得比较严,对电影制作管得比较严,包括王朔好多作品,都被枪毙了,就是讲提出好多意见,封杀了,冇通过,晓得啵。你比如讲《我们像葵花》,当时好多读者都读哒,包括好多人都跟我曾经讨论过这部作品,杜宪买的,改成了电影剧本,最后把本子改了以后呢,送上去(审查)之后,那里提出两条非常令他们觉得很恼火的意见,一条意见讲这个小说中间要加强党的领导,党的领导在里面不够,第二条意见就是说,小说中的这个三角恋爱关系的床上关系,就是床第关系,必须在冯建军和彭三蛾离了婚才能上床,不然的话,他说你这个小说改成电影之后,影响不好,这两条意见一提,这个小说就不是《我们像葵花》了。

  主持人:我们不象葵花。

  何顿:那就是我们像桂花了,那还像什么葵花了。

  主持人:那我们刚才讲到,张艺谋也好,还有您提到王朔也好,现在都很讲究两个字,炒作。然后对自己进行多方位的面炒作之后,自己也随之更加成名,更加有名,那您也有没有想过,炒作一下自己。

  何顿:我喜欢么子呢,喜欢安静地写作,我主张自己靠作品一步一步进行渗透,说话,是啵,如果有人买我的本子改电影,比如当初张艺谋买,他的文学代理人讲,必须是你改,我马上就讲,我何解要改喽,我不改,你找人改,你才买,他也同意哒,但窦宪买咯本书讲,必须是你改,因为你写的东西,你改出来效果就会更好,我就说我不改,你要买就买,不买就拉倒,我觉得我这种生活方式蛮好,你要出那样大的名,吓死吧人,结果作品稀下的,读起来冇点味,有么子意思呢。

  主持人:有很多人讲,您写作蛮快的,是一个速产作家,那平时您写作完了之后会干些什么,听说您非常喜欢打麻将?

  何顿:打麻将是一种消遣呢,打麻将我是小赌怡情,大赌乱性,我是小赌小赌,决不大赌。

  主持人:除了打麻将之外,平时有一些什么样的爱好没有?

  何顿:和朋友喝茶,聊聊天啊,吃吃饭。

  主持人:其实,可能在不少人看来,何顿是因为在1993年写的那本《我们像葵花》出来之后,一不留神就成了名,不过成名对何顿来讲,其实来得太晚了,因为他已经在文学这条道路上,苦心砺志,磨练了十多年,这里是《湖南名人本色》,稍后再回来。

  第二部分:

  主持人:欢迎回来,这里是《湖南名人本色》,那今天我们一起了解到的 是著名作家何顿,那何顿听说您在读大学的时候学的是美术专业。

  何顿:对,学油画。

  主持人:学油画。

  何顿:拿着这个笔画画的。

  主持人:那当时如果一直画下来的话,您估计现在会不会成名?

  何顿:也会成名呢。

  主持人:也会成名啊。

  何顿:我这个人比较聪明,好学。

  主持人:您觉得一直画下来的话,会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何顿:我当年就想,画画那要超过徐悲鸿,那不超过他,那就不是一个画家,我当年就在想这个问题。

  主持人:那个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呢,就开始不好好学画画了,一个人呆在阁楼里面开始写小说,那怎么那个时候就。

【疯子系列2】凌晨一点的诅咒

  何顿:我在绘画的时候就想成为一个画家,想成为一个画家,你就要去读大量的文学书籍,要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这样想,那么在阅读一本又一本的文学名著,老老实实告诉你,确实是读了很多世界名著,一本又一本,一阅读,心里就想,自己要写一下东西玩一玩,就像四年级走的路上,就开始写作了,偷偷摸摸地写作,怕人家笑话我,说你这个人痴人说梦,你画画你又去写小说,你不是抢这个文学家的,中文系的饭碗。

  主持人:但是您在这个文学创作上面其实并不顺畅?

  何顿:对。

  主持人:应该来说默默耕耘了十年之久。

  何顿:对,1983年,大学毕业了,就分到一个工厂里面,就当老师,教美术,那我是特别烦躁,他们乱画一气,我就上面画一个天安门,我觉得这有什么意思,我自己觉得没意思,肯定还是有人觉得有乐趣的,好,我就不画的,烦躁起来哒。

  主持人:好像您停薪留职啦。

  何顿:嗯,我就83年毕业,84年10月份我就留职停薪哒,留职停薪在家里干什么?还不就是干文学,那就买书,看书,写作,一干就是两年,两年里面赚了一笔稿费。

  主持人:嗯,大概多少钱?

  何顿:《芙蓉》杂志发哒一篇短篇小说,叫作《结婚那一天》,160块钱,就是我两年生活费。

  主持人:当时您拿着这160块钱干什么?

  何顿:我就对着我老婆说,你看,我还不是干出来了吗?160块钱呢,你要想一想。陈 洁:我也有钱了。

  何顿:三个月的工资嘛,当时就是30、40块钱一个月。

  主持人:那您觉得最苦的这个十年,这个十年磨砺当中最苦的情形是什么样子?

  何顿:最苦就是寄出去的作品它又退回来,又寄出去,它又退回来,好烦躁当时。

  主持人:好像我有听您讲,那个在《芙蓉》上发表的那篇短文您看了10遍。

  何顿:对,那我一发表之后,拿回来一看,越看越写得好咧,我对别人就要谦虚噻,提下意见喽,这是习惯性的,但是在自己的老婆面前,那就要骄傲一下了,那不是骄傲就不是人了,你看,越看越好,你看喽,你自己看喽,她拿哒哈里哈气地是咯样看下去,反正她也搞砣不清是不喽。其实现在看那篇作品是很幼稚的,那么我在这十年中间,其实我就纯粹一个人去摸索。

  主持人:摸索,嗯,无师自通。

  何顿:无师自通,对。

  主持人:其实,对于您来讲可能“十年磨一剑“,这句话放在您身上是非常贴切的,因为是正好是写作十年嘛。

  何顿:这十年磨了一把菜刀喽。

  主持人:那我非常想了解的是这个十年当中您是怎么样一种信念,凭着什么样的一种心态来完成自己这十年的一个创作过程?

  何顿:我是个很有激情的人,这我承认,有时候我也激情是乱洒的,但是我也很客观,晓得吧,我想我是个蠢人,还是个聪明人呢?我就是咯样想,我写哒退回来,我就是咯样想,未必我那蠢唉,那不相信,再写下看看,又写,又退回来,未必我真的有这咯蠢唉,我还是不相信,我是个么子呢,不服行的人,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是个咯样的人,那我就一直是咯样追求下去,其实咯样呢就促成了我一个好处,叫做至死不渝。

  主持人:执着。

  何顿:执着,反正我不到黄河不死心,我是咯样想,结果就写出来哒。

  主持人:那我想其实这当中除了一种韧劲之外,可能更多的是对于自己的自信。

  何顿:对,其实想来想去还是种自信,除了毅力和韧劲,它明明确确地告诉我就是自信,我觉得我写得出,我就是咯样写。

  主持人:就是觉得自己的IQ比较高一点。

  何顿:嗯,么子啊?

  主持人:智商比较高一点。

  何顿:觉得自己没那么蠢呀。

  主持人:没那么蠢啊,其实有很多人评价说是北王朔,南何顿,那么说你们的作品呢有很多相似之处,也有很多不同之处,您怎么看待自己的作品和王朔的作品呢?

  何顿:明显的有区别噻,他是精神上的一种痞里痞气的文学,我写的咯个小说中间呢,我首先在生活中我不考虑它是痞还是不痞,我也不去想它崇高不崇高,我只想一个路,就是我要真实的把生活中间的一些故事把它写出来,要感觉像原汤原汁的东西,让别人读了之后想像,我周围就是咯样的人,从骨子里讲,创作动机上是不同的,是吧,他的动机是一种宣扬,一种宣泄。

  主持人:从这个作品看作家的话,有很多人都说,这个王朔呢,是个可爱的“无赖“,那何顿呢是个比较优雅的“痞子“。

  何顿:我的小说中间确实也有一些这样的痞话,长沙痞话是吧,问题你在写咯些人的时候,你不可能让他们像一个教授一样的讲话啦,是不喽,也不能让他们像研究生,硕士生那样地去讲话啦,那不真实啦,是不喽。

  主持人:在您的作品当中您刚才也写到了是真实的,必须要还原于真实,那在您的作品中我们也发现从来您是不会去回避这种真实的,包括一些情感啊,甚至性爱啊,或者是一些人的性情本色,那有很多人都讲,作家的这种东西一定来源于生活,那您觉得您在生活当中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何顿:在生活当中我是一个窥视者啦,我到处看呢,我这里望一望,那里望一望。

  主持人:那您觉得在生活当中这种性情的体验,这种感情的体验有没有必要呢?

  何顿:感情的体验啊,这东西搞不得啦,这东西一搞就很麻烦,晓得不喽。

  主持人:所以只能做一个窥视者,包括这方面。

  何顿:对,我就是这里看下子,那里看下子,听别个讲下故事,有时候有一点冲动咧,就自己把它压制,人还是有理智啦,是啵,万一碰得这事情冇得办法的时候,那就冇得办法了,冇得办法了,这个问题就是这样回答比较好。

  主持人:可是有些人讲,不客气地讲,有一些人会说作家比较风流,作家比较痞,那您觉得这是人们对作家这种不羁的一些不理解?何顿:那不能够是咯样讲啦,比如讲作家比较风(流),作家比较痞,那影视界疯子,痞子还多些啦,有钱就变痞哒,一个老板他没有钱的时候,他怎么能够痞,他有钱了,他想,老子要享受一下生活,这个享受一下生活,就很难说是什么一回事了,是吧。

  主持人:我听说您在看完这个电影《一声叹息》(婚外恋题材)之后,回去感想颇多。

  何顿:冇得咧。

  主持人:自己是不是有过类似的经历?

  何顿:这个故事已经画了一个句号。

  主持人:已经画了一个句号,那就是说有故事了?

  何顿:画了句号了,就没得了,没有了。

  主持人:您的作品据说在这个上海的网络上面啊,网络的点击率非常高,那也有很多人讲您文学蛮适合这个网络文学的,您有没有想过尝试一下这个网络文学?

  何顿:从来在网上不去找文学看。

  主持人:为什么?

  何顿:你去想,我一天到晚干文学,是吧,我白天要阅读好多书,自己又要写作,我还跑到网上去看文学,那我不是疯得没好啊,那不就疯了,发痴啊,咯是一个,第二个,好的作品我相信,也很难讲喽,咯可能网上也有,可能咯种话很片面,一般都成了书出来哒。

  主持人:不会去留意这些就更不要说涉足到网络文学这个领域。对于那个,特别是通过网上炒作以后,一些女作家象卫慧、棉棉啊,她们这些人都突出打出旗帜,自己是用身体在写作,你怎么看待这些新新生代的作家。

  何顿:她们的生活经历,她们用身体写作,我十年前就用身体写作了,我只是冇打出咯个旗帜来,我冇得必要来宣泄自己在用身体写作,咯是一种不成熟写作的观念,从骨子中不看她们的东西,我要看的东西太多哒,这么多作家的作品,这么多书要阅读,就出哒一个你们新闻界,你们媒体炒作出来的一个卫慧、一个棉棉,我又要跑去看,我想,我想像她们冇得我好,如果是她们写得比我好。据某人讲,某个作者讲,何吨唉,她比你还写得好些,那我就会去看。但据目前我的咯些文学朋友冇得一个讲,何顿唉,她比你写得好些。

  主持人:今年诺贝尔文学奖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了。

  主持人:对。

  何顿:获奖的是高行健,他也是一个中国人,他是用他的母语写的这一篇文章,你对于他这一次获奖有些什么自己的看法?

  何顿:我觉得作为中国的作家来讲,应该由衷地感到高兴,诺贝尔文学奖不是那么容易得到地呢。

  主持人:是的。

  何顿:你怕是随随便便一种政治倾向就倾给你哦,是啵,我觉得咯个中国作协,咯个观点,咯回提出的咯个概念,都很幼稚哒,我觉得诺贝尔文学奖,绝不会轻易地给一个高行健,就是说在国外的作家还有好多呢,北岛在国外,那他有政治倾向,那可以放肆去给他呢,是啵,其实应该很真实,很现实地对待咯件事情,在改革开放到了20世纪末的最后一年,还提出咯种观念哆,这种想法,我就觉得中国作协被一种左的东西所左右。

  主持人:那我们知道这个何立伟在做这个《环球企业家》的主编,主策划,那你有没有想过像他一样这个写而优则策划,去干一干别的。

  何顿:我觉得噻,文学是我最适合干的事情,它上冇领导,下你也不要领导谁,是吧,我很自由,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晚上可以写作,我白天也可以写作,我不写作我可以睡觉,我睡觉醒来之后我又可以看书,实在一个电话来哒,我又可出去玩,冇哪个讲今天要上班你又迟到的啦,把表一看,冇得咯样的人噻。

  第三块:

  主持人:这里是《湖南名人本色》,欢迎回来,今天我们一起来了解的是作家何顿,那在采访您之前,我们的编导记者也采访了很多您的朋友,您对于您朋友的出现蛮忐忑不安,刚才您就说,会不会讲我什么坏话,想不想听他们怎么对您的评价?

  何顿:听一听吧。

  主持人:听一听吧,一起来看一看。

  [实况 何顿父亲] 他本来有六兄弟姐妹喽,他是最调皮的一个,小学的时候呢,这个曾经啊,受社会的影响,把一师范的工厂车床上电线把它剪下来,剥了皮,去卖给这个废品店。

  主持人:有没有这回事?

  何顿:有。

  主持人:刚才这个不是您的朋友,是何顿的父亲对不对?

  何顿:我的爷啊。

  主持人:而且我刚才看您在看这一段片断的时候都有讲,突然觉得自己的爸爸很老了是不是?

  何顿:对对。

  主持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何顿:因为我在生活中间跟哒感觉冇得咯老样的,何解在荧光屏上看得去何解显得咯么白发苍苍的,显得咯老啊。

  主持人:嗯,平时有没有经常回去看看?

  何顿:回去很少,回去是礼拜六,礼拜天,最近我准备把他们接到我家里来住咧。

  主持人:就是新房装修好了的时候是不是?

  何顿:嗯。

  主持人:我们再看看你的朋友是怎么来评价你的?

  [实况 何顿朋友] 他在少年时代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是混迹在街头巷尾的,咯样所谓的角色呢,也是蛮争勇悍斗的呢,所以他养成了一幅咯样桀骜不驯的性格,尽管咯多年来文学已经把他的性钳制住哒,使他很多时候他自己表现得 ,但是一旦终究,他真的有么子事情发生起来哒,他那个狐狸尾巴就露出来的,他就是我行我素,基本上不顾及别个的,不顾及后果的。

  主持人:那看样子他们肯定是掌握了你这个狐狸尾巴露出来的实据,要不然不会这么讲。

  何顿:冇咧。

  主持人:是不是有一回这样的事情,或者是有几回这样的事情?

  何顿:出现过。

  主持人:出现过是什么事情?

  何顿:啊。

  主持人:能不能告诉我们大家是回什么事情?

  何顿:还不就是打校长,咯些坏事噻,我干了坏事,脾气大,晓得不喽,性格真的是桀骜不驯,不服行,不怕事。

  主持人:典型的长沙人。

  何顿:嗯,典型的长沙人,长沙叫老倌,晓得啵。

  主持人:你的很多朋友都评价你,说你是个非常桀骜不驯的人,还非常地有一点点特别,不服输。

  何顿:对。

  主持人:那你其他的朋友也有一些讲法,我们先看完。

  [实况 何顿] 我们在一起只要有一个能说普通的人跟他说话,他马上就说普通话,不过老实地说,何顿的普通话绝对的是典型的长沙塑料普通话,如果我的塑料普通话还是白色的塑料,那他的是那个墨黑的塑料,就这么回事,经常的匡瓢

  主持人:没有啦,我觉得其实这个您的普通话至少我还能听懂,不过你说长沙话蛮有感染力,经常可以让我们大家跟您一起讲长沙话。

  何顿:一个笼子把你们带进来了。

  主持人:所以我今天要非常注意,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实况 何顿的朋友] 何顿这个人,我最欣赏他的一种真诚,何顿他很早就发出这样的宣言,他是靠这个谋生,就跟我们,他卖他的文字就跟我卖我的钢材,好像是一回事,他用这么一种平常心说出来了,另外,何顿这个人呢,他非常认真,这体现一种敬业精神,最近他在创作一部有关抗日战争的长篇小说,他认真到什么程度,他找过我,就问我,郭晓鸣啊,你外公原来是国民党的大官呀,你知不知道国民党的那些将军穿什么衣服啊,那个领率是什么样子啊,几个杠几个花啊?

  何顿:我说我在生活中间,我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很认真的,我只两个东西很认真,一个是写作很认真,那是不开玩笑的,认认真真写作,看书,阅读,还有一个认真就是打麻将认真,那不然要输钱啊,这个东西也要认真。

  主持人:嗯,这两个东西要认真。

  何顿:其他东西都可以不认真,我是这样想。

  主持人:那其实您刚才也讲到您对于自己的写作,还有打麻将的时候,这两件事是绝对认真的不过我想呢,您在生活当中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对待自己的这个家庭,对待自己的夫人,应该还是很认真的一种态度,那您夫人讲她是读大学的时候就跟你谈恋爱的,然后当时读您的情书,就好像读小说一样,那能不能一起来听一听您夫人对您的评价?

  [实况 何顿夫人] 在十封信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第一次见面就是问在那个教学楼旁边的那个路旁边,就是这样见面了,见面就问,收到信没有?

  主持人:第一次见面问收到信没有,当时收到没有啊?

  何顿:第一次见面呢,我现在记得那是在那个教学楼的那个树下面,当时我就写 ,咯最后 ,我想我跟她,我不想老是让她觉得匿名的一个咯样的男的,发神经是不是,我要从幕后到幕前来,我们那个时候只有这种方式的,不像现在,就讲我爱你,咯样易得,好,结果见的面呢,见的面她讲咯是你的信,,我都跟你带来了,我讲你看的有什么感受啊,她讲冇得感受,我讲我累得要死了,写咯多信,你冇点感受啊,她讲冇点感受,她讲我还要去上课,她们要弹琴,她要去弹琴,我的感觉就好凄凉的了。

  主持人:然后还接着写第二封信?

  何顿:觉得自己好累后,写这么多信,她就是一句话,我还要去弹琴。

  主持人:就去了。

  何顿:弹钢琴,她不是去谈爱,哼,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搞笑的,好玩就是,一个就是写信吗?觉得自己去表白呢,胆子又小,我们这样两人看上去胆子很大,其实脸皮很薄的了,很白的。

  主持人:很白的,现在在何顿家里叫他,有一个人叫他作“老何“,那但是这个人不是他的夫人,是他的女儿,我们一起来看看他可爱的女儿怎么样来讲自己的爸爸的。 [实况 何顿的女儿] 我们晚上的时候,我们在那儿睡觉,他一个人呢,就回到咯间房子里面在咯里写作,打电脑,噼哩叭啦的, 直打得我们睡不着,害得我早上 要迟到,嗯,到了那个白天的时候呢,他就一个睡在咯房子里面,好,我就一个在那里去做作业,我爸爸那鼾声和那个磨牙的声音真是大, 打得我写不好作业,烦躁死的,一点都不爽,又不准我看他的书,但是呢,我还是很想像他一样的做个作家,想有点名气啊,做个才女啊。

  主持人:那我觉得蛮奇怪的,很多人都,特别是父亲跟女儿的关系特别好,那你为什么不让她看你的书?怕她学。

  何顿:我的书是成年人读的,她是小孩嘛,先看一看这个儿童文学啊,安徒生啊,格林的比较好。

  主持人:正像何顿的很多朋友讲的那样,何顿最可爱的一面呢可能就是他那种散发象野性的真实,那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文学的圣光钳制住了他的这种野性的话,或许他现在就像他的小说《我们像葵花》里面那些浪迹天涯的青年一样。

二、

标签: #写手 #网络 #晋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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