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园](长篇连载)单亲家庭孩子的故事《今天我是男子汉》
今天我是男子汉 何亚娟 (落了一夜泪)著 封面 知名期刊写手何亚娟(笔名落了一夜泪)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青春·校园·坚强·成长·快乐 本书由国...
2024-03-24
售楼小姐浪漫爱
(32集电视剧 故事梗概)
在中国房地产业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在地方政府“经营城市”、追求GDP高增长的发展导向中,名牌大学毕业生陆诗曼应聘到伊人居房地产经纪公司做售楼员。她和新招聘售楼员们接受了严格的封闭式“售楼技巧”培训。聪明、好学的陆诗曼结识了吴文兰、郝美丽子、刘阳、孟盈盈等一批新老售楼员,她才识过人,也让安居公司副经理李天宇、伊人居公司经理白茹雪等人刮目相看,陆诗曼与李天宇的浪漫爱情画卷由此徐徐展开。
陆诗曼和李天宇属于才智超群、胆识过人、谋略多多的才子才女。陆诗曼进入白茹雪的公司后,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房地产行业从偏热、过热、火爆、被调控、趋冷、“冬眠”过程中,帮助白茹雪和陈乙鑫抢抓发一个又一个发展机遇,设计措施让他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陆诗曼的才干受到了阳城市房地产界的广泛认同,也受到了李天宇的狂热追求和同事刘阳的暗恋明追,还受到了同行苏菲儿的设计陷害,也得到了朋友们的真情关爱。
李天宇受到安居房地产老总陈乙鑫的重用并提拔为副经理。李天宇运用聪明才智为陈乙鑫创新了许多获取财富的机会,但却在追求陆诗曼的过程中始终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他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却是陆诗曼对他的“为富不仁”不认可。经过白茹雪劝解、调和,加上李天宇善意改正,他最终赢得了美人心。
经纪公司经理白茹雪在代理楼盘售楼时为自己按揭了一套价值不菲的住房,却由此陷入“假按揭”事件,一夜之间成为身背120万元银行负债的“大负婆”。前男友弃她而去,白茹雪郁闷而悲苦,在向开发商各各家银行讨说法未果后,开始向各大银行的主管部门——中国人民银行讨说法。人民银行工作人员吴子凡同情她的遭遇、佩服她的才情,俩人相处日久生爱。在吴子凡和陆诗曼的帮助下,她最终讨回了公道,白茹雪和吴子凡的爱情也修成了正果。
在房地产行业打拼多年的打工妹吴文兰,既是陆诗曼的入门老师,也是白茹雪的老下属,她热心正直,却羡慕别人有房有车的生活。当她遇见从农村出来发了迹的大款杨铭宣后,立即生产了“傍上去”的想法,经过一番追求终成“二奶”。不久她怀孕了,杨铭宣要求她为他生下“儿子”,但却因被杨铭宣的妻子安静发现并强行阻止,俩人只落得一拍两散。吴文兰被生活所迫,在陆诗曼的帮助下,再次拾起她熟悉的售楼工作。
爱慕虚荣、金钱至上、换男朋友像换面膜一样频繁的郝美丽子,有才干却遇见了比自己更有才干的下属的售楼部经理徐文蓓,有才情去没有胆量、有思考却缺少实践的陆诗曼的追求者刘阳,性格懦弱、才能一般、兢兢业业却充满同情心的孟盈盈,智商极高、计谋超群、口才超人、心怀嫉妒的丽人居公司经理苏菲儿……群英荟萃,相得益彰。
在陆诗曼、李天宇、白茹雪、吴文兰等人物的主导下,在一系列其他人物穿插演绎下,阳城房地产界发生的这一连串故事,既是一幅幅生动活泼、引人思考的时代生活画卷,又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长河中房地产发展历史在此时段的精彩缩影。
本剧故事感人,情节跌宕,场面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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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楼小姐浪漫爱(分集大纲)
◎第一集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普照着大地,普照着全景下薄雾濛濛的阳城市。阳城市高楼林立,一派繁荣。
大学本科毕业生陆诗曼多次求职未果,准备去一家名叫伊人居房地产经纪公司应聘售楼员,妈妈胡馨玉认为女儿做售楼员有些掉价,女儿认为就业形势严峻,可先做售楼员积累一些工作经验,然后再谋别的职业。妈妈见女儿已经做好了应该准备,也默认了。陆诗曼欣然前往。
面试竞争异常激烈,孟盈盈等应聘人员在男朋友们的陪同下,来到应试现场陪着女朋友复习应试题。郝美丽子和男朋友相拥而来,大笑“小小一个售楼员,也有这么多的来抢”,引来刘阳、孟盈盈等人纷纷侧目。
笔试成绩优秀的陆诗曼,对面试很自信。但面试时招聘方却拿出一个魔方,让她当场板出六面六色来,这样的面试题让她有些意外。但陆诗曼面对魔方处乱不惊的表现,让招聘方当场决定录用她。
陆诗曼前往伊人居公司报道,郝美丽子在男朋友的护送下也来到了伊人居公司,她们得知被免去了三个月试用期直接升为正式员工,很是高兴。陆诗曼对自己为什么“只是扳了扳魔方”就被正式录用感到不解,人事经理方静宜笑谈魔方在考察应试者时的巧用,让陆诗曼和郝美丽子感到新奇。
为了让新售楼员尽快掌握售楼技巧,白茹雪和男朋友商量给他们最好的培训。随后,男朋友黄均宣租一套专业培训教室,白茹雪请来阳城房地产界的精英,开始了对陆诗曼他们为期半个月全面系统封闭式的“售楼技能”培训。
安居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陈乙鑫对这次售楼员扩招非常重视,责成副经理李天宇亲自督阵,搞好培训。李天宇向陈乙鑫表示伊人居和丽人居两家经纪公司均想得到新楼盘全部代理资格,陈乙鑫说“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
◎第二集
紧张封闭的培训,让陆诗曼、刘阳、郝美丽子、孟盈盈他们学到了很多高超的“售楼技能”——如何练就“势利眼”、如何“让客户对房子充满渴望”、如何“将中等房产买出高端房产的价格”等等,特别是房地产行业内的“潜规则”,让陆诗曼们大感“被洗脑”了。同时,他们初次感受到李天宇、白茹雪、苏菲儿这些阳城市房地产界精英的“能耐”。培训期间,刘阳时常以找陆诗曼讨论问题为借口接近陆诗曼。安居公司“二老板”李天宇对提问反应机敏的陆诗曼充满了有好感。
伊人居公司经理白茹雪和男朋友堡电话,却突然接到建行工作人员电话,催她及时缴纳购房“月供”按揭贷款。白茹雪认为自己只在工行有按揭贷款,可能是有人拿她开玩笑,没有理会。
培训结束,众售楼员们在男朋友浩浩荡荡的摇头下,前来伊人居正式上班了。欢迎会上,陆诗曼等人因培训成绩优秀受到了奖励。
经过欢迎会上简短的上岗训示后,紧张的售楼工作在新老售楼员激烈竞争和刘阳、郝美丽子的斗嘴声中激烈展开了。众售楼员们站在大门口恭迎客户,但是每当客户到来,陆诗曼总是慢半拍,前来的客户均被其他售楼员抢先一步接走了。
陆诗曼一边耐心等待,一边配合其他售楼员做一些“帮衬”,用心观察他们的售楼过程,暗中学习售楼经验。
郝美丽子等新售楼员陆续售出楼房,陆诗曼也接到了第一对客人,但老售楼员吴文兰说他们只是一对看客,不需太用心,陆诗曼笑了笑,依然诚心接待。
白茹雪又接到银行方面电话,她相信了银行工作人员的说法,却惊诧自己为什么一夜之间竟然有了两套房子。正在白茹雪办公室玩耍的吴文兰认为,多拥有一套房产就是多拥财富,白茹雪也觉得这也许是件好事。
◎第三集
第一天的售楼工作结束了,郝美丽子与男朋友骑着摩托车飞奔而去,孟盈盈和她男朋友相拥离开,其他售楼员也相继被男朋友接走了。陆诗曼一个人前往超市,用获得的400元奖金为家人买了礼品,一家人很是欣喜,奶奶说陆诗曼很孝顺。
又一天开始了,陆诗曼等人十分忙碌,老售楼员们着忙接访客户,签订购房合同,让陆诗曼等新售楼员们羡慕不已。空闲时刻,大家议论起个人售楼业绩,吴文兰向众售楼员讲述了苏菲儿的一天售出16套房子的精明,以及她因生意亏损巧布局中局、让薄情的男朋友狼狈不堪、让蒙在鼓里的房地产老总们对她信任有加的故事,众人惊叹不已。
建设银行工作人员登门造访,白茹雪预感到“两套房子的事”可能有麻烦。她决定跟银行工作人员去查个究竟。来到银行查看了相关资料后,白茹雪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阳城市开始大规模实施“经营城市”行动。李天宇给陈乙鑫建议借机大力推进“鑫经济运动”。陈乙鑫对李天宇的建议大加赞赏,他要求李天宇早点拿出规划来。
李天宇驾车来到伊人居公司,正巧遇见陆诗曼在迎接客户。陆诗曼热情的接访和甜美的微笑,让李天宇怦然心动。说笑间,陆诗曼接待了第一对正直的客户——老张夫妇俩。
老张夫妇因儿子年近三十要结婚、媳妇要求分开过,不得已借钱为儿子结婚买房子。陆诗曼站在老张夫妇俩的立场上,为他们挑选了一套价格最低、位置不差的住房。老张夫妇十分高兴,决定立即去借房款并要求陆诗曼为他们保留这套房子。陆诗曼欣然应允,俩老口很是感动。
黄均宜听说白茹雪意外有了第二套房产,很是兴奋。当他向白茹雪道喜时,白茹雪却说那套房子有问题,是“一套房子两份供”,黄均宜根本不相信,他决定亲自去查个明白。
下班了,陆诗曼请吴文兰喝咖啡,虚心向老售楼员吴文兰请教售楼经验,吴文兰向陆诗曼讲述了她在房地产行业打拼8年的辛酸经历,以及自己的前男友因她做售楼员顾不了家而分手的故事。吴文兰还说,做售楼员必须学会“忽悠”。
◎第四集
报纸上刊登了“东园花园”假按揭事件,白茹雪看着报纸,又接到中国银行打来的催交房贷的电话,她感觉大事不妙,准备拨打电话到交通银行问明情况,却又接到了交通银行的催缴电话,她一下子陷入欲哭无泪的状态中。吴文兰向陆诗曼、刘阳、孟盈盈等人讲述了白茹雪的个人经历以及陷入假按揭事件的前因后果,众人惊讶不已,议论纷纷。
当黄均宜得知白茹雪一套房产“四个供”成了“大负婆”,立即绝情地与白茹雪分手了。白茹雪受不了“双重打击”,情绪失控,驾车外出差点撞了人。在路人的劝告下,她很是后怕,也很后悔。
白茹雪驾车来到东园公司,见众多假按揭受害人围堵在东园公司大门前。面对紧闭的大门,众人愤怒不已,众业主去派出报案并要求公安人员去广东抓捕东园公司老板王石磊,派出所却说“诈骗”证据不足,不能立案。
王氏夫妇来买房子,陆诗曼热情接待,尽力为他们服务,细心介绍小区地域、绿化、卫生、环境优势。王氏夫妇向陆诗曼提供了不少关于社区医疗点设置的相关问题,陆诗曼的回答让王氏夫妇很感兴趣,他们立即决定购买三套房子做社区医疗点投资。这时,老张夫妇带着儿子媳妇前来看房,陆诗曼两者不能兼顾,刘阳主动替陆诗曼照应客户,才使陆诗曼有时间带老张一家到现场看房。
郝美丽子男朋友经常来售楼大厅“泡”她,让刘阳等人很不习惯,郝美丽子却说这是在“享受人生”。
通过半天紧张的看房、订房,陆诗曼相继为经济拮据的老张夫妇、投资商王氏夫妻选择了满意的房子。在随后的楼盘售楼中,陆诗曼表现突出,成绩优秀,不断赢得客户赞誉。
陆诗曼利用业余时间做好销控核查等后续工作,得到了奶奶和妈妈的理解和支持,认为一个人只要勤奋努力就会出成绩。
陈乙鑫与张老板、刘老板、朱老板等等老板携美女聚会,感叹王石磊的假按揭做得“有水平”,但却埋怨他“做事不够漂亮”,给陈乙鑫们今后在银行取得贷款带来负面影响。同时,各位老板谈论起人才的重要 性以及人才流失带来的负责影响。
◎第五集
李天宇很快做出了《鑫经济发展战略规划》。听着李天宇对实施《战略》后美好时光的展望,陈乙鑫十分兴奋,决心为安居公司今后十年发展拿下更多土地。同进,他建议李天宇加快搞定个人问题,因为陈乙鑫认为只有稳定的爱情,才能套住人才不流失。
白茹雪因假按揭事件影响,身心疲惫,售楼业绩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为了加强楼盘销售力量,她提议陆诗曼做了第九组组长。升任组长的陆诗曼立即施展她的管理才华并初见成效。
在老张的推荐下,农民进城做小生意发了财杨铭宣,经过亲自考察,决定一次性购买30套房子作投资,他指姓点名要陆诗曼做这笔业务,白茹雪顺应客户要求,安排陆诗曼这个小组全权负责杨铭宣的购房事宜。
从农村出来打工的老售楼员吴文兰,对同从农村出来的发迹户杨铭宣产生了好感,她提出调到陆诗曼这个组来,参与杨铭宣购房业务。白茹雪碍于吴文兰长期跟着她打拼天下的关系,同意了。
郝美丽子以貌取人,说一副穷酸样的杨铭宣可能是骗子,白茹雪要求不准议论客人。
杨铭宣要求到施工现场查看房子,陆诗曼和吴文兰带着他到现场钻来看去。一路看下来,陆诗曼结合实际为杨铭宣提了不少好建议,吴文兰则不失时机向杨铭宣套近乎。杨铭宣对吴文兰的动机不太清楚不敢接招,但他对吴文兰的恭维感觉蛮受用。
从现场出来杨铭宣因事离去,吴文兰和陆诗曼边走边谈,吴文兰讲述了自己最初的售楼经历和后来成长历程,让陆诗曼从中学到了不少经验。
回家较晚的陆诗曼,见到与哥哥陆大卫相恋多年的肖玫,已经领证成为自己的法律意义上的嫂子,非常兴奋,并许诺说等有钱了一定会借给哥嫂买房子,一家人很开心。妈妈问陆诗曼做售楼员后悔不,陆诗曼回答“感觉不错!”
◎第六集
受假按揭事件影响,白茹雪情绪低落。经过一番思考和准备之后,她开始到银行求证“其他三套房贷与自己无关”的艰辛历程。
白茹雪继续穿梭在各大银行之间,极力寻找立案“证据”。然而资料查询结果是“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都有”,让她很不理解。
白茹雪加紧搜集立案证据,突然接到银行要她协助调查假按揭事件的电话,她欣然前往。银行方面和开发商认为三者之间存在误会,要求和她“私了”。白茹雪认为没有误会,拒绝“私了”。
众业主找白茹雪商量,如何才能找到立案证据,白茹雪说她也不知道,但她鼓励大家要坚持下去,说只要坚持去找,找到证据,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楼房销售持续火爆,伊人居大厅里挤满了排队买房的人们,陆诗曼等售楼员异常忙碌。
突入其来的一场大暴雨,使售楼大厅里的客人和售楼员们都停了下来,一起驻足望雨聊天。吴文兰向陆诗曼们讲述了白茹雪多年来的曲折人生和爱情经历,以及白茹雪作为房地产销售代理人,被开发商利用她的个人资料进行假按揭,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外逃”,四大银行向白茹雪等业主逼债的故事,郝美丽子、刘阳、吴文兰等感叹不已。
富家子弟开跑车携女友来到售楼大厅,开口要买1000坪以上的豪宅。伊人居公司并没有这么大的户型,陆诗曼机灵一动,建议对方买两套相邻的500坪房子,拆除隔墙就是1000坪。但富家子弟坚持只要独幢别墅,在没有得到满足情况下,大发牢骚,拂袖而去。同事们议论纷纷,郝美丽子说找男朋友就得找这样的!
在接下来的售楼过程中,陆续出现售楼员接待客户咨询大户型的情况中。陆诗曼敏感地察觉到独幢别墅可以将受到欢迎,她建议开发商适当开发。建议很快反馈上去,李天宇得知是陆诗曼向安居公司提的建议时,对她更是别眼相看。
◎第七集
李天宇立即将建议向陈乙鑫作了汇报。陈乙鑫也认为在众多小公司不断挤进房地产行业的形势下,确实应该加快高端产品的开发,他立即安排李天宇修改开发计划,增加高端商住楼的开发量。
陆诗曼一边勤奋地为其他客户服务,一边与吴文兰共同做好杨铭宣看房、订房业务,忙得不亦乐乎。他们认为随着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变已成必然趋,农村人进城将大批涌进城市,房地产行业还会很大发展空间。期间,吴文兰加快了追求杨铭宣的步伐,俩人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白茹雪与男朋友修好无望,撕毁男朋友的资料和照片并扔进垃圾桶里,她“发誓”在假按揭事件没处理好之前,决不再交男朋友。
白茹雪来到交通银行查实房贷资料的真实性,却被告知“还款是她的义务”,她很是生气。
白茹雪再次来到东园公司讨说法,却只见到了一名小保安,保安说“老板去广东搞钱了”,白茹雪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向银行讨说法。在银行广场,白茹雪迎面遇见了前男友黄均宜和他的新女友并被讥讽为“大负婆。
郝美丽子又换男朋友了,当她把新的有车男友带到售楼大厅,却被刘阳挖苦了一顿,众人一笑了之,陆诗曼却开始低头沉思。
第三届房展会即将召开,陈乙鑫要求李天宇拿出具有轰动效应的方案。李天宇安排各家代理公司出方案。白茹雪因心情不佳,决定让陆诗曼和吴文兰负责设计。
陆诗曼利用业余时间设计参展方案,刘阳不时给她提一些建议,陆诗曼觉得不错也予以采纳。
陆诗曼一边同事们做好售楼工作,继续和吴文兰带着杨铭宣去看房、选房。吴文兰向杨铭宣发出了明确的示爱信号,杨铭宣因为老婆管得很严格不敢造次,陆诗曼劝吴文兰不要“玩火”。
◎第八集
参展方案出来后,白茹雪让陆诗曼和吴文兰亲自送到安居公司。李天宇看过方案后,对陆诗曼的参展方案大加赞赏,对眼前这位美女产生了特别的好感。陈乙鑫看出了李天宇对陆诗曼的特别好感,建议他加大追求力度。
经陈乙鑫同意,李天宇有意将安居公司参展总方案交给陆诗曼来总设计。接到总方案设计任务后,陆诗曼再次忙碌起来,她结合客户要求,加入了苏州园林、北美风情、南亚情调等等要素。其中刘阳又出不少主意,他对陆诗曼的才艺也很佩服,陆诗曼对刘阳的建议也给予了好评。
第三届房展会开始了,展销会现场,人山人海,市政领导前来讲话助阵,当场表示将“房地产业”作为“支柱产业来发展”,宣布出台一系列优惠政策,大力推进房地产业的发展,陈乙鑫等开发商们乐开了怀。
广场上挤满了前来看房的人们。安居公司展的展台形式新颖、风格奇特,受到各方面的好评,成为第三届房展会上最大的赢家。李天宇很是得意,不时借机向陆诗曼表示好感,陆诗曼心中暗喜。
陈乙鑫不断接受领导祝贺和电视采访,大谈阳城的高速发展态势。随后,陈乙鑫大宴宾客,庆功宴上他对陆诗曼大加称赞,刘阳、孟盈盈等众人举杯祝贺,苏菲儿嫉妒陆诗曼的才华,想灌醉陆诗曼,李天宇趁机为陆诗曼解围。
房展会后,安居公司的各大楼盘销售量节节攀升,陆诗曼的创意和营销才华,引起了阳城房地产界的关注。有人前来挖她去做营销经理,她巧妙回绝了对方。
李天宇以检查工作为由来伊人居公司见陆诗曼,陆诗曼富有才情的李天宇逐渐产生了好感,而刘阳却一旁表现有些落寞。
大街上,白茹雪和前男友以及他的女友再次不期而遇。面对傲慢的她,白茹雪不再逃避,而是上前对她说“他可以绝情的离开我,也可以在将来的某个时候,绝情地抛弃你!”然后大笑而去。
◎第九集
郝美丽子的新男朋友用豪车来接她,吴文兰、孟盈盈等人惊讶不已。受此影响,继续为杨铭宣购房之事奔波的吴文兰,加快了追求杨铭宣的步伐。杨铭宣虽然有钱却被老婆管得很严这一事实,被吴文兰看在了眼里,进一步刺激了她追求杨铭宣做情人的欲望。
建设局杨局长给陈乙鑫打电话,陈乙鑫心知肚明,进一步加大了“维护关系”的强度。陈乙鑫不但要维护官方关系,他还要稳定自己的队伍。为此,他安排李天宇带陆诗曼行等人去北京参加全国性房地产企业文化建设高级论坛。
白茹雪通知陆诗曼准备去北京参加论坛,陆诗曼十分兴奋,她将杨铭宣的购房事宜移交给吴文兰,并到安居公司找到了“领队”李天宇面谈。这次见面,让陈乙鑫看出李天宇对陆诗曼的爱慕之心,于是他大谈“留住人才必先稳定爱情”,他要李天宇“该出手时就出手”,做稳定人才队伍的榜样。
陆诗曼收拾好行装,告别同事和家人,与李天宇、张亦武、苏菲儿等人飞到了北京。李天宇说自己熟悉北京,便带着大家穿小胡同夜游天安门。在雄伟、威严而又金碧辉煌天安门广场夜景下,在人潮涌动的金水河边,李天宇抓住陆诗曼的手,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意。
北京某大型礼堂内,“中国房地产业发展前景分析与企业文化建设”高峰论坛,隆重举行。在以“引导梯级消费,改变住房观念,推进中国房地产业快速发展”为主题的大型论坛上,中国房地产界的重要级人物纷纷登场,阐述他们对中国房地产业发展的看法与设想,构想与前景展望,呼吁加强房地产业企业文化建设。在此后的活动中,李天宇与陆诗曼游故宫、登长城,吃北京小吃、玩得很开心,俩人的浪漫爱情逐渐升温。
白茹雪经过多方奔走,终于搞清了开发商与几家银行合作假按揭之事的来龙去脉,坚信银行方面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与其他业主商量,一起向公安机关报案,但公安机关态度暧昧,白茹雪和众业主大失所望。
白茹雪对自己为什么陷入了“假按揭”事件进行了全面的思考,最后决定去几家银行的上级监管单位——人民银行去寻求帮助。
◎第十集
工作人员吴子凡、朱丽热情地接待了白茹雪,对白茹雪的遭遇的假按揭事件进行了全面分析,吴子凡通过媒体对白茹雪的奋斗经历和遭遇早有耳闻,因此对这个坚强而独自承受苦难的白茹雪表示了充分的同情,一起对银行与开发商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共生关系进行深刻剖析。
因陆诗曼出差,吴文兰成了杨铭宣购房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吴文兰单身一人约杨铭宣去看房,带着杨铭宣来到十分热闹的房地产交易中心,换来了杨铭宣的“感谢”。
陆诗曼从北京回来,给家人带回了不少礼品,给自己带回了不少学习书箱。
李天宇和陆诗曼的恋爱消息迅速传开了。陈乙鑫表示祝贺,给李天宇灌输了一通“高、中、低”三个不同层次女人与相应层次楼盘售价的关系,李天宇加快了对陆诗曼的爱情攻势。
陆诗曼回到伊人居,与众姐妹一起分享出差的喜悦。在众姐妹的调侃中,陆诗曼承认了自己的恋情。
阳城房地产界组织房地产形势分析。分析会上,李天宇认为在房地产发展形势大好,未来中国必将继续沿袭这种大走势;有人提出“环保意识与绿色住宅”理念。陆诗曼在分析了房地产市场供应链及梯级消费形态的关系之后,提出了“高品质、高品味、天地人和”四位一体的自然和谐之居的理念,赢得了一片掌声,也赢得了房地产老总们的一致赞许。
报告会后,李天宇陆诗曼问好,白茹雪借故离开。陈乙鑫李天宇在陆诗曼而前表现“欠佳”当即指点起“追女人”的技巧来,李天宇笑而不知所用。
刘阳见李天宇加快大了对陆诗曼的追求,显得很落寞。郝美丽子利用一些年轻男孩对她美貌的爱慕,让让这些男孩订购住房赚取他们的违约金,被白茹雪、陆诗曼、刘阳等人批评,但郝美丽子却满不在乎,说这是“周瑜打黄盖”。
◎第十一集
由于陆诗曼出差,白茹雪因假按揭情绪欠佳,伊人居代理的各大楼盘均出现滞销现象。白茹雪决定升任陆诗曼做销售部业务主办,协助徐文蓓工作。徐文蓓虽有不满,但同事们却很高兴,纷纷表示帮助陆诗曼“雄起”,陆诗曼分别推荐刘阳和吴文兰做了组长。
白茹雪要求陆诗曼想办法扭转滞销局面。陆诗曼提出覆盖式广告宣传,刺激客户的购房欲望。陈乙鑫说楼市旺销,根本用不着广告。陆诗曼坚持说广告是为了吸引客户眼球,是“注意力经济”。李天宇也帮着说服陈乙鑫,陈乙鑫让他们先做出广告方案看一下再说。
“覆盖式广告”方案让陈乙鑫赞叹不已。陈乙鑫赞叹陆诗曼有胆有识,并笑说李天宇的爱情和工作都要“加快进度”。李天宇将广告宣传的一揽子工作全部给了伊人居公司,并奋地给陆诗曼发去示爱短信。接到短信的陆诗曼感到很幸福。
白茹雪接到安居公司“覆盖式广告”一揽子任务后,立即找来陆诗曼,把任务交给她全权负责。见李天宇如此“关照”陆诗曼,白茹雪给陆诗曼介绍了一些安居公司的内幕和李天宇的情况,她要求陆诗曼处理好事业、爱情和婚姻三者之间的关系。
“覆盖式广告”推出以后,一时间电视、广播、报约、街头广告等不同形式的宣传铺天盖地向人们袭来。广告宣传效果十分明显,各大楼盘销售量迅速上升,陈乙鑫、白茹雪们兴奋不已。
由于各大楼盘迅速售罄,陈乙鑫们只好推出“花城花园”等一批还没有取预售资格证的楼盘。白茹雪让陆诗曼做“花城花园”预售方案,并要求徐文蓓帮助陆诗曼。徐文蓓立即感到了一丝危机。
陆诗曼很快做出了“花城花园”预售方案,而陈乙鑫也通过关系拿到了“花城花园”的预售许可证。在随后展开的一系列的预售工作中,陆诗曼把自己对销售感情和成功销售经验传授给其他售楼员,团队营销业绩得到大幅提高。
房地产行情持续大好,张老板、刘老板等人也纷纷加大宣传,推出不少楼盘,赚了个盆满钵满,陈乙鑫很郁闷,说自己是在为他们打“前站”。
◎第十二集
陈乙鑫和李天宇商量加快开发,适应当前房价高涨、销售连连攀升的大好形势。李天宇约陆诗曼谈房地产发展方向,陆诗曼建设为利用土地,可建些高层建筑。随后李天宇设计方开发了一系列高层公寓,并迅速交给建筑商开始建筑。
吴文兰借担任组长之便频繁进攻杨铭宣,俩人相处很是投机。郝美丽子又换男朋友了,这次换的是一位开跑车的男朋友——小宝,但刘阳和孟盈盈们称之为“宝气”,郝美丽子说“不换男朋友,我怎么知道谁和我最合适?”、“别人试婚,我试男朋友!”
陆诗曼的哥嫂和邻居准备买房子,她给家人和邻居讲述了售楼中的各种骗局和陷阱。陆诗曼对全家人讲述了“逼订”、“封杀”、“雇人作房托”、“苦肉计”、“温柔一刀”等多种陷阱,让大家大跌眼镜。妈妈要求陆诗曼“做一个有良心的售楼员”。
郝美丽子带男朋友来到伊人居大厅并发生矛盾当众人吵闹,刘阳嗤之以鼻,孟盈盈表示不解,郝美丽子去称为“不打不骂不痛快”,吴文兰却表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以理解。随后,吴文兰加快他追求杨铭宣的节奏。
刘阳暗恋着陆诗曼,不断给发陆诗曼示爱短信,陆诗曼一笑了之,没有理会。
陈乙鑫、李天宇和白茹雪、陆诗曼等人分别分析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方向,认为房地产以地为王的时代已经到来。陈乙鑫分别拿下了几块小土地,并加快了“别墅囤地”战略的实施步伐。经过一番精心准备,陈乙鑫过竞拍拿了三小区的全部土地,成为了阳城市的“新地王“。陈乙鑫大喜过望,踌躇满志,大宴宾客。李天宇和陆诗曼的爱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李天宇提出借别墅开发囤积土地的策略被陈乙鑫采纳。大规模别墅开发也受到了市里的重视,为了推进别墅项目,陈乙鑫李天宇做满副经理五年将奖励他5%的公司股份,让李天宇十分卖力。
◎第十三集
在不经意间,白茹雪再次来到人民银行,再次踏进了吴子凡的办公室。白茹雪和吴子凡大谈房地产界资金与假按揭之间的内在联系,吴子凡真诚劝慰白茹雪放开思想包袱,白茹雪很感动感谢,俩人彼此相约成为朋友。朱丽看在眼里,笑谈让吴子凡追求白茹雪,吴子凡嘴上不承认,心中已然默许。
由于人品优良、业绩突出,陆诗曼被推举为阳城首届“自谋职业的优秀大学生”并被媒体报道,她迅速成为阳城高房地产界一颗耀眼的新星,并受到多方的关注,上了报纸,被媒体称为大学生自谋职业的榜样。这时,又有房地产代理公司老总要她去出任售楼部经理,被陆诗曼回绝了。
李天宇来伊人居约会陆诗曼,陆诗曼以影响工作为由,要求李天宇以后不要来伊人居公司。李天宇欣然同意,约陆诗曼到郊外看月,俩人度过了一个十分清静而浪漫的傍晚。
白茹雪、陆诗曼去安居公司开会了,吴文兰、孟盈盈等人正在接访。排队买房的人议论说是房价涨得太快,是因为“炒房团”杀到了阳城缘故。杨铭宣一次性购买30套房子,被怀疑是炒房团成员,人们将房价上涨的愤慨发泄到杨铭宣身上,眼看局势即将失控,孟盈盈吓坏了,吴文兰挺身出面澄清事实,消除了人们对杨铭宣的误会。
杨铭宣出于感谢,请吴文兰吃饭,饭饱酒酣,两人情话迸出,感情迅速升温。
因房价上涨太快,老百姓反应强烈,议论纷纷。陆诗曼和李天宇建议房地产老总们通过媒体,对房价上涨原因进行解释,赢得理解。电视播出后,反应很好。陈乙鑫对陆诗曼的主意大加称赞,李天宇打来电话向陆诗曼表示祝贺。
天然居公司约请陆诗曼到某茶楼相见,欲高薪聘请陆诗曼做副经理兼销售经理,陆诗曼以更加熟悉伊人居的制度和企业忠诚度为由、工作环境婉言谢绝了。被陆诗曼婉言谢绝。天然公司老板感叹陆诗曼的忠诚,另有老板说她迂腐。陆诗曼没有理会,继续留在伊人居开始新的工作。
◎第十四集
白茹雪知道了很是感动,决定升任陆诗曼为售楼部副经理。由于徐文蓓有事请假,白茹雪让陆诗曼主持全面工作。
李天宇得知陆诗曼升任销售部副经理后,立即打电话前来祝贺并约会陆诗曼。没有多久,徐文蓓回来了,但不怎么关心伊人居公司的市场,偶尔谈及外边的房地产市场情况。
为了解决白茹雪的假按揭事件,吴子凡继续为白茹雪分析原因,并通过行政干扰手段,通知几家银行暂停受害业主的还贷业务。
去东园公司讨说法时,白茹雪看见了曾经阻拦过她的小保安如何敬业、如何苦苦支撑一家人的希望的感人场景,由此改变了对待挫折的心态,决定以更加积极的态度来处理假按揭事件。
吴子凡打电话询问白茹雪的近况,俩人谈得十分投机,白茹雪感到被关心,很激动。白茹雪请吴子凡喝咖啡,再次遇见黄均宜和他的女朋友。这次白茹雪顺手挽起吴子凡的胳臂,高傲地从他们面前超过。但走到大街拐角后,白茹雪立即脱开吴子凡的手,让吴子凡很是尴尬。
李天宇加强了对陆诗曼的爱情攻势,将陆诗曼带回自己的豪华别墅。陆诗曼对李天宇不冷不热,拒绝了他希望拜见父母的要求。
在色彩斑斓人灯光下,杨铭宣和吴文兰继续翩翩起舞,忘我投入,乐不思蜀。
陆诗曼担任销售部副经理以来,采用多种灵活促销方式,使业务量大幅上升,连续多月拿下“阳城销量第一明星”称号。又有人来挖陆诗曼去做代理公司副经理,陆诗曼在家人的支持下,委婉地拒绝了对方。
为奖励陆诗曼,也为了自己散心,白茹雪安排陆诗曼和自己到上海、深圳出差考察房地产市场。听说陆诗曼又要出差,李天宇和刘阳通过不同方式,对陆诗曼远行表示关心。随后,白茹雪和陆诗曼安排好各自的工作,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出发了。
◎第十五集
吴文兰与杨铭宣的关系快速升温,俩人在夜总会包间里翩翩起舞,杨铭宣笑说“跳舞的感觉,就象喝了二两小酒”。
白茹雪和陆诗曼出差归来,李天宇去机场迎接并为两位美女接风洗尘,俩人欣然应约。在酣谈之际,白茹雪借顾离开,给留下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回到伊人居,白茹雪和陆诗曼向众人谈及对上海、深圳楼市的感悟和经验在实际工作中加以应用,得到了良好的回报。众售楼员对一批常来看盘却不下单的客户抱怨不已,陆诗曼却站在客户的角度为他们提供真诚服务,让这一批犹豫不决的客户成为了真正的买主,众售楼员感叹不已。
周末了,吴文兰打电话约杨铭宣,俩人在KTV包间相见。踏着音乐迈开舞步,俩人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
刘阳终于鼓起勇气当面向陆诗曼表示“喜欢你”,陆诗曼明确表示自己“不能接受”,她要求刘阳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刘阳则认为“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让陆诗曼哭笑不得。
陆诗曼约见李天宇的电话,让刘阳无意间听见了,刘阳闷闷不乐,觉得是陆诗曼看不起他,心存忧虑。
安居公司开发的一系列楼盘开始预售了。在“南山长青园”预售过程中,陆诗曼发现郝美丽子私下违规收入客户好处费。为了寻找证据,陆诗曼让哥哥陆大卫和嫂子肖玫假扮客户进行诱导,郝美丽子果然通过“违规炒房”并收取了不少好处费。
陆大卫和肖玫从郝美丽子那儿感受了不少房地产行业的诸多陷阱与潜规划,也明白了房价高企的真正原因,感叹不已。陆诗曼拿着哥嫂找来了证据,兑现承诺借钱让哥嫂买了一套价格适中的房子,一家人十分高兴,奶奶说陆诗曼找了一份能挣钱的工作。
陆诗曼向白茹雪报告了郝美丽子的“违规”事实,伊人居公司决定对郝美丽子给予严肃处理。郝美丽子对“处理”不以为然,主动“炒了公司鱿鱼”。临走时,她想拉刘阳一起走,刘阳表示更愿意跟着陆诗曼一起干。
◎第十六集
在白茹雪的支持下,陆诗曼开始整肃纪律,建立更加完善的制度并在工作中加以严格执行,收效明显。
杨铭宣继续约会,吴文兰向杨铭宣讲述了自己到阳城十年的打工经历,让杨铭宣对吴文兰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俩人在夜总会谈天说地,在浪漫的音乐声中,吴文兰以身相许。
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经李天宇建议,陈乙鑫约张老板、刘老板等一干人建立价格联盟,联手进行“捂盘断供”活动。白茹雪等人开始实施“捂盘断供”计划,售楼员无事可做,刘阳有事无事总往陆诗曼办公室跑,引来众售楼员私下议论。
陆诗曼对及“捂盘断供”的方式人为造成房价上涨过快提出了不同看法,李天宇和陆诗曼不欢而散。
刘阳见李天宇与陆诗曼关系有松动,向陆诗曼发出约会邀请,陆诗曼不予理会。刘阳很生气,有意找陆诗曼吵架。陆诗曼用气话说刘阳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刘阳摔门而去,扬言要跳槽走人。
郝美丽子从伊人居出来后,来到了苏菲儿的丽人居公司,做起了业务主办。在这一轮“捂盘断供”中,苏菲儿和郝美丽子发挥推波助澜的作用,她们大胆涨价,将阳城楼房推向了新的高度。
“捂盘断供”之后,房价大幅上涨,行情异常火爆。陈乙鑫们反而说客户买涨不买跌,“很贱”。
徐文蓓向白茹雪请假,说回家看看,白茹雪准假并让陆诗曼主持销售部的全面工作。陆诗曼提出让刘阳作协销售主办协助自己,白茹雪表示同意。
不久徐文蓓回来了,但她是回来辞职的。白茹雪升任陆诗曼做安居公司副经理兼售楼部经理,陆诗曼由此得到了公司10%的股份。
白茹雪继续去银行寻找假按揭事件的解决办法。她乐观的态度不仅让自己豁达,也让吴子凡受到感染,在俩人的愉快交谈中,他们对王石磊的假按揭事件有了新的认识。
◎第十七集
杨铭宣在吴文兰的开导下,更新消费观念,始以成功人士的方式开始享受生活,购车、打扮,出入高档消费场所,酽然是一对情侣。
由于业务快速增长,人手不够了,白茹雪和陆诗曼继续用魔方招聘新人。大会议室里,白茹雪和陆诗曼等人坐阵招出新售楼员,他们通过板魔方、答题等方式,很快招聘了一批新员。
由于没有时间和精力进行新人培训,陆诗曼提出用“师带徒”“以工代训”等方式,加快培养新人。陆诗曼将新人分配给吴文兰、刘阳、孟盈盈等人,他们非常负责,主动传授自己所掌握的售楼技巧,一批新人迅速成长起来。
陈乙鑫的别墅开发项目得到政府方面的大力支持,获得了银行大额贷款和优惠政策,再次通过竞拍等手段拿到了不少土地,陈乙鑫对李天宇成功实施“囤地计划”大加赞赏。
渐渐的,在帮助白茹雪了解银行假按揭内幕的过程中,吴子和白茹雪俩人成为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逐渐成产生了超出普通朋友的男女感情。
春节到了,李天宇打电话找陆诗曼,表达想拜访陆诗曼父母的愿望。陆诗曼家人忙碌起来,迎接李天宇的到来。李天宇买了不少东西送给陆家人,让奶奶妈妈很高兴,父亲和哥哥都“出题”考验李天宇,李天宇虽能机智应对,却也闹了不少笑话。一家人对李天宇表示满意。
春节期间,陆家一派忙碌,邻居们纷纷前来找陆诗曼帮忙买房子,要资料。陆诗曼对邻居说:别光看资料介绍,那上面夸张成分多。春节期间,刘阳借口大家聚会,想约陆诗曼出来玩。陆诗曼以家里忙、没时间婉言拒绝。但他一转身却见到陆诗曼和李天宇坐在车内兜风,很是吃惊。
白茹雪想接父母来阳城过春节,但害怕让父母知道了“假按揭”事件为她担心。意料之外,正在读研究生的弟弟突然造访,给她带来了惊喜,也激起了她压抑很久的伤心事——因为要强、因为房子,她的婚恋被绑架了!
吴文兰约会杨铭宣疯狂逛街,而杨铭宣则有所顾忌。吴文兰笑他怕见着自己的老婆,杨铭宣点头承认。
◎第十八集
春节一过,众售楼员回到伊人居公司,彼此祝福着,刘阳向陆诗曼问好,陆诗曼一脸严肃,刘阳感到委曲,找同事孟盈盈大倒苦水,孟盈盈则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天涯太远……何不看眼前?
安居公司开发的高层公寓十分旺销。正在指导客人购房的陆诗曼,接到电话说客人为买房子的事就要打起来了,陆诗曼立即赶往现场进行调解,最后陆诗曼让两客户均选择了满意的房子。
东园假按揭事件的总导演、东园老总现身阳城,又迅速从阳城消失,有人说又他去广东“搞钱”了。白茹雪和吴子凡商量着与众业主到公安机关,要求警察去广东“抓捕”他、公安机关说可以考虑,但以目前暂时不派出警力为由,让白茹雪等人感觉很无奈。
由于陆诗曼的成绩突出,有多家开发公司找伊人居公司做楼盘销售代理,让一些竞争对手十分眼红,其中对手之一的苏菲儿,再次放话说要给陆诗曼“厉害瞧瞧”,陆诗曼表示愿意接受挑战。
又一个新楼盘下来了,在馥香园楼盘出售中,陆诗曼凭借优秀的预售方案赢得了50%的代理份额,而苏菲儿说陈乙鑫曾经答应过她要拿100%,没想到却只给了她50%。她找陆诗曼算帐,被陆诗曼呛了回去,白茹雪说苏菲儿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在随后的楼盘销售中,陆诗曼所销售的楼盘部分,总是没有苏菲儿那边的快,甚至出现了滞销。原因是苏菲儿派出人说陆诗曼代理的楼盘风波有问题,地质在沉降等等,让人们对伊人居公司新代理业务不敢涉入。经过调查,陆诗曼发现是苏菲儿在“造谣”捣乱,但她并不知道这其中也有白茹雪的主意。
白茹雪明白苏菲儿在作怪,找她给个说法,苏菲儿回答竟是“商业竞争,适者生存”!陆诗曼决定以报案的形式来解决这一问题,白茹雪赶紧劝解她不必太认真。
◎第十九集
后来,陆诗曼决定报案并运用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苏菲儿得知消息后迅速收手,让陆诗曼完成了这批楼盘的销售。
房价继续不断上涨,市民呼吁政府采取措施抑制房价的呼声也是日渐高。中央房地产调控措施出台,陈乙鑫和李天宇一起商量“破解”对策。在一阵观望之后,阳城市房价继续上涨。为了平抑房价,阳城市开始建设大批经济适用房,这一举措受到了老百姓的欢迎。
杨铭宣和吴文兰已经发展到找房子同居的份上。杨铭宣准备购买一套别墅,来金屋藏娇。他们来到郊区幽静的“别墅区”,找到一幢豪华别墅。他们在别墅群里欣赏着眼前的一切,谈论着别墅富人区的优势,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杨铭宣和吴文兰来到“山水花园别墅”,以一个商人的敏感,杨铭宣想个人出资购买两套别墅,两人住一套,出租一套。但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们的别墅购买计划,最终因杨铭宣的夫人把资金控制太紧靠而未能如愿。
东园假按揭事件的总导演、东园老总现身阳城。白茹雪等业主要求公安机关去“抓捕”他,但公安机关以“避免经济损失扩大化”不予出警,众业主准备到市政府上访。在吴子凡的帮助下,白茹雪准备通过法律手段,向东园公司讨说法。
李天宇约会陆诗曼,陆诗曼欣然履约,俩人幽默对话,大谈各自的爱情观、事业观,谈起了房地产开发的穷人区与富人区之争。
“穷人区与富人区之争”迅速成为众人议论的热点。家人、售楼员、开发商、社会人士,纷纷各持己见。
陆诗曼与李天宇之间再次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陆诗曼觉得李天宇的认识有太多的“为富不仁”的成份,产生疏远他的思想。
李天宇加快了追求陆诗曼的节奏。尽管李天宇很是热情,陆诗曼还是拒绝了李天宇邀请她去别墅的要求。让李天宇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集
刘阳继续暗恋陆诗曼,陆诗曼佯作不知,只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陆诗曼和李天宇的爱情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中,陆诗曼决定先事业后婚恋,开始了对经济学、营销学,以及企业文化的研究。
李天宇向白茹雪求援,让她做一做陆诗曼的“思想工作”。白茹雪答应帮忙,约出陆诗曼谈心,陆诗曼变出了对李天宇不冷不热的“原因”——李天宇“为富不仁”的商业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郝美丽子回到伊人居公司,大谈她对李天宇的敬佩之情。白茹雪让陆诗曼注意这个敢爱敢恨的郝美丽子,可能成为她的情敌,陆诗曼却一笑了之。
陈乙鑫在政府主导下以巨资拿下了被称为“阳城第一烂尾楼”中诚广场。随后,“阳城第一烂尾楼”被更名这“金莲大厦”。
安居公司年度工作会及金莲大厦“改建、装修”方案会召开了。陈乙鑫、李天宇分别对安居公司年度工作进行了总结,陆诗曼对“金莲大厦”大厦的改建、装修以及安居公司未来发展有自己的看法。
陆诗曼认为在网络信息迅速发展的科技时代,房地产业的发展应以“科技、健康、人文”为住宅新概念,致力于建设“设计人性化、环境生态化、建设高档化、服务舒适化”的精品楼盘。因此,她建议“金莲大厦”项目以大、小产权形式推出,快速吸纳资金、收回投资。会上,陆诗曼被授予年度最优秀销售管理者称号。
陈乙鑫没有采纳陆诗曼出售产权迅速吸纳资金的建议,投入巨资对其进行装修,很快公司便出现了资金短缺。
李天宇出主意让陈乙鑫“一品苑别墅开发”为名向银行贷款获取资金。但却因上面正在查处银行违规放款行为而没有成功。陈乙鑫埋怨李天宇的“别墅囤积土地”建设让他在土地上占用资金太多,同时财务经理张亦武说已经有60多套样板房占用了大量资金,陈乙鑫要求李天宇想办法迅速解决资金困难。
◎第二十一集
陆诗曼在分析样板房滞销原因之后,提出了“零底价拍卖样板房”构想,“零底价拍卖方案”在阳城市引轰动,参与竞拍的人众多,不但迅速收回4000多万元本金,而且有4000多万元利润,同时解决了一批老楼盘尾楼滞销问题。陆诗曼因此得到了安居公司的额外嘉奖。
文兰和杨铭宣的别墅梦没有实现,在吴文兰的启发下,他们租了一套别墅,过着有滋有味的别墅生活。吴文兰辞去售楼工作,正式成为杨铭宣包养的“二奶”,小日子过得即温馨又浪漫。
对陆诗曼一直心存嫉妒的苏菲儿,得知李天宇和陆诗曼的关系破裂,立即设计让郝美丽子疯狂追求李天宇。
李天宇受陆诗曼冷遇,一怒之下与郝美丽子频繁出入舞厅。孟盈盈看在眼里,愤愤不平,当她将李天宇和郝美丽子相好的消息告诉陆诗曼时,陆诗曼却显得很平静。
吴子凡帮白茹雪找来名律师刘纯,在律师的建议下,他们开始寻找资料准备起诉。众业主找白茹雪和律师,要求和他们一起进行集体诉讼。由于吴子凡给予了白茹雪许多帮助,白茹雪对吴子凡产生依恋感,但由于自己曾经“暗誓”假按揭事件不解决决不谈恋爱,她对自己这份感情有些不知所措。
安居公司很快花完了银行贷款,再次陷入了资金紧缺少的漩涡中,于是要求白茹雪和陆诗曼尽快做出“金莲大厦”预售方案,陆诗曼欣然接受,和孟盈盈一起前往“金莲大厦”实现考察。
大街上,陆诗曼与李天宇和郝美丽子迎面相遇,郝美丽子很傲慢,李天宇面带惆怅,而陆诗曼却很平静,令孟盈盈长叹不已。
陆诗曼工作之余常去书店看书,说是提高自己。郝美丽子成天拉着李天宇去舞厅跳舞。白茹雪知道了李天宇和郝美丽子的事,约陆诗曼谈心,陆诗曼说此事与自己无关。
辞职后的吴文兰和杨铭宣在别墅里,过着十分浪漫的生活。
得知李天宇和郝美丽子的事情,刘阳暗暗关心陆诗曼,陆诗曼心中明白却故作不知。
◎第二十二集
在韩国餐饮,李天宇继续和郝美丽子玩在一起,碰巧遇见了前来攻关活动白茹雪和陆诗曼。李天宇拉着郝美丽子准备离开,却让郝美丽子大发雷霆。
由于郝美丽子的刁蛮任性,李天宇不愿意与郝美丽子继续交往下去。他再次给陆诗曼拨打电话,陆诗曼冷言以对。
“一品苑”别墅项目开发方案送来,心中不快的李天宇大发雷霆,要求工程技术人员重做方案。
“金莲大厦”预售方案还没有出来,陈乙鑫却执意要求李天宇他们将“金莲大厦”尽快开盘。
尽管陆诗曼对“金莲大厦”提前预售不持不同意见,但她依照“住高层电梯公寓,享受高品质生活”理念,将“金莲大厦”预售方案交给刘阳继续完善。刘阳要求陆诗曼一起加班,陆诗曼却借口走开了。刘阳觉得很郁闷,孟盈盈劝他想开点。
刘阳的“金莲大厦”方案,经过陆诗曼修改后更加完善,刘阳对陆诗曼的才华和能力更加钦佩,爱慕之心更加强烈。
“一品苑”别墅项目的开发方案和“金莲大厦”预售方案都做得很好,陈乙鑫笑得合不拢嘴。
陈乙鑫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金莲大厦”预售许可证后,李天宇立即着手部署预售事宜,有意识将70%的预售量落实给伊人居公司。苏菲儿和郝美丽子觉得不公平,去找陈乙鑫辨理,陈乙鑫却大笑不止。
在陆诗曼“住高层电梯公寓,享受高品质生活”理念引导下,“金莲大厦”隆重开盘进入预售,预售行情异常火爆。开盘期间,刘阳围在陆诗曼向前身后跑来跑去,忙得不变乐乎。
李天宇借机向陆诗曼的“金莲大厦”预售成功表示祝贺,但陆诗曼依然不冷不热。李天宇以为是刘阳追求陆诗曼关系的缘故,打电话让苏菲儿把刘阳挖走。
◎第二十三集
刘阳说他不愿意离开伊人居,李天宇很是气愤。陆诗曼知道李天宇在背后搞手脚,说李天宇短视。
陈乙鑫对“金莲大厦”预售成绩很满意,也很关心李天宇和陆诗曼关系进展,当得得知俩人处于冷战阶段,他要李天宇找机会把陆诗曼“拿下”。
李天宇止不住对陆诗曼的思念,借口查看工作来找陆诗曼,陆诗曼平静应对,刘阳与李天宇之间发生了正面冲突,陆诗曼很生气。
李天宇找白茹雪帮忙,为了让李天宇和陆诗曼关系修好,白茹雪借口假按揭案立案需要资料,请陆诗曼帮忙去找李天宇借资料。但陆诗曼答应帮忙却去找丁红,很快把资料弄来了。
吴文兰对杨铭宣说出她一直梦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杨铭宣答应想办法送她一套,吴文兰很高兴。
安居公司想进军红星街改造开发,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尽管大家看法不一,陆诗曼认为在当前形势下并不是明智之举。陈乙鑫下定决定进军红星街改造项目开发,组织人员对旧城改造进行策划,李天宇和陆诗曼各抒己见,看法不尽一致。
工作之余,刘阳借业绩大涨,请大家出去HAPPY一下,陆诗曼欣然同意。在啤酒广场上,大家玩得很开心。孟盈盈私下问陆诗曼是不是中意刘阳,陆诗曼却说“与感情无关”。
陈乙鑫运用与市领导的特别关系,却没有拿到红星街改造项目。陈乙鑫召集管理层召开特别工作会议,商议为了在新一轮的旧城改造中,拿下红星街改造改造项目——成立特别攻关队。
陆诗曼和白茹雪作为攻关队核心成功,白天工作晚上攻关,特别辛苦,家人很心痛。在攻关活动中,陆诗曼通过市领导对经济增速不高表达不满这一现象,判断阳城房价将会出现新一轮上涨。
攻关活动取得了良好成效,安居公司击败了所有对手,拿到了这次旧城改造中的最大项目。但红星街改造拆迁通知下达后,却因拆迁户口闹事,拆迁时间往后一拖再拖。
◎第二十四集
因房价上涨过快,国家陆续出台了严厉的房价调控措施,部分老百姓高兴说房价就要跌了。然而,阳城市的房价却进入了新一轮跳空式上涨,让刘阳、孟盈盈等人都感觉到吃惊,老百姓也觉得很不理解。
安居公司拿下红星街改造项目,立即准备向银行争取大额,这时李天宇才明白陈乙鑫执行进入旧城改造的真正意义——有政府担保的大额贷款。但由于王市长调离本市,政府担保贷款落空了,陈乙鑫大发雷霆,安居公司没有足够的资金启动红星街旧城改造。
陈乙鑫忙着向新来的市长接洽关系,游说“房地产企业对城市GDP增长做出了突出贡献”。新市长对陈乙鑫和李天宇的别墅项目规划很感兴奋,认为别墅项目有利于拉动经济增长,有利于推动城市建设和城市品质,将给予了大力支持。但新市长却认为自己新来乍地,不宜向陈乙鑫提供政府担保贷款。同时,新市长还要求陈乙鑫要“急百姓所急,加快红星街旧城改造进度”。
为了筹集大量的资金,陈乙鑫急着售出“一品苑#8226;四季御庭”别墅。陆诗曼建议高调推出“买别墅送宝马”活动,陈乙鑫认为“羊毛出在羊身上”,“买别墅送宝马”活动迅速展开。
经过大肆宣传,“买别墅送宝马”在阳城传得沸沸扬扬,人们议论纷纷。
开盘时,买别墅的、看热闹的纷纷向伊人居大厅涌来,销售异常火爆。陈乙鑫借机向媒体发布演说,很快别墅被抢购一空。电脑摇奖开始了,中奖人大喊“我的别摸我”,笑迎宝马离开。
刘阳极力支持陆诗曼的工作,有意无意对陆诗曼表达爱慕之意。陆诗曼只好再次明确表示他们只能做一般朋友,刘阳觉得陆诗曼看不起自己的原因,是他没有李天宇那样“有钱”。
陈乙鑫对“买别墅送宝马”成效十分满意,因此请大家吃“沉鱼宴”。豪华庆功宴上,李天宇来向陆诗曼敬酒,郝美丽子前来搅局,李天宇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她,让郝美丽子很伤心,也让陆诗曼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五集
有了启动资金,红星街旧城改造项目顺利开工剪彩了。新市长到场讲话,要求陈乙鑫将旧城改造工作做成“民心工程”,保质量、抢进度。陈乙鑫因为有了新市长的助威而高兴,却因没有后续资金而发愁。
为了筹集红星街项目的后续资金,陆诗曼又以“0首付”吸引大批客户,迅速售出了不少楼盘,回收了一定量的现金,让红星街项目得到持续开发下去。
很快,“买别墅送宝马”和“0首付”筹集来的资金也花光了,建筑商威胁“停工”。陈乙鑫为了顾及形象和对新市长的“承诺”,要李天宇迅速想出办法来。李天宇想来想去想到了“假按揭”,陈乙鑫一听吓了一跳。经过李天宇解释之后,陈乙鑫欣然同意,要求李天宇加快实施,并亲自给白茹雪打电话说明情况。
白茹雪坚决不同意用内部职工的资料去搞假按揭,但是陆诗曼却表示支持,同时她说出了自己的道理。在这种情况下,白茹雪不再正面反对,也不参与,由陆诗曼完成了“借用”内部员工资料的相关工作,安居公司通过“个人房贷”缓解了红星街改造的资金困难。
吴文兰怀孕了,只有两个女儿的杨铭宣欣喜若狂,感叹是“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给我一个儿子啊!
别墅里,杨铭宣要吴文兰为他生下这个儿子,并许诺一定让“儿子”过上美好的生活。但在别墅外,已经有人在调查杨铭宣和吴文兰的行踪了。
郝美丽子找到陆诗曼,要求陆诗曼放弃李天宇,陆诗曼说与自己无关。白茹雪、陆诗曼对郝美丽子进行了一番教育,要她作一个自重、自尊、自爱的人。
假按揭案终于立案了,白茹雪欣喜之余请吴子凡喝咖啡,俩人的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吴子凡向白茹雪求爱,但却被白茹雪拒绝了。吴子凡借酒买醉,但第二天他依然给白茹雪打电话问好。
◎第二十六集
王石磊得到消息回到了阳城,又很快跑了出去,白茹雪知道后笑说“权当他没有回来”。
经过吴子凡和刘律师的努力,检察院加快了东园公司假按揭案的查处力度,侦破中发现了违法行为,准备批捕。得到消息,白茹雪很高兴,吴子凡表示祝贺,并让白茹雪加快相关材料的准备,众业主向白茹雪表达谢意。
吴文兰和杨铭宣的私生活,终于让杨铭宣夫人安静发现了。安静深感面对丈夫的不忠,她气愤、懊悔、憎恨,感叹“世事变幻”、“物是人非”,但她又不想失去这个本质不坏、又能勤劳致富的杨铭宣,安静拉着对杨铭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河边逃回别墅的吴文兰,显得六神无主、惴惴不安。
白茹雪母亲生病住院了,白茹雪将母亲接到阳城治病,望着双鬓斑白的母亲,白茹雪商定接父母来阳城生活。白茹雪母亲住院期间,吴子凡跑前跑后,表现很好。白茹雪父母亲对吴子凡很是看好,要白茹雪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接受现实。但白茹雪因自己的“暗誓”并没有同意,父母表示不解,吴子凡也有些落寞。
假按揭案进入司法程度后,很快开庭了。白茹雪和吴子凡与众业主和媒体记者纷纷涌向法院。法庭内座无虚席。法院一审判决众业主不交滞纳金,白茹雪们赢得了第一个胜利,正在兴奋中。却被银行方面告知将主张业主们还“贷款”本金!
白茹雪感谢吴子凡和刘纯律师,宴请了他们。白茹雪和吴子凡漫步小河边,继续畅谈未来。
白茹雪兴奋地向售楼员们表达了她的喜悦,也向陆诗曼从李天宇那儿取来的原始资料作证据表示感谢,但陆诗曼却说资料不是李天宇那儿取来的,让白茹雪哭笑不得。
安居公司 “一品苑#8226;碧湖春庭”别墅项目也开始预售了。陈乙鑫与张亦武忙于与政府官员、银行要员频繁接触,却给李天宇安排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
第二十七集
“一品苑#8226;碧湖春庭”推出后,市场反应冷淡,除部分官员以略高于成本价购买了几十套以外,其他的却少有人问津了,陈乙鑫等人很烦心。
李天宇继续找白茹雪帮忙,白茹雪答应了李天宇的要求。白茹雪。白茹雪约陆诗曼谈婚恋观,并极力劝导陆诗曼和李天宇和好让爱情与事业同步发展,而陆诗曼却反问白茹雪的爱情观,让白茹雪回想起自己的感情历程。
安静来伊人居公司找吴文兰了,陆诗曼礼貌地接待了安静,告诉她吴文兰早已辞职了,没有留下联第方式。安静走后,陆诗曼立即将安静找她消息通告给吴文兰,吴文兰更加担心起来,立即请陆诗曼和她一起商量对策。
东园公司受一审判决的影响,在阳城的股东们开始商量善后办法,再次约请白茹雪们“私了”。白茹雪和吴子凡认为,私了将助长“假提案”这股坏风气,拒绝“私了”。
吴文兰怀孕的事让安静察觉了,她认为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开始想办法化解危机,再次来到伊人居公司要求与吴文兰面谈。陆诗曼没有给她地址,却得知了吴文兰怀孕的消息,她认为吴文兰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怀孕之事,给安静施加压力。
国家密集出台抑制房价上涨的多种政策,楼盘销售量下滑得很厉害。
市里又在催陈乙鑫加快红星街改造项目进度,由于后续开发设资金缺口太大,安居公司想上调“在售房”和“预售房”售价的方式来筹集更多资金。白茹雪要大家想办法,众众将目光聚在了陆诗曼脸上,陆诗曼看着空荡荡的大厅,陷入了沉思。
面临萧条的市场形势,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客户走访,陆诗曼提出了降价促销策略。陈乙鑫等人坚决反对“降价促销”,只有李天宇表示支持。这时,张老板找陈乙鑫密谈,众老板们签订了“价格联盟”。
“90平方米以下户型必须占70%”政策出台后,陆诗曼预测大户型将畅销,建议陈乙鑫借助政策形势实施“一涨一跌”策略——大户型涨、小户型跌。在白茹雪和李天宇的支持下,陆诗曼的“一涨一跌”促销策略顺利推出,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很快筹集了大量资金。
◎第二十八集
众老板找陈乙鑫讨说法,陈乙鑫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联盟”。
安静多次寻找吴文兰未果,放出话来说要找人收拾吴文兰。吴文兰得知消息后被吓坏了,赶紧找陆诗曼想办法。陆诗曼对吴文兰进行了一番教育后,一起来到白茹雪办公室。在了解吴文兰的近况后,白茹雪也劝吴文兰想办法摆脱目前这种状况,最好出来租房子住。在陆诗曼的帮助下,吴文兰很快租了一套房子并搬了出来。
安静找不到吴文兰,又来找陆诗曼帮忙。陆诗曼看安静并不是什么坏人,答应帮她联系。
二审就要开始了,众银行和开发商共同向众业主施压。白茹雪和吴子凡、陆诗曼继续寻找二审材料。在陈乙鑫、李天宇等人的帮助下,白茹雪们找来了资料,刘纯觉得“胜算在握”。
吴文兰觉得自己住在出租屋也不安全,她打电话向陆诗曼求救。陆诗曼约她出来和众姐妹们散散心。
“楼市新政”来了,看着《关于房地产开发企业土地增值税清算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陆诗曼陷入了沉思。
陈乙鑫组织大家谈“楼市新政”的看法,李天宇、白茹雪、陆诗曼纷纷发表自己对“楼市新政”可能产生后果的看法。其间,陆诗曼与李天宇礼貌相待,并各自说出自己的意见。
陈乙鑫和众老板们判断,房价不会真正往下走。李天宇建议陈乙鑫与众开发商联名上书市政府,要求免除增值税,但新市长认为这是违规并没有批准。为了营造更好的关系,陈乙鑫开始安排一些主要官员家属出国旅游。
受一系列“新政”影响,阳城楼市一片萧条。陈乙鑫和张老板们却认为政府不会真正放弃楼市所带来的GDP增长,对后市充满期待。
伊人居所代理的各种楼盘都出现了“门可罗雀”的现象,陆诗曼和白茹雪陷入对未来的忧郁,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白茹雪和陆诗曼出来散心,两人谈及表面繁荣的阳城楼市其实是一种虚假的繁荣,继而谈及了房地产行业未来的走向。趁此机会,白茹雪向陆诗曼谈起了李天宇,并劝告陆诗曼“像李天宇这样的好男人,是不能错过的”。
◎第二十九集
吴文兰找到陆诗曼,要她帮忙出主意。陆诗曼借势批评了吴文兰一番,并要求吴文兰不要孩子。吴文兰说她将以“孩子”为条件,要求安静给她一套房子。陆诗曼表示反对。当吴文兰找安静谈判时,两人话不投机,一气之下,吴文兰威胁说“孩子是自己的,生不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
杨铭宣找到吴文兰,要求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吴文兰有些犹豫。陆诗曼和白茹雪都不赞成吴文兰生下孩子,在一番教育之后,她们共同决定,以此为条件,让安静补偿吴文兰一套房产后,才去做人流。
假按揭案二审开庭了,白茹雪在陆诗曼、吴子凡和刘纯的陪同下,来到法院参加二审。经过法庭审理,王石磊以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所有被盗用资料的业主,免于承担连带责任。法院宣判时,白茹雪拉着吴子凡的手,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众业主们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法院外放起鞭炮,以示祝贺。
陈乙鑫加强对政府的关系协调力度,又在与新市长等市政要员的关系接洽中对李天宇有所保留。李天宇对陈乙鑫的小九九心知肚明,却假装不知道。
白茹雪在研究财务报告发现,伊人居销售量和利润都有大幅下降,但利润下降幅度更大,陆诗曼等人对未来房地产趋势表示担心。
吴子凡手捧玫瑰花来伊人居大厅约会白茹雪,让众姐妹惊羡不已。随后,白茹雪欣然赴约,却解释了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吴子凡这份感情的原因。吴子凡知道原因后,对白茹雪更加敬佩。
通过陆诗曼与安静商谈,安静同意平和面对吴文兰怀孕之事。随后,陆诗曼安排吴文兰和安静面谈,安静同意以赠送吴文兰一套三居室为条件,让吴文兰赶紧把孩子“做掉”。
吴子凡和白茹雪经过爱情长跑终于结婚了,在婚礼现场,陆诗曼笑说他俩很“般配”。受婚礼现场气氛影响,李天宇的目光追时时逐着陆诗曼,而陆诗曼却故意“避而不见”。刘阳趁着酒劲准备向陆诗曼献花,陆诗曼借故将刘阳引到婚礼现场外,告诉他“爱情本没有错,错的只是人”,让刘阳一头雾水。
◎第三十集
白茹雪约陆诗曼来到了咖啡屋,俩人再次谈起男女之情,说“男人就像房价,你越是想不把它放在眼里,它越是要引你注意,让你思前想后”。陆诗曼明白她在为李天宇当“说客”。
刘阳认为陆诗曼看不起自己,是因为自己没有李天宇那样的经济实力,便想着出去开一家二手房公司,经过一番考察并和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留在伊人居公司,继续和陆诗曼们一起工作。
在杨铭宣不知情的情况下,安静带吴文兰去做了“人流”。杨铭宣得知消息后对吴文兰很生气,表示不再负责吴文兰个人生活。
“国六条”已经正式发布了!陈乙鑫们开始着急起来,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老百姓们议论纷纷,陆诗曼和白茹雪认为山雨欲来,要未雨绸缪。
楼房销售继续下滑,为了刺激消费,白茹雪和陆诗曼均想到了降价促销,并向安居公司提出申请。
安居公司接到报告后,只是将滞销楼盘和部分尾楼作适当下调,同时要求伊人居公司消化降价部分的利润,白茹雪和陆诗曼据理力争。
陈乙鑫只同意“此跌彼涨”方案。经过陆诗曼、刘阳等人的精心促销,依然还是“有价无市”。
陈乙鑫等人从连续几个月的财务报表上看到了房地产业的冬天已经真的已经来了,对未来充满了忧虑。
由于楼市低迷,客人只看不买,陆诗曼开始设想建设企业文化,提出了“与客户共创价值”文化理念,通过文化的形式提高公司形象,吸引客户。白茹雪对企业文化是否管用半信半疑,她让陆诗曼拿出方案供大家讨论。消息传到李天宇耳里,他认为可以试一试。
陆诗曼精心设计企业文化建设方案,李天宇借机帮助她并开始约会。俩人不仅谈文化建设,也谈着“国六条”对楼市未来的影响,在交谈中,俩人关系有了修好的迹象。
陆诗曼设计的企业建设方案出来了,白茹雪组织大家讨论原则同意陆诗曼试一试,陆诗曼迅速推行“与客户共创价值”营销理念。
◎第三十一集
人流后,杨铭宣不再为吴文兰提供生活保障,生活应得艰难起来。陆诗曼将吴文兰的困难向白茹雪作了反馈,她们共同决定让吴文兰回伊人居上班,解决生活困难。
吴文兰回伊人居售楼中心上班,陆诗曼和众售楼员以姐妹之情,愉快地接纳了吴文兰。吴文兰说经此一番折腾,她感到空虚和落寞,陆诗曼鼓励她要自食其力。随后,吴文兰和大家一起实践着“与客户创造价值”文化理念。
由于国家实施货币紧缩政策,银行和市面上的货币资金一下子紧张起来,众多房地产公司资金吃紧,叫苦不迭。
在“死撑硬扛”一段时间之后,陈乙鑫采纳陆诗曼等人的建议,全面推进“与客户创造价值”理念,实施“现金为王”策略,率先在阳城展开降价行动,客户得到了不少实惠,楼盘销售逐渐上升,陈乙鑫收入了大量资金。
随后,阳城房地产开发商大步跟进,一时间“跌声大起”。但是,随后跟进的张老板他们,虽然也降价了没有成交量。各路老总纷纷向陈乙鑫打听原因,陈乙鑫却笑而言其他。
陈乙鑫与市里的关系不再让李天宇插手。李天宇关心红星街改造,被陈乙鑫疑心窥视他与新市长的关系,责怪是因为李天宇的“圈地运动”让他现在的日子很难受,李天宇有口难辨。
杨铭宣的妻子安静并没有及时兑现承诺给吴文兰一套房子。这时,四川汶川发生特大地震,吴文兰因老家在地震区,她匆忙告别同事准备回家老家救灾,陆诗曼和刘阳人,纷纷给了她一些钱,让赶紧她回家去了。地震也让李天宇进一步坚定了“为灾区出份力,去外边搏一搏”的想法。
李天宇向陆诗曼表示将辞职去支持地震灾区然后到成都去发展。陆诗曼鼓励李天宇去灾区参加援救援建,同时她好表示自己也准备“出来试一试”的想法。
地震给本来已经低迷的楼房带来一片惨绿,高层建筑房价一降再降,众老板说他们已经“哭成了一片”。
◎第三十二集
阳城房地产界的代理公司开始纷纷倒闭关门,陆诗曼看在眼里,也开始新思考。白茹雪和陆诗曼商量着,在冬眠期将部分售楼员放假回去,减少人工成本。一些售楼员主动辞职去做别的职业了。
陆诗曼看着伊人居公司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张,售楼员们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在认真思考之后,陆诗曼向白茹雪提出了辞职。
李天宇向陈乙鑫递交辞职信,说是去支持地震灾区灾后重建。
经过考察,陆诗曼决定开办了“堤绿香堂”房地产经纪公司,从老家探亲回来的吴文兰见陆诗曼开始创业,便加盟到了新公司,陆诗曼让做了新公司的营销主管。
吴文兰精心照料自己母亲一幕,让杨铭宣的妻子安静看在眼里,受到感动,她兑现承诺,通过陆诗曼给了吴文兰一套房子,而吴文兰却没有接受。让陆诗曼有些意外,但从吴文兰的坚毅表情中,看到了这个吴文兰是真心想通过自己努力得到房子,也表示赞赏。
陆诗曼着手招聘售楼员,尽管应聘者不多,但她还是挑选了几个好苗子。经过精心准备,在阳城房地产界一片萧条的景象下,“堤香草堂”开业了。
尽管没什么客户,但陆诗曼认为越是艰难时刻越要坚持,她相信中国房地产市场一定会象中国经济一样,经过适当的调整,还会健康发展起来。
李天宇驾车前来观望,通过白茹雪向陆诗曼留下书信“告别”而去。
白茹雪驾车载着陆诗曼向机场飞奔而去。在李天宇登上飞机弦梯时,陆诗曼赶到了机场大厅,俩人透过玻璃窗挥手作别。
李天宇留信说,他理解陆诗曼内心深处那块“清纯的绿地”,知道这是一缕人性光辉,也是爱情的真谛。他决定遵循陆诗曼的意愿,去灾区洗炼自己的灵魂,找回纯真自己,然后再回来见她。
陆诗曼知道李天宇的想法后,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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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钟华他们小心翼翼地摸进一个村子,他们已经走了四天四夜,又饿又累又困,再也走不动了。
刚到村口,听到马的嘶鸣声,不是单枪匹马,而是很多马。汪队长警觉地示意大家站在那不要动,他带几个士兵慢慢向里挺进。这是凌晨时分,晨雾笼罩下的村庄,显得有些诡异。钟华紧张地望着汪队长去的方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跟丈夫分手之后,这一路上还算平安,没有遇到鬼子,但危险随时可能会出现,她不得不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
站在她身旁的胡声也很不安,他下意识地向钟华靠了靠,他是怕万一有危险的话,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她。钟华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没有留意到胡声这个小动作。
不一会,汪队长他们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找到了,自己人。”汪队长满脸惊喜。
钟华和孩子们顿时相拥一起,狂呼起来。
“我们摸过去,一看是马队,再细看,你们猜是谁?是高指挥长他们。”由于狂喜,汪队长说得语无伦次。
“是他们?!有家英姐他们的消息没?”钟华一听,也乐坏了。
“还没来得及问呢,一会见了他们就知道啦。”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部队营房前,高洋已经得知消息,出来迎接他们。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孩子们都挺好吧?”高洋看了看大家,又问汪队长:“兄弟们呢,都平安吗?”
汪队长低下头,伤感地:“有一个兄弟牺牲了。”
高洋脸色沉重起来。
孩子们想起路上经历的种种惊险,想起李队长和小四,为救他们而牺牲了,悲情蜂拥而至,大家齐声嚎哭起来。钟华和胡声心里也非常难受,更不知怎么安慰孩子。
“孩子们,你们一定很累很饿吧,走,我让伙房给你们做点好吃的。”高洋一看气氛不对,把话题给岔开了。
的确太饿了,听说有好吃的,孩子们又高兴起来。
去伙房的路上,钟华向高洋打听李家英和小美他们的消息,那么多孩子是否安全转移?最让钟华放心不下。从高洋那里,钟华知道他们平安无事,而且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小镇上,钟华终于放心了,她恨不得立即前去跟他们汇合,尽快把孩子带回武汉。
饭后,孩子们都休息了,钟华和胡声也想歇一会,汪队长来了。汪队长是来告别的,部队要出发了。钟华想把孩子叫起来,被汪队长制止住了。孩子们一个个酣睡如泥,小脸蛋上露出甜美的笑意,汪队长注视良久,然后转身离去。
三人来到屋外,大家都很伤感,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总是格外珍惜生命和友情。
“以后还会再见面的。”汪队长笑道,想把钟华和胡声从不良情绪里拉出来,他冲钟华和胡声挥挥手,告辞要走。
胡声呆呆地看着汪队长,这一瞬间,他已是千转百回,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与夏力新之间的微妙关系,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自夏力新救他之后,他更加难堪,不知该怎么跟钟华相处下去。不如跟汪队长走!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刹不住。
胡声叫住汪队长,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我想当兵,跟你们一起走,行不行?”
汪队长惊诧地看着他,问道:“你可想好了?”
胡声道:“早在国外就想好了,我回国就是为打鬼子的,只是谁也不愿接纳我,我真的那么无能吗?”
汪队长赶紧说道:“不是这个原因,你别想多了。其实不一定非要在战场上跟日本人较量,方式有很多,像钟华他们就很伟大,不比战场上拼杀容易,你跟着她们不是挺好的吗!”
胡声颓丧地说:“算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不愿要我。”
汪队长急道:“不、不,你别误会,你要真想好了,那你就跟我们走,委屈你先在我手下当一名士兵。”
胡声惊喜地:“真的?”
汪队长点点头。
胡声道:“你等等,我去道个别,这就跟你走。”
胡声转身回到钟华跟前,说道:“我走了!一会等孩子们醒了,请帮我道个别,谢谢!”
胡声这话说得有点酸涩,也代表了他此时酸楚凄凉的心境。当兵固然是他的心愿,也是他回国惟一目的。可他决意跟汪队长走,却是情非得已。自从钟华与丈夫重逢后,胡声饱受情感折磨。看到夏力新如此优秀,钟华跟他又是那么相爱,他自愧不如,想放弃这段感情,可怎么也放弃不了。陷入苦闷之中的他,正好以这种方式来放弃这段感情。然而,他的放弃是无奈的,是不彻底的。当他向钟华告别时,他期望钟华能挽留他,他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但他万没想到,钟华竟祝贺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钟华笑道:“好啊,你放心去吧,当兵一直是你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这是好事,祝贺你,你好好干吧,多杀几个鬼子。”
她竟然一点也不为他担心,一点也没有惜别之情,他失落极了,低语道:“谢谢,我会好好干的。”
他转身走了。他不能再往呆下去,一秒钟也不行,他的情感马上就要爆发了,虽然她无情,可想到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他的心快要炸了,眼睛潮湿起来。
钟华站在那里,目送他远去。她是真心为胡声高兴,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理想得以实现,胡声终于实现当兵的梦想,实现父亲的遗愿,当然值得庆贺。至于胡声对她的爱,钟华虽然不能接收,却很珍惜,这份战地爱情因无望而显得有些悲壮和落寞,对此,钟华也很无奈,她甚至想过,如果她没有结婚,她会接受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会!胡声跟丈夫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喜欢丈夫那一类,就不可能喜欢胡声这种类型,不是胡声不好,也不是他不优秀。
胡声的身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钟华久久伫立在那里,突然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一种难舍之情从心底慢慢浮上来,她怕这种感情泛滥下去,赶紧转身离去。
孩子们还在熟睡之中,她决定等孩子们醒来,赶紧出发,尽快与小美他们汇合。她站在那,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变得虚晃起来,她想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这些日子里,她承受着从未有过的压力,神经每分每秒都绷得紧紧的。是该休息一会,缓解一下疲劳与压力。她躺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她做梦了,零乱而漫长。有人在叫她,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太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又睡了过去,进入另一个梦境,这个梦清晰很多,她走进一个很深的山谷里,那里遍地鲜花,绚丽无比,她看到丈夫手捧一束最美的花,等着她的到来。她像一只南归的家燕,扑进了丈夫的怀里,嘴里还喃喃细语道,我想死你了,我真的好想你。突然,鲜花全都变成了孩子,有张小北、阿芳、张小南、黄山、张妮、叶二牛,还有很多孩子。钟华高兴坏了,她展开双臂,把孩子们全都搂进怀里。
“老师,老师,您怎么啦?您别吓我们……”
她听到孩子在哭,在叫她。她用力睁开眼睛,天啦,她吓了一跳,床前一堆孩子的脸。
“怎么啦?出什么事啦?”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立即神志清醒,挣扎着想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
“这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啦?”钟华问道。
“老师,您病啦,您在发烧!”阿芳哭着说。
“是吗?”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可不,烫人。坏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这可怎么办,谁来照顾这些孩子?
“我睡多久了?”她发现屋里很暗,向窗外望去,外面天色一片昏黑,“我睡一天了吗?”她问道。
阿芳端来一碗水,哭着说道:“老师,您喝点水吧。”
“孩子,你们都没吃饭吧?老师没事,老师起来给你们做饭。”钟华强撑起身子想起来,但身体像一堆棉花似的,没有一丝力气。
“老师,您歇着吧,饭已经做好了,我们给您端过来。”张小北在一旁说道。
她摇摇头说:“老师不饿,不吃,你们自己吃吧。”
“不,老师不吃我们就不吃,老师一路照顾我们,现在该我们照顾老师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钟华看着这一张张充满稚气的脸,感动得热泪盈眶。喝完稀粥后,她迷迷登登地又睡过去了。她一会像着火似地烫,一会又感到刺骨般地凉,冷热交替中,她饱受煎熬。
孩子们轮流守护着她,给她做热敷降温处理,她能感觉到他们小小的身影,在屋里忙来忙去,不断地换水,不断地换毛巾,但她使不出一点劲,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看着这些懂事的孩子,想到曾经有过的动摇,为了与丈夫相守,她居然想要放弃,尽管最终并没有那样做,可她还是觉得很惭愧,对不起这些孩子。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发生什么事,有多么凶险,她再也不会动摇了,她一定要把这些孩子带出险境,实现他们的梦想,给他们和平安宁的生活。
钟华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洒进屋里,照在她的床前,孩子不见了,床前坐着一个人,深情地凝视她,月光照在那人脸上,钟华吓了一跳,惊叫道:“是你!你怎么……”
胡声示意她不要把孩子们惊醒,他们刚刚才睡着。
钟华忍不住小声问道:“你怎么回来啦?”
他没有回答,他说不出口,难道他能告诉她,他半途后悔了,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女人照顾那么多孩子,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他不该把她扔在那里,他这样做太自私了,只顾自己,却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过。胡声在自责中告别了汪队长,又返了回来。
果然不妙!
孩子们见了他,仿佛见到了救星,抱住他哭起来,他们吓坏了,不知怎么办,他回来了,他们又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孩子需要他,他并不是没用的人。在孩子身上,胡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定位,这辈子注定跟这些孩子分不开了。他紧紧抱住他们,安慰他们。他突然想到不对呀,钟华呢,钟华去哪啦?孩子们告诉他,老师病了,病得很厉害。胡声急得团团转,守在钟华床前,不安地望着她。
“我问你呢,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啦。”钟华又问道。
“不放心你们罢。”胡声轻描淡写地说道。
从胡声羞涩的神态中,钟华已猜到他的心事,没有再问,而是跟他商量明天出发的事。
胡声说:“不行,你身体这样,还得休息两天。”
钟华摇摇头说:“不能休息啦,小美她们不知道我们是否平安,肯定非常担心,另外,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汇合以后,得赶紧回武汉。我们来的时候,武汉战局很不乐观,我怕夜长梦多,如果武汉形势有变,这么多孩子怎么办?”
胡声担忧地:“你这样,能行吗?”
钟华:“如果没有你,恐怕真的不行,现在你回来了,我有信心。”
胡声不再说什么,替钟华换掉一块毛巾。夜很深了,万籁俱寂。这些日子里一直生活在死神的阴影下,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宁静了,两人都有些沉醉。
“多美的夜晚啊,要是长笛在身边就好啦,我真想吹一支曲子,表达舒畅的心情。”胡声自言自语道。
“快啦,长笛很快又会回到你身边了。”钟华说道。
“我在国外的时候,常常想起父亲教我的那首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此时此刻,坐在祖国的土地上,望着祖国的明月,跟做梦一样。我总算理解父亲思乡的心情。父亲至死也不瞑目,因为他钟爱的祖国正遭受外敌的入侵与践踏,他把长笛交到我手里的时候,他那种眼神,那种绝望中又满怀希望的复杂情怀,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想对我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我一直在猜想,他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到底要说什么呢。直到那天,我被鬼子围住了,我拿着枪,却不知怎么开,我恍然明白,父亲也许是想告诉我,跟鬼子较量,不一定要用枪,可是,这年月,好男儿都上战场了,我,我总不能……”胡声说不下去了。
“你可别这么想,抗战有很多种方式,直面战场是其中一种,我们这也是一种啊!这一路你表现得非常勇敢,孩子们都佩服你。”
“真的吗?”
“当然!”
“那你呢?”胡声又问。
“我也一样啊。”
“跟夏团长比,我是不是差得很多?”胡声苦涩地问道。
钟华不知如何回答,一阵沉默。
“他是我的领路人呢,把我引上一条正确的道路,所以说,我们既是同学,又是师生,在我心目中,他是最完美的。”过了许久,钟华缓缓说道。
“是吗?那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呢?”胡声问道,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钟华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临行前,邓大姐嘱咐过她不要暴露身份的,面对胡声的问题,她不知怎么回答。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引路人,把我引上正道,行吗?”胡声又问。
钟华窘迫地看着他,不敢贸然答应。
暮色苍茫,远山笼在一片迷蒙的暗影中,若隐若现。张妮呆呆地望着庙外的小路,老师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了。张妮知道自己离家乡、离哥哥越来越远。想到哥哥,她感到钻心的疼痛,晚饭后,她一直坐在这里,眺望小路,眺望他们来时的方向。她不知道哥哥现在哪里,会不会想她。她想哥哥了,离开哥哥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天不想起哥哥。一会,张妮又想起钟华,不知老师什么时候能回来?张妮浮想联翩的时候,小路上隐隐绰绰地走来一队人马,张妮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眨眨眼睛,细细看过去,可不吗,是一队人,正朝小庙走来。张妮立即兴奋起来,转身朝小庙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老师,有人来了。”
大家跑了出来,向小路望去。人马已经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张小北,后面跟着钟华,还有一些小朋友大家都不认识,但能猜到一定阿芳他们。看到张小北,张妮高兴地跑过去,大家以为他们兄妹俩就要相拥在一起的时候,却不料张妮冲向张小北身旁那个孩子,抱住了他。
“哥哥,哥哥,你去哪啦?你为什么不回来?……”张妮痛彻心扉地叫起来。
张小南抱着妹妹,激动得哭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妹妹。张妮转向张小北,兄妹三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张妮突然问张小南:“哥哥,爸爸呢?爸爸回来了吗?”
张小南不敢回答。
张妮哭道:“我想爸爸了,爸爸在哪里啊?”
在张妮的再三逼问下,张小南只好说道:“爸爸,他、他被日本人杀了。”
张妮呆呆地望着张小南,眼神充满着恐惧与仇恨,仿佛他就是那个杀害爸爸的日本人。
张小南害怕了,问道:“妹妹,妹妹,你怎么啦?”
张妮木然呆在那里,傻了一般。
钟华走过去,抱住张妮,她知道,任何语言也无法平复这兄妹仨的悲伤,只能用紧紧的拥抱,给他们一点安慰。从兄妹仨人的身上,她看到了更多中国人的遭遇,在日本鬼子的铁蹄下,已经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着多少悲惨的事情。而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兄妹仨又是幸运的,他们还活着,还能相聚,还有梦想与希望。
暮色中,兄妹仨人相拥的身影,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落泪,重逢的喜悦被他们三人的眼泪稍稍冲淡了。
李家英走到张小北身旁,轻轻说道:“对不起,小北,我不该打你。”
张小北诧然望着李家英,像不认识她似的。她怎么会跟自己道歉呢?他本以为李家英还在生他的气呢。李家英的意外之举令张小北鼻子发酸,心里暖洋洋的。
他说道:“老师,是我错了,我不该打黄山。”
钟华走过来,说道:“小北,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家英老师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跟小朋友都道了歉。记住啦,以后无论发生,都不许跑,啊!”
张小北默默地点点头。
李家英问道:“小北,你那么久都不回来,你跑哪去啦,我们恨不得把县城翻个底朝天,你知道我们多着急吗!”
张小北道:“其实,那几天我就躲在你们身边,偷偷地看着你们,我离不开你们,我想到后方去,我想上学,我想过好日子。”
李家英搂住张小北,说道:“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你会过好日子的,大家都会过好日子的。”
张小北使劲地点点头,他环视大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着是那么亲切,那么温暖。
小美是最后从庙里走出来的,她一眼看到了钟华,心里一阵狂喜,她扑过来一把抱住钟华,嘴里喃喃道:“钟姐,你可回来了,让我们担心死了,胡声呢,胡声在哪呢?”
胡声站在队伍最后面,听小美问起他,答道:“我在这呢,放心吧,我还没牺牲,好着呢。”
小朋友围在钟华身边,目光热切地望着她,像有千言万语想说,他们想告诉她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他们的盼望,他们内心的恐惧等等。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钟华环顾一圈之后,把张小南、阿芳他们推出来,她告诉小朋友们,“孩子们,他们是从花子那里逃出来的,老师希望你们以后要搞好团结,大家就是像兄弟姐妹们一样,再也不要闹矛盾了,你们能做到吗?”
“能!”孩子们齐声回答道。
孩子们好奇地互相打量起来,当叶二牛的视线跟张小南相碰的时候,叶二牛迅速闪开了。张小南大吃一惊,心想,他怎么在这里?难怪后来没见他再回去。他是什么意思呢?是逃脱花子,还是受花子派遣?
更震惊的是叶二牛。张小南的出现,让他惊恐万状,他担心自己所有的秘密都会暴露。上次偷鸦片已经让他狼狈不堪,如果张小南再把别的事情说出来,他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吗?他怎么办?叶二牛的心乱极了。大伙兴高采烈,争着给钟华、胡声讲述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而叶二牛却悄悄地溜走了。
叶二牛回到屋里,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他觉得自己很惨,被花子抓住已经非常不幸了,好不容易摆脱花子,开始新生活,张小南又冒出来了。张小南的出现,意味着那段不光彩的经历将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他,让他随时有暴露的危险。
钟华走进来,刚才那一幕被她看到了,她捕捉到叶二牛内心的恐惧,因此她猜测,叶二牛的秘密可能跟张小南有关。叶二牛独自走了,她不放心,跟了进来。她来到叶二牛身边,叶二牛埋头哭着,并没注意到有人来。
“二牛,你怎么啦?”钟华问道。
叶二牛不敢抬头,轻轻地答道:“没怎么!”
“那你哭什么呢?”钟华又问。
叶二牛擦干眼泪,说道:“我没哭!”
“还没哭呢!眼睛红红的,瞧你,骗人也不会骗。你信不过老师?老师回来你不高兴?”钟华试探着问道。
“不是,老师,我、我高兴,老师回来我可高兴了。”叶二牛期期艾艾地解释道。
钟华笑了,说道:“老师逗你玩呢,老师知道你高兴!老师问你一个事,你能回答老师吗?”
他意识到老师要问什么,不敢点头。钟华犹豫是否再问下去,沉吟少顷,决定还是要问出来。
“二牛,你认识张小南吗?”
叶二牛瞪大眼睛望着钟华,不知怎么回答,说认识,就可能暴露自己,说不认识,那就是撒谎。他喜欢这个老师,老师也很关心他,他不能对她撒谎。再说了,万一张小南已经把他的事说出来了,怎么办呢?叶二牛左右为难,犹豫一番之后,他决定冒险一赌。
他摇了摇头。
叶二牛的回答令钟华很失望,她一直期望他能告诉她一切,但现在看来他仍然没有准备好,钟华不想逼他。
钟华道:“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的。”
从屋里出来,钟华心里很难受,虽然她不清楚叶二牛背负怎样的秘密,但却可以看出,这个秘密非常沉重,一天不说出来,他一天都不会轻松。要让叶二牛彻底与过去的生活告别,就必须解开他的心结。
可他的心结在哪呢?
钟华心事重重地来到庙外,忽然传来一阵悠扬清亮的笛声,闻声望去,只见胡声和黄山两人坐在月光下,胡声在吹笛,黄山在一旁听,他听得很入迷。钟华正想离开,忽地发现大树后面躲着一个人,起初她以为是李家英,再细看,不是,而是吕萍,只见吕萍如痴如醉地看着胡声,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吕萍的表情,但钟华依然感觉到吕萍的一片痴情。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两人倒挺合适,要撮合他们。
当晚,钟华跟几个老师商量明天出发的事。这里既没火车,也没有汽车,这么多的孩子,要想往前走,只能靠步行。
趁老师研究事情的时候,叶二牛将张小南约到庙外,想跟他谈一谈。
两人在庙外相见了。
张小南问道:“你害怕了吧?”
叶二牛心虚地看着张小南,没有否认。
张小南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叶二牛道:“我、我想请你帮个忙,不要把我的事说出来,行吗?”
张小南看着叶二牛,没有答话。
叶二牛又一次恳求道:“就算我求你了,你要说出来的话,就没我的活路了。”
张小南假装思考起来,然后说道:“让我想想吧。”
叶二牛:“小南哥,求你了。”
张小南还在想。
叶二牛急道:“小南哥!看在我以前也帮过你的面子上,求求你,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张小南问道:“你肯定没有别的目的?”
叶二牛说道:“我能有什么目的?”
张小南又问:“你不是花子派来的吧?我不信你小子能摆脱花子的烟?”
叶二牛正想解释,张小北跑来,奇怪地问道:“你俩认识呀?跑这来干什么?哥,妹妹到处找你呢。”
张小北拉住张小南便走,叶二牛不便阻拦,只好呆呆地目送两人离去。
张小南没有答应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把事情讲出去?这让他焦灼不安,他一急,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一般地难受,他大口地喘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扎进泥土里,冷汗淋漓而下,很快湿透了他的衣服,他觉得好冷,他的意识开始恍惚,好像他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大伙全都唾弃他,比上次更加厉害,老师也不要他了,把他丢弃在荒野之中。
“不要,老师,求求您,不要丢下我。”他虚弱无力地呼喊着。
“二牛,你怎么啦?”
他感觉有人抱住他,拼命在呼喊他,他浑身又有了暖意。他努力睁开眼,灯影下,他看到钟华满脸焦急地望着他,旁边还有李家英、吕萍和小美。原来几个老师都在他身边呢。出什么事?他怎么回到庙里啦,他的事真的败露了吗?
叶二牛又一阵心慌,无力地垂下眼帘。
他听见李家英不屑地说道:“钟华,这孩子的事你还不知道呢。都怪我,当初真不该收留他。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肯定是被人遗弃的,谁家摊上这样的孩子,唉……”李家英长长地叹息一声。
叶二牛知道李家英一向反感他,自从吸毒的事暴露以后,看他的眼神透着更深的厌恶,但亲耳听到她这么说,他还是大吃一惊,刚刚才有点热气的身体,迅速又沉入冰窖之中。
一行眼泪流出来。
“家英姐,不要这么说,孩子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二牛也一样,他的身世一定很悲惨,不然不会有这些的遭遇。不管他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应该唾弃他,应该好好关心他、爱护他,让他融入到我们这个大集体中,充分体会到人世间的温暖与关爱,我想,他一定会跟别的孩子一样健康成长起来的。”钟华说。
叶二牛心里充满着感激之情,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他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替他擦去泪水。
“他怎么啦,怎么全身发抖?赶紧请个医生给他看一看。”见叶二牛浑身抖个不停,钟华着急地说道。
小美说:“医生来了也没用,他这病治不了。”
钟华问道:“他到底是什么病?”
他听见小美低声说道:“钟姐,你出来一下。”
然后是几个老师出门的脚步声。叶二牛害怕极了,他知道他们要告诉钟华什么事,他怕钟华老师知道他吸毒后,会像李家英那样不喜欢他,嫌弃他。
叶二牛猜得不错,几个人来到庙外,小美把他吸毒的事告诉钟华,钟华沉默一会,才说道:“这孩子的遭遇太不一般了,他不会自己染上毒瘾,一定是受人逼迫的。”
李家英愤愤地道:“人家逼他吸毒干什么,肯定是想控制他,让他干坏事。我早就说过,教堂投毒的事就是他干的,你们都不信。现在看来,百分之百就是他啦,可恶的是,竟然让黄山做了替罪羊……”
李家英还想说什么,被钟华制止住了。
钟华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能乱下结论,现在最要紧的是给他戒毒。”
吕萍道:“以我们目前的条件,只能帮他进行心理治疗,让他从心理上摆脱对毒品的依赖性,等到了武汉,如果条件允许,再配上药物治疗,他会好起来的。”
钟华道:“吕萍,那你多多费心啦。”
吕萍点点头。
夜已经很深了,小镇静悄悄的,老师和孩子们都睡下了。一夜无话,等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吃过早饭后,孩子们按“抗战到底,争取最后胜利”十个字列好队。“抗”字队年龄最大,并依次往下排,张小北、黄山、张小南、阿芳等都在“抗”字队,叶二牛按年龄应该在“抗”字队,但因为他身体虚弱,被老师排在了“利”字队,跟最小的孩子在一起。
队伍列队整齐,就要出发了。王乡绅带着乡亲们前来送行,并给孩子们带来粮食和盘缠。王乡绅和镇民们的义举,钟华已经听说了,她很感动。
大家与王乡绅和镇民们告别之后,经过几天的徒步跋涉,来到一个小村庄,一条大河挡住他们的去路,要想继续往前走,必须过河。看着湍急的河水,老师们犯了难,简短商量之后,决定先把孩子安顿下来,再找船过河。
钟华找到村长,村长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人,钟华把情况如实相告,村长为难地看着她,告诉她说,这里的事他说了不算,一切都操控在一个叫刘凤祥的土匪手里,所有的船只都属于他,要过河,必须得到他的同意才行。
见钟华一脸失望,村长又安慰道:“不过,我可以安排孩子暂时住在祠堂里,我的权力也就这么大了。”
钟华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道:“那就谢谢村长啦,船的事我们再想办法吧。”
回来后,钟华把情况告诉大伙,胡声拍案而起,说道:“我去会会这个刘土匪,好歹他也是中国人,不信他不肯帮忙。”
钟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很多土匪还是爱国的。我的想法是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去会那个刘土匪,你们留下来照看孩子。”
胡声急道:“那不行,你去不方便,我是男人,让我去。”
钟华道:“胡声,你别争啦,这么多孩子们需要你们保护,这个任务非常重,至于土匪嘛,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说啦!”
钟华执意要去,谁也劝不住,大家只好听她的。
但孩子却不这样想,老师总这样单枪匹马地为他们冒险,他们再也坐不住啦。
夜深了,大家都睡着了,这几天疲于奔命,确实很累。黄山跟其他孩子一样,早早地睡了,他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外面月光明媚,他想上厕所,到了屋外,看见几个人影一晃,不见了。黄山立即警觉起来,悄悄跟过去。明亮的月色下,只见张小北、张小南、二虎等几个孩子聚在一起,低声商量什么。
黄山埋伏在那,侧耳倾听。
张小南说:“老师她长得那么好看,一个人去见土匪,万一被土匪看上留下了,可就糟啦。”
张小北说:“是啊,我舍不得跟老师分开,哥,你说我们怎么才能保护老师?”
张小南道:“这样,明天我们悄悄跟在她后面,一起去见刘土匪,如果没什么情况,我们就回来,如果有情况,我们就一起冲上去,跟土匪拼啦。”
二虎一听要拼命,有点发虚,问道:“能行吗?”
张小北显然很亢奋,鼓动道:“怎么不行?别看我们是小孩,我们的劲可大了,二虎,你忘了,我们可是打架能手呀。”
二虎一听,也马上兴奋起来。几个人商量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他们就走不了啦,老师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去的。
“哈哈,不想让人知道?晚啦!”黄山得意洋洋地笑起来,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
几个孩子以为自己行事隐蔽,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黄山之后,张小北更加恼火,虽然他和李家英互相道了歉,但和黄山还心存芥蒂,想到自己因黄山而落入花子手里,他就恨得牙根发痒。
张小北道:“你这小子,我上辈子真是跟你有仇啊,怎么都躲不开你。”
黄山不服气地道:“难道你还想打我?”
张小北道:“打你又怎么着?别以为仗着有你妈,别人就不敢惹你啦。”
张小南不想挑起事端,问道,“黄山,刚才你都听见啦?”
黄山道:“都听见啦。”
张小南说:“我希望你别说出去。”
黄山说:“要我不说也行,但有个条件。”
张小南:“什么条件?”
黄山:“允许我参加你们的行动。”
没等张小南答话,张小北立即否决了,“不行!”
张小南看了看黄山,劝道:“你去不合适,太危险,你还是别去啦,再说你妈把你看那么紧,你也走不开呀。”
黄山威胁道:“那我可就告老师了!”
张小南把张小北拉到一边,两人嘀咕半天,张小北极不情愿地同意了。
次日晨,钟华要出发了,出发前,她把小美拉到一旁,反复叮嘱她,一旦她有什么不测,赶紧想办法把孩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小美含泪答应了。
此时,位于半山腰的土匪寨里,土匪头子刘凤祥得到报告,有一支神秘的队伍住进村子里,全是些孩子,带队的是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手下讨好地问道:“大哥,是不是把他们都给弄上来?”
刘凤祥眼珠子一瞪,质问道:“我要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手下见大哥生气了,立即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原来,这个刘凤祥有个致命弱点,人到四十岁,却膝下无子,秘方用了不少,压寨夫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人能给他生出一男半女,有人劝他收个养子,没准还能把孩子引出来呢,他也动过这心思,甚至托人找过,只是没有他看得上眼的孩子。
刘凤祥瞟了手下一眼,想了想,笑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全没道理,不用要那么多孩子,只挑一两个出色的弄上来,也不是不可以。”
见大哥松了口,手下顿时眉飞色舞,媚笑道:“大哥,只要您发话就好办啦,小弟我立即去办。”
刘凤祥道:“哎,这事还是我亲自出马比较好。”
手下立即笑道:“对,对,大哥亲自出马,这事一定搞掂。”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土匪匆匆跑来。
“报告,有、有人拜会寨主。”
刘凤祥拖长声调问道:“什么人啊?”
小土匪结结巴巴地道:“是一女的,很、很漂亮。”
刘凤祥一听漂亮,没再往下问,叫道:“请她进来。”
不一会,一个女人婀娜的身姿出现在他面前,刘凤祥两眼为之一亮,笑眯眯地打量起她来。女人的确很漂亮,是那种别有韵味的美,而且很懂男人的心意,刘凤祥就喜欢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但让刘凤祥感到不安的是,这个女人美丽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是什么呢?刘凤祥心里暗自揣摩。这女人很不简单,她是什么人?难道就是那些带孩子的女人吗?不管她是什么人,都不能掉以轻心呀。
女人并不介意他目光里的邪念,反倒冲他抛起媚眼,笑道:“刘寨主您好啊!”
声音非常好听,柔软悦耳又带有几分娇媚,刘凤祥浑身酥软了,但他并没起身,依然高高在上地坐在那,在外人面前,他得保持必要的尊严。
“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刘凤祥短暂的激动之后,很快平静下来,冷冷地问道。
女人说道:“我想跟刘寨主单独谈谈,这事只能您一人知道。”
女人意味深长地瞟了刘凤祥一眼,刘凤祥犹豫片刻,斥退左右。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不是别人,正是花子。
原来,自从钟华他们逃出来之后,花子被山口召回,继续干她的罪恶勾当,给日军打前站,但她暗中一直在打听钟华他们的消息,凑巧的是,花子刚刚到这里,准备在这一带收集中国儿童,竟与钟华他们不期而遇。花子早就知道这里的一切操控在刘凤祥手里,所以特意拜访他,是想引诱他帮自己做事。
花子正在屋内与刘凤祥密谈,门外,又有人报告,有一女子前来拜访,刘凤祥心里纳闷,今天真是奇了怪,莫非要交桃花运了,怎么竟是女人来访呢!
不容刘凤祥多想,花子低声说道:“刘寨主,我先回避一下,我们的事一会再接着谈。”
刘凤祥点点头,示意花子从后门出去,到后院里等着。这才招呼手下把来访者引进屋来。来人是钟华。钟华进来时,刘凤祥又是眼睛一亮,眼前这个女人比花子还要美丽几分,她的美是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祥和、宁静,不像花子的美带有几份邪气。她身上有一种气场,深深地吸引着他。
刘凤祥还在愣愣地端详,钟华微微一笑,说道:“刘寨主您好!”
刘凤祥缓过神来,回道:“嗯,好!你是什么人?找我何事?”
钟华见刘凤祥高高在上,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便道:“刘寨主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也不请我入座。”
刘凤祥机械地说道:“您请坐。”
钟华就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讲明来意,她话音刚落,刘凤祥竟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刘凤祥问道:“我帮你们可以,但你们拿什么感谢我呢?”
钟华逼视着刘凤祥,问道:“在这国难当头的日子,每个中国人都想为国家为民族做贡献,而我们抢救难童,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大事。刘寨主您是一个中国人,做这件事,应该为此感到骄傲。敢问刘寨主,您需要我们怎么感谢呢?”
刘凤祥坏坏地一笑,说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留来做我的压寨夫人,再让我挑选一个孩子做养子,我就可以帮你们过河。”
钟华大笑起来,刘凤祥微微一愣,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还能笑得出来,本以为她会破口大骂的。笑过之后,钟华问道:“你知道外面在干什么吗?”
刘凤祥有些发懵,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钟华神情肃穆地说道:“我们刚从前线过来,在前方,将士们舍弃一切,包括生命,跟日本人浴血奋战,他们为什么呢?为我们中国人不受日本人的奴役,把日本人彻底赶出中国,为后方人民能过上安宁的生活。这些孩子都是从日本人手里抢救下来的,为救他们,战士们牺牲了他们的生命。而你们,在民族危难之际,不思为国出力,却利用前方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和平环境,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你不觉得羞愧吗?”
钟华这番话,戳到刘凤祥的脊梁骨,他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来人呀,把她给我关起来。”
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大汉立即冲过来,抓住钟华,这时,只听得门外几声吆喝,张小北、张小南、黄山、二虎四个孩子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护在钟华身旁。
钟华大吃一惊,问道:“孩子们,你们怎么来啦?谁让你们来的?”
张小北道:“是我们自己偷偷跟来的,老师,您放心,没人敢欺负您,有我们呢,我们是男子汉,我们会保护您的。”
钟华道:“孩子,你们快回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
黄山道:“我们不走,我们要保护您。”
钟华:“你们还是孩子,自己都保护不了。听话,快走。”
黄山:“男人保护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来。”
钟华一阵感动,多么可爱的孩子,他们一张张稚气的脸庞上,却透着男子汉的刚毅。
“好,好,说得好!我喜欢!”刘凤祥鼓着掌走到黄山面前,细细地端详起来。
“小朋友,你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刘凤祥面容和蔼,语气亲切地问道。
黄山护在钟华身前,对刘凤祥不理不睬。
刘凤祥只是笑,手下人看出他的心意,凑上前来,说道:“大哥,我看这孩子不错,收他做养子倒挺合适。”
刘凤祥笑道:“嗯,我跟这小子还真有缘,一见面就喜欢。小朋友,你不是想保护你的老师吗,这样吧,你也不要再走啦,留在我身边,留下来就可以每天跟你老师呆在一起,可以保护她。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你们师生俩。只要你们同意留下来,我可以考虑把其他人送走。”
黄山急道:“你胡说,我才不留呢,老师也不留,你是坏人,你跟日本人一样坏。”
张小北也骂道:“你是最坏最坏的坏蛋。”
刘凤祥道:“你们说什么?你们把我跟日本人比?好啊,不给你们吃点苦头,你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坏。来人啊,把这几个人都给我关起来。”
把钟华他们押下去之后,刘凤祥左思右想,觉得心思有点乱,拿不定主意。他把老二老三叫来,一起商量这事应该怎么处理。老二老三奉命来到大厅。
刘凤祥把事情一讲,老二立即说道:“大哥,恐怕先得搞清楚这帮人的来头,事情真像她说的那样吗?那些孩子真是从前线救下来的?”
刘凤祥问道:“如果是真的呢?我们就放了他们?”
老二道:“如果是真的,当然放了他们,汉奸的名声我们可是不能轻易背的呀。”
老三立即反对道:“我不这么看。日本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这里眼看就是日本人的天下,什么汉奸不汉奸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二愤懑道:“老三,你、你怎么这样想呢?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中国人呀。”
老三:“中国人怎么啦?中国人帮日本人干事的多啦。”
刘凤祥见两人争执不下,摆摆手道:“二弟、三弟,你们都别吵啦,让我好好想想。”
老二老三转身欲走,刘凤祥叫住老二,对他说:“你派人进村去打听一下,查查他们的来历。”
钟华和黄山、张小北、张小南、二虎四个孩子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钟华看着他们,说道:“傻孩子,你们跟来干什么?现在倒好,你们也被关起来啦。不过,老师答应你们的,就一定会做到,一定要让你们去后方,去上学。”
张小南问道:“那老师您会当压寨夫人吗?”
钟华道:“为了救你们出去,老师什么都愿意做。”
二虎问道:“啥叫压寨夫人?”
张小南道:“就是那个土匪看中老师,想抢老师跟他成亲。”
张小北:“老师,您要留下来当压寨夫人的话,我们哪也不去,我们也要留下来陪您。”
其他几个孩子纷纷附和道:“对,我们要陪着老师,我们不去后方,不上学了。”
黄山吓得哭起来:“可是老师,我们不想让您当压寨夫人。”
二虎也跟着哭,张小北兄弟俩毕竟比他们年龄要大,承受能力要强,兄弟俩说道:“你俩别哭啦,别让人家笑话我们。”
钟华搂住黄山和二虎,安慰道:“孩子,老师不会留在这里当压寨夫人,更不会让你们留在这土匪寨里的。老师会带你们一起去后方。”
“真的吗?”
“真的!”钟华点点头。
两个孩子顿时破泣为笑,看到孩子如此善变的脸,钟华也忍不住笑了。
第二十二章
此时,村庄里乱了套。
钟华走后,胡声又担心又羞愧,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在外奔波,自己却在家坐享其成,这算怎么回事。他几次想去找钟华,都被小美劝住。小美告诉他,刘凤祥虽然是土匪,但毕竟是中国人,不像日本人那么可怕,相信钟华会说服他的。胡声一想也对,同意再等等看。可是,钟华走了半天,仍然没有回来,胡声再也坐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去土匪寨要人。这时,李家英发现黄山不见了,细察之下,还少了张小北兄弟俩和二虎三个孩子,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几个老师分析后认定,他们很可能跟钟华一起走了。
李家英一刻也不愿再等,胡声的心情跟她一样急迫,两人决定立即前往土匪寨要人。吕萍见胡声又要离开,想到上次为他揪心揪肺,这次说什么也得跟着一起去。
土匪寨里,老二派出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刘凤祥知道钟华他们的来历,把老二、老三再次召集在一起商量这事。老二和老三两人观点南辕北辙,老二的意思是放了钟华他们,并把他们护送过河,而老三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坚持把老师和孩子一起送给日本人邀功请赏。
老二急道:“三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我们是中国人,干那种昧良心的事,以后我们怎么在这里立足?怎么有脸见祖宗去呀?”
老三嘿嘿一笑,说道:“二哥,你这人就是太多虑,干大事的人是不能瞻前顾后的,上下五千年的事,等你想明白了,恐怕黄花菜都凉啦。现在是送上门来的好生意,我们把这些人卖给日本人,卖个好价钱,不比我们在这里苦兮兮的打家劫舍强?”
“说得好!说得好!三当家的不愧是俊杰呀。”花子鼓着掌走进来。
老二、老三吃惊地望着花子,不知来者何人。
刘凤祥走过来,把花子介绍给老二、老三,老二一听她是日本人,陡然变色。
老二气冲冲地质问道:“大哥,您,您怎么能跟日本人扯到一起去?您糊涂呀!”
花子道:“看来二当家的还没认清当前形势呀,眼下我们日本皇军所向披靡,短短的时间里,占领你们的都城,横扫大江南北,武汉很快又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而你们的政府就算躲到四川,又能怎么样呢,不照样被我们打吗,到时候就怕你们无处可躲!及时跟我们合作,让我们共建大东亚共荣圈,这才是明智之举。”
老二气愤地:“我呸!你们小日本人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你们别痴心妄想了,除非我们中国人死光,否则终有一天把你们赶出中国,就怕到了那一天你们死得更惨,我奉劝你们不如趁早自己滚回去。”
刘凤祥见老二越说越不像话,急忙打断道:“二弟,别说了,就算给我点面子吧。”
花子脸色很难看,本想发作,但转念一想,时机尚不成熟,还不能撕破脸皮,于是强压怒火,满脸堆笑地看着刘凤祥,问道:“刘寨主,利害得失我已经给您讲清楚了,条件我也说了,我想您是个聪明人,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吧?”
刘凤祥道:“这样吧,您先去休息,我们弟兄仨再商量商量,一会我给您答复。”
花子想了想,告辞而去。
花子一走,老二气愤难平地道:“大哥,这事您不用跟我商量,没什么好商量的,我绝不同意跟日本人合作。”
老三道:“二哥,您不要太固执,这事我们就听大哥的吧,大哥您说怎么就怎么办。”
老二气鼓鼓地道:“别的事都可以听大哥的,惟独这事我恕难从命!”
刘凤祥说道:“其实我也是犹豫不决。老二说得对,如果我们跟日本人合作,就等于自掘坟墓,万一有一天小日本打败了,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啦,可不合作吧,日本人已经打过来了,我们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老三道:“不合作,死定了,合作呢,至少眼前没事,以后的事还不好说,日本人势头很旺,照我看,日本人败不了。”
老二急道:“我死也不做汉奸。”
三人正争执不下之时,手下人报告,又有三个人要见刘寨主。
刘凤祥奇道:“今天真邪门,又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胡声、李家英、吕萍三人走了进来。
胡声道:“刘寨主,想必你已知道我们的来意吧。”
刘凤祥道:“我不知道,请问三位找我何事?”
胡声道:“刘寨主记忆力很不好呀,既然这样,我们也就直说了吧,我们是来找你要人的。”
刘凤祥:“你们要什么人?”
胡声道:“一个老师和四个孩子。他们今天早上来找您,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想他们一定被你留下来了。”
刘凤祥:“没错,他们是在我这里,你们想要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李家英一听这话,急道:“刘凤祥,你快点把孩子还给我们,否则……”
刘凤祥问道:“否则怎样?”
刘凤祥围着李家英、吕萍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之后,不怀好意地笑道:“想不到你们个个都是美人胚子,我早说过,如果她愿意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我就帮你们过河,不过,现在看来你俩也不错,如果谁愿意留下来,我也可以考虑,时间可是不等人,日本人就要来啦。”
吕萍满脸绯红,骂道:“你无耻。”
李家英则是满脸不屑地望着刘凤祥,冷冷地道:“你也配!”
胡声道:“刘凤祥,你到底怎样才能答应?”
刘凤祥道:“条件我不是说过了吗?”
胡声拿出长笛,递过去,问道:“如果你答应放了他们,并帮我们过河,我愿意以此作交换。”
李家英和吕萍吃惊地望着胡声,她们知道长笛对他的意义,李家英有些于心不忍,本想阻止他,但想到如果能把黄山换回来,她又犹豫了。
吕萍叫道:“胡声,你别!”
但来不及了,刘凤祥一把抓过胡声手里的长笛,细细地端详起来。
刘凤祥问:“这是什么?”
胡声道:“这是一支长笛,用它能吹出非常美的音乐。”
刘凤祥道:“我不懂音乐,我要它干什么?”
胡声道:“可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长笛,它是用黄金打造的,镶满了钻石,可以说价值连城。”
刘凤祥一听很值钱,立即收起来。
胡声见刘凤祥收下长笛,说道:“东西你收下了,你总该放人了吧。”
哪知刘凤祥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来人呀,把他们给我关起来。看在这支长笛的分上,就把他们关到一起去吧。”
看到胡声、李家英、吕萍三人走进屋,钟华吃了一惊,事情到这分上,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用了。见到黄山,李家英冲上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儿子,你怎么那么傻,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吓死妈了。”
黄山见几个老师都被关进来,吓得哭起来。
胡声看着钟华,关切地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孩子们,你们也没受苦吧?”
钟华道:“我们没事,他不敢把我们怎么的。你们都来这干什么?那么多孩子,小美她怎么照顾得过来?”
胡声嘀咕道:“你一天没回去,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钟华看了看吕萍,知道她为什么跟着来了,就没再问下去。吕萍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胡声,而胡声全部精力都在钟华身上。
胡声说道:“他要你去做压寨夫人,你可不能答应他!”
钟华生气地道:“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怎么可能答应呢。现在我们几个应该想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去。”
李家英见黄山好好的,没有受伤,方才放下心来,说道:“怎么出去?不留一个人给他做压寨夫人,他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胡声急道:“那绝对不行。”
李家英:“那样的话,我们都出不去,还有那些孩子,他们只能落到日本人手里了。”
胡声:“我跟他拼了!”
李家英冷冷一笑,说道:“你怎么跟他拼?就凭你那双拿长笛的手?”
吕萍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决定牺牲自己,救胡声,救大家。
刘凤祥来到花子房间,花子正焦急地等着他的回话。见到刘凤祥,花子问道:“刘寨主可商量好啦?”
刘凤祥轻轻地“嗯”了一声,问道:“我想请教花子大佐一个问题。”
花子道:“刘寨主请问。”
刘凤祥:“您要那么多孩子作何用呢?”
花子反问道:“这个问题重要吗?”
刘凤祥点点头,“我想知道那些孩子的命运。”
花子道:“既然刘寨主这么关心,那我就告诉您,我可以保证那些孩子的命运很好,他们可以像我们日本孩子一样,受到良好的教育,过着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刘凤祥沉吟不语。
花子又道:“如果刘寨主愿意把那些孩子交给我,我一定会在山口将军面前美言,替刘寨主请功,到时候,除了我许诺给刘寨主的奖赏之外,山口将军还会有重礼相谢。刘寨主,这笔生意可是无本万利呀。”
刘凤祥想了想,说道:“那就这么定啦,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我把那些孩子交给您。”
花子兴奋地:“好!刘寨主果然识大体,今后我们必定会合作愉快的。请刘寨主放心,我们日本人是很重情义的,绝不会亏待刘寨主您的!”
送走花子,刘凤祥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合常理。日本人要那么多孩子,仅仅是想让他们过好日子?日本人有那么好心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刘凤祥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花子这个女人绝非善类,不能轻易相信,得防着她点。
此刻,花子同样也在盘算他,她能相信刘凤祥吗?明天的行动会不会有诈?花子一边往营地走,一边琢磨这些问题。多疑是她的职业特点,而花子的疑心尤为重,即便是日本人,她也从不轻易相信,更何况中国人。
回到营地,花子立即布置起来。她不能冒半点风险,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上次她精心布下的局,还是让那些孩子跑掉了,为此,花子又气又恨,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想不到老天如此垂怜她,把这些孩子又送到她面前,说什么也不能辜负了老天这片心意。
这个夜晚在阴谋与诡计中很快过去了,一缕晨光刺破厚厚的雾霭,洒落大地,宣告新的一天到来了。
钟华他们昨晚一夜未睡,凌晨时分,刚闭上眼,迷迷糊糊地听到有开门声,然后是一声吆喝:“起来啦!起来啦!”
钟华睁开眼,其他几个老师和孩子都醒了,孩子们害怕地依偎在老师身旁。
大门打开,小土匪叫道:“都出来,走啦,走啦!”
孩子们惊喜地叫道:“放了我们?”
小土匪叫道:“放了你们?便宜你们啦。起来,跟我走。”
胡声挡在孩子面前,问道:“把我们带哪去?”
小土匪道:“这我就不知道啦,得问刘寨主去。”
吕萍叫道:“等等,我要见你们刘寨主!”
大家都惊讶地望着她,钟华猜到吕萍想干什么,急道:“吕萍,你可别干傻事!”
吕萍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反正我是个孤儿,在这世上没牵没挂的,不像你们都有人惦记,牺牲我一个人,换回大家的幸福,我觉得值。”
钟华道:“谁说没人牵挂你?我们不都牵挂着你吗?我们大家虽然不是亲人,却胜是亲人呀。吕萍,你千万别那样想,这事我们再想办法。”
吕萍道:“你别劝我啦,我主意已定。走,带我去见你们刘寨主。”
小土匪道:“想见寨主?一会都能见着。出来,都出来吧。”
一行人被带到大堂,刘凤祥高高地坐在那里,见钟华他们进来,问道:“怎么样,你们想好没有?”
吕萍冲上去,抢先说道:“我留下做你的压寨夫人,但你先得放了他们,并把孩子送过河去。”
刘凤祥满脸堆笑地望着吕萍,问道:“你是自愿的吗?我刘凤祥可从来不强求的。”
吕萍道:“是自愿的。”
钟华急道:“吕萍,你别这么做!”
但吕萍决心已定,任谁劝说也不动摇。
刘凤祥道:“那好,我们大家一起去村里,等我把孩子送走以后,我就正式迎你进寨。”
吕萍叫道:“不,我还有一个条件。”
刘凤祥看着她,大家都看着她,不知她还要提什么要求。
吕萍道:“你必须把那支长笛还给他,那是他父亲的遗物,你不能要。”
刘凤祥奇怪地看着吕萍,突然问道:“你既然答应做我的压寨夫人,你就应该跟我一条心,我怎么看你跟他更亲,你喜欢他,为他留下来的吧?”
胡声吃惊地望向吕萍,吕萍对他有意思?怎么可能呢?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啊。
吕萍的心思被刘凤祥戳穿之后,顿时满脸通红,窘迫不安,期期艾艾地说道:“什么呀,你胡说!”
正在这时,从山寨下传来激烈的枪声,一个土匪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叫道:“报——告,报、报告,有情况,日本人打过来了。”
刘凤祥一听,陡然站起来,带上队伍,押着钟华他们,匆匆地往山下飞奔而去。
听到枪声,小美知道大势不好,虽然她惦记钟华他们的安危,但现在孩子全靠她一人了,她不敢,也不能感情用事,惟一理智的选择就是把孩子送到对岸去,小美顾不了许多,她吹响口哨,把孩子迅速集合起来,一起向河边走去,至于怎么过河,她已经没功夫去想,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到了河边,看到岸边停有大小十几条船,小美找到船工,央求他们把孩子送过河去,但船工们说什么也不干,他们告诉她,这事他们不敢擅自做主,一切都要听刘凤祥的,不然就会大祸临头。
眼见枪声越来越近,小美无计可施之时,从山上下来一支队伍。有眼尖的孩子叫起来,“是老师他们。”其他孩子高兴地大叫起来,“老师回来啦!”“还有黄山,小北哥哥。”
小美望去,果然是钟华他们,转眼间,已到了跟前,小美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他同意送我们过河?”
钟华没有说话,小美见她表情沉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她没来得及多想,吕萍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动情地说:“姐,你好好保重。”
这话从何说起?小美奇怪地看着吕萍,问道:“你怎么啦?你们都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吕萍推开小美,走到刘凤祥面前,说道:“请你把孩子送过河去吧。”
刘凤祥问道:“我说过我同意了吗?”
吕萍气恼地:“刘凤祥,你!”
“是啊,刘寨主可没说要把孩子送走,但他可说过要把孩子交给我的。这些孩子都属于我了。至于你们这些老师嘛,我可没有兴趣,你们愿意活命的,赶紧走,我可以放你们一马,想找死的,就留下来,我也不反对。”
只见花子带一帮日本兵走来了。
叶二牛、张小南和阿芳他们看到花子,惊恐万状。
花子走到刘凤祥面前,问道:“刘寨主,我说得对吧?”
刘凤祥看着花子,不置可否。其实,此时此刻,刘凤祥内心还在激烈斗争,要不要把孩子交给花子,他尚未拿定主意。
钟华大声道:“刘寨主,我想你不会跟日本人搭成什么交易吧,你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她要这些孩子去做什么吗?”
吕萍也急了,说道:“你可是同意送这些孩子走的,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花子道:“刘寨主,我们皇军已经进村了,你不要再犹豫,我可要带这些孩子走了。”
花子朝身后一挥手,几个日本兵冲上来,就要驱赶孩子。
胡声挺身而出,挡在孩子面前,大声喊道:“谁也不许动孩子!”
日本兵举起枪托,就要向胡声砸去。
刘凤祥喝道:“慢!”
刘凤祥走到花子跟前,问道:“我想确定一下,你要这些孩子到底干什么用?”
花子不耐烦地道:“哎呀,跟你说过几遍了,我会善待这些孩子的。”
“她骗人!”
说话的是张小南,刚刚看到花子的时候,张小南吓得要命,他拼命往后躲,但眼看他们又将落入花子之手,他终于不顾一切地站了出来。
花子看到张小南,满面堆笑地走过来,张小南下意识地向后躲,胡声一把搂住他。
没想到花子突然向右一拐,来到叶二牛面前,叶二牛低垂着头,惊慌失措,躲藏已来不及了,只得面对花子。花子掏出一包烟,递给叶二牛。
花子道:“二牛,你出来告诉他们,我好不好?你说出来,这包烟就给你啦。”
看到烟,叶二牛两眼冒光,这些日子里,虽然在吕萍的帮助下,他的烟瘾已消了很多,可一旦见到这东西,顿时魂飞魄散,有关它的种种记忆又清晰地呈现出来,那种飘飘欲仙、快乐无比的感觉呼唤着他,他管不住自己,伸手就要把它抓到手里。可花子的动作比他还要快,他扑了个空。
“你站出来,你告诉大家,我就把它送给你。”花子继续诱惑道。
叶二牛感觉身体里有个东西不停地冲撞他,他快要爆裂了,疯狂了。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嘀咕,你说吧,说出来,它就是你的啦,你又可以好好享受啦。叶二牛神情恍惚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坏了,他的秘密终于暴露了。不,不能暴露,他不能没有大家,他不能再回到花子那里去,也不能让大伙去。
叶二牛咬咬牙,鼓起勇气,说道:“大家别信她,她是坏人。”
花子威胁道:“叶二牛,你不想抽烟了?”
叶二牛使劲摇头,说道:“不想。”
花子气哼哼地道:“不可能,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你更不可能。孩子,只要你现在向我承认错误,我还原谅你,它依然还是你的。你说,你错了。”
叶二牛艰难地摇摇头,大声说道:“你是坏人,你把我们中国小孩抓去,是要抽他们的血,输给日本伤兵。你是天下最坏的坏人。”
在场所有中国人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日本竟如此丧尽天良。孩子们心里暗暗地为叶二牛的勇敢喝彩。
花子怒道:“你小子胡说!”
叶二牛声泪俱下地说道:“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你到处哄骗中国孩子,然后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把他们的血抽光,输给日本伤兵。像我和张小南这样体弱多病的孩子,你就逼我们吸毒,用毒品控制我们,逼我们干坏事……”
说完这一席话,叶二牛像耗尽了浑身的元气,无力地瘫软下来,幸好胡声及时扶住,才没倒在地上。
花子恨不得一枪打死叶二牛,但她告诉自己,先忍一忍,还不是时候,等叶二牛落到她手里,她再好好折磨他,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花子看着刘凤祥,问道:“刘寨主,该把孩子给我了吧!”
叶二牛那番话,令刘凤祥深感震怒,如果说刚才还有些动摇的话,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他朝花子点点头,说道:“你们先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他们说。”
花子狐疑地看着刘凤祥,说道:“刘寨主,你可别耍花招,我给你两分钟时间。”然后冲日本兵挥挥手,退到一边去了。
刘凤祥走到钟华跟前,低声说道:“我不会把你们送给日本人的,但现在我们得想法子摆脱这个女人,把你们安全送走。一会我缠住花子,你们见机行事。”
钟华半信半疑地看着刘凤祥,刘凤祥见钟华不相信,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是中国人呀,我怎么可能把孩子交给日本人呢。”
钟华问道:“刘寨主你可是当真?”
刘凤祥道:“当然。”
钟华道:“好。我信你!”
两分钟过去了,花子刚想对刘凤祥下最后通牒,却见不远处又跑来一支队伍,花子顿时脸色大变,原来那支队伍不是别人,正是夏力新的游击队。
意外地与丈夫相逢,钟华真是惊喜万分,迎上前去。
花子见势不妙,径直走到刘凤祥面前,说道:“好你个刘凤祥,你什么意思?”
刘凤祥道:“其实,我压根就没准备把孩子交给你,知道你要孩子做什么用之后,我的立场更坚定了,我奉劝你一句,别打孩子的主意。”
花子怒道:“刘凤祥,你等着瞧吧!”
刘凤祥道:“花子,你没有机会瞧啦。兄弟们,给我上!”
躲在树丛后的土匪一众人马跃然而出,花子也早有准备,迅速被一群日本士兵护住。
双方交上火,子弹横飞。
夏力新顾不上跟钟华多说,大喊一声:“快,快护住孩子!”
一番激战之后,花子终于寡不敌众,落荒而逃。
战斗结束后,钟华冲到丈夫面前,胡声躲到一边,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
钟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夏力新道:“哪有鬼子,哪里就有我们八路军游击队,鬼子刚刚占领这个地方,我们是想趁他们屁股还没坐热,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没想到会碰到你们。这里不安全,赶紧让孩子们坐船走。”
两人来到刘凤祥面前,钟华道:“刘寨主,谢谢你!孩子会记住你的。”
刘凤祥道:“谢啥,我也是中国人嘛。你们快带孩子走吧,我估计花子不会甘心,会带更多鬼子来的。”
钟华道:“那你们怎么办?不然跟我们一起走吧。”
刘凤祥道:“不了,我还是留在这里,跟鬼子大干一场。”
夏力新激动地说:“刘寨主说得太好了,让我们一起跟鬼子好好较量一番吧。”
刘凤祥道:“好,夏团长,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钟华满怀自豪地看着丈夫,刚见面又要分离,心里难依难舍。她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夏力新很理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互相注目之际,刘凤祥知趣地走开了,他四处寻找胡声,发现胡声站在远处发呆,刘凤祥到了跟前,胡声竟毫无察觉。
刘凤祥:“胡先生,这个还给你。”
刘凤祥把长笛递到胡声面前,胡声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刘寨主救了孩子,这支长笛就当是送你了。”
刘凤祥连声道:“胡先生,很惭愧,当初我这么做也有苦衷,请你千万别介意。至于这个嘛,还是物归原主吧。”
胡声接过长笛,刘凤祥又道:“胡先生,这条河汇入长江,一路西上,便可直达武汉。”
胡声兴奋地道:“是吗?那太好啦。只是,我们所带经费不足,恐怕付不起那么多的费用。”
刘凤祥道:“这个不用你们担心,船工都是我的人,我说了算,费用不用你们管。”
胡声:“那真是太感谢刘寨主了。”
说话间,孩子都已上船,一共四条大木船,每两条船捆绑在一起,一条船稳打稳算能坐50个人,200来个孩子把木船挤得满满的。
钟华与丈夫依依不舍地告完别,忽然发现叶二牛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上船。
钟华走过去,问道:“二牛,怎么啦?怎么不上船呢?”
叶二牛看着钟华,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钟华搂住叶二牛,说道:“二牛,走,我们上船再说。”
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枪声。
钟华急道:“快走,二牛,不走就来不及啦。”
叶二牛道:“老师,我不敢走,我怕。”
钟华道:“你怕什么?”
叶二牛:“我怕小朋友骂我是坏蛋,是汉奸。”
钟华明白了,叶二牛一直不肯承认吸毒,更不敢说自己认识花子,可刚才一切都暴露了。
钟华笑道:“二牛,你刚才表现得非常勇敢,像个男子汉。小朋友都很佩服你,他们不会欺负你,更不会说你是坏蛋的。”
叶二牛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
钟华点点头,说:“真的!二牛,我们快上船吧,上船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把你的事情讲给老师听,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出来,老师也不会逼你。不过老师可以告诉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你干坏事,也不会有人歧视你的,你可以开开心心地跟小朋友一起玩,一起学习。”
叶二牛入神地听着,陷入无限憧憬之中。
有人惊呼道:“快走,快,你们快上船,日本人打来了。”
枪声更加密集起来,只听得船上的小朋友们发出阵阵惊呼声。钟华不容分说,拉起叶二牛就跑。子弹呼啸而过,落在江面上,溅起一道道水花。
钟华拉着叶二牛跳上一只船,船工扯起风帆,向西而去。但由于人多,船速相当迟缓。钟华站在船头,扭身回望,天啦,只见岸上已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夏力新和刘凤祥正在与鬼子激战,鬼子黑鸦鸦一大片,人数比夏力新他们要多出一倍。有鬼子向他们这边追击,夏力新他们奋力阻挡,拼力保护,子弹像雨点一般地落在江面上,落在木船周围,孩子们发出惊恐的叫声。
钟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每次与丈夫见面,都那么火爆激烈,那么揪心揪肺。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丈夫,只见丈夫的身影跃动在战场上,影影绰绰。钟华紧紧地抓住栏杆,双手满是汗水。随着木船向西缓缓而行,夏力新的身影渐渐远去,激烈的战场从孩子的视野里消失了,只能听到身后隐隐的枪声。他们再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却谁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心里惦记着夏力新,惦记着游击队员们的安危。
四条木船静静地向西行驶,江面上风平浪静,两岸风光绮丽,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悄然注入孩子们的记忆之中。
木船是这样联结的,钟华和胡声所乘的两条船捆绑在一起,吕萍、小美和李家英所乘的船捆在一起。胡声那条船主要是以张小北、黄山、二虎等为首的男孩子,钟华船上是叶二牛、张妮等身体病弱的孩子。
叶二牛缩在一个角落里,像等待死刑判决的囚徒,低垂着头,不敢看大家,从上船到现在,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刻意隐藏的秘密最终还是暴露了,他不知道大伙会怎么待他,虽然钟华老师告诉他没事,但老师代表不了大家。
随着壮烈的一幕渐渐远去,钟华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猛地发现叶二牛,她朝叶二牛走过去,伸出一只手,说道:“起来,孩子,到大伙那里去。”
叶二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老师,我、我想告诉你,教堂投毒的人是我,我还干过很多坏事。”
钟华抱住叶二牛,说道:“孩子,都说出来吧,说出来就轻松了,痛快了,再也不会那么痛苦啦。”
“……让我们上了瘾之后,就一个一个叫我们去谈话,分配工作,工作做好了,回去有烟抽,如果做不好,就要挨鞭子。第一次派我把毒药放到村庄的水井里,我很高兴拿着毒药和几包烟,心想我可以跑了,再也不回去了。谁知跑不了,刚走20多里路,就挪不动腿,烟瘾也发作了。我就坐下来抽烟,抽得很舒服,想再往前走,可是我忽然发现身上只剩一包烟,抽完这包,要不回去,那就会活活地难受死。我哭了一场,也没有想出办法,只得又往回走,把毒药散到路旁的水井里。别的孩子,有的受不了,跳井死了,有没完成任务的,被鞭子打死了,我……”
叶二牛再也讲不下去了,呜呜地哭起来。对他来说,回忆那些事实在太残忍了,他无法承受。二牛的悲惨遭遇,日本人的丧心病狂,令大家无比震撼,愤怒的情绪激荡在每个孩子的心中。
钟华紧紧抱住叶二牛,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受到非人的摧残,实在是太可怜了。
钟华喃喃道:“孩子,那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是日本人太坏,太没有人性了,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没有人歧视你,从此以后你可以挺起胸膛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好吗?”
叶二牛点点头,紧紧地靠在钟华怀里,木船像一只大摇篮,在江面上摇晃着,这些日子里,叶二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内心踏实而宁静,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怕秘密被人戳穿。他躺在钟华怀里睡着了。不知睡了有多久,他睁开眼,夜幕低垂,四周静悄悄的,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他们终究还是嫌弃他,不要他了?他一个人该怎么办?他再也去不了后方!叶二牛惊恐不已,惶惶不知所措,夜像一张厚重的幕布,包裹着他,令他窒息和恐惧。他站在那里,像一只落单的小羊,随时面临群狼的攻击。
“老师,你在哪?”
“老师,你们到底在哪?你们不要二牛啦?”
他歇斯底里地喊起来,他的喊声变成远处山谷的回音,在夜幕中传送。
突然,沙滩上跃动着无数小火点,火点虽然微弱,但他还是看到了火光中小小的身影,是伙伴们。他从地狱里又回到了人间,忍不住一阵狂喜,冲他们跑过去,他看见每个小伙伴手里都握着一只萤火虫,有黄山、张小北、张小南、二虎、阿芳……这些熟悉的面孔,多么亲切,多么温暖。
“二牛,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钟华老师的声音。
叶二牛望过去,钟华已走到他面前,他摇了摇头,茫然不解地看着她。
“孩子,是你十三岁的生日啊!”钟华大声说道。
他惊讶不已,她怎么知道的,他自己都忘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李家英,李家英奇怪地问道:“二牛,你也是今天生日吗?跟黄山是一天呢。钟华,你又怎么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呢?”
钟华笑道:“是二牛告诉我的呀。”
叶二牛疑惑地看着她。
钟华道:“二牛,你可能没有在意吧,你在说你的故事的时候,你说过,从小外婆最疼你,总是在你生日那一天,给你煮一个红鸡蛋,偷偷地塞到你的床头。你忘了?”
叶二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李家英禁不住愣住了,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塞个红鸡蛋给她,也许,这一带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吧。她释然地想道。
钟华又道:“孩子们,我们开始给二牛庆贺生日吧。今天对二牛来说,有着双重意义,是他的出生日,也是他新生命的开始,他彻底地告别过去,抛弃心理负担,轻装上阵了。”
顿时掌声雷动。
张小北走上来,说道:“二牛,你今天真勇敢,多亏了你,当面揭穿花子的真面目,让刘凤祥做出了正确选择。”
“二牛,真没想到你抵住了花子香烟的诱惑,你真了不起。”张小南说道。
“对,二牛,我们都佩服你。”
大家七嘴八舌地赞扬起来,叶二牛满脸羞红,不好意思地冲大家傻笑着,此刻,他浑身暖洋洋的,有无数股暖流在他身上流淌,如浴春风般地温暖。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郁郁地走到黄山面前,说道:“黄山,对不起,我、我让你背了这么久的黑锅,可我不敢说出真相,我怕大家不理我。我……”
黄山轻轻地捶了他一下,说道:“你小子,我恨死你了!不过,看在你今天这么勇敢的份上,我原谅你啦。你把它忘了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叶二牛感动得抽泣道:“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勇敢,今天,花子给我烟的时候,我、我真的好想吸一口,我差点就忍不住了。”
吕萍走过来,搂住他,说道:“可是你还是忍住了,证明你还是一个勇敢的孩子。”
“对,二牛,你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奇迹了。”钟华说道,“孩子们,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要互助互爱,团结一心,凝成一股绳,你们大家说好不好?”
“好!”孩子们齐声答道。
“那我们就开饭吧,今天为庆贺二牛,不,还有黄山他们两人的生日,特意钓了一些江鱼,大伙尽情地吃吧。”
孩子们欢呼起来。
六十二
在西麓集团哪里有周末的概念,这个周六集团公司召开年度工作会议和职代会两会合一的大会。米腾不是集团公司职代会职工代表,却作为列会人员参加会议。早上七点钟,会议正式开始,奏国歌拉开会议的序幕,大会进行第一项是颜蓝代表集团公司作行政工作报告,米腾翻阅着颜蓝的报告,足足三十多页,不过颜蓝讲话一般不脱稿,也不拖泥带水,平缓地语气节奏沉稳步步向前推。去年工作成绩,简短而又精悍,安全生产再上新台阶,保持了十年百万吨死亡率一以下的目标。经济效益显著提升,去年扭亏为盈,利润指标逐月攀升,全年实现利润五千万元。非煤发展步伐加快,下属十对矿井中有六对矿井电厂发电或完工,仅剩田矿和鲁西南新建矿井电厂处在前期审批之中。电解铝项目全面启动,工程建设投资完成80%,可望今年建成投产,将成为西矿集团最大的利润增长点。米腾记得在省城企业文化学习班上,省发改委主任在讲课中提到某集团公司要新上电解铝项目:我对这个集团老总说这个项目不要再上了,全国电解铝严重过剩,下一步电力提价和氧化铝提价,势必会造成电解铝产业难以为继。但是这位老总不但不听,而且还加大投资,搞一期二期三期工程。这就是企业发展的怪圈,也叫跟风式盲目投资建设。颜蓝在安排部署全年工作中重点强调了电解铝一期工程务必在上半年产出铝锭,下半年二期工程立马开工建设。同时为电解铝配套建设的全公司电网工程必须加快步伐。他还提到青蒙露天煤矿建设问题,青蒙煤矿建设与青海最大国企青钢合资,力争今年跑完手续,筹建班子抽调得力干将,进入高原开工建设。会议议程满满地两页纸,最后一项郎国栋讲话,他的讲话老三段:一是提高认识,转变观念,为西矿大发展提高思想保证和精神动力。二是发挥政治优势,为西矿大发展做好宣传发动和思想政治工作。三是发挥好群众组织的作用,充分调动广大职工为西矿大发展献计出力的积极性。米腾粗线条细线条地划着线线,慢慢地品着颜蓝讲话和郎国栋讲话的味觉。心里想到,西矿有个传统,过去跑部前进,现在跑委前进,同样如此。颜蓝来到西矿给予一个全新的观念,无论是跑部还是跑委,必须权钱利三者皆收。记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西矿作为全国煤矿首批表彰的现代化矿务局和全国安全生产先进单位,全局职工普调一级工资作为奖励,雷刚当时是分管经营的副局长带队去国家计委审批签字,在计委处室里西矿人员对计委工作人员介绍道:这是我们雷局长。计委人员连头也没抬挥挥手说道:谁也不行,到门外等着去。雷刚气不打不出来地说道:什么玩意?我们回去不批了。事情没有办成,就打道回府。这是关系着全局每个职工的切身利益,当时老高局长让雷刚继续进京审批,他说什么也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再受那个能当自己儿子小青年的窝囊气,眼看增资审批期限临近,老高局长亲自出马才审批回来,西矿职工才没有因跑部前进受气错失来之不易的增资机会。同样是一个地区的煤企,人家东麓集团跑部跑委前进下足本钱,对部委工作人员他们从发展小科员做起培养感情,对大有发展前途的要钱给钱要资出资,现在人家光感情深厚的副部级领导就不下二十余人,人家董事长进京后备箱里光装现金不少于几百万,从腰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京城大商店都会大吃一惊,在燕莎购物,打卡时被商店工作人员报了警并带回派出所询问:先生,你知道你这个信用卡上多少钱吗?董事长回答道:这个我真不知道,都是下面工作人员操作的。先生请你出具身份证和有关证件,这位董事长对民警说道:我先打个电话可以吗?一会功夫三辆警车开进派出所,公安部一级警司驾到连忙道歉说:董事长你怎么不早说,让你受惊了。这个纯属传说的故事,但是透出人家集团公司对上的理念,对上不仅为自己保官求官跑官,还要为集团公司发展有利对职工群众的利益有作用。前几年,困难时期省内其他局组织职工去省政府上访要政策要帮助要资金,郎国栋却提出三个确保不给上级找找麻烦,邀功请赏自顾头上那顶乌纱帽。米腾想到这里听到全体起立唱国际歌最后会议议程,在万分熟悉的旋律中与饥肠辘辘的叫喊声融为一体,下午两点多钟才吃上中午饭,三点半陈德强又组织召开专门会议传达学习落实集团公司年度工作会议精神,在二楼大会议室北墙上面悬挂上田矿学习贯彻落实集团公司年度工作会议精神专题会议的会标,会上首先由陈德强传达了颜蓝的报告精神,提到田矿电厂建设在集团公司垫底的问题,陈德强大动肝火地说道:这是我们田矿最为耻辱的事情,兄弟单位纷纷走到我们前面,我们还在原地踏步走,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思想不够解放,观念不够更新,缺乏加快发展的紧迫感和使命感,这就要求我们必须以更大气力迎头赶上。他一边传达会议精神一边展开讲着田矿存在的问题,一边提出下一步发展思路和举措。他说道:经过前一阶段召开不同类型座谈会,职工群众对田矿的发展提出了很多意见和建议,更有着强烈呼声和要求,为什么我们田矿在集团公司大发展的大环境下落后了,为什么我们职工群众有着如此迫切的期盼,为什么田矿作为老先进的集团公司骨干矿井,今天却跟不上发展步伐了?追究原因责任在班子,班子在思想观念,观念僵化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是主要原因,再者就是在工作上,不是认真贯彻落实集团公司战略部署,而是消极对抗,拨一拨转一转,缺乏工作的主动性和创造性,这也是导致田矿工作被动落后的主要因素。田矿在各方面欠账都很大,比如在职工福利设施建设上,在职工生活后勤上,与兄弟单位的差距不是一般大而是有着相当大的距离。生产福利楼建设必须摆上议事日程,必须在一季度开工建设,元旦之前让采掘区队搬入新楼办公,彻底解决好生产区队职工学习工作环境差的问题,为矿井安全生产创造良好条件和保证。陈德强讲完后,对郑宝华说道:郑书记你再传达一下董事长的讲话精神,对田矿工作提出要求。郑宝华简要传达了郎国栋讲话精神,接着说道:对于董事长的讲话精神,明天上午我们召开支部书记和党群部门负责人会议再专题学习落实。关于陈矿长提出的工作要求,矿办要制定出落实督查表,对责任单位和部门及时调度进展情况,认真抓好落实。会议开至晚上八点钟,散会后,米腾跟随郑宝华上到三楼,边走边问道:郑书记,在矿上吃饭吗?郑宝华说道:我回家吃吧!昨夜我们值的班,今天还是回家吧!送走郑宝华,米腾去食堂吃饭正好碰上陈德强也去食堂吃饭,他喊住米腾说道:我们一起吃,叫过郑书记来。米腾回答道:郑书记已经回家。我自己吃一点就行,不影响陈矿长招待客人了。陈德强接着说道:什么客人?都是自己的弟兄们,他们都等了三个多小时。米腾跟随他进入餐厅,他接着对米腾说:今夜你来坐副主陪,一会多带个酒。米腾连忙说道:我的酒又不行,还是让董涛坐吧!他接着严肃地说道:让你坐你就坐,矿长说话不管用吗?米腾稍微红起脸来说道:矿长指示一定照办办好!上菜很快,菜品食堂早就准备就绪,只等矿长驾到,陈德强带上四个酒说道:下面,再让米主任带上四个酒。米腾接着说道:矿长带了四个酒,四季平安,四平八稳,我带上三个酒,跟上矿长的步伐,来个吉星高照,高起再起。陈德强连连点头地说道:还是作家会说话,有文化的人就是一套一套的。米腾站起来先与主宾碰杯又与陈德强碰杯接着一位位客人碰杯,回到座位上说道:这是第五个酒,也是无病无灾无痛无惊无事故的酒,接着六六大顺,接着高起起起,这帮小兄弟们一起对着陈德强举杯说道:祝陈矿长再起再起起起!一片喝彩声充满着整个房间,明显喝高的小兄弟发出着震耳欲聋的高呼声,酒场上呈现出异常活跃的气氛,这是米腾意料之中但是还有点意外。
六十三
酒场散后,送走尚未尽兴的西三矿小弟兄们,米腾跟在陈德强后面当走到二楼时,陈德强说道:跟我来,看看刚装完的办公室。矿办人员打开房门,米腾跟随着陈德强进屋,看到新装修的办公室墙壁刚刚粉刷,窗帘新装的,家具都是新换的,简简单单没有一丝豪华的气派,靠着东墙里间屋是一溜书橱,书橱上有个隐形门通向卧室,米腾看后悠然地说道:装修得不错,简单而不失雅致,平淡而突显坦然,只是书橱里空着缺些书籍。陈德强听后笑着说道:这就是我叫你的原因,书籍有你负责,你列个单子我看看。米腾回答道:收藏书籍也有大学问,又实用更要看价值。陈矿长,我给你挑选的书籍全部不敢说,基本上都具备收藏价值,有着立家传世的功效。陈德强回到招待所休息去,米腾回到办公室,打开上午会议上颜蓝讲话翻到第二部分全年及今后西矿发展战略目标及规划,行距之间跳动着激动人心大快人心的音符,米腾一边浏览一边感到激昂旋律在耳边回荡:构建煤电铝煤电化工煤电建材三个一体化的产业格局,立足稳定老区,开发新区,大力发展多种经营,突出抓好衰老矿井关井破产转产开发新区和加快压煤村庄搬迁三项重点工作。提纲挈领的战略指引下具体规划措施就像明显的江河历历在目。米腾想到,这时候颜蓝总经理已经在省城飞机场,他带领着集团公司有关人员正在马不停蹄地奔波在拓疆辟土的路上,明天上午与青钢集团董事长总经理洽谈合作事宜。青钢是这个省了不起的大国企,副省长来企业检查,董事长是否陪同还要看心情。西矿集团有位同志与省长曾是共青团系统干部,有着不同寻常的个人私交,已经订好五星级饭店的会议室,联系好省长请他来召开省政府有关部门的协调会,这才是颜总专程前来的真正目的。米腾又躺在床上计算着着颜总的行程和预判着此行的效果,又想了一会,如何把握好集团公司发展大势,深刻领会集团公司指示精神,怎样做好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的党委工作等问题,做好工作把握精神实质是前提是保证,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上午没会也没有其他事情,米腾又认真看了一遍颜蓝的讲话,把重点记到笔记本上,并写上感受,还把田矿党委下一步如何按照此精神需要做好的工作一一排序列成单子,合上笔记本静思一会,电话响了,米腾拿起电话原来是工资科科长筠进的电话,他说道,景丹丹的丧亡补助费好不容易报出来了,我已派人给你送过去了。米腾听后连声说道谢谢老哥,并约好晚上哥几个一起聚一聚,已经很久没有聚了。米腾说道:陈矿长来后,年前年后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兄弟们喝个过年酒,正好今天晚上看样子没事,临下班的时候再联系。米腾突然想起陈德强安排买书的事情,连忙上网查资料列单子,又想起了那个卖书的小姑娘,翻腾半天找到她的名片给她打过去电话。米腾说道:我需要一部分书籍,你们文化公司里有没有?一会我给发过去短信,你查好以后给我回短信。下午,卖书的小姑娘才回电话说道:米大哥,你要的书籍,我给你找到相近的几套,我再给你查一查,一会把查到的给你发回彩信去。米腾回答道:你加我QQ吧!直接发到QQ上。来到郑宝华办公室对他说道:郑书记,你需要什么书籍,我在给陈矿长购书。郑宝华说道:我有什么需要的,学理论去喝酒是我的主要工作。米腾想到他年轻时的梦想以及他喜欢看武侠电影的喜好,对他说道:那就给你买一套金庸全集,我再问一问有没有金庸武侠电影的光盘。米腾正和郑宝华说着话,秘书小付喊道他:米主任,有人找你。米腾回到办公室看见一位描眉画眼的中年女士坐在沙发上,米腾问道:你找我吗?有什么事情?来人接着问道:你是米主任,我来问一下,景丹丹丧亡补助费的事情?米腾接着问道:你是景丹丹什么人?我是景丹丹前夫的老婆,他让我来问一下,你为什么拿着她的丧亡补助费?米腾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景丹丹前夫听到了她丧亡补助费的事,动了不正当的念头。米腾听说过景丹丹前夫的事情,他自从找了东北女人抛弃了景丹丹后,依旧在外跑大车却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双腿,现在以轮椅代步,三楼无法上来,就派自己的女人找上门来。米腾心里想,世上竟有这样坏蛋的人,伸手来要被自己无情抛弃而自杀前妻后事的钱。接着米腾对这个女人说道:这是景丹丹的同学委托我办理的,因为,景丹丹在田矿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我与她是邻居所以才找到我。说着米腾打开电脑文档找到景丹丹同学发来的景丹丹遗书和同学的委托书以及处理后事费用的清单。米腾接着说道:景丹丹的后事是她的同学处理的,墓地加后事费用一共一万六千元,景丹丹丧亡补助费才两万多一点,人家同学在景丹丹生病期间照顾她给她送饭看病等费用还没有算进去。再说,景丹丹的前夫已经与景丹丹没有丝毫的关系,无论从亲情上还是从法律上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他怎么会这样呢?你们东北人最讲义气,你说说这个理,对不对?她听后用东北国骂破口大骂道:这个不是人的,他给我说景丹丹是在没找我之前死的,丧亡补助费应该归他。领导,对不起了。米腾接着说道:你们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你知道你这么一闹,给我造成多么不好的影响,你们知道吗?你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景丹丹让出来的,她去滨城也是为了躲避前夫的威胁和恫吓。话已至此,什么都不说了,你走吧!你给他说一说,做人要讲良心,要讲点道德。那个女人走后,米腾气愤到极点,把头埋在怀里潸然泪下,不仅反复心生怜惜,从心灵深处暗暗地痛恨着这个世界上猪狗不如的东西,感到阵阵心绞痛。有人喊道:供应科西边大烟囱要爆破了。米腾听到机关人员奔走相告着纷纷跑到五楼看台上翘首期盼观看田矿这一壮观,电厂新址规划圈进供应科办公区域和仓库,自建矿启田矿布置的格局因为电厂建设开始新的搬迁,一切都为电厂建设开绿灯,建设电厂用地就是在盘活现有资源的基础上,重新规划矿井布局,省下购地费用也是一大笔的节约,米腾从集团公司各类会议上领导讲话中领会到精神实质,也看到了陈德强立竿见影立说立行的工作作风。关于放到大烟囱的问题,田矿有很多争议,工程技术人员说这是定向爆破需要专业队伍,陈德强严肃地反驳道:我们就是定向爆破的老祖宗,掘进巷道打眼放炮不都是定向爆破吗?还用专业队伍让准备队的工人就能放到。正如他所说,几名老工人就是在大烟囱基础上打了几个炮眼,安放了定量的炸药,大烟囱就从上至下哗哗下大雨般落下了碎砖乱瓦。
采煤区队老楼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米腾早上到调度室开会看见推土机铲车和自卸车在穿梭地忙碌着,他意识到新的采掘福利楼开工建设的日子已近在眼前。陈德强来到田矿后,搞出得动静使得人们早就忘记了张昌杨曾在田矿的存在。这天,张昌杨来到田矿,先到了郑宝华的办公室,米腾看到他从门前走过,又听到关门的声响,到了傍晚,董涛打过来电话说:晚上一起欢送张矿长,生产上留下值班的班子成员全部参加,还有两办主任干部科科长等人作陪。米腾陪同郑宝华和张昌杨来到餐厅,张昌杨与每人握手致谢,随后开喝,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对陈德强说道:陈矿长,你来到田矿这几天比我干了四年的动静都大,田矿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陈德强接着说道:是你张矿长打下的基础好,田矿的发展靠的就是原来的基础。张昌杨对董涛说道:到了集团公司吃点喝点都不方便了,给我拿几条烟,装上二斤茶叶。嘴里流着哈啦子还在喝,董涛跟随着陈德强去其他桌敬酒,张昌杨又对米腾重复着流哈啦的话,米腾抬腿走到餐厅门口,迎面吹来一阵阵凉爽的风,米腾感觉到身上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只看见挂在树梢上月牙在张着圆形的大嘴狂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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