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公园路

南京公园路

　　三十多年前哪像现在马路上密密匝匝到处是背井离乡为生计奔忙的人，从上海到南京坐火车得六、七个小时，挺费事的。一周工作六天，兜里又没多少钱，上趟南京都赶上现在去香港似的花费脚力。那一回咱也算下了狠劲，下班后赶紧搭乘列车，到南京站已是深更半夜，再坐夜宵公交车，曲里拐弯地找到公园路姨妈家都快第二天拂晓时分。

　　那条公园路的名头据说与上世纪20年代江苏省督军李纯有关。出身贩鱼世家李纯因追随袁世凯调兵镇压“二次革命”而发迹，后在军阀派系倾轧、纷争中饱受排挤，自称抚衷自问“良心上可对得住江苏人”的李纯终因长期紧张、焦虑、烟痢发作而以死解脱。南京当局为纪念他而建了秀山公园（李纯字秀山）。公园路的道儿并不宽敞，长度也不过七八百米，地属南京白下区，略等于上海这边的普陀，或者闸北地段，虽说偏僻，可那座小园子倒也玲珑幽雅，缠绕老旧门檐上的藤蔓爆出了几许新芽。“文革”后期从“五七”干校返回省城的姨父一家迁入至此，楼上两居室，园内另有两间平房，以当时的住房标准也算是高知级别的。之前几年原在江苏人民广播电台当主播的姨妈和省作协任职的姨父双双受到冲击，被发配至高淳农村落户的姨妈自顾不暇之余仍保持与母亲的通信，姨妈对我们一家人的关心和照应那是没得说的。上世纪50年代后期父亲因不堪承受命运惩罚而自我了断后，看不得亲人受苦遭难的姨妈每月去趟邮局汇款，接济我家。我总还记得这么一桩事，“文革”初期，刚摆脱隔离困境的姨妈就来过一封寥寥数语的家书：在扫地劳动中需用口罩，让母亲看看家里有没有多余的口罩寄去。事实上，母亲再怎么迟钝也能体察到姨妈的心思，无非是放心不下咱们一家的安危冷暖！母亲曾说起小时候上学那会儿，有同学欺负她，才大母亲一岁的姨妈闻讯后立马还以颜色：“谁再欺负我妹妹，保管把尖子骂成秃子。”就这么着，姨妈照拂了母亲一辈子。“文革”中处境稍有改善的姨父出差来沪就带着姨妈的嘱托来我家探视。其时正在前客堂玩耍的我，蓦见得一位陌生人向邻居探询我家的门洞，闹明白眼前这位陌生人是南京姨父后，我一溜烟往家走去……如今，已年逾八旬的姨妈还时常会说起当年姨父来沪时的一个笑话，那时上海的香烟肥皂之类的日用消费品都凭“工业券”供应，才十来岁的我陪姨父上街购物，争着让售货员将过期一两天的“工业券”也算上，殊不知当时姨父的钱袋并不阔绰，又不好意思把话说穿，期期艾艾买下“超量”的日用品，结果还得向别人借债才回得了南京。

　　上公园路那会儿我不过就二十出头的岁数，除我家大哥文熙“文革”初期大串联去过南京，我算是这边第二个去南京姨妈家的外甥。当时已是拨乱反正的历史新时期，正在主持《雨花》编辑部工作的姨父每天总能带回一些全国各地寄给他的文学杂志和众多的稿件，写字台上堆得满满当当。两三天后我准备回沪时，姨父抱着一大摞书刊送给我，记得其中还有上下册的王少堂扬州评话《武松》，可惜年逾半百的我想起翻阅这套民间文学书籍时却不知丢失（借出）哪儿。80年代我也曾多次为组稿采访之类的公差去南京，姨父竟极少与我谈文字上的事。也许，曾经给他带来过愉悦和激情的文学创作加倍返还给他莫名的痛苦与烦恼。无奈且无语，对姨父来说那已不是第一次了，记得叶兆言在一次酒席上对我说起过他也是听来的事，“反右”那会儿，在省作协主持所谓“探求者”审查工作的老顾翻来覆去查看陆文夫、方之、高晓声等几位的“黑材料”实在感到除了文学创作观念上的自恋自大情结外，别无其它意图，不忍给人写上诬陷栽赃文字的姨父想破脑袋就是不知怎么落笔，苦恼之余愣是自虐般地拔下一根根头发让放在烟头慢慢炙烤。然而烦恼、忧愁并没有随那缕缕青烟飘逝而去。像这样用上海话说“拎不清”的冤大头，在那样的政治环境中难免会领受右倾“封号”。阴霾散去后的历史新时期，原先藉藉无名的《雨花》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头，盖与主事人敢于突破清规戒律的开明与闯劲有关。陆文夫先生曾在《酒仙汪曾祺》一文中回顾道，被称为文坛奇才的汪氏短篇名作《异禀》几经退稿后，就是由叶至诚他们几个让老顾一锤定音的，至于名噪一时的高晓声《李顺大造屋》、《陈焕生上城》，陆文夫《小贩世家》等作品更是文学创作探求者胳膊肘往里弯的得意之作。说句不揣浅陋的话，相比现当代文学史上“山药蛋派”、“荷花淀派”及稍后被冠以“湘军”、“陕军”文学团队称号，我认为，江苏的陆文夫、高晓声、方之、叶至诚那一辈作家更有鲜明的地域特色。让我记忆犹新的是，1978年姨父赴京参加第四届文代会前夕曾饱含深情地写下《大会堂里哭方之》一文。方之这位当年“探求者”的主力干将，在熬过二十年炼狱般的苦难仍痴心于个性化的文学创作，就在他被公推为翦除“四凶”文化专制后首次召开全国文代会代表时却不幸突遭病故，是年不满50岁。特别欣赏方之创作才华与激情的姨父不仅痛惜这位同仁的英年早逝，更是想告诉文学界同仁和广大读者，方之生前以正直文化人的赤忱之心，披肝沥胆倡导“防癌文学”——反思滋生腐败的制度性缺陷，匡扶社会正义的理论主张。

　　由方之这位对文学创作近于痴迷的鲠直与坦率，自然使我想起姨父的一位南通“发小”赵丹先生1980年10月初于弥留之际说出石破天惊的遗言：“党（对文艺创作）不要管得太具体”。赵丹的这番遗言曾引发人们重温起1979年10月召开的全国第四届文代会上邓小平在致词中旗帜鲜明的观点：我们提倡领导者同文艺工作者平等地交换意见，衙门作风必须抛弃。从三十年来文艺发展的历史中，分析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摆脱多种条条框框的束缚，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邓小平说：“文艺这种复杂的精神劳动，非常需要文艺家发挥个人的创造精神。写什么和怎样写，只能由文艺家在艺术实践中去探索和逐步求得解决，在这方面，不要横加干涉。”（见《邓小平文选》第二卷207-214页。）由此可见，赵公“不要管得太具体”的铮铮遗言并非痴人说梦，更不是胡乔木先生斥之为“放屁”不屑之论。其实我本以为博览群书的那位大人物风仪卓然，尤其应该对人之将死的古训取宽容姿态，但“人学”告诉我们，乌龙球往往会出现在赛场之外。比如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那会儿。

　　对于赵丹这位昔日的影帝所遭受的精神苦痛，姨父是比较了解的。原定在1976年后第一部国产大片《大河奔流》中饰周总理无端取消，中日合拍片《一盘没下完的棋》中的男一号临阵换人。据说赵公在短短的几年中曾有多个电影人物创作计划均胎死腹中。处于“失业”状态的赵丹只得拿手起画笔聊以自遣、自慰。记得曾在姨父家的墙头上看到过一幅尚未装裱过的与亚明合作的《蟹肥菊黄》水墨画便是赵丹先生失业时的作业。1977年年初的某一天傍晚，姨父因公来沪住外白渡桥附近的上海大厦，我和姨父的侄子顾永快前后脚赶去看望他，谈了一会儿，永快兄提议去湖南路赵丹寓所探望。与永快父亲顾而已有生死之交的赵丹是位特重情意的长辈，据说在经历长达数年的隔离审查回家不久就戴帽子口罩平光镜，化妆成地下工作者似地探视顾而已的遗孤，赵丹看到待若子侄的永快哥几没说几句话就抱头痛哭。原有一个楼面宽敞住房的赵丹家只剩下一间约二十来平米的卧室客厅兼书房，身着藏青涤卡上装，一头浓密的乌发，两眼骨碌碌神彩依然照人的赵丹一口流利的南通话，害得边上的黄宗英和赵丹长子赵茅干瞪着眼，不知他叽哩咕啰和我姨父说得什么意思。插不上话的黄宗英不无抱怨地告诉我，她家是温州人说得也是其他人听不懂的“外国话”，他们南通话更像外国人说话。不过我还听得懂几句南通话，赵丹好像是说对他还有三条该死的“尾巴”：敌我矛盾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不恢复党籍，不恢复工资待遇。姨父让他赶紧写个材料，由他送达当时接管上海的彭冲手里，云云。

　　从年少时就热衷于推翻蒋家王朝的姨父，在我心目中始终是位“我以我血荐轩辕”的铁血汉，他将自己全部赤忱奉献给了鲜红的党旗，却从未为自己的“锦绣前程”计较过什么。出生在南通教育世家的姨父在抗战时期毕业于沪上的中国中学，并考上复旦大学外文系，然而大二寒假回南通后就一头扎根于党的地下工作者行列。真不知在南通创办崇敬中学、以教书育人为志业的老父亲顾仲敬先生对其子毅然决然地投笔从戎的人生选择是怎么看的。记得大舅曾跟我说起过这么一段往事，为了不耽误更多交不起学费寒门子弟的学业，校长先生应允减免竟致于缴不起水电费。当时在崇敬中学念书的大舅有一回突然被老师叫到校长那儿，大舅揣揣不安地寻思：自己没犯错啊？谁知道和蔼可亲的校长先生在办公室递给大舅两个“蟹壳黄”，讪讪道，让大舅回家给在电灯公司当经理的父亲说一声，别拉电闸，学校会尽快凑钱补上电费。对教育事业倾注了大半辈子心血的顾老先生在发家致富和扶危济困之间选择的大爱情怀不啻是家教的风范。有一年我带女儿去南通走亲戚，路经那儿最繁华的十字街，南通的表姐不无炫耀地指着当时市政府前的钟楼对尚在上初一年级的女儿说，你知道刚解放南通的第一面五星红旗是谁插在钟楼上的吗？“是你三姨公公！”我完全能够想象，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二十五、六岁的姨父身姿矫健，攀上当时南通的第一高度——钟楼的那一刻时，他该为血与火这一路走来感到多么的扬眉吐气！

　　上世纪80年代末，已归隐山林的姨父如同他父亲一样看不得因故失学误人子弟的事情发生。姨父一位同事的儿子因参与学运遭复旦退学，闻讯后他心急火燎涎着老脸地找到自己在“激情燃烧岁月”结下深厚感情，时任复旦党委书记的老同志林克先生，恳请校方给年轻人机会，昔日的战友竟劝他“莫管闲事”。以姨父侠肝义胆的作派当场就搞得跟人有仇似的。给人以误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是误会还偏偏解不开的心结。对姨父而言，“管闲事”多了去了。新中国成立之前就去香港创建大光明电影公司他的大哥、电影导演顾而已就是经姨父深明大义的劝说，不惜丢下资产回来参加新中国电影事业。小时候我还去过离我家一站地远的顾大导演在香花桥的寓所，新华路（原法华路）的香花桥一带是早年法租界洋人住宅区，那儿有诸如匈牙利著名建筑设计师邬达克#8226;拉地斯拉夫设计的“外国弄堂”和“梅泉别墅”等地标性建筑，绿树掩映中的顾家别墅是我以前只能在外国电影上才看得到的豪华气派。“文革”中因当年赵丹、顾而已、唐纳三对新人在六和塔下集体结婚的历史小插曲让“红都女皇”不能释怀的情结，顾而已和当时的证婚人、著名导演郑君里活活被“女皇”的爪牙迫害致死。表哥顾小虎在《家族故事》一文对他的大伯顾而已之死有如是描写：“把自己两百来斤的身体交给了一条裤腰带。那一年他五十五岁，抽了大半夜的劣质香烟，勇士牌，市价一角四分。”如此惨状，难怪劫后余生的赵丹再看到至交顾而已的儿女们触景生情号啕哀恸。就手足之情而言，我想姨父内心的悲戚是外人绝难体验的，但姨父对正义、真理的信仰和追求从来就没有任何改变！忠诚维护党和人民利益的信念从来不会动摇！

　　1994年，年事已高的姨父主持大型文集《南京大观》的编纂工作时开列了一份曾在南京工作和生活过的著名作家、报人、专家学者的名单，希望我联系上他们为之撰稿，其中有茹志娟、贾植芳、沙叶新、郑拾风、邓云乡、黄裳等人。其中三、四十年代《新民报》著名报人、剧作家郑拾风当时已基本处于封笔状态，但一听说我姨父的请托，当场作了应允。没过几天就辗转托总工会写杂文的高手张辛豹先生告诉我上他家去取稿。郑老一口地地道道的四川话直率地告诉我，之所以这样“卖力”完全出于佩服，云云。为将这段语焉不详的文字表达清楚，兹借用原在团中央供职的施亮先生写于2004年的《心香一瓣祭英灵——胡耀邦同志逝世十五周年记》中的叙述：“与我同住一所宾馆的，有一位江苏的老作家顾尔镡先生，他是被江青迫害至死的著名导演顾而已的弟弟，正担任江苏省作家协会的副 。那时，他在南京某刊物发表了一篇文章，主张应该多一些创作自由，作家才能写出好作品。这篇文章引起北京某些大人物的震怒，以致胡耀邦不得不在公开场合批评这篇文章的观点。可是，公开点名批评顾尔镡后，耀邦同志内心深感不安，又打电话给当时的江苏省委主要负责人，要他安慰顾尔镡先生。”闲话少叙。《南京大观》告竣在金陵饭店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由我约上的《解放日报》记者查志华、《新民晚报》的戴逸如等怀着“粉丝”般热情捧着飘着油墨味的《南京大观》赶紧让莅临现场年届85岁的原江苏省委书记、《南京大观》名誉主编江渭清老人签名留念，姨父也欣然应我的请求签上：顾尔镡三个粗犷的大字。

一、十年婚姻路，一把辛酸苦

当我提笔写下这些，很难准确描述此刻的心情，爱与恨交织，痛苦与悔怨纠缠。我的家庭、婚姻像风中的沙堆般慢慢被吹散，离我远去。我也曾尽力去挽回这一切，但总是徒劳无功。

　　回顾我十年的婚姻路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经历两次剖宫产，生下一女一儿，并为生儿子辞去工作，时至今日我还要忍受来自婆家的污言秽语、忍受与儿子分别570天的痛苦，背负离婚诉讼给我带来的债务。我不相信我所做的一切是错的，错的只是不该嫁给那个来自冷漠、唯利是图商人家庭的男人（M）。

　　我今天有必要记录下这段历程，因为我已不光为自己而活着了，我有了一对儿女，有爱我的父母和亲朋好友，我应该去争取自己的权利，活得更好，这样才是对儿女最大的爱，对亲人最好的回报。

　　我出生、生活于杭州附近的一个小城，在父母的呵护下渡过了平凡而快乐的少年时光。我与我的丈夫M同窗六年，高中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在建立恋爱关系前，M已参加工作，是一名普通职员，我此时正在大学学习。

　　在一次暑假里我与M偶然在街上相遇，M当时描述对我有特别深的印象，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并主动对我表达爱意。当时M的父亲是公司职员，母亲是营业员；我的父母都是援藏干部，1981年中央内调统一安排工作任职。双方也算是门当户对，因此M的母亲十分赞同并支持我们建立恋爱关系。我的父母当时觉得我还在读书，后又得知M有乙肝病，表示反对。但M追得个起劲，说了很多好话，至今我还把那厚厚的一叠情书保存着。M的母亲八字还没一撇就在我妈面前说：“我是叫M可以把你这个丈母娘叫妈叫起来了。”在我面前也表示M高，我矮，一个秤杆一个秤砣，人家说夫妻好，会发。

　　毕业后，我为了M毫不犹豫的回到家乡。恋爱之初，我与M的关系也比较稳定，直到M的母亲下海销售电缆取得了些成绩后，家庭经济条件明显提高，情况出现了变化，M的母亲开始积极的评估自身价值和他人的价值，物质给她带来了更大的话语权，不顺她的意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经常制造是非，破坏我与M的感情，甚至明确要求M与我断绝来往，有一个理由更是可笑，她说：“儿子（M）就谈了我一个对象，而我之前谈过对象，M吃亏了。”

　　但这一切没能阻止我和M之间的感情，最终也因为我和M的坚持，1999年我和M结婚。

　　1、生女儿

　　记得当年怀女儿四个半月的时候，因为年轻、愚昧，怕不能为M家传宗接代而感到无比自责。主动提出终止妊娠，M和婆婆也非常赞同，婆婆说：“要做就快点去做”。我的父母是坚决反对。因为很多原因，特别是在桐庐碰到一位好心的妇产科医生阿姨苦苦劝慰，她说：“胎儿很健康，强行终止妊娠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第一个小孩非常好也非常重要，有的女人的一生也许只有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女人自己要懂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眼光放远一点，生儿生女一样，只要身体好，如果将来想生还有机会再生。”我忽然清醒了，感到无比轻松，想想也是，自己不爱自己，别人就更不会。于是我立马放弃了这个可怕而荒唐的想法。

　　那段时间心情很差，很矛盾，M没有丝毫安慰，说：“不做就不做了，不要整天拉着脸，弄得大家跟着不愉快。”婆婆说：“做事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接下来的日子，公婆都因工作忙为借口，家里也不做饭了，更不要说买什么补品了。

　　我没办法，挺着大肚子，白天上班，下班还要洗衣服，搞卫生，M从来没有主动洗过衣服、搞过卫生，就是晚上偶尔烧点夜宵。那时他所谓对我好，就是晚上自己不到外面去玩，把现在他口中声声骂道的“赌鬼、聊荡派”朋友请到家中来赌博，有时还提供香烟和外卖，几乎每天是搞得家里乌烟瘴气。有牌打，态度当然是极好的。吃饭问题便理所当然到娘家解决，因为我和宝宝需要充分的营养和照顾。这种时候的M自己老婆大肚子从没提出自己如何好好照顾，自己做饭，直接就把我推给现在被他辱骂成“吃大便”的丈母娘。

　　就这样，到了生产前，我让M去单位去请国家规定男人在妻子生产时可以照顾妻子的一个星期的产假，被婆婆听见后，说：“请什么假，工作重要，一个大男人到产房去照顾，被人家笑都笑死了。”M听了这种话别的什么都不说，就说一句最近单位里忙是比较忙。我听了火了，反问：“女人生产，自己的丈夫照顾天经地仪，谁不是这样，不是自己的丈夫陪，叫谁陪。”婆婆想了想说：“叫你公公去好了。”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种话怎么说出来都不知道。最可悲的是我的丈夫就在现场一点反应都没有。

　　生产前M的母亲也没有准备任何一种婴儿用品。女儿出生那天，初为人父的M得知真的是女儿，没有急忙上前去抱女儿，而是失望的到病房窗口猛抽烟，有气没力的打电话告诉婆婆生的是女儿。生后几个月的有一天，M对一个朋友说：“她生了一个女儿，我妈给了我们贰万元，如果是儿子，就会给拾万元。”

　　我想难道做生意做到自己家里来了，生孩子也是交易吗？有一次在家门口我还亲耳听见婆婆对M说：“妈现在每个月给你们补贴壹仟元，叫她们去做好了，你不要管太多，不要累了。”

　　当然女儿生好后，一开始只要M在家里，总是主动帮我母亲干这干那，因为我是破宫产，身子虚，需要多休息。可不久就听见他说忙，平时以上班为由，有空就泡在江宾棋牌室，星期六、日更忙，因为那时天河名苑房子正准备设计、装修，真是大工程，前后总有两年。养女儿就是我一个人的事，还好有自己家人帮忙，那时M还是很感激丈人、丈母娘。但不知道养“好”女儿到底有多少辛苦，要花多少精力，责任有多重，保姆多少难找。现在因为抱儿子才有体会了，到处叫苦，象个怨妇，埋怨这埋怨那。

　　那时候我母亲为了更好地照顾好我们一家三口，与我父亲分居有一年多，长住我家，我的父亲白天到我家抱外孙女，连发高烧也要坚持，晚上才回去。这当中公公婆婆没有好好抱过女儿一日，更不要说接到家中去住，去养几日，也从没主动说让我父母休息几日，他们来替代几日，好像抱女儿理所当然是我们家的事，可吵起架来女儿又是M家的人。

　　那些年正是M的母亲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M就变身为随时听差的司机，手机全天候开机，不管是冬天半夜还是盛夏的午后，随时都可能会接到命令，M也乐在其中，因为这是他不多的表现机会。有时我也为此怨恨，恨婆婆不尊重我们的生活，恨M不争气，甘心只做这些琐碎的小事，任人差遣。女儿三岁时，我难得的一次单位聚餐，就把女儿交给M照看，M极不负责任造成意外，女儿脸上留下永远破相的疤痕。M最终的总结是他母亲这么辛苦赚钱都是为了我们，作儿子的应该随叫随到，这才算孝。

　　2、生儿子

　　应该说前几年的生活还算幸福，我们比一般人幸运，没有生活的压力，但时常会听到婆婆对我说：“如果你能为M家再生一个孩子就好了，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愿意生，钱不是问题，生好后我们会管，到那时妈也不去做生意了，就一心和你爸在家带小孩。”

　　我想婆婆说这番话绝对是认真的，处心积虑，不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作为大人更不可能随便开这种玩笑，作为生意场上如此精明能干的她也应该非常清楚说这些话是要负责的。M当然也积极赞同。中保谁不知道M太想生儿子了。我当时就想婆婆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是一个很传统的人，终日觉得没有给M生个儿子，为M家生个孙子而内疚。M家什么都不缺，别的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唯有能生个儿子来报答M家。

　　当时公公是反对的。我的父母是强烈反对的。我的父母在软硬兼施、苦苦劝说我不要再生无用的情况下，把M叫来当面问他是否真的方方面面认真想好，M表示是认真想清楚的，更何况有母亲大力支持，“我妈说了，钱不是问题，户口也不是问题”等。于是我的父母也觉得出嫁的女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都这么坚定，公公也默认了这件事，不怨辛苦好几次到千岛湖去买野生甲鱼，给儿子补充营养。

　　可就在我怀孕儿子一个多月的时候，公婆大吵特吵，相互埋怨，公公对我母亲说不要生了，我母亲说不是都考虑好了，现在怀孕一个多月了，怎么说不要就不要，拿我女儿开玩笑。公公很轻松地说：“现在去流掉好了。”等我们北京游玩回来，公公不理我，婆婆摆脸色也爱理不理。从我母亲那里得知情况后，我非常恼火，出尔反尔，太不把我当人看了，我是绝对不会去流产的，费了那多力好不容易怀孕了，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是不是人。不管有多少借口和理由都是说不通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虽住一个屋檐下，但我再也不愿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关心我和我肚里的“现在的宝贝孙子”。唯一记得M母亲的话只有“喜不喜欢吃肉，想吃就是儿子”。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我需要吃什么，补什么，他们不懂吗？我还需要说吗？什么都没有。M后来说起来还埋怨我不把公婆当自己人，想吃什么就说。我想只要有一点自尊的人都不会去“乞讨”。

　　在这种情况下看不到M这个男人在我们中间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随我们关系如何发展。他选择回避，两头不得罪，从未在家好好照顾一天，除了上班，其它时间就泡在棋牌室。我吃饭大多在母亲家吃，因为前几个月特别需要营养，我的母亲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和肚里的宝宝吃。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肚子大到快藏不住了，没办法，真的是没办法，我独自一个苦苦地想怎么办，我的父母真是着急死，不得以向远在新疆的小舅求救。关键时候M不会出什么主意，更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有个什么主见，一切随我。千里之外，乘飞机就要六个多小时，一个人孤零零的，拖着一个带有身孕的身子，饱尝不得不离开家人的痛苦。这一趟远门，走的是又远又险。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作为投靠的小舅，他的责任是多么重，多么大，从某种意义上说，承担了作为丈夫M的责任。

　　出发之前，没有听到公公婆婆一句宽慰的话，就是看到M从婆婆那里拿来的伍仟元，我没要。后来，M亲口承认说：“我妈有钱，因为心里有气不想给多。”难受这是借口吗？真佩服M还真有脸说得出来。真是没办法，那时候我彻底明白，前方任何事只有独自勇敢地去面对。于是准备好钱和衣物，伤心、无奈地离开了家乡。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时候唯有女儿的姑妈真心地安慰和关心过我和肚里的胎儿，说：“这一趟的确走的有点远，出门在外要小心，别人家长住总不是很方便，不一定非要在那生孩子，如果不适应就马上回来，住在杭州也可以，照顾起来比较方便。”我相信这至少是非常真心实意地为我和孩子考虑过，发自内心的对我的一份真实感情，我也很感激。可M叫我别自作多情，他姐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这么说。

　　到了新疆，气候干燥，我的身体极不适应，拒食，鼻血不止，腿肿的皮肤油光发亮，时时不断发冷发热，睡眠极差。半夜三更小舅多次陪着去医院看病，挂吊针到天亮。那些日子真是生不如死，想想女儿，想想腹中一天天长大会和我交流的胎儿，才能感到一些安慰和满足，就这么一天天忍着过。

　　期间M每天或隔天会例行的打电话问候，其它更多的时间就是泡在棋牌室，钱输了很多，他自己承认问姐姐借过几次钱，理由总是老一套，什么车贴没发，发票没有及时报，还有保险费垫了没报等等。幸福路的房子和西堤路上房子的租金都用完还不够。

　　女儿星期一至星期五由外公外婆代管，星期六、日在姑妈家住的多一点，因为姑妈一家都很爱女儿，姑妈尽管工作很忙但每到周末总是叫侄女到家中欢度周末，让她换换环境，和姐姐做个玩伴。姑父时常陪女儿玩的很开心，偶尔还会给女儿洗头、洗澡。作姐姐就更不用说了，偶尔也发生争吵，但大都以高姿态迁就有时会无理的妹妹，讲故事，做游戏，是我女儿很好的老师。因为女儿过的好我才会安心，尽管是亲戚，但也非常感谢，谁会这么真心和耐心对待我的女儿呢。

　　在那些难过的日子里，因为女儿的姑妈想和几个好朋友去新疆玩，顺便想来看看我，咨询了一下风土人情等，通过几次电话，每次都非常关心我和腹中的胎儿。除此之外，没有接到过公公、婆婆的任何一个电话，更谈不上关心我和腹中“现在含在嘴里的宝贝孙子”了。

　　小舅看着我独自承受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难受是精神上的折磨。他心疼啊，难道生孩子是一个人的事，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夫家好像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到底千真万确是M家的骨肉，怎么这么不闻不问，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有任何借口，都没理。小舅说人生有几次这种危难时刻，作为舅舅可以在这非常时期收留我，提供尽可能好的环境，生活上做到尽心照顾，更重要是为M挑起这份应该是丈夫应尽的重大责任，但M家的态度实在不象样，多方面考虑还是叫我回家。

　　回家当天M到机场来接我，一路上M最关心的就是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我告诉他不知道。他也没作声了。回到婆家，没有一丝丝欢迎，更不用说关心了。住的房间也是在我的坚持下M才搞得卫生。第二天，家中大吵，不知什么原因婆婆整理行李箱到海南去了，公公骂完人也离家出走了。我这么远回来，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就都走了。我心里还想怎么我一回来，他们都走了，多么需要她们来照顾，他们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和“现在的宝贝孙子”呢？

　　M也不作任何解释。吃饭的时候，M问我：“我们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生这个孩子，我们可否考虑一下不要了。”我当场骂他是不是人，是不是一个男人，遇到点麻烦就想着退缩，不会积极考虑如何应付。我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要我现在终止妊娠，简直就是拿两条生命开玩笑。我表示坚决不会同意的，就是死也要把我的孩子生下来。我曾经犯过一个傻错，今天我绝不会重蹈覆辙，连想一想都是一种犯罪，他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生命的又一个延续，没有比这更神圣的，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一定要他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

　　我叫M也和他爸妈一样不要管我，我自己会解决。在这种时候最能体现出自己父母的伟大，尽管他们看到女儿执着的可悲下场，但心疼啊，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再到外面去多危险，劝我还是留下来，他们照顾我。M这个作丈夫的就送送饭，连这点工作，他都经常因为工作，更多是因为打牌而延误或忘记。他自己都承认在赌博。

　　因为害怕暴露，我住在阁楼前后几个月，全天不能拉开窗帘，还要听这一家人的争吵，现在想想，自己都不知怎样挺过来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只盼休息天M能帮我洗个头、擦个背，聊聊天，因为平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太寂寞了，胎儿也需要交流。这种时候我想作为丈夫应该有空就陪着我和孩子，更加应该多爱护和关心。可M却是例行做好几项必须的日常“工作”外，抽空就到棋牌室。有一个休息日我叫他不要去，他态度极其恶劣，埋怨我说：“你不能出去，难道我也不能出去，一定要陪你的。你今天这样是我造成的，是你自己喜欢。”

　　我听了快疯了，是的，是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如果我答应他们去把胎儿打掉就没事了。我不吃不喝哭了整整一天，真想死了算了，自己独自受了那么多的罪，作为丈夫一点都不心疼，还说出这种不是人的话。如果是工作需要，我也不会提出要他休息天在家陪陪我。是去赌博，还有理了。可是我想到我的女儿还有这个在腹中踢动的胎儿，告诫自己一定要忍，总有一天会熬出头。

　　过了几个月，公公婆婆回来了，我没有理会他们，因为我没有理由再去理他们，他们是回自己的家，我也是没办法才住在那个家里。如果不是需要，我也不会去理M。心已经伤透了。有一天，M去和婆婆商量生产的事，婆婆在楼梯口破口大骂：“有事要来找我了，平时理都不理我，一点都不知道尊重我。不是看她是个大肚子，我早就叫她滚出去了，这房子是我买的，想卖就卖，我全世界都可以去住。”M无话可说了，到了房间里哭了，流着泪对我说：“事到如今，他们都那么不疼你，不在乎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那就听你的，联系在温州的小姨，到那里去生好了。不管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姓你的姓。”

　　就在临产的前一个月，我又一次孤身一人，拖着十分笨重的身体飞回新疆。机上的乘客都可怜我，说这么大个肚子一个人还飞那么远干什么去，我开玩笑说是出差。有个中年男人说：“这个时候叫你一个人出来，真他妈不是人。”

　　想想也是，真是很危险，如果要有什么意外可是两条人命，我虽然体谅M，还有就是心疼钱，主动提出一个人走可以。可能换成别的女人早就害怕的要命，更别说是主动提出一个人走。在这种时候，如果M真得是一个嘴上说那么爱我和孩子，有责任的男人，换成谁都会毫不犹豫选择陪我和腹中的孩子走这一回，不需要任何理由。可M就是在我走以前的那个晚上抱着我流着泪说实在太心疼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行动。连送机场也是M的母亲和姐姐代劳。两次生孩子最需要M的时候，M好像特别特别的忙，平时是很有时间在棋牌室泡的人。

　　到了新疆又一次更厉害的遭罪，冰天雪地，腿肿的路都不能走。M打电话、发短信表示很心疼难受，说我很勇敢。我问M在哪里，M说在棋牌室打牌。再后来母亲告诉我，在我走的那天下午因为陪女儿弹琴，在M家碰到刚送我到机场回转的M的妈，我妈心疼地含着泪说：“真舍不得，这么大的肚子还要一个人去。”可我的婆婆却轻描淡写地说：“她很高兴的，一路上有说有笑。”

　　半个月后，我再一次乘坐六个多小时的飞机回家，没几天就要生了。回到家，婆婆已经联系好医院和医生。准备了一些婴儿用品，并请好了一位保姆。那几天，M的母亲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看我的肚子真没把握到底是男还女，乡下亲戚也快生的肚子一看就知道是儿子。

　　在住院前一天，婆婆提醒我要准备好医生的好处费和住院费，她没有钱。后来因为钱的事情，就在儿子出生的第三天，婆婆还特地打电话给我母亲说：“我们M是没钱的，钱都给你女儿了，我现在也没钱，我要向M的姐姐借壹万元叫M去拿。”我妈也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住院费难道还要和亲家来商量。最后是我母亲出的住院费。

　　儿子出生当天，婆婆说了很多感激的话，看得出来很高兴，也很激动。公公没说什么，就是笑眯眯看看孙子。

　　儿子出生后，M和婆婆感激万分，一再表示我受苦了，没有我的坚持和勇气，今天就见不到儿子和孙子。特别是M表示终身会好好待我，永远爱我，爱我们这个四口之家。望我大人有大量，大量必有大福。我望着婆婆含泪的双眼和感激的话，什么苦和委屈都忘了，最值得庆幸的是我有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宝贝儿子。尽管是那么苦那么难，但如果一边是壹仟万一边是生儿子，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生这个儿子。

　　出院的那天，我含着泪对M说： “现在有儿子，最要感谢的就是我们的女儿，没有她就没有儿子。在我最艰难的日子里，如果没有我的父母还有舅舅一家的帮助，就不可能有今天。有了儿子更加要爱我们的女儿，不能让她受丝毫委屈，特别要提醒你妈，她实在是太重男轻女了。我太累了，精神上和身体上都需要好好休息。”M也表示自己一定会更爱女儿，对我的父母也会更孝顺，特别是对小舅更是感激不尽，视为恩人。

　　3、买房子

　　儿子初到人世的那段日子是M最开心的，也许也是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对我百般呵护，对我的父母也是十二分的尊重。可我那婆婆最见不得自己儿子把老婆、丈母娘挂在嘴边。M因为婆婆在他面前说我不是而大发雷霆，说：“你现在还要在我面前说她什么什么不好，为什么，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我老婆，两个孩子的妈了，难道你真想让我们离婚啊。”婆婆气疯了，大骂：“我知道了，你老婆能干了，为你生了个儿子。丈母娘也能干，将来你和她们一起去住吧！告诉你是女人都会生儿子的。我知道如果我和你老婆同时掉进江里，现在你一定是救你老婆的。”M对婆婆说：“和你是说不清楚的。我知道什么事都是钱引起的，我现在也还不了你曾经给我们的，只有今后靠自己。”说完叫我和他一起走出婆婆家，可又不知到哪去。

　　从那天起，我就想我们一定要有一套属于自己，够我们一家四口住的房子。后来我就向M提出买房的事。可M说了很多理由和借口来解释：现在不能买房，主要是钱不够，我们现在和以前不同了，负担加重了，要用钱的地方很多。眼看女儿就要上学了，我问M女儿上学后住哪？他说婆婆家可以住，要单过也可以。最后决定住在我父母的老房子，因为那里各方面都比较方便。我父母二话没说地答应了。后来因为女儿上学需要老城区房产证的事，M还流了不少眼泪，说婆婆不肯把幸福路的老房子转到他的名下，实在太不给他面子，就算缴点赞助费，也要让女儿在实验小学读书给他们看。我父母知道这个情况后，为了外孙女能顺利上学主动把老房子的房产证转到了我的名下。

　　就这件事M自己在家里一点发言权都没有，我把事做好了，他没有一点感激我父母之心，反而还很轻松地说不转房产证女儿也能上学。老房子装修都是我忙里忙外，没个帮手，M没句好听话，还嫌装的太慢，说是马拉松。住进那小屋后，M心里一直别扭，一会儿说住，一会儿说又不要住。我们经常吵架，后来又说到买房，M反而埋怨起我来了，说：“如果你在我妈那做的好一点，房子早就买好了，我妈那时就说买房可以，但房产证要写她的名字。我妈说她就是不愿意分给你半分财产。”我听了才明白好像是我一个人那么需要买一套供一家四口能住的房子，我是想要分财产。这些话亏得M说的出来。

　　我想作为一个男人，两个孩子的父亲，赚钱买房，养老婆孩子是天经地仪的事。即使暂时有困难，也都可以商量。不能够一有阻碍就退缩，一有困难就推卸责任。在M身上看不到一个男人该有的基本样子，一次又一次，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能证明。对这种男人我还可以抱有什么希望呢？

　　4、当时儿子和女儿的抚养方式

　　儿子出生后一直养在外地，所以M两头跑，儿子管的比较多一点。女儿在富阳一直主要由我看管。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一定要有次重，儿子还小，只要生活上方方面面照顾好就可以，而且是由自己老人看管，并请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全天候的保姆（也是亲戚），如果没有其实情况发生，应该说是没什么问题。女儿因为是刚上小学，各方面的培养和教育是极其重要的，这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我不能因为生了儿子而影响女儿的前途。一个人的习惯养的好，终生受其益，习惯养不好，终生受其累。等到女儿有一定的自觉性，更加懂事一点，自然就可以放手了。到那时，儿子我会尽心尽责去培养，有了姐姐一个好榜样，弟弟也会学样跟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女儿学习优秀，一年级上、下两册均被评为“金星奖”，此奖比得“三好学生”奖还要难，要求很高，但女儿很争气。女儿从5岁就开始学弹钢琴，中间从未间断过，一年级下册也就是2007年7月9日以优异的成绩正式通过国家级钢琴四级水平。

　　5、养儿子的具体情况

　　生活看起来正走向完满，谁知我正在失去自己生活的发言权。

　　因是计划外生育，为不牵连无辜，我一直主张，把儿子养在外地（M家在杭州、海南都有房产）。儿子平安顺利地养到7个月大，M的母亲因为钱的原故，硬把保姆辞了，自己一会儿这有事那有事，就是不安心带孩子，没办法我和我的母亲和M和M的父亲轮换看管。到了快过春节了，因为海南天气暖和，婆婆要把孩子带到海南去，如果只有公婆去，M表示极度不放心，所以叫我母亲一起去。我母亲也是没办法，为了我的日子好过一点，为我去尽做母亲的职责，也顾不上年老的父亲。我父亲也表示同意，认为小孩子还小，我们有实际困难，现在好帮就应该帮一帮。带孩子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我母亲在海南带孩子的那段日子，回想起来都很害怕。白天儿子基本上由我母亲一个人看管，饭由M爸爸烧，但一有空M爸爸还要去小店打牌，有时还会误了烧饭。M的母亲负责采购，很忙很忙。一天下来，我妈也很累了，晚上再带孩子肯定是吃不消的。所以晚上主要是公婆带。平时晚上孩子总有闹情绪的时候，公公偶尔会假假打一下小孩吓吓他，这也可以理解。但我妈劝说M的父亲，小孩子还小，还嫩，只有哄的。可就在2007年春节前一个月左右，因为我母亲忍受不了M的爸爸因为发怒出手很重的打我儿子屁股，当时立即留下五条手印，就发生了些口角。M的母亲立即打电话给儿子，表示要送我母亲回来，就象打发一个保姆。M当时的态度还正常，叫他妈别这样，说我母亲一个人在海南不容易，不要太尴尬，作外婆的也是心疼外孙。同时劝我不要着急，一点小事。但到了第二天，M接了他母亲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后，态度恶变，也不问是非曲直开始质问我和我的母亲，不听我的劝阻，一定要叫我母亲一个人回来，说小孩不需要她带。我当时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怒火，对M说：“事情你我都没看到，都是为孩子好，等我们春节过去了再说。”我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暂时满足了婆婆，于是恩赐我母亲住到春节。过完春节，我母亲就直接回家。那时儿子自然就由M的父母带，M也无奈提出了辞职，看管孩子。M的母亲责问M：“为什么你要辞职带儿子，你有老婆、丈夫娘的，要你一个大男人带小孩象什么话。”M问答说：“她要带女儿的，学习、弹琴谁来管？”M的父亲就说了一句：“弹什么琴，不要弹了。”M就问：“你们是不是要孙子就不要孙女的？”

　　海南回来后M不止一次的说：“你妈只能带带小孩，女儿是她带的，要多少钱？你们算一算，我们两清，儿子你们不要碰了。”再后来说我妈不是真心到海南去抱外孙的，是为了逃避服侍年老的公公。

　　听了这些话，我心中只有对母亲深深的愧疚，为我操劳了一辈子，临了还要受这种气。我母亲在千万富翁的M家眼里只是一个老保姆，而我是什么？我能忍受两次剖宫生产，忍受十月怀胎的寂寞和奔波，但绝不能容忍M家对我母亲的轻贱。

　　可能是对我的报复吧，春节后婆婆就一定要带孩子回家，全然不顾及别人的利益是否会受到损害。我为她这种态度所震惊，把别人的宽容都看作是对她的巴结。为此我们发生了多次争吵，最终她还是带着孩子以胜利者的姿态返回，向我显示她说一不二的威权。

　　对于我和婆婆的争执，M最初也不是全部支持婆婆，还有些理智和劝和，但他最终没有能力去控制事态，渐渐得由劝和到逃避，发展到后来的一边倒。现在想来也很正常，我和M都已辞职，M抽的中华、开得好车、儿女的生活和教育都是不小的费用，我们不足以支撑这些，这一点在儿子出生后日益突现。M从没有认真地想过靠自己去撑起这个家，因为他有一个千万富翁的母亲，最终他作出了选择，维持他“高贵”的生活，而这一切我不能给他带来。

　　6、分居

　　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的过下去，矛盾也在一天一天的恶化。

　　2007年3月开始，我们常常为一句话而争吵不休，但还没有说到离婚，婆婆就挑唆M搬出小屋，与我分居。让M取回我身边的婆家的门钥匙和汽车的备用钥匙。开始我和M还保持着关系，只不过不是天天住在一起。M想和我住在一起有时也常常因为种种理由被婆婆叫回去，比如：儿子睡不好；阳台门的防盗锁是可以用钥匙锁的，但防盗扣坏了，不放心等等。

　　那时我和女儿一直住在我父母的老房子里。M要不回来，回来就是来传达“圣旨”，让我回婆家带小孩，我也同意了。随后我白天去婆家看儿子，晚上回自己家，这样M也跟着回来了，这可戳了婆婆的心窝，不久就对M说：“你老婆这样也是带孩子？以后叫她不要来了，不要再进M家半步，孩子碰都不会给她碰一下。”我想一个正常的人受到这样的污辱，都不会再到她家去了。当时也太软弱，也没想我才是孩子的亲娘，凭什么孩子不给我碰。当时主要根本没想过离婚，只是有些无奈，想不明白。

　　直到2007年7月6日，我与M非常正式的谈我们的问题，我提出：“目前的情况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了，双方都受伤害很深，但抛开一切，只为了两个孩子还小，需要我们作父母的悉心照顾，我们一家四人一定要生活在一起。各自的父母各自去处理，去孝顺，不要再强加对方。如果你觉得现住的房子太小又是丈人家的不想住，一时买好房子住也不太容易，我们就去租房子，前提是我们四个人一定要住在一起。”但M强烈反对，理由是：“跟你这个人实在是说不清楚，我母亲辛辛苦苦到底是为了谁，你就不能顺着我妈一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住回去，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其它都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我叫他以后不要再到这个家来了。从那天起，我们正式分居。双方开始冷战，亲戚朋友都有过劝说，但M多次提到他母亲把我似作一碗清水看到底，再也无法容忍我了，我要是跪在他面前求饶，他也绝对不会要我的。他们家决定是铁打要离婚了。

　　期间婆婆来过我的住处一次，把她家的钥匙给我，说了很多，最后说了一句：“你要想想清楚，离了婚，你一个女人怎么过下去，M就不一样了，今天离婚明天就有人上门来说媒的。”因为太多的事，我已对她失去信任，但当天我还是维护了应有的礼数，没有与她发生争吵，我回答：“我与M是有一些问题，希望在我和他之间解决，解决好了我自然会来拿钥匙。”

　　对于我的拒绝，M认为婆婆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对此不依不饶和我吵了两个多星期。期间有让我从车上滚下去，在我家门口撕扯我的衣服。2007年4月，M再一次以计划外生育这件事为筹码胁迫我签离婚协议书一份。在这种暴力恐吓、精神折磨下我身心交瘁。压力之下人的思想和身体会变形，也许还有一丝幻想，想求得一时清静吧，我没有过多考虑利益就和M签了，约定维持现状，两年后再离婚。

　　事后因为M所有的承诺都不兑现，所以我也不承认那份协议。但M却接二连三在我朋友和邻居面前，肆意辱骂我，并以不给女儿上学、弹琴以及多次疯狂拿菜刀砍家具、电器、钢琴来要挟我按那份协议书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我爸爸打了“110”，警察来了M先是递烟，然后告诉警察他是吓唬吓唬我们的，这是他的房子，想干什么都可以（因为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其实是我父母的房改房），说我父母管不着。事后M的母亲还和女儿说：“你外公叫警察抓你爸爸，你外婆真是比毒蛇还要毒。”

　　07年9月15日，在我们正式分居两个多月后，M约我在江边见面谈一谈。我也很想听听M的真实想法。这两个月来，我也反复思考，努力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我们的现实问题，毕竟孩子太小，两姐弟长期分开也不好。

　　见面后，M很认真、严肃地说：“我想来想去我们是弄不好了，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了，还是离婚吧，免得大人受罪，真的离了，时间过去了，老人的心也会慢慢好的。我们还是好说好散，就按那张离婚协议去签字吧。”听了这话后，当场我也表明态度：同意离婚，但绝不可能按那份协议办。按法律程序来办，孩子一人带一个，财产一人一半。M顿时暴跳如雷，吃人的样子又摆出来了。接下来，我问起儿子，想抱他回家，M叫我别想了，就算叫上警察也不会给我看一眼，碰一下。我再提起女儿，他叫我也别想了，钢琴老师已经通知她来结帐，不要弹琴了，也不会给她上学，大家一起死。

　　这些话听起来象个疯子说的，很癫狂，其实是M惯使的一种非常卑鄙的手段，他不止一次的用“儿子快死了，看你还来不来”、“你再不过来我就到学校去把女儿弄出来，不给她读书”等等，还有故意拉大嗓门在我的住处门口当众侮辱我、掷手机、动手以至于使我晕倒送急诊等手段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我一开始也因为考虑很多，怕影响，所以总是一味妥协，结果事情越来越出乎人的意料，越来越糟。

　　事实证明，向无耻之人妥协只会让他们更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因为他们以利益衡量一切人和事。我不会再吃他那一套，和他谈天就是浪费口水。我选择暂时离开，原因很简单，一来再也不想他用孩子做文章，与我胡搅蛮缠；二来M说我不要脸靠婆家养活过日子，那我总要考虑自己去赚钱。两个小孩从那天起开始住在一起。

　　7、蛮横无理，不可理喻

　　没想到的事发生了，2007年10月10日中午，在学校里面，M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边指着我父亲的鼻子一边气势汹汹地辱骂前去看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外孙女的亲外公、外婆、姨妈：“你们这种父母是不是吃粪长大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怎么想出来到学校里看我女儿的，我是第一监护人。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教出来的，你的女儿带着我们家的财产逃掉了，你们都不知道好好管一管。作姐的也应该好好去管管你妹子。”人像恶霸一样阻挡着去路。

　　如此蛮横不讲理，当场被我父亲一巴撑，M也回打了我父亲一拳。在场的副校长、老师、家长没有一个不骂他无理到极点，指责这个小伙子真是有娘生没娘教。M的脸真是丢尽了，更重要是女儿的脸也给他丢尽了。今天两家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一个从小把外孙女养大的亲外公、外婆去学校看看外孙女或者是两位没有一天养育之恩的白发老人要去看一下，M也没理这样对待。做人基本道德都没有，还算人吗？事后还要编织我父亲拿着棍子到学校去打M，把M的手都打肿了的谎言来欺骗孩子。

　　这件事发生后，我已经到了忍无可忍，坚决同意离婚，一定要离，但顾及大家的脸面，更多考虑是孩子，我还是写了 给M及他的父母，希望协议离婚，如果协议不成，那就法庭上见。M对此置之不理。M的母亲两次叫孩子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去看小孩。于是约好11月3日，我去M的母亲家看望儿女。当天M却挡在大门口以种种理由拒绝我与儿女见面，无奈之下我请求M的姐夫出面予以协调，就在大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后，还是未能与儿女见一面。百般思念儿女，却又被剥夺了作为一个母亲应有的权利之下，我愤怒的砸碎花盆和玻璃，后来两家亲属又发生了冲突，M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30多公分长的青刀，并扬言要杀掉我和我的亲人，最后被四名110警察制服。

　　7、起诉离婚全过程

　　协议不成，儿女又看不见，没办法我只能求助法律来维护我的正当权益。我在2007年11月12日向法院提出诉讼。2007年12月7日开庭，M不同意离婚，答辩词让法官和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感动。12月10日法院出作出我们的婚姻尚有和好可能，不准予离婚。我也服从判决，为了孩子能维持还是要维持下去。

　　可世事难料，M在2007年12月18日电话里威胁我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还扬言要杀了我。2007年12月23日又说要来搬家具，说是他母亲辛辛苦苦挣钱买来的。我回答他说：我亲生的儿女都不是我的，还有什么是你们的。

　　转眼就快到08年的春节了，M打来电话，是为了把女儿交给我看管，理由是快过年了，他很忙，没时间带女儿，我说既然这样，就把儿子也一起带过来，M拒绝把儿子带过来，说天气太冷。我就对他说孩子要么一起带来，要么一个都不要带来，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再后来过年过好后又叫女儿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她。我就明确告诉M：可以，但儿子也要一起接过来。要养就安心两姐弟一起养，吃不消养就把儿女一起送过来，我来养。

　　在此期间，我是到学校去看望女儿，每个星期三、五接回家中吃饭。儿子在远处看到过几次，但因为旁边有M的家人，所以没有近距离交流。说实话，只要看到儿子好，我就放心了。可有一次，在我妈家附近的一家棋牌室里传出我儿子哭并叫的声音，走到里面，看到我儿子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只手拉着正在桌上打扑克的爷爷的裤脚，嘴里喊着：爷爷！爷爷！我立马去抱他，这时候他爷爷马上把手上的牌扔掉，用身子挡着示意不给我抱。我站在那里不动，棋牌室的老板对他爷爷说：抱是应该给他妈抱一抱的，她毕竟是孩子的亲妈呀。然后我就去抱了，小孩也听话就不哭了。边上的服务员说：“娘到底是娘，我们很熟了，刚才跪在地上哭我们去抱他，他就是不要我们抱。”过了一会儿，他爷爷就把孩子抱走了。我也没多说什么。

　　我和M之间的事情没彻底解决好，我不想再与M或M的家人为了儿子或女儿象演戏一样搞来搞去，最终就是给别人看笑话。

　　可没想到的是，2008年5月15日我收到法院传票，M和他的母亲串通，捏造事实，写假欠条，使我成为了被告二，在法庭上原告和被告一他们母子的口径一致，看似两个被告其实是一个，那就是我。同时，M与其姐夫利用法律空子，串通一气，以民事调解书的形式，构成巨额虚构债务。

　　我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大半年来，M不是努力挽救我们的婚姻关系，而是很有目的拖延时间，隔离儿子与我，是为了争取抚养权，运用各种手段转移财产。

　　2008年8月18日，我不得不向法院提出第二次离婚诉讼请求。总共开了三次庭，时间长达10个月之久。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开始我想的很简单，通过法律就是由法院来分配我们现有的财产，还有儿女一对，一人判一个抚养至独立生活时止。

　　2009年6月15日，我终于等到了苦苦等了19个月的离婚判决书，但结果令人心寒，完全没有公正性。就法院判决认同M与其姐夫以民事调解书形式产生的巨额虚构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各半偿还，使我的权益受到巨大侵害，这一事实来看，我认为法院对离婚案期间夫妻一方与第三人恶意串通虚构债务，从而损害夫妻另一方的财产权益这一普遍现象，不但没有慎重处理，反而予以支持。让普通老百姓不得不想，人人都可造假，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和关系。

　　我将向上一级法院提起诉讼，并且要在网上公开案件审理的全过程。因为我始终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没有任何人能一手遮天。

　　8、对自己所经历的这些事感慨万分

　　写下这些，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自己的婚姻如此脆弱，自己的处境如此的尴尬，不禁为自己感到可悲，更为孩子们以后的生活感到担心。但我始终认为自己的付出是对得起家庭的，不应受到这样的对待，或许在强硬的婆婆面前我没有博得足够的好印象，但这不应成为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

　　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为自己的家庭和婚姻作出了最大的努力。虽然今天我为了生儿子辞去了工作，失去了生活的基本保障，现在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身体上经历两次剖宫产，摘除子宫肌瘤3颗，现有3～4cm大小肌瘤数颗，日夜被病痛折磨；精神上饱尝日夜思念自己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就在同一个城市却不能相见的痛苦。但是我对于过去付出的一切都无怨无悔。

　　对于今天我选择离婚也绝对不会后悔。因为在那个以钱来衡量一切的家里，永远找不到我要的做人的起码尊严和空间，就因为我这个为了生儿子失去工作，一身病痛，完成了传宗接代的生产工具，现已毫无利用价值，就连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如果不接受他们安排的生活就被无情地赶出家门，并随意践踏我及我的家人的尊严和权利。时至今日连离婚的条件、方式也都要按照他们预先决定的办。不顺从，便在外恶意造谣中伤我和我的家人，并动手侵害我的身体，使我失去最基本的安全感。这难道还有天理吗？

　　在这两年时间里，我感到非常迷茫和痛苦，特别是到了春节来临的时候，看到人家合家团圆，不禁悲从心生，我生下了一对儿女，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原本婚姻的不幸已经几乎让我对人生失去信心，但为了尊严决定拿起法律武器摆脱这场束缚。万万没想到，到了婚姻关系的尽头，我的丈夫和婆婆会联手起来对付我，甚至将我告上法庭。这两起借贷纠纷给我的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独自一人的深夜，对往事的忿怒，对前路的迷惘常常使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曾多次想一了百了。2008年11月30日，我因承受不了多种巨大的压力，开煤气自杀，后被发现救起。此事发生于庭审期间，法官要求M无论如何要到医院去看望一下。但M当庭表态拒绝，并表示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和我的动机。但可笑的是，庭后他又派女儿拿着儿子的相册到医院看望我，让我费解的是，在同一城市，为什么不能让儿子看看他的亲妈呢？2009年4月8日，也就是我第二次诉讼离婚第三次开庭的前一晚，M突然带着一对儿女来到我的住处，这也是自2007年7月6日与儿子分开后的第一次零距离见面，这算不算是人世间的一种悲哀呢？更没想到是，M的这一举动只是能在法庭上说一句：“我已经做得够好的，儿子那么小，他懂什么叫想妈妈，不是我教他，他才不会提妈妈。我是瞒着母亲把儿女带给她看过了，已对她仁至义尽了。”然后叫我的律师好好劝劝我，说我是一时头脑发晕，主要是受家里人的挑唆。我们家的人实在是太没良心了，他无论从精神上还是经济上付出那么多给我们，我们还这么不知足。

　　我听了实在是感到太好笑了，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生的？我亲生的儿女现在连看一眼都要经过审批，如果能看到是一种很大的恩赐。M的母亲也在多处表明：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绝对不会给我的。如果我识相，以后带养女儿的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如果一定要养儿子的话，并要改姓，半分财产都别想。

　　9、关于现在我父母住房的真实情况说明

　　M说起对我们家的付出，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我父母现住的房子，房产证的户名是我的名字，离婚判决这套房子也是作为共同财产分割的。我觉得很有必要在此声明一下：我父母均是援藏干部（西藏工作23年），在职的时候，工资比同一级别的干部要高一些，父亲1999年退休，母亲2000年退休，退休工资是按照特殊照顾算，加起来有5000元左右。当时有公改房一套（现在也在我的名下，离婚判决也作为共同财产分割。2006年为了给女儿读书提供方便，我父母和我姐通过公证处用析产的形式转到我的名下，但这套房子实际上早就是我父母赠于我姐所有的。）2000年，我父母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下价值17.5491万元的房产一处，房产证写我的名字，说好两姐妹一人一套，但赠予我的这套，现在的一切权利归他们。

　　当时我父母存款都是死期，而且很散，7.5491万元已经取出,还有10万元一下子从银行取出来就会损掉很多利息。M那个时候也很真心支持我父母买房，就跟他母亲说明了情况。当时他母亲也在同一处房产公司买下两间商铺，所以他母亲很爽快地答应剩下10万元,她会一起支付给房产公司的。

　　为这个事，我父母也非常感谢他母亲,帮了一个大忙,也表示会尽快还清余款。所以银行到期一张就归还一次,总共前后一年时间,分四次归还清余款。每一次归还的金额，M都在笔记本上非常仔细地记清。当时我母亲正住在我们家里帮着看管女儿，钱全部还清后，我母亲首先和M核对好还款金额，确定是否还清。然后再一次表示对M的母亲感谢。M也表示肯定。就这个事，因为2007年9月份，我们夫妻闹矛盾很厉害的时候，M多次骂我们家不要脸，所以我母亲把M约到家里问他：“我们家到底什么事不要脸，是经济上占了你们家很大便宜，还是别的什么，请你说说清楚。”M别的也说不出什么，就说了一句：“经济上，你们是很靠硬的，和我们家是很清楚的。”

　　可后来我才得知，早在2002年的时候，别人对M的母亲说：“你们亲家有点好的，把你家孙女养的这么好，多少尽心尽责。”M的母亲就对那个人说：“有什么好不好，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给他们买的。”再后来是越说越真了。甚至于在庭上，M也多次说到这个房子是他母亲买的。

　　我真是想不通，事实上这套房子无论当时是哪一方出资买的，都是婚内财产，离婚时是一定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的。但为什么M一定要歪曲事实，强调是他母亲买的呢？这个问题困惑了很长时间，后来有很多很多好心人也就是老街头的人把过去M家发生过的所有事件告诉我，我才想到：第一个原因是当时M没有如实地把所有的余款金额交给他母亲；第二个原因当时他母亲很忙，有可能是记不全了，因为分很好几笔还清。当时M的母亲是说过一笔一笔记不太牢的，还是总的一笔好。但我母亲想这样做不好意思的，还是有一笔还一笔好。M也表示这么点钱好记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一开始让别人羡慕她对亲家多么客气、大方；离婚前在外面特别是在我父母住宿周围制造声势，就是为了证明我们家多少没良心，用她的原话说：“他们家不要脸啊，这些年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还住着我给他们买的房子。”离婚后，这套房子判给我，她们就可以说对我已经够大方了，该知足了。

　　10、决心

　　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世人总有明断。我一定会坚持不懈走下去。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我会把两起案子的判决书如实地在网上公布，希望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帮助和支持，并关注我的案子

二、我和我的连环画

　　// 相应图片见:

　　// 从二月十二日, 到三月二日的八个帖子.

　　// 这些连环画基本都是小时候的买的, 谈不上什么收藏. 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西游记

　　我至今还记得小时候贴着书店的玻璃柜台, 心动地看着里面每一本连环画的情景. 那时童年最宝贵的回忆之一.

　　印象中这从左到右, 从上到下的前九本书, 是我最早的连环画. 其中的第八本, 因为带到幼儿园里面去看过, 明显比别的书破旧. 书壳已经掉了, 是爸爸用白纸帮我又糊的, 还写上了名字. 这套书共有10本的, 不久以后在我们家所属地级市的书店里补买了一本. 这套书就这么一直缺一本, 一直到我03年来到北京之后, 在潘家园看见了所缺的最后一本, 第九本. 不过我没买, 一是因为单买一本挺贵, 而是感觉潘家园里面应该还能再买着.

　　我之所以肯定这是我最早或几乎最早的连环画, 因为我至今清楚地记得当天买这套书的情景, 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 当时我都没有柜台高, 在柜台前指这 指那, 营业员也看不见. 是爸爸让营业员拿出了这套书, 而我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抓住它. 这时营业员就说这套书不全, 缺2本. 爸爸还征求了我的意见, 最后还是买了这套书.

　　西游记是小时候最感兴趣的故事, 所以西游记的小人书也就零零碎碎, 不成体系地买了不少. 其中要特别提下的是第五排最右边那本“老鼋渡河“. 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 是我们家乡人, 我们家乡有吴承恩故居. 这本书就是在参观吴承恩故居的时候买的.

　　武打故事

　　武打电影, 电视是little boy们小时候的最爱. 那时电影电视一般只能看一遍, 有好多还看不着. 等重放, 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武打影视连环画在当时显得尤为好看. 虽然到了现在, 影视连环画作品在我心中的比重很低, 但看见这张图片, 耳边不由想起“万里长城永不倒“的歌声, 不由想起还在小学1,2年级的时候, 爸爸上班回来告诉我, 有一部叫“南拳王“的电影, 非常好看, 好看到我们HA电影院要连放10天. 我亲戚里面, 只有一个哥哥是跟我一样真的喜欢, 收集连环画的, 可惜他少年夭折了, 只能借此机会缅怀一下. 画面中的五本“霍元甲“就是他送给我的.

　　丁丁历险记

　　要光从阅读的体验来说, 我最喜欢的连环画就是这套“丁丁历险记“了. 丁丁的故事, 情节生动, 悬念跌出. 丁丁的历险, 覆盖了地球的各个地方. 从西方到东方, 从陆地到大海, 从沙漠到极地. 还延伸到了月球. 丁丁的故事不仅仅带着儿时的我去冒险, 还让我在旅途中学到了各种各样的知识.

　　我清楚的记得图中最左边一纵列从上数的第二本, 是我看的第一本丁丁历险记. 当时妈妈所在的学校搞图书角活动, 学校弄来(买或者发动学生从家里自己带)了一批图书, 其中就包括好多连环画. 后来活动烟消云散了, 图书也零落了. 没人要的连环画却是我的宝贝. 我拿到这本书的时候, 它已经因为发水, 或是学校教室漏雨, 破败不堪了. 这是本“红海鲨鱼“的下册, 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 已经让我非常痴迷了. 可是哪里能看到更多的丁丁历险记呢?

　　我清楚得记得, 是在初中开运动会的时候, 有同学带了连环画来看. 一看封面, 竟然就是丁丁历险记. 赶紧全力借过来看. 借这个机会, 我又看了3部, 6本丁丁的故事, 它们就是图中的“向月球飞去“ “神秘的星宿“ 和“兰莲花“.

　　再后来, 人长大了, 看丁丁再没有原来的感觉, 似乎金庸的书更引人, 呵呵. 可是我还是很愿意去收集丁丁的连环画. 从高中开始, 我分别在苏州, 合肥和北京上学. 这三个地方的故旧书市场, 都出现过我的身影. 慢慢的也就收集到了图中的这些丁丁.

　　前段时间, 好像是该作品还是它的作者的某个aniversary. 又兴起了一阵丁丁热, 似乎电视里有相关的节目, 街上也经常能看见穿“兰莲花“图案T恤的人. 我没有看电视, 也没有去穿丁丁服, 不过还是很开心的回味了一下童年的“丁丁记忆“

　　丁丁的故事里面, 特别要提到的是兰莲花的故事. 一直在外国跑的外国人丁丁, 突然来到了当时还是苦难深重的中国. 的确给我这个中国读者带来了特别的惊喜. 后来在南方周末上看到, 当时比利时作家埃尔热周围, 有一个中国来的留学生, 正是由于这位中国学子的帮助,作者创作出了给无数中国读者意外惊喜的这部“兰莲花“, Blue Lotus!

　　历史文化题材

　　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 这都需要祖国的花朵们在未来去继承和发扬. 所以历史文化题材的连环画, 寓教于乐, 不仅受小朋友们的欢迎, 也受家长的欢迎.从历史演义, 到神话传说, 从成语故事到古代笑话, 从这些连环画中小时候的我似懂非懂地学到了不少东西.

　　虽然我初中也曾迷过日本的漫画, 但以我现在的眼光, 再回过头来看这些连环画, 感觉要明显好于时下仍然很流行的漫画, 不知未来的孩子能不能接受我的看法:)

　　革命题材

　　连环画中还有一类特殊的题材, 就是革命战争故事. 大家对许许多多优秀的革命题材的电影, 小兵张嘎, 两个小八路等等, 一定是记忆犹新, 这类题材的优秀故事(包括影像和文字), 给我们儿时的生活增加了很多的乐趣, 也曾在我们幼稚的心灵里激起无限的豪情. 在广大劳动人民还不能很经常看电影的年代, 那也是连环画最流行的年代, 图文并茂的连环画革命故事, 也就在种类众多的连环画中自成一个重要的类别.

　　不过同在革命题材的范畴下, 还有一类连环画显得很特殊. 它们是文革时期的革命连环画. 或许这类连环画会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可是它们的内容实在是完全为政治服务, 已经难见故事的痕迹.

　　戏曲题材

　　不知大家在还是祖国的花朵的时候, 对戏剧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反正我当时感觉这是世界上最没意思的东西, 咿咿呀呀唱什么听不懂; 摇摇摆摆做什么看不明白. 因而当时我看见戏曲连环画的时候, 是抱着增长连环画本数的虚荣接纳它们的. 且没有一本是自己买的. 不过等我上初中的时候, 我虽然还不能欣赏戏曲艺术, 但是已经发现戏曲连环画里面的故事, 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兴致盎然地把自己的戏曲连环画都看过了, 好多还看过不只一遍. 印象最深的是那本“黄粱美梦“. 当时的收获是学会了一句成语, 而等后来长大了在生活中体会到这句成语的时候, 有时我也会想起这本连环画. 等拍这张照片的时候, 我还很惊讶, 我的戏曲连环画也有这么些本了, 原来.

　　四大名著(excluding西游记)

　　四大名著, 是影视的热门题材. 不知有多少人还记得. 在连环画普及, 热门的时候, 四大名著, 同样是连环画的热门题材. 成套的水浒和三国, 好像现在颇为值钱. 周围好多同学都跟我提起, 小时候家里给他买了一全套,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完好保存到长大的. 小时候, 买这种上30本开外的大部头, 对我来说, 是一种奢望, 我的水浒和三国, 大部分都是哥哥姐姐们送我的.

　　我的感觉是三国这套连环画, 绘画工整细腻, 文字搭配得当,

三、书啊，书啊

　　说起书，总有写不完的故事。

　　梁文道的《读者》中夹的书签正面印的一句话：“读书好，起码读着读着，不知老之将至”，我很喜欢。

　　“不知老之将至”之辞，虽有些避世嫌疑，但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欣然结果。

　　却不说老之将至时分，先说说少时之事。小时候，有一套书的得来，最是难忘。那是一套少儿出版社出版的《365夜故事》，每页一个小故事，每页的题图是黑板画的风格，迷倒我了。那套摆在商店玻璃柜台中的书来货的时候，我就相中了。书很贵，上、下册得一元多。在只有小学二年级我的眼中，那可是笔巨款。向大人要，不太容易得手，这不是一两角钱的事。怎么办呢？于是，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开始拾废品，寻找的仔细，貌似葛郎台的样子，我走过的地方基本没有什么废品了。这期间，好几次到商店瞄那套书，它静静地躺在玻璃格子中，太迷人了。那时个子矮，只能把脸贴到柜台前的玻璃上，鼻子都压扁了，这是我所能做到的、离它最近的距离了。一天，终于攒够了钱，乐颠颠地跑到商店把那套书捧了回来，那晚，把书放在枕边，觉睡得极踏实，极香甜。记得后来这套书让我翻得卷了边，起了毛，掉了页。那时也不懂爱书，越是喜欢的书，翻的越烂。

　　还有一种书得来，也十分令人难忘。功夫不付有心人，这句话，对寻书的人来说，精准！特别对久觅不得的书，兴许你哪天无意中就得到了，会高兴在心中大笑几声。

　　比如《侯宝林旧藏珍本民国笑话选》。这本书，我在网上寻了好久，一直缺货。话说，这天，略有闲暇时光，不由自主的就溜达到书店了。到了书店，一排排的新书掠过去，没有发现目标。其实逛书店还是有窍门的。一般靠在门口或排在前面的书，都是畅销书，无非是炒起来的那种，夸大的宣传，夸张的封皮，多令人胃口败坏，扫几眼就成了，不值得在这些书上耗时间。还是逛专架吧，我多找的是三联、中华书局、山东画报社、上海书店、上海译文、广西师大、湖南文艺、渐江文艺等社，当然不能一一枚举，看自己的兴趣了。这天，刚跑到中华书局的专架前，赫然发现一本书夹在了堆厚厚的古藉中间，书脊上写着《侯宝林旧藏珍本民国笑话选》，一把抓在手中，唉呀！可算找到了！翻了翻，品相完整，幸运，幸过！这时，已距此书出版时间过了一年多。这样买到的书还有不少，比如蒋梦麟的自传《西潮》、施蛰存的《昭苏日记》都是这样遇到的。逛书店除了“专”外，还贵在细，必须有细心和耐心去翻动书店的任何一个存放书籍的角落。比如《风雨中的雕像》这本书，是在书店书架子底下的书柜中翻到的。当时书柜半开，落满灰尖，一般霉味直扑鼻子，我蹲到最低点，不理会别人在过道路过时对我的冲冲撞撞，到底在一堆库存书发现了这本书，这时，这本书已经出版了十来年，这就算不白费事。说也怪，这样得来的书，自有一种别样的欣喜。当然，这样“艳遇”，足够我乐上一路的了。

　　当然，有高兴就有郁闷的事。

　　年后，想起由于这段时间一直忙乱，时断时续的出差，好久没有去旧书市逛了。先去了长江路古玩城，结果满楼装修，一地狼藉。问装修工人，都说不知道旧书市搬到哪去了。又跑到雅居旧书市，推门一看，同样结果，满楼空荡荡的，只有几张散落在灰尘中的已经泛黄旧纸片偶尔被门缝里吹来的冷风，荡得轻微微地翻个。问一个打扫的老人，老者茫然的看看说，现在谁还买书啊，都搬走啦，不挣钱，这要建宾馆了。兴冲冲地来，兴趣索然的离开，心中忽然无依无靠，五味杂陈。

　　已三月初，这座北国城市，依然没有穿越寒冬，树空中、草丛间到处都闪烁冷清的残雪，而天空渐渐褪却灰色，太阳毕竟在努力露出笑脸，亮而耀眼。缓缓地走在街头，四处寻找。心下在想，会不会有一刻，眼前一亮，旧书市就在前面不远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