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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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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游记
98年12月21日到25日我和妻参加了海南春秋流行社组织的五天海南环岛游。现把一些见闻和感受贴出来,以供同好参考。第一次写游记,请方家多多指正。
一、准备
我在香港读书,妻在北京工作。她本计划在圣诞时经深圳来香港探望我,后又觉得深圳离海南不远,假期又够长,何不先去海南游览一下。正巧那段时间新浪网旅游版上有一篇介绍海南的文章出笼,看了让人心动。
最早的设想是在三亚找一个酒店住下,舒舒服服放松三天。但妻说第一次去海南,应该多去几个地方,以便对这个岛屿多一些认识。她先是通过海南旅游信息网与几家旅行社取得了联系,但最终还是通过朋友的介绍报名参加了海南春秋旅行社。因为我们分处两地,只能到了海口后加入旅行社组织的散客团。这是一个四夜五天的环岛游的团,报价和日程安排大致如下:
在海口加入自北京出发到达海口的散客团,包吃(八菜一汤,每人50元标准),包住(准三星级酒店4晚),共计680元。
第一天:下午自海口市出发,乘车至文昌市,游览红树林、东郊椰林,晚住东郊椰林;
第二天:琼海/万宁市,游览万泉河、参观珍珠养殖场及兴隆热带植物园,晚住兴隆;
第三天:万宁市/三亚市,游览东山岭、亚隆湾、大东海,参观蝴蝶谷及珠宝店,晚住三亚;
第四天:游览天涯海角和鹿回头,参观水晶厂,下午返海口,晚住海口;
第五天:吃完早餐送机。
从日程安排上看,这是一条海南的东线游览线路,基本囊括了东线的所有重要景点,价钱也不贵。于是我们跟旅行社定好了12月21日在海口集合,随当天从北京飞来的团一起出发。
在此之前我们也曾随旅行团到外地旅游过,除了感到行程安排比较紧之外,对其它方面都还满意。可这次的运气不太好,让我们真正体会到作为“散客”参加“旅行团”的滋味。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二、海口印象
我和妻12月20日一早在深圳回合,当天中午乘海南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到海口,航程约一小时。
海口的机场就在市区里,看到飞机降落时从机翼下方掠过的楼房,再加上737飞机降落时的抖动又大点儿,还真有些让人心惊肉跳。据说海口修了个新机场,但愿这次能离市区远一点儿。
因为我们提前了一天到达海口,须在海口住一晚,妻在北京就请旅行社帮忙订了海景湾大酒店,并被告知从机场到该酒店打车只要十块钱。
为了心中有数,以防被骗,我们在出机场前就买了份海南地图。前脚刚刚迈出候机楼的大门,机场外拉客的出租司机和介绍旅馆的就缠上了我们,这都成了旅游城市的通病了。本来想出来就打个车直奔酒店的,可出租司机张口就是30块。还有的司机同意10元拉,但必须去他推荐的酒店。看到他们那一副副的嘴脸,我们快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差不多走出了两站路,才把最后一个“盯梢”的甩掉。最后,我们是在一个机票代售点工作人员的指点下坐小巴直达酒店的,每人一块钱。
我们住的海景湾大酒店是在国信商盟中国酒店预订网上查到的。该酒店一面朝琼海湾,一面朝市区。它有海景、市景、标准及情侣等多种类型的房间。我们只在这里住了一晚,感到较满意:房间宽敞、整洁,设施及用品齐全。
酒店安顿好,我们上街闲逛,旅行团的行程安排中没有游览海口市的项目,正好利用这多出来的半天在海口转转。
海口机场附近可能算是老城区了,没什么高楼,许多房子窗户外面加装的铁栏杆都锈迹斑斑的,使整栋房子都显得很陈旧。街道还算整洁,只是到处弥漫着一股下水道的臭烘烘的味道,好象是从市区内的几条河里发出来的。
滨海路沿线则是另外一副景象,有很多高大的新建筑,尤其是有很多银行办公大楼和酒店,还算气派。路很宽,上下各三车道,路中央的绿化隔离带和路的两侧种着体现海南特色的椰子树,再加上绿油油的草坪,显得整洁漂亮。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滨海路的一侧有一个“万绿园”,是在一片填海区上种植了上万平方米的草坪而建成的,据说原来曾计划在这片填海区开发房地产的,但海口市政府终于决定为海口市留下一片绿色的休闲场所,看来当时的决策者还是很有一些环保意识的。与此相对应的,沿路所见的某些市民的环境意识却不敢恭维,经常可以看到有人或走、或骑车、或坐车、或坐在马路沿儿上吃甘蔗,且把甘蔗渣子吐得到处都是。在碧绿的草坪里也经常可以发现被胡乱丢弃的椰子壳、甘蔗渣,与周围的环境很不协调。
在海口随处可以见到盖了半截儿的楼房,大概是93年宏观调控、海南房地产热降温后的产物,给人一种很萧条的感觉,事实上,整个海口市、甚至我们这次到过的海南省的其他几个地方都显得有些萧条,有点儿百废待兴的味道,和深圳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来海口之前,听来过海南的北京的朋友说,海口的海甸岛有很多北京人聚居(是不是因为听起来像“海淀”?),我们去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和海口的当地人接触不多,没什么感性认识。但当地人戴的一种自制的斗笠让我们觉得很有意思,这种圆锥体的斗笠不是整个儿用竹子或草编的,框子用竹子编好后,面儿是用塑料薄膜的挂历做的,没有重样的,好象也不分男女样式,全都是花花绿绿的,这让我想起了早年北京流行过的用挂历自制手提袋的风潮。我们接触到的人都和我们说普通话,有些一看就是外省的移民。当地人的方言不是广东话(虽然88年海南建省前属于广东省),有些发音听起来倒有点像闽南话。
虽然是冬天,白天在街上走还是觉得挺热的,气温大概有二十七、八度,在太阳下站一会儿就浑身是汗。晚上很凉爽,有点像北京的初秋。天一黑,街上的人倒多了起来,显得比白天热闹多了,但除了几条主要街道,许多街道的路灯都很暗淡,有些街道连路灯都没有,黑乎乎一片。回酒店时坐了一次公共汽车,上车一块钱,有固定的停车站和站牌,但也实行招手即停,随时可以上下车,倒是方便了乘客,却使街上的交通秩序很乱。
在海口地图上还查到两处景点,一个是海瑞墓,另一个是五公祠,这一天在海口没有时间去了,我们想从三亚回到海口后再找时间去一趟。
三、组团
12月21日下午3点多,旅行社的导游小姐来酒店接我们,和她搭档的还有一个司机,开一辆丰田考斯特。她同时还带来一个坏消息,预计当天上午从北京出发的那个散客团,因为南方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57客机发生机械故障,航班被取消了,现在正在联系改别的航班来海口,估计最早也要晚上才能到达。不过,她又安慰我们说我们的行程会做一些改变,可能最后一站是东郊椰林,但预定要参观的景点不变。
我们跟车又到另一个酒店去接其他几位散客。他们一共八个人,都是天津一家建筑公司的干部,但相互都称作经理。据说他们先去了北海,现在又到海南一游。陪同他们的是另一个导游李小姐,陕西人,说话带着西北口音。据说我们这十个人都是预定好要加入北京出发的那个团的,只是分属两辆车,由两个导游带队。
我们上车后,最初的决定是留在海口等北京那个团,汇合后第二天直奔三亚,然后逆着原来的行程从三亚往海口走。于是,两位导游小姐建议我们先去海口的秀英海滨浴场看看,然后再安排酒店让我们住下。那八个天津人有些不满,抱怨说已经等了一天,不想再等了。在去海滨浴场的路上,导游接了个电话,说计划又有变动,即我们十个人组团按原计划上路,不再等北京来的团了,但要换一辆小点儿的旅行车,于是拉着我们回到他们旅行社的办事处换车。
我和妻都不想加入这个团,因为那八个天津人是一个单位的,穿西服、打领带,还手提公文箱,我们两个人跟着他们一起旅行觉得很别扭。妻和去酒店接我们的导游说了我们的想法,她答复我们说:“其实跟着哪个团都一样,散客团都是临时组成的,北京出发的那个团里面也有天津的、河北的散客,而且如果我们不参加这个团,他们八个人也走不成,因为组一个团最少要十个人,况且北京的团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海口还不知道。”思前想后,不能太为难旅行社,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来了一辆伊维柯,司机姓廖,海南人。导游李小姐招呼我们上路,我们把行李从考斯特搬到伊维柯上,就算组团出发了。这时的时间已是21日下午4点多钟了。
四、文昌市东郊椰林
我们计划中的第一站是海南文昌市的东郊椰林。想象中,东郊椰林应该是海滩边大片的椰子树林,在夕阳西下时展现出美丽的剪影。但真正的行程却使我们很失望。
我们的伊维柯向南开出海口市,导游李小姐也开始了导游介绍。为了活跃气氛,她让大家猜她是哪儿的人。很明显,她那夹杂着浓重西北口音的普通话一听便知是陕西人,但她这一非要你猜,大家倒反而不好说出口了。这种方言平时在相声、小品中听起来满不错的,当用来解说,理解起来就有些困难。
这位李小姐在介绍海南时讲的笑话、玩的游戏真是“别具一格”。比如,让车上的人猜太监最怕听的两首歌的名字;还时常拿酒店里能看三级片、到某地能买到走私汽车和走私珠宝等等作为卖点,起劲地撺掇大伙儿,尤其是撺掇那几个天津人,不时来上一句:“一辆奔驰车只要五万块钱,要不要带一辆走私车回去呀?”还教大家如何认路上的走私车。不知海南的导游是否都这样,不然她说起这些来那么带劲儿、那么引以为荣。
当然,李小姐也介绍沿途的风土人情以及自然风光,让人感到只是例行公事。她那不时流露出的恶俗的小噱头,怎么也无法让我们把她的介绍和报刊杂志上看到的有关海南的文章联系起来,真不知道她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人了。
凭心而论,天津的那八个人看上去还挺正派的,李导游撺掇的那些话很少有人搭茬。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那些无聊的话题来,只能让人觉得是诚心教坏。这位李导游很让我们反感,一不留神,我还以为错上了黑车了呢。
不过,也有两三个天津人挺不礼貌的,车厢里至少贴着八九个禁止吸烟的标志,可仍旧在封闭的空调车里抽烟。李导游倒是也声明了车内抽烟罚款50元的规定,但那口气听起来像开玩笑,当然没有人当真,所以我们隔一阵就要受到烟熏。每当这时,我们只好打开窗户通风,才感觉好一些。
这次旅行从一开始就这么不顺,原来兴致挺高的,现在只觉得是在受罪了。
到达文昌市通往东郊椰林的渡船码头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天全黑了。坐了二十多分钟渡轮,到达一个半岛上,我们预定的酒店就在那里。除了几家靠近海边儿的餐厅亮着灯,岛上是黑乎乎的一片,且路不好走。我们想,可能第二天才去东郊椰林吧。
我们住的酒店是三星级的椰林湾国际酒店,设施和服务都一般般,地毯脏兮兮的。晚饭是十个人一桌,八菜一汤,饭管够。那八个天津经理弄了两瓶北京二锅头,三四口就干了。然后吃饭,前后加了三四次米饭,米都是海南的三季稻,没什么味道。
五、琼海市、万宁市
第二天早上7点被叫醒,7点半开早饭,不到8点就上了渡轮。导游说去看红树林,船开了十几分钟,看到一片矮矮的一片绿色树林,也没什么介绍。据我所知红树林是生态状况好坏的一个指标,因为乱砍乱伐和生态环境恶化,海南的红树林在逐渐减少,使原来栖息在树林里的许多动物消失。据我们的司机介绍,红树林里面都是沼泽,船不能开进去。渡轮转了个弯儿,调转船头返回了,导游说要上车奔兴隆了。东郊椰林呢?导游说住的地方就是东郊椰林,没有其他的景点了。昨天黑灯瞎火的跑过来,就为住一晚上,何必呢?我们有点后悔吃完早饭后没有到酒店后面的海边上看看,我因为晚上听到了海浪声,酒店后面一定就是海了,没准还能见到椰林。
今天的第一站是琼海市的红色娘子军雕像以及万泉河景点。
所谓红色娘子军雕像其实就是十字街头紧挨马路的一尊娘子军女战士单人雕像,被路灯、银行及商店等凌乱的建筑物包围着。雕像面前的大街上汽车、摩托车、自行车和行人熙来攘往,尘土飞扬,老实说这雕像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景点,也破坏了应有的庄重气氛。
雕像基座下面有当地的小贩在兜售太阳镜和珍珠项链,只要有人稍微表现出一点儿购买的意思,马上就会被紧缠不放。我们在雕像下面站了一会儿,拍了几张街景,反而懒得照那座雕像。
街上跑着很多三轮摩托车,大多都是女司机,导游说这些摩托车就是当地的出租车了,女司机多是因为当地的习俗是男人不干活,每天泡茶馆,由女人干活挣钱养活,对这种解释我们将信将疑。
第二站去万泉河出海口。车子从娘子军雕像开出去约十分钟,就到了万泉河景点。说是景点,其实也没什么看的,万泉河边上盖了个蹩脚的小亭子,里面有出租军服照相得摊位,很多人在那里照相。然后就是旅游商品一条街,纪念品与其他旅游区卖的大同小异。还有书摊儿,摆的全是盗版禁书,如《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之类的。导游在车上告诉我们不要买什么吃的东西,说随后要去的印尼村里卖的东西比这里便宜得多云云。
第三站就是所谓的印尼村和泰国村。导游小姐一个劲儿地说印尼村里的东西多么多么便宜,要买水果、特产的一定要在这里买,还说泰国村里有从泰国来的人妖及小侏儒等等。最后导游说这两个景点是自选项目,也就是说要自掏腰包买门票,每人30块。我们终于明白了导游为什么不让大家在万泉河买东西,原来她是用印尼村的低价格商品引诱大家进去买东西。我们提出不想参观这两个景点,导游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了,说那你们就下车在门外等吧,没有任何其他的解释和交待。
我们觉得这可能是人家的规矩,只好下了车。太阳很足,路边的树都是刚栽了不久的小树,遮不了什么阴凉,没办法,也只好干等了。我想,这其实是导游或者说是景区管理者对不参观这个景点的游客的一种变相惩罚,谁让你们不进去,你们在外面晒着是自找的。退一步讲,即使里面的东西便宜,那30块钱门票不是钱么?导游的这种欲擒故纵的推销手法我们在几年前游览漓江时就领教过,这次当然不想上当了。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去找那辆伊维柯,司机告诉我准备上车去下一个景点了,我不知道如果我不主动去找车子,导游小姐会来招呼我们吗?
今天的最后一站是参观兴隆热带植物园。植物园中有专职的导游介绍各种热带植物和海南特有的的经济作物,比如水果有菠萝蜜、杨桃、芒果、菠萝等,作物有胡椒、香草兰、咖啡树、棕榈树及橡胶树等。还见到一种俗名叫“见血封喉”的树,可提炼出具有肌肉松弛作用的毒素,早年猎人打猎时将提炼的毒素抹在箭头上,用于狩猎,现在用于医药行业提取肌肉松弛剂。还有一些植物是观赏用的,比如绿萝。在植物园里转转,再听听专职导游的介绍,挺长知识的。
参观完植物园的热带植物,我们被带到一个茶馆,免费品尝植物园自制的几种茶和咖啡,服务员小姐拎着茶壶给游客加水,往往是前一种茶还没喝两口,就有小姐站在你边上让你品尝下一种茶了,所以对品尝的几种茶水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茶馆的门市部就卖植物园出产的各种茶和咖啡,所谓免费品尝也是推销的一种方法,只是服务员小姐脾气太急,推销的效果没有达到。
当晚住宿在兴隆寿仙温泉山庄,条件还不错。不过妻可能是在车上开窗通气时吹风着了凉,感觉头疼,吃了两包感冒冲剂,晚饭也没吃就睡了。
六、三亚市
23日早上起来,妻感觉好多了。
今天要去三亚了,那里是我们心仪已久的地方。
第一站是万宁郊区的东山岭,除了有许多巨大的石头,山上有一座新建不久的庙,庙前院子里有一株叫不上名字的大树,长有很多下垂的气根,坐在树下阴凉处休息非常惬意。其他方面还真没什么值得记述的了。
车继续向南到了三亚市,这是我国最南端的城市了。天气似乎也比海口要热一些。
先到亚龙湾,进了亚龙湾公园,非常干净,到处是盛开的鲜花,还要喷泉。正中央一个高大的图腾柱,四周还有一组雕塑相配合。站在图腾柱下面的平台上向南望去就是大海,碧蓝碧蓝的。一道弯弯的海滩向东西两个方向伸展开,怀抱着一湾碧水。沙滩上的沙子极细,白色中稍稍泛着一些金黄色,配上蓝色海水,美不胜收。真想在这里住下,多玩几天。但导游只给我们五十分钟的时间,照了几张照片后,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来之前曾在网上看到三亚有潜艇观光以及潜水等活动,这次本来想试试的,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只有等下次了。
随后去“蝴蝶谷”蝴蝶陈列馆和大东海海滨浴场,两个地方分别只了呆十几、二十分钟,都属于走马观花性质的,来不及细看。但是,导游带着我们到珍珠养殖场、宝石加工厂购物却一呆就是三十分钟左右。导游小姐还一个劲儿地说宝石加工厂有好多走私的宝石,很便宜,很让我们反感。这个导游介绍景点时例行公事一般,可推销起商品来却是口若悬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入错了行了,说她是专职推销员、兼职导游可能更恰当些。
下午去天涯海角,这是游览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将近两个小时。景区的规划和建设很不错,人工景观如历史名人雕像园,自然景观则是热带植物和著名的天涯海角了。其实除了天涯海角广为人知以外,另一个值得一提的景点是“南天一柱”,两块钱人民币的背面就是画的这块石头,不过我们去的时候潮水还没有涨上来,没有见到人民币票面上那种惊涛拍石的壮观景象。单纯说天涯海角的景点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但它是海南的一个象征,就如同去北京一定要去长城一样,这里也是海南游的必游之地,到过这里,说起海南游来心里才踏实。
从天涯海角出来,去鹿回头。山顶上有一个石雕像,是根据那个家喻户晓的美丽传说塑成的,记得小时候还看过一个根据这个故事改编的动画片。站在山顶上能俯瞰三亚市区,大白天的看下去,没什么特别之处,我想天黑以后三亚的夜景可能会更好看一些。
晚饭是把我们拉到一个距离住宿的酒店半个多小时车程的海鲜饭馆吃的,导游建议我们每人额外交130块钱晚饭去吃海鲜椰子盅,我们两个人坚决地拒绝了导游的好意,不过还是欣赏到了她如何使尽浑身解术劝说那八个天津老哥上钩的一幕。李导先问所有的人去不去,经理们说这要看头儿的意见,于是她又信心十足的征求领导的意见。谁知领导这次并不象前几次那么痛快,但态度仍很和蔼,说:“酒店里吃得就挺好。”李导接着说:“这么多天了,也该给大家换换口味了,您不知道三亚的海鲜很有名?”领导仍和蔼地推辞说:“玩在海南,这海鲜吗,我们在天津吃的并不少。”这下导游小姐有些急了,嗔怒道:“您是不是怕花钱呀,大经理可真够抠门儿的,还顿海鲜都不舍得请大家。”于是领导不说话了,经理们也不吭气了,而我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这个李导还真令人“佩服”,尽管人不漂亮,更谈不上可爱,这八个经理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她去吃海鲜了。
导游从第一天起就大吹特吹食在海南,一路上我们品尝了导游小姐介绍的什么文昌鸡、加积鸭、东山羊,每次都是这些所谓的风味特产剩下的最多,有时根本就没人动筷子。所谓食在海南从何说起?难道在哪里吃饭就是食在哪里?真是可笑。
巧的是在这家饭馆还碰该旅行社的另一位导游小姐,她带着北京的那个团也在这里吃饭,她见到我们后向我们诉苦说北京的那个团很让她头疼,因为那些人要向她索赔。原来,21日飞海口的班机取消后,那些人被安排先飞广州,然后再到海口。第二天,他们没有去文昌市的东郊椰林,而是直奔兴隆,行程和我们差不多,只是他们从三亚回海口时再补上东郊椰林一站。由于北京的散客团被耽误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所以他们很不满意,正商量着索赔,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俩被安排在这家餐馆的一层用餐,三菜一汤,而吃海鲜的人都在二层。我们很快吃饱了,可还要等他们吃完了才能一起走。
我们正吃着饭时,看北京那个团里有七八个人从楼上下来坐到了我们边儿上那桌,看来也是不愿意品尝所谓的海南特产(椰子盅和海鲜)。
吃完饭,闲这无聊,我到餐馆外面转了转,发现在装海鲜的池子边上有一只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走近一看,是一种不认识的鸟,脸有点儿像猫头鹰,腿上拴着一个秤砣。问饭馆的一个工人,他说这是“猴面鹰”,从山上抓来的,准备卖给客人吃的,是真正的山珍,可好吃了。我不知道这种鹰是不是属于保护动物,但它是野生动物无疑,贩卖、食用野生动物至少不是一种文明的行为。
我们在餐馆外面等啊等,等来的消息是吃海鲜的那八个天津人又要去买玳瑁。李导游说如果我们不去的话,可以搭另一个团的车回去。这个团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提到的从北京来的团,团里的游客没有要去买玳瑁的,只是他们要先去鹿回头,回来后才能接上我们回酒店。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多钟头,而且我们又是站在马路边上。如果从我们吃完饭算起,我们等了将近两个钟头,这恐怕比我们在任何景点呆的时间都要长。晚上回到我们住宿的三亚度假村已经过了九点了,本来还想到度假村前面的海滩玩一玩,现在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了。
七、从三亚到海口
早饭时又见到那个北京的团,今天他们要去天涯海角,然后去东郊椰林。我们则准备返回海口了。
上了车,导游小姐说先去水晶厂参观选购,我和妻对这种购物活动没兴趣,照例是在门外等他们。想想我们参加的这哪是旅游团,整个儿一购物团。
下一站要去黎苗寨,仍是自选项目,门票自付。我们提出不想进黎苗寨,李导游再一次要求我们下车等候。这一次我们跟她翻了脸,我说我们也是交了钱来的,既然是自选项目,我们当然有不选的权力,你每次都是让我们下车等,连一句起码的交待都没有,这次我们决不再站在马路边上等了。和导游僵持了一会儿,她同意下车后给我们找椅子坐,还送来了两瓶矿泉水。然后与我们就景点的安排及车上总有人抽烟的问题争辩起来。她的解释并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她说:“海南所有的旅行社都这么安排的。对于自选项目,不参加一律站在门口等,这你们也是看到的。车上有人抽烟,我也管了,可他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我说的话你们不是也不听吗?我让你们去参观黎苗寨,你们还是不进去。”这是什么混帐逻辑。作为游客我们能理解,有些景点的安排是硬性的,不能随意改变。但导游的态度,她是否在最大程度上为客人们着想,我们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如果象李导游这样强词夺理地搪塞顾客,不仅反映了她本人的素质和业务水平低下,也说明旅行社选用和管理员工方面的欠缺。
随后的行程就是沿高速公路一路向北开向海口。
海南全省现在已经修好了东线和中线高速公路,西线高速公路正在施工,将来建成后可以贯通成为环岛高速公路网。我们从海口到三亚时走了一段东线高速公路,那条路现在其实还没有完全建好,只有三条车道,上下行各有一条车道,中间的一条车道作为上下行公用的超车道,我们看到在某些路段正在修第四条车道,将来中间分隔开,就成为全封闭的高速公路了。好在海南的高速公路上车不是很多,经常是开出几公里才能遇上一辆车,所以虽然上下行公用一条超车道,却并不觉得很危险。中线高速公路等级比较高,全封闭,上下共四车道,路旁的护网、指示牌等都很齐全,走起来也安全得多。海南省征收汽油税,并在全国率先取消了养路费,高速公路也没有收费站,相关费用都加在油钱里面了,汽车上路确实很省心。
从三亚到海口走高速公路全程约四个小时,下午四点左右,我们顺利到达将要住宿的海口五洲酒店。
安顿好行李,看时间还早,我们决定去五公祠和海瑞墓看看。酒店的门卫告诉我们在酒店门口乘坐1路公共汽车就能到。我们坐上1路,车沿着海口市的外围兜了一大圈儿后,没想到却到了五公祠,和地图上标记的1路的行车路线根本就不一样。
五公祠是为纪念唐宋两代被贬到海南的五个著名人物而修建的,这五个人都是当时朝廷的大臣,分别为唐代的李德裕、李纲,宋代的李光、赵鼎和胡铨。祠里面摆放着五个人的半身石雕像,还刻有他们的生平和主要事迹。五公祠的上方还挂有一块“海南第一楼”的牌匾。五公祠的边上还有一个苏公祠,是为纪念同样被贬到海南的苏轼而建的。
走过一座小桥,还能参观海南省博物馆,里面共有十个展厅,有的已经陈列完毕,有的正在布展,展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油漆味。展览的内容包括五公的生平介绍、主要事迹、诗词作品,以及海南籍的名人生平、革命烈士事迹和华侨支援家乡建设的功绩,也有改革开放以来海南的建设成就等等。由于临近闭馆的时间了,有些内容没有来得及仔细看。
没有时间去海瑞墓了,只能留待下次有机会再去了。
八、一点感想
1、关于导游。
以散客身份参加旅行团真是有点儿听天由命的意思,谁都无法预测会遇到什么人,但最关键的还是要遇到一个好的导游。我们赶上的这个李导,其所作所为令人怀疑旅行社“客户至上”的宗旨的诚意。
参观珍珠养殖场时,本来这个养殖场还有一个陈列室,展览柜里面放着一些珍珠贝的标本。我们看到别的旅行团的导游不管真的假的总要先带游客到陈列室转转,简单讲解一下,然后再带他们去选购珍珠制品。我们的李导游可好,下了车直奔珍珠商店,陈列室连提都不提一句。
希望导游别净想着怎么带着旅行团去购物,然后拿回扣。别老把游客当傻冒似的得蒙且蒙,那点儿猫儿腻至少在北京是尽人皆知的。导游还是要讲一点儿职业道德的,如果因为你们的优质服务能吸引更多的人到海南来玩儿,你们的收入保证会增加,何必非要干那种急功近利、饮鸩止渴的事呢?
2、关于旅游路线的安排。
总的说来,这种五天四夜的海南环岛游没什么意思,价钱虽然不贵,但仍然不值。有些景点更是名不副实,日程表上美其名曰“参观”本质就硬拉你去购物。东郊椰林、万泉河、东山岭等景点没有任何特色,且周围环境及差。每天都是匆匆忙忙地在各个景点和购物点儿奔波,走马观花地转转,这和各种广告中以海南热带自然风光为重点的宣传内容相去甚远。在海南的这几天,吃的住的都比较满意,但因为旅游景点安排的问题,我们仍是乘兴而去,失望而归。
老实说,购物活动的安排不能完全怪导游,这些地方是旅行社事先安排好的,而且几乎每一家旅行社都有相同的内容,这大概与当地政府迫切发展旅游业的政策有关。不管这种规定的动机如何,对于很多游客来说多少有点儿被强迫购物的性质,我们就亲眼看到有很多别的旅游团的游客到了购物点儿连商店的门都不进,像我们一样宁愿干等。
游人们千里迢迢来到海南,是要来看看这的椰子树、沙滩和大海;感受这的阳光、风土人情及一切真实、美好的东西。如果仅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考虑大多数游客真正的需求,靠着不真实的宣传和导游的伶牙俐齿去骗去哄就能让游客服服帖帖地跟着走,那就错了。与其在安排游客购物上下功夫,不如好好规划一下著名的旅游景点(如天涯海角景区那样),保护好景点周围的自然环境(如红树林、野生动物的保护等),吸引更多的人到海南观光。
如果有谁只是对海南的热带植物和海滨风光感兴趣,建议你只去兴隆植物园和三亚就行了,其它地方不去也罢。希望亚龙湾能够永远那么美丽迷人,千万别让它变成又一个北戴河。
3、海南的阴暗面。
确如导游小姐介绍的那样,我们住的某些酒店的闭路电视里公开放映三级片甚至四级片,没有任何警告字句,比香港还“开发”。每天晚上都有骚扰电话打到房间里来,我们早就听说过海南常有这种事情,所以每次都由妻接电话,一听是女的接电话,对方总是一句话不说就挂了,也不会再打过来。
我不知道这种色情项目是不是得到默许后存在的,我只是想说泰国已经从色情旅游得到了回报,那就是艾滋病人的大幅度增长。希望海南旅游业的眼光不要只是看到裤裆这么高,我想海南不会没有其他值得开发的旅游资源了吧。
还有,恕我无知,经济特区里是不是连国法都要特一下?难道买卖走私车和走私珠宝在这里是合法的?人妖表演也是合法的?虽然我们没有去看所谓的人妖表演,但导游小姐口口声声说的,有泰国来的人妖,还说是因为泰国开始限制人妖,他们才跑到海南来的。
另外,就是自然环境的破坏。在海口,到处弥漫着臭烘烘的味道,河水的颜色呈绛黑色,散发着阵阵臭气。许多市民的环保意识还需提高,至少不要随地乱扔椰子壳和乱吐甘蔗渣子;以及在三亚,那家供客人吃野生动物的海鲜餐馆,生意是如此的兴隆。
据说我们在海南旅游的这几天,朱总理正好也在海南视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看到海南这丑陋的一面么。但愿他见不到,又希望他能见到......
作者:ssinhk
摘自:新浪网 1999/02/21
另一篇
老虾干我说了半天的海南岛游记,好多朋友一直关心我到底有没有到海南岛那著名的"天涯海角"去玩 ? 我当然有去了,到了海南岛如果不去"天涯海角" ,就是不算到过海南岛的。
其实在天涯海角,也就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沙滩而已,自从在清代雍正11年的程哲先生提了个"天涯" ,后来又有个不知名的清代文人刻了个"海角"就让那个美丽的沙滩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开始我并不知道"天涯海角"真正的含义,通过导游同志三言两语的介绍和启发,我才领略到了为什么叫"天涯海角" !
事实上,所谓的"天涯海角"就是"路走到了尽头了"的意思!
所以,凡是做大官的,做大买卖的达官贵人绝对不?quot;天涯海角" 玩的。他们怕来到"天涯海角"以后,他们的"前程" ,他们的"事业" ,也就因此走而到了"天涯海角"了,也就是说走上了绝路!
过去,我从来没有去字典里查过"天涯海角"这个成语的意思。我今天突然很感兴趣地翻开字典找到了这组成语。
字典里告诉我:
天涯海角。涯:边际,尽头。形容非常偏僻遥远的地方。
原来如此,"天涯海角"的确有尽头的含义呀!
在清朝以前。由于海南岛地处边远,交通十分的不便,所以那个地方用来流放"犯官"是最好的地方。我在海南岛游玩的时候,看到和感觉到最多的就是沉淀了好几个朝代的,重重叠叠在一起的一个字-----冤!
在五公祠,在琼台书院,在海瑞墓园、、、、、、这个"冤"字不断地出现,刺激着我的视觉和我的大脑皮层。
我自作聪明地联想:清代雍正11年,那个据说是当时崖州知县的程哲先生为什么要提笔写了个"天涯"呢?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在这个偏僻荒漠的地方当县令,而永无出头之日而愤然地刻下了个"天涯"呢?
那个不知名的清代文人是不是因为'文字狱',也被贬到海南,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了程哲先生的"天涯" ,引起了他的共鸣,就顺手也刻了个"海角" ?
哈哈,我可能是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不管什么说?quot;天涯海角" 这个成语的确是有点怪怪的。
不知道这个成语意思的朋友去了"天涯海角" 玩。玩了以后知道了"天涯海角" 的含义,回来以后一定自己心里会忐忑不安的。
是做官的万一被降了级;是做生意的万一亏了本,是不是会后悔自己那无知的"天涯海角" 一游呀?
哈哈,我的玩笑有点开大了。 朋友们不可以当真哦,这仅仅是我虾无脑杜撰的。说说笑笑而已。不管怎么说海南岛的确是个年轻美丽的地方。我喜欢她。
老虾干海南游记到此结束。
后记:
老虾干无聊地坐在那里想:下一站去哪里玩呢?她瞄了瞄存着老虾干的私房钱那银行存折里的数目,翻开旅游图仔细地研究起起下一次旅游的地方来。
君韬
我去过天涯海角 。却是因为想要挽救一个想要在这里结束了她的人生历程的生命。
虾干姐姐说的没有错, 很遗憾这个"天涯海角"对她的召唤。
轻灵
能去到处走走,我总觉得是一种再好不过的消遣方式。 但是在美妙风景的地方,也会有人想到了其他。就如斑竹的那位朋友。不过幸亏斑竹是个侠义心肠的好孩子,挽救了一场错误。
虾干姐姐,我们明天开始运动会了,呵呵,我这个从来都是啦啦队的标兵也有赛跑的项目呢!
孩子说要为我加油,我说算了,你家老师我肯定最后一名,还是别丢这个脸了。不过,虾干姐姐,你要为我加油哦!
老虾干
轻灵妹妹加油!!!记得我在读中学的时候,因为是团员,必须带头参加一个项目。我的体育从来没有及格过。于是我就报了个100米跑步。在跑步以前,我就告诉我的老师,我肯定是最后一名! 我记得老师对我说:"只要你参与了,你就是个优胜者!" 真的,我跑了最后一名,但是我非常的开心,毕竟,我亲自参与了呀! 君韬弟弟,你真是个热心人呀。好样的。
君韬
可惜,我没能救回她 。莫大的遗憾,让她的父亲捧回了她的骨灰。
阿莉妮
天涯海角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震憾,从没有感受到在茫茫大海,在一望无际的海滩上,会有一片绿洲,是哪样的相溶,我深深的陶醉其中!
君韬: 你说的可是真的? 在天涯海角为了拍照, 我忘了导游的提示, 一蹦一跳的跃上岩石, 长满青苔的噍石上非常滑, 一下我就滑倒了,太阳穴直摔的两眼冒金星! 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可哪儿是多美的世界!
迷糊
古时候,不知道地球是圆的。 以为有天之涯,海之角。 要么就是感伤,离庙堂之远。 岂不知山穷水尽疑无路。 现在,你走到那里,家就在那里。 虽然,还不至于狂妄到,你到哪里,哪里就是宇宙的中心了。
老虾干
君韬弟弟,是吗?可惜了。弟弟你真是好心眼。虽然没有救成但是你已经尽职了。
阿莉妮妹妹,你也好调皮呀。这不摔痛了不是!不过,海南岛的海是我看到所有的海他是最美的。 迷糊弟弟: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去海南岛玩呀??
迷糊
六月中旬。
午诼宠40
天涯海角有穷时,
人到尽头终是思。
枉然不经风吹雨,
茫茫难知何中意?
老土土
老吓干,你住大梦山5号吗?或曾经在那个大院呆过?我曾经在那里住过。
老虾干
迷糊,你六月去热的真的要迷糊了。弟弟保重。
午诼宠40。天涯海角已无路,哈哈一笑回头走。
老土土朋友,大梦山我知道,我不是住在那里,大梦山在西湖,我说的那个大院在东湖。
不过,大梦山有个游泳池,我小时侯经常去。
草堂主人
还好我没去。 我是准备发大柴的人呀。
普胜
深圳上网好贵,5/1小时,宜昌
作者 六无
谨以此书献给
为新中国工业发展作出贡献的
广大工人师傅们
致网友:
《联心锁》是电视剧《同一个春秋》的小说版。全书分为四部,即:浴火、蜕变、重生、珠联璧合。每部(相当15集电视剧的故事量)为一单行本,四十余万字。全书约180万字左右。故事以现实为题材,强调党纪国法、颂扬改革开放、鞭笞庸政时弊、讴歌时代精英、诠释“企业改制”。
为了谋求出版发行,现将已经整理完成的第一部《浴火》分段张贴于此,敬请诸位看后提出宝贵意见。
联心锁引·沁园春:
雄狮万代,沉疴百年,改革其难。数十载公有,无忧高枕;八小时制,按部跟班。天地无别,人其和欲?常抱瑟琶懒得弹。堪回首,看陈规千万,一个极端。 许将头颅枭悬!以换取,国强民足安。唏予金山易,砸铁碗难。八仙过海,几庶旁观。头顶铁锅、薪抽釜底,倒海翻江满载还。今回首,笑死程千岁,愁杀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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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江市是长江中游的一座跨江枕流的美丽城市。下辖江隈县的机关所在地江隈镇,是横江市的机械工业重镇。工业大道两旁,江河机械设备制造厂和江山机电设备制造厂的大门斜对错,隔路相望。因此周围人习惯将这两座工厂合称为“两机”。两机厂各有三千余职工,加上一比二左右的家属和配套服务的从业人员,总人口不下两万。几乎占据小县城半壁江山。
不过现在的工厂都不叫厂,改叫有限责任公司啦。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股“围墙经济”的劲风,将这工厂大门两侧光溜溜的围墙外面吹成了对街的铺面。一些没生计有心眼的人,瞅准两大工厂的潜在市场,在这一街两坊开起了小吃店、小卖店、小酒巴、小作坊……后来,这些铺面慢慢地延伸到近靠围墙的宿舍楼房的底层。于是工业大道上的两座工厂的高大门楼,便淹没在商业铺面之中,工业大道也就成为一条实际上的商业大道了。
大道上最热闹的地方是工厂大门与职工宿舍区之间的地段。这儿大都是做早点卖夜霄的小吃排档。各家各户或租或买下一两间铺面。阴雨天就闷在屋子里小打小闹,天气晴好便将桌椅板凳摆到门口的人行道上。于是大道两旁便自然成了人们饮食聚会的场所。
今儿又是个好晴天。一大清早,各家各户就把家伙搬到了门外面,上学的、上班的、早起锻练的人们慢慢地汇集拢来。叫唤声、吆喝声、说话声、笑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你要具体的细听,甚觉嘈杂不堪,让人腻烦;若是有音乐感觉的人,超脱境外,去抽象地感觉这种嘈杂,反而觉得就是一台巨大无比又美妙绝伦的交响乐演奏会。
“稀饭、油条、糯米鸡,外带咸菜一块一。多吃主食送咸菜,公平交易两无欺!”
一个瘦高个,看上去显得精明的青年人,站在稀饭摊里不停地给食客们舀稀饭、拿油条、面窝和糯米鸡。嘴里不停地吆喝,同时还要兼顾着收钱找钱。看这冬至时节的早晨也就零上五、七度,别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装,他还只穿着夹衣,浑身竟然散发着一股热气,让人看了不免几分羡慕。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工人干部走来,坐到稀饭摊的小桌旁,掏出一元一角钱,抬手递给卖稀饭的青年:“余荃啊,你这一大清早几个小时下来,这身子、喉咙和脑筋都练到神仙境界了。比人家打把式耍刀剑的还强。”
被称着余荃的青年苦笑着说:“嘿嘿,葛主任啊,这是赖福远给我爸的任务,”边说边给葛主任送来稀饭油条等。
一旁的几个食客饶有兴趣,异口同声地问:“什么?赖福远还给了老余任务!那肯定没什么好差使!”
“人类最光荣的差使!”余荃边收下一元钱,将余下的一角退给葛主任,学着官腔朝食客们低喝道:“你就让他在这儿当一辈子破抹布好了!”
“哈哈哈哈……”食客们忍禁不住大笑着。“我就说嘛,赖皮狗嘴里怎么可能吐出象牙来。”
葛主任叫葛成石,是机加工车间的主任兼党支部书记,他怕同事的玩笑话戳到小青年的痛处,急忙摆手制止众人。有意把话题叉开。“嘿嘿,你还别痛苦,要不是你们家摆个稀饭摊子,谁会每天照顾我一毛钱啊?嗐嗐,你别瞧不起这一毛钱,一个月就是三块,相当我每月工资的百分之一点五嘞。”
几乎所有的食客都异口同声地说:“老葛呵,你也别在意。老余头这儿,对咱们老同事的都一视同仁。全都照顾一毛钱。”
有位中年工人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左胸前的标志,又指了指大家左胸前的标志说:“嘿嘿,这就是优惠凭证。只要是我们江河厂的人,老余师傅没有不优惠的!”
坐在油锅旁边默默炸面窝和糯米鸡的老余,微笑着说:“嘿,我这还不全靠老同事的照顾吗?要不然呐,你们还不跑到对面去吃烧麦、汤包、牛肉面了?”
这儿小吃大排档里,不仅有当地的各种小吃,还有外省外县人来这儿开设的各类小吃店。可谓是小吃大全、应有尽有。唯独熬稀饭的只有老余一家。原因就是稀饭好卖赚钱少。前两年工厂效益好,吃稀饭的人少。如今工厂走下坡路,尤其江河厂都九个多月没发工资了,吃不起高档食品也尝不起鲜的工人们自然就都涌到稀饭摊来。
大伙立即唉声叹气地议论开了:“嗐 你以为现在的江河公司,能比以前的江河厂呀?十个月没开工资!要不是每天还得打考勤、磨洋工,谁还能到外面来过早啊。”人们说的过早是当地方言,就是吃早餐。
“老余呵,听说你这儿优惠老同事一毛钱?”一位五短三粗、咧嘴撮唇的中年工人走来,边往小歺桌旁的板凳上坐,边大大咧咧地说:“干脆,把我今天这一块一毛给优惠了算啰。”
已经吃完早点的几个工人马上起身,有的还故意用手捂着鼻子说:“嗯——好臭 。”说完后一起哄笑着朝不远处的工厂大门走去。中年工人几分气恼地冲那几个离开的同事低声吼叫:“去你妈的!再臭老子也不会臭到你家去。”
葛主任不卑不亢地说:“韦国兴呵,你自己走哪儿臭哪儿,怎么让人家不叫你臭皮蛋呢?”
韦国兴急了,非常委曲地辩解说:“主任,您这就不公道了吧?我,我,我这不。根本就没答理上他们嘛!”
葛主任吃完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摇头苦笑说:“你呀,你是没惹他们,可你说的话不中听,不象正常人说的话!”他说完,自顾自地走开。看得出他是在从正面帮助这个臭皮蛋。
韦国兴几分气恼而又无可奈何地:“哎唷我的大主任呵,今天我才真正尝到,什么叫做活天的冤枉啦……”
“哼哼,谁还能冤枉到你头上去了?”一直没吭声的老余见葛主任走了,便帮忙解释:“你说你,第一次到我这儿来吃稀饭,就让我给你全免。那你吃稀饭,我喝西北风去呀?”
“算了算了,那不过是开个玩笑呗。”韦国兴非但没有听进别人的解释,反而几分反感。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给送来食物的余荃,几分不快地说:“一块一就一块一,找钱找钱。”说完端起稀饭使劲喝了一大口。
余荃接过钱诡笑着说:“一块二!”
韦国兴一口稀饭喝得太猛,现在又听了一句让他恼火的话,本来就已经吸进气管的稀饭一下子喷射出来,喷到自己面前的食物上,狼藉一片。抬头冲余荃大声喝问:“你你,你欺负人啦?”
余荃背过身子清钱,窃笑着说:“嗐嗐,人家是穷工人,我自然要给一毛的优惠;可你是玩大味的,我不多赚一毛行吗?”当他转过身子准备找钱时,看到桌面上食物被喷吐的稀饭渣全弄脏了,不觉又好气又好笑。谁知韦国兴竟然满不在乎地拿起一根布满饭渣的油条,准备往嘴里塞。余荃看了顿时火冒,伸手一巴掌将油条打落,大声吼道:“你什么玩意?”又顺手将桌面其余被喷脏的食物一古脑扫到地下。边扫边说:“我让你吃,我让你吃个狗裸”。
韦国兴被余荃的愤怒劲给镇住,不知所以又不敢发火。只是愣着双眼吃吃地滴咕:“你你,这这,也太太欺负人了吧……”
“你别喊爷爷也别喊太太。那都脏得象猪饲料似的,还去拿着吃呀?”余荃没好气地数落着,麻利地用手钳来一拫油条和一只糯米鸡,放进韦国兴面前的食盘中。
韦国兴急了,冲余荃问:“那那,你想卖我两份呀?”
余荃诡笑笑,将事先准备好的零钱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拍,故意粗声大气地说:“收你两块四毛。”
韦国兴一愣怔,几分气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是小声嘀咕 :“你,这,也太霸道了吧?我都穷得卵蛋敲着板凳响啦。”
“你呀,别得了香严唱雅调。”老余摇着脑袋不以为然地说:“你看我们家余荃,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赖褔远非让我内退顶职不可。你儿子卵蛋还没小米大,就堂而皇之地特招进了厂!哼,你再要是装穷叫苦呀,那这江河厂的三千多职工 谁还活得下去呢?”
韦国兴不无得意地苦笑笑:“嗐,我那点儿香火姻缘你就眼红?要知道那换来的不过是八小时的牢笼生活。哪儿比得上你这日进斗金呐?说起来你还得感谢赖福远嘞……”
“呀呸!我感谢他?感谢他让江河厂的几千人饿肚皮!”
“你他妈韦国兴,就是赖皮狗的一条狗孙子!怪不得全厂人都管你叫臭皮蛋的嘞。”
韦国兴见众怒难犯,马上寻找其他话茬来缓解困境。他拿起余荃找还的零钱数,发现人家只收了一元钱,马上喜形于色地笑说:“嘿嘿,你小子涮我呀”。
食客们七嘴八舌地说:“你别学赖皮狗那样,以为人家和自己一样坏”。
一旁坐着两个外地食客亲眼得见刚才的一幕,不仅没表示反感,反而主动和韦国兴打招呼。年长者问:“这位师傅,好像是江河厂的知名人物啊。贵姓呀?”
韦国兴一愣,不卑不亢地反问:“干什么?”
年轻的同伴马上满脸堆笑地接过话茬:“呵,我们是联营厂的,这是我们年厂长。”他说着,顺手掏出香烟合,抽出一支香烟递给韦国兴。
“谢谢谢谢!”韦国兴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伸长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香烟,奴才似地笑道:“厂长好,您、您,您好!”
年厂长掏出打火机给韦国兴点燃香烟,他使劲吸了一口,又故意将烟雾吹得高高的,然后用炫耀的目光环顾一下周围的同事们。意思是说:怎么样,人家联营厂的厂长都抬举我。
年厂长点了点头,几分鄙睨地笑笑。轻声说:“看得出来,你老弟在江河厂里什么事都可以办得成啊。”
韦国兴得意一笑,坐到年厂长身边,低声说:“那那,也得看是什么事呵。您想办什么……”
年厂长若无其事地笑笑:“没,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见随从着急的样子,马上使眼色制止。然后将一只手搭在韦国兴的肩上,诡笑着说:“走呵,咱们一起进厂去。”看来这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老谋深算的人总是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藏得深深的,用不起眼的小事引诱别人为他完成大事业。
江河厂近几年由于经营不善,导致债台高筑。上门要债的人络绎不绝,工厂领导已无暇接待。于是法人代表趁工厂停产整顿之机,责令保卫科将一切外单位来要债的全都拒之门外。这位年厂长此前已经来过几次,皆因进不了厂大门而打道回府了;第三次他在这儿的旅馆里往了一个星期,虽然让他进了工厂大门,却没让他见到法人代表,仍然只得惺惺而去。这一次他学奸了,要利用韦国兴这个内奸混进工厂大门。想不宣而至,突然出现在江河公司总经理兼党委书记赖福远面前。
韦国兴领着年厂长一行朝厂大门走后,同事们都冲着他的背景摇头笑骂:“内奸,他要生活在抗战时期,肯定是个汉奸!”
可人们的骂声还没落地,就被另一道风景吸引了。
一位二十岁出头,中上等身高,一身高档服饰,看上去风姿卓约的女孩子,领着一位明显的南方富人气质的中年男人走来。女孩来到稀饭摊位前,大大方方地坐到简陋的板凳上,抬头朝摊主人随和地说:“ 师傅,油条面窝,糯米鸡,一样来两个,两碗稀饭,还要点咸菜。”又扭头冲同伴的男人一笑,“尝尝我们家乡的小吃吧。”
“哟,是当地人嘞。”食客们议论说,“可能是咱们江隈去广东打工的,在那儿找了个大老板。”
细看那女孩,园中见方的脸型,柳眉鹤眼、端鼻樱唇,嘴角内敛,二面脸颊上都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看上去五官棱角分明,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一种精明强干的英气。加上一头乌黑闪亮的披肩长发,一件鸭鸭牌的桔红色长袄,一双时尚的长筒黑色皮靴,走进这一剗的毛兰色工作服的工人堆里,真正显得高贵典雅,鹤立鸡群。
再看那位男人,三十几岁,中下等身高。长棱型的脸上,两只鸡眼,一对扫帚眉。一付狮鼻阔口,两只肥大的耳朵,看上去这是一副南方人的比较典型的富贵生相。只可惜耳垂前撮,与整个耳轮折成九十度直角,破坏了整个运程。不过他那一身意大利的猛龙西服,一双老人头皮鞋,又是油头粉面的,已经给人一种明显的“港台商人”形象。
余荃边给客人准备食品,边用眼睛的余光瞥了来人两下,总觉得这女孩似曾相识,可就是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当他端着食物送到人家跟前时,突然想起这位老同学来,于是脱口而出,大叫一声:“王,王梦如!”
女孩象触电似的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愣怔怔地瞅着余荃笑问:“你是……”
“嘿嘿,我、我是,余荃呵。”余荃憨笑着,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忘了,‘守财奴’吗?”
“啊——记得,记得!”王梦如虽然离开江隈去台湾好几年,但对于童年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却始终记忆犹新。怎么会不记得被同学们将余荃当成“余钱”来揶揄的、憨厚的瘦高个呢?她不掩激动地伸出右手,大方地要和老同学握手。“你是为了余钱宁可饿肚皮的人啊。”说得大家全都笑了。
余荃抬起右手瞅了瞅,又收了回去。憨笑着对老同学说:“我,我手,脏。”没等对方回答,他已抬头冲不远处高喊:“嗳——文革,齐文革!你看谁在我这儿呵!梦如,王梦如,王大老板回来啰!”
王梦如马上扭头张望,只见一位风华正茂的男青年领着女友,旋风式地冲了拢来。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迎接上去,紧紧地抱住男同学,用十分激动而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似地说:“都想死我了。”
齐文革感觉老同学的脸就要贴上自已的下巴了,不自觉地后跟了半步。同时亲切地问候说:“梦如,真是你呀?”
跟在文革身后的女友马上挤到自己男友跟前挡住同学,并伸手搂住她,故意十分热情地问候:“梦如,你什么时候回的呀?听说你回过两次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呵?”
王梦如马上用热情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唐突,认真瞅了瞅眼前的女同学,故作惊讶地大声说:“噢!是李敏吧?”然后抬头瞥了齐文革一眼,表情极其复杂地问:“你们是不是,已经双宿双飞了啊?”
“哎,双宿双飞还谈不上,但确实是金童玉女了。”余荃没等文革和李敏回答,抢先接过话题,为仨同学解围。同学圈子里都知道:文革和梦如打小就要好,很早就被大伙称为金童玉女了。后来梦如突然去了台湾,文革一时成了离群的孤雁,才被李敏填空补缺了。所以余荃怕大家尴尬,马上抢过话题。并及时端来两碗稀饭,有意朝文革一笑:“来吧,文革。陪老同学喝碗稀饭。”
梦如马上将两位同学拉到身边坐下,开心地笑着说:“好好,咱们一起吃吧。”
“不不,我们吃完早饭出门的。”文革和李敏异口同声地推辞,这让李敏顿时有一种胜利者的喜悦,于是情不自禁地冲身边的男友会意一笑。
“嗐,一碗稀饭也撑不破肚皮,就算……就算续个缘呗。”
余荃这话看是平常,其实是在提醒文革:不要有了新欢便忘了旧友。
文革是不想同学们提及旧伤,马上摆了摆手制止后,端起稀饭碗喝了一大口,抬头冲余荃憨笑。“嗯,好喝。”
梦如看在眼里,笑在心中。“啊,还是以前那个率性直行的大肚汉呀!”
“我们都老样。”李敏盯着梦如诡笑:“就你变了,也许是当了大老板的原因吧,变得更加娇艳可人了。要在外面遇见,我肯定不敢相认。”
梦如觉得这位同学有点故意渲染,便有意摆手阻止:“你别那么咵张了吧。咱们是老同学啊。”
李敏觉得自己的气势和光彩无形中被对方制压下去,便想扭转被动局面。当看到梦如的那位同伴一直坐在旁边静听时,马上打趣说:“哎唷,你看咱们,一直把你的‘乔客’冷落在一边儿了嘞!”
“别瞎说呵。”梦如马上正色阻止:“他是我同事。”
那位“同事”见别人说到自己头上,马上谦恭地朝大家点头微笑。并用非常重的闽粤口音说:“您好!在下姓亓,单名一个仕字。是梦如小姐的秘书。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秘书?”老同学诧异地问。
“噢,准确的说,亓老师是我伯父的秘书。这次派我回横江,伯父怕我经验不足,所以就让他来当我的指导老师。”
文革听说,朝亓仕孩子似的一笑:“您也姓齐呀?那咱俩可就是本家啰!”
“哪儿呀,你跟齐天大圣是本家,人家是‘亓官司冠’的亓呐。”梦如边解释边冲老同学甜笑。“‘亓官司冠’的亓,懂吗?上面两横,下面一撇一竖。”
李敏听了,有意打趣地说:“咯咯,同声同韵。有意思,巧合耶?缘份耶?”
文革听到女友话里带刺,马上设法将话题引开。故意问梦如:“呕,你刚才说什么了?这次回横江来办什么事呵?”
“呵,就是,是横江市政府,几个月前去人,邀请我们回来给江河厂投资。”她说这话时有点心不在焉。
“那好哇!”文革高兴地说:“吃完了,咱们一块进厂。”
梦如一怔,几分诧意地问:“嗳,你不是唸大学了吗?怎么,分回江河厂了?”突然看到两人脖子上挂着的小红绳子,伸手将李敏的红绳提起来,看到下面的一只十分精致的翡翠联心锁。她将联心锁放在手心掂着,心情十分复杂地苦笑了。“噢,这才是你回江河厂的真正原因吧?”
文革忙否认说:“不,不是。起码这不是主要原因。”
李敏赶紧打断男友的解释,反问梦如:“哎 ,你的那只呢?送给谁了?”
是的,王梦如也有同样的一只,那是他们读初二期间集体春游时买的。当时她很想把它送给自己心仪的男生,可就是没那勇气。不想那一天自己突然被伯父带去台湾,这一隔就是八年多。现在她回来,早已物是人非,心上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可他已经成了同学的男友!想起来真正让她感伤不已。可她还不便表露,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面对情敌的提问她也只能淡淡一笑,并及时借机表白:“嗨,我那不就一只吗?形单影只,能送谁呢!”
然而她这一非常重要的表白,却被人认为不过是一句敷衍的话。因为在同学和同辈人的眼里,她已经是人上人,是亿万财富的继承者。她肯定要攀高结贵,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能不把小时的玩伴和同学甩到脑后就算够义气了。
文革见大伙吃完,便掏出一张五元的钞票递给余荃:“今儿我请客。”
余荃推开同学的手,非常气恼地说:“就你富得流油哇?你还拿我当老同学吗?真是,有象你这么打人脸的吗!”
梦如见老同学你推我让,马上借题发挥说:“就是啊,老同学必竟是老同学啊。生死之交,什么关系都不可比的哟。”她意在告诉心中人:我可没忘掉你啊。
文革只好收起五元钱,笑笑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这就是人类社会,谁有实力谁就能当家作主。”然后将手一挥:“走哇,咱们一起进厂去吧。”说着和女友一起领着老同学边说边走向江河机械设备制造有限责任公司的大门。
第三十二章 劳动
台山村的小学。搬到治平寺以候。虽然远离了村中心。但学生们的学习环境。相对好了许多。不但彻底改变了四个年级一个教室的状况。而且校门外就是一个打谷场。偌大的一个打谷场。变成了学生们的操场。庙中的过殿后殿。成了学生们玩耍的好地方。
上一个礼拜五,各个年级进行了期中考试。考试成绩明显下降。特别是三四年级的学生。尤为明显。两位老师自思不得其解。下午学生们在操场活动。陈老拿出四年级已判过的试卷。让范老看并說:“这次考试。有些男生的成绩特别差,不知这是为什么。”
范老师翻了翻试卷后说:“三年级也一样。我也弄不清是咋回事。”
陈老说:“是不是搬了家后学生们不适应?是不是对庙里的环境有些恐惧?”
范老师说“不应该吧,现在天长了,太阳早早地就出来了,还有什么害怕的”
陈老师说:“那是什么原因呢?”
范老师说:“有两个倾向,值得我们注意。一是有些学生。特别是三四年级的男生,他们一有空就在前后殿。打谷场上,胡折腾。天天滚的一身土,一身草,可能响他们的学习,有男生经常吓唬胆小的女生,把些本来就胆小的女生,有时吓得一到天黑就不敢进教室了。”
陈老师说:“现在食堂塌了,自己做的吃饭。可能生活好一些。男孩子们玩耍是他们的天性。不一定会影响学习。”
范老师又问:“平时在课堂上。见他们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陈老师想了想说:“大的反常现象没有。有些学生迟到早退的现象增多了。特别是三四年级的学生?上课打瞌睡的多了。不过这事我也没有多考滤”
范老师说:“陈老师下学吧。明天上课时注意点。咱们辛苦点。把原因找出来。才能对症下药。”
第二天上午的第一节课。是三年级的数学课。陈老师进门后环视了一下教室。发现一年级的建平。三年级的彩霞没有来。于是便问:“同学们建平和彩霞没有来。今天你们谁见他们了?”
花子站起来说:“我来的时候去叫彩霞。见彩霞正在洗碗。我问她去不去上学了。他说今天可能不去了。”
陈老师说:“同学们。你们以后谁要是有事儿,必须事先请假。不能无故旷课。好今天三年级的上自习课。一年级的打开数学。咱们今天讲一百以内的减法。”
陈老师刚在黑板上写了两行字。彩霞就推门走进来。悄悄地坐在她的座位上。陈老师转身望着彩霞说:“彩霞,你为什么这两天老迟到?”
彩霞站起来小声回答:“我在家里洗碗了。”
陈老师一听觉的奇怪就又问:“怎么你洗碗了?那你妈干什么去了?”
彩霞说:“我妈去自留地里劳动去了。”
陈老师不高兴地说:“这不是胡闹吗?该大人干的事大人不干,推给了孩子。这叫什么做法?”
彩霞说:“我妈说了。这两天地里活儿紧。说我学习好。误两天也没有什么。”
陈老师一听气坏了說:“一派胡言。怎么能把孩子的学习当儿戏呢?你回去告诉你妈。就說陈老师说了。再迟到了就不让进教室了。”
说完后。程老师开始讲。一年级的数学课。可她讲了才十分钟就看见娃子和豹子扒在桌子上睡着了。气的陈老师把教鞭抽在桌子上。发出叭叭的响声。但还未把娃子和豹子惊醒。
陈老师走下讲台。在二人的肩上各打了一巴掌。然后气呼呼的说:“你们是来学习来了。还是来睡觉来了?”
娃子没吭气。豹子揉揉眼睛说:“陈老师。我一上课上下眼皮就打架。我想爬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結果就睡着了。”
陈老师又转身问娃子:“你为什么不好好的上自习啊?进来就睡觉。”
娃子說:“我也不知道是咋的。一扒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陈老师高声说:“看你们这两个孩子。上课不好好上。一下课就在操场上乱折腾。每天滚的一身土。我看你们快成土匪了。你看看你们的期中考试。你们两个的数学。一个考了75分,一个考了78分。你们上学期考试考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滑下来了?”说到这里。陈老师转身从教桌上。找出试卷来。对娃子说:“你看你的第三题。甲乙两人在公路上同地同时同向骑车。甲每小时跑12公里。乙每小时跑十五公里。问一:两人同时从同地向同方向出发。两个小时以后。两车相距多少公里?问题二:如果甲先跑了两个小时后。乙车才出发。问:从乙车开始跑算起,五个小时后各跑了多少公里。就是这么一个题。你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做对。你们知道你们错在哪儿吗?”
豹子听后说:“程老师。这道题的第一梦我做对了。但第二道做错了。”
陈老师问:“你是咋错的?”
豹子說:“我算甲车的时候。没有加上它先跑了的那俩个小时的距离。”
陈老师说:”看看。这么简单的一道题。你们还做不出来。你说你们每天是干什么?来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觉。你老是说。你们作天白天干什么了?今天一上课就打瞌睡。”
娃子说:“陈老师。这几天我们一有空。就帮助家里做点事情。昨天我们开荒了”。
陈老师说:“同学们,你们爱劳动是好事。可你们还小。那不是你们的主要任务。以后要把功夫用在学习上。”
娃子说:“陈老师。这二年把我们饿怕了。我听我妈说:“刨个坡坡吃个窩窩。刨个拐角角,吃个煮饺饺(饺子),我们人小志气大。我们也要开荒种地。我和豹子兔子,今年我们没人要开垦半亩荒地。种上玉米山药。秋天打上玉米,我们就不用再挨饿了。明年我们还要种小麦种南瓜。后年我们就能吃上我们自己种的白面蒸馍了。陈老师,你说好不好?”
豹子也说:“陈老师。我家的自留地留在真鱼沟了。明年我就要去自留地里种果树。种蔬菜。等水果成熟后。我摘下来让你尝尝。保正好吃。”
听完娃子和豹子的话以后。刚才还气呼呼的陈老师。好像被扎破了的轮胎一样。没汽了,她想:三年的大跃进。二年多的饿肚子。让多少人过早第品尝了饥寒交迫的日子。让他们受尽了不该受的罪。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但客观地讲,坏事也能变成好事。饥饿使他们懂得了。劳动能创造财富,能使自己丰衣足食。但麻烦的是。,眼下确因孩子们过度劳动。耽误了学习。
想到这里。陈老师让娃子和豹子坐下。转身走上讲台说:“同学们。咱们挨了二年多饿了。现在条件允许了。开荒种地是对的。但是你们劳动的时间不能太长了。也不能太累了,如果太累了。你们的身体就会吃不消。你们看娃子和豹子。昨天他们劳动了一整天。累得今天都不能听课了。这怎么行呢?你们现在正是学习的大好时期。五八年大跃进。每天让你们劳动。后来又因为饥饿。把你们的课程耽误了。今天我们应当奋力追赶。可现在。你们为了眼下的一点私利,就扰乱了学习。这不对呀同学们。还有彩霞。你妈以后再让你做家务看孩子。你就说。学校的陈老师讲了,不能因为家务事误了学 们,你们听清了吗?”
学生们齐声说:“听清了”
陈老师又说:“好,那咱们现在就安心上课。說完又给一年级开始讲课。
陈老师讲开课后,娃子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同桌的彩霞说:“我刚才睡着了。你为什么不推醒我?”
彩霞说:“我咋没有推醒你!我前边推醒你。后边儿你就又睡着了。后来我看见陈老师讲一年级的课。就没有再叫你。”
娃子说:“你真的叫我了吗?”
彩霞说:“我还能日哄你。”
娃子便小声在彩霞耳朵边说:“以后我要再睡着了。你一定要推醒我”
彩霞见娃子认真了便说:“叫醒你可以。可你给我什么回报呀?”
娃子想了想说:“再过几天。地理的酸瓜瓜(一种野生果实)成熟后,我给你摘得吃,”
彩霞把嘴一噘说:“我才不稀奇那东西了。”
娃子又说:“那等木瓜成熟了以后。我给你摘的吃。那东西可好吃了。”
彩下一听高兴的说:“行,咱们一言为定。”
娃子刚想翻开书看,彩霞又对娃子说:“刚才陈老师讲的那道考试题。你做错了?”
娃子说:“那一道题的第一问。我是会做的。但粗心大意做错了。但第二问我做不来。”
彩霞说:“第二问也不太难呀。问题是可能你理解不了题意,第二问题就是在甲已经跑了两个小时以后。乙才跑。你把甲跑的时间乘以它的速度,就是它跑了的路程,也就是:(2+5)*12=84公里,乙车跑了的里程为:5*15=75公里。
娃子说:“甲车为什么用五加二呢?”
彩霞说:“它先跑了两个小时呀。”
娃子说:“不对吧。问的不是五个小时以后跑的路程呀。”
彩霞说:“对呀,是乙跑了五个小时以后的路程呀。那甲先跑了两个小时也得算进去呀。”
娃子說:“那我理解错了。所以我就算错了。”
彩霞说:“你这个人就是粗心大意。以后可的改一改。在一个是。你的理解能力有点儿差,以后可得把语文好好学一学呀”
娃子说:“怎么改。生就的骨头,长就得肉。能改了吗?”
彩霞说:“不能改也得改。你要不听话?给你上紧箍咒。你信不信”
他们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陈老师说:“三年级的学生注意了。现在咱们开始讲课。咱们把丑话說到前边儿。现在谁也不能再打瞌睡了,谁要是再打磕睡我就把他请到外边儿了。听清醒了吗?”
三年级的学生齐声說:“听清了”
陈老师说:“那好,咱们现在开始讲课。”
范老师手里拿着教科书。回到了办公室。刚进门儿就和陈老师说:“陈老师,你看现在的学生家长。一点儿也不重视孩子的学习。四年级七个人,今天就有三个迟到的。迟到时间最长的有半个小时。两个男生一个女生。让他们说为什么迟到了。两个男生说是大人们让他们起早开荒去了。回的迟了。哪个女生说。是大人们起早开荒去了。让她在家中煮饭。所以来的迟了。你说这还像话吗?”
陈老师听完后也说:“我那边的情况也一样。三年级的娃子和豹子。这两个人作天开荒开的累了,今天一进们就睡觉。范老师我看这就是期中考试成绩下降的主要原因”
范老师接上说:“现在的社员们,这二年饿怕了。所以上边一号召,让他们种自留地开荒地。人们就像疯了似的开荒。再则今年分队分的迟了,谁也想抢在芒种前多种二分地,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陈老师说:“那也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学习呀。”
范老师唉了一声说:“村里的人有那么高的覺悟吗,他们火烧眉毛。光顾眼前。这也是中国几千年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
陈老师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又说:“范老师。这种情况再也不能发展下去了。咱们的想办法制止。”
陈老师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我看这样吧。咱们除了在学校做学生的思想工作外,还是利用中午晚上的时间。到学生家里做学生家长的思想工作吧。你说呢?”
陈老师说:“行,挨学校近的你去做,挨学校远的我去。咱能争取三两天办完。”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呢,可到了第四节课的时候。范老师正在上四年级的语文课,突然郑秀梅的母亲跑进教室。拽住她姑娘的手就往外拉。范老师见状。赶紧走下讲台制止說:“秀梅她妈,你这是干什么?”
秀梅的母亲气呼呼地說。:“你问她吧。”
范老师回头望了望秀梅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郑秀梅还未回话。秀梅的母亲就高声诉說說:“我上午到地里劳动去了。让他不用上课了。在家给我们做饭好了。可他倒好。到现在还在这儿上课。我们劳动回来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說完又要拉女儿走。
范老师这个时候彻底明白了。便上前拦住说:“秀梅她妈。你不要这么弄了。现在学生们正在上课呢,有什么事儿。一会儿下了课再说。你让她把这节课上完。”
秀梅妈气呼呼地说:“上什么课?这二年学生们上课上成瞎汉了.前两天,他哥从部队写回 。我让她写个回信。可他写了三句还是狗屁不通。这上了三四年学了。连份信还写不来。你们说,还让她上什么学。”
范老师赶紧解释说:“秀梅她妈。你说得对。这二年,学生们确实因为劳动误了不少课。可你也知道。这事谁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设法把耽误了的课补回来。让孩子们将来成为有用之才。”
秀美妈听后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大道理了现在开荒种地要紧。上学有什么用?城里来的张忠是个高材生。可他被打成右派。还的乖乖的在村里劳动受苦。一个黄毛丫头。还上什么学啊。”说完又要拉着秀梅走。而秀梅歪着个屁股不想走。并哭着说:“妈你就让我把这节课上完吧。放了学,我立马就回去给你们煮饭。”
秀梅见女儿还是不想走。便抬手在秀梅的肩膀上打了二锤并大声说:“好,你个死妮子。你忘了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难道你也想把我们饿死吗?”
这时陈老师也从外边走过来。拉住秀梅的手說:“秀梅她妈,你快不要这么弄了。秀梅她是个好孩子。她脑子聪明,又懂事。就让她好好上学吧。、、、”
秀梅妈还没等陈老师把话说完。便截住说:“陈老师。你们不知道她奶奶是怎么死的吗,你也应当知道?去年4月份的那救挤粮。要是再晚几天的话。我们也可能都见阎王去了。现在好了。能开荒种地了。那咱们就是累死,也得种它二亩荒地。我现在再也不想听你们空叫什么土豆烧牛肉的大道理了”
秀梅就这样被她妈带走了,两个老师和周围的学生一个个目瞪口呆。范老师看看该放学了。便说:“陈老师,你招呼放学吧。”
陈老师说:“那你看这。”
范老师说:“这事咱们下午再谈吧。不过我看这样胡闹的总是少数。我相信。大多数家长。还是通情达理的。”
娃子妈从地里回来。天已经快黑了。她进屋后没顾得上洗手。就去厨房点着烧锅烧水。火点着后,她先舀了两瓢水倒进锅里。又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够。然后坐在烧锅边。边捡野菜边烧水。
自从食堂撒火后。队里每月给社员定时发放一次粮。大人每天一斤粗粮。孩子平均每人七两。娃子家里虽然人不算多。但除娃子以外都是大人。娃子也11岁了。尽管娃子妈每天精打细算。但每月领得粮。还是不够吃。总要缺两三天。这不今天又没粮了。
娃子妈边捡菜。边盘算着今天晚上该怎么办?是外出借点儿粮呢。还是吃野菜算了。正想着呢喜贵劳动回来了。
喜贵劳动回来。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胸了。进门儿就想吃东西。但锅里碗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出半点能吃的东西来。便问老婆子说:“咱们一点剩饭也没有。”
娃子妈听见后说:“我看你是饿糊涂了吧。咱们家那顿饭不是吃个精光。还能有剩饭。”
喜贵說:“那你怎么就不多做点饭呢?”
娃子妈说:“还多做饭了?天天精打细算。今天晚上又没粮了。你看这不水开了。还无米下锅呢?”
喜贵回来找不到吃的东西。心里本来就不高兴了。现在又听老婆说没粮了。便不高兴的说:“咱家的粮食。是咋搞的。每个月总要缺两三天。”
娃子妈劳动了一天回来。又饿又累。还的动手煮饭。心里也很不高兴。现在家里连做饭的粮也没有了。现在又听老头子埋怨自己,便没好气的说:“咋搞的。还不是你们这些大肚汉吃了吗?还能跑到哪儿去。”
喜贵接上说:“我不是说你把粮食弄到哪儿去了。我是说。咱们应该计划着吃。这老是不够吃,老是向人们借,你也不嫌麻烦。”
娃子妈说:“麻烦不麻烦,你要不去借。你怕什么?”
喜贵见老婆接自己的短。便不高兴地说:“我不去借还嫌麻烦呢。还让我去借。没门儿。再说你看咱们的邻居。那家是咱家这个样子。”
娃子妈见丈夫不但不同情自己,反而还说东道西。便委屈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咱们家怎么样了?咱们家五六口人都是大人。人家周围的邻居。谁家没有两个小孩?这能怨我不节约吗?我要不节约。咱家早就断顿儿了。你们父子几个。哪一噸能少吃。不管饭也好,菜也好。你们那噸不吃饱能行。每噸最后轮到我吃时。有饭就吃点儿,没饭了还得饿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但不可怜我。反而嫌我不节约。不会过时光。再要节约。就的把我饿死了、、、。”说的说的哇哇的哭了起来。
喜贵看看锅里已经烧开了的水。和堆在地上的野菜。再看看坐在一边儿揉眼睛的老婆。他知道自己不该向她发脾气。正在不知何如是好的时后。儿媳回来了。
儿媳彩娥抗着锄头提着菜蓝子。进门后一眼就看见婆婆揉眼睛,就知道老两口儿又因为粮食怄气呢。她便把锄头立在墙上。她没有着急去劝婆婆。而是重新把烧锅点着,把婆婆刚才捡好的野菜倒进锅里煮着。才走到婆婆跟前说:“妈,是不是又因为没有粮食吵架了。你快不要哭了。没粮怕什么。没有粮食咱们就吃野菜。红军长征不是经常吃野菜吗?去年前年。咱们不也天天吃野菜吗?半月不见米面吗?那么困难的时候。咱们都挺过来了。这三,两天还不好说。”
彩娥说完后,娃子妈止住哭泣。用衣襟擦了擦眼泪说:“我的好儿媳呀。我们几个。三两天不吃粮食可以。可你不行。你得把身体养好了。给咱们生个孙子。今天我就是讨吃下跪,也要把粮食借回来。”說完站起来就要去借粮
彩娥赶忙拦住婆说:“妈你站住,要借也的我们出去借。要不咱们今晚上。就将就了算了。明天早上再说吧。”说完眼睛里也掉下了眼泪。
娃子妈见儿媳如此懂事,孝顺。便停住脚步说:“我的好儿媳啊。妈不会过日子。让你们都跟上受苦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彩饿扶着婆婆坐到小板凳上说:“爹,妈。你们不用对我太客气了。我进了咱家的门。就是咱家的人。不是你们不会过日子。是你们每顿饭都要让我们吃饱。这样粮食才出现了亏空。下一个月。咱们一定要节约着一点吃。保证咱们也能吃到月底。”
这时喜贵也插嘴说:“再过一个月咱们就有盼头了。小麦收割后,咱们就能天天吃白面了。到哪时候。咱们就不用挨饿了。”
他们正说话时。娃子放学回来了。他人还没有进门,就叫喊:“妈做好饭了没有。我饿了”但进门后。看见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便又说:“妈,人家快饿死啦。咋还不煮饭呢?”
彩饿见娃子,风风火火进门就要吃饭。便把娃子拉到一边儿小声说:“咱妈今天身体不舒服。待会儿嫂子给你煮饭。你现在先到屋里做作业去吧。”
叔嫂正在说话的时候。娃子妈从屋里拿着祖传的半升子(解放前的一种度量器具).快步向大门外走去。彩娥想拦都没拦住。
娃子刚把书拿出来。正备备做作业时,就隐隐约约听见。小队部的房上有人吆喝什么,娃子正准备跑出去听时,彩娥就进来说:“娃子队里分肉了。你一会儿去分吧。”
娃子一听说是分肉。马上就来了精神,他作业也不写了。拿了个盆子。就准备往外走。彩娥看见了说:“等会儿吧。刚才吆喝的是吃了饭后才分呢”
娃子边寻他爹的戳子边说:“咱家的饭还不见踪影呢。等吃了饭。就误了四月二十八了。不,我现在就要去。排它个第一名。”说完拿上他爹的戳子。飞快地向队里跑去。
原来队里的牲口。牛羊,经过这二年的饥饿。廋的廋,病的病。特别是那些老弱病残的牲口。几乎都是挣扎在死亡的边沿上。分开队以后。虽然经过大力抢救。但这些牲口已病入膏盲。积重难返。只能眼看着一个个倒下去。
死了的牲口骨瘦如柴。队里只能把它们宰杀了。煮成熟肉分给大家。分的回数多了,二忽挺又这样說:“五八年大跃进蛮干。六零年食堂无米煮饭。饿的人们以菜顶饭,队里的牲口死了一半。支起卤锅从不断断。人们分肉分的把腿跑断。”
娃子一口气跑到小队部。他掏出戳子排队时。就见桌子上的戳子已经排一长留了,他赶紧把戳子摆上去。一數已经排到了第21名。
分肉的社员们来了不少。可肉还在锅里,咕嘟咕嘟的煮着。肉香味儿,弥漫在空间。馋的人们都围着锅台转,
娃子看着卤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的肉。闻着从锅里飘出来的肉香味儿,不觉口水从嘴里流出来了。他怕人们看见笑话。赶紧转身用袖子把口水擦掉。但可能是肚里饿的缘故。嘴里的口水。就像泉水一样往外涌动。擦也擦不完。没办法只得把口水咽进肚里。
在娃子擦口水的同时。他无意间看到。其他人和自己一样。自己的那位本家懒大爷口水流下来,把胸前的衣襟都湿透了。
负责煮肉的赵强。见人们把灶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便说:“看你们这两个人。刚才吆喝的是,吃了晚饭以后才分肉。你们这么早来干什么?”
人们听见当听不见。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吭气,赵强便又说:“你们快回去吃饭吧。还的半个时辰才行。”
这时二忽挺等不及了就说:“还等什么半个时辰。现在捞出来分吧。”
赵强说:“现在肉还半生不熟了,咋分。”
二忽听说:“半生不熟吃上更顶饿。还等熟了干什么?”
赵强说:“这是你的话。那还有其他人呢?”
赵强的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不少人便说:“老二哥说的对。差一点儿问题不大。”赵强抬头看了看,见人们来的差不多了便说:“大家听好了,现在肉才七成熟,但有人吵闹着要分,你们看该咋办”
这时群众中說什么的也有,赵强听的不耐烦了便又說:“你们别叫了,你们举手吧,愿意分的举手”
赵强刚说完就有一半人举了手,又等了一会儿。大多数人举起了手。赵强便說:“好多数人同意分,咱们现在就分,好,牛娃赶紧往出捞肉”
肉终于被捞出来了。人们看着那一块块香喷喷的肉。真想一下把他们吃到肚里。肉还热得烫手。人们便迫不及待的动手了。计账员按戳子排队的顺序。一家一家的挨着分。轮到娃子分时。正好遇上一块好肉。每人半斤一共分了二斤半。
分到肉后,还没有挪步,他便拿起一块肉来咬了一大口。肉还很热,吃到嘴里果然是七成熟。可他觉的比大年初一的餃子还好吃。
娃子拿着熟肉。快步跑回家。此时他妈用借来的红面(高梁面),做了一锅,菜不烂子。正等着他去回去吃饭呢。见他分回肉来了。彩娥拿过去留了一半,把另一半切好。端到桌子上来。
娃子妈见端上肉来了,便往彩娥碗里挟了二块肉說:“媳妇呀,今天的肉你可得多吃点啊。”
彩娥说:“妈,我吃就是了。大家都快吃吧。说完带头吃起来。”
娃子早就饿得受不住了。便就着熟肉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他觉的今天这噸饭比食堂开业时的那顿酒席还好吃。
娃子妈夹的吃了两口肉后。无意中看见老头子和大儿子阴沉着个脸。光吃不烂子,不吃熟肉便说:“德明,你和你爹今天怎么了?你们要是不吃肉。我就让娃子和彩饿都吃了。”
喜贵听见后。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吃吧。我们吃上消化不了。”
彩娥一听,以为是公公想让她多吃点,他有意不吃便说:“爹,你们也快吃吧。我多吃两口就行了。”
得明听后说:“彩娥,我们真的不想吃。你能多吃几口就尽量吃吧”。
彩娥也停住筷子红着脸说:“德明,我多吃两口是对的。但这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要想把身体调养好。也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这事还得慢慢来。”
娃子妈这时插话说:“看你这个死老头子。刚才一进门就闹着要吃饭。现在香喷喷的熟肉端上来了。你到不吃了。神经病!。”
德明见他妈生气了,便解释说:“妈,你们误会我爹了。他今天不吃肉是有原因的,你们不要劝他了。你们快吃吧”
彩娥听见后停住筷子说:“怎么吃饭还有原因,那你到说一说有什么原因?”
娃子爹不想把事情摆弄清楚就说:“没有什么,你们吃你们的吧?”
娃子妈不高兴地说:“看你父子俩神精兮兮的。不想吃算了。娃子,彩娥,咱们吃。”
彩娥见一家人因为吃肉弄的挺别扭。就对德明说:“你和咱爹为什么不高兴?说出来不就没事儿了。”
德民见不说不行了便小声说:“这本来是不关呼你们的一件小事,刚才为了怕影响你们吃饭,咱爹不想把事情说清楚,可你们非要刨根问底把事情说清楚
不行,那我就老实告诉你们,队里死了的这头牛,入社前是咱家和咱叔叔共同饲养的牛,这头牛为咱家出了力,流了汗了。现在牛死了我们当然不高兴”
娃子妈听后把眼睛瞪的比牛眼睛还大说:“什么,什么咱家的那头大黄牛死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喜贵揉着眼睛說:“你知道个舍,你就知到你那三尺灶台,”說完站起来上炕躺下了。
彩娥见公公不吃饭了便說:“爹妈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了。发生这事也由不得咱们。再说去年人还饿死了。何况两头牲口了。”
娃子不懂事,见他们都不吃肉了。便高兴地说:“这肉,你们不吃我就都吃了。”說完一筷子接了两块肉。塞到嘴里。
彩娥为了活跃气氛便接上话说:“娃子吃吧。那肉都是你的。多吃肉,长个子。”说完就又往娃子碗里挟了两块肉。
娃子正吃的高兴了,突然娃子妈把碗往炕上一放,背转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德明一看事情弄大了,后悔刚才不该把事情讲清楚。便赶忙劝他妈说:“妈你怎妈就哭了呢。不就是头牛吗,哭坏了身子咋办”
彩娥见婆婆为了一头牲口气成这个样子也急了,便放下筷子扶住婆婆的胳膊說:“妈,这牛它生下来就是替人受苦的,现在赶的年月不好。死了倒也不用受罪了,你就想开点儿吧。”
娃子妈还是边哭边說:“我的大黄牛呀、、、、、你你•、、、”
德明见父母对大黄牛的死如此痛心。说实在的自己的心情比他们更遭,便說:“彩娥,你刚来咱家不久,有些过去的事情你还不知道,所以你对这头牛没感情,实话告诉你吧,这头牛在单干时是咱家的半壁家山。那会儿咱家穷,便和咱叔叔家共同买了这头牛,当时这头牛才二岁口,正当年。耕地时便和李宝山家的那头牛割俱(結伴)。两头牛负责的五十多亩地,这头牛虽說个头不算大,但它力大无比,一头牛就能拉动一车庄嫁,二头牛就能从北山拉回二吨煤来。这头牛不但供自己家用,还帮助邻家耕地拉东西。所以人见人爱。有一次我在地理耕地,半上午休息的时候,躺在地上就睡着了,这时有一条蛇向我串来,老牛看见了上前一蹄子就把蛇踩死了。我惊醒后见蛇离我只有二尺了。更有吃惊的是,有一年秋天咱爹赶着牛车到地里拉庄稼,刚到地头咱爹就肚疼的站不起来,无奈谷子拉不成了,调转车就往回走,咱爹肚疼的躺在车厢里也顾不得赶车了,但大黄牛准确无误地把车拉回家门口。咱爹的病得到了及时的治疗。医生說:咱爹得的是急性肠炎,如果再耽误一个时成,就不好看了。你们說神奇不神奇”
这时彩娥听的入迷了,娃子也瞪着两只眼光听不吃了,娃子妈见德明不說了便接上說:“大黄牛在咱家四五年一次病也没有得过,而且性情温顺,儿童妇女都能用。有一次在会上有一个人用一头好马换,你爹都舍不得换。后来入了社,也是队里数一数二的好牲口。谁知它过不了这个坎。”說着說着又抹起了眼泪。
这时娃子瞪着眼睛說:“妈,入社是干啥”咱家的牛为什么要人社。”
德明解說:“原来咱们这地方都是个家种各家的地,后来政府把大家集中起来干活,这就叫入社,这人都在一块儿劳动了,当然牲口牛羊也得弄在一块儿。情楚了吗”
娃子摇了摇头說:“不清楚”
彩娥听完故事后。明白了事情的一切。吃进肚里的肉,虽然没让他反胃。但弄的他没胃口了。她盛了半碗不烂子边慢慢吃边說:“三年的大跃进。不但人受了罪。牲口也跟上到了霉,妈,德明,不管怎样。局势又变过来了。允许咱们种自留地。开荒地。咱们不能失掉这样的大好机会了。咱们不但要开荒种地。而且还要养猪养鸡。有条件的话。再种点果树。争取三二年过上好光景。”
这时喜贵。叼着旱烟袋从炕上爬起来说:“咱们这地方。想弄个肚儿园是不发愁。但要过上好光景可不是容易的事”。
娃子妈说:“看你这老头子。人心没劲。现在让你种自留地。又让你开荒地。还让开放自由市场。,要是这政策还不行,那只能说自己没本事了。”
喜贵说:“什么有本事没本事。开二亩荒地,养两头猪。就能发了财。”
得明接上说:“爹妈。你们不用抬杠了。发财不发财。咱们到没想过。第一步咱们得先弄个肚儿圆。咱们全家拧成一股劲。三二年肯定能过上好光景。”
彩娥说:“爹妈,你们岁数也大了。我爹还有病。你们能干多少就干多少吧,开荒种地养猪的事。让我们来干。咱们扑下身子干它几年。肯定能过上好时光。等有了钱。再把这旧房子翻盖翻盖。”
娃子瞪着眼睛说:“嫂子,什么叫好光景?这好光景能不能天天吃土豆烧牛肉?能不能天天吃白面?这好光景和共产主义有什么区分?”
娃子妈见儿子就是爱吃好的。便接上说:“看你这小馋猫。你想吃白面。你看你长得吃白面的嘴没有。”
娃子马上反驳说:“怎么没有长,要是有了白面馍馍,我肯定比你们吃的快。’
一家人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娃子见他们笑他。便不高兴地说:“有了白面馍馍。我非要和你们比赛比赛不行。”
传说
王冠石坐在衙门门口,这里就数他资格最老,县太爷也不计较他的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满县的衙役,差不多都是他的徒弟,许多事情,县太爷都要去问一下王冠石,现下王冠石正对着一群小孩,口水横飞,讲着自己经历过的故事。
那一年,王冠石正十八岁,正式当了咸丰县的捕头,他为什么当了捕头?然是因为他爹是个捕头,他爷爷其实也是捕头,做这一行,已经很久了。老爹干不动了,自然让儿子干,县太爷也答应了,看在老爹几十年辛苦的份上,这点儿面子老太爷还是给的。
老爹的几个同僚,张叔李叔都慢看着王冠石摸泥巴长的,对于王冠石加入咸丰县捕头队伍,起码也是不反对的。
老爹在退的前一天夜里喝了点儿老酒,吹起来:“当年,我一个,降伏……”
对于老爹的光荣史,王冠石早已听了不下百次,明天就是王冠石当捕头的第一天,老爹说的那么神,其实不就是盯着县里那几个老泼皮,不让他们生事么?不就是要小心王大官人,不要得罪王大官人的家人么?其实主要是小心后者,因为县里的泼皮都听王大官人的话。
到了这一天,王冠石将那皂衣一穿,腰间将那从来没有喝过血的单刀往腰上一别,推开了门,告别了老娘的唠叨,看了一眼正在大睡的老爹,正式开始了自己第一天的工作。
对于王冠石来说,其实这并不难,这咸丰县没有什么大事,民人之间相互之间有什么事情都不会闹到衙门中来,如果真的有人闹到衙门中来,那就意味着老太爷可以小小的赚一笔,这些跟班也有些汤水喝,民人之间闹了事,多半是里长坊长们一商议,便私下解决了。真的事情反倒不多。
进了衙门,张叔李叔与一群人正围在桌子上赌钱,只是小玩两把,大伙都不是什么宽畅人,好在玩一个高兴。
也没有把王冠石当外人,拉起来一起干了起来。
这个时候,门处的鼓声响了起来。
大伙儿抄起家什,便一涌而来,这下子坏了大家的好事,张叔李叔不是怎么高兴,但想到如果能有些油水,也能舒服一点儿。
王冠石的眼突然缩了一下,这正在猛打鼓的,不是王员家的管事么?这管事混身上下都是血,急声道:“有强人杀入了员外家中,你们快去帮忙啊。快去快去……”
一群人乱哄哄的跟着王管事朝前,王冠石却觉得不对劲儿。
王家是本地大族,家中护院的少说也有二十多个,带头的教头人称“小武松”,是这咸丰的第一好汉,王家的护院的功夫,比起这些衙役们,可是强多了。
是谁有这能耐,让王家都顶不住,要来请这些本时只会吃酒玩钱的衙役?这说明,王家真的是顶不住了,如果王家的那些护院都顶不住,那这些衙役们上去,那不也是一样么?
想到了这里,王冠石便向后退去,人群乱哄哄,谁也没有去看落到后面的王冠石。
远远的看到了王员外家的大门,那门大开,上面还有许多血迹,一只断手落在门外,那手还握着一哨棍,正是“小武松”的兵器,王冠石不止一次看到过“小武松”将那棍子耍成棍花。
大队的衙役们跟着王管事冲入了大门之中,然后听到里面有骂声、兵器相交之声、有人临死的呼声、不多时,里面的声音都静了下来。直到从外面再也听不到半点儿声音,王冠石才放下心,悄悄向墙根处摸过去。
王冠石摸上的墙头,朝下看去。
一幅不可置信的画面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院中到处是死尸,残尸,趴在地上的,大都是这王家的家仆,许多妇孺仆倒在地,血流在假山小径之上,以致于血痕到处都是,少数人还 没有咽气,正大声哭叫,却无人应声。
那在地上抽搐的,不正是老衙役王叔么?他干了一辈子,往常那锁人的链子,现在正套在他自己的脖子上,此时王叔还没有死秀,只见那带头的魔教妖人,将王叔的肚子剖开,拉着王叔的肠子,围着假山狂奔,口中还发出大笑,大叫道:“秦总管说的对,人身上肠子最长,哈哈哈……”门口一颗人头在小院中滚来滚去,被众白袍人踢来踢去,那不正是张叔么?他的身子落在荷花塘里。
院中那些穿衣白袍的,衣服上有莲花的汉子,他们嘻笑着,将没有死的衙役补上一两刀,神态轻松,精神愉快,还不时说着笑话,少数穿白袍的汉子受了伤,坐在地上用纱布包扎自己。
王冠石想溜了,他不想送命,他还要留着小命给老爹老娘送终,过了这个年爹给他说的媳妇就要到了,长这么大,王冠石还没有过女人。
很成功,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正想悄悄走掉,这个时候,一大群人的到来让他变了主意。
因为王大小姐也在其中。
白衣汉子们将一大堆仆妇、家丁、下人都捆住了,推到这前院之中。
如果说王冠石有过什么美梦的话,那便是曾经想读书,然后考个功名,至少考个进士,然后风风光光如同那话本里说的那般,将王小姐娶到手。
然后命运是现实的,自己终归是没有那个命,自己也会如同老爹一样,干一辈子衙役,也许有机会,可以在轿子边看到嫁为他人妇的王大小姐进出轿子时的身影。
那带头的家伙大笑一声,手一撕,王大小姐身上的雪白衣服,都变作布条,到处乱飞。寒冬之中,飞雪飘落,王大小姐却变作了光身子的冻鸡,在院中奔来奔去,不时发出惊叫之声。
惊叫声中,王大小姐想跑,衣服有莲花的汉子们却哄笑着着路都堵上了,不时有人用手摸王大小姐一把。带上调笑之声,众汉子皆目露狠色,只是带头的大哥不说话,这头汤,自然是轮不到自己吃的。
带头的汉子粗声道:“小美人,你若为我们兄弟跳上一支舞,我们便不杀你爹和你弟弟。”说话间,一边几人将王员外拖了出来,那带头汉子用脚踏住王员外的头,只是因为王员处的头太大,以致于他一脚没有踏住,那汉子怒中用刀尖将王员处的一只耳朵穿住,钉在地上,狂笑道:“跳,快跳。”
王大小姐眼中带着泪水,王员外嘶声道:“女儿,快逃?”
那汉子突然手一挥,用一铁钩,一下子钩住了王员外的舌头,又准又快。那手法,如同在套一条钻进洞中的泥鳅。
后面两个汉子用力将王员外往后拖动,那带头大汉则用力将那钩子向前拖动,王员外发出尖叫的声音,汉子们刚哄然大笑,带头的大汉道:“兄弟们,我早说了,你们看,这人的舌头可能拉出两尺来长,你们看,我胜了罢。
王小姐哭道:“我跳,我跳,你们住手。”说话间,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众汉子将王员处放开,此时王员外只剩下出的气,再也没有进的气。那使钩的汉子一松手,王员外如同一破麻袋般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王小姐眼中带泪,在寒风中舞动身姿,众汉子放声大笑。只觉平生最为畅快之事,亦莫过于此。
这时王小姐的弟弟,秀才王小相公,突然叫一把将面的拿刀大汉推开,叫道:“姐姐你快跑。”
这是王小相公这一辈子最后一句话,他是县里夫子说的最有才华的小相公,以后说不定可以做大官,中状元,当王小相公叫出这句话后,一只手伸了出来,拿住了王小相公的头,另一只手拿住王小相公的脚,只听那带头的大汉叫道:“兄弟们,来个四面开花。”众汉子笑着上前,五个人,每人分拿住王小相公的一只手,一只脚。五个人转来起来。口中还边笑边叫道:“转啊。”众汉子皆面带笑容,婉如过年一般,脸上露出了小孩子一般的快乐表情。
“卟”的一声,血飞了起来,似是飞到了一边的王冠石的眼角。王小相公,让他们撕成了五片,内脏流了一地。
王小姐惨叫一声,扑向了弟弟,后面数个汉子将她拉住,强让她将眼张开。
王冠石的心都不跳了。
后面又出来一行人,他们抬着大箱子,那箱子打开了一看,全是金银,一个小头目兴奋道:“秦大哥,这次发了,我刚点了,足有三万多啊,上交总坛一万两便行了,剩下的,够我们花销一阵子了。”
秦大哥笑道:“我记得这王大富有五个妾,怎么没有看到?”
小头目道:“兄弟都已吃过啦,大哥怎么会吃兄弟们剩下的,这王彩微大小姐,可是这咸丰有名的大美人,专门留给大哥用。”
秦大哥道:“算你们有心,将金银拿好,我们快快回到分坛吧,听说那杀神前些天在湖南又挑了一处分坛,谢坛主运气不好,撞到他手里,头让那杀神取去啦。我们亦得小心一些,这些天没有听到杀神去了那里。”
小头目喏喏称是,然后小声道:“这些下人怎么办?”
秦大哥道:“你看着办?”
那小头目手一挥,一边儿厨子、僮儿、家丁都让汉子们拉成一排,众汉子手起刀落,不顾下人们求饶之声,全都杀了。一时间 只听到刀砍进肉里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切。
秦大哥挺着下身,走到王大小姐面前,一把将她抱住,嘻笑道:“大爷今天要洞房,你们且都看一看大哥的能耐?我用完之后,这姑娘便交给大伙用,记得不要玩死了,买给李红娘还值点儿钱。”
众汉子齐起大笑。有人叫道:“大哥的能力,兄弟们都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却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冷冷的,道:“只怕你这辈子没有机会了?”
一个穿着灰衣棉布袍子的汉子出现在墙上,手上还提着两个人头,是守要墙头的白莲教徒,那汉子约二十五六的样子,留了少许胡子,头发几天没有洗的样子,长得甚是平凡,走在人群中,只是路过的角色,一双眼却有精芒放出,狠狠盯着下面一群白莲教徒。
那带头的秦大哥叫了一声,道:“你是李群山那愣货,你想找我们的麻烦么?”说话间声音带了一丝颤抖,这李群山不知杀了魔教多少成名高手,自已在他面前 ,只是那如同蚂蚁一般的小角色。
李群山呵了一下双手,寒风中,白气吹到十步之外,这一手内力,当真听也没有听说过,那李群山道:“好风凭借力,送你上西天,我是李群山,今天特来送你们上西天。”
王冠石只看到那李群山飞身下房子,然后那多白衣的汉子一哄而上,然后血飞溅白布上,红得如同王小姐眉心那一点朱砂,围攻那李群山的汉子们,不是身作两半,就是肢体乱飞,没有一个人能挡住李大侠一个回合。
那秦大哥见到势头不对,大喊道:“李大侠,且的住手,我们将这三万两银子都上交于大侠,只要大侠今天放过我等,来日我等必厚报于大侠。” 那侠李大侠笑道:“我喜欢你手里的美人,你且将她扔过来,我便放过你等。”说话间,又有几个教徒让那大侠砍成了肉片儿。惨叫声中,许多教徒转身便跑。然而李群山却一个也不放过,一一的追上了,统统都杀了,这李杀人,当真半点儿情面也不留。
那秦大哥看到李群山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于是放声叫道:“大侠,且的接住了。”将王小姐关发抓住,然后抡起这人肉兵器,与一众教徒 一齐却围攻那李大侠。只见王小姐惨叫连连,声嘶不已,只是头发让那秦大哥抓住,身上也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那李大侠高声笑道:“古人啊,就是比现代人有骨气,我喜欢——把你砍成夫妻肺片。”
众魔教妖人士气大振,加上王小姐被当了兵器,那李大侠一时间怕伤了这王小姐,以致于让魔教妖人一时间逼得连连后退,王小姐一个美人,身上受了几处刀伤,都是那白莲教的妖人所伤。
一些转身逃跑的魔教妖人一见,顿时士气大振,那秦大哥叫道:“大伙儿一齐上啊,杀了这李群山,总坛重重有赏。”妖人们停住了脚步,转身加入了围攻李群山的行动中。
李群山道:“我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王小姐不是魔教的苦肉计了,所以这个人我必须得救。”声音清郎,在众人包围中仍然清楚传来。
一道剑光,在人群中炸响,那秦大哥高声叫道:“我的手。”此时他两只手臂,都飞上了天,数十个白衣人,都让这一剑,断成了两半。
李群山早将那王小姐一把抱住,口中叫道:“小萝莉,不要哭,看大叔杀猪。” 手起剑落,又有一个教徒见了明尊。
秦大哥跪在地上,高声惨叫,道:“上,快上,杀了他,他砍我的手啊,我的手啊。” 此时他再不上前围攻李群山,只坐在一边干嚎。好似死了爹一般,任何人失了心臂,都是心痛的罢,想必魔教妖人亦不例外。
不多时,这些白衣教徒,死个光光净净,那李大侠将剑一收,笑道:“秦坛主,我有个不请之请,要你做上一做,你若做得好,我给你个痛快的。做的不好,我杀你九十九天,保证不让你死的痛快。”
秦大哥惨声道:“你想干什么,给大爷一个痛快,大爷这辈子,漂亮的女人骑了,烈酒喝了,活值了,你这个牺口,竟然砍了我双臂,我的又臂啊。“” 说罢,痛哭不已。
王小姐此时却也让李群山拍开了穴道,嘶声哭道:“我一家都让你们杀了,你们是罪有应得,你只少了双臂,我的家人呢,谁能还与我。”此时王小姐声音悲痛,不若人声。 李群山 道:“是啊,秦坛主,你刚才让王小姐脱光了跳舞,不如,你也来一段,让我们看一看。”
然后王冠石看到那李群山将秦坛主的衣服扒个干干净净,将那秦坛主身上一点,那秦坛主就在雪地中狂笑不已,扭动身体,然后慢慢倒下了。
小孩儿们齐声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那带头的妖人,叫什么金钩秦高的,是魔教魔头秦匪的堂弟,人头让李群山大侠取了过去。
众小孩子道:“王大叔,你说一说王小姐与李大侠后来怎么样了嘛?”
王冠石喝了口茶水道:“后来啊,后来李大侠为王小姐穿好衣服,王小姐跪在地上,谢李大侠为自己一家报得大仇,还说愿意以身相许。”
众小孩问道:“那到底最后李大侠与王小姐成了一对了么?”
王冠石道:“那里能啊,都知道李大侠之妻是解雨解仙子,李大侠生平夫妻极是恩爱,怎么会见到一个便喜欢一个。”
众小孩子又接着道:“大叔,后面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王冠石道:“李大侠将王小姐亲人的尸体都收敛好,然后将大小姐扶到院子里,然后他老人家手一招,我就从墙上翻下来啦,李大侠真是神功盖世啊,。”
众小孩急不可耐道:“那李大侠没有接受王小姐么?”
王冠石便道:“没有,半点儿也没有,李大侠便问我,王小姐有亲人么?我当时头可乱啦,说王大小姐的姑姑嫁到了长沙,不过长沙距我们这里有好远的路呢?李大侠二话不话,从那些妖人手中抢过银子,让我去找人将院中尸体都埋啦。我拿了银子,便去办啦。”
后来,李大侠便送着王姑娘,一路远行到长沙而去,再后来,我也就记不清楚啦。
众小孩子道:“李大侠英俊么?是不是和王大小姐相配?两人间后来没有故事么?”
王冠石挥挥手道:“都回去都回去,这么晚了,娘老子要找你们了,快快回去。”
众小孩子一哄而散,王冠石拿起自己的拐杖,向远处而去。
口中喃喃道:“又下雪啦,当年穿着棉袍的,吹着白气的剑,不知今天又在那里呢?”
一 初至异乡为异客
夜雨之中,闪电划过,一声大叫在群山中的房舍中炸响“我穿越了”
李群山擦干脸上的汗水,犹是不信,自己一介平凡小青年,一所大学将要毕业的大学生,不想穿越竟然是真的存在。
此时房舍外尽是无尽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又看看自己身上,尽是纱布,身上还要药酒之味,李群山是学医的出身,自然可以闻到是中药的味道,身上有骨醉补、续断类的中药,李群山想摸一下自己,不想手上也是纱布,上面裹着一屋厚纱布。行动极是不便。不由苦笑,此时竟是搞不清状况。此时窗处又是大雨又是闪电,也分不清事物。于是重新躺下,心道自己且大睡一场再来分说,若是梦境,那么也太奇怪了。
一夜竟然无梦。
李群山也没有穿回去。
此时已是白天,一道阳光穿放房舍中,李群山看清房舍中的情况,自己睡在大通铺子上,一溜烟睡着十多人,竟都是断腿少手之人,不时有人发出呻吟,李群山大叫一声“有人否”此时竟发现自己嗓音嘶哑,不似人声。喉咙中仿佛有一火炭般,让人极是不舒服。想挥动肢体,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门吱一声打开,一女子穿浅色衣群步入,手上端一托盘,上面尽是纱布,还有和李群山身上相同的中药,李群山却是闻得,那是中医骨伤科常用的外伤药。想必自己身上便是如此的中药了。
那女子看见李群山狠狠挣扎,便喜欢的叫起来“大师兄醒啦,大师兄醒啦”音极是清亮,李群山用力看去,心中暗自发出了一声:“我的娘也,这也太漂亮了,还让不让人活啊?老李又要挡不住美色啦。”只见那女子眉深目秀,唇厚鼻挺,肤色晶莹,竟然能映出阳光出来,一笑间,让人心从胸中跳出来,脚下踏着阳光,李群山心道:听这个小师妹说一说我,现在自己到底成了什么样子自己都不知道,大师兄,莫不是笑傲江湖?且让老李冷静观察,仔细分析。”
那少女将药物放到桌上,用布细心给李众山擦去头上汗水,那淡黄的袖子佛在李群山包得如同棕子一般的头上,一阵子如兰似麝的味道钻进李群山的鼻子中,李群山狠命吸了一口,心道:“天然香啊,了不得,了不得。”,
那女孩 轻声道“大师兄真个英勇呢?只身杀了魔教湘西分舵三才子,不过也要注意自己,莫要让魔教妖人暗算了。”声音娇柔,如同牛奶倒在杯中,李群山心中大啦:“受不了啦、受不了啦,老李亦凡人。”
此时一边另一个受了伤了第子,就睡在李群山身边的一位,全身亦是一身纱布,露出两眼了,大声道:“大师兄若不是让魔教数十人围上,受他们围攻,想也不至于受了如此重伤。”
李群山此时听到这一星半点,也不清自己现在的情况,又看到自己头上亦有纱布,当下灵机一动,大声呻吟起来,叫道:“小师妹,小师妹,我怎么想不起想来你的名字啦,我头好痛。”说完又不停的呻吟。
那女孩一见大惊,道:“糟糕啦,大师兄痛加重啦,我是五师妹,怎么大师兄也记不清啦。想必大师兄是记挂着黄小蓉师妹吧。她才是小师妹。”
李群山老脸一红,心道还不是为你蒙你,当下仍作痛状,只是呻吟,希望将这个女孩骗过去。
那女孩道:“我去请师父来,让他老人家看一看。”说完,转身而去,李群山心道:“莫不是岳不群要来了,看来好戏要来了,只是吾如何应对才好。”
刚才睡在李群山身边的那男弟子,嘿 嘿笑道:“想不到大师兄心中想的,竟然是黄小蓉师妹啊,大师兄是想挖史志的墙角么?那可不容易啊。”李群山那有心情去想这个,只是应声:“是啊是啊。”不想睡在一大通铺上的众人皆八婆起来,异口同声要李群山说一说自己是何是
一众人正在吵闹之时,一老者步声在院前响起,这老者每一步力度都不大不小,四平八稳,李群山心道:我竟然能听到这么细的声音。什么时候我耳朵这么好用了,真是古怪,当下又凝神听去,只听见那老者似是没有呼吸般,偏又听到对方,仿佛房外有一暖火炉,自己能感觉到对方,却没有声音。
那老者哼了声:“好得差不多了,都能运功了,还在床上装样。”那声音穿过墙,直在李群山耳边响起,震了李群山一跳。看一看其他弟子却仿佛不觉一般。李群山大惊,心道这真个有问题,这世界上还真有武功不成。这声音都能定向传播了。
那老者开了门,众受伤弟子齐声道:“师父”那老都极瘦,一张老脸,眼似是瞟着上方,走在路上都似要飘起来。李群山也随众人见礼。那老者用手搭在李群山脉上,感受了下,道:“内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运功了,只是这一次拼尽了力气,下次不可了。”声音雄厚,不急不缓,似是能涤荡心中的恶趣,听起来极是舒服。
李群山连忙道:“师父老人家在上,弟子头痛如绞,一想过去的事便头痛不已,连五师妹也认不出来啦,还请师父为弟子看一看。”说完又作痛状,连声嚎叫起来。
那老者将李群山头翻过来,那老者的手如同一铁板一般,让李群山动弹不得,待看到李群山后脑一个大肿块,脸上露出凝重神色,道:“你还记得些什么?说与我听。”
李群山道:“弟子只记得和一群人撕拼,头上被人重重打了一记。”这句话实在没有什么实质内容,老者露出悟然神情,道:“那是开碑手丁原山,看来你是中了他一记暗劲,难怪看不出来。此人掌力已到归实化虚的地步,那可是糟了。”你这个脑子什么时候能好。”说完连叹息。一边的一众师兄弟都盯着李群山,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李群山忙道:“师父不用担心,徒儿只是记不清事情,武功什么,都还记得,想是过上一阵就会好的。”老者摇头道:“那暗力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起来,丁原山的劲力那是那么好化解的,只怕你此伤是这一生都不会好了。”
女孩听到此话大急道:“师父可有什么法子,师父的武功,胜于那丁原山百倍,师父一定有法子的,小雨不让大师兄这个样子。”那老者道:“只有等你师兄让内功炼到与天地同物之时,那才可以让这力归于自然。想借助于力来化解,只怕是难啊。”
李群山见自己蒙了过去,此时才不管什么与天地同物,什么内功,只想快快蒙将过去,道:“师父不用担心,弟子再用心一些,想武功大成时再将这劲力化去亦不迟。”老者道:“那有这般容易,武功到这个屋次的人,为师到现在见过的一只手也数得过来。你说要炼到这个地步。那指不定要数十年之功了,不过你有这个志气,为师还是很高兴的。”
李群山此时只是大声叫痛,那老者见之无奈,又看了一起其他的弟子的伤况,问了一下其他弟子,其他弟子倒也没有受李群山这般的“重伤”,那老者吩咐好好照顾众人,便自去了,李群山心道岳不群终于走了,此时又见五师在此地,隧有意有小雨说话,李群山搞过销售的,那小雨如何是李群山这老货的对手,加之那小雨极是关心“大师兄”对于李群山知无不言,李群山大概知道自己一些情况。
自己是巴山大弟子李群山,这里是巴山派,巴山派是江湖上的正道门派,比不上什么华山,少林,武当,也是一等的大派,门中有上百弟子,自己师父铁手排云向断石是现任掌门,门中和师父同一辈的还有几个,自己是大师兄,下面还有许多师弟师妹。自己和魔教妖人在巴山脚下大干一场,杀了魔教什么三才子,也受了伤,若不是向断石出手,自己死在魔教长老丁原山手中了。听小雨说,自己似是在江湖上还很有名声的样子。
李群山心中盘算道:“且先混下来,且看有没有跑回去的法子,若实是不行,我且当这个大弟子就是,古代的美女就是憨,任我来调戏,若是在自己的时代,那里有这么憨的美女让我占嘴上便宜。”
当下安心住下,只待伤好后再作打算,每天与那解小师妹调笑不已,解小师妹有时让李群山说急了,脸都红了,也不会责骂李群山一声,只是低头,李群山心中大乐。
李群山经过十多天的静养,此时已好得差不多了,再也不想睡在床上,加上与众师兄弟睡在一起,许多放肆的话也不方便与解雨来说,这一天李群山已正式下床
这期间听小雨说起巴山派的诸事,加上自己尽力掩饰,好没有让众人感到不同,只是小雨感到奇怪,自己的大师兄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似是变得有些口花花了,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同。
李群山将“自己”的剑,拿到手中,听到小雨说自己如何英勇,如何将魔教一干人杀得望风而逃,又回忆身躯之中的剑法,这身体确实练得一身好武功,身手灵活,十多斤的剑在自己手中,轻如无物,一跳之下,竟在能跳到数米之高,李群山一见有这般奇事,更加欢喜,每天练剑加调戏美女,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又小雨说自己都是不长于轻功,才让魔教一干人围住,李群山又取出“自己”以前的诸物,发现竟然有李群山的剑谱和“自己”所记下的练剑心得,心中顿时大喜,自己也是学过医古文的人,看起来也不是很用力,加上读大学基本就是自学,那又有什么难度。加上李群山所炼的内功,《大安般引气法》,上面还有上任李群山所写的许多心得,让李群山心中大大欢喜一把,心中暗道回到古代就是好,有美女有武功,美女还会做好菜,做了好菜自己吃,吃了以后调戏美女,人生至乐也。
李群山学中医出身,对于武术之类心中无比喜爱,天天向五师妹问这个问那个,小雨只当大师兄是失忆之后正常,也是详细解说,此期间,李群山也和一群师兄弟又认识了一遍,和自己相识的二师弟胡一达,三师弟张重辉,四师弟谢易,后面还有老六罗白支、刘成、史志、李观涛、薜穿石一大群。甚至还有十多岁数的童子,也是向断石收下的小弟子。
也算是正式进入角色了。
不知觉之中,李群山到了这世界一月有余,将“李群山”的武功尽数拾起,他本是爱好这一类事物的人,在以前没有武术的时代,只恨为什么人不自由,不能飞上天去,就梦想能做大侠,如今看到这个世界真的有武术存在,那可真是让他如饥似渴。每日都炼功不辍。睡觉都要将剑抱在怀中,小雨见此只当大师兄受伤后思之武功之不足,奋发而起,也当是正常。
这一日,正在炼剑之间,解雨在一边拍手叫好,这还是人家美女做完早饭后抽空来的,不想前院大声喧哗起来,李群山心道真个奇怪,平时巴山派没有这么情况,只因门规说得清楚,众人不得喧哗,当下抱剑而出,到了外堂。
只见数个不识的人,看服色不是巴山派之人,一身的血,大声叫嚷,要见巴山掌门向断石,这时正值向断石外出为巴山脚下百姓诊病,诸人无首,李群山是大师兄,几个师兄弟都站在自己身后,也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那几人大叫,看到李群山走出,那当头一华服胖子抱了上来,大叫道:“大侠,大侠,快快救我家人,我家妻小被一伙人劫去了,听说叫什么尼魔教。你们名门正派万不可见死不救。”说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往李群山身上揩。
李群山心下不悦,这人话中的意思是自己不救就不是正派,但见对方身上有血,也不好说,只道:“我师未归,此事不易。”那人只是不依,拉住李群山不放手,李群山环顾四周,皆因自己是大师兄,众人都看大师兄怎么说,以前的李群山在派中极有威势,就是几他师叔伯也要让着李群山,李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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