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夢寒的斷憶──寫給高雄的阿公
又是一年春草綠。正月裏漫天喜慶中,天是陰沉的,細雨紛飛,滿眼風物百事非。人間少了你,親愛的阿公!今晚夜正清,不能成寐忍死別。遙想所有過往,2002年夏五一長假鷺島高崎機場臨別一面竟然是永訣!我不敢對著家人放聲大哭,更不敢對著守望著阿公一輩子的老奶奶流淚,只好一個人躲在學校的寢室裏,對著電腦的白色文檔,傷悲於心,淚才敢流。幾次停住手指,阿公的音容,宛在眼前,卻是陰陽相隔,叫我如何不會哭泣!
阿公出現在我兒時的記憶裏,是我六七歲那年的冬日。那時懵懂,突然之間,大人對我們五個兄弟姐妹說,有個阿公在臺灣,與大陸相隔四十三年了,要返鄉來了。聽起來真叫人激動且期待。憑空裏給了我一個阿公。記得那時,爸爸媽媽都到廈門接待去了,留著孩子和坐不了車的奶奶守家等著。阿公和其他的同鄉伴著來了。很陌生的臉孔。叫不出阿公這兩個字。那時,家裏來了好多平日裏不大走動的親戚朋友,我好奇地盯著奶奶,盯著爺爺,生分地盯著滿屋子的人,聽著零零散散破破碎碎不大明白的歷史。
阿公忙著與他們交談些我不曉得的事情,或許那是阿公年輕時在家鄉的生活片段,正在與兒時的同伴一一回憶既往的情景。那些天,阿公應該是忙著走訪親友。因為我都不曉得大人們上哪里去了。家裏只我和妹妹在。那時的昆陽弟弟還抱在手上,早過了周歲,可還沒斷奶呢!阿公都笑話他了。這一笑,弟弟才告別哺乳歲月。
有一天早晨,大地金光閃閃,冬日暖陽照耀的一天。天氣就是那樣的好,那樣的喜慶,就象咱們家。阿公在老屋邊上的牆根曬太陽,和鄰居的一位老奶奶說著話,大概是坐久了有些冷,吩咐我去拿件阿公的大衣來,我聽話地去取了來,徘徊在阿公身邊好久,硬是不敢叫出聲阿公來。那時的我,才象現在表弟小炅桐那麼大。我一點也不淘氣。可卻是生分拘謹得很,膽小得很。
阿公和小奶奶的二次返鄉,是1992年的天秋好涼時。這一年,我上三年級。阿公依舊是忙裏忙外地訪親友,奶奶娘家人,姨婆們也來了。好生熱鬧。那時多期待時光留駐。永遠這樣熱熱鬧鬧,長長好好,和和樂樂地。我似乎明白,阿公,奶奶和小奶奶之間是怎麼回事。也開始相信某種宿命的安排。
阿公和小奶奶同一平叔叔三次返鄉,是1995年大姐結婚那時。那一年,我剛好上初一。那一年期中考,我的學 成績,年級第一。像是特地為了讓阿公高興似的。而我與阿公的會面,只是送姐姐出閣那會兒。姐姐出嫁那一天,屋裏又是滿滿的人,喜樂無比,突然全都湧向姐夫家,家裏自是空蕩蕩的。於是我留了下來。陪伴著父母和阿公阿嬤。那時我的心裏,陡生重男輕女之感。因為那天,如果結婚的是大哥而不是姐姐,家裏別提有多熱鬧。也許在我年少的心裏,已接受不了一種有到無的空蕩。只是我與阿公依舊生分著。周日下午,因我是寄宿生,得返校了。頭低低地走到阿公跟前,小小聲地說,阿公,我得入學堂上課了。再無別的話語。一周後阿公返台。回到家時,生髮了某種失落感。此後,因我是家中兄弟姐妹文化程度最高的緣故,又因父母識字不多,阿公寄到大陸家中的信都是我回的,直到大學畢業時。而我也是在書信往來中,漸漸與阿公可親起來。我與阿公事無巨細地說著理想,成長的煩惱,還有家裏的情況等等。高雄。小港區。福隆街。阿公。覺來親切。遙遙地愛著。遙遙地想念著。讀餘光中的《鄉愁》,也是遙遙地念著歎著。在我的記憶裏,唯有種情懷難以忘,夕陽西下,兒孫繞膝相逐歡。真是人間的大幸福了。
阿公第四次返鄉,是我上師範大學二年級。2002年五一節長假。阿公得知我將來是個中學教師,繼承他的衣缽,預言式地說,玉環啊,太好勝了啦,現在的孩子讓人勞氣呵,不好管教啦,將來做老師,遇到水準不如她的,定是要大發雷霆的。話雖如此,卻是喜上眉梢的。因為阿公是國小的校長,原也是教師。這翻話必定也是自己親歷所得。而今,我任教約四載,個中滋味都在阿公意料中。
阿公返鄉的慣例是住一周。一周後適逢我還沒返省城的學校,便隨行到廈門高崎機場送別。彼時,阿公生命已屆遲暮,我知生命易老,人終有暮,我知今生總是相聚之日少,而分離相望之日多,我知,此地一為別,又將是天涯路遠,世事茫茫,再見不知今夕何夕了。而浩浩陰陽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天地間,浮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每個人都免不了最後的訣別。念此,唯覺傷情,忍淚佯低面,阿公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別難過了,我還會再來的,那時要找男朋友了啊,要結婚了噢。
阿公年歲逐增,有些重聽,眼睛也不大好使,回信握筆已吃力,而我忙著教學及一些生存瑣事,平常也只致電報平安。少了書信。阿公頗有些責怪:玉環在忙什麼啊。好久沒音訓啊。如今想來,心意甚是悽惶,甚是愧疚。我怎麼就不會想到有姑姑在,一樣可念著聽,一樣見信如見人!
年前學校召開家長會,我作為主科的教師出席家長會,學生把我的姓氏及聯繫電話寫在黑板上,有淘氣的孩子惡作劇,把我的姓氏草頭去掉了,我一見祭字,內心有些不安,不怪我迷信,我直覺這事有些不吉利,大發雷霆懲罰全班的同學抄寫十遍的白居易的《長恨歌》。那幾天心緒有些不寧,總提防著閃失。夜間阿公入夢來,眼角混是血,旁有雜音痛哭:阿公老去了!醒來渾是淚。夢醒時暗自慶倖那不過是夢,做不得真。曾見解夢書,夢見人亡故,是給人增壽,我信然不疑。那天晚上,我撥通了號碼問詢阿公近況說,我正著手寫咱們家族的歷史,等我抽空在暑假辦理手續過去,阿公與我細細說那過去的事吧。說好啊好啊,現在不象以前那麼嚴了,你們過來是比較方便了。我告知玉瓊妹妹開春結婚之事,望爺爺再返鄉一次,那就喜上再喜。阿公淘氣地說,就不就不,那你呢,你怎麼樣,你結婚我就去啊,不小了,該找了。阿公聽力不大好,應答有些氣喘,二十多分鐘就掛了電話。可哀唯是人間世。想不到那次是最後的通話了。想不到而今卻要拈草來祭拜!世間真有預兆這回事麼?
我自稍解人事起,阿公的仙遊,是我所曆大變故。往事歷歷如在眼前,不意阿公竟卒了人間的歲數!我幾次停下指尖敲打鍵盤的動作,淚如泉湧,模糊了視線,恍惚中,似乎撥打熟悉的號碼,海峽的那頭依舊會有個慈祥的老人,在等著聽我愉快地叫一聲:阿公,是我,玉環哪。
嗚呼,我今始知,人間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而這別是死別而非生離。大姑姑說阿公臨終眼角渾是淚流,捨不得離開我們每一個人,我們又何曾能忍受阿公離開我們!多愁善感的我,又一次感覺茫茫於世界,我又滿身心地感到人生沉重的孤單,我再也喚不回來親愛的阿公,喚不回讓奶奶甘心癡等一輩子的阿公了!
阿公少時失怙,與長姐弱弟陪伴寡母,至於新婚,身逢世亂,隻身避難去了臺灣,後又不舍幼弟,再次返來接了叔公一起到台,二人身單力薄,無有所怙恃,含辛茹苦,而長姐婚嫁隨夫飄洋去馬來西亞,境遇並不順意,一家人星散三地,天意憐惜孤苦人,阿公兩岸枝葉皆得酬天道,依賴阿公勤謹持家,平安如意康強成長成家立業,遂有我輩今日。幸甚至哉!
電話猶如催魂鈴,一聲霹靂,四時遷逝,冬春荏苒,阿公與我重壤永幽隔,歲寒無與同,悲懷從中起,叫人如何節得了哀!如何順得了這變故!我在此人世間,為阿公誠心持誦《金剛經》《般若波羅密多心經》,我希望西方有極樂世界,阿公往生極樂。我希望人死後真有所謂的在天之靈,阿公的魂靈能入得我夢!
阿公老去第二天晚上,姑姑告知所有發病住院到臨終之事,怪我一廂情願,豈不知老人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怎不懂察覺阿公說話已漸哮喘?仍舊以為是二八少年,仍舊以為人生會是長長好好,如日東升。才蒙阿公一家相瞞仍不覺知。嗚呼,阿公病發我不知時日,阿公故去我亦不知時辰,生時一在海峽東岸一在海峽西岸,不能盡孝行相養,亡故殮棺無法痛哭盡哀,人間非要這般遺憾才是遺憾麼?我今銜哀致誠,賦文欲表志念,不料零散難具紀,又增一莫大遺憾。言有終盡,而情難盡表。我今念誦《金剛經》句: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我心執實相,無法免於哀傷的執著心。作文一篇,自知未必具足以報阿公生前情意,然句句是敍述我的真情實意。三月二日阿公成灰之日,我不能親往慟哭涕泣於棺前,請姑姑代我火燒此文給阿公。緬懷過往,盡得一哭!安息吧,我親愛敬重的阿公!三孫女蔡玉環二OO八年二月二三日淩晨哀哉!
一、给阿公的信
我的外公,于2020年3月24日早上9点长辞于世。我外婆是上海人,所以从小我就会叫外公外婆为阿公阿婆,并且我一直认为外公外婆是很见外的称呼,阿公阿婆多么亲切。
阿公:
您刚到那边还好吗?
这段时间您病重,两次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近一周多次抽搐,抢救,抽搐,再抢救,我们都知道,您的大限要到了。
这几年您遭受着尿毒症晚期一切的病痛,去年您对妈妈说:活着好受罪。
您说这话是多么无奈啊,可是现在的医学没有办法根治尿毒症这样的疾病,就这么残忍地让您的子孙看着您受病痛的折磨,却无能为力。
面对这样的疾病,我们都无数次给自己做了心理预期,心里无比清楚您的离开可以让您不要再受痛苦,可是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情感瞬间崩溃,其实我们心里都不能接受您的离开。
我是阿公阿婆带大的孩子,在阿婆家一直生活到上小学才回自己家住,我的童年就是在阿婆家度过的,我小时候,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怕我孤单,阿公阿婆就给我养猫陪我玩,我至今爱猫爱得不行就是因为我是跟猫咪一起长大的孩子。
我学走路的时候,阿公每天还在上班,下班后就弯着腰一步一步教我走路,那个时候没有学步车,要带一个孩子学走路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想到这里,真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后来我四五岁的时候,最喜欢看您和许爷爷在院子的葡萄藤下面下象棋,虽然我到很久以后才搞明白象棋该怎么下,当时却是非常喜欢看您激动地要将许爷爷的军,然后许爷爷就会赖皮,要求悔子,接着您就会跟许爷爷吵架不允许他赖皮。许爷爷早些年就离开了,您去那边赶紧找到他,给您做个伴,一起下棋。
小时候阿婆家开小卖部,我总是对阿公每次进货的紫雪糕,泰国米仁这些冰棍垂涎欲滴,因为我经常自告奋勇看店,阿公也会问我小朋友们都喜欢吃什么雪糕,我就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告诉他,接着就能发现整个冰柜里都是我喜欢的雪糕,超开心??
有次夏天整个片区停电,我就是想吃泰国米仁雪糕,妈妈也会带我摸黑进小卖部拿雪糕给我吃,这时候阿公也会说:停电打开冰柜会弄得冰棒都融化了。可是我还是喜滋滋地舔着雪糕,开心得不得了。
那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一天都要吃两三只雪糕,然后阿公就会说:秋后算总账。于是每年秋天我就咳嗽感冒发烧,大一些之后明白了老话挺有道理,现在我几乎夏天都不再吃雪糕了。
那时候我也总喜欢躺在小卖部的小床上,吹着风扇,抱着猫咪,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剧,困了就小憩一会儿,有人来买东西了就赶紧跑去叫阿婆或者阿公,最生气的就是每次猫咪都会从小卖部的窗户跳出去玩,不管我怎么呼唤都要玩几个小时才会回家。所以每次阿公阿婆看到的我,不是在抓猫的过程中,就是在与猫搏斗中,要不就是在帮家里的猫和别人家的猫打架中。
我还喜欢在阿婆家的院子里夜观星象,跟妈妈一起躺在麻将席上乘凉,然后身上就会一块一块的像麻将大小的印子,然后我们就会笑成一团。夜里的星空,总是黑暗带有白纱感,看着看着就觉得恐怖,然后妈妈就会指着牛郎星织女星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那是我最早对于天文的认知,就觉得星星过得好憋屈,一年才能见一面。算了,我才不想研究憋屈的物体呢。
我记忆中美好的夏天就是这一幅幅的画面,我的童年很幸福,看过一句话: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我就是后者,美好的童年让我在之后的人生中充满了力量。
后来长大了,我保送了初中,考上了重点高中,顺利进入大学,再后来工作,又来到深圳,学习和工作占据了我大半的时间,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阿公的病情也在不断得恶化。
这些天我的眼睛每天都是哭肿的,我知道我们都要放手,过好自己的日子,才能让您安心地离开。
您也要在那边过的好,让我们放心
您的外孙女泣书
二、阿公
看完文益思的《祖父本纪》,我感到自己的爷爷似乎瘦小了许多,我连“祖父”的称谓也不想送给他,因为我一直叫他爷爷,但我觉得我们的乡村俚语,叫他“阿公”更贴切一点。
有些文字是欺骗人的,自己不懂的文字除了骗人,还会骗自己,所以我写的人物大多都用简单的汉字和平实的笔调,毕竟他们都是生活中的小人物。比如《阿妹》《阿三》《阿鸽伯》《阿肚》……等一列系文章中的小人物,我都尊重实际,不敢夸大,对人物的描写始终坚持一条原则——以小见大,绝不能用夸张的手法破坏文章的主人公的神韵。本来是小人物,不管他在你心中的形象有多好,也不过是个老百姓,故事中的故事,不是靠一些高大上的形容词来打动人心的,这种写作方法是致命的,如果我在这里也用《本纪阿公》或《无敌阿公》,那也会受到村痞三爷和阿三等血性男人的批评。况且,纵使是再伟大的人物,他们也有血有肉,他们也会过着平淡的生活,也会在寂寞岁月中成就自我,一个高上大得脱离现实的人物,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是脱离人性的。
请原谅我以文益思的《祖父本纪》说话,我不是故意打击他,只是阐述自己写这部小说的笔调,必竟我写的是草根的故事,放大到参天大树的形象,我心里也不踏实,加上对文字上的把控有时也不到位,一旦落下把柄,就会成为争议的话题。故在写这篇文章前,我如履薄临深,我希望有人帮我指正,更希望大家给我可贵的意见。毕竟,一个人的写作水平是有限的,没有人指点就无法正视自己,无法提高自己。
十分怀念当版主的日子,因为我在写作的过程中不想打断自己的思路,一旦回头重读自己的文章,原来的思路就被打乱甚至是中断了。这些年仗着可以在网络上修改的优势,我也写了好多贴子(姑且不叫文章),都是写好后一再修改的。我之所以放弃了版主一职,是不想再在这里“浪费”大好的时光,毕竟文字不能供养我,我还得回到现实中赚钱养活自己。可是,人性的弱点总是挡不住诱惑,虽然这不算是物质上的欲望,但文字是我精神上的欲望,是我的生命欲望,所以我非常尊重文字,我对自己码了错字错句而懊恼,为一些致命的句子而感到不快。这也许是一种职业病。写作本来就是一种冲劲,但这股冲劲往往让人跌倒,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思绪飘远了,有时候又感到故事的情节过于繁冗,有时候会感到辞不达意,所以每写完一个段落,我都会反复阅读,以便从中找出不足,在段落间多次注明错漏之处。便于修改,这也是我想重申版主的动机之一。当然,我也希望乐东版回到以前昌盛的景象。因为我在网络上写作早于成为一种习惯,没有网络,我还真的缺少动力,而这股动力是来自版友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评论,好的是激励,坏的是鞭策。
写《阿公》这篇文章,是在与父亲的一次对话中下的决定,父亲对我看一些古藉十分反感,他说文字让我堕落,到了我这把年龄,已经不是学习的年纪了,而是去锻炼身体去养生的年纪了。把我孔子的学而篇念给他听:“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他反对我念之乎者也,但他也讲了“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的道理来反驳我,说我不务正业,这就是不自重的反现,人不自重就没有威严,所学的东西没有应用到实际中也就不牢固。父亲把我对文字的爱好当成了“不务正业”,这也许不是父子之间的代沟,而是时代变了,人的观念变了,而我还没有从虚构的世界中跳出来。我说:“我也在反省自己,但我总认为自己对文字的爱好是出自灵魂的,百年之后了,文字就是我的灵魂。”父亲回应我:“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文字都是有灵魂的,必须是有灵魂的文字才有生命的灵魂。”
“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文字都是有灵魂的,必须是有灵魂的文字才有灵魂。”这似乎是个病句,但我细细琢磨,文字要有灵魂,人的思想才有所寄托,必须有生动的文字,有感人的故事。我感到自己以往写了好多废话,因为有些文章是缺乏灵魂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文字,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总会自我陶醉,但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说,或许是反胃的。对文字的爱,令我有时候也十分痛恨自己,我恨文章没有灵魂,恨文章不分体裁,我想把以往的文章都辗碎,再一篇篇重组,组得有血有肉,有灵魂有语言,有感知有触动。可是,那都是痴人说梦,好比一个成年人帮助一个婴儿纠正说错的话一样难,那种反反复复的纠正是需要很多时间的,不如在写作中提升自己,让自己再提升一定的水平,再回头来修改,也许提升的空间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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