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伦理鬼故事(连载)
首先需要说下的是,这是个坑,至于坑大坑小,全凭诸君的评论了。 其次,本着对自己负责的态度和对他人友善的前提,请看帖的,回贴的勿要出语伤人。 再次,虽...
2024-03-24
一直很想倾诉一下我的故事,可是我不敢在微信,也不敢在QQ空间或其他博客上讲,因为太多熟人了。我只能注册了一个天涯号,在这里希望有人能指点迷津,希望自己最终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是一个普通小城镇出生的女孩,我叫言叶(化名),从小读书就很棒,在班里成绩数一数二,长得斯斯文文,在高中理科班那种男多女少的班级里,勉强被同学们评为了四大班花之一,主要还是沾了成绩的光。高中时在学生会任职,脾气性格都非常好,因而有很多人都喜欢和我做朋友,特别是男生。追我的人从校园前门排到后门都排不完。可是,我是心气很高的女生,高中唯一的目标就是考重点大学,因而在高中都没有正式拍拖,倒是和喜欢的男生吃过几次宵夜,逛过几次街,但是也只是拖了一两次手。而对于普通的追求者,给我打100次电话我都不会接,主要是想考大学,不想感情误事吧。
我的目标是中山大学医学院,广东最好的大学,而我也一直在为此奋斗着。我早上6点不到就起床晨读,晚上11点多还在听英语。目标就是希望在广东这座最神圣的大学,完成我人生的理想,做一名能拯救人性命的白衣天使。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做医生,因为不但可以救死扶伤,还可以科学地照顾家人。但是在报考前夕,要填写志愿的时候,我爸跟我分析说,我的成绩不稳定,有时候前几名,有时候30几名,虽然我们班是重点高中的重点班,但他还是担心我考不上中山医,最后会导致放在第二志愿的重点大学也录取不了我。
我左右摇摆,这边很渴望读中山医,另一边又怕真的考不上,最后听了老师和父亲的建议后,我让步了,填写了广外,广东还不错的一家外语外贸大学。结果后边高考成绩出来了,我的成绩是全班第一,在我后边还有另外29人考进了中山大学。我一边很开心自己考了那么高分,另一边也有一点懊悔,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梦想。
我的这种摇摆不定的性格,对我后边的婚姻也影响很大。这个后边会说到。
在大学里,我交了一个男朋友,华南理工大学的,是我的高中同学,很聪明很睿智的一个男孩,他经常参加学校的各种学科比赛,都拿到好成绩。我们感情很好,浓情蜜意;大学即将毕业时,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妈妈也已经把我当成了儿媳。
可是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一点不假。我本来在广州找了一份做老师的工作,可是他找了一份工作在F城。为了跟他一起,我另外找了一份工作跟随着他的脚步去了F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做了没半年,他嫌F城那份工作的工资待遇低,重新在广州找了一份工作。
女人吧,总是没男人理智的,你愿意放弃工作机会跟随他,可他却愿意为了工作跟你分居两地。虽然他每隔三两天都会回F城,可是异地的爱情,终究经不起考验。我也考虑过重新回广州找工作,可是我总不能老是跟着男人跑吧,况且我的工作也干得不错。于是,我跟与我同一批入职的同事,小健,很快熟络了。
小健,F城本地人,是个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男孩,长得帅,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也爱笑。同时入职的女孩里边,还有一两个喜欢他的。我们几个感情好的同一批的同事,经常一起玩,参加文娱活动等等。小健足球踢得不好,可是街舞跳得特棒,迷死很多女孩子。记得第一次篮球赛,他站在篮球边,眼睛扑闪扑闪低头看着我,眼睫毛像把小梳子,撩动着我的心。那时候,我对他,可能已经有喜欢了。
后来,第二年的情人节,2月14日,有一个前辈喜欢我,当天设计了浪漫的告白,鲜花,礼物,掌声,前辈在KTV跪地问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我愣住了,我心里不愿意的。可前辈一直追随着。KTV里边的一些领导啊男生等的,也一直起哄骗我喝酒。小健这时候做起来护花使者,他坐到了我和前辈的中间,隔开我和那群人,把我护到了身后,一杯又一杯地挡下了敬我的酒。灯红酒绿、霓虹灯闪耀的夜晚,人心特别容易被蛊惑,小健也趁着酒意几次偷亲我,有意无意地宣示着主权。转眼到了下半夜,前辈、小健和我的闺蜜(一个喜欢小健的女孩),3个人坚持要把被灌醉的我送回家。
为了不被前辈揩油,小健和闺蜜在两边扶着我,一直到我家;小健担心前辈做出不齿之事,送他们出去后,就一直在门口守着。但是,再后来,我和小健却对上眼了,两个都醉醺醺的人,看到对方都觉得特别美好,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喝了那么多酒的年轻气盛的自己。我们干柴烈火地在当晚就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之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小健。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没两天,我就在电话里跟异地的前男友提出了分手。前男友不愿意,交往两年多,他第一次哭,哭得那个鬼哭神嚎,撕心裂肺的。我都于心不忍。我这时候才相信他以前说的爱我是真的,他真的很爱很爱我,只是因为工作野心,不得不异地。
只是,我既然踏出了第一步,也就没想过回头。我和小健成了正式的男女朋友。我们在公司出双入对,后边互见家长,做所有男女朋友都会做的事情,也算有过甜蜜的一段过往。
跟小健在一起的这些年,由2009年情人节正式开始,到2020年,合计11年间,总的来说,甜蜜幸福的多,前期痛苦的也不少。2009年,他跟我一起时,跟他前女友分得不彻底,总是有意无意地互撩,聊一些很色情的聊天记录,被我发现了。我没闹。因为那时的他恰巧出了交通事故,头骨碎了,住院做手术,我忙着照顾他,其他事情先不处理。可是他出院后,竟然跟她还联络。我责问他了。他发誓与她断联络。我信了。谁叫我爱他呢。那时的我一点也不嫌弃他半残的身躯,还对他照顾有加,天真地想跟他白头偕老。
2009年年中,为了方便彼此照顾,我们住到了一起。因为有一段时间忽略了安全措施,我怀上了。他没有开心的表情,他很为难,他不想结婚,他劝我打掉小孩。他的理由是,他的头刚做了手术,吃了很多对小孩智力有影响的药,这个孩子不能要。我不信他,我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我考虑过逃到乡下,自己把孩子生下。许许多多个不眠夜,我独自面对黑夜,眼泪沾湿,可从没想过放弃孩子。
最后他找到我,说孩子月份大了,再不打就来不及了。他说以后肯定会娶我的,会生很多的小孩。最终,迫于未婚生子的压力,也惧怕失去他,我把孩子打掉了。后边,他对我悉心照顾,我慢慢地原谅了他。可是表面风平浪静了,一旦有什么事刺激,我就想起我可怜的孩子,还未成形就被杀死了,我总是在深夜泪流满面,满心自责,痛苦不已。我甚至幻想到我的孩子变成了冤魂跟着我,内心不得安宁。
2010年年底我们领了结婚证,婚宴定在2011年过年的时候。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天他跟我说他要回F城喝喜酒,叫我安心上班。我信了。半夜我打电话和发信息给他,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担心他出事,打电话给我家婆。可是我家婆却说,他没回去,姑姑家也没有摆酒。我一夜未眠。天亮了,他回来了。在我的逼问下,他承认骗了我,他去参加前女友的生日party了。我愤怒地夺过他的手机,用力扔墙上摔烂了。我泪流满面,我人生第一次有如此巨大的挫败感。我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学校的高材生,追我的男生无数,可是我现在选的男人却瞒着我去见前女友。
他也许是被我吓到到了,也可能是被我逼着下跪的,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当时跪在我的床边,求我原谅。我原想,这个男人这么不老实,爱说谎,干脆分了算了。免得将来后悔。可是,我们在前两个月已经领了结婚证,回不去了。况且,我也深爱着他。我再次原谅他。
总之,2009-2010年,就是风波不断的年份。我的痛苦都是我自己招来的。是我自己要放弃爱我的人,选择一个自己爱的人。虽然后边的年份里,他逐渐收心,努力工作,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信任危机。很多事情,我都不像初相识时那么信任他了,也做不到肆无忌惮地撒娇、关爱。总之吧,还爱着,但是却也嫌弃着。所谓的鸡肋就是如此吧。
很快2012年,我们生下了第一个小孩,小男孩,长得那个帅气精灵,眼睛大大的,特别像他爸爸,可又比他爸爸聪明,这是家里老人家给的评价。自从大宝出生了,我的心灵就有了寄托,人生都是幸福的味道。小宝宝的稚嫩和可爱,给我的心带来了很多欢乐,我慢慢地淡忘了痛苦的过去,甚少去想那个还没出生就没了的宝宝了。我甚至想,这是它投胎来做我儿子来了。这样想,我的心就没那么痛。由于我要工作,大宝交给他外公外婆带,是外公外婆的开心果。所有乡邻街坊都夸他是好孩子,聪明伶俐,帅气可爱。
2013年,我们工作也调回来广州,也在广州买了房,。后边没几年,我们又陆陆续续地继续买了房,买了车,F城也有小健爷爷留下来的房子,我们的人生就还欠一个女儿。2018年,我们把大宝接到了身边,也计划着生多个女儿。2019年,我们的二宝——小女儿出生了。这个小女儿简直是他爸爸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这个小孩一出生就在我们的身边,白天是外婆带,夜晚她爸爸兼着带,由于亲力亲为多,小健对这娃感情特别深,每天捧着,爱不惜手,捧在手里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经过11年的相处,小健对我算是尽到了一个丈夫的基本责任的,肯努力工作,生活很多大事都是听我的。
只是我们两人相对于别人甜蜜的夫妻关系,我俩更像是合租在一起的人。他对我关心甚少,也很少会主动哄我开心,总之就是只做好他的本分事,哄小孩、工作,很少会主动帮我做做家务,或者说主动逗逗我,撩我说话。像白天打电话给我诉说思念那些,根本是不存在的。除非有特别事,否则是收不到他的电话或者信息的。像“我想你”那些,基本也是我发一句,他复一句。一天聊天下来,不超3句话。10年来如是。无论是刚拍拖时,还是现在。生日那些,也多是我提醒。
11年过去了,婚姻的10年之痒也来了。11年间,一直都是我在主动,我在筹划着这个家的一切,包括买房买车生孩子。小健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什么都依靠我,不发表意见,不附和。当然不发表还好,一发表意见的话,多数都是不赞同的。
本来人生到这里,顺顺利利、不争不抢、不吵不闹走下去,也能图半个圆满。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人算不如天算的。我在公司摸爬打滚了11年,有了小小的成就,在公司算是个高级管理人员。所有的事情,都在小彦的出现后,有了变化。而这种变化,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并默默地承受着。
小彦是一个中日混血儿,长得很白净,很帅气。他是我们集团一个分公司的GM,也就是总经理,30几岁很年轻,却很有魄力,年薪几百万,主要负责F城的分公司业务。他每天西装革履,梳着很好看的发型,乍一看像漫画里边走出来的人物。虽然帅气,但在公司里,他的脸就像一块千年寒冰,寒气逼人,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不轻易接见任何人,也不会让秘书把电话给任何一个人;哪怕对方也是赫赫有名的高层领导,并且跟他在同一集团,他都是冷眼相待。总之,就是一个不容易招惹的角色。今年因为工作调动原因,我又调回了F城。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上司领着我约见了他的两名下属经理,我们一起在会客室等。而这名GM姗姗来迟,来到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只给你们15分钟的时间,说吧”。我和领导忙不暇接地开始讲方案。就是这样的一块千年冰块,后来却成了最疼我的人。
我们两个分公司之间有着很多的合作,作为我司的第二负责人,很多的活动我需要跟他接触。原先以我的级别,是只配跟他的下属经理打交道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愿意直接接见我,每次听我讲方案时,他的眼神开始直勾勾地盯着我,难得地扬起一抹魅笑。后来,我们有了微信的来往,我偶尔会有一些批文和函件的内容需要提交给他。
再后来他说带我吃饭。以为是工作上的沟通,我赴约了。他带我去小蛮腰的法国餐厅吃饭,饭后带着我去珠江边散步,给我讲金融政治时事,也给我讲笑话,逗得我笑得咔咔声的同时,他就在那里宠溺地看着我。然后他带着我去太古汇的Tiffany专卖店,给我买10几万一个的七钻排戒,说是定情信物。他竟然毫无前兆地表白了。
他说他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了我的阳光和我的笑容。他觉得我特别有个性,笑容甜甜的,很对他的胃口。他说他在中国这些年,一直打拼事业,从没有过可以让他动心的人,直到遇见了我。他说他喜欢我高傲的眼神和撅起的嘴巴,问我可不可做他女朋友。
虽然我也经常发现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可是我以为那是一个老板对下属的审视;虽然他经常召见我,可是我以为那是我工作做得不够好。他经常一遍一遍地叫我送文件,原来这些都是他的小阴谋,他所有的举措都是为了多见我几眼。我很诧异他会喜欢我,我拒绝了。并且我告诉他,我结婚了,有两个小孩。
可他竟然回答,他起初的时候,是知道我有小孩的,但他听说我离异,所以才决定勇敢地追求我。后边虽然知道我没离婚,可是他已经不想放手了,因为他已经喜欢上我了。他说无论上班、下班、吃饭、洗澡还是睡觉都会在不停地想我,他现在工作以外的唯一目标,就是跟我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小彦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每天跟我斗嘴。他故意欺负我,然后找机会给我送衣服化妆品。
他叫我去他办公室,给了我一个信封,我回去后发现是一张卡,他打电话过来说是给我买日常包包鞋子化妆品的,里边有100万。我很愤怒地问:你追我,是不是想我做你情人?
他说,不是的。他追我,是想我做他的老婆,他缺一个太太。他说自从他和日本前妻离婚后,他的心就冰封起来了,不会跳动了,距离是他们离婚的原因。这些年他一直不想再找,一直都在打拼事业,现在看到我,才发现他自己的心是跳动的,是有感觉的。他现在谁也不要,只想要我。
我问他,他那么优秀,只要他勾勾手指,什么女人都会跟他走的,为什么偏偏喜欢我?他说,喜欢就是喜欢,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女人,他就只有看到我才会开心。
我说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性感、美貌的年轻女孩,无需跟我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他说,他不要年轻的,他就只要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并且懂他的,那就是我。他不介意我有小孩,再多的小孩他都养的起,他会给小孩最好的教育。他也会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对待。
他一遍一遍地撒娇表白,每天发几百条信息给我,电话也响个不停,就为了问我,吃饭没?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点什么?现在在干什么?待会准备干什么?今天心情好不好?有没有想他?等等。
任谁都抵挡不了这样的攻势,何况是这么优秀、帅气、事业有成,对所有人都冰块脸,偏偏对我那么温柔的男人。人孤独久了都渴望爱。最后我还是不争气地沦陷了。我享受着他对我的好。我们在F城一起出入,只要我没回广州的日子,都会跟小彦腻在一起,我们去旅游,去玩,去吃好吃的,拍好看的大头照,像小年轻一样在街头拥吻,拍美美的情侣照。他甚至用了我们十指紧扣的相片做头像,在他朋友圈发我带着帽子穿着飘逸裙子站在海边的背影。同事们都很八卦他的女朋友是哪位女神。
我一边很感动,一边又怕得要命。我怕这些蛛丝马迹被相熟的同事识破。好在,小彦在公司是冰块脸,公私分明,从不偏袒。任谁也不会猜到我的头上。
在公司里,他是领导;出了公司,他什么都听我的。也许有人要问了,我婚内出轨,是不是因为他有钱。不是的,他送给我的首饰项链戒指、包包、银行卡等,我全部放在了他在F城的家。原因一,我怕拿回广州家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和慌乱。第二,我确实不爱他的钱,我自己有自己的事业,我的工资足以支撑我买到自己喜欢的所有物品。我只想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他责问过我为什么不把他送我的东西带走,是不喜欢吗?我哄他,我当然喜欢,只因为你家就是我家,我放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对吗?他立马开怀地笑了。
说到底,我还是伤害了两个男人。慢慢相处下来,小彦爱我越来越深,总是问我什么时候离婚嫁给他?说他想和我拥有一个家,说他每等多一天都是煎熬,每个我不在他身边的夜晚他都很痛苦,会胡思乱想。他想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我,想每天晚上都能抱着我睡。
一旦我跟他说我要再考虑考虑时,他便会愤怒地狠狠地吻我,续而狠狠地要我。边要边说:我会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的。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我自知理亏,一直都配合他。只要我在F城的日子,我都听他的话,服从他的任何约会安排。我们就像高中生一样压马路,看电影,半夜到公园听泉水叮咚,他给我唱英文歌,然后我们肆无忌惮地亲吻。
有人要问,那我夜晚都不用回家照顾小孩吗?因为自我调来F城后,每天开车回广州,来回都要三四个钟(我是新手),所以我家人是同意我工作日不回家,在F城好好休息的。只不过之前是住公司安排的住所。现在是住集团给小彦安置的家。
有人要问“那你都不觉得对不起小孩吗?不照顾小孩,瞒着家人出去偷吃。”我没有对不起小孩,我给予了我小孩充分的母爱,只要我下班回家的日子以及我休息的日子,我都没日没夜地照顾他们,帮大宝温书,哄二宝开心。
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小健,他为了我们这个家确实一直有在努力着。他夜晚也会帮着照看小孩。
所以,我深深地反省过,为什么我会出轨?是因为小彦魅力值太高吗?是因为他年轻有为吗?还是因为他体力旺盛?
都不是的,事实的真相就是:小彦深爱着我,我是他好难好难才追来的女人。他天天紧张我吃饭没?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想他?为什么不找他?为什么看到他当没看到他?为什么不肯花他的钱?他天天几百条的信息,和几个钟的电话,是我和小健拍拖结婚到现在,小健从没给过我的。
小健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不会离开他,我深爱他。而小彦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我会离开他放弃他。
原来我一直缺少的是爱。
我在二胎后,由于小孩因素,我和小健分床睡了。分床睡确实是夫妻克星(所以说两夫妻千万不要分床睡,迟早出事)。本来感情就互不依赖的两个人,因为分床睡,甚少谈心事分享生活琐事,感情便越加的淡了。
但是,反省下自己,我是什么身份呢?除了一身职场工衣外,我就是一个人妇,是两个孩儿的妈咪。我是有家室的人。纵使我年龄不大,纵使我性格开朗,甜蜜可亲,温柔体贴,这都改变不了我已婚的事实。我已经嫁人了,我们在神圣的婚礼上发过誓,要对对方好一辈子。可是如今,我却私自偏离了轨道,企图去找一样叫做“爱情”的东西。玩火终会自焚。所以我很害怕,怕伤害到他们任何一个,怕自己会不得善终。
跟小彦分手是不可能的。他太爱我,我也爱他,我享受着他的好。
那么,跟小健分开吗?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对他更多的是亲情了,我觉得我可以接受分开。
但是!我的孩子呢?!从法律的角度,两个孩子的话,肯定是父母一人一个的。那么将会有一个孩子无法跟着我。他/她将来极有可能会被其他的后妈养大,更可能会被打被骂……一想到这,我的心就赤赤痛!我坚决不能提出离婚!
可是就算我不提的话,只要小健有一天知道我的事,他也是肯定会放弃我的吧!有谁会忍受自己的老婆有外遇呢?!也许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我担心他会伤害小彦,更担心他会愤怒到伤害到他自己或者孩子。而我,是罪有应得,怎么惩罚我,我都受着。
现在事情还没捅破前,我该怎么办呢??迷茫……有人可以给我建议吗?请大家不要急着骂我,
希望有人可以站在我的角度,替我分析一下,我该何去何从?
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可我也想追寻爱情,我错了吗?
爱你千百转
雨洗天空
作品简介;
真的像部书,更像一个故事。可它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一个 是几岁的孩子,一个是一米八零的乡村教师。经过三十年的周折.............地球是圆的,人生是不是也似这缘,会爱漫人生..........
作者简介:雨洗天空,生于七六,人生已看半透,往事悠悠,曾在办公室喝茶度日,现有生意不愁生计,喜欢写故事!不愁生计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以为这是最不后悔的活法!!!
放飞记忆----爱无不在
一直有个愿望,要有一座木房,房后种菜,房前养花。 春光明媚的今天,草长英飞。坐在窗边的床上的文娟,一边鼓捣着电脑,在QQ农场偷菜,偷菜,。眼睛却时不时的眺向窗外,那个属于她的可爱的人儿,正在现实农场摘着春天第一茬韭菜,为他的妻子准备着最爱吃的韭菜馅素饺子.....往事在脑海里翻腾......
第一卷 初识良人
他俩是一个村的,村子不大,但是在那以前从未见过,直到那天...........
那也是一个春天,文娟上3年级,村里成立了中心校,虽然离家远了,但还是很高兴,因为以前的老教师爱人病了,四处就医,几年来都是在东替西补中度过的。所以很期待,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文娟真的不知道这一天,会给她的人生带来那么多,........
“我叫李志民” 这句话令叽叽喳喳的教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他的闪亮登场,镇住了同学!高人,也就一米八零,可是比他们要高上一半!微微卷曲的头发,运动蓝的上衣却穿着一条军裤,讲台刚好到他腰带稍下一点点的那个部位,别笑文娟记得这么清!因为那时的她稍稍早熟!虽然不知道男女怎么回事,但看到男人的那个部位已经知道了不好意思!!!要是在如今,女生们一定会尖叫起来,真的好像韩国明星,像那个韩剧朱丽叶的男朋友里的承佑。只是他不带眼镜而已。
就这样她们开始了不同寻常,几经周折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磨难,爱之路.........
文娟在第一桌,和他有着最近的距离。在不普通的他的普通话里,在他神采飞扬的讲课中,文娟的学习变得出奇的好。
文娟清楚地 记着他把她夹在臂弯里放在自行车的大梁上,一起参加乡里抽考。在绿油油的田野里,在乡村的小路上,风吹起他们的头发,,在他眼里她是路边茁壮成长的禾苗,而他不知道他却是她心中的太阳。
文娟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在奶奶去世的那天感到孤单,无助,甚至害怕回家,害怕妈妈房里的那只新为她准备的小床。放学后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一个人哭泣,是他牵着她的手,把他送回家。
文娟还 记着溜到他的办公室,坐在他的椅子上,摆弄桌上李志民和一女人的合影,然后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竟然睡着!
清楚地记着,那天他在班里宣布要人报名参加乡里的运动会。无人响应,不忍他明亮的眼睛变得黯然,她勇敢的报名,要求跳高!他哈哈大笑!因为那时的她个子不高,腿不长,而且老在体育课偷懒。
不知道怎么了,她在他鼓励,期待的眼神里一次次跃过。记着他的眼神,记着那天的风暖暖的很舒服,更记着杆儿一次比一次高,已高过了小小的文娟,他阻止的眼神太晚了,她一跃之后,杆儿没掉,人却重重的摔在地上,脚踝传来难忍的疼痛。泪水满面,接着有一个怀抱,一双有力的手把她紧紧抱起!那时她还记着说;“我赢了,我是全乡第一!”他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到:“傻丫头”,当时真的不知道吻代表什么,因为没人吻过她,那时的家长好像也没有现在的父母会表达爱!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下一个吻是在多年之后,再不是单纯的吻,而是无奈,苦涩压抑后放开还不得继续压抑下去的吻!
更 不知道再下一个吻是在几年后,一个16岁的女孩心疼的,有力吻向这个曾给她依赖和关爱却失意憔悴的男人。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相识的20年后给了女子生命之吻!!
还有就是.........
就这样,就这样文娟生活突然变得美好起来,再也不因为妈妈给妹妹梳辫子而不快,不因为奶奶不在而感到孤单。甚至有人羡慕她,因为她可以随便看他的三国演义,红楼梦,甚至还把他书桌里的杨贵妃上中下看了个遍,他发现时已经晚了,文娟到如今都记着粉红的书皮,还有玉环与李三郎的似懂非懂的爱情!记着他发现了责怪到:“小东西,什么都看,懂什么呀”所以到今天他也这么叫她!!因为她-喜欢!!!
就这样文娟的小学生活随着学校里唯一的重点中学通知书的到来而完美结束!!!
再次相伴
独自一人,离开了父母,告别了熟悉的老师同学,来到了陌生的学校,那天吃完难吃的食堂饭,文娟一个人来到食堂门前的撅尾巴管儿那,心不在焉的刷着饭盆。突然一辆自行车在身边停下,有点眼熟,抬头脸庞更加熟悉!突然傻傻的蹲下来,忘形的哭了起来。他轻轻把她扶起,说到:“文娟,好消息”,她一边使劲的摇头一边哭道:“不听,不听,我想家,想老师,不想在这里,”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好委屈。他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以后不只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了”。文娟猛的一抬头;“是真的吗?不是骗我的吧?”他大笑,文娟也挂着泪水笑了起来!
就这样,文娟恢复了往日的开朗,愉快的在学海里倘佯。成绩也相当的不错,语文老是班级第一,作文老是获奖。可惜数学成绩不佳,而他是数学老师!很可笑吧,没少补课,没少挨吵!经常出入他的办公室,喝他熬得筷子插进去不倒的所谓米汤。有时候还把他的破坐骑当球网打会儿羽毛球!更多的时间去操场看他打蓝球!李志民健壮的身躯,被汗水打湿的卷发,还有球进了的“耶”声让文娟怎么看都看不够!别人以为她是他的亲戚。他总是自豪的说是高徒!!就为了这个“高”字,文娟再辛苦也要好好学习!数学成绩也逐渐好了起来。
文娟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他要她成为村里第一名大学生,而且还是女的。知道他是师范毕业,虽然他带的班成绩斐然,但一直耿耿于怀!知道这个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大学生。知道他也在幸苦的自学着!!考上大学不再是她自己的梦想。为了这个梦,为了他,最后是为了自己,文娟拼了命得学着!
平静被打破,文娟如常的走近他的房门,发现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他一边忙活着,一边说:“小文娟,好消息,她终于调过来了,以后咱俩有口福喽”文娟心咯噔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扭身出门,他好像都没发觉!失望,杂味的心情,伴着文娟人生第一次失眠........
他的妻子算是小巧玲珑那种,漂亮的脸。时尚的慧芳头,和他说话还老是动手动脚的。文娟感觉自己在那个屋里是那么的不和谐!所以以后很少去,但老想从那个曾经洒满他俩快乐的小屋经过。成绩依然很好!文娟发誓考大学再找一个比他还好的爱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他了!梦想添加了别的内容!呵呵
文娟很好奇他没有孩子,很好奇,更多的时候小屋里飘出的不是笑声,而是争吵。有一次忍不住敲门,他妻子开门后,就那么的看文娟了一眼然后说“哼,咱俩彼此彼此!”然后摔门而去。
进门文娟看到李志民在床沿上坐着,抽着烟。随着烟火一明一灭,文娟发现,志民老了,脸上有了皱纹,头发也没有神气的立着,没有了神采飞扬。,真想像电熨斗熨平衣服上的皱折那样,去抚平他脸上的皱纹。志民看到文娟的眼神,耳边响起他妻子的话:“放我走吧,你不也找到你的幸福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耳朵不聋。”说到:“回吧!文娟,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事。记住....”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凭什么欺负你”
“够了,什么欺负不欺负的,你懂什么,你的任务只有学习”
“她就是欺负你,她为什么不给你生孩子,你那么好,她还想怎么样”
“行了,走吧你”
第一次他对她那么大声说话,那么的斥责。文娟委屈的哭着跑向宿舍........
那个时候的文娟不知道有的孩子不是不想生,还有不能生这一说。只知道他那么好!要是她一定不会让优秀的他受委屈的。后来他妻子就不见了,有的说是进修,有的说是调走了,有的说是失踪了。他的快乐也随之失踪。后来才知道,他的妻子和一位男老师一起调到了教委。后来听说他妻子提出了离婚。他没有同意。有一次也听到酒后的他说到:“回来,不能走,什么我都可以原谅。我不怪你,不怪你!”一类的话。
从那天起,文娟除了学习,有了新的任务,就是逗他开心,陪他下棋,和他去绿生生的麦田里散步,在地里疯跑,大唱,还大叫,他也和她大叫起来,然后俩人一起哈哈大笑。一起拔蒜农去年弃下的种子而如今成了绿油油的蒜苗,然后就上了他们的餐桌。和他说冷笑话,热笑话,还给他讲故事,讲琼瑶的小说!。还笨手笨脚和他一起做饭。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好像是志民的妻子误闯入他俩的生活似地。
有一天晚上,他俩去黑黑的操场坐着。一阵说笑后,沉默了片刻,志民说:“我放她走了,我不能给她幸福,就应该祝福她找到了幸福,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志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给文娟说这些,也许是太累了,太压抑了,而文娟的动作更是让他吓了一跳。文娟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把那个高高,高于她的脑袋轻轻地的放在了自己的肩上!那一刻,文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而且感觉自己长大了感觉自己好心疼这个,善良,可怜,可爱的男人。志民虽意外但却很享受的靠着文娟的肩膀说:“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你要考上大学!只有这个念头了,否则我的生活亦没什么意义了”文娟的眼泪流下来。文娟自己的手伸过去紧紧地,紧紧地和志民握在了一起!小小的文娟也知道,也许她的存在充实了他的空虚。但是也不反对,她愿意。哪怕只是想忘记什么。她也不在乎!心里告诉自己:"李志民你再不是我的李老师,而是我的志民”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学习,补习数学,马上高考了,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只有拼了。他好像也忘记所有的不快!他的日子在她叽叽喳喳小鸟般的叫声中,而她的日子在他的严厉,严格的管制下一天天渡过。
马上高考了,在离校的那天傍晚,文娟哭着告别辛苦的中学生活,更多的是为要离开他,他不可能再陪她了,以后就一个人了,要告别他,以为只是告别他3年,3年后会回来,回来陪他,回来找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没有他了。
志民给文娟了个拥抱,然后放开。说好好考,一定要考好!文娟说:“我还有好多话要说,我......”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用说”
“等我的好消息,相信我。不对,应该是我们的好消息。我还想告诉你,你要等我,李志民,我决定了,我要和你结婚,我....”
“小孩子,说什么呢,你上了大学,就知道,外边的世界有多精彩。你飞得越远越好,越高我越高兴”
“我不是小孩子了,李志民,我告诉你,没有人比我还合适做你的新娘,,我,我要和你共度今生”
“好了,专心考试!等我们的好消息”
大学通知来了,很满意的大学。文娟拿着通知书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小屋。他的小屋好好漂亮,看来经过他用心装扮,还有几个早就炒好的菜,和一捆啤酒。文娟叫道:“从今天后我要喊你李志民,李志民,你要好好犒劳我”,志民只是笑。文娟说我要喝醉,他还是笑。
文娟是第一次喝这种东西,一会儿就晕糊了,而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眼看全成了空瓶子。志民说“以后别来了,不要再来了,我要结婚了。”文娟一惊从地上站起酒也醒了大半。“什么,你说什么,”志民轻轻地 拉她坐下说:“谢谢你,陪我走过最难耐的日子。谢谢你!你上大学也是我的梦,以后我也该开始我的生活了,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能再这样了”
“我不同意,我不准,你只要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回到这里,和你一起教书,和你变老。我...我还要给你生个孩子”文娟的眼泪流向两颊,流向脖颈。志民很心疼的帮她 擦着眼泪,俩手轻轻地捧文娟的脸说:“听话,三年后我都多大了,三年后的你一定不会这么想了,不能因为我而影响你的幸福,不能”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志民.....”
“我明白了,你从来都不喜欢我,我这么努力,你还是不喜欢我。你想把我送的远远的,你怕我打扰你的生活 ” “我以为全世界抛弃了我,你都不会,我还有你,原来不是,来不是!”文娟大喊着。
“不要这样!不是这样的!从你十岁时一个人在教室里哭时,我就知道我放不下你了,不会。开始我是可怜你,可怜着可怜着好像喜欢上了,然后不舍得离开了。知道自己不应该。早就知道。可是.........”
“你还小,你不知道我要你因为我人生更精彩,而不是,而不是因为我而.............”
“够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是骗子,你跟本就没喜欢过我,从来就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够了,我是个离过婚的男人,是个失败的男人。我比你大十六岁。我陪你毕业后,我就会辞职,我不想在这个学校多呆一天。你知道吗!三年后的我是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我又能给你什么!我要你展翅高飞!我要你成功!我要你幸福!”
怎么不知道,别人的闲言碎语,说他老婆的外遇,说他的不育,说他和文娟心怀不轨!文娟也知道他坚持到今天就是为了自己,为了高考前这个非常时期的她不容干扰!
看着比自己依然高出一头的志民,他红红的眼睛,痛苦的表情,文娟忍不住掂起脚尖亲向他干裂,因激动而颤抖的嘴唇。志民犹豫了一下抱住文娟,低下脑袋,深深地吻着........文娟的眼泪泉涌!志民也是痛苦的皱着眉头,片刻后他退缩,文娟紧追不舍,他的抵触让文娟更加不依不绕,他不再压抑自己....轻轻的推开又一把抱住文娟,好像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般...........
以为他不是唯一
从那天后,文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毫无音讯!也许是因为故意躲藏。带着心里的伤,带着对他的恨。不得不又一次离开熟悉的人,踏上更远的异乡.........
一个农村丫头,第一次踏上城市的街道,陌生,孤独,无措的应对着。平凡,普通的文娟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一次次面对城市孩子不屑的眼神。只有想起和他在一起开心的往事时才会偶尔笑笑。曾经开郎的她再次变得孤独,没有开心,没有快乐,只是麻木的活着.........
文娟喜欢的是站在教室宽大的楼台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时街上还没有这么多汽车,偶尔有个黄色的大发,更多的是自行车。看起来每一个骑车的人都像他近了却都不是,心一次次提起,又放下..........
样来自农村的不多。看着同龄人的他们下学骑着车,吹着口哨回家,看着他们小小年纪也都有了不赖的异性朋友。心情更不愉快!感觉只有自己一人不快乐。每每站在阳台,任风吹起与众不同令人羡慕的长发,望着太阳像个红色的圆球慢慢西落后。就怅然离去.........
有一天,太阳落下,文娟准备转身的时候,有人喊到;“嗨!每天回家时抬头都能看到你?是目送我回家吗,怎么?难道你也喜欢我?”文娟不语,看向这个狂妄自大的人,他也有着卷卷的头发,个子也高高的。但是却有一张阳光的娃娃脸,还戴副眼镜!知道他叫梅笑寒。用现在的话讲是班草。班里40多人,只有11个男生,听说他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他。他又说道;“被我说中了?嘻嘻!”文娟扭身就走。他又喊道:“装什么酷?为什么老是哭丧着脸,为什么好像别人都欠你似的?小小年纪的!”,文娟更是加快了脚步......
第二天上课,文娟发现邻桌成了他,他竟然翘课,他悄悄说:"你们班的板报听说是你出的?青春风铃是你起的名字?很有才啊你!我是我们班的才子,以后多多交流”文娟依然不做声。不
傍晚,如常的去楼台,发现他在,他俩谁也没做声。他一会儿看看文娟,一会看看的逐渐下落的太阳。说到:“也没什么好看的呀。咱这又不是老年大学。怎么那么喜欢夕阳”文娟看着他的侧影,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那么得相似,恨心的那个人,一封封退回的信,还有好姐妹告诉的唯一消息,他结婚了,和新婚妻子一起闯荡去了!
就有那么一个人,越是想忘却忘不了。文娟的眼泪默默地顺着脸颊下滑......梅笑寒吓坏了赶快说:“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我侵入了你的地盘吧”。文娟回过神说到:“对不起’梅笑寒说“不用对不起,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可以吗”笑寒继续说道:“有了我这个朋友,你准不会孤单,希望你开心!想知道你会不会笑”说着他将手伸向了文娟。文娟慢慢慢慢的将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刚拿出就被他握住。文娟挣扎了一下却没怎么坚持。梅笑寒笑了,第一代独生子女的他第一次想和人接近,想关怀一个人。
因为一篇文章在报纸发表,文娟在学校也有了名气,他俩都是学生会的干部。成功策划了毛 诞辰一百周年文艺晚会后,他俩走得近了起来!他成了她的小跟班!走哪都有他。她任他带着熟悉他从小长大的城市。带我一起吃从未吃过的凉皮。他骑着自行车带她在大街小巷里飞奔。还有他不再每个晚上都回家,只为和她能一起在教室里,装模作样的看书,更多的是时不时的瞟向文娟!文娟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时时想起志民变成偶尔想起。即便想起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她以为她会忘记他。
一次在女厕,偶尔听见有个女生说:“知道不,三班文娟和二班梅笑寒好了!天大的笑话,一个农村丫头。不就是个子高点,头发长点嘛,长得那么普通。还以为自己真是天鹅呢!”“谁不知道梅的前女友MM大学的校花李丹,活脱脱一杨钰莹听说还是青梅竹马呢”“成不了,臭丫头,傲得不行,有她哭的那天”她们走后,文娟苦笑了,她这辈子除了那个她想成却成不了的人外没想给谁成。自己的心不大,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进去了,也许也包括梅笑寒。
慢慢的她开始疏远他,几次后,他也变得从以前找机会也要一起,变成了尽量逃避。那天在水房,他班的一个女生在洗一件棉袄,很熟悉。文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引起她注意!因为她清楚,他们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很快乐,但是没有安全感,没有依赖感,没有要永远在一起的欲望!而且她还是会想起那个人!他没办法忘了志民。她同样不想像别人那样只在乎共同拥有而从不想要天长地久。文娟更不喜欢做随着毕业而分飞的劳燕。
直到有一天,梅笑寒像一头小狮子一样跑来向她怒啸。文娟很平静 说到:“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是我的错。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很平庸,不值得你这样做,而你很优秀,别为了我失去整个森林”他风度全失的大叫:“文娟,谁让你招惹我,谁让你让我欲罢不能,不行,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我不需要,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不想你因我世界变得不精彩,人生变的不圆满”说完就发现怎么这句话这么耳熟?她又想起了他,志民你在哪里?为什么那么狠心!有的人离我太近。有的人却离我那么远!
“从小我就什么都有,直到有天看到你,开始时可怜,后来心疼,却真的喜欢上了你,想让你笑,每次你的笑都让我明白,有生来我有了,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你。”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梅笑寒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昨天还和爸爸说起你的毕业去向。最好的单位随你挑,你想要什么,都不成问题,还有痴爱着你的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然后他像个小孩子似地蹲在地上小声的哭泣起!那一刻文娟的心变得柔软,冰山似的心,一角在融化........ 她想起自己,当年的自己 。文娟蹲下来,摸着同样卷曲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知道你真心对我,可我无以回报啊”他抬起头说:“谁让你回报了,需要回报的就不是真心”文娟不知所措,还能说什么,望望外边的天空,有个声音在心里在呼唤:“志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到底在哪里?”文娟的眼泪再次流下。梅笑寒轻轻地抱住她说:“别再流泪,我不准。你的笑容是我最大的成就。”
文娟松开他说:“我的以前,我想告诉你......”“我不听,文娟你听我说,谁都有故事,我也有,你更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早就知道。只希望你以后的故事里我是唯一的男主角,还有,就是假如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也这么难以释怀?你先遇到我就好了,你也一定比现在快乐,我不管那家伙是谁,我肯定比他做得好”。他抱住文娟,头轻轻蹭着文娟的头发,而文娟的双手耷拉着,知道应该,却并没有抱住他..........
就这样我开始了新生活,俩人快乐的四处找乐,他变得神气十足,他变得神采飞扬。他们一起去公园坐疯狂老鼠。在上面抱在一起尖叫!下着雪翻过学校两米干的围墙,背着吉他,在雪夜里边走边唱,记得那时交通岗,还真是个高岗,梅笑寒在上面为弹唱!文娟心里的冰在融化,还能怎么样!等不到想要的人,只能等一个爱自己的人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文娟,变得符合自己的年龄了,变得时而娇横,时而柔情起来。还买来毛线给梅笑寒织起了手套,草绿草绿的颜色文娟还别出心裁的在手尖儿处织成红的。他看到手套的惊喜,看到文娟因为第一次织东西手尖上的红红的针眼。心疼的他一把抱住她,说:“咱不织了,够了,我的心好暖,却又难过,我不能让你因我而受一点痛,一点苦”文娟感觉自己好幸福……
记着俩人牵着手一起往楼下跑,差点碰到系主任,手马上松开,躲开系主任田大人责备的眼光,然后跑着又牵在一起..........
更记着,在毕业后,在听到他的求婚后,文娟长时间的沉默,然后说她要回次老家!回来答复!就知道,文娟没有放弃,她知道她心里还有希望.......
回到了她从小生活的村子,走着当年的路,来到曾经就读的小学,来到上的中学。走到那间给曾给她带来欢乐和痛苦的房前,房门紧闭。往事如电影般浮现,就有那么一个人让你难以忘怀,就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一想起就泪流满面!。
不多的熟人的摇头,好姐妹的沉默,都明白了的文娟,坐在操场当年我俩曾并肩坐过的地方,大声的喊:“志民,你在哪里?我还是想跟你走。我的人生换了谁都不会幸福!告诉我,怎么可以做到忘记!!!!”
没有回应,起身,擦干眼泪.............。走出学校,走回那个已经熟悉的城市,走向............
平静生活注定打破
有句话说得好,结婚不是俩人的事,你嫁给的不只是一个男人,而是他整个社会关系!寒的父母是机关干部,独生子的他在家说一不二。他很有底气的拍着文娟的肩说 “我是咱家老大,小的,跟着我混没问题”。他不知道父母可以为了自己的宝贝委曲求全。相反却期待,认为分走他们宝贝光芒的应该委曲求全 !
在梅笑寒父亲的关照下,文娟分到了一个不错的单位。清闲,无聊,人际关系却复杂的办公室生活,让文娟很不适应。回家后婆婆一口一个农村习惯要改,不要老是拉着脸,要学会嘴甜,我们家的媳妇应该是会来事,看起来应该见过大世面!让文娟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一想到笑寒也就平静了许多。
但是梅在家俨然是一副大爷的脸孔。他一进门妈妈嘘寒问暖。甚至吃饭时还一直夹菜给他。而我文娟一进门就是面梅笑寒妈妈的一堆命令,面一点没有了下楼买一趟吧。电池也该换了赶快去买吧。等文娟回来,一点都不夸张,四菜一汤就变成五个汤了。文娟也曾抱怨。梅总是不在意的说“你多心了,都老媳妇了,怎么会”。
只要梅笑寒早早回家文娟就会心安,虽然苦闷,压抑,但是因为有他在,还是感觉踏实。也小心翼翼的学着做家事。真的想融入这个家,因为有他。
随着市场经济代替计划经济,他俩热门的好单位 有了变化。烦透了在办公室喝茶看报浪费生命的文娟毅然辞职,虽然家里反对声一片。文娟却如鱼得水般适应了新的生活。虽然忙碌,但是有了新的舞台,生命也变得精彩!而梅笑寒却一天天变得颓废,不舍得离开那鸡肋般的单位。在文娟念经般的劝告下,他装模作样的也准备干点什么。
文娟的生意却做得风生云起,和朋友开起了当时第一家自选超市。新颖的服务方式,丰富的货品,先进的管理方式。文娟不再是那个期望别人关怀,渴望别人依赖的她。变得自信,洒脱,开朗,干练。然后又开启了第二家,她的梦想是连锁经营。店越多越好管理。累了一天以后,端杯咖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还是会想起他,志民,你还好吗和谁在一起呢?是不是也会想起我?有时也想假如当时他接受了,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笑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今天说开公司,明天说要开饭店。他爸妈倒不着急,但他看文娟的眼神也在变。他爸妈就一直催着要孩子。文娟心里却没有这个想法感觉自己这么累,这么忙,等忙完这阵子,而梅笑寒还没有稳定。打算以后再说。
开新店忙的一塌糊涂,感觉到不舒服,才想起一直以来十分准的例假一直没来。一个人跑到医院竟然是怀孕了。文娟心里又惊又怕。怕前一段时间那么忙,那么累,对孩子不好,就打算先不说,观察观察再说
朋友让文娟陪她相亲,她因为父亲有病自己的事耽误了,岁数不小了很想让她幸福。很乐意的答应了,当她们一起进入咖啡店,当文娟看到唯一的顾客时......
一点也不夸张,文娟像被拔了电源一般,是他…….。志民也慌乱的起身,文娟就那么的一直看着他,陡然明白,应该一直向前走的自己为什么回头张望。因为有他在原点。
坐对面的俩人,距离看起来好近,可曾经相隔天涯。。他紧张的看着她,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而文娟在同事的不惑眼神中,起身把手伸向他,说到:“好久不见”
他把手伸向她,两只手经过了十年又一次握在一起!好像他们只是好久不见的熟人。文娟给朋友说“你们聊,”然后起身离去…….
不知道怎么出的门,眼泪已模糊了视线。曾无数次的想像和他重逢的境况,开始是想把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永远不原谅他。后来就想要装作不认识,甚至不打招呼只是就那么的擦肩而过…….自己像个彩排了无数遍的演员却被意外来了个措手不及。为什么要这样离开?文娟问自己,不行,突然好害怕,害怕又一次会音讯全无,怕再也不会再见面了,一扭身,看到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志民……..
俩人不语的走着,文娟不自觉的走下了便道,有刚下夜自习的“飞车党”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志民一把把文娟拽上便道说:“怎么还这样,多大的人了。”
“不用你管这么多年我都还活着”
志民说:“对不起,我不该,,我也一样不好受,但是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就够了。别怪我!只要你不再怪我的,我的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
“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我的人生呢,是你,是你,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有了遗憾,知道吗”
“听我说,我没有后悔过这样做,我要感谢你,当我每次感觉累,感觉疲惫时我都有想到你!因为有你,我的生命才有意义,但是你过得很好!我就够了。本来就不该来这个城市,但是也许因为有你所以……,这里的晴雨,这里的温度是我最关心的。没有我你的日子也很好!所以希望你的日子一直好下去,假如日子重新来过,我还会选择离开”他又继续说道:“希望你继续幸福,我和人合办了一家幼儿园,这是我的电话,不过希望用不着”
看着他转过身去,文娟注视着那个不再挺拔甚至有些佝偻的身影,突然体会到那消瘦的身体又是如何的承受着那么多的悲伤呢?
回到家里,笑寒还没有睡,说到:“老婆大人,我要考公务员,年龄还行不超。”
“你随便吧”。
“什么态度,我是路人甲吗?我是你老公,我是你的天”
“我累了,回头说好吗”
“烦死人,一天天耷拉着个脸,当初……”
“ 找你的杨钰莹去,”
“你是说李丹?人家爸爸是领导,所以人家两口子都在海关。可不像咱,他爱人少奋斗多少年啊
俩人洗洗躺在床上,寒说到‘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要不咱俩造小人吧?这样多有成就感?”。
“睡吧”
“你怎么了”
“没怎么,睡吧,先想想养活自己,再想想怎么养活孩子再说吧”
“没劲”寒翻身睡过去,而我却无法入眠……
夜里梦见志民,在前面跑,在后面追!马上就要跟上时文娟感觉自己踩空掉下悬崖,不由得喊到:“志民,志民,…..”“怎么了,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怎么还哭了?现在韩国明星最帅的改叫志民的家伙了。”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梅笑寒,他没有给她过惊天动地缠绵悱恻的爱情,可是,是他给她了一个家,有他自己才可以免人惊扰,不用流离颠沛,寒冷时有温暖的怀抱,无力时有可以枕的臂弯!想到这里文娟的手抓住了笑寒的手。
“ 好了,好了睡吧”笑寒习惯的用那并不强健的臂弯围住自己的妻子………
第二天,早早来到办公室,文娟拿出办公桌的那本旧旧的日记还有就是婚前那次回学校从光荣榜上撕下的那张照片………
有人说忘记自己所爱的人,有两个办法,其一就是不见,一天,一个月,一年,再刻骨铭心也会成过眼云烟,还有就是启程,开始新的感情。可是文娟怎么觉得都不灵。。一旦打开记忆的大门,遥远的好像上辈子的事,却记得如此清晰,甚至有时候还害怕自己忘记,忘记那往事的美好,每每想起心不止是伤痛,甚至暖暖的变得的柔软。
文娟开始理解,志民撒一个弥天大谎,只为她能豪无牵挂得走,甚至走向别的男人,自己为什么不会领情的给他说一声:“爱过,恨过,但已经不重要,彼此以后一路走好”
“老大,有个老太太和服务员发生口角,晕倒了”一服务员慌慌张张的进来说。什么,文娟立刻飞身而出………
等文娟处理完事情,疲惫的回来,看到的是梅笑寒阴着的脸,还有桌上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照片和日记…….。“笑寒,……”
“ZM是志民吧?”“笑寒,我………”
梅笑寒扭身离去,文娟想回家好好哄哄他,应该也没什么了吧,摇摇头。开始一天工作。
回到家,意外喜欢宅在家的梅笑寒没在,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书等他。12点了还不回,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够格,他朋友的电话竟然都不知道,也想不起他会去哪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猛的一醒,还以为那个屋得灯忘了关,起身才发现是天亮了。
也许是怀孕得过,竟然又睡着了。醒来已是中午,打他手机,是一声不语的挂掉。文娟的火气也大了起来,夜不归宿还有理了。我一次一次的打。直到听见:“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你不回家,我也不在。文娟起身去了好友家里。很渴望他能来接,门铃也迟迟不响。电话也没有一个,只能郁郁而回家。
他在呢,在床上躺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文娟很识趣的乖巧的也躺到床上,他翻身给文娟一个背。文娟忍忍边用手摸他边说“拉大锯扯大锯,小木匠别生气”他起身离开躺到了沙发上!从来没这样过,每次吵架,不论谁错,都是他向她伸出手,结局都是一样的,XXOO恩爱一场画上句号!
文娟跟到客厅,说到:“笑寒,你听我说,……”
“走开”他一甩手打在他的脸上,文娟坐在了地上,不止是疼痛,更多的是委屈。他就任她在地上坐着哭泣。梅笑寒的心也抽了一下,还是狠心没有动。文娟哭着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又没有背着你办什么丢人的事!为什么这么对我。”
梅笑寒猛的坐起来,说到:“多特别的人啊,能让你念念不忘。我都怀疑你有病。不正常。把他叫到我跟前,让我看看是个什么狗屁男人!”梅笑寒心里的痛无法形容,一直以来自己努力着,以为自己已是她的唯一,感觉自己还没用。输的没有理由。
“笑寒,你疯了,这么多年我也没什么呀,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为了以后咱宝宝出生而……”
“够了,不要孩子……不会也是因为他吧?”“你在说什么呢,笑寒,别这样”
“是啊,你厉害了,比老公挣钱多,比老公能,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抛弃的农村丫头了。是不是”
文娟本来想说说以前的事,然后再说说自己有了宝宝,此时甚至特渴望生下这个宝宝。真的一直也打算和笑寒就这样平静的过一生。
事情却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文娟去了卫生间,照照镜子,梅笑寒无意的一掌,文娟的脸上有了一块儿紫青。回到客厅还想和他说说,可是已不见了人影。
不知不觉开车就来到了他说的幼儿园,很大,很有名气,却不知道原来是他,是他的事业。看着紫色时尚的大楼,看着操场上认真做着体操的孩子。文娟的眼泪留下来,因为看到了他出了校园大门来到了她的车前,他默默地打开车门,说“你是来参观的嘉宾吗?我特来迎接”文娟随他走进了校园….
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李志民倒了杯茶给文娟,他没有问文娟脸上怎么回事能看出来他的内心在挣扎,在努力地隐忍。。
文娟委屈的问:“你是谁?凭什么你的消失你的出现你说了算”李志民笑道:“这才是你,你的坚定,你的干练让我陌生,那个娇憨灵动的你哪里去了?”
他就那么的一直看着她,,只有属于志民的唇边弧线让文娟有些恍惚,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志民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文娟想起家里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没有动。志民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爱人很爱你,你的消息从未断过,你生活得很好,我也不错,以后不要来了,再心眼大的男人也会在意”
文娟默默的起身,问到“你是不是一点也想不起从前了?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人怎能一直生活在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忘了吧。好好和你老公过日子,生个孩子吧,女人不要太强势,要懂得示弱,知道吗”到学校门口,我看到了笑寒,只是他一闪而过……
家里,笑寒冷着脸,问:“就那么个老男人吗?你还想和他好吗?”文娟说“笑寒不是那样的,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他只是一个梦,从今以后我和他也许再不会见面了”笑寒笑道:“哈哈哈,我能信你吗”文娟也急了:“,我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你想怎么样,随你!”
文娟起身就走,没有人拦,文娟摔门进了卧室,爬到床上蒙头大哭。他没有进来。迷迷糊糊好像是到了深夜,梅醉呼呼的进来,倒到床上,文娟起身准备离开,梅抱住文娟说:“别走,别走,我无能,可我也是一个男人。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什么也没有了”文娟任他抱着,心里想这场风波赶快过去。突然他就猛地把她推开说到“想都别想,想和他双栖双飞吗?别作梦了。”我知道他也许是借题发挥,他也许已经早就对他不满了
以后的日子他俩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一个屋檐下,他一句话也不给她说,她说他也不支声,文娟知道向来骄傲的梅笑寒很难接受,可自己也没有什么错。每天大醉,回来就吵吵,
“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想当年我是谁,你又是什么,我和你,多少人不平,玩什么拽!本少爷出去小姑娘能找一个连。李丹还对我念念不忘呢”文娟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俱全。自己的要求不高,老天爷为什么总是夺走自己顺理成章的生活。
在办公室里发呆的文娟,突然被推门而进的笑寒给吓到,他从来不来这儿,他怒冲冲的把医院怀孕诊断书摔在桌上骂道:“为什么,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别让我把你想得太下贱了。我的宝宝吗?还是?…,不会的,不会的”
他坐在了沙发上,继续问道:“文娟,我问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践我,你的心呢,你的良心呢”。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去………文娟欲喊住他却又打住。
文娟出差了20天,在这些天里,每天都渴望有笑寒的电话,但是没有。失望,但是还是有希望,因为有宝宝在,希望赶快雨过天晴,回去,还要努力,因为她自认没错,因为以为他还爱着。
打开房门,客厅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随着是卧室里传来应该是凳子倒地的声音。文娟不知所措的就那么站在客厅,不知道该摔门离开?还是该推门而进
,一会儿笑寒打开卧室门,文娟看到他衣着混乱的出现,脑子就炸了,发疯般跑出去,只听见梅笑寒喊道:“文娟,文娟”,气急之下一脚踩空了楼梯,摔了下去,文娟坐在地上,强忍着疼痛起身打车离去…….
师傅问“去哪里?“蓝天幼儿园”到了后,文娟才回过味来,来这里做什么,文娟坐到了学校围墙外的马路牙子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学校里出来的人和车,心里那么渴望,渴望那个身影出现,也不是为别的,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孤苦伶仃,………。出现的是笑寒。他比以往缓和了的脸甚至是讨好,让文娟感到那么恶心。文娟打掉他伸出的手,梅笑寒点上一根烟,冷冷的说:“不用等了,他让我来的,”他又接着说:“也许我错了,错怪你们了,我不应该…….”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错看你了,你走吧,你别管我”
“咱俩彼此彼此,你别忘了你是我老婆。”
“我说不是就可以不是………离婚”
“那孩子呢,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宝宝,你就不会示一次弱吗,女人怎么可以那么强势。”
“不许你提孩子,明天我就去医院,做了。”
“你敢”
“看我敢不敢”
他一巴掌准备打过来,文娟伸过去脸,闭上眼,心里想打啊,只要打了结局也只有一个,没感觉到痛,文娟睁开眼睛,看到志民的手拦着的梅笑寒的手,志民说到:“相信我,我一会儿送她回去”。笑寒看了看志民,又看向文娟然后离开.
志民牵着文娟,志民的心真的像被人撕碎般,心痛,却又无能为力,真想真想随自己的心向前走一点点,可是理智告诉自己那样就前功尽弃。一进门文娟就抱住他痛哭,他只是默默地摸着文娟的头发,把哭得累了的她轻轻扶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肩膀给她,文娟满腹的委屈,像个走丢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他轻轻的说:“哭吧,哭吧,我知道你的委屈,知道,都知道,但是他是你的爱人,他能给你幸福,一会儿回去,学着沟通,不要什么都不说,不要制造误会。他不是个坏人。他是你的丈夫,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要和他离婚,带我走,无论哪里,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感到心里的安宁,我是找不到,无奈之下才和他走到一起,他走不进我的心,永远都有距离”
“我们不可能,你以后不要来了”
“你是不是怕我吃苦,我不怕,你是不是以为你给不了我幸福?别人给的再多也没有用,只有你能给我,我想要的,”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
文娟哭到:“你知道什么呀,你以为不交心的人永远在一起,也可以快乐吗!你知道他……我刚才回家看到了什么吗?你可知道他是怎么伤害我的?你个伪君子!我走,我不会来了。我走……”
文娟哭着跑着穿过马路,志民的手想抬起阻拦,嘴想张开呼喊,却…….文娟打车到了妇幼医院,来到手术室,看到面目狰狞的手术床,恐慌,紧张,委曲一起涌上心头,大夫问道“你想好了吗?和你年龄也不小了,以后…..”“大夫你别说了,开始吧”
谁不想有一个宝宝,无论男女,健康成长,只要听一声“妈妈”心都会变得柔软,没有把握你能在相亲相爱的父母怀抱下,健康的成长,作为妈妈何苦让你来这世上一遭!宝宝对不起!文娟躺在手术台上,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里给宝宝说着对不起,眼泪无声,划过两颊,流向耳朵…….
身体里难忍的疼,心里的痛,文娟差点昏过去,甚至想到了死,一死百了
此刻心里还有的恨,恨梅笑寒,恨他的无情,恨李志民恨他傻傻的自以为是。还有悔,悔自己怎麽不像志民那样,暨错过了自己的爱情却又搭上了别人的幸福…..一身一身汗,好像要虚脱,下了手术台,文娟看到镜子里,苍白 的脸,嘴唇像冬天里的白菜根。乱糟糟的头发,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那个亦不能称为家的房里,躺到了书房,昏昏欲睡!
醒了,饿了,哭够了 自己还拖着摔伤的腿,挪到厨房,想吃个药,连口热水都没有 ,实在难受,又回到了床上,隐约里好像有人来,睁开眼睛看是梅笑寒,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可真本事!真厉害,离婚,你直接带着你的衣服走人就可以了”然后离开………
是啊,我也想离开,但是我的有离开的力气啊。婆婆应该也知道了,一个电话也没有,幸好每天有服务员来,给做点饭,心里的苦,心里的痛,还有一肚子委屈,。梅笑寒再也没来过,天天流泪,夜夜无眠。
突然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让自己留恋的人,一个女人不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不能有一个理解她,呵护她的丈夫,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下。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失败,人生已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在家里就是胡思乱想,有时想5楼够不够高,一站到阳台就有一种想跳下去的欲望。就想自己死了会什么样。甚至还把以前照片一一拿出,研究哪张比较适合做遗像?有时想,自己死了会不会和别人一样有人怀念,也有人想!
人瘦得不成样子,好像风干了的花,霜打过的草。知道有一天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片安眠药,只知道睡不着,还吃,还睡不着,再吃!直到睡着………
醒来人已在医院,透过窗帘的阳光,看到桌上有花!还有人送花给?很娇艳欲滴的黄玫瑰还不把此时的自己比死?轻轻在耳边有个声音;“怎么还不醒?,也不吃点什么喝点儿水?”是志民,他把我的头发挂在耳朵上继续说:“傻丫头,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文娟不说话,只当是在梦里只愿常梦不想醒。眼泪顺着脸颊又一次流到耳朵里…….
隐隐约约好像又有人来,文娟干脆闭上眼睛假寐。应该是梅笑寒,他蹲在床边握向文娟那苍白纤细的手说:“傻老婆,你真的好狠心!我知道你不快乐,我知道了你的以前,其实那天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算好你那天要回来,才找来李丹帮忙演戏给你看,我真的好笨,真的不应该,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要强,处处比我这个男人做的都好,我好没自尊,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什么都问我,听话的你!老婆赶快醒过来,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咱们还年轻,孩子会有的,以后我们好好过!”我一阵阵心寒,是啊,在一起不快乐的不只是我,也许我俩真的不合适!回到从前?回不去的。有的是真的回不去了。
听着是志民进来了,说“笑寒,,什么都不要说了,医生说是严重的抑郁症。,抑郁症不好治疗,还容易复发,需要家人,爱人,亲情的配合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吗”、
“谢谢你把她送来医院,但是现在她还是我妻子”
“你还在乎她?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怎么可以把她一人放到家里,知道她摔伤了,知道她………,怎么可以家里一杯热水都没有”
“你想怎么样”
“我想照顾她,希望你成全”
“哦?露出大尾巴了吧?第三者”
“我不是,原以为你会给她幸福,我放心的交给你,可是一次次的伤害,脆放了她,我会好好待她,多年前我就放不下她了,我会以她所期待的方式爱她
“不可能,我就是不爱她了,也不会让你们逍遥自在!我不快乐谁来补偿,我要拖着她,狠心的女人,连我的孩子都…….”
头痛,,心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叫道:“志民,你们都走吧,我受不了。我不会成为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拖累。让我安静会儿,求你们了…”看着梅笑寒的脸,文娟说是我杀了孩子?是你,你说你可以原谅我害了孩子,我不会原谅,是你害我没了孩子”文娟大哭,志民对梅笑寒说“别刺激她,你先走吧”
以后的日子,文娟病情加重,有些厌食,情绪起伏,早上还好,每天傍晚就会情绪低落,心烦,感觉人生没有意义。有厌世苗头。李民和梅笑寒郑重的见了面,这次李志民换了个人似地要求把文娟接走,他说他有信心帮文娟找回属于她的自信,快乐回到正确的人生轨道。而梅笑寒说他不会让步,他还爱着文娟,他不能没有文娟。俩人争执不下。这次的李志民说:“什么我都可以放弃,我要和文娟幸福的走以后的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所以一定不能再允许自己犯错笑寒说自己不会同意,永远都不会。说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没有文娟的日子怎么过!
梅笑寒说“文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不会回去,对不起,我们已不再相爱,不再信任,咱们开始就是个错误,我想离婚”
“文娟,我爱你,和第一次见到你那时一样的爱着你,求你,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笑寒,求你,放过我,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女人,我的心一直不只有你,对不起,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不能工作,甚至不能正常生活,求你放过我”
“不,我不,”
“笑寒,看到你对我就是折磨,知道吗,人世间没有什么永远,没有。我谁都不信,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不好?让我走得有些尊严好吗,”突然文娟从床上跳下,跪在地上!
“起来,你起来”梅笑寒力图拉起文娟。文娟哭着说:“你曾经那么那么的爱我,信我,你曾经说过你会心痛我一辈子,可是我摔在楼道一人哭泣,你在哪里?我一人走进手术室你在哪里?我多心疼那无辜的未出生的孩子,我说我不原谅你,我更不能原谅我自己!………不能,我不能”
文娟痛苦的的表情,让梅笑寒的眼泪落下,他是多么后悔,文娟是那么难过,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梅笑寒拉起文娟,手摸向文娟消瘦的脸,文娟却是一副害怕的表情,使劲的挣扎,意图挣脱曾给过自己无数温暖的胳膊……。文娟,呆滞的眼神,深陷的燕窝,曾经如水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因紧张而颤抖的双肩上。梅笑寒说“文娟,你说,让我怎么做,说,只要你说,我就做”文娟说:“离开我,别让我看到你,因为每天晚上闭上眼都是你从卧室冲出的模样,我还不如死了,只有那样,只有那样我才可以,才可以不那么痛苦”娟堆在地上捂着脸抽泣!
梅笑寒当着文娟对李志民说“带她走吧,越远越好,一定照顾好她。一定!”李志民拉住梅笑寒的手一紧……
李志民拉起文娟的手,文娟说“我不跟你走,我谁也不跟,我更害怕你,怕你像以前那样,使劲宠我,宠的我都离不开你了,再甩开我的手,我想重生,我太累了,我对不起你们俩,我死了就好了,你们可以找到比我好得多的人假如有来生,请躲过我好吗?”李志民怒道:“说什么呢,谁允许你死了?什么死啊死的”文娟摇摇头说:“求你们,谁也别管我,我是谁,我是文娟,怎么感觉自己成了废人,活着真是痛苦”。梅笑寒离开.....志民看到他的眼角湿湿的。手更有力的把文娟拉起......。
李志民像个认真的小学生一样仔细的听医生的叮嘱后,掂着个包,拉着文娟走向自己的白色骐达,然后认真的开着车!而文娟像个孩子似地一声不吭,依然呆滞的眼神,漠然的望着窗外。志民一阵心疼,用手摸摸她的头发,而文娟躲开,依然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音响里响起熟悉的旋律,他俩曾经特喜欢的歌.....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 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志民看到文娟的眼眶湿润了,自己的心也潮潮的,一只手抓住文娟凉凉的手娟没有躲闪。志民说“文娟,什么都别想,都过去了,放下一切,就像小时候,只需牵着我的衣角,跟我走,一切都会好的”文娟依然不做声
临近傍晚,他们来到了一个海边小镇,志民发现睡着的文娟,眉头紧皱,眼角带着泪痕,他低下头准备吻去她的泪花,刚要接近到脸庞却停下了....然后轻轻关上车门点上一根烟...
这是个刚准备开发的小镇,没几户人家,没有鸡鸣,却有狗叫。背后应该是崂山,前面朝着大海,有着蜿蜒海岸线。远处还有茶农在地边忙活,一阵阵茶香令人心旷神怡,墨绿的奔涛托起白色的浪花,轮番拍打着岸边嶙峋的乱石,群群海鸟追逐着浪尖俯仰嬉戏。志民看向不知何时下车的文娟,她在和一个领着大白狗的女孩攀谈,看着她,志民的心变了柔软,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
俩人来到位于半山腰的度假村,志民说:“这个房间能看到山,那个房间可以看到海,你来选”文娟一反刚才的情绪说:“随便,无所谓,没有用,连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明天咱就回吧,你还有工作怎么可以......”
“现在你最重要。医生说了大自然,大海,大山,树木可以分泌一种物质,可以让你兴奋,让你积极,让你不再低落。我一定要让你好起来!”
文娟说到:“可以吗?还可以吗?我也想找回我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觉得什么都没有用!”
“听我的!相信我!一定!我一定要帮你找回自己,你的幸福是我活着的意义”
晚上,志民在前,文娟跟在后面。来到几乎没有什么灯光,宁静的海滩,文娟看志民一阵忙活,铺在地上的毛巾被,还有矿泉水,水果,点心,还有一个小小的录音机。志民准备把海的声音录下来。
俩人躺在沙滩上,斜斜的坡度很舒服,抬头看到漫天繁星那么的亮!使劲仰头隐约可以看到崂山的峰际线!还有一弯瘦月挂在山与天的之间!闭上眼,海涛声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文娟的心不再那么浮躁,不再那么不安,渐渐平静。志民安详的看着文娟,心情也是无比的舒畅!
突然海边一阵喧闹,两道刺眼的灯光,是汽车,一辆接一辆就停在海岸,一对对恋人在海边支起帐篷,像突然间来到草原,春雨后满地冒出小蘑菇!是一群年轻人,看来准备夜宿。
志民不安的看向文娟,文娟满眼不是厌烦而是羡慕,好奇好像还有向往!志民悄悄离开.....
一会就回来了,拖着一个大床垫,一会儿又抱来被子枕头,还有一个无影灯。文娟看志民一阵忙活,一边开心的问“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原来是志民使劲磨海边饭店老板,才答应把这些放到海边的固顶帐篷里!
志民说:“知道你睡眠不好!就让海哄你睡个好觉好不好?”文娟一把抱住志民呜咽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在海边,海景房里隔着玻璃看海,听海,哪怕就一夜.....”
“这多好,不用隔玻璃,好好听听海,高兴就好”志民看着文娟,心里涌起幸福的热流,有爱的人在身边,能让爱的人快乐的滋味原来这么的好
俩人在小小的帐篷里,文娟头枕着志民的胳膊,睡的好香好香!早上,一阵海鸥鸣叫声,把她惊醒,她看到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志民,他一定没有睡好,而自己好像丢失的半个生命快找回来了的感觉,心里一阵轻松,看着自己曾经魂牵梦绕的脸就在自己身旁,一种踏实,一种安全,一种依赖。头低下,轻轻地给了睡梦中那个人一个吻像羽毛那么轻,陡然想起自己20年前被志民轻轻吻的时刻,绻绻身子缩回那个怀抱,靠近那个人的身体。下一刻,自己被人猛地扭转身体,准备抗议的嘴也被另一张堵住,时而是充满深爱的激烈,时而是宠爱和怜惜的温柔,深深,长长.....
文娟拉开帐篷的拉链,“哇,好漂亮”海天一色,蓝蓝的海,泛着白白的浪花,蓝蓝的天飘着白白的云,刚刚露出水面的太阳。不觉得走出来,潮来潮去,海水调皮的舔着她的脚趾,昨夜的帐篷一个都不见了,好像就没有出现过,安静的海滩,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把手放在嘴边喊道:“大海!我是文娟,我要快乐!把我的统统烦恼带走好吗..........”跟上来的志民也喊道:“大海,我是志民,我要幸福,把属于我的幸福还给我好吗........”文娟拿起一个小石头使劲的仍向大海,志民也拿起,扔出。文娟欢快的跑向大海,志民跟着跑进去,任海水浸湿俩人的衣裳......志民喊道“希望文娟永远这样开心,希望我俩永远这样幸福”文娟停住脚步,身子靠近这个无怨无悔付出的男人,志民用长长地臂紧紧拥住爱人纤长的身子........
傍晚俩人来到山脚下,正准备爬山,文娟的症状突然出现,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手哆嗦,满头大汗,说自己心慌,心乱的不行。志民把她扶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安慰道:“歇歇,稳稳神,”文娟说:“志民,太痛苦了,心乱的不行,放弃吧,我不想这么的活着,不想你白费功夫。”“说什么呢,白天不是很好吗,会好的”“你不知道有多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状态好时担心下一刻会不会大乱,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此刻,心烦!受不了,受不了”文娟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地。志民拥住文娟“我知道你痛苦,我理解,咱慢慢来,听话,一定会好的”
就这样反反复复,志民耐心的很,任文娟发脾气。好言好语的劝文娟吃药,吃饭。慢慢的文娟好了起来!不怎么复发了,复发的症状也越来越轻了。每天早上,在海边散步,每天傍晚在山脚下坐坐!
一早文娟就告诉志民,她要爬山,爬到山顶后她有话要说。志民说“只要不是要赶走我!我一定和你一起爬向山顶。我也有话说给你听
俩人开始出发,这的山很有特色,是那种圆润的大大大块石头组成,每块都那么的与众不同,山上绿树葱葱,天气也不算热,文娟状态很好,甚至甩开志民伸过的手。高高树下有着绿草,有个不知名的野花,紫色,黄色,白色。青青的石板路,越来越陡,文娟看到有细细塑料水管由山上流下,文娟问过卖山泉水的老爷子后,用手捧着洗把脸也不擦,志民看到她不再苍白的脸泛着粉红,水珠调皮的滞留在她的发间,眉毛上。欲用手帮她拂去,文娟一扭身,躲开跑向山去......,志民一边喊:“慢点,你个小东西”一边追上去....
到了半山腰,有着卖凉粉的,志民过去,给文娟要上一份,看着她吃,然后打开一瓶水,不时的递过去。卖凉粉的大嫂打趣道:“瞧你老公对你多好!你可真有福气”文娟的脸红了,情绪变得有点低落。
在往上走路变陡了,甚至在石头间走,志民一直抓着文娟的手,感觉到文娟有些心不在焉。手不时的紧紧,以便拉回文娟的神.....
终于到了山顶,文娟站在一块大大的石头上,看到大海,远远地依然一望无际,车船,房子变得渺小。在山与海之间,文娟喊道;“谢谢,谢谢你,志民,我会战胜病魔,我会坚强,请等我,等我好起来”志民也对着大海喊道:“我会的,一直等,我爱你!!文娟!”文娟的脸通红,说“老家伙,怎么还会甜言蜜语啦?”俩人在山顶上,说着,笑着感慨着.....
下了山,俩人吃了饭,说好去海边。文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志民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说好再住两天嘛?”文娟说“马上走”志民说:“发生了什么事?明天走吧!,怎么了?说话?”文娟流着眼泪说:“志民,我该怎么办,笑寒车祸,在医院”志民不再问,也开始收拾.....
车子疾驰,路两旁树木向后飞快倒替,车内气氛高压,像个闷葫芦,俩人很少话语,文娟的心乱如麻,阵阵愧疚,笑寒不是陌路人,曾经在彼此的生命里,灿烂过,闪耀过,已经像刀子一样刻入骨髓里.....。
“志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文娟说。李志民不做声,只是把文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摩挲着,文娟的眼泪流下来,婆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笑寒喝酒了,喝得很多,让出租车给撞了,自行车撞了个粉碎。也许.......”文娟在心里也一直给笑寒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志民看了看文娟,手紧了一紧,说“别着急,很快,不会有事的”志民的心何尝不是如一团乱麻。文娟的病情刚刚好转,笑寒毕竟还是她老公,不管笑寒情况好坏,自己和文娟的事都不容乐观。马上就要抓到手的幸福,也许......
不管愿意不愿意,还是到回来了到了医院门口,志民看着文娟慌乱,匆匆进入医院的身影,一下子像被撒了气的气球,手和脚像灌了铅,连打火的力气也没有。
文娟急急的冲进病房,看到满身插满管子,满头都是纱布的那个可怜的人,文娟转头看到,婆婆凌乱的白发,公公佝偻的身子,婆婆道:“都是你,你还我.....”,话被公公打断“行了,文娟回来了就好”婆婆压抑的哭起来。毕竟是男人,公公说“文娟,你回来了就好,咱们必竟是一家人,我俩只有他,求你......”老人呜咽着说不下去了。文娟说“爸,妈,你们回吧,我在,笑寒在”
过道里志民听到这句话,手重重锤了一下墙,本打算帮帮文娟,此刻决定先不打扰......
病房了,只剩下文娟和笑寒,文娟看着这个昏睡不醒的人,一点也没有了恨,反而是心疼,文娟真的宁愿躺在这的是自己,现在忘了以前对自己的伤害,她摸着他浓浓眉毛,阔阔的眉头,高高的鼻子,方正的嘴,泛青的下巴,看着一脸痛苦表情的梅笑寒,文娟的眼泪一滴滴,滴到笑寒的手上,虽说不是初恋,不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对象,可毕竟有感情,有过甜蜜,有过快乐,风风雨雨一起走过10年,毕竟同床共枕,曾是最最亲密的人。
文娟问过医生,笑寒,已没有生命危险,就看他醒过来,文娟想想以前吵架时用恶毒语言咒他,甚至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是如今却是这么的渴望他赶快醒过来。赶了一夜路,劳累的文娟抓着梅笑寒的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梅笑寒的意识渐渐恢复,“文娟,文娟”睁开眼,看到文娟在床边的脸。两行泪流下,文娟醒了看着梅笑寒的眼睛,笑了。流着眼泪笑了。“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医生赶快帮梅检查。医生说:“没什么事,脑袋没什么事,腰和腿有内伤。注意勤翻身,亲擦洗。”文娟好像只会使劲的点头。
文娟默默地每天费劲的帮梅翻身,精心的擦洗,喂饭,喂水。可就是不说话。公公婆婆见文娟这么尽心,也不再说什么。而文娟知道,自己的心,知道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更痛苦,也在受着煎熬。经过这么一折腾文娟看着自己都苍老了,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更对不起的人不是自己,不是笑寒。几次想电话联系志民,号播完却挂断。
梅笑寒已经能够坐起,也快出院。俩人老不说话,可都有一肚子话。梅笑寒,看着忙活着文娟,组织了半天词儿。说到;‘文娟,你坐下来,有些话迟早要说,感谢你照顾我,希望我出院你就离开,我回我妈家住,房子给你留下”
看文娟不作声,梅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而文娟一阵紧张,浑身变得生硬,下意识的甩开梅的手。梅一愣,苦笑道:“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是啊,,想来你还是要走,那就走吧,立刻”文娟还是不做声,梅笑寒“哗”的一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文娟不做声的蹲下,收拾着,破了的玻璃杯把手划破,殷红的血涌出,梅不顾正输着液的手,一把把文娟的手拿起,一边问:“疼吧?对不起,对不起”文娟一动也不动,梅笑寒松开手,在床上坐着,眼睛望着窗外。
文娟忍着眼泪,跑出病房,跑出医院,文娟感觉自己是木偶,受着命运摆弄,压抑,沉重的枷锁压的她透不过气。她真的很彷徨,不知道自己会怎样,随波逐流?还是听从自己的心,扬起新的风帆?看到在医院门口停着白色的骐达,文娟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志民看着文娟上了车,就那么的看着她流泪,无可奈何,心如刀绞。他把文娟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文娟压抑已久的眼泪得到彻底放流,擦擦眼泪说“你回去吧,我走了”她下了车,志民也跟着下来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文娟走远。手一捶车顶,自己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怎么那么喜欢做君子!昨晚不是想了一夜,准备做小人吗不是?怎么......
医院门口的那幕,被梅笑寒一点不拉的看在眼里。看到文娟不漏痕迹的样子,恼羞成怒。对着文娟说到“你走吧,我不愿看到你,你就不该来”文娟不做声。梅笑寒大怒:“你走,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你走,你不走,我走”
文娟出了病房来到楼道背靠着墙一点一点的蹲在地上,感觉自己像一滩烂泥。文娟感觉自己要疯了,受不了。
文娟给志民打电话,说“接我!”志民问“想好了?”“接我”文娟大喊。吓了志民一跳。欣喜,狂喜之后,志民没有立刻动身。点上一颗烟,志民想了又想.....然后扔了烟头,拿起车钥匙走出去.....
志民又一次看到梅笑寒,憔悴的脸,沮丧的表情。梅笑寒看着志民,说“带她走吧,我以为,我以为......她是个好女人,我也感谢你!你们走吧!出院就办手续”
志民不做声,梅笑寒说“她身体也不好,再也经受不了什么了,只要,她!你俩!幸福就够了,痛苦就给我一个人吧”
志民说“笑寒,我没来看你就是我也不知道文娟怎么想。她是一个好女人,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尊重!”
梅说“她已做了选择。只是怕此时脆弱的我”
志民说到:“我已习惯,只是你???
”梅说“实话说吧,来这以前,我以为,我离不开,我还爱。来这后,我发现,她要的我给不了,放心,我只是不习惯,以后一定会慢慢习惯没有她的孤单”
志民问“你确定吗?是你的真心吗”
梅说“我不会后悔,我努力过,尝试过,她也是。我感谢她!她心里都明白,她来医院,是给我们彼此的机会!可惜.....”文娟端着水盆在门口听了一清二楚。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梅笑寒出了院,看着他倔强的不让送,一个人驻着拐,文娟的眼泪流下来,志民抱抱她说到:“一切都过去了,相信笑寒,一定也会有个新的开始!”
尾声
以后的日子,文娟和志民回到了生他们养他们的家乡。准备把先进的教育观念和教育意识带回家乡!志民说:你会不会适应?,不会逃跑吧!”文娟说“夫唱妇随!我也可以发展我的事业啊而且,我喜欢,农村,我喜欢田园生活,不喜欢钢筋水泥森林,我喜欢有你的地方”也是,自从来到这里,文娟吃得香,睡的甜!再也不抑郁了,欢快的不得了。
“饺子好了”志民一声喊。打断文娟的思绪。娇横的叫道:“这么少,怎么够吃,梅笑寒一个人能吃三盘”志民好脾气的说“别着急,别着急,锅里还有,”
“我来了”............
爱你千百转
雨洗天空
作品简介;
真的像部书,更像一个故事。可它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一个 是几岁的孩子,一个是一米八零的乡村教师。经过三十年的周折.............地球是圆的,人生是不是也似这缘,会爱漫人生..........
作者简介:雨洗天空,生于七六,人生已看半透,往事悠悠,曾在办公室喝茶度日,现有生意不愁生计,喜欢写故事!不愁生计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以为这是最不后悔的活法!!!
放飞记忆----爱无不在
一直有个愿望,要有一座木房,房后种菜,房前养花。 春光明媚的今天,草长英飞。坐在窗边的床上的文娟,一边鼓捣着电脑,在QQ农场偷菜,偷菜,。眼睛却时不时的眺向窗外,那个属于她的可爱的人儿,正在现实农场摘着春天第一茬韭菜,为他的妻子准备着最爱吃的韭菜馅素饺子.....往事在脑海里翻腾......
第一卷 初识良人
他俩是一个村的,村子不大,但是在那以前从未见过,直到那天...........
那也是一个春天,文娟上3年级,村里成立了中心校,虽然离家远了,但还是很高兴,因为以前的老教师爱人病了,四处就医,几年来都是在东替西补中度过的。所以很期待,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文娟真的不知道这一天,会给她的人生带来那么多,........
“我叫李志民” 这句话令叽叽喳喳的教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他的闪亮登场,镇住了同学!高人,也就一米八零,可是比他们要高上一半!微微卷曲的头发,运动蓝的上衣却穿着一条军裤,讲台刚好到他腰带稍下一点点的那个部位,别笑文娟记得这么清!因为那时的她稍稍早熟!虽然不知道男女怎么回事,但看到男人的那个部位已经知道了不好意思!!!要是在如今,女生们一定会尖叫起来,真的好像韩国明星,像那个韩剧朱丽叶的男朋友里的承佑。只是他不带眼镜而已。
就这样她们开始了不同寻常,几经周折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磨难,爱之路.........
文娟在第一桌,和他有着最近的距离。在不普通的他的普通话里,在他神采飞扬的讲课中,文娟的学习变得出奇的好。
文娟清楚地 记着他把她夹在臂弯里放在自行车的大梁上,一起参加乡里抽考。在绿油油的田野里,在乡村的小路上,风吹起他们的头发,,在他眼里她是路边茁壮成长的禾苗,而他不知道他却是她心中的太阳。
文娟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在奶奶去世的那天感到孤单,无助,甚至害怕回家,害怕妈妈房里的那只新为她准备的小床。放学后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一个人哭泣,是他牵着她的手,把他送回家。
文娟还 记着溜到他的办公室,坐在他的椅子上,摆弄桌上李志民和一女人的合影,然后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竟然睡着!
清楚地记着,那天他在班里宣布要人报名参加乡里的运动会。无人响应,不忍他明亮的眼睛变得黯然,她勇敢的报名,要求跳高!他哈哈大笑!因为那时的她个子不高,腿不长,而且老在体育课偷懒。
不知道怎么了,她在他鼓励,期待的眼神里一次次跃过。记着他的眼神,记着那天的风暖暖的很舒服,更记着杆儿一次比一次高,已高过了小小的文娟,他阻止的眼神太晚了,她一跃之后,杆儿没掉,人却重重的摔在地上,脚踝传来难忍的疼痛。泪水满面,接着有一个怀抱,一双有力的手把她紧紧抱起!那时她还记着说;“我赢了,我是全乡第一!”他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到:“傻丫头”,当时真的不知道吻代表什么,因为没人吻过她,那时的家长好像也没有现在的父母会表达爱!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下一个吻是在多年之后,再不是单纯的吻,而是无奈,苦涩压抑后放开还不得继续压抑下去的吻!
更 不知道再下一个吻是在几年后,一个16岁的女孩心疼的,有力吻向这个曾给她依赖和关爱却失意憔悴的男人。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相识的20年后给了女子生命之吻!!
还有就是.........
就这样,就这样文娟生活突然变得美好起来,再也不因为妈妈给妹妹梳辫子而不快,不因为奶奶不在而感到孤单。甚至有人羡慕她,因为她可以随便看他的三国演义,红楼梦,甚至还把他书桌里的杨贵妃上中下看了个遍,他发现时已经晚了,文娟到如今都记着粉红的书皮,还有玉环与李三郎的似懂非懂的爱情!记着他发现了责怪到:“小东西,什么都看,懂什么呀”所以到今天他也这么叫她!!因为她-喜欢!!!
就这样文娟的小学生活随着学校里唯一的重点中学通知书的到来而完美结束!!!
再次相伴
独自一人,离开了父母,告别了熟悉的老师同学,来到了陌生的学校,那天吃完难吃的食堂饭,文娟一个人来到食堂门前的撅尾巴管儿那,心不在焉的刷着饭盆。突然一辆自行车在身边停下,有点眼熟,抬头脸庞更加熟悉!突然傻傻的蹲下来,忘形的哭了起来。他轻轻把她扶起,说到:“文娟,好消息”,她一边使劲的摇头一边哭道:“不听,不听,我想家,想老师,不想在这里,”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好委屈。他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以后不只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了”。文娟猛的一抬头;“是真的吗?不是骗我的吧?”他大笑,文娟也挂着泪水笑了起来!
就这样,文娟恢复了往日的开朗,愉快的在学海里倘佯。成绩也相当的不错,语文老是班级第一,作文老是获奖。可惜数学成绩不佳,而他是数学老师!很可笑吧,没少补课,没少挨吵!经常出入他的办公室,喝他熬得筷子插进去不倒的所谓米汤。有时候还把他的破坐骑当球网打会儿羽毛球!更多的时间去操场看他打蓝球!李志民健壮的身躯,被汗水打湿的卷发,还有球进了的“耶”声让文娟怎么看都看不够!别人以为她是他的亲戚。他总是自豪的说是高徒!!就为了这个“高”字,文娟再辛苦也要好好学习!数学成绩也逐渐好了起来。
文娟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他要她成为村里第一名大学生,而且还是女的。知道他是师范毕业,虽然他带的班成绩斐然,但一直耿耿于怀!知道这个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大学生。知道他也在幸苦的自学着!!考上大学不再是她自己的梦想。为了这个梦,为了他,最后是为了自己,文娟拼了命得学着!
平静被打破,文娟如常的走近他的房门,发现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他一边忙活着,一边说:“小文娟,好消息,她终于调过来了,以后咱俩有口福喽”文娟心咯噔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扭身出门,他好像都没发觉!失望,杂味的心情,伴着文娟人生第一次失眠........
他的妻子算是小巧玲珑那种,漂亮的脸。时尚的慧芳头,和他说话还老是动手动脚的。文娟感觉自己在那个屋里是那么的不和谐!所以以后很少去,但老想从那个曾经洒满他俩快乐的小屋经过。成绩依然很好!文娟发誓考大学再找一个比他还好的爱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他了!梦想添加了别的内容!呵呵
文娟很好奇他没有孩子,很好奇,更多的时候小屋里飘出的不是笑声,而是争吵。有一次忍不住敲门,他妻子开门后,就那么的看文娟了一眼然后说“哼,咱俩彼此彼此!”然后摔门而去。
进门文娟看到李志民在床沿上坐着,抽着烟。随着烟火一明一灭,文娟发现,志民老了,脸上有了皱纹,头发也没有神气的立着,没有了神采飞扬。,真想像电熨斗熨平衣服上的皱折那样,去抚平他脸上的皱纹。志民看到文娟的眼神,耳边响起他妻子的话:“放我走吧,你不也找到你的幸福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耳朵不聋。”说到:“回吧!文娟,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事。记住....”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凭什么欺负你”
“够了,什么欺负不欺负的,你懂什么,你的任务只有学习”
“她就是欺负你,她为什么不给你生孩子,你那么好,她还想怎么样”
“行了,走吧你”
第一次他对她那么大声说话,那么的斥责。文娟委屈的哭着跑向宿舍........
那个时候的文娟不知道有的孩子不是不想生,还有不能生这一说。只知道他那么好!要是她一定不会让优秀的他受委屈的。后来他妻子就不见了,有的说是进修,有的说是调走了,有的说是失踪了。他的快乐也随之失踪。后来才知道,他的妻子和一位男老师一起调到了教委。后来听说他妻子提出了离婚。他没有同意。有一次也听到酒后的他说到:“回来,不能走,什么我都可以原谅。我不怪你,不怪你!”一类的话。
从那天起,文娟除了学习,有了新的任务,就是逗他开心,陪他下棋,和他去绿生生的麦田里散步,在地里疯跑,大唱,还大叫,他也和她大叫起来,然后俩人一起哈哈大笑。一起拔蒜农去年弃下的种子而如今成了绿油油的蒜苗,然后就上了他们的餐桌。和他说冷笑话,热笑话,还给他讲故事,讲琼瑶的小说!。还笨手笨脚和他一起做饭。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好像是志民的妻子误闯入他俩的生活似地。
有一天晚上,他俩去黑黑的操场坐着。一阵说笑后,沉默了片刻,志民说:“我放她走了,我不能给她幸福,就应该祝福她找到了幸福,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志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给文娟说这些,也许是太累了,太压抑了,而文娟的动作更是让他吓了一跳。文娟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把那个高高,高于她的脑袋轻轻地的放在了自己的肩上!那一刻,文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而且感觉自己长大了感觉自己好心疼这个,善良,可怜,可爱的男人。志民虽意外但却很享受的靠着文娟的肩膀说:“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你要考上大学!只有这个念头了,否则我的生活亦没什么意义了”文娟的眼泪流下来。文娟自己的手伸过去紧紧地,紧紧地和志民握在了一起!小小的文娟也知道,也许她的存在充实了他的空虚。但是也不反对,她愿意。哪怕只是想忘记什么。她也不在乎!心里告诉自己:"李志民你再不是我的李老师,而是我的志民”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学习,补习数学,马上高考了,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只有拼了。他好像也忘记所有的不快!他的日子在她叽叽喳喳小鸟般的叫声中,而她的日子在他的严厉,严格的管制下一天天渡过。
马上高考了,在离校的那天傍晚,文娟哭着告别辛苦的中学生活,更多的是为要离开他,他不可能再陪她了,以后就一个人了,要告别他,以为只是告别他3年,3年后会回来,回来陪他,回来找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没有他了。
志民给文娟了个拥抱,然后放开。说好好考,一定要考好!文娟说:“我还有好多话要说,我......”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用说”
“等我的好消息,相信我。不对,应该是我们的好消息。我还想告诉你,你要等我,李志民,我决定了,我要和你结婚,我....”
“小孩子,说什么呢,你上了大学,就知道,外边的世界有多精彩。你飞得越远越好,越高我越高兴”
“我不是小孩子了,李志民,我告诉你,没有人比我还合适做你的新娘,,我,我要和你共度今生”
“好了,专心考试!等我们的好消息”
大学通知来了,很满意的大学。文娟拿着通知书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小屋。他的小屋好好漂亮,看来经过他用心装扮,还有几个早就炒好的菜,和一捆啤酒。文娟叫道:“从今天后我要喊你李志民,李志民,你要好好犒劳我”,志民只是笑。文娟说我要喝醉,他还是笑。
文娟是第一次喝这种东西,一会儿就晕糊了,而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眼看全成了空瓶子。志民说“以后别来了,不要再来了,我要结婚了。”文娟一惊从地上站起酒也醒了大半。“什么,你说什么,”志民轻轻地 拉她坐下说:“谢谢你,陪我走过最难耐的日子。谢谢你!你上大学也是我的梦,以后我也该开始我的生活了,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能再这样了”
“我不同意,我不准,你只要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回到这里,和你一起教书,和你变老。我...我还要给你生个孩子”文娟的眼泪流向两颊,流向脖颈。志民很心疼的帮她 擦着眼泪,俩手轻轻地捧文娟的脸说:“听话,三年后我都多大了,三年后的你一定不会这么想了,不能因为我而影响你的幸福,不能”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志民.....”
“我明白了,你从来都不喜欢我,我这么努力,你还是不喜欢我。你想把我送的远远的,你怕我打扰你的生活 ” “我以为全世界抛弃了我,你都不会,我还有你,原来不是,来不是!”文娟大喊着。
“不要这样!不是这样的!从你十岁时一个人在教室里哭时,我就知道我放不下你了,不会。开始我是可怜你,可怜着可怜着好像喜欢上了,然后不舍得离开了。知道自己不应该。早就知道。可是.........”
“你还小,你不知道我要你因为我人生更精彩,而不是,而不是因为我而.............”
“够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是骗子,你跟本就没喜欢过我,从来就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够了,我是个离过婚的男人,是个失败的男人。我比你大十六岁。我陪你毕业后,我就会辞职,我不想在这个学校多呆一天。你知道吗!三年后的我是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我又能给你什么!我要你展翅高飞!我要你成功!我要你幸福!”
怎么不知道,别人的闲言碎语,说他老婆的外遇,说他的不育,说他和文娟心怀不轨!文娟也知道他坚持到今天就是为了自己,为了高考前这个非常时期的她不容干扰!
看着比自己依然高出一头的志民,他红红的眼睛,痛苦的表情,文娟忍不住掂起脚尖亲向他干裂,因激动而颤抖的嘴唇。志民犹豫了一下抱住文娟,低下脑袋,深深地吻着........文娟的眼泪泉涌!志民也是痛苦的皱着眉头,片刻后他退缩,文娟紧追不舍,他的抵触让文娟更加不依不绕,他不再压抑自己....轻轻的推开又一把抱住文娟,好像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般...........
以为他不是唯一
从那天后,文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毫无音讯!也许是因为故意躲藏。带着心里的伤,带着对他的恨。不得不又一次离开熟悉的人,踏上更远的异乡.........
一个农村丫头,第一次踏上城市的街道,陌生,孤独,无措的应对着。平凡,普通的文娟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一次次面对城市孩子不屑的眼神。只有想起和他在一起开心的往事时才会偶尔笑笑。曾经开郎的她再次变得孤独,没有开心,没有快乐,只是麻木的活着.........
文娟喜欢的是站在教室宽大的楼台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时街上还没有这么多汽车,偶尔有个黄色的大发,更多的是自行车。看起来每一个骑车的人都像他近了却都不是,心一次次提起,又放下..........
样来自农村的不多。看着同龄人的他们下学骑着车,吹着口哨回家,看着他们小小年纪也都有了不赖的异性朋友。心情更不愉快!感觉只有自己一人不快乐。每每站在阳台,任风吹起与众不同令人羡慕的长发,望着太阳像个红色的圆球慢慢西落后。就怅然离去.........
有一天,太阳落下,文娟准备转身的时候,有人喊到;“嗨!每天回家时抬头都能看到你?是目送我回家吗,怎么?难道你也喜欢我?”文娟不语,看向这个狂妄自大的人,他也有着卷卷的头发,个子也高高的。但是却有一张阳光的娃娃脸,还戴副眼镜!知道他叫梅笑寒。用现在的话讲是班草。班里40多人,只有11个男生,听说他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他。他又说道;“被我说中了?嘻嘻!”文娟扭身就走。他又喊道:“装什么酷?为什么老是哭丧着脸,为什么好像别人都欠你似的?小小年纪的!”,文娟更是加快了脚步......
第二天上课,文娟发现邻桌成了他,他竟然翘课,他悄悄说:"你们班的板报听说是你出的?青春风铃是你起的名字?很有才啊你!我是我们班的才子,以后多多交流”文娟依然不做声。不
傍晚,如常的去楼台,发现他在,他俩谁也没做声。他一会儿看看文娟,一会看看的逐渐下落的太阳。说到:“也没什么好看的呀。咱这又不是老年大学。怎么那么喜欢夕阳”文娟看着他的侧影,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那么得相似,恨心的那个人,一封封退回的信,还有好姐妹告诉的唯一消息,他结婚了,和新婚妻子一起闯荡去了!
就有那么一个人,越是想忘却忘不了。文娟的眼泪默默地顺着脸颊下滑......梅笑寒吓坏了赶快说:“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我侵入了你的地盘吧”。文娟回过神说到:“对不起’梅笑寒说“不用对不起,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可以吗”笑寒继续说道:“有了我这个朋友,你准不会孤单,希望你开心!想知道你会不会笑”说着他将手伸向了文娟。文娟慢慢慢慢的将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刚拿出就被他握住。文娟挣扎了一下却没怎么坚持。梅笑寒笑了,第一代独生子女的他第一次想和人接近,想关怀一个人。
因为一篇文章在报纸发表,文娟在学校也有了名气,他俩都是学生会的干部。成功策划了毛 诞辰一百周年文艺晚会后,他俩走得近了起来!他成了她的小跟班!走哪都有他。她任他带着熟悉他从小长大的城市。带我一起吃从未吃过的凉皮。他骑着自行车带她在大街小巷里飞奔。还有他不再每个晚上都回家,只为和她能一起在教室里,装模作样的看书,更多的是时不时的瞟向文娟!文娟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时时想起志民变成偶尔想起。即便想起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她以为她会忘记他。
一次在女厕,偶尔听见有个女生说:“知道不,三班文娟和二班梅笑寒好了!天大的笑话,一个农村丫头。不就是个子高点,头发长点嘛,长得那么普通。还以为自己真是天鹅呢!”“谁不知道梅的前女友MM大学的校花李丹,活脱脱一杨钰莹听说还是青梅竹马呢”“成不了,臭丫头,傲得不行,有她哭的那天”她们走后,文娟苦笑了,她这辈子除了那个她想成却成不了的人外没想给谁成。自己的心不大,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进去了,也许也包括梅笑寒。
慢慢的她开始疏远他,几次后,他也变得从以前找机会也要一起,变成了尽量逃避。那天在水房,他班的一个女生在洗一件棉袄,很熟悉。文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引起她注意!因为她清楚,他们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很快乐,但是没有安全感,没有依赖感,没有要永远在一起的欲望!而且她还是会想起那个人!他没办法忘了志民。她同样不想像别人那样只在乎共同拥有而从不想要天长地久。文娟更不喜欢做随着毕业而分飞的劳燕。
直到有一天,梅笑寒像一头小狮子一样跑来向她怒啸。文娟很平静 说到:“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是我的错。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很平庸,不值得你这样做,而你很优秀,别为了我失去整个森林”他风度全失的大叫:“文娟,谁让你招惹我,谁让你让我欲罢不能,不行,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我不需要,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不想你因我世界变得不精彩,人生变的不圆满”说完就发现怎么这句话这么耳熟?她又想起了他,志民你在哪里?为什么那么狠心!有的人离我太近。有的人却离我那么远!
“从小我就什么都有,直到有天看到你,开始时可怜,后来心疼,却真的喜欢上了你,想让你笑,每次你的笑都让我明白,有生来我有了,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你。”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梅笑寒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昨天还和爸爸说起你的毕业去向。最好的单位随你挑,你想要什么,都不成问题,还有痴爱着你的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然后他像个小孩子似地蹲在地上小声的哭泣起!那一刻文娟的心变得柔软,冰山似的心,一角在融化........ 她想起自己,当年的自己 。文娟蹲下来,摸着同样卷曲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知道你真心对我,可我无以回报啊”他抬起头说:“谁让你回报了,需要回报的就不是真心”文娟不知所措,还能说什么,望望外边的天空,有个声音在心里在呼唤:“志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到底在哪里?”文娟的眼泪再次流下。梅笑寒轻轻地抱住她说:“别再流泪,我不准。你的笑容是我最大的成就。”
文娟松开他说:“我的以前,我想告诉你......”“我不听,文娟你听我说,谁都有故事,我也有,你更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早就知道。只希望你以后的故事里我是唯一的男主角,还有,就是假如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也这么难以释怀?你先遇到我就好了,你也一定比现在快乐,我不管那家伙是谁,我肯定比他做得好”。他抱住文娟,头轻轻蹭着文娟的头发,而文娟的双手耷拉着,知道应该,却并没有抱住他..........
就这样我开始了新生活,俩人快乐的四处找乐,他变得神气十足,他变得神采飞扬。他们一起去公园坐疯狂老鼠。在上面抱在一起尖叫!下着雪翻过学校两米干的围墙,背着吉他,在雪夜里边走边唱,记得那时交通岗,还真是个高岗,梅笑寒在上面为弹唱!文娟心里的冰在融化,还能怎么样!等不到想要的人,只能等一个爱自己的人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文娟,变得符合自己的年龄了,变得时而娇横,时而柔情起来。还买来毛线给梅笑寒织起了手套,草绿草绿的颜色文娟还别出心裁的在手尖儿处织成红的。他看到手套的惊喜,看到文娟因为第一次织东西手尖上的红红的针眼。心疼的他一把抱住她,说:“咱不织了,够了,我的心好暖,却又难过,我不能让你因我而受一点痛,一点苦”文娟感觉自己好幸福……
记着俩人牵着手一起往楼下跑,差点碰到系主任,手马上松开,躲开系主任田大人责备的眼光,然后跑着又牵在一起..........
更记着,在毕业后,在听到他的求婚后,文娟长时间的沉默,然后说她要回次老家!回来答复!就知道,文娟没有放弃,她知道她心里还有希望.......
回到了她从小生活的村子,走着当年的路,来到曾经就读的小学,来到上的中学。走到那间给曾给她带来欢乐和痛苦的房前,房门紧闭。往事如电影般浮现,就有那么一个人让你难以忘怀,就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一想起就泪流满面!。
不多的熟人的摇头,好姐妹的沉默,都明白了的文娟,坐在操场当年我俩曾并肩坐过的地方,大声的喊:“志民,你在哪里?我还是想跟你走。我的人生换了谁都不会幸福!告诉我,怎么可以做到忘记!!!!”
没有回应,起身,擦干眼泪.............。走出学校,走回那个已经熟悉的城市,走向............
平静生活注定打破
有句话说得好,结婚不是俩人的事,你嫁给的不只是一个男人,而是他整个社会关系!寒的父母是机关干部,独生子的他在家说一不二。他很有底气的拍着文娟的肩说 “我是咱家老大,小的,跟着我混没问题”。他不知道父母可以为了自己的宝贝委曲求全。相反却期待,认为分走他们宝贝光芒的应该委曲求全 !
在梅笑寒父亲的关照下,文娟分到了一个不错的单位。清闲,无聊,人际关系却复杂的办公室生活,让文娟很不适应。回家后婆婆一口一个农村习惯要改,不要老是拉着脸,要学会嘴甜,我们家的媳妇应该是会来事,看起来应该见过大世面!让文娟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一想到笑寒也就平静了许多。
但是梅在家俨然是一副大爷的脸孔。他一进门妈妈嘘寒问暖。甚至吃饭时还一直夹菜给他。而我文娟一进门就是面梅笑寒妈妈的一堆命令,面一点没有了下楼买一趟吧。电池也该换了赶快去买吧。等文娟回来,一点都不夸张,四菜一汤就变成五个汤了。文娟也曾抱怨。梅总是不在意的说“你多心了,都老媳妇了,怎么会”。
只要梅笑寒早早回家文娟就会心安,虽然苦闷,压抑,但是因为有他在,还是感觉踏实。也小心翼翼的学着做家事。真的想融入这个家,因为有他。
随着市场经济代替计划经济,他俩热门的好单位 有了变化。烦透了在办公室喝茶看报浪费生命的文娟毅然辞职,虽然家里反对声一片。文娟却如鱼得水般适应了新的生活。虽然忙碌,但是有了新的舞台,生命也变得精彩!而梅笑寒却一天天变得颓废,不舍得离开那鸡肋般的单位。在文娟念经般的劝告下,他装模作样的也准备干点什么。
文娟的生意却做得风生云起,和朋友开起了当时第一家自选超市。新颖的服务方式,丰富的货品,先进的管理方式。文娟不再是那个期望别人关怀,渴望别人依赖的她。变得自信,洒脱,开朗,干练。然后又开启了第二家,她的梦想是连锁经营。店越多越好管理。累了一天以后,端杯咖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还是会想起他,志民,你还好吗和谁在一起呢?是不是也会想起我?有时也想假如当时他接受了,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笑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今天说开公司,明天说要开饭店。他爸妈倒不着急,但他看文娟的眼神也在变。他爸妈就一直催着要孩子。文娟心里却没有这个想法感觉自己这么累,这么忙,等忙完这阵子,而梅笑寒还没有稳定。打算以后再说。
开新店忙的一塌糊涂,感觉到不舒服,才想起一直以来十分准的例假一直没来。一个人跑到医院竟然是怀孕了。文娟心里又惊又怕。怕前一段时间那么忙,那么累,对孩子不好,就打算先不说,观察观察再说
朋友让文娟陪她相亲,她因为父亲有病自己的事耽误了,岁数不小了很想让她幸福。很乐意的答应了,当她们一起进入咖啡店,当文娟看到唯一的顾客时......
一点也不夸张,文娟像被拔了电源一般,是他…….。志民也慌乱的起身,文娟就那么的一直看着他,陡然明白,应该一直向前走的自己为什么回头张望。因为有他在原点。
坐对面的俩人,距离看起来好近,可曾经相隔天涯。。他紧张的看着她,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而文娟在同事的不惑眼神中,起身把手伸向他,说到:“好久不见”
他把手伸向她,两只手经过了十年又一次握在一起!好像他们只是好久不见的熟人。文娟给朋友说“你们聊,”然后起身离去…….
不知道怎么出的门,眼泪已模糊了视线。曾无数次的想像和他重逢的境况,开始是想把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永远不原谅他。后来就想要装作不认识,甚至不打招呼只是就那么的擦肩而过…….自己像个彩排了无数遍的演员却被意外来了个措手不及。为什么要这样离开?文娟问自己,不行,突然好害怕,害怕又一次会音讯全无,怕再也不会再见面了,一扭身,看到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志民……..
俩人不语的走着,文娟不自觉的走下了便道,有刚下夜自习的“飞车党”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志民一把把文娟拽上便道说:“怎么还这样,多大的人了。”
“不用你管这么多年我都还活着”
志民说:“对不起,我不该,,我也一样不好受,但是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就够了。别怪我!只要你不再怪我的,我的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
“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我的人生呢,是你,是你,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有了遗憾,知道吗”
“听我说,我没有后悔过这样做,我要感谢你,当我每次感觉累,感觉疲惫时我都有想到你!因为有你,我的生命才有意义,但是你过得很好!我就够了。本来就不该来这个城市,但是也许因为有你所以……,这里的晴雨,这里的温度是我最关心的。没有我你的日子也很好!所以希望你的日子一直好下去,假如日子重新来过,我还会选择离开”他又继续说道:“希望你继续幸福,我和人合办了一家幼儿园,这是我的电话,不过希望用不着”
看着他转过身去,文娟注视着那个不再挺拔甚至有些佝偻的身影,突然体会到那消瘦的身体又是如何的承受着那么多的悲伤呢?
回到家里,笑寒还没有睡,说到:“老婆大人,我要考公务员,年龄还行不超。”
“你随便吧”。
“什么态度,我是路人甲吗?我是你老公,我是你的天”
“我累了,回头说好吗”
“烦死人,一天天耷拉着个脸,当初……”
“ 找你的杨钰莹去,”
“你是说李丹?人家爸爸是领导,所以人家两口子都在海关。可不像咱,他爱人少奋斗多少年啊
俩人洗洗躺在床上,寒说到‘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要不咱俩造小人吧?这样多有成就感?”。
“睡吧”
“你怎么了”
“没怎么,睡吧,先想想养活自己,再想想怎么养活孩子再说吧”
“没劲”寒翻身睡过去,而我却无法入眠……
夜里梦见志民,在前面跑,在后面追!马上就要跟上时文娟感觉自己踩空掉下悬崖,不由得喊到:“志民,志民,…..”“怎么了,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怎么还哭了?现在韩国明星最帅的改叫志民的家伙了。”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梅笑寒,他没有给她过惊天动地缠绵悱恻的爱情,可是,是他给她了一个家,有他自己才可以免人惊扰,不用流离颠沛,寒冷时有温暖的怀抱,无力时有可以枕的臂弯!想到这里文娟的手抓住了笑寒的手。
“ 好了,好了睡吧”笑寒习惯的用那并不强健的臂弯围住自己的妻子………
第二天,早早来到办公室,文娟拿出办公桌的那本旧旧的日记还有就是婚前那次回学校从光荣榜上撕下的那张照片………
有人说忘记自己所爱的人,有两个办法,其一就是不见,一天,一个月,一年,再刻骨铭心也会成过眼云烟,还有就是启程,开始新的感情。可是文娟怎么觉得都不灵。。一旦打开记忆的大门,遥远的好像上辈子的事,却记得如此清晰,甚至有时候还害怕自己忘记,忘记那往事的美好,每每想起心不止是伤痛,甚至暖暖的变得的柔软。
文娟开始理解,志民撒一个弥天大谎,只为她能豪无牵挂得走,甚至走向别的男人,自己为什么不会领情的给他说一声:“爱过,恨过,但已经不重要,彼此以后一路走好”
“老大,有个老太太和服务员发生口角,晕倒了”一服务员慌慌张张的进来说。什么,文娟立刻飞身而出………
等文娟处理完事情,疲惫的回来,看到的是梅笑寒阴着的脸,还有桌上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照片和日记…….。“笑寒,……”
“ZM是志民吧?”“笑寒,我………”
梅笑寒扭身离去,文娟想回家好好哄哄他,应该也没什么了吧,摇摇头。开始一天工作。
回到家,意外喜欢宅在家的梅笑寒没在,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书等他。12点了还不回,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够格,他朋友的电话竟然都不知道,也想不起他会去哪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猛的一醒,还以为那个屋得灯忘了关,起身才发现是天亮了。
也许是怀孕得过,竟然又睡着了。醒来已是中午,打他手机,是一声不语的挂掉。文娟的火气也大了起来,夜不归宿还有理了。我一次一次的打。直到听见:“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你不回家,我也不在。文娟起身去了好友家里。很渴望他能来接,门铃也迟迟不响。电话也没有一个,只能郁郁而回家。
他在呢,在床上躺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文娟很识趣的乖巧的也躺到床上,他翻身给文娟一个背。文娟忍忍边用手摸他边说“拉大锯扯大锯,小木匠别生气”他起身离开躺到了沙发上!从来没这样过,每次吵架,不论谁错,都是他向她伸出手,结局都是一样的,XXOO恩爱一场画上句号!
文娟跟到客厅,说到:“笑寒,你听我说,……”
“走开”他一甩手打在他的脸上,文娟坐在了地上,不止是疼痛,更多的是委屈。他就任她在地上坐着哭泣。梅笑寒的心也抽了一下,还是狠心没有动。文娟哭着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又没有背着你办什么丢人的事!为什么这么对我。”
梅笑寒猛的坐起来,说到:“多特别的人啊,能让你念念不忘。我都怀疑你有病。不正常。把他叫到我跟前,让我看看是个什么狗屁男人!”梅笑寒心里的痛无法形容,一直以来自己努力着,以为自己已是她的唯一,感觉自己还没用。输的没有理由。
“笑寒,你疯了,这么多年我也没什么呀,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为了以后咱宝宝出生而……”
“够了,不要孩子……不会也是因为他吧?”“你在说什么呢,笑寒,别这样”
“是啊,你厉害了,比老公挣钱多,比老公能,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抛弃的农村丫头了。是不是”
文娟本来想说说以前的事,然后再说说自己有了宝宝,此时甚至特渴望生下这个宝宝。真的一直也打算和笑寒就这样平静的过一生。
事情却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文娟去了卫生间,照照镜子,梅笑寒无意的一掌,文娟的脸上有了一块儿紫青。回到客厅还想和他说说,可是已不见了人影。
不知不觉开车就来到了他说的幼儿园,很大,很有名气,却不知道原来是他,是他的事业。看着紫色时尚的大楼,看着操场上认真做着体操的孩子。文娟的眼泪留下来,因为看到了他出了校园大门来到了她的车前,他默默地打开车门,说“你是来参观的嘉宾吗?我特来迎接”文娟随他走进了校园….
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李志民倒了杯茶给文娟,他没有问文娟脸上怎么回事能看出来他的内心在挣扎,在努力地隐忍。。
文娟委屈的问:“你是谁?凭什么你的消失你的出现你说了算”李志民笑道:“这才是你,你的坚定,你的干练让我陌生,那个娇憨灵动的你哪里去了?”
他就那么的一直看着她,,只有属于志民的唇边弧线让文娟有些恍惚,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志民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文娟想起家里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没有动。志民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爱人很爱你,你的消息从未断过,你生活得很好,我也不错,以后不要来了,再心眼大的男人也会在意”
文娟默默的起身,问到“你是不是一点也想不起从前了?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人怎能一直生活在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忘了吧。好好和你老公过日子,生个孩子吧,女人不要太强势,要懂得示弱,知道吗”到学校门口,我看到了笑寒,只是他一闪而过……
家里,笑寒冷着脸,问:“就那么个老男人吗?你还想和他好吗?”文娟说“笑寒不是那样的,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他只是一个梦,从今以后我和他也许再不会见面了”笑寒笑道:“哈哈哈,我能信你吗”文娟也急了:“,我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你想怎么样,随你!”
文娟起身就走,没有人拦,文娟摔门进了卧室,爬到床上蒙头大哭。他没有进来。迷迷糊糊好像是到了深夜,梅醉呼呼的进来,倒到床上,文娟起身准备离开,梅抱住文娟说:“别走,别走,我无能,可我也是一个男人。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什么也没有了”文娟任他抱着,心里想这场风波赶快过去。突然他就猛地把她推开说到“想都别想,想和他双栖双飞吗?别作梦了。”我知道他也许是借题发挥,他也许已经早就对他不满了
以后的日子他俩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一个屋檐下,他一句话也不给她说,她说他也不支声,文娟知道向来骄傲的梅笑寒很难接受,可自己也没有什么错。每天大醉,回来就吵吵,
“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想当年我是谁,你又是什么,我和你,多少人不平,玩什么拽!本少爷出去小姑娘能找一个连。李丹还对我念念不忘呢”文娟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俱全。自己的要求不高,老天爷为什么总是夺走自己顺理成章的生活。
在办公室里发呆的文娟,突然被推门而进的笑寒给吓到,他从来不来这儿,他怒冲冲的把医院怀孕诊断书摔在桌上骂道:“为什么,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别让我把你想得太下贱了。我的宝宝吗?还是?…,不会的,不会的”
他坐在了沙发上,继续问道:“文娟,我问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践我,你的心呢,你的良心呢”。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去………文娟欲喊住他却又打住。
文娟出差了20天,在这些天里,每天都渴望有笑寒的电话,但是没有。失望,但是还是有希望,因为有宝宝在,希望赶快雨过天晴,回去,还要努力,因为她自认没错,因为以为他还爱着。
打开房门,客厅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随着是卧室里传来应该是凳子倒地的声音。文娟不知所措的就那么站在客厅,不知道该摔门离开?还是该推门而进
,一会儿笑寒打开卧室门,文娟看到他衣着混乱的出现,脑子就炸了,发疯般跑出去,只听见梅笑寒喊道:“文娟,文娟”,气急之下一脚踩空了楼梯,摔了下去,文娟坐在地上,强忍着疼痛起身打车离去…….
师傅问“去哪里?“蓝天幼儿园”到了后,文娟才回过味来,来这里做什么,文娟坐到了学校围墙外的马路牙子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学校里出来的人和车,心里那么渴望,渴望那个身影出现,也不是为别的,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孤苦伶仃,………。出现的是笑寒。他比以往缓和了的脸甚至是讨好,让文娟感到那么恶心。文娟打掉他伸出的手,梅笑寒点上一根烟,冷冷的说:“不用等了,他让我来的,”他又接着说:“也许我错了,错怪你们了,我不应该…….”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错看你了,你走吧,你别管我”
“咱俩彼此彼此,你别忘了你是我老婆。”
“我说不是就可以不是………离婚”
“那孩子呢,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宝宝,你就不会示一次弱吗,女人怎么可以那么强势。”
“不许你提孩子,明天我就去医院,做了。”
“你敢”
“看我敢不敢”
他一巴掌准备打过来,文娟伸过去脸,闭上眼,心里想打啊,只要打了结局也只有一个,没感觉到痛,文娟睁开眼睛,看到志民的手拦着的梅笑寒的手,志民说到:“相信我,我一会儿送她回去”。笑寒看了看志民,又看向文娟然后离开.
志民牵着文娟,志民的心真的像被人撕碎般,心痛,却又无能为力,真想真想随自己的心向前走一点点,可是理智告诉自己那样就前功尽弃。一进门文娟就抱住他痛哭,他只是默默地摸着文娟的头发,把哭得累了的她轻轻扶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肩膀给她,文娟满腹的委屈,像个走丢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他轻轻的说:“哭吧,哭吧,我知道你的委屈,知道,都知道,但是他是你的爱人,他能给你幸福,一会儿回去,学着沟通,不要什么都不说,不要制造误会。他不是个坏人。他是你的丈夫,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要和他离婚,带我走,无论哪里,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感到心里的安宁,我是找不到,无奈之下才和他走到一起,他走不进我的心,永远都有距离”
“我们不可能,你以后不要来了”
“你是不是怕我吃苦,我不怕,你是不是以为你给不了我幸福?别人给的再多也没有用,只有你能给我,我想要的,”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
文娟哭到:“你知道什么呀,你以为不交心的人永远在一起,也可以快乐吗!你知道他……我刚才回家看到了什么吗?你可知道他是怎么伤害我的?你个伪君子!我走,我不会来了。我走……”
文娟哭着跑着穿过马路,志民的手想抬起阻拦,嘴想张开呼喊,却…….文娟打车到了妇幼医院,来到手术室,看到面目狰狞的手术床,恐慌,紧张,委曲一起涌上心头,大夫问道“你想好了吗?和你年龄也不小了,以后…..”“大夫你别说了,开始吧”
谁不想有一个宝宝,无论男女,健康成长,只要听一声“妈妈”心都会变得柔软,没有把握你能在相亲相爱的父母怀抱下,健康的成长,作为妈妈何苦让你来这世上一遭!宝宝对不起!文娟躺在手术台上,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里给宝宝说着对不起,眼泪无声,划过两颊,流向耳朵…….
身体里难忍的疼,心里的痛,文娟差点昏过去,甚至想到了死,一死百了
此刻心里还有的恨,恨梅笑寒,恨他的无情,恨李志民恨他傻傻的自以为是。还有悔,悔自己怎麽不像志民那样,暨错过了自己的爱情却又搭上了别人的幸福…..一身一身汗,好像要虚脱,下了手术台,文娟看到镜子里,苍白 的脸,嘴唇像冬天里的白菜根。乱糟糟的头发,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那个亦不能称为家的房里,躺到了书房,昏昏欲睡!
醒了,饿了,哭够了 自己还拖着摔伤的腿,挪到厨房,想吃个药,连口热水都没有 ,实在难受,又回到了床上,隐约里好像有人来,睁开眼睛看是梅笑寒,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可真本事!真厉害,离婚,你直接带着你的衣服走人就可以了”然后离开………
是啊,我也想离开,但是我的有离开的力气啊。婆婆应该也知道了,一个电话也没有,幸好每天有服务员来,给做点饭,心里的苦,心里的痛,还有一肚子委屈,。梅笑寒再也没来过,天天流泪,夜夜无眠。
突然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让自己留恋的人,一个女人不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不能有一个理解她,呵护她的丈夫,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下。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失败,人生已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在家里就是胡思乱想,有时想5楼够不够高,一站到阳台就有一种想跳下去的欲望。就想自己死了会什么样。甚至还把以前照片一一拿出,研究哪张比较适合做遗像?有时想,自己死了会不会和别人一样有人怀念,也有人想!
人瘦得不成样子,好像风干了的花,霜打过的草。知道有一天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片安眠药,只知道睡不着,还吃,还睡不着,再吃!直到睡着………
醒来人已在医院,透过窗帘的阳光,看到桌上有花!还有人送花给?很娇艳欲滴的黄玫瑰还不把此时的自己比死?轻轻在耳边有个声音;“怎么还不醒?,也不吃点什么喝点儿水?”是志民,他把我的头发挂在耳朵上继续说:“傻丫头,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文娟不说话,只当是在梦里只愿常梦不想醒。眼泪顺着脸颊又一次流到耳朵里…….
隐隐约约好像又有人来,文娟干脆闭上眼睛假寐。应该是梅笑寒,他蹲在床边握向文娟那苍白纤细的手说:“傻老婆,你真的好狠心!我知道你不快乐,我知道了你的以前,其实那天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算好你那天要回来,才找来李丹帮忙演戏给你看,我真的好笨,真的不应该,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要强,处处比我这个男人做的都好,我好没自尊,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什么都问我,听话的你!老婆赶快醒过来,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咱们还年轻,孩子会有的,以后我们好好过!”我一阵阵心寒,是啊,在一起不快乐的不只是我,也许我俩真的不合适!回到从前?回不去的。有的是真的回不去了。
听着是志民进来了,说“笑寒,,什么都不要说了,医生说是严重的抑郁症。,抑郁症不好治疗,还容易复发,需要家人,爱人,亲情的配合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吗”、
“谢谢你把她送来医院,但是现在她还是我妻子”
“你还在乎她?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怎么可以把她一人放到家里,知道她摔伤了,知道她………,怎么可以家里一杯热水都没有”
“你想怎么样”
“我想照顾她,希望你成全”
“哦?露出大尾巴了吧?第三者”
“我不是,原以为你会给她幸福,我放心的交给你,可是一次次的伤害,脆放了她,我会好好待她,多年前我就放不下她了,我会以她所期待的方式爱她
“不可能,我就是不爱她了,也不会让你们逍遥自在!我不快乐谁来补偿,我要拖着她,狠心的女人,连我的孩子都…….”
头痛,,心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叫道:“志民,你们都走吧,我受不了。我不会成为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拖累。让我安静会儿,求你们了…”看着梅笑寒的脸,文娟说是我杀了孩子?是你,你说你可以原谅我害了孩子,我不会原谅,是你害我没了孩子”文娟大哭,志民对梅笑寒说“别刺激她,你先走吧”
以后的日子,文娟病情加重,有些厌食,情绪起伏,早上还好,每天傍晚就会情绪低落,心烦,感觉人生没有意义。有厌世苗头。李民和梅笑寒郑重的见了面,这次李志民换了个人似地要求把文娟接走,他说他有信心帮文娟找回属于她的自信,快乐回到正确的人生轨道。而梅笑寒说他不会让步,他还爱着文娟,他不能没有文娟。俩人争执不下。这次的李志民说:“什么我都可以放弃,我要和文娟幸福的走以后的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所以一定不能再允许自己犯错笑寒说自己不会同意,永远都不会。说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没有文娟的日子怎么过!
梅笑寒说“文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不会回去,对不起,我们已不再相爱,不再信任,咱们开始就是个错误,我想离婚”
“文娟,我爱你,和第一次见到你那时一样的爱着你,求你,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笑寒,求你,放过我,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女人,我的心一直不只有你,对不起,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不能工作,甚至不能正常生活,求你放过我”
“不,我不,”
“笑寒,看到你对我就是折磨,知道吗,人世间没有什么永远,没有。我谁都不信,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不好?让我走得有些尊严好吗,”突然文娟从床上跳下,跪在地上!
“起来,你起来”梅笑寒力图拉起文娟。文娟哭着说:“你曾经那么那么的爱我,信我,你曾经说过你会心痛我一辈子,可是我摔在楼道一人哭泣,你在哪里?我一人走进手术室你在哪里?我多心疼那无辜的未出生的孩子,我说我不原谅你,我更不能原谅我自己!………不能,我不能”
文娟痛苦的的表情,让梅笑寒的眼泪落下,他是多么后悔,文娟是那么难过,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梅笑寒拉起文娟,手摸向文娟消瘦的脸,文娟却是一副害怕的表情,使劲的挣扎,意图挣脱曾给过自己无数温暖的胳膊……。文娟,呆滞的眼神,深陷的燕窝,曾经如水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因紧张而颤抖的双肩上。梅笑寒说“文娟,你说,让我怎么做,说,只要你说,我就做”文娟说:“离开我,别让我看到你,因为每天晚上闭上眼都是你从卧室冲出的模样,我还不如死了,只有那样,只有那样我才可以,才可以不那么痛苦”娟堆在地上捂着脸抽泣!
梅笑寒当着文娟对李志民说“带她走吧,越远越好,一定照顾好她。一定!”李志民拉住梅笑寒的手一紧……
李志民拉起文娟的手,文娟说“我不跟你走,我谁也不跟,我更害怕你,怕你像以前那样,使劲宠我,宠的我都离不开你了,再甩开我的手,我想重生,我太累了,我对不起你们俩,我死了就好了,你们可以找到比我好得多的人假如有来生,请躲过我好吗?”李志民怒道:“说什么呢,谁允许你死了?什么死啊死的”文娟摇摇头说:“求你们,谁也别管我,我是谁,我是文娟,怎么感觉自己成了废人,活着真是痛苦”。梅笑寒离开.....志民看到他的眼角湿湿的。手更有力的把文娟拉起......。
李志民像个认真的小学生一样仔细的听医生的叮嘱后,掂着个包,拉着文娟走向自己的白色骐达,然后认真的开着车!而文娟像个孩子似地一声不吭,依然呆滞的眼神,漠然的望着窗外。志民一阵心疼,用手摸摸她的头发,而文娟躲开,依然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音响里响起熟悉的旋律,他俩曾经特喜欢的歌.....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 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志民看到文娟的眼眶湿润了,自己的心也潮潮的,一只手抓住文娟凉凉的手娟没有躲闪。志民说“文娟,什么都别想,都过去了,放下一切,就像小时候,只需牵着我的衣角,跟我走,一切都会好的”文娟依然不做声
临近傍晚,他们来到了一个海边小镇,志民发现睡着的文娟,眉头紧皱,眼角带着泪痕,他低下头准备吻去她的泪花,刚要接近到脸庞却停下了....然后轻轻关上车门点上一根烟...
这是个刚准备开发的小镇,没几户人家,没有鸡鸣,却有狗叫。背后应该是崂山,前面朝着大海,有着蜿蜒海岸线。远处还有茶农在地边忙活,一阵阵茶香令人心旷神怡,墨绿的奔涛托起白色的浪花,轮番拍打着岸边嶙峋的乱石,群群海鸟追逐着浪尖俯仰嬉戏。志民看向不知何时下车的文娟,她在和一个领着大白狗的女孩攀谈,看着她,志民的心变了柔软,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
俩人来到位于半山腰的度假村,志民说:“这个房间能看到山,那个房间可以看到海,你来选”文娟一反刚才的情绪说:“随便,无所谓,没有用,连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明天咱就回吧,你还有工作怎么可以......”
“现在你最重要。医生说了大自然,大海,大山,树木可以分泌一种物质,可以让你兴奋,让你积极,让你不再低落。我一定要让你好起来!”
文娟说到:“可以吗?还可以吗?我也想找回我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觉得什么都没有用!”
“听我的!相信我!一定!我一定要帮你找回自己,你的幸福是我活着的意义”
晚上,志民在前,文娟跟在后面。来到几乎没有什么灯光,宁静的海滩,文娟看志民一阵忙活,铺在地上的毛巾被,还有矿泉水,水果,点心,还有一个小小的录音机。志民准备把海的声音录下来。
俩人躺在沙滩上,斜斜的坡度很舒服,抬头看到漫天繁星那么的亮!使劲仰头隐约可以看到崂山的峰际线!还有一弯瘦月挂在山与天的之间!闭上眼,海涛声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文娟的心不再那么浮躁,不再那么不安,渐渐平静。志民安详的看着文娟,心情也是无比的舒畅!
突然海边一阵喧闹,两道刺眼的灯光,是汽车,一辆接一辆就停在海岸,一对对恋人在海边支起帐篷,像突然间来到草原,春雨后满地冒出小蘑菇!是一群年轻人,看来准备夜宿。
志民不安的看向文娟,文娟满眼不是厌烦而是羡慕,好奇好像还有向往!志民悄悄离开.....
一会就回来了,拖着一个大床垫,一会儿又抱来被子枕头,还有一个无影灯。文娟看志民一阵忙活,一边开心的问“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原来是志民使劲磨海边饭店老板,才答应把这些放到海边的固顶帐篷里!
志民说:“知道你睡眠不好!就让海哄你睡个好觉好不好?”文娟一把抱住志民呜咽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在海边,海景房里隔着玻璃看海,听海,哪怕就一夜.....”
“这多好,不用隔玻璃,好好听听海,高兴就好”志民看着文娟,心里涌起幸福的热流,有爱的人在身边,能让爱的人快乐的滋味原来这么的好
俩人在小小的帐篷里,文娟头枕着志民的胳膊,睡的好香好香!早上,一阵海鸥鸣叫声,把她惊醒,她看到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志民,他一定没有睡好,而自己好像丢失的半个生命快找回来了的感觉,心里一阵轻松,看着自己曾经魂牵梦绕的脸就在自己身旁,一种踏实,一种安全,一种依赖。头低下,轻轻地给了睡梦中那个人一个吻像羽毛那么轻,陡然想起自己20年前被志民轻轻吻的时刻,绻绻身子缩回那个怀抱,靠近那个人的身体。下一刻,自己被人猛地扭转身体,准备抗议的嘴也被另一张堵住,时而是充满深爱的激烈,时而是宠爱和怜惜的温柔,深深,长长.....
文娟拉开帐篷的拉链,“哇,好漂亮”海天一色,蓝蓝的海,泛着白白的浪花,蓝蓝的天飘着白白的云,刚刚露出水面的太阳。不觉得走出来,潮来潮去,海水调皮的舔着她的脚趾,昨夜的帐篷一个都不见了,好像就没有出现过,安静的海滩,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把手放在嘴边喊道:“大海!我是文娟,我要快乐!把我的统统烦恼带走好吗..........”跟上来的志民也喊道:“大海,我是志民,我要幸福,把属于我的幸福还给我好吗........”文娟拿起一个小石头使劲的仍向大海,志民也拿起,扔出。文娟欢快的跑向大海,志民跟着跑进去,任海水浸湿俩人的衣裳......志民喊道“希望文娟永远这样开心,希望我俩永远这样幸福”文娟停住脚步,身子靠近这个无怨无悔付出的男人,志民用长长地臂紧紧拥住爱人纤长的身子........
傍晚俩人来到山脚下,正准备爬山,文娟的症状突然出现,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手哆嗦,满头大汗,说自己心慌,心乱的不行。志民把她扶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安慰道:“歇歇,稳稳神,”文娟说:“志民,太痛苦了,心乱的不行,放弃吧,我不想这么的活着,不想你白费功夫。”“说什么呢,白天不是很好吗,会好的”“你不知道有多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状态好时担心下一刻会不会大乱,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此刻,心烦!受不了,受不了”文娟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地。志民拥住文娟“我知道你痛苦,我理解,咱慢慢来,听话,一定会好的”
就这样反反复复,志民耐心的很,任文娟发脾气。好言好语的劝文娟吃药,吃饭。慢慢的文娟好了起来!不怎么复发了,复发的症状也越来越轻了。每天早上,在海边散步,每天傍晚在山脚下坐坐!
一早文娟就告诉志民,她要爬山,爬到山顶后她有话要说。志民说“只要不是要赶走我!我一定和你一起爬向山顶。我也有话说给你听
俩人开始出发,这的山很有特色,是那种圆润的大大大块石头组成,每块都那么的与众不同,山上绿树葱葱,天气也不算热,文娟状态很好,甚至甩开志民伸过的手。高高树下有着绿草,有个不知名的野花,紫色,黄色,白色。青青的石板路,越来越陡,文娟看到有细细塑料水管由山上流下,文娟问过卖山泉水的老爷子后,用手捧着洗把脸也不擦,志民看到她不再苍白的脸泛着粉红,水珠调皮的滞留在她的发间,眉毛上。欲用手帮她拂去,文娟一扭身,躲开跑向山去......,志民一边喊:“慢点,你个小东西”一边追上去....
到了半山腰,有着卖凉粉的,志民过去,给文娟要上一份,看着她吃,然后打开一瓶水,不时的递过去。卖凉粉的大嫂打趣道:“瞧你老公对你多好!你可真有福气”文娟的脸红了,情绪变得有点低落。
在往上走路变陡了,甚至在石头间走,志民一直抓着文娟的手,感觉到文娟有些心不在焉。手不时的紧紧,以便拉回文娟的神.....
终于到了山顶,文娟站在一块大大的石头上,看到大海,远远地依然一望无际,车船,房子变得渺小。在山与海之间,文娟喊道;“谢谢,谢谢你,志民,我会战胜病魔,我会坚强,请等我,等我好起来”志民也对着大海喊道:“我会的,一直等,我爱你!!文娟!”文娟的脸通红,说“老家伙,怎么还会甜言蜜语啦?”俩人在山顶上,说着,笑着感慨着.....
下了山,俩人吃了饭,说好去海边。文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志民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说好再住两天嘛?”文娟说“马上走”志民说:“发生了什么事?明天走吧!,怎么了?说话?”文娟流着眼泪说:“志民,我该怎么办,笑寒车祸,在医院”志民不再问,也开始收拾.....
车子疾驰,路两旁树木向后飞快倒替,车内气氛高压,像个闷葫芦,俩人很少话语,文娟的心乱如麻,阵阵愧疚,笑寒不是陌路人,曾经在彼此的生命里,灿烂过,闪耀过,已经像刀子一样刻入骨髓里.....。
“志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文娟说。李志民不做声,只是把文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摩挲着,文娟的眼泪流下来,婆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笑寒喝酒了,喝得很多,让出租车给撞了,自行车撞了个粉碎。也许.......”文娟在心里也一直给笑寒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志民看了看文娟,手紧了一紧,说“别着急,很快,不会有事的”志民的心何尝不是如一团乱麻。文娟的病情刚刚好转,笑寒毕竟还是她老公,不管笑寒情况好坏,自己和文娟的事都不容乐观。马上就要抓到手的幸福,也许......
不管愿意不愿意,还是到回来了到了医院门口,志民看着文娟慌乱,匆匆进入医院的身影,一下子像被撒了气的气球,手和脚像灌了铅,连打火的力气也没有。
文娟急急的冲进病房,看到满身插满管子,满头都是纱布的那个可怜的人,文娟转头看到,婆婆凌乱的白发,公公佝偻的身子,婆婆道:“都是你,你还我.....”,话被公公打断“行了,文娟回来了就好”婆婆压抑的哭起来。毕竟是男人,公公说“文娟,你回来了就好,咱们必竟是一家人,我俩只有他,求你......”老人呜咽着说不下去了。文娟说“爸,妈,你们回吧,我在,笑寒在”
过道里志民听到这句话,手重重锤了一下墙,本打算帮帮文娟,此刻决定先不打扰......
病房了,只剩下文娟和笑寒,文娟看着这个昏睡不醒的人,一点也没有了恨,反而是心疼,文娟真的宁愿躺在这的是自己,现在忘了以前对自己的伤害,她摸着他浓浓眉毛,阔阔的眉头,高高的鼻子,方正的嘴,泛青的下巴,看着一脸痛苦表情的梅笑寒,文娟的眼泪一滴滴,滴到笑寒的手上,虽说不是初恋,不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对象,可毕竟有感情,有过甜蜜,有过快乐,风风雨雨一起走过10年,毕竟同床共枕,曾是最最亲密的人。
文娟问过医生,笑寒,已没有生命危险,就看他醒过来,文娟想想以前吵架时用恶毒语言咒他,甚至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是如今却是这么的渴望他赶快醒过来。赶了一夜路,劳累的文娟抓着梅笑寒的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梅笑寒的意识渐渐恢复,“文娟,文娟”睁开眼,看到文娟在床边的脸。两行泪流下,文娟醒了看着梅笑寒的眼睛,笑了。流着眼泪笑了。“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医生赶快帮梅检查。医生说:“没什么事,脑袋没什么事,腰和腿有内伤。注意勤翻身,亲擦洗。”文娟好像只会使劲的点头。
文娟默默地每天费劲的帮梅翻身,精心的擦洗,喂饭,喂水。可就是不说话。公公婆婆见文娟这么尽心,也不再说什么。而文娟知道,自己的心,知道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更痛苦,也在受着煎熬。经过这么一折腾文娟看着自己都苍老了,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更对不起的人不是自己,不是笑寒。几次想电话联系志民,号播完却挂断。
梅笑寒已经能够坐起,也快出院。俩人老不说话,可都有一肚子话。梅笑寒,看着忙活着文娟,组织了半天词儿。说到;‘文娟,你坐下来,有些话迟早要说,感谢你照顾我,希望我出院你就离开,我回我妈家住,房子给你留下”
看文娟不作声,梅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而文娟一阵紧张,浑身变得生硬,下意识的甩开梅的手。梅一愣,苦笑道:“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是啊,,想来你还是要走,那就走吧,立刻”文娟还是不做声,梅笑寒“哗”的一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文娟不做声的蹲下,收拾着,破了的玻璃杯把手划破,殷红的血涌出,梅不顾正输着液的手,一把把文娟的手拿起,一边问:“疼吧?对不起,对不起”文娟一动也不动,梅笑寒松开手,在床上坐着,眼睛望着窗外。
文娟忍着眼泪,跑出病房,跑出医院,文娟感觉自己是木偶,受着命运摆弄,压抑,沉重的枷锁压的她透不过气。她真的很彷徨,不知道自己会怎样,随波逐流?还是听从自己的心,扬起新的风帆?看到在医院门口停着白色的骐达,文娟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志民看着文娟上了车,就那么的看着她流泪,无可奈何,心如刀绞。他把文娟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文娟压抑已久的眼泪得到彻底放流,擦擦眼泪说“你回去吧,我走了”她下了车,志民也跟着下来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文娟走远。手一捶车顶,自己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怎么那么喜欢做君子!昨晚不是想了一夜,准备做小人吗不是?怎么......
医院门口的那幕,被梅笑寒一点不拉的看在眼里。看到文娟不漏痕迹的样子,恼羞成怒。对着文娟说到“你走吧,我不愿看到你,你就不该来”文娟不做声。梅笑寒大怒:“你走,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你走,你不走,我走”
文娟出了病房来到楼道背靠着墙一点一点的蹲在地上,感觉自己像一滩烂泥。文娟感觉自己要疯了,受不了。
文娟给志民打电话,说“接我!”志民问“想好了?”“接我”文娟大喊。吓了志民一跳。欣喜,狂喜之后,志民没有立刻动身。点上一颗烟,志民想了又想.....然后扔了烟头,拿起车钥匙走出去.....
志民又一次看到梅笑寒,憔悴的脸,沮丧的表情。梅笑寒看着志民,说“带她走吧,我以为,我以为......她是个好女人,我也感谢你!你们走吧!出院就办手续”
志民不做声,梅笑寒说“她身体也不好,再也经受不了什么了,只要,她!你俩!幸福就够了,痛苦就给我一个人吧”
志民说“笑寒,我没来看你就是我也不知道文娟怎么想。她是一个好女人,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尊重!”
梅说“她已做了选择。只是怕此时脆弱的我”
志民说到:“我已习惯,只是你???
”梅说“实话说吧,来这以前,我以为,我离不开,我还爱。来这后,我发现,她要的我给不了,放心,我只是不习惯,以后一定会慢慢习惯没有她的孤单”
志民问“你确定吗?是你的真心吗”
梅说“我不会后悔,我努力过,尝试过,她也是。我感谢她!她心里都明白,她来医院,是给我们彼此的机会!可惜.....”文娟端着水盆在门口听了一清二楚。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梅笑寒出了院,看着他倔强的不让送,一个人驻着拐,文娟的眼泪流下来,志民抱抱她说到:“一切都过去了,相信笑寒,一定也会有个新的开始!”
尾声
以后的日子,文娟和志民回到了生他们养他们的家乡。准备把先进的教育观念和教育意识带回家乡!志民说:你会不会适应?,不会逃跑吧!”文娟说“夫唱妇随!我也可以发展我的事业啊而且,我喜欢,农村,我喜欢田园生活,不喜欢钢筋水泥森林,我喜欢有你的地方”也是,自从来到这里,文娟吃得香,睡的甜!再也不抑郁了,欢快的不得了。
“饺子好了”志民一声喊。打断文娟的思绪。娇横的叫道:“这么少,怎么够吃,梅笑寒一个人能吃三盘”志民好脾气的说“别着急,别着急,锅里还有,”
“我来了”............
七月的爱
一下飞机,阳光忽的耀眼起来,刺得我眼睛生疼,只觉得四周一片白茫茫,慢慢睁开眼,才发现这个城市的美丽,蓝天白云,椰树摇曳。我一时忘了此行的目的。
到了宾馆,放下行李,便去宾馆内小店买了一把水果刀,回到房间,一下人便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略一思考,决定还是去海边转一转,这个一直都向往的地方,却是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去认识它。没有游泳衣,我只想闻闻大海的味道,享受最后的阳光。
我叫优蓝,今年24岁,没有工作,没有爱情,在过去的24年中没有很灿烂的生活过,以后更不会有。一直以来,我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我仍然孤独。
仰或,我并不是一个人,有的时候,我会和别人的老公在一起,忧伤而快乐的日子。我们一起两年了,从我大学毕业开始,我工作的第一个公司的老板,我很爱他,并没有经济的原因,只是他身上成熟男人的味道,他淡定的笑容吸引了我,我拔不出来,所以只能痛苦。很多时候,我们一起缠绵的时候,我都会碰到他手指上的结婚信物,我会抚摸它,它有着金属的质感,冷冰冰的,砹得人生痛。这样的男子,爱了两年了,没有结局,没有未来,出不来,却一直一直的难受着,于是,需要一种方式来解决,只有一种方式能够解决。于是,我来了到这个海滨城市,享受我最后的阳光。
我寐着眼睛躺在沙滩椅上,心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很奇怪的在最后的时候没有任何欲望,或者留恋。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已是混沌一片。突然感到身上一阵疼痛,我睁开了双眼,一阵莫名。跑过来一个男孩子,很远就大声喊到:小孩,你没事吧?更是一阵莫名其妙,我环顾四周,看见一个排球,有点所悟。待他走近我身边,突然一下脸红,神情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一个小孩子呢。我淡然的笑了笑,没有答语。他又问,你哪里有没有撞伤?没事吧?我当然没事,身体上的疼痛算得了什么,我的心早已经支离破碎了。我摇了摇头,继续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会。
夜晚很快的降临,海边玩耍的人越来越少,我仍然不想离去,最后的时候仍然不喜欢孤独的一个人。或许,我可以直接走进那冰凉的海水里,简单干净,这样,不会再有人记得我,因为,他们连我的尸骨也无从寻找。那群打球的年轻人也收拾着准备离去,耳边又响起了声音,是那个拾球的男孩,走吧,和我们一起回去,你看,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了,很危险的。很好听的声音,我看了看他,一张生动的脸庞,纯净而阳光,莫名的一阵感动,原来,还有人关心着我。于是,我第一次和陌生人一起,虽然短短的几分钟路程,感觉却从来没有的温暖。在宾馆的沙滩玩耍,自然便住在同一个宾馆,到了宾馆,想要道别回房间,他却坚持要送我回房间,送到房门,他问我,你的电话多少,我们留个电话。我摇了摇头,既然出门,电话自然也不会开着。他又说,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游泳好不好,明天早上8点我来找你,就这么说定了。然后转身跑掉。留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那一晚,我什么也没做,很快便睡了,我不知道我是否留恋了,或许我只是不能想象他明天看见那样的场面时的表情。
我想,很多时候我只是一个想要爱情的女子,单纯而倔强的想要追寻自己的幸福。第二天一早,他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海边游泳。很诧异的,很惊讶的,我感到温暖了,感到快乐了,我有留恋了,我想我喜欢上他了,这个叫木木的男孩。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一直在一起,象所有年轻人一样,我们恋爱了。
旅游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到了我的城市,我们商量,等暑假结束后再一起去他工作的城市去生活。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一直以来,我想我都相信缘分这样的东西,很老套的话题,但很多时候我相信冥冥中注定的一些东西,关于前世,今生,譬如爱情。于是,当我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在街头偶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谓的缘分。
常去的咖啡厅里,却不是那张熟悉的脸,苍老的脸庞,凌乱的头发,才分隔没多久,却恍如几世之隔。我搅着手中的咖啡,听他诉说这两个月的变故,或许真是天意弄人,短短的时间里,一切都已改变,妻子车祸而亡,生意被骗几乎破产,现在的他孑然一人,无牵无挂,更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去从。一个下午就在他的絮絮诉说中流过,我始终保持着淡定的笑容,临走起身时,放上应付的咖啡钱,一个简单的道别,转身后心里却有一丝止不住的心痛。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突兀而又迅速,一切让我无所适从。在过后的几天中的一个下午,依然是那家咖啡店,他突然向我求婚,一个银光闪烁的钻戒,据说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看着他满是期望的眼神。我有一点感动,一点伤感,却没有惊喜的感觉,虽然那是我曾经梦寐的事,有的只是满满的迷惘。
我没有马上决定,只要求他让我好好考虑,他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以后的七天里,我一直心里坎坷不安,虽然和木木在一起,一闭上眼,却都是他落寞的神情,什么时候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变成了这样,或许我的到来,会给他带来一丝慰籍。我想,这个我曾经爱过两年的男子,早已将我的灵魂占据,我满满的大把大把的爱都早已给了他。
是时候离开木木了。
对于一个自己对他仍有感情的孩子来说,说分手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我最终还是开了口,一切如我预料中的一样,一开始他诧异,惊讶,然后有点醒悟,但是不能接受,于是持久的哭泣,脸上满满的悲伤,哀求我回来,再然后是沉默,不再搭理我,也不再哀求我。我知道,他是有自尊的。然后很快的,他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回到了他的城市,迅速而果断,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他离开了,只是在机场发了一个短消息给我。我不知道是否会想念他,但是有满心的内疚。
很快的,我和安结了婚,我知道他需要一个家的慰籍,所以,我给他。没有钱,所以我们没有举行婚礼,只是简单的请家里人吃了顿饭。一切那么平静,没有太多喧闹,也没有太多人的祝福,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婚姻,我却一如既往的坚持了下来,也许我只是想要一个安宁的家。
最初的日子里,建立新家的愉悦和新奇感让我忘记了一切,然而,慢慢的,我会在夜晚的梦寐里,不经意的抬头间,脑中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想念越来越浓烈,于是,我给木木打电话,不为别的,只想听听他的声音,手机却已经停机了,又打家里,却知道了一个意外的事,他没有去原定的单位上班,只是背上简单的行囊,向家里借了路费,然后开始了他的旅途。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包括他的父母。一阵愕然。
于是,常常的,独自于窗边沉思,这个曾经在我生命中无比清晰的存在过的男孩子,是不是以后会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生活就这么单调的继续着,安开始慢慢恢复他的生意,以一种良好的状态发展着,渐渐的,他脸上愉悦的表情增多了,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而我,每天的日子一如既往,上网,阅读,逛街,和不同的人聊天,很多时候我甚至忘记了安的存在,忘记了我曾经对于这个男子呼天动地的爱情,忘记了我们曾有的激情,更多的时候,我思念木木,日益强烈的思念。
时间永远是从你手中抚过的一阵清风,迅速而无声,一年的时光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么下去。却在不经意的某一天,这静寂的日子被我给打破了。很无心的,某一天,我在街上无意的撞见了安,身旁还有一个妖媚的女子,他吓坏了,而我却那么淡定,从脸上到心里,彷佛早就知道这个答案而一直在等它公布。平静的,我离婚了,不故安的极力反对,即使只分到了一点财产。我不是太在乎,这本来就是他的,只是,我为此付出了太多光阴。
离婚后,我很快的收拾了行李,我想要去找木木,那个从未从我心中消失的男孩。我去了他家,他的父母拿出了大把的名信片,很多的地方,几乎遍布全国。他的父亲说他在不同的地方打工,挣路费,很艰难的生活着,却仍然倔强的继续着他的旅途。或许有一天,他真正的累了,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
我失意的回了家,没有他的踪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寻。却意外的在几天后收到了他的电子邮件,蓝蓝,一切安好,听说你到我家打听我的消息,我现在在新疆,这里的天很蓝很空旷,我很喜欢。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你,那时你很不开心,我怕你出意外,所以和你交了朋友,才发现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有一颗柔和的心,所以,即使受到了伤害,我仍然不后悔。一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许多,一路上,我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的感觉,原来,感情不是一切,我不想再去刻意的追求一段感情,如果我们有缘,会再见面的,祝你幸福。
读完后,我不禁泪流满面,什么力量会让我们天涯相隔,什么样的缘分又能让我们重逢。我只好打起行李,带着对你满满的思念去寻找这种缘分。
或许,在某一天,阳光灿烂,四周静寂无声,我的耳边会突然响起,小孩,你还好吗?
少年之死
晓白离去的时候,只有我这个几乎是陌生的人为他送行,他的家人朋友一个也没有来,这是可以理解的,晓白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急欲摆脱的污迹,是一桩被极力掩饰的耻辱,甚至,没有人来为他收尸。我远远地看到,枪声响过之后,一群穿白衣的法警把晓白利索地装进兰色的收尸袋里,他最有可能的去处是医院的解剖室,他身上健康的器官将在毫不知情的陌生人身上得到新生,而他的迷惘、挣扎与苦痛随着枪声永远消失了,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在模糊的视线中,我似乎看到晓白苍白英俊的面庞上,鲜血如同艳丽的罂粟花瞬间绽放,他的嘴角,却带着微笑。那年,他十九岁。
一、年轻的死囚
在我第一次看到晓白的时候,他的命运其实已经注定。那时,我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记者,晓白是一桩令人发指的杀人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我们见面的地方是看守所,那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我见过形形色色的罪犯,自认为对人类的恶行恶状已经司空见惯,可是,看到晓白,仍然令我震惊。
他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死囚,当时,对他一审判决已经定了死刑,他的律师正在为他上诉。站在我面前的晓白,却是镇静的,漠然的,仿佛对自己的命运毫不关心,虽然剃了寸头,穿着宽大的“号服”,仍然能够看出他曾是一个多么帅气的男孩,他有着浓黑的清秀的眉目,瘦而颀长的身体,在阴暗的看守所里,如同一棵被囚禁的翠嫩的绿色植物,正是青春绽放的最好时节。
我准备好录音机,打算开始采访,法警要求晓白介绍一下自己的案情,然而晓白冷冷地看着我,薄薄的嘴唇紧闭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法警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似乎想“教育”一下晓白,我却忽然不忍了,让这样一个孩子不断回忆那样一个可怕的事件,毕竟是残忍的。于是,我对法警说,先看看庭审笔录吧。
这是晓白在法庭审理案件时承认的一些犯罪的经过以及动机,潦草的笔迹,苍白的话语,勾画出的那桩事实很难和面前的这个男孩联系起来。晓白在庭审中承认,是他杀害了自己的妈妈。晓白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他们曾经非常亲密,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从小到大,晓白对母亲的要求总是一丝不苟地照做,有时候不喜欢不愿意,也从没想过反抗。虽然有很多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小伙伴们到楼下疯玩一场,把自己弄得满身泥污满脸汗水,可实际上,他每天都按照母亲的要求在家安静地作功课,看书,虽然在学校他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但是,因为很少到阳光下玩耍,他的皮肤越来越苍白,因为没有朋友,他的性格越来越忧郁,随着长大,他觉得有种压抑不住的烦恼如同野草一样在心中疯长。
高三这一年,晓白的反叛开始了,他不想看书,不想学习,成绩直线滑坡,但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因为他交上了此生第一个好朋友——李桐,他的同班同学,一个头脑简单却很重视忠诚和义气的男孩,李桐对于晓白和他的结交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因为晓白是那样优秀,他如此忠诚地跟在晓白身边,成了他的影子,他们一起打球、闲逛、在街上看女孩,也被女孩看,晓白觉得者辈子头一回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快乐。
可是,晓白的妈妈对儿子的变化却心急如焚,因为离高考只剩几个月了。妈妈终于开始晓白对采取强制手段,每天开车接他上下学,回到家中就不能再出去,严格限制他和李桐的来往,甚至在家中不能接电话,连电脑的电源线也被藏起来了。就像一只曾经见过蓝天又被关进笼子的小鸟,晓白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他第一次和妈妈发生激烈的争吵,有一次,妈妈甚至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这是晓白这辈子第一次挨打,后来,就成了家常便饭了,晓白敏感的心在一次次争吵中变得麻木,经常毫不在乎地带着脸上鲜红的指印去上学。他的叛逆彻底爆发了,而他妈妈也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一次两个人越吵越厉害,妈妈竟然竟然把一把水果刀插在自己的手臂上,鲜血流了一地,晓白觉得头晕目眩,只想跑出家门,永远也不回来。
晓白承认,就从那时,动了“除掉那个女人”的念头,他觉得妈妈已经完全疯了,一想到要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下生活一辈子,晓白感到生不如死,什么高考、前途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了,他的性格本来就是有些偏激的,此时更是义无返顾地往一意孤行的路上走。他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并且在高考前的一周把这个计划付诸实施,当妈妈喝下了晓白为她准备的放了安眠药的牛奶睡倒之后,他把一条丝巾紧紧地勒在她的脖子上……做完这件事之后,晓白并没有逃跑,只是拿着家里的钱和李桐四处游荡,直到警方把他抓获。
从庭审笔录来看,案情并不复杂,似乎又是高考重压下的一场家庭悲剧,当然也是一篇绝好的社会新闻的素材,然而我心里却莫名地有隐隐的不安,我忍不住问晓白:“你现在后不后悔?”晓白眼睛望向虚空中看不见的某一点,所答非所问地说:“我就要去陪她了。”
二、滴血的恋情
关于晓白的报道见报了,世人自然对此不免唏嘘一番,而我,赢得了一点稿费和名声之后,很快把这事淡忘了,直到,某一天,我意外接到一个女孩的电话,她说:“晓白没有说出真相,他是为了我杀死他妈妈的。”
出于好奇和记者的打探习惯,我约这个女孩见了面,她是晓白的同班同学,名叫肖娜,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眼睛还是孩子的眼睛,身上却有某种流动的风情,和晓白的青春正般配,如果不出这事,他们该是一对璧人吧,我不无遗憾地想。
肖娜向我提供了晓白杀母的另外一个版本。就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晓白和他妈妈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恋爱。肖娜坦白地承认,她喜欢晓白已经很久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班上很多女孩都暗恋晓白,只不过肖娜的热情让她把这种喜欢勇敢地付诸行动。然而晓白在女孩子眼中是一个谜,他高傲地冷漠着,孤独地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
如何突破晓白冷漠的堡垒是一个问题,肖娜动了不少脑筋,最后是李桐帮了她。因为想要接近晓白,就必须先拉拢李桐,李桐对肖娜主动表现出的热情受宠若惊,因为班上没有什么女孩对他表现出兴趣,所以李桐和晓白到哪里玩,李桐都会叫上肖娜一起去,最后,他们变成了三人的小团伙。在高考前的一个春天的晚上,肖娜和晓白的关系终于有了质的飞跃,那天,他们三个人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公园划船,但是半途李桐因为悲惨的考试成绩被他爸爸痛骂着拎回家去了,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肖娜和晓白沿着傍晚的草地溜达,谁也不想回家,可又没什么事情可做。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天渐渐黑了,走在前面的晓白忽然停下来,似乎想和肖娜所什么,肖娜没有防备,收不住脚,撞在晓白的身上,没容得晓白的话说出口,肖娜忽然从身后紧紧抱住晓白,把脸埋在他浅驼色的毛衣里,她觉察得出,晓白的呼吸和心跳突然加快了。
晓白终于和肖娜在一起了,虽然一切都是肖娜主动,但她不在乎,她甚至不在乎晓白刻意地不让他们的恋情在同学中间公开。他们在学校完全不露声色,但是在放学后他们会心照不宣地来到公园的角落会面,那是他们的时刻,晓白依旧是寡言的,但是肖娜觉得,在他们的情感中,语言是多余的。晓白用他强有力的拥抱和带有侵略性的爱抚表达出一切。肖娜任晓白的手在她纯洁如花的少女的身体上游走,点燃她身体里到处乱蹿的小火苗,把她烧灼得沸腾起来……但突然,晓白会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一样,粗鲁地推开肖娜,独自离去,没有一句解释和道歉,任由肖娜自己躺在草地上渐渐冷却。在这样的销魂与煎熬中,肖娜咀嚼着自己的初恋,他们完全置即将到来的高考于不顾,体验着大难临头前的刺激与快感。
但是,不久,晓白和肖娜的事被他妈妈发现了,这位母亲庆幸自己发现了日子终日神不守舍的原因,并且坚信还有时间与机会力挽狂澜,不让一时的意乱情迷给儿子带来终身的遗憾。晓白很快被他妈妈限制了人身自由。肖娜隐隐觉察到晓白一定是和他妈妈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因为晓白的脸色越来越忧郁,后来脸上常常带伤,有时是鲜红的指印,有时是一片淤青,肖娜想安慰晓白,但是他们甚至难以找到说话的机会,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肖娜觉得快要被思念折磨疯了。她终于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那是高考前的两星期,晓白请病假没来学校,肖娜逃课偷偷溜到晓白家的楼下,看着晓白的妈妈开车上班去了,肖娜上楼敲响了晓白家的门。当晓白出现在门口,肖娜控制不住自己抱着他痛哭起来,晓白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但是肖娜感觉得出,在她的拥抱中,晓白的身体由僵硬变得柔软,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摩着她的头发,这样过了很久,忽然,晓白像发狠一样猛地抱起肖娜,向屋里走去……
夏日上午温润的阳光照着素雅的床单上如花绽放的少女身体,肖娜第一次在晓白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没有感到任何的羞涩与尴尬,这样美的东西如果不在最好的时候交给所爱的人,难道不是遗憾吗?肖娜在晓白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美得无可挑剔,也看到了晓白眼中的感动与柔情,这是她多么盼望的呀,她幸福地叹息。
然而,她不知道这美丽的一刻将会如此丑陋地收场,而这,是她晓白和的最后一次相见。
肖娜全身再次被晓白点燃起燎人的小火苗,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她紧紧拥抱晓白,渴望他侵入自己的身体,侵入自己的生命。少男少女纯白得耀眼的身体忘情地纠缠在一起,如同并蒂而生的莲花,在阳光与雨露的滋润中,颤抖着,盛开着……可是,一瞬间,晓白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一切都结束了,只留下床单上的一片痕迹,像一朵放大了的泪滴。
晓白的身体变得冰冷,他把脸埋在手掌中,泪水竟然大滴地从指缝中滑落,无声地,却是痛断肝肠的,肖娜慌乱地安慰他,自己却也止不住流泪,不是因为初次的爱不够完美,而是晓白的痛苦令她心碎。两个人相拥着,感到精疲力尽,终于在上午温暖的阳光中沉沉睡去。
失眠将近一个月的肖娜这天在晓白的臂弯中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和美丽的梦境,直到开门声打破了这一切。被惊醒的肖娜惶恐地睁开眼睛,进入她眼帘的是一张被愤怒扭曲变形的女人的脸,和劈头盖脸的辱骂与狂呼,被单被粗暴地从肖娜身上揭开,她裸露的身体成了她的耻辱与罪证……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晓白家的,只记得最后一眼回望晓白,他斜靠在床头,平静地看着这狼籍的一幕,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冷冷地望着那个狂怒的女人——他的妈妈。肖娜觉得自己的心忽然陷入冰窟,似乎完全不认识晓白了。实际上,自始至终,她从未了解晓白心中所想。爱,有的时候是多么盲目啊!
这件事让肖娜大病一场,最后勉强参加了高考,这期间,她再没有见过晓白,直到考试结束,她才知道晓白出事了,她终于明白了那天晓白眼中如利刃般冰冷的恨意。她坚持认为,如果没有那天的事,晓白和他妈妈不会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初恋竟是这样惨烈的收场。
肖娜之所以找到我,是希望能帮她带给晓白 ,因为晓白在看守所除了律师不见任何人,那是她对晓白的告别,她考上了南方一所大学,不想再回来。
四、隐蔽的真相
我把肖娜的信交给了晓白的律师,请他代为转交,不知为何,我很怕再次面对晓白,这个复杂难解的男孩,眼神中隐藏着很多秘密,会让人迷失。作为一个记者,我没有浪费肖娜的故事,高考悲剧变成了早恋悲剧,收获的唏嘘与感动有增无减,人们总是热衷于别人家的倒霉事儿,我却希望事情到此为止,晓白一定不希望自己的痛苦成为别人的谈资。晓白的死刑终审应该下来了吧,我残忍地想。
然而我逃不开晓白,似乎是宿命,让我窥视这个少年生命中的痛。晓白的律师突然找到我,电话中他言辞谨慎地说,他发现了一些对晓白有利的证据,希望我能够追踪报道案情,也许终审判决会发生奇迹般的变化。一个律师竟然用了“奇迹”这样的字眼,我有点吃惊。不过,毕竟是救人一命的事,我答应和律师见面。
晓白的律师说话有着职业性的简洁与精确,他适度地恭维我的文笔很好,让大众能够关注关案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会为晓白挣得同情分,可是他接着说:“可惜,那些事情并不能说明真相!”我愕然,忽然感到一直恐惧的秘密即将被揭开,然而律师说:“至于真相,我,也不太确定……”他沉吟着,不知如何开始,我沉默地等待。
律师说,他最近一直在找晓白的亲戚谈话,他们的一些说法让他非常疑惑。晓白的亲戚们认为,晓白缺乏杀害母亲的动机,因为他们是非常亲密的母子,感情好得超过一般家庭。晓白的妈妈确实性格有点古怪,但是,对于一个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多年来一直独身的女人来说,似乎也是正常的事情,何况,晓白的妈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一直都没有考虑再嫁或是找个男朋友。她有时候对晓白是有一点严厉,但这并没有妨碍母子的感情,大家都说,晓白妈妈辛苦半辈子,养了晓白这样的儿子,也是值得的,实在想不出晓白有什么理由杀他妈妈。但是最近一两年,晓白家和亲戚们的来往明显少了,大概是晓白在准备高考的缘故。晓白的姨妈说,她在出事前一个月去过晓白家,找他妈妈商量一件家事,那时侯还没有发现他们母子有什么大的矛盾,只是,晓白房间中他一直睡的小床不见了,家里只有一张大床,她当时有点奇怪,还问晓白妈妈,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和你一起睡呀,他妈妈当时也没说什么,这么亲的母子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
律师问我:“这些事情很奇怪,是不是?”我承认脑子跟不上律师的思路,只好问:“哪里奇怪?”律师认为,家庭成员间的命案通常都会有非常深刻复杂的原因,那种仇恨不是一般的仇恨,可是从表面上看,晓白和他妈妈之间并没有这样的仇恨,不管是高考压力还是早恋风波,相对于他们近二十年相依为命的感情来说,都不能构成杀人的动机。律师说:“这件案子肯定别有隐情,晓白没有完全说实话!”
“可是,他就要死了,他替谁隐瞒?”我更加不解,“必须让晓白自己说出来,他也许会有最后一丝活命的希望。”律师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只是法庭为晓白指定的律师,但是他不忍看到一个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我和律师最终决定去见一次晓白,我想知道却又害怕那谜底,但我不想让晓白失掉这最后一线生机。
再次面对晓白,我惊异于他的平静,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安之若素,才会有那样的平静,这和他的年纪多么不相称。
律师不露声色,拿出了他的职业经验,他先是历行公事似的说,终审判决很快就要下来了,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大概不会改判。晓白意料之中似的平静地点头,说:“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谢谢。”
但是律师紧接着话锋一转,说出了令我也极度惊诧的话,他说:“晓白,我知道你没有杀你妈妈,对不对?”晓白如同感觉到地震似的抬起头,一种难言的表情掠过他的眼睛,但他很快垂下眼睛说:“不,是我杀的。”
“但是,我发现了漏洞,”律师终于抛出了他的“底牌”:“你说你骗你妈妈喝下了放了安眠药的牛奶,乘她昏睡的时候,用丝巾勒死了她,可是,在尸检报告上,你妈妈是服用过量安眠药中毒致死,并不是窒息而死,也就是说,她脖子上的留有你的指纹的丝巾根本就是一个摆设,虽然牛奶杯上也有你的指纹,但是并不能证明安眠药是你放的。告诉我,晓白,安眠药是谁放的,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晓白没有回答,但是我看到,他的脸慢慢变的越来越苍白,我似乎听见他灵魂挣扎的声音,仿佛在和自己的脆弱与伤痛交战,最终,他失败了。
五、爱之罪
晓白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大滴泪水从他指缝中划落,他如同在梦中呓语:“是我杀了她,我的恨杀了她,可是她不知道,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听着晓白一段段带着灵魂的颤抖的呓语,我的心也不由得跟着他颤抖起来,那飘忽的语声如同一部黑白电影的画外音,一页一页的画面勾勒出一个少年残酷的青春往事——
和妈妈那些幸福亲密的瞬间是多么让人留恋呀,她身上干爽的沐浴露的芬芳,她温暖的熟悉的气息,她微微卷曲的黑发如同最温柔的波浪,在没有父亲的世界里,我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缺憾,只要和母亲相互偎依着,就能进入最甜蜜的梦乡……
当我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我对妈妈的依恋就超乎寻常,在幼儿园,在学校,在没有她的地方,我总会心神不安,觉得不安全,觉得危机降临,我是那样孤独,每天只是盼望着妈妈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我会紧紧拉住她的手,把烦恼都抛到脑后。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不得不和妈妈分房间睡了,很很多次,我都会在半夜惊恐地醒来,觉得黑暗中很多可怕的东西向我袭来,每当这时,我会偷偷爬到妈妈的大床上,在她身边安稳地睡去……
十七岁那年,我生病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妈妈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那一次,我以为自己要死了,脑子里总是出现各种迷乱的梦境,梦中充满的妈妈的声音,妈妈的脸庞,还有,妈妈的身体,那是我小时候她和我共浴时在我脑子中留下的记忆痕迹,柔软的,美好的乳酪一般的身体,我真想淹没在那芬芳诱人的乳酪中就此死去……
高烧退去的清晨,我逐渐清醒,发现身体真的笼罩在甜蜜的芬芳中,在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里,那是熟睡中的妈妈,她焕发出如此美丽的神采,唇边还在轻呼着爸爸的名字,而我们肌肤如此贴近,在我降临人世从她的身体中脱离后,我们竟然以另外一种方式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我仍然是她的一部分……
我和妈妈的关系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妈妈对我的关心有增无减,但却开始回避我的目光,甚至回避和我单独在一起,我却无法阻挡自己对她的依恋,还有渴望,我渴望她的气息,她的笑容,她的温言软语,她的亲密,她的一切,我忽然明白了一个男人对与女人的渴望是怎样的,然而我渴望的是自己的妈妈,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更加让我渴望,我被一种罪恶感牢牢地抓住了,但它却不能阻止我在夜幕降临后,来到妈妈的大床上,献出我所有的温存……
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爱,这爱如此幸福甜蜜,却又如此痛彻心肺,爱得越久,痛得越深。我知道,妈妈和我一样在绝望中挣扎,她和我一样想摆脱这爱的诱惑,却又身不由己地在罪恶感中越陷越深,每一次迷乱的时刻,我如同生命的初始状态栖息在妈妈的身体中,那样的幸福安宁像罂粟一样让人上瘾,然而清醒的片刻,我悔恨得想立刻死去……
我想摆脱,却又害怕片刻的分离,我想开始新的生活,像所有健康正常的男孩子那样,却又宁愿在妈妈的身体中就此死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得出妈妈和我一样的矛盾,在罪恶感中,我们的性格甚至都发生了变化,都变得歇斯底里了,我只想毁灭。我堕落、逃课、不回家,甚至,交女朋友。那是一个无辜的女孩,我知道她是真心喜欢我的,我有点被她感动了,但是,我惊异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爱上其他女人的能力了,我只是企图在她身上寻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却只找到失望,妈妈在我的生命中是没有女人可以替代的,我甚至没有办法和那个女孩做爱……
在妈妈发现我和那个女孩在床上的时候,她狂怒了,这种狂怒分不清是一个母亲对堕落的儿子的,还是一个女人对恶意出轨的爱人的,我想,就是在那一刻,她真正绝望了,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不舍,她舍不得儿子从她的生命中离开,不管用哪一种方式,她想要维系他们连在一起的脐带,她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她知道自己毁了儿子……
她决心结束这一切,才能让儿子的生命重新开始,一个摆脱所有阴影的新的生命,是她给予儿子的最后的礼物,最后的爱。那天我放学之后回家,发现她静静躺在床上,她的身体温软如昔,却已经没有了呼吸,我拿起床边的杯子,里面是牛奶的残迹,她留了一封给我的信,但是,我不看也明白所有她要说的话。是的,我恨过她,恨她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样的情感,这样的折磨,但是,看到她躺在那里,我知道自己的生命也随她一起去了,她是为我而死的,难道不是我杀了她吗,我必须受到惩罚……
随着晓白断断续续的话语,我如同身入冰窟,冷入骨髓,直到晓白的声音被抽泣声淹没,我才发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我忘了打开录音机。
尾声
我终于连接起了所有零零星星的片段,晓白突然的逆反与自我放逐,肖娜的伤痛与迷惑,那些我曾经认为的原因,其实都是结果,这些都源于一个怎样迷乱的开始啊,然而,爱,真的是有罪的吗?
我们三个人在空旷的看守所接待室里沉默了很久,直到法警提醒我和律师该离开了。
“晓白是可以不死的,对不对?”我急着向律师询问,然而律师依旧谨慎地沉吟着:“这,就要看晓白是求生还是求死……”“可他并没有杀人,你不是找到了证据的漏洞?”“这个证据的漏洞在法律上是不能独立成立的,必须有旁证,比如,如果晓白能够提供他妈妈留给他的那封信,就应该能证明他妈妈是自杀。”律师决定为晓白做最后的一博。
我焦急地等待着对晓白命运的宣判,也许会有奇迹吧,就像律师所说的。
我终于没有写出晓白的故事,在真相面前,我退却了,让这故事埋在所有知情人的心里,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然而,一个月后,我等到的是判处晓白死刑的终审判决。
我几乎是愤怒地质问晓白的律师,尽管我知道他是一个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只是我的心痛不知怎样宣泄。
律师说,是晓白,他自己推翻了那天所说的一切,他拒绝重新做笔录,他也不提供那封他妈妈的遗书,说它根本就不存在。证据无法证明的事实,在法律上就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晓白在片刻的软弱之后,又把自己的心禁闭在绝望的堡垒中了,谁也无法攻破了。他是处心积虑地去求死,甚至伪造了现场,让一切谋杀的证据都指向他自己,他甚至不简单地选择自杀,而要以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等待那颗结束生命的子弹,等待世人的仇恨指责,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可是,他的爱,真的有罪吗?
在那个寒冷彻骨的冬天的早晨,我终于目送晓白离去,在一群面如死灰的死囚中,他的微笑如此耀眼,脸上有心愿了结的满足。
我记起了第一次见面他对我说的话:“我就要去陪她了。”
如何才是好好爱你
“真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要让他幸福,懂得放手”这是彭小米经常会对林墨涵讲的一句话,彭小米总是眯着眼睛,一脸认真的看着林墨涵说,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你的负担,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让我离开,让你可以幸福。林墨涵会宠溺的抹平小米皱着的眉头,笑呵呵的回答,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是负担,也是甜蜜的负担啊。
那样优秀的林墨涵,竟然会喜欢自己,真是个奇迹啊,彭小米很多的时候,会在心里暗暗的惊喜然后更多的粘着他。彭小米大学来的晚,她坚持在家里完中秋节再去学校,爸妈向来宠她,也是舍不得她,所以就放任她去了。彭小米来学校的时候,很多关于大学新生活的活动都已经结束了,比如找联谊寝室,也比如和别班的互动晚会,自己班上的新生介绍见面会,很多很多的事情.初来学校,有很多的琐事,找自己的班级,报到,领书,彭小米一个人在陌生的找不着北的学校,孤独彷徨,站在公共电话那里打电话回家,爸爸的声音很焦急的传过来,小米啊,在学校里一切都安顿好了没有?彭小米哇的一声开始放声大哭,像孩子一样的在人来人往的电话亭里号啕大,哭,我要回家嘛。这是小米对大学生活的第一印象,以哭开始,百般无奈,只到遇到林墨涵。
林墨涵是小米班上的班长,导师拉着向小老鼠一样的彭小米,站在林墨涵面前,笑咪咪的说,墨涵啊。这是彭小米,来的晚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她啊。彭小米一直会记得那天,林墨涵站在她面前,穿着一件墨绿小格子的衬衣,微笑如此.在班上慢慢的熟悉,也开始参加很多的活动,和林墨涵很正式的接触就是为了一次莫名其妙的象棋比赛,班上的女生没的一个会下象棋,只有小米,被邻居家的哥哥强来着下了几回,用他的话说,是水手中的水手啊,唯一的赢过一次是故意和他东扯西拉的,然后不喊将军就用炮轰他了。就算那样,还是被那个老乡学习委员死缠硬磨的拉着报了名,关键是林墨涵站在旁边,用他无比蛊惑人心的声音对彭小米说,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就为了这句话,彭小米早早的吃完午饭,抱着象棋等在操场旁边,林墨涵和班上的男生在那边踢足球,林墨涵是后卫,很矫健的奔跑在午后的阳光下,满脸的汗水可是神采熠熠。有男生看到彭小米站在那边一直看林墨涵,开始起哄,林墨涵跑过来,一脸歉意,对不起,我踢球踢忘记了,你等很久了吧.那个下午,有风柔柔的吹过,林墨涵和彭小米在一堆的情侣中正儿八百的下象棋。后来想起,总是感觉滑稽,林墨涵会故意逗彭小米,我对你是早有预谋啊,呵呵。
渐渐的熟悉,上课的时候会经常的讲话,总是彭小米讲的神采飞扬,讲高中的好朋友,讲以前上课时候很多好玩的事情,比如故意的告诉前面睡觉被老师点起来回答填空题的同学选A啊,讲到高兴的时候自己先忍不住一个人在那呵呵的笑的开心。林墨涵一直是稳重的男子,会很耐心的听她讲,不时的微笑。好感慢慢的凝聚,只是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一个个性张扬,对于爱情是陌生的,一个沉稳少语,自是不会主动的表白。很快的十一长假,彭小米每天在家里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和家人大声的说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何的在想念一个人,晚上她躲在房子里听S。H。E的<恋人未满>”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再见面,在朋友里面就数你最特别,总让我觉得很亲很贴,为什么你在意谁陪我逛街,为什么你担心谁对我放电,你说你对我,
比别人多一些,却又不说是多哪一些,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甜蜜心烦,愉悦混乱,我们以后,会变怎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不过三个字,别犹豫这么久,只要你说出口你就能拥有我,为什么你寂寞只想要我陪,为什么我难过只肯让你安慰,我们心里面明明都有感觉,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不相信都动了感情却到不了爱情,那么贴心却进不了心底,你能不能快一点决定对我说我爱你”。心里狂乱无比,爱情来临,却是不知所措,很晚的时候上QQ,林墨涵的头像孤独的在上面亮着,彭小米很快的隐身,很久很久才小小心的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听过恋人未满吗?聪明如林墨涵,一定是听的明白的,林墨涵回话,呵呵,没有啊,你什么时候唱给我听啊。彭小米觉得委屈,飞快的把恋人未满的歌词发过去给他,后面加了一句,我喜欢你。林墨涵好久没有反应,彭小米胆怯,也不在回话,沉默,然后林墨涵一句话没说,发了朵玫瑰过来,彭小米沉到谷底的心咻的飞上去,打字的速度飞快,你知道玫瑰是不可以随便乱发的吗?林墨涵这次很快的回答,傻瓜,我当然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啊,我去车站接你。第二天很早彭小米站在喧嚣的车站看着林墨涵,一个劲的在那呵呵的傻笑,林墨涵很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小傻瓜,本来准备我对你说的,被你抢先了啊。
大学的生活从此简单生动,因为爱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何尝不会因为爱一个而爱上一种生活啊,大学的彭小米自此变是神采飞扬了,她本是可爱的女子,因为爱的滋润,眉眼生动温言软语,林墨涵是成熟稳重的男子,却在小米的面前放松的如同孩子,感情一直好,偶尔会有争吵,有吵架吵的厉害的时候,小米任性,分手的话就冲口而出,林墨涵不语,定定的盯着小米半晌,很难过的表情,说,如果这是你想清楚的决定,我尊重你。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寝室,小米在后面,看林墨涵有些沮丧的背影,心里一点点的心疼,还是爱他的,只是爱中的女子,往往刁难至极,受不的半分委屈,就算后悔刚才的言语仍是不愿意低头的。林墨涵走到公寓门口的小卖部门口,不回头的走进去,抱了很大堆的啤酒出来,从小米的旁边走过,短促的说了句对不起,声音粗哑。小米的泪瞬间而下,有很多的人来来往往,喧嚣热闹,可小米仍是清晰的听到自己心疼的声音,她回转身,抱住林墨涵,哽咽无语,林墨涵手里拎着满满的酒,叹气,有些无奈的低声道,你啊。林墨涵后来对彭小米说,那天他想明白了,那么多的人分手,那样多的分手理由,都是借口,两个人最后不能在一起,归根到底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够相爱。真心相爱,怎么舍得放手。
四年的时间不短,两个人逐渐的熟悉彼此的脚步声乃至呼吸,林墨涵会和小米开玩笑的说,你驯养了我啊。《小王子》里有一段被很多人熟悉,可爱的狐狸对小王子说的,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会充满阳光,你的脚步声会变的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的脚步声会让我迅速躲到地底下,而你的脚步声则会想音乐一样,把我召唤出洞穴。彭小米一直很喜欢那段话,可以整段完整的用英语背下来。这是彭小米心中爱情的样子,干净纯洁,可以用诗一样的语言描述。因为爱与被爱,而变的无比美好。呼吸,脚步声,笑的声音,难过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彼此所熟知喜欢的。学校离江边不远,有很长的桥,林墨涵在他们相识纪念日那天,背着彭小米一直走过去,走到半路,有很大的汗珠滚落,仍是坚持不肯放手,林墨涵的背温暖坚实,有好闻的气息,林墨涵说,我现在走一步就是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一年,我背你过这座桥,我们就可以一辈子不要分开了。彭小米心里暖暖的痛,幸福的一塌糊涂,她趴在林墨涵耳边轻轻的说,我们彼此约定好不好,以后不管怎么变,都要是对方喜欢的样子。
四年的爱情,彭小米渐渐的成熟,爱情如同烟火绚烂,燃烧过,灿烂过,更多的是烟花燃尽后的冷落,当彼此说我爱你的时候,确实是真的在相爱,相爱容易相守却难.最俗气的说法是,爱情不过是偶尔的荷尔蒙分泌过多,激情过后,更多的是学会如同朋友般的相惜相伴.有时候,因为互相爱的真而对彼此的要求苛刻,愿意对方一直是自己初爱的时候的样子,不管怎么回忆,爱情来临刹那的对方是最完美,其余的,就是真实的自我。有太多的世俗气息.有无数完美开始的爱情,结束的理由再简单不过,就是你变了,不再是我以前喜欢的样子。时间沧桑瞬息万变,我们只是凡人,在俗世沉浮,不变是最大的愚昧。完美爱情是那种不管对方怎么变,仍然可以彼此体谅互相珍惜的。
毕业的时候,各自找了不同地方的工作,对未来是茫然的,有很多的情侣在毕业的时候分手,各自珍重,彭小米与林墨涵,很多的时候在学校牵手一直的走,不愿意松手,经常可以听分手的争吵.有很要好的朋友开始劝小米,距离恋爱是很痛苦的事情,而且林墨涵去的是美女最多的地方,与其最后因为不爱而分手,不如现在平和分开,至少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彭小米复述给林墨涵听,仍是不忘调侃他,让我伤害你可否,好歹我爱你四年,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你。林墨涵握紧她的手,疑惑如同孩子,为什么明知相爱还要分手,彭小米听的呆住,半晌抱住林墨涵闷闷的说,我以为那样才是好好爱你,让你轻装上阵,从此海阔天空的出去闯荡,不要被我牵绊。林墨涵抱紧她轻轻的叹息,小傻瓜啊,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无法预料以后会是怎么样,但我却很肯定,如果就那样轻言放弃,我现在就会不开心,何必为了未知的将来搞的现在不开心呢。“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相思是苦,可若无人可相思,心空无着,岂非更苦。
很快的上班,复杂的人际关系陌生的工作搞的彭小米焦头烂额,不敢再脆弱任性。很多的时候受了委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的想念林墨涵,出去依旧是阳光灿烂,对每个人微笑。林墨涵刚开始出去,工作并不简单,很多的深夜,他会在忙完事情以后打电话过来,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却在听到小米声音的时候明显的欣喜,细心的问小米在这边过的好不好,一点点的教她,如同在学校一样,总是为小米做很多的事情 ,大清早的时候,跑很远的路为小米买凉面,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却还是满面笑容,吃饭的时候小米说喜欢吃的东西他一定是说不喜欢吃的,总是先夹菜到小米碗里.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点点滴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学校出来大半年,在外面遇见行行色色的人,无所谓好坏,只是大多数会为自己想的比较多,然后会不经意的伤害别人,无可厚非。生活圈子太小,于是有了很多的是非。这个世界,若无是非,也一定是无趣的,世上谁人不说人,又谁人不被人说呢。是是非非中慢慢的成熟,渐渐的懂的体谅林墨涵在外面的辛苦,不会在电话里面哭着喊他回来陪她,不再轻易的发脾气和争吵,习惯了很温和的询问彼此一天的生活状况.小米在天气变化的时候打电话给林墨涵,细心的告诉他要记得加衣服,林墨涵在那边很听话的如同孩子般的答应,小米是有些心酸的,不管怎样的人,沉稳如林墨涵,仍使需要人关心的,又有几人,在接受到爱的时候不是欣喜的呢。林墨涵不是那种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可是却会做很多的事让他的爱点滴的渗入小米的皮肤骨髓,如同血液,温静平和,却缺之不可.那样的爱。要如何,才可以回报。又要如何,才可以像他爱自己那样的去好好爱他。因为有爱,所以懂得恩慈。亦知道世间很多事皆是不易并学会珍惜。
很久之后过去看林墨涵,从彭小米所在的城市过去那边,没有可以直达的火车,需要转一趟车,在夜深的时候到达转车的城市,从未独自一人出过远门的彭小米,似乎一夕成长,在陌生的人潮中沉默不语步履匆匆,目光坚毅。,为爱奔走.大清早的时候抵达那座城市,这个城市本来如同千万座城市一样,于彭小米并无多大的意义,却因为有林墨涵在而变的独特,来到亦是欣喜的。林墨涵在车站接她,两人隔那么久相见,见面不过相对一笑,林墨涵如同以前一样,很自然的接过小米手里的东西,牵她的手,一如记忆中的温暖。他带小米出去逛街,却经常的不清楚路,要一路的问,亦可见平时是不多出来的。在人声喧闹的街头,两人十指紧扣,彭小米却仍有时觉得孤寂,林墨涵一人在这边,想必是更不容易的。林墨涵带小米去他上班的地方,介绍给所有的同事认识,满脸欢喜,彭小米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自是知道感激的,一个男子,若不是真心爱你,必是想将你藏的滴水不露的,绝不会让你进入他的生活圈子半步,以后就算离别,也是可以潇洒离去,了无拘绊。彭小米看着林墨涵,心里一点点的被心疼占据。林墨涵同事中有娶了当地女子的,每日早上出去上班,下午下班回家,衣容整洁,步履闲适。和彭小米打招呼,笑容可掬。彭小米看着却觉得温馨,那样的男子,想必是心满意足的吧,若是林墨涵可以过那样的生活,想来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比现在的两地相思好过百倍。江美琪的那首歌唱的很实在,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彭小米很多次的哭闹,要林墨涵回来陪她,林墨涵是男人,自是不会如此这般,可是彭小米在他的身边却是可以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喜悦的,在路上一直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如果可以有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可以分享他的喜悦忧伤,让他上班一天后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的放松,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彭小米在火车站台上很紧的抱着林墨涵,不愿意松手,满脸的泪水,林墨涵眼圈有点红,却仍是在微笑着对小米说,傻瓜,以后放假还是可以再来的嘛。小米的眼泪流的更汹涌,她哽咽的对林墨涵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请一定要相信我那是为了好好的爱你。不等林墨涵问任何的问题,她拎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在火车上,彭小米看着窗外的风景急速的变换,有泪落下,林墨涵发短信过来,很简单的几个字, “我舍不得你”,心里酸酸的疼痛。关了手机,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所有的过往似乎都如同窗外的景色,一直后退,不复记忆。依稀的想起一部经典电影的片名“GONE WITH THE WIND”。
回家后一脸的憔悴,倒头睡了整整一天,没有梦。一觉醒来已是深夜,心思却是清明的很。手机开机,有很多的短信,都是林墨涵的,字字句句都是焦急。”小米,电话怎么关机了啊”,”你是不是出事了啊””看到短信给我回话,担心你”很多很多。彭小米在午夜的时候给林墨涵打电话,林墨涵的声音有着模糊的睡意,可在听到小米声音的刹那清醒过来,一叠声的询问。有泪静静的落下,小米很温和的说,林墨涵,我想清楚了,我们要分手,我们现在已经不合适了,太远,谁也照顾不了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可以在我身边,你难过的时候我也不可以握着你的手给你力量。那样的恋爱并无意义,而且我们都不清楚未来在哪里,我们都不会为了彼此放弃各自的工作的。你应该找个女子,可以帮助你,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你明白吗?林墨涵在那边很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啪的挂断电话.有眼泪流到嘴角,小米对着嘟嘟的话筒,轻轻的说,林墨涵,你一定要过的幸福.天明,即使心痛难忍,却仍是如常的上班,微笑,与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只有一个人回到家,却是长时间的发呆,不动的凝视窗外。林墨涵有很多天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彭小米开始慢慢的学会做很多的事情,遇到问题不再打电话,自己在网上查清楚,然后一点点学着去做。晚上削苹果,心不在焉,手被削去一块皮,小米吃痛丢掉的苹果一路滚到墙角,手上有血留出来,忽然的涌起无助的挫败感,心痛如绞,瘫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泪如雨下,林墨涵林墨涵……西方有句谚语,”因爱而爱是神”,原来做神是那样痛苦的一件事。拨很熟悉的电话号码,接通却是无语,哽咽的无法的开口,林墨涵在电话着急里问她,怎么了啊小米。彭小米使劲的憋住哭腔,小声的说,没事啊,就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林墨涵沉默良久,你说呢,没有你,可以好到哪去.小米说,我只想让你过的好,人们往往爱的是一些人,可和他们结婚的,又是另外一些人。很多的事情,不可强求。林墨涵突然的生气,很大声地说,我一直忍着不打电话给你,是想给你和我自己冷静考虑的机会,没想到你还是没想明白,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整天,我早就对你说过,两个人若不可走到最后,最终的原因就是不够相爱,你我都不是先知,鬼晓得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我明天出去就会被车撞死。为什么一定要莫名其妙的未知的未来搞的自己现在不开心。我们彼此好好的珍惜,一定可以走的到最后的。我们明明相爱却为什么要分开啊。林墨涵和彭小米在一起四年,从未对她发过脾气,甚至在彭小米最无理取闹的时候也不曾对她说过重话,今日却是失常了,想来是气极。小米在电话里哭的厉害,喘不过气,却还是一字一句的说,林墨涵,我和你在一起。
故事并无结局,因为生活在继续,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世事如棋局局新,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珍惜,珍惜现在所有的一切,譬如爱情,亲情,友情,现下的生活。也许还是有首老歌唱的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日日的仔细过下去,或许就是永恒了吧。
恋上北京
近来,夜幕初降,昱都会独自翘着腿坐在窗台上,依在窗户发呆。
从二十三楼往外望去,北京的天空和重庆并没有两样,照旧是漫天的星星坠到了地上,向上顶着漫无边际的空虚,下面却是灯火闪耀刺激人眼的繁华光晕。
为什么爱我?
伶曾经这样问过他,掩着嘴满脸轻蔑的笑,两道淡淡的眉微微上翘,像正在品评一道厨师烧坏的菜。
没有理由就是一种欺骗哦!
伶咯咯的笑着,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那么必定是第八日,上帝说你应该有爱,于是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你!
那么说,我是你身上的骨头!
伶瞪了他一眼,笑得眉眼如丝。
说不定是排骨,你瞧瞧,思念已把我折磨得只剩下排骨了。
我想我明白这一切,谎言,全是谎言!
伶微笑的扶着他的头,脸上泛起一朵红云。
你这么看?
那当然,语言本来就是人们为掩饰内心而发明的,而眼睛却去出卖他们!
伶得意的把他的头掰正,他对着她那张清秀的脸,那上面没有一点表情,只有嘴角时隐时现的浮出一个旋儿,像是旋涡,将一切在平静中吞噬。
我或许是那么的爱着她!
昱的笑容像满在杯里的清茶,平静却犹带着苦涩。
哎,年轻的爱情,就像四月的天气,刚才还是艳阳当空,转眼却已布上了厚厚的一层黑云。
但是你需要这样,不是吗?
风悄悄的经过他的身旁,作为昱的室友,在某种时刻他是绝对有任何人不曾拥有的权利的,所以此刻他可以打趣的拍他的肩,带着满面嘲笑的神情。
哦,可不是我需要吗?
哎,年轻的爱情,就像这十一月北京该死的天气,风吹得刺骨,却偏偏要挂着太阳。
哎哟哟,哥们,我的兄弟,你不会酒喝得太多,让人觉得你发神经?
生活本来就是酒精偶发性神经质,不是吗?
昱昂起头看着自己这位朋友,狡猾的眼神一闪而过,两人注视片刻,都笑了,笑得像两个醉汉,歪歪扭扭的走在北京街头,不经意间发现了地上的一个圆子儿。
两个人正笑得有些肆无忌惮了,门“哑”的开了,先进来一块雪白的绸,遮着一半玉脂般的腿,接着是一双粉红的拖鞋,轻轻的踏在地板上,像只生怕惊动猎物的豹,凑着门缝露出一对闪闪发亮的玻璃珠。
风尴尬的瞥了自己兄弟一眼,耸了耸肩,昱却更肆无忌惮的笑了。
一个男人傻笑指不定还能保住纯洁,但两个男人在一起傻笑呢?她似笑非笑的盯着风,努了努了嘴,冲昱眨了眨眼睛。
男人在一起,谈的自然是哲学!
哲学?哎哟哟,男人的哲学究竟是什么?她似乎看透一切的轻蔑笑着,推开门,闯了进去,活生生的一个检察官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昱的床沿边,待着面前人犯的应诉。
需要!
风有些震怒的瞪着她,下意识的瞥了昱一眼。
我们刚才说到他的需要!
那么你需要什么?
她从宽松的睡袍里伸手,庸懒的打了个哈欠,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昱。
我想他最近需要一位小姐!
就这么简单?
终于她笑了,是一种成竹在胸的笑,畅快而且嘲意十足。
不,是一位漂亮的小姐!
还有附加要求吗?
她掩着嘴就像发现了别人隐秘的孩子般偷笑。
当然,最起码,没有传染性感冒的,你知道,那东西从上个世纪起一直流行至今。
哎,哎,果然再怎样的男人,心中都滋养着罪恶的源泉。
她突然抱住风的双腿,脸贴着风腿上厚实的肌肉,眨眼间仿佛是个孩子般撒娇。
我不会的!
你?她抬起头,理了理有些零乱的发,轻蔑的笑着。
谁知道呢?可是别人都说不经过思考的誓言都是冲动,而冲动是不付代价最好的理由,难道不是么?
我肯定不会的!
风尴尬的脸上隐隐的浮出一片苍白。
那么你需要什么?
有你,我什么都不需要!
风斩钉截铁的回应着。
看吧!你总是装好了一大筐甜言蜜语,随时拿出来哄我开心的!
她扶了扶肩上的发,漆黑得如瀑,她笑了,笑得很幸福,嘴上还不认,还说自己是幼稚的!
可是,你答应我买的法拉利呢?
猛然间她抬起头,眼睛“扑哧扑哧”的眨着,就像街头那忽闪的灯!
宝贝,我已经在存钱了,不信你去看客厅里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盒子!不就是辆法拉利吗?多大的事!
真的?
她疑惑的瞅了风一眼,瞬间跳了起来,活脱脱的一只白兔,蹦跳着冲向了她的梦想!
我想要一辆红色的!
转眼间,她转了回来,沉着脸盯着眼前那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褐色塑料盒子,斜斜的躺着,露出里面几个可怜巴巴的银子儿。
我知道又被你骗了!
她呵呵的笑着,眯着眼,像是一场游戏的失败者,慢悠悠的在床沿边坐下,翘着腿,哼着一支古怪的小调!
积少成多,法拉利总会有的!
风胜利似的冲昱挤了挤眼睛。
是的,是的,我被你骗了太多,习惯得麻木了!
她翘着腿懒洋洋的回道。
除了法拉利,你还有什么需要,看看能否马上满足你!
我的需要?
一个正常女人的需要!风强调的裂着嘴笑。
给我一支烟,我要上厕所!
她眼皮懒懒的搭着,有些无视眼前两个男人惊讶的表情,伸出一只雪白的手。
风嘴角微微颤抖了两下,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又是雲烟!
她皱了皱眉,依旧是懒懒的爬了起来,踩着“啪嗒!啪嗒!”的步子去了,接着听见厕所门被粗暴的紧锁。
我想,我也有需要了。
找个机会把她一脚踹出去!
没想到你也是个空想主义者!
昱幸灾乐祸的望着眼前即将暴走的朋友。
别人可都夸她挺实在的!
哥们,这年头的女人,就没有不实在的。
风望了昱一眼,笑了。
我不是没想过,猛然一天醒来我可能一脚把她踹出去。当然这并不是所谓的两个人呆一起久了,那种自然积累的厌倦,只是偶尔我骨子里的梦想在驱使着我。但是她走后,又会有她,她和她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是没得选择的,说真的,我感觉到了——害怕!
那么就让他害怕吧,即使恐惧,那也有恐惧的理由,不像这北京的天气,明明冷冰冰的,却打心眼里隐约见着些许的火苗,点不着却能见,仿佛是种折磨。
你似乎不是很喜欢北京的样子?
风眨了眨眼睛,揣摩着朋友话中的含义。
谈不上不喜欢,但说喜欢未免也太牵强了点。
昱神色淡然的应着。
原本我以为自己生在重庆,像许多青梅竹马的恋人,应该义无返顾的爱着她,后来到了四川,自由恋爱让我抛弃了初恋,这本已成了罪,而现在又到了北京,如果再与爱联系到一起,就只能算是偷情了。
昱微微的笑着,像是耶酥十字架下忏悔的修士。
哦,哦,滥情并不是男人的罪过!
风微笑的舔了舔嘴唇
喝咖啡吗?越是在这个时代,男人就越要学会享受自己的生活。
酒精偶发性神经质!
他故意强调的笑着去取咖啡壶,放上三个杯子,咖啡是速融的,属于那种严重缺乏内涵的品种,经水一泡,浮起剧烈的褐色泡沫,像个得了脑震荡的病人,毫无规律的晕头转向的上升。
懒人啊!
风嘲笑的看着那病态的翻滚,有些得意。
至少我没有那种令人厌恶的做作,不是吗?
风和昱都笑了,心照不喧,配合得天衣无缝。
哪天,介绍你的小姐妹给我哥们认识!
女人的嘴轻轻的吻在咖啡杯沿上,猛然间停顿了热情,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荒唐得离谱,先是震惊得发呆,接着咯咯的笑着。
凭什么?
哎哟哟,我一个人上当受骗足够了,何苦要拉上别人!
她边笑着,边轻轻的吹气,黑色的眼珠顽皮的转着,让人联想到了狐狸。
你有房吗?你有车吗?
她像个资产评估员似的,一丝不苟的询问着。
有的!
她笑了,盯着自己玉一般光润的手指。
房子是租的,车是公司的!
昱配合着她笑。
哎哟哟,我说什么来着,男人都是天生的骗子!
她笑得很贼,嘴藏在咖啡杯沿上,顽皮的吻着,这是她骨子里保有的乐趣,就像她所谓的男人善于欺骗女人,风却更觉得女人善于折磨男人,所以只是耐心的忍受,抵抗内心魔鬼趋势的暴虐,一言不发的呆着。
周末,他们约好一起去余信共进晚餐,同去的还有她在某家外企上班的一个小姐妹。
那天,她仔细的装扮着自己,出门时搂着风的脖子问,今天我漂亮吗?
比陈慧琳还美!
她笑了,笑得如同这十一月北京的阳光,嘴上却说,我知道你又骗了我!
人人都能看出来她有多么的幸福。
哎哟哟,爱情究竟是什么?
风楼着她,轻轻嗅着她洒满香水的发,模仿着她的口吻笑着。
但是意外的是,那天,昱却姗姗的来迟,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位初识的女人旁边。
遇见前几天认识的一位小姐,耽搁了!
他如此的解释,风惊讶的盯着他的脸,那上面是一偏苍白的纸,偶尔神经质的颤抖。
他自顾自的喝着扎啤。
晚上,他开车送那位女士回家,一路上,他沉默着,仿佛北京拥堵的交通,一路上都闪烁着红灯,四周充斥着浓重的雾气夹着郁闷的低鸣。
他很绅士的道了晚安,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好像一个恐惧得过份的逃兵。
我爱你!
他伏在驾驶坐上,对着手机重复着那段已经熟悉得过份的对白。
为什么爱我?
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那么必定是第八日,上帝说你应该有爱,于是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你!
我知道你是骗我的!
我爱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爱我!
伶轻轻的笑着。
就这么简单?
他也笑了,靠在驾驶座上斜斜的歪着。
就这么简单,你养不起我的!
昱笑了,像个从假想演算出结论的学者般轻松。
他约伶明天见面,伶说好的。
挂了电话,他匆匆的开车回家,洗了澡照例的坐在窗台上,依着窗棱发呆。
猛然间他发现在北京,即使是入了夜,每一根线条街竟然也被勾画得如此的清晰。
在今夜他有足够的理由失落的。
但是他却莫明的感到兴奋。
不知不觉中,他爱上了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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