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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尘土女娲》--第一部平民女性长篇

发布于:2022-06-13 作者:admin123 阅读:62

《尘土女娲》黄河人烟

  ——献给黄河边所有平凡的女性

   薄银

  她是当代唯一的平民女作家

  山东人,她一直在中国的文坛之外。

  她绝不仅仅是在写作,而是在写自己亲历的生活。

  主要通过描写三个女性的一生,她镂刻出半个世纪以来最普通的中国女性的命运。

  这部作品亦是人类学、社会学的一个极佳案例。

  作品简介:

  当代唯一的写给中年女性的小说。

  又一部《平凡的世界》,又一部《激情燃烧的岁月》。

  完全可以这么说,但是这部长篇更是卑微的平凡的中国女性的史诗,当代女性的口述历史。

  平民女作家薄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是其深得《红楼》和《家春秋》的神韵。

  自己身边的朋友——三个女性真实的生活,任何一个中国青年都不可以蔑视,因为这是我们的母亲和父辈的生活。

  三个纯朴美丽的鲁西南农村的姑娘,和同样从农村走出来的丈夫走进绿色的军营,走进现代的城市。成为当代中国城市中年女性的主流。

  她们一生的生活,平凡而普通,但是也充满了辛苦挣扎,有着所有成年的人都不能不为之震撼和共鸣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

  自 序

    一批有志青年,不甘安于现状、怀着豪情壮志离开了祖祖辈辈靠种田吃饭的家乡,走进了革命的熔炉——军队,他们认为在那里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能出人头地,他们在这所毛泽东思想大学校里,惟命是从,勤勤恳恳,尝尽酸甜苦辣。几度春秋,终于有了收获,入了党,当了排长、连长、营长……。

    关于他们的生活,我耳闻目睹的不少;而我写出来,也只是为了铭刻这特殊而常见的一群人的生活轨迹。秉笔而写,不求闻达,待书可成,和我就没有什么关系。人们在镜子中看到的只是自己,文字也一样。若有能共鸣者,则鸣者自明;若有讪笑者,其笑者自晓。红楼中有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世事真假有无,皆因其心中真假有无。闲来弄笔,只愿游戏笔墨;痴人说梦,但求感情真实。毛泽东 曾经说过:“文艺是要为人民的。”我年华虚度,但也辛辛恳恳;大事无成,亦曾农工军商。在中国广袤古老的大地上,我是最底层的民众之一。我所知道和关注的人们,都也是一般农家子女,普通的部队将士。我不知道什么叫作文学,也和文坛毫无瓜葛。但是幼时所识的千把字,并没有全部忘光。工作和相夫教子之余,也翻翻红楼水浒,这也算是生活。土生土长的人民文学,大概就是这样产生的吧!如果这不算人民文学,不算现实主义,那我也真无话可说。

    案头稿子,字句积累,厚厚已有数叠,但未有心存放,随手抛掷者今亦难觅。子侄见到欣喜,略为收集,就随他们拿去。梦忆文字本已断续残缺,更经自家小子信笔窜改。更是难求原貌,本应细加斟酌订正;但重重叠叠,宛如少年时期衣服上的补丁,早分不清针脚线痕属于何人女红;棉麻丝化,实如唐僧所穿百衲,虽然光鲜新制,也难求某块布料取自哪家。幼年时,曾怪红楼是一部残书,作者也梦幻真实,曲意遮掩。这才明白其苦衷,实事古难全。但一部红楼,今天养活多少人。若有幸不被民众专家所弃,则也愿意多出一个题目,以混鱼目。

    在此谢绝评论,更劝人勿对号如座,徒自增烦扰。这不过一些凑起来的文字罢了。更不想借此名忝青史。如果诺贝尔奖错爱,欲授予文学或者人类学奖,在此先行谢绝,不过奖章我到愿意效颦居里夫人,给孙子作为玩具;奖金也可收纳,以补助贫苦生活,行善乡亲百姓。

                     2001年10月仲秋#8226;国庆前夜

                             于山东普城

  第一卷 黄泥巴的村庄

  第一章 白雪覆盖的故乡(姚如荣)

  故乡悠悠的白雪

  山东省与河南省的接界处贫脊的黄土地一眼望不到边际,土地的表面上一层薄薄的白色碱, 就像下了一场小雪一样。勤劳的人们种上庄稼就被这些自然形成的白碱给碱死了,只有那些 稆生的阴柳给这片盐碱地增加了无限生机。这些植物只能做烧火柴用。近几年以来,连年的 闹涝灾害,所以这里的人民都没有粮食吃,生活大都过的很苦。这个地方有个村庄名靳楼, 这个村庄全村的人口不超过六百人口。这个村庄说起来不算大,在这方圆几十里很有名气。 据说是清朝时期出了一个状元,做过翰林院大学士,这个村上的人基本上都姓靳。这个村的 家庙建造的非常讲究。雄伟高大的后殿坐北朝南,座落在北边,通过院子和过厅遥遥相对, 再过一座院子就是祠堂的大门,高高的排楼上横书“靳氏家祠”四个大字。

  据说这四个字是皇上亲赐的,后面院落里东西两处配房,前边院子里两边也是厢房,都是青一色的青砖古瓦;房子的上边都有一排一排的奇形走兽,面向四面八方。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就有这个村上的老族长亲手将祠堂的大门打开。本庄的处地的本姓氏的子弟们就用红色的盒屉子抬着祭品走进家庙的大门穿过过厅再走大殿。将盒里的黑猪白羊摆在正当中,两边再摆放山珍海味和四季的珍果,正上方端坐着一位泥塑金身的塑像。

  据说这位就是当年在朝做过大官的大人的金身,后面的墙壁上还有几位画像,下方阶梯式摆满了很多已故子孙的牌位。这些后人摆好供品之后,就一批又一批的朝上磕头祭拜。来这家庙里祭拜的都是男人。等他们祭完之后才有一些上岁数的老太太们来庙里烧香,没有女孩子来这个地方。

  姚如荣今年十岁,她1950年出生在这个偏辟的小村庄。过年了,今天是旧历的正月初一日,姚如荣在前边一边跑一边喊:快走啊,去家庙里看磕头去!正在高兴的往前跑着,听到了爹 的一声断喝:“跑什么,到哪里去,你看看整个街上有和你一样的吗?整天光知道疯跑,也 不知道自己是个丫头,和一些男孩子一起疯,真是吃饱撑的。”她听到了父亲威严的喝声就 放慢了脚步,小声的说:“是啊,是吃饱了,吃的扁食嘛。”走的离父亲远了一些就又一溜 跑好远了。

  姚如荣的父亲名叫姚念平,他是大队里的党支部书记,村上的人都称他是大队支书。这大队 支书就是这个时期的村上最高领导干部了。大队的上级领导机构是人民公社,人民们都简称 为公社。每次大队支书姚念平到公社开会回来,就召集村民们开会,把上级的指示讲给全村 的人听。比如今年麦季上级允许咱们村的人民平均每人分配到多少斤口粮。叫分多少斤就分 多少斤,绝不能私分瞒产,都得听党中央毛 的话。

  姚念平膝下三个孩子,就大的就是女儿姚如荣,其次就是两个儿子。姚念平是新思想的人,他从不重男轻女,他爱女儿胜过爱儿子。从他的女儿小的时候就教她识字,姚如荣已经读小学四年级了,父亲经常关心她的学习成绩。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全班属她的学习成绩好,她写的作文老师常在班里读的。在本村读完四年级就要升入高小了,就要到公社驻地上学了。一到放学回家以后,她什么活都帮助母亲干,涮锅洗碗,推磨拉碾。这个时候全年每人分

  得的口粮还不够吃半年的还要吃许多的野菜和购粮证。她放学之后,就去到地里拔野菜。母 亲的小脚特别小,父亲从来都不理家中的事情,两个弟弟都还小,姚如荣的手快,她一个人 拔的野菜全家人还吃不完。

  姚如荣有一个和睦的大家庭,她们家和奶奶爷爷。婶母同住在一个四合院内。爷爷身体很弱

  经常生病,她的父亲因公事缠身,奶奶年迈,她经常侍侯爷爷,到后来爷爷病故了,她就在

  奶奶屋里睡觉。一来好侍侯奶奶方便,也因为她爱听奶奶讲故事。奶奶颇识几字,但历史知

  识丰富,三皇五帝、二十五吏、诸子百家,她都能知道一些。她还会讲很多好听的故事。无

  论是你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是遇到困难排解不开的时候,奶奶总是有故事给你讲,这个时候

  家家户户都是没有饱饭吃,虽然是日子过的清苦,靳端荣还是觉得很幸福的。

  姚如荣的婶母家有个比她年龄小一岁的弟弟,乳名小新臣,学名叫靳之泰。常年也没见过叔

  叔在家过,她不知道叔叔长的是个什么样子。后来问过了奶奶才知道她的叔叔常年在外边,

  具体的干些什么,家里的人谁也说不清楚。奶奶还说叔叔是不愿意见到婶子,才不回家的。

  婶子也带着儿子去找过他,不是找不到,就是找到他不回家。曾听别人说过,他就是死在外

  边也不回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婶子很伤心,带着儿子过日子也很艰难,所以家

  中的活都是全家一起干,比如挑水磨面之类的,从地里挖来的野菜也分着吃。婶母看待靳瑞

  荣也与亲生女儿一般。这种岁月,家家户户为吃饭为难,过年过节能吃上顿白面饺子(这个

  地方饺子叫扁食)就算稀有之物了。一年到头都是吃的树皮磨成面,野菜掺在地瓜干子面里

  。有的挑食的孩子到了吃饭的时候望着饭两泪汪汪地吃不下去,这天上午放了学,姚如荣

  去地里拔了许多好吃的野菜,择出了一些洗白干干净净的。也有几个大高梁穗子正在翻红米

  的时候,个个粒子圆圆的都涨出了壳外,很喜人见。先给奶奶送一些去吧。她遵照母亲的吩

  咐赶快给奶奶送过去,好赶上中午做饭时蒸出来。

  到了奶奶住的堂屋里。奶奶看到了送来的东西说:“你们不要有好的选给我送来。这些米留

  给你们这些小孩吃吧,你和你两个弟弟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现在过的日子,没有什么好

  饭吃,心中也十分的难过。我想当年和你们这么个年纪时,吃啥有啥,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呢

  。唉,啥世道啊。将这些东西给你婶子送去吧,好给你新臣兄弟吃些。”“家中还有呢,我

  回头就给婶子家送过去。”她一边回答着奶奶的话说,“奶奶我要过去了,家中还有好些活

  等着干呢?”今天是中秋节,也就是家历的八月十五,姚如荣下午放学以后回到家中,就想

  去地里拔野菜,娘对她说:“别去了,今天要过节了,你父亲不知从哪里买来的两包月饼。

  他说也别分别送给了还有一些梨,都送到你奶奶屋里去吧。请你奶奶上过供之后咱们都去你

  奶奶那里圆月去。”姚如荣的两个弟,大的比她小三岁,小的比她小六岁。看到月饼他俩就

  要吃,是娘没让他们吃,说给奶奶送去上完供以后再吃。一听说去给奶奶送月饼就都要同去

  。她和两个弟弟到了奶奶堂屋里见了奶奶并说明白了来意,奶奶高兴地说很好,“你们三个

  晚饭也就这里吃吧,还有过年时没舍得吃了的白面,我给你们擀面汤吃。”奶奶又对小二小

  三说:“去把你新臣哥哥也叫过来。”奶奶虽然已经六十岁的年纪,可她的身体看起来比母

  亲的身体还健康,还能到生产队里挣工分呢?奶奶动作熟练轻盈,很快就和好了面,在案板

  上擀了和案板同样大的一张大饼,又切成了面条。姚如荣将锅里的水已烧滚,新臣和小二小

  三都急不可耐地等着吃,一会就问一次:“怎么还没做好啊,什么时候能吃呀?”奶奶忙说

  :“快了,快了,一会儿就好了。”

  做好以后,奶奶将面条分别都盛到了四个小孩碗里,她不舍得吃,只盛了一碗汤。几个孩子

  都非要给奶奶,她只是不舍得看着这三个男孩子还没等到凉就全吃了啦,吃的满头大汗,吃

  的这么香,她心疼的流着眼泪说,这种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啊,一顿面条成了人间美味了。这

  顿面是地瓜干面粉参上白面擀的。

  一顿美餐吃完以后,奶奶说:“荣儿去将你娘和你婶子都叫来,到这里来圆月吧,别让你爹

  来了。”奶奶的用意是:二儿子没在家不能来,大儿子来了怕二儿媳妇伤心,再说弟媳妇见

  了大伯哥不方便。娘和婶子都到了堂屋坐下来,奶奶又说她们几个吃面条的热闹情景象。

  姚如荣娘说,你老人家会哄这几个孩子给你开开心呗,这种年月人都很少笑了。中秋节本是

  个团圆的节日,人到佳节倍思亲。尽管人多热闹、正在说话,也难掩盖姚如荣婶子内心的悲

  伤,自己的丈夫至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自从成亲之后,头一夜就相不中自己。开始他并没

  走远,有时候还来家住上一夜。

  儿子新臣今年已经十二岁了,算来丈夫也有十年没回家了。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

  ,自己带着儿子在这里苦受苦熬的,和守寡一样。何年何月是尽头啊?老人们都劝过熬孩子

  呗,儿子长的多么喜人啊,读书又用功!是啊,儿子就是她精神支柱,今天晚上当众人面哪

  能流泪,只能内心里忍受。老太太心里明白,正因为这样才叫出她来宽宽心的。早已在天院

  里的香台子上摆上了月饼和梨,烧起了香,跪在香台前面磕了头,说一些祈祷人寿年丰的话

  ,并祈求上苍保佑她的二儿子早日回家,夫妻团圆。又叫两个儿媳妇也过来磕了头,说小孩

  子也别磕头了。他们也相信这些?老太太想为小儿子媳妇解解闷,说:“明月当空,天还尚

  早,孩子们还都不困,到堂屋里坐会儿吧。”

  如荣的娘本性良盖,从没有更多的话。明知道弟媳妇心情不好,也不知拿什么语言来劝解。

  如荣进来见奶奶此时轻闲:“请奶奶讲故事给我们听吧!”母亲正想开口嫌她又闹奶奶,奶

  奶却说““好,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说:从前有个一心迷向修仙的人。这个人就抛下家

  中母亲和贤妻,到深山里寻找仙师。他找啊找的,他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在很远的地方终于

  找到了神仙,并且被收留下来做了弟子。找到了仙师,有了做神仙的目标,他就一心地修练

  ,就再也不挂念家中的亲人了。传说中,仙界过一天,就是凡人的一年。月复一月,年复一

  年的不知过了多少年,这个修仙的人从没有想念或牵挂过家中的亲人。这位神仙师父见徒儿

  这般的虔诚。果然不同凡想,再度考验他一次。他如能经得起考验就度他成仙。

  仙师说徒儿啊,你来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徒儿答说不知道,你没有计算时间吗?没有,徒

  儿只知道修行,从来不想别的事情,为师也想度你早日得道成仙。为师在今天的夜晚叫你去

  做一件事情,给你一把宝剑,下山去到你的家乡。午夜子时时分,到你家中用你手中的宝剑

  将你老母亲的人头割下来放在你们家做饭的锅里,再将你妻的人头也割下来放在锅里,做完

  以后赶紧上山来,这是我看你有无做神仙的决心。徒儿沉思良久,双膝跪倒在师父面前说,

  请师父赐给徒儿宝剑吧,今夜晚徒儿下山去,背过师父掉下了伤心的、绝情的眼泪。

  就在这天的夜里,下山去了,按着师父的吩咐,不大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正是夜黑

  人静的时候,手提师父给的宝剑,先到了娘住的屋门口,仔细的听了一会,一点声音也没有

  ,就进了娘住的屋子,走到了娘的床前,看到娘亲正在睡着。好久没见娘了,他站在床前呆

  呆的看着娘睡觉,只觉得耳边又响起了师父的叮嘱,就不再犹豫,一步向前手起剑落将娘的

  人头割了下来拿在手中往厨房走去放进了全家做饭用的大锅里。之后又向妻子住的屋里走去

  ,进得屋来看到妻子正在熟睡,走到近前一剑将妻子的头也就割了下来,也送到了厨房里的

  大锅内。也不停留忙着回去见师父,只觉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轻松,自此家中了无牵挂。

  回去见师父的路上只觉得自己似梦似幻,似走似飞,转眼之间就回到了师父的身边,他自己

  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神仙,这里他师父渡他成仙叫他了无牵挂,哪能真的去叫他杀人啊。

  到了第二天早晨,她婆媳俩去厨房做早饭时,一掀锅盖看到锅内两个大黄金元宝,足有二百

  两。高兴地娘俩个不知如何是好。一直以来因为这个人外出多年,家中没有男丁,家中缺柴

  少米地过着苦难的日子。今天天上掉下来这么大的福,真的是咱们这积善人家感动神仙了吗

  ?有了金钱,从此以后这婆媳俩也过上了好日子。

  如荣的奶奶讲了这么个故事,是想开导小儿媳妇,让她凡事都往开处想,也想说自己的儿子 不想回家谁都无能为力。小二、小三都问奶奶:“哪个山上有神仙,怎么才能找到神仙?” “这都是讲笑话,哪里就真的有神仙呀?”逗得大家说笑了一会儿。看看夜已深了,天也凉 了,奶奶说:“都回去歇着去吧。”小二、小三还说:“请奶奶再讲个故事,我们还不困 哪?”如荣的娘说:“你们不困,奶奶也累了。也别再闹了,明天早上也要早起来上学去呢!”

  秧及全国的三年自然灾害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这里的人们仍然是没有饱饭吃,过着贫穷落

  后的生活。为了土地收成的产量高,将大部分的土地都种上地瓜。种地瓜要比其他的粮食作

  物付出更多的劳动力。从青地瓜叶长大,地瓜就可以充当口粮,每亩鲜地瓜三四千斤能够晒

  一千多斤地瓜干,而且地瓜对于施肥浇水的要求不高。到了秋季收获的时候,先把地瓜秧割

  下来,将叶子摘下来晒干,收好备过年吃。再将地瓜秧晒干,用铡刀铡成二十公分长,一段

  一段地再磨成面当粮食用。只要能准备下了这些东西,再加上收成的地瓜干子,这一年就不

  用为吃饭发愁了。

  姚如荣每天在外村去上学,回来的时候随便挖些野菜回家。农忙时候,学校里就放假了。这

  些秋收地瓜和地瓜叶子的活基本都是姚如荣领着两个弟弟干。两个弟弟男孩子对干这些活没

  有兴趣,从不好好的干。姐姐很疼爱他俩,年龄还小,不干就不干吧,也只能尽量地千方百

  计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她干自己的活和奶奶的活,婶子那边的活她还常常帮着干。村上的

  人大部分都知道姚如荣聪明能干、心地善良,是个完美的好闺女。她聪明而口才很好。她喜

  欢看书。奶奶最爱听她讲《李自成》,她也就抽时间读一遍,再讲给奶奶听。

  近来这些日子,奶奶见她一有时间闲下来就叫她,问:“又看了几篇了?快讲给我听!”听她

  讲书成了奶奶最盼望的一件大事了。奶奶常对别人讲:“我的孙女真是聪明,有过目不忘的

  本领。要是个男孩子就好啦,大了能考个头名状元。我们新臣、小二、小三要有这么灵气该

  有多好呀!女儿家这么聪明不知是福是祸?女子无才便是德。”奶奶也知道这都是老思想,“

  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了,也许她以后能成为一个女状元呢?”

  姚如荣最不爱听奶奶说女孩家不要读太多的书。这个时期的老百姓已经历了全国解放、大跃

  进、人民公社的思想解,大部分的人也都换了心思。

  姚如荣的父亲是个新派人物,他从不重男轻女,他爱女儿如同掌上明珠。他常说:“我们家

  光耀明媚还要全靠我们女儿呢!”他感激女儿在这个庭中家里家外的活儿担起了全家的重担

  ,自己为了忙公家的事情顾不上家,才让女儿吃了这么多的苦。为了全家的生活,耽误了她

  这么多的时间,想不到她学校里的学习成绩还这么好!真是不可思议。

  姚如荣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升入了中级中学。奶奶高兴地说:“我家出了一个女秀才。真是

  新社会了,我孙女真了不起!”以后姚如荣上中学了要去十六里的夏官屯去。这所中学是县

  第三中学,要在学校住校,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回来拿干粮。母亲有些发愁,到外地去读

  书还要个个星期从家中带干粮,哪有好的干粮带呀?她劝母亲不要发愁,考上中学是多么好

  的一件事啊,很多的人想考还考不上呢?

  在学校和在家中吃饭一个样,也不用吃什么好的,有好些的还要照顾奶奶和弟弟呢。母亲想

  话虽是这么说,那也要能拿出门去呀?娘正发愁的是:女儿一走,家中的这么多活怎么办呀?

  唉!

  年仅十五岁的姚如荣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县第三中学学校,离家十六七里路,需要自带被 褥和干粮住校。开始了她的人生第一次独立的生活。每个星期的星期天,娘就早早为她蒸下 一大锅地瓜干面的窝窝头,装进娘亲手缝成的布袋子里。

  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娘就会恋恋不舍地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村子的外边。她步行在去学 校的路上,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娘的背影。短暂的分离成了她每周一次的痛。学校里的同学们 基本上都是农村的孩子。老师也号召搞一些有意义的活动,包括国庆的节日庆典,很少有人 感兴趣。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灰蒙蒙的脸上写满了贫穷和无奈。只有那顿国庆节的免费午餐让 大家兴奋不已。那是学校搞的勤工俭学给师的回报。一碗漂油花的白菜肉片汤,一个麦香扑 鼻的白面馒头,让人全然陶醉在神仙般的生活里。她坐在教室的最前排,听到了同学们分享

  美餐的咀嚼声和吮吸声,她把那个馒头几次送到了嘴边,又几次悄悄地揣进怀里。那一刻她

  想起了家乡的苦难生活,想起疼她爱她的奶奶和娘。家乡的土地本来就不肥沃,只可惜人们

  根本就不好好经营它,一天到晚沉醉在派别的争斗中。大部分的田地都荒芜了,将到手的粮

一、美女当道的时代(长篇言情)

  《美女当道的时代》 (长篇纪实)

  0栀子

  前言

  我是一名娱记,每天奔波在京城的影视圈儿,写一些明星们的采访手记或花边新闻,纯粹是应付差事,倒是无意中结识的这个圈子里的几个朋友的真实故事激起了我多写他们的冲动… …

  她坐在我跟前,姿势潦草地夹着一支颀长的女士烟,她的衣着很随便,一副落魄的样子。

  我以充满探究的目光,看着这个曾经美貌的女人,她的烟抽得很厉害,时不时地发出咳嗽声,神色游离而迟钝,一看就是经历过重创的人。她一边抽着烟,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神色满是凄凉。

  我坐在女人对面,听着她的说,令同性们耻于正视的隐私心事撒落了一地。于是有了那段文字的凋落。

  一棵树的抖落,残黄的树叶纷纷落地,剩下的都是葱绿的部分;将一个生命的皱折在阳光下全部摊开、曝晒,从此便不易生霉、藏垢;将一间屋子的灰尘彻底打扫了,好盛以后清凌的日子。

[长篇]《尘土女娲》--第一部平民女性长篇

  我们愿意这么相信。

  世事本身,递给了她这把扫帚。

  当然,在故事中我给她用了“梁水水”的化名。还有苏小手、唐文轩的经历… …

  一瞬间,我耳边的风中嘶喊着的,都是那些北漂者的挣扎。

  栀子

  楔子:梁水水对那个恶梦般夜晚的回忆

  1

  黄昏到来了。什么像渐深渐浓的夜色一样,在一步步向我聚拢?那件事情长着爪子吗?我感觉到了它一寸寸向我蠕动、爬行的喘息。

  它庞大的身躯上长着鳄鱼般的斑皮?

  一只不知名的黑色大鸟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声紧似一声地叫着,扑棱棱地拍打着窗棂。

  我下意识地微微哆嗦了一下。是冷?

  也或者是激动?我更愿意这样安慰自己。

  我抱住娇柔的自己,将自己抱得紧了又紧,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一个姑娘的身子。

  即便隔着衣服,我也触摸到了她的成熟欲滴。

  这个在异乡的土地上漂泊了几年的身体渴望着充满疼爱又足够分量的偎依。

  女孩的身体是嫩玉米槌,被一层又一层的胞衣遮着。因为这遮,才是果实。

  这些年来我一直守身如玉,待价而沽。

  直到今晚,我终于觉得,那个男人,一个事件,足以抵得上我身体的价码,情感的分量。爱情吹吹打打地走在前面,后面的红木箱子里,装着沉甸甸的世俗。

  是的,今晚,我要让自己守护了二十多年的这个身子的枝头上,绽出一朵最灿烂的花。

  每一个女孩都会对自己的初夜充满憧憬。

  我到卫生间里打开蓬头开始洗浴。一遍遍地,将自己洗得露水一样清凌。

  是月亮升起来了?在室内撒下了一地的白银。我撩开白纱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已是暮色四合。那么大而美的一枚月亮,悬在空中,就像将要来临的爱情和我即将转机的演艺命运,朦胧、美好,我情不自禁地向它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就像那些有月亮的晚上,我一次次地向窗外伸出手,想接些月光。

  那枚月亮似乎近在咫尺,我下意识地翘了翘脚,向它伸开着手指。攥在手中的,只有一片空茫。

  我的手臂从空中耷拉了下来,黯然地回到了自己身旁。

  我看着月光里的自己,一身的白银,胸前的两只小巧像两盏无语的小灯,又像两只蛰伏已久的小鸟。那双还不太熟悉的男人的手会抚揉她们么?还有我的脖颈和双腿—— 一双想象的手已使我浑身发烫。

  外面的脚步声响了,有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门开了,我雀跃着迎上去,帮男人拿过手中的黑皮包。男人转身将门反锁上了,一把就抱住了我——

  第一卷 苏小手的男友唐文轩被梁水水吸去了

  第一章 苏小手的回忆:我眼中初识的梁水水

  1

  像是两盏小灯,挂在那面高墙上。北京。

  几年前的那天,我站在火车站乱哄哄的售票厅内,扶了扶黑框的深度眼镜,仰着头异样地看着那两个字,那座城市的名字,然后走向售票口,“去北京的!一张。”我喊。

  在喊出来的一刻,我的全身有一种异样的激奋。

  我已将所有的行李都托运到了去北京的火车上,将在那所南方小城里的工作辞了。

  我已把所有的退路都截断。此一去如黄鹤东去,不打算再回头。

  我低着头,攥住那张票离开窗口。

  2

  “哦,北京,这就是北京么?”

  当车窗外的灯光里闪过那些巍峨的高楼,我脸贴在火车车窗上,向这座城市投去好奇而激动的第一眼。虽然那么小的时候便会唱“我爱北京天安门……”但我还是初次来北京。我激动莫名着,我已揭开了这座城神秘的一角,揭开了我命运的一角,难道不是?

  哦,北京,一个对影视虔诚的女儿怀着朝圣的心情扑进了你的怀抱,你会善待她么?

  火车到站时间是半夜,我背着一个诺大的包裹风尘仆仆地踏上了北京的站台。

  虽然已是深夜,车站上还是人声嘈杂。小摊上的牛肉面冒着腾腾的热气,在这个刚过罢了春节,天还寒冷似铁的深夜里显得煞是诱人和温暖,即便只有6块钱一碗,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吃了,明天的早饭不还得吃吗?内衣的口袋里装着4000元钱,这是我只身闯北京的全部盘缠,还指靠着它扣开影视的大门呢。

  我当然更舍不得花钱住旅馆。便在车站广场的地上铺了一张旧报纸,头枕着自己的包躺下来,因为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此刻整个大地好象还在晃。满夜空的星星就在这时一下子落进了我的眼睛里,那么多的星星,那么亮,闪着诱惑的眼,这是北京上空的星光啊,此刻离我那么近,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颗么?我一颗一颗地寻找着那些星星,暂时忘记了寒冷和饥饿。

  “嗨,起来!起来!怎么睡得死猪似的!”我猛地睁开眼,是个穿着污脏的蓝大褂的女环卫工正拿着把扫帚凶凶地瞪着我。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天早已亮透了,我赶紧爬起来,昨夜里我的睫毛上闪动着的星光早已无影无踪了,还好,我的大包还在。

  我站在路边,茫然地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声,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杂乱无章,而又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去哪里呢?诺大一座北京城,我只认识影视圈里的一个人,这“认识”,也只是通过多次电话而已,并未谋面。首先是先安顿下来。

  我拖拉着那个沉沉的大旅行包在北京的大街上转悠。远远看去,那样子看起来可能非常滑稽,像是一只小蚂蚁拖拉着一个大重物,而那里面,装着我最重要的“珍宝”。

  去哪里找一处安身之处哪?我是一棵被移植的小树,自己提着自己,被砍断了的主根须上只附着一点点泥土,我必须尽快找一个小坑,把自己种下来。

  我坐上公共汽车直奔北京电影学院。

  3

  电影学院的大门非常简单,只是在我这个从小做着影视梦的女孩心中,这里是一处艺术圣堂。我在电影学院附近转悠着,决定在它周围安营扎寨。

  因为那个人,他的单位就在这附近。

  一个背着大包裹的长发女孩也在那里转悠,女孩无意中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兀地眼前一亮,长发女孩长着一双小狐狸般狐媚的眼睛,但那眼神里有精明、算计,但又有着某种清澈。

  小狐狸般的女孩向我投去探究的目光,猜测对方也是从外地来北京寻找机会的,是同一种类别的植物,看我的眼睛里竟含了一丝敌意和不屑。

  “是因为她的漂亮,我的长相平平么?”我心说,快速离开小狐狸走向另一条胡同,本土的北京人对我们怀有敌意,我们之间也如此,就因为我们同是来这里抢食的,因此就是冤家吗?只是两人抢的,并不是同一种食物啊。

  我终于找着了一间出租地下室的,正在和户主讨价还价,忽然,一个人冲了过来,是刚才长得像小狐狸的女孩,“你好!我叫梁水水,是个演员。”女孩一改刚才的傲慢落落大方地先跟我握手。

  我们聊了起来,果不出所料,小狐狸般的女孩也是从外地来闯北京的,想在演艺圈里谋得当演员的机会。

  “我叫苏小手,是个作者,想来北京找找写剧本的机会,另外——”我犹豫着介绍自己。我不能见人便说,我来北京的真正目的,是来接近那个未谋过面的人的。

  “是吗?那说不定有一天,我当女主角的影视剧,剧本让你来写哪。”梁水水忽闪着那双雾般的大眼睛,以某种心理优越感玩笑,又热情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俩同租一间地下室好吗?我摊100元,也好互相做个伴。一个女孩单独在外租房子,毕竟太不安全。”

  从看见梁水水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只是她的漂亮给我造成了某种精神压迫。但基于经济和处境考虑,我还是狠狠地把那些感觉压下去,答应了她的要求。

  4

  走下一段长长窄窄的幽暗的楼梯,在一道油漆剥落的小门前,女房东领着我俩站住了。

  门开了,一脚踏进去,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过来。地下室里光线昏暗,空气混浊,咋一

  进来的我俩,忽然感到透不过气来。

  “原来也住着两个想当电影明星的北漂女孩的,刚搬走了不长时间。你们好自为之啊。”女房东深看了我俩一眼,甩下一句含义模糊的话后走了。我和梁水水莫名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挽起袖子拿起扫帚和拖把开始收拾房间,地上留有不少残存的口红和化妆品的空瓶子,那是两个怎样的女孩子?她们经历过什么?房东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屋里顿时尘土飞扬。

  “我在家里,从不干这些脏活的。”梁水水捂着鼻子扑打着灰尘说。

  “你先出去躲一会儿,呆会儿再进来!”我也赶紧说。在我的感觉里,让这个叫梁水水的美的花一样的女孩沾上尘土好像是我的失职。

  梁水水赶紧跑出去躲灰尘了。

  等我灰头灰脸地将小屋里打扫得清清爽爽的之后,梁水水从外面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把野花,插在灌有清水的空玻璃瓶里。而后,梁水水又忙着将原来墙上贴的一些女明星的剧照撕下来,将自己带来的小燕子赵薇、章子怡、周迅、徐静蕾四小名旦的明星剧照重新贴满了四壁。

  “等有一天,我要成为和她们4个齐名的女演员!”梁水水眼神迷离地望着墙壁上的她们,忽然转过身来雄心壮志地对我说,那双雾般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这时,恰巧一缕阳光透过狭小的窗缝照在梁水水瀑布般的长发上,丝丝缕缕地散发着金色。而再看眼前的梁水水,象牙白般精致的肤色和五官,一头瀑布长发,一身黑衣,将她原本窈窕的身材包裹得更加玲珑精致,那一刻,我恍然觉得眼前的美人儿像一颗暂时埋在土里的珍珠,熠熠闪光。而这间小屋里,瞬时间也弥漫起了一股妖气。

  经过2个女孩的纤手一收拾,原本破旧的小屋就成了一间小小的闺房了。我让梁水水把她的小床安在了狭小的窗户边,那里透气好些。

  两个人挤在这么狭小的一个空间里,我徒然地感到了一丝不自然。

  梁水水说起自己的过去,她曾在家乡小城里一家话剧院里当演员,话剧院在这个年代里太惨淡了,她们的舞台上、幕布上常常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她的日子里也处处是灰尘,覆盖着她二十多岁的年华。她得从这灰尘里钻出来,让阳光直接照到她的身上。于是,她便将那份话剧演员的职业辞了,抛弃了过去的一切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北京。

  说起这一点来,两个女孩倒是殊途同归。

  小屋里有一点简单的旧家具。梁水水抢先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瓶瓶罐罐和各色衣服归置好,将那些旧家具几乎全占上了。

  “这么多化妆品啊!”我新奇道。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梁水水问。

  “我只用大宝。”我说。

  梁水水扑哧一下笑了。

  我看一眼梁水水的脸,由衷道:“其实你压根就不需要用任何化妆品,冰肤玉肌。”

  梁水水的脸顿时绽放成了一朵花,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笑问:“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我说,又羡慕道:“你这么多漂亮衣服啊!”

  “这是女人基本的行头,”梁水水自得地笑道,看一眼我身上简单和低廉的穿着,有些不屑和怜悯,道:“以后我帮你打扮!”又拽了下我脑后的马尾辫:“多土气啊这种小辫子!赶明儿去做个离子烫!”

  我笑笑,开始整理自己的行装,将那个沉沉的大旅行包打开,将我最重要的“珍宝”,也就是一本本的书,码到靠墙的床边。因为小屋里仅有的一张旧书桌,已经被梁水水的瓶瓶罐罐抢先摆满了。

  “你带来这么多书啊。” 梁水水新奇地看着那面一米半高的书墙。

  我玩笑说:“张爱玲说过,当女人不能以容貌悦人的时候,才会以思想悦人。”

  “半夜里睡觉时书会掉下来砸着你么?啊?”梁水水再看一眼那面书墙担忧。

  “没事。横竖我人长得瘦,占的地方小,再说,离书近了,感觉好,能嗅到书香。”我自得道。

  “你这可真叫跟书亲密接触了。只是,没有给男人上床的余地了。”梁水水玩笑。

  梁水水原是一句随意的玩笑话,我却一下红了脸,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刚才忙活了一阵,梁水水这会儿擦着脸上的汗水说:“一身的汗。想洗洗。”

  “房东说了,洗澡得到附近的洗澡堂里去,一次6块。”我道。

  “6块啊?够2顿饭钱了,算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哪,就在这小屋里洗吧。”梁水水说着便拿脸盆去外面的水管上接水去了。我便插上电壶帮她烧开水。

  兑好水后,梁水水脱下了衣服,一下一下地撩着水洗浴,我顿时觉得眼角白亮亮的一片,羞涩得赶紧低下头去看书。

  “给我搓一下背好吗?”洗了会儿梁水水说。

  “哦,好的。”我答应着放下了书本。

  那个尤物般的酮体瞬时进入了我的视野里,只见那个白皙纤柔的身体错落凹凸,煞是精致。浓密的长发搭在她白皙的身子上,还有晶莹的水珠一粒一粒地坠在上面,越发将眼前的女体映衬得晶莹剔透,黑白分明,尤其是一对丰润的乳房,美的像两轮月亮,再次将整个小屋都点亮了。

  我给梁水水小心地搓着背,眼前的身体曲线令身为女人的我也不由得一阵阵悸动,不由得想象,如果这是一双男人的手,眼前的美体映在一个男人的眼中,那具体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而眼前的梁水水,被男人吻时又会是一副怎样娇羞的模样?

  “你身材真好。”我由衷道,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那颤抖里有羡慕、喜欢,同时也有同身为女人,却不拥有梁水水这样的美而引起的伤感。

  梁水水自得道:“我原来跳过芭蕾舞。”

  “是么?怪不得你举手投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我说。

  但不知为什么,即便是洗澡的时候,梁水水还是穿着袜子。

  洗完澡后,两个女孩便在小电炉上下面条吃,一包榨菜是唯一的佐料。

  当我吃完饭拿着空饭碗要出去洗碗的时候,“把我的碗一块儿洗了好吗?谢谢!”梁水水坐在小床上精心地刷着自己的睫毛膏说。

  “好的!”我愉快地接过她的碗一块儿去洗。

  我觉得这很正常。

  让梁水水这样美貌的一个女孩为了生计而干粗活、脏活,去经受生活的烟熏火燎是多么可惜,她应该纯粹为了爱情而生,除了让男人爱她,什么活也无需她干。美就意味着一种无限膨胀的权力啊,人们总是爱贬斥那些靠男人吃饭的女人,然而看见真正美色的女孩,就觉得这样的女人应该天生为男人准备的,她坚守妇道实在是男人的不幸,不是吗?就像一朵花,让她在无人的角落里自开自落,岂不可惜?

  很奇怪的一种心理,我发现自己凡事都想哄着梁水水。而梁水水的身上,也有着一种奇怪的魔力,我不由地被她吸引,甘愿给她为仆,为役,我明白,这就是那种叫做“美”的魔力。

  女人也是喜欢看女人的漂亮的。

  将一切安顿妥当了后,梁水水雀跃道:“不管怎样,北京终于有我们的一处安身之所了!走,去看天安门!”

  在第一场雨里,两个女孩在天安门前的街上走着,皮鞋里灌进了水,咯吱咯吱地响着,细雨淋湿了我们的头发,这是北京的雨啊。

  强大的幸福感充溢着我俩,我们不停地走着,向迎面而来的一个又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微笑。我们斜挎着坤包,走上了立交桥,夜晚的风吹着我们,四周的灯光迷离。

  “北京,我终于生活在你的腹地里了!终于站在了你的红砖墙下看你。”两个女孩的心中都不由地想着。

  当天晚上,我躺在被子里的时候想着那个男人,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他的城市,和他呼吸在了同一片蓝天下。我们曾通过那么多电话,声音扑棱棱地在空中交织,谁也看不见谁的模样,而此刻,

  彼此离得这样近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正常的日子。而对我,却是一生命运的转折。

二、[长篇]偏脸之城

阿蚌人口问题长篇小说《偏脸之城》已在起点中文网和红袖添香发表,希望大家给提提意见。

   这是一部根据当前人口结构推测未来社会发展状态的小说。

   小说以2020年代为时间背景,主要描写刘大壮、秦兑兑等一批年轻人的恋爱、婚姻、工作和生活,以及他们在人口危局中的困惑与探索,同时揭示了由性别结构失衡和年龄结构失衡所引发的一系列社会问题。

   当然,我第一次写长篇小说。但我相信,小说的人口主题能赋予小说独特的生命力,小说中的嘶哑呼喊能证明它是一部有良心的作品。

  一、浑话

  刘大壮赶到韩遁说的那家火锅店,见韩遁、周鼎、葛中孚三个老同学都已经到了。大壮边坐下边问:“今天叫我叫得这么急,有什么好事吗?”

  韩遁说:“有好事,你猜猜吧。看看你这个记者的洞察力怎么样。”

  大壮的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跳了几个来回,还是看出周鼎脸上有股兴奋的光彩,于是说:“莫不是,周鼎‘脱光’了?”

  “脱光”是当下的一个热词儿,是找到伴侣、脱离光棍生活的意思。

  周鼎做个要解腰带的动作,笑道:“我要‘脱光’,也不难,十秒可以完成。”

  韩遁说:“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一裸成名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又对大壮说,“你猜对一半,是周鼎的好事,但不是‘脱光’。接着猜。”

  “算了算了别猜了,快点喝酒吧。”葛中孚有些急,拿起酒瓶,给每人都斟满一杯啤酒。

  不等火锅里的肉熟,葛中孚就端起酒杯:“来来,先干一个,谁不干不是人。”

  韩遁见葛中孚喧宾夺主,颇有不快,于是说:“我的兄弟,都什么年月了,还拿‘是人’当什么光荣事儿呢?”

  葛中孚不理会韩遁,一口把酒喝光。其他三人也都喝了一口。

  韩遁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说呀,有个人有一天去喂狗,刚走到狗窝旁边,就听见两只狗在窝里轮着叫。这个人养狗多年,对狗语也非常精通,他仔细一听,就听明白了,当即大惊失色。你猜他听出那两只狗说什么?”

  “狗说什么?”葛中孚一边怪笑着问,一边给自己的杯倒满酒。

  韩遁瞪了葛中孚一眼,接着讲:“就听一只狗说,‘你这个家伙太坏啦,你真不配作狗,简直是个人!’另一只狗说,‘好啊,你竟敢骂我是人!你才是人呢,你是人不戴帽子——装狗!’”

  几人大笑。

  等大家止住笑,周鼎说:“这瞎话儿也编得挺有道理的,不怪狗瞧不起人,有些方面狗真的比人强,你看现在的狗活得多滋润啊,饿了有人喂食,脏了有人洗澡,闷了有人领着蹓弯儿,要发情了,主人马上就给找异性狗,天天也不用想着上学看病找工作、买房买车娶老婆这一杆子烂事儿。”

  韩遁接着说:“狗的繁殖能力也比人强啊,狗下崽一窝就好几个,下两窝三窝就是十多个;人生孩子就一个两个,有的还不生,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将来这世界就由狗统治了。”

  葛中孚说:“还有,人也不如狗忠诚,不如狗勇敢。唯一比狗强的,就是不摇尾乞怜。”

  大壮却不屑:“哼,人只是没长有形的尾巴而已。人们阿谀逢迎、谄媚巴结的手段花样百出,无形的尾巴摇得天花乱坠,狗就是长出千百条尾巴来,也摇不过人啊。”

  韩遁周鼎都点头,端起酒杯与大壮碰杯。葛中孚不说什么,也端起酒杯,四个一起喝个精光。

  大壮转而问周鼎:“究竟什么好事啊?只顾听韩遁讲狗语,倒忘了问了。”

  葛中孚抢着回答:“市政府办公厅派他去做友好城市联络处秘书,到美国弗林特市,任期半年。回国之后,职务晋升一级,升为副处。”

  “好事,好事,真该喝点。如果再能领个美国妞儿回来,更是好事。”大壮说。

  “白人没有,黑人也行。”葛中孚说。

  “黑白花的也行。我看。”韩遁挤挤眼说。

  “你以为找母猪啊?这几个花鬼。”周鼎笑骂。

  大壮正色道:“我说的可是正经事,你们不要取笑。网上有文章说,为解决几千万光棍娶妻难的问题,最近全国人大通过了移民管理条例修正案,正准备实施呢。主要是加上这样两条:一条是严格限制中国女人移民到外国或嫁给外国人,如有违犯,要重罚;一条是鼓励外国女人移民到中国,对移入的女人要重奖;中国男人娶外国老婆的,也给重奖。等咱们周鼎回来的时候,又娶了洋妞,又得了奖金,那是多美的事儿啊。”

  “这政策好,我举双手赞成。”葛中孚说。

  大壮补充:“可是,也别太乐观,国内还有一些人反对呢,说这是在干涉婚姻自由,侵犯人权。特别是那些一心想嫁个洋丈夫的女人,更是强烈反对,她们说这是性别歧视,说又回到了十九世纪。”

  “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我还是赞成。明儿我先把老婆休了,再娶个洋妞儿。”韩遁说。

  “你不把老婆休了不是人。” 葛中孚用筷子点着韩遁的鼻子说。他仍习惯以是人为荣。

  “你要真休,郑黎可是不落地的。我跟郑黎眉来眼去也两三年了,你要真休,我美国都不去了,先抱着俺们黎黎啃几天。”周鼎笑道。

  “哼,鲜花没猖狂,牛粪倒猖狂起来了。”大壮说。

  韩遁见遭到围攻,更不示弱:“喂喂,你们几个的心理咋这么阴暗啊?竟对有老婆的人充满仇恨。我建议你们啊,及早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千万不能耽误,千万千万。”

  “不是我们仇视你,是你自己惹火烧身,怨谁?”大壮继续反驳。

  韩遁瞪大眼睛看看三个光棍,忽然一笑,变了腔调:“我明白了,这是一群饿狼啊。对着饿狼亮肥膘儿,我真是失算。饿狼们哪,快吃点东西吧。”韩遁说着,给每人夹了一筷子肉,权当道歉。

  三个人有了肉吃,心气也平和了许多,接着喝酒。

  韩遁摆脱了围攻,情绪又高涨起来,忽又说道:“你们说,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复杂?”

  韩遁自命知识渊博,反应机敏,上大学时就喜欢出些脑筋急转弯之类问题来考别人。别人答不上来,他就一脸得意,别人若答上来,他就再出一道或几道,直到把人难倒难跑为止。

  大壮和周鼎不明白他问题里有什么玄机,不知如何作答。葛中孚却脱口而出:“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我看就是载人太空站。”

  前些天,也就是2020年3月某日,中国刚把一座载人太空站送入轨道,电视、网络、报纸都在连篇累牍地播发太空站胜利升空以及与飞船成功对接的新闻,葛中孚自然最先想到这件代表着国家最高技术水平的航天器。

  韩遁却摇摇头:“太空站确实很复杂。可它是人设计的,是人制造的,人制造出来的东西就不会比人更复杂。要我说,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只能是人。”韩遁停了一下,接着又说:“可是你说也怪,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制造过程又最简单,事先连个设计图纸也没有,既不用集中培训,也不用单独辅导,人人无师自通。一男,一女,到一起一快活,就制造完了。”

  一通大笑。

  大壮止住笑说:“可是,尽管制造过程如此简单,也没有多少产品问世了。现在的人们只愿尽情享受制造的过程,却千方百计避免有产品产生。有人说‘不成功则成仁’的意思就是:避孕不成功,就成了一个人。这笑话表明,很多人认为,成功的性生活是一场痛快销魂的娱乐活动,只有失败的性生活才会一不小心造出人来。”

  葛中孚说:“这两个哲学家,嘴真有尿!”

  又胡扯了一会儿,大壮问周鼎:“什么时候走?”

  “明早七点多的飞机,先飞旧金山,再转底特律。”周鼎答。

  几个人酒没喝多少,浑话却说了不少,一直聊到九点多。

  他们四个人是大学同学,一起读完了电子信息专业的四年本科。本科毕业后,韩遁被推荐入本专业的硕博连读,周鼎则考了工商管理硕士。大壮和葛中孚对读研没兴趣,就直接就业了。在这座省城里的同学,只有他们四个,没事常聚,一聚就胡扯得昏天黑地。

  周鼎说,明天要早起,行李还没收拾完,要早点回家接着收拾一下。大家也都起身,并且约好明早一起送周鼎登机。周鼎就先独自开车回家了。

  周鼎开车走后,大壮对韩遁和葛中孚说:“反正明天要起早送周鼎,我家离机场又近,你俩不如到我家住下得了,咱们聊一会儿,顺便品尝一下我前几天出差带回来的一罐好茶。”

  葛中孚点头,韩遁却在沉吟。葛中孚说:“也不是新婚,闲一宿不行?”

  “我呀,闲半年都行。我倒是怕你们俩,弄不好混成同志。我有责任监督你们。”韩遁说着,掏出手机给郑黎打电话。

  葛中孚故意说:“别给郑黎打电话呀,她要知道你不回去,该安排别人了。”

  韩遁说:“安排就安排吧,就当我赈济一下光棍灾民了。”

  葛中孚笑说:“你要赈济灾民,也该先赈济哥们我呀。你告诉她,就说你特意为她聘请了一个生猛的,一会儿就去。”

  韩遁的电话通了,韩遁对着电话说:“你在哪儿呀?……哦,在妈那儿呀,那你就住那儿得了……我们明天起早送周鼎去机场,今晚就住大壮公寓了,那儿离机场近,省得明天起大早……拜拜。”

  葛中孚刚要朝着韩遁的手机里喊几句露骨的玩笑话,可听出郑黎是在娘家,就忍住没喊,等韩遁打完电话,葛中孚说:“怕哥们儿去,把老婆安排到保险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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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价拍卖三部长篇小说版权

本人决定以三百八十万拍卖长篇校园爆笑小说《阅尽处女》又名《雌性杀手》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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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性杀手》,取材于大学校园生气勃勃的学生生活,期间极尽夸张搞笑YY犀利之能事,想象丰富,驭风而行,然而细节又真实感人,让人在天马行空中又感同身受。小说围绕深得女人心,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的雌性杀手—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生死不渝的追求过程,情节层层铺开,同时男主角跟死党间的深厚友情,及死党的爱情事业等也有特爆笑的描写,读者层几乎男女老少统杀,令人爱不释卷,忘却忧烦,尤其是东北方言的绝顶运用,更使读者倍感亲切真实。

  [作品简介]:

  史上最强、爆笑、至情、至性校园长篇。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的“雌性杀手”(既老少统吃)—南得,游刃于美眉中间,从未失过手,但也从未有过真爱,直到遇见大学同学窦豆,可窦豆却心有所属,南得在痛苦与期待的单恋中煎熬着,最后能达成心愿吗?敬请观看。(15万字左右2006年5月18日完稿)

  《雌性杀手》精彩章节:

  以下的节目我根本看不下去,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痛得我紧捂着胸口,身子向老白那边歪去。

  “怎么啦老大?眼睛疼?”老白紧张得不行。

  “靠!眼睛疼能捂着心口吗?”我从牙缝里挤出的话,不过被老白这么一问,疼痛还真减轻了不少。

  “来,俺给你油油(揉揉)。”说着白哥用他那血盆大手,在我的心口上不停地摸擦,“还疼吗?”老白温柔地问。

  “好多了。”我强挺着笑笑。

  “要不咱回去吧?”老白提议。

  “不行,可能快到我的了。”我刚说到这,“杨更年”不知从哪冒出来,“快点南得、到后台等着去,下一个就是你了。”

  一听她这话,心里的“翻江倒海”又窜到胃里、腹部,紧接着,一种欲“卸大货”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极强烈。

  “不行,我得去大脖溜塞儿(WC)。”说着我猫腰就往外跑。

  “等等我。”老白随后就追。

  待我冲进了大脖溜塞儿,找到蹲位静心“卸货”时,却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真是扫兴,我只好紧衣出厕,可刚一出来,“卸货”的感觉又来了,我只好再去蹲,如此反复几遍,一旁急得老白满头大汗,“老大啊,到你班了!都喊你名了!”

  我一听,慌忙系上裤子,戴上眼罩,夺过老白手里的吉他和萨克斯,飞也似地向台上冲去,音药(乐)已经响起,正是“冷酷到底”。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夜都伤心,请别再说我爱你,啊啊啊,我爱你,啊啊啊......”俺那高亢激昂如洪钟巨响般的声音,响彻在文化宫各个角落,而俺,上台前的紧张、愤怒,全部一扫而光,楼上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在我的眼里仿佛是木桩、是空气,我只是疯弹着吉他,狂舞着肢体,时而吹两下萨克(斯),奋力地歌唱。

  “哗哗哗”,雷鸣般刺耳的掌声,使俺信心更增,唱到激情处,眼前的固定麦克风被俺“啪”地抱起,“唰”地横下,俺的身体也随之倾斜。

  “好啊!好啊!太帅了!南得我爱你!”台下疯狂了,人们都站起来,挥舞着手臂。

  观众的兴奋更感染了俺,俺叉开两腿,轮圆胯部,抖动双肩,“喀喀喀”几个瑞其马丁似的大扭摆,加上“披头士”的摇滚猛甩头,及我如泣如诉的滴血歌声,观众完全被俺征服,鲜花、手纸、荧光棒......统统向俺飞来,面对这么夜(热)情的观众俺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扔麦克风?不行,完了还得赔,砸吉他?不行,自己太亏,撇眼罩?这个损失最小,可是就会使人们误会俺是“独眼龙”,早知道戴鸭舌帽上来好了。

  思来想去,经过一番坚苦卓绝的思想斗争,最后,俺“刳嚓”一下扯下自己的牛仔衫,象“二人转”里的飞手绢一样,“唰”地一下把俺那若干天没洗,极其富有男人味的牛仔衫,抛了出去。

  “噢......”台下俺掷衫的方位,一群女生正在血抢。

  接着,俺摆了几个酷到呆的造型,又在尾乐结束下,向钢丝们(钢杆粉丝们)来了数个马丽莲梦露式的飞吻,才迈着两条溜直的大长腿,走下台去。

  一直站在后台等候的老白激动地握着我的手,“唰”地撕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肚囊,“南哥,请给俺签个名吧。”他语无伦次地说。

  “去边吧,别逗了。”我捅了捅他的肚皮,“咦?你肚皮咋阵(这么)白捏(呢)?”

  “哦,那是俺特地保养的。”老白系上扣子,“走、下台呀?”他说。

  “等会儿,看看他们让不让俺返场。”现在我浑身舒服极了,既不心口疼,也不想“卸货”,竖耳静候片刻,没动静,已经报下一个节目了,我失望透极,抻了老白的衣襟开始下后台的窄楼梯。

  “嗳,等下,好象有人在造反。”老白说着就往回走,我也紧跟着,果然,我下面的那个哥们,正在蹦跳着躲闪人们飞过来的破皮鞋头子、烂袜子、一拉罐子......

  “下去!下去!要南得!要南得!滚蛋!滚蛋!”底下的人发颠般。

  “你得志了,还不去返场?”老白坏笑着。

  “现在让我返我还不返了捏(呢)?”说着我信步走下台阶,趁黑,我和老白摸回座位,笑看风云变。

  观众现在已经认准是我“个唱”了,无论谁上都不好使,主持人好说歹说,皆不给面子,非南得不听,靠!真是牛掰透了。

  “南得,南得同学在吗?请再上台来表演一个节目吧?大家都比较喜欢你。”主持人向台下的我求援。

  “噢......”人们欢呼,我仍纹丝不动。

  “叫你捏(呢)哥们?”老白碰了碰我。

  “不去!还‘比较喜欢’,她会不会用形容词啊?老子我还非好憋憋她不可。”我“冷酷到底”。

  果不出所料,见台下没反映,主持人窘得没地儿自容,“南得,南得同学在吗?”

  “娶......”台下嘘声大作,场内一片混乱,后面的节目无法再进行,主持人一溜烟跑掉了,估计是求救去了。

  “行了,哥们,绷会儿得了,别再吊着卖了。”好心眼的小白革革(哥哥)看不下眼了。

  “好,就算给白哥一个面子,一会我就答应。”我用鼻子哼哼道。

  不一会儿,只见“更年儿”急跑过来,对我小声说,“南得啊,你答应最后再返场一次吧,要不然节目没法进行,这也有损咱们学校的声誉。”

  “好,我再来一个萨克斯,‘回家’吧。”我极通情达理地说,救场如救火嘛。

  “别回家啊,你得上台。”“更年儿”急得直跺脚。

  “唉!是演奏曲目‘回家’。”我解释。

  “哦,好好好,‘回家’就‘回家’。”“更年儿”乐呵呵地跑了。

  当主持人向群众们发布了我最后再献奏的消息后,台下才喃(安)静,演出才得以进行下去。

  等我最后一曲荡气回肠、催人泪下、气壮山河的萨克斯“回家”吹完后,演唱会拉上了帷幕。

  散会后,我和老白随着人流刚一走出漆黑的文化宫,只听“南得!在那呢!”一声大吼,说时迟,那时快,一大群女生,凶猛向我扑来。

  “快跑!”我叫了一声傻呆呆愣在那里的老白,撒腿就逃,可刚跑没几步,迎面又一群虎女,嘴里喊着“南得!我爱你!”向我扑来too,我腹背受敌,无路可逃,只好暂以笑脸相迎,打算,可是,这次我打错算盘了,猛女们根本不理,上前一顿亲、啃、抓、咬、撕、拽、扯、揉......我倒、我倒,我坚决不能倒!

  “舍命不舍财”,这个真理牢牢地扎根在俺的脑海里,“老白!老白!接吉他!萨克斯!”我玩命大嚎,老白抓起吉他和萨克斯就逃,保了它们就成,我的心放下半截,决定舍了性命和她们玩赤肉搏,可是、马上,我那柔嫩的娇躯,上三路下三路,全遭猛攻,声嘶力竭的喊、扭曲的脸、血红的眼、颤潋颤潋的乳房、肉滚滚的大腿、肥厚的臀部、丰满的小腹......都向我零距离贴来。

  四面八方,一望无际的发情雌,阿就雌性,我根本甭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攻都没有,我只好死死的捂住要害部位,紧闭双眼,痛苦地,屈辱地任她们惨绝人寰地蹂躏,完咧!我命丧今日,我“贞节”不保,我绝望地想。

  突然,如晴天一旱雷,“南得,我们来了。”我猛一睁眼,是老白,我那亲爱的义气的战友,率一众雄性精英杀将过来,从群雌兽里把我抢夺出去。

  “打的,打的,快打的。”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知哪个哥们招呼过来一个救命“的士”,也不知塞进几个哥们?“哐”的关上车门后,“的士”撒丫子狂逃。这会儿,我才有功夫检查一下,那被老白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的可怜的吉他,六根弦只剩下三根,所幸萨克斯是铁的,够结实,免遭一劫,而我赤裸的身上,全是口红印子,低头一看下身,惊出一头冷汗,我那本不完整的牛仔裤,变成了一条条拖布状的牛仔裙,耻辱的是,这帮雌兽,连偶的玉腿也不放过,上面也是口红印斑斑,至于眼罩、鸭舌帽,早不知被哪个虎女抢去珍藏了。

  “所幸短裤还完好无损,要不是哥们们来得及时,你还不当众被那群骚女扒光,轮了?”老白上下打量我后道。

  “靠!”气死我了。

  “对不起哦,吉他没保护好,来擦擦吧。”老白说着从车前台上抻了几张纸巾,向我的脸上擦去。

  “嘎蛤(干啥)啊?”我用手挡了一下。

  “靠!你是不是受性骚扰受怕了,给你擦口红印子。”说着老白继续,我没再躲。

  “靠!可能是进口口红,不好擦。”老白说完就“呸呸呸”往纸上吐了几口唾沫,还没等我反映过味来,沾着他唾液的纸巾向我的脸上“疾驶”,且他嘴里还云:“小样儿,我治不了你?看,擦掉了吧?”白哥露出胜利的微笑,而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还真被(别)说,老大今个儿真是够牛B的了,酷杀一片啊!”老白的话音刚落,“刳”的一声,车上的众哥们们齐脱去外衣,或展胸或露背:“老大,您是我们的偶像,求您给我们签个名吧!”

  兄弟们的小小要求俺焉能不应允,“可是有笔吗?”我问。

  “拿这个。”一个我不认识的哥们,递给我一段锋利的铁丝。

  “这能行吗?”接过铁丝我犹豫了。

  “为了证明我们对您的赤胆忠心,是您永恒的铁丝(铁杆粉丝),南哥,请快动手吧,求您了!”众人铁骨铮铮地请求。

  于是,俺拿出当年岳母刺字的精神,在兄弟们的肉体上,用颤抖的手刻下俺的大名。

  好不容易逃回寝室,偷空我问老白,“窦豆有没有参围(参加围攻)?”

  “讷(那)可能吗?”白哥道。

  “那她有没有看到我被围?”我又问。

  “地球人都看到了。”白哥答。

  噢,那就好,只要她看到俺那无敌神勇黑眼罩托布裙的魅力就好,再看众兄弟,都在动手绞裤子,非认准明年最流行的就是俺刚脱下来的那条“托布裙”,至于俺那条“裙子”,早被他们争抢过去,不知落到谁的手上了?哥们们都狂赞俺,有一两个刚起个头夸窦豆和“龟孙子”的表演,就被我一个虎目给瞪回去了。

  《初吻之后》故事描写的是草根小人物“南飘”一族,事业、爱情方面苦苦奋斗、挣扎的血泪史,语言真实、大量的黑色幽默(“带着泪的辛酸的笑)、辛辣、情节曲折离奇、跌宕起伏极易引人共鸣,既让人觉得超玄,又可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加之南北方言的杂交运用,可谓南北“统吃”,南人觉得亲切,北人觉得新鲜。在暴赢读者笑声,狂赚众人眼泪的同时,又能发人深思,感悟人生真谛,掩卷之后数月不忘,余音久久绕梁不绝。

  [ 作品简介]:

  在下的长篇小说《初吻之后》,描写的是草根小人物(一个北方女孩)在广州打拼的故事,语言真实、幽默、辛辣、凄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在暴赢读者笑声、狂赚受众眼泪、令人大呼过瘾的同时又能深悟生命真谛,看后余音绕梁多日不绝。看了本篇如果你没有笑出声、没有流过泪、没有喊刺激、没有受启迪——

  嘿嘿、那就算了。(2004年5月20号完稿,23万字左右。)

  《初吻之后》精彩章节: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话这端,我神秘兮兮地说。

  “你有了?”他一本正经。

  “你有了。”我提高八度,“你一胎生两、生三,”想想还不过瘾,“生七个。”

  “生九个。”他纠正。

  “对。” 我赞同。

  “啊、怪不得我这两天这么忙,又当爹又当妈,洗尿布、换奶瓶……”他像真事似的。

  “联合国升国旗了!”我高呼,“是不是一个个都眼睛大大的往外凸?头发卷卷象非洲难民那样?”我笑着问。

  “你咋知道呢?”他这句话说得贼东北,“不是九个,是十一个,正好凑够一支足球队,我是教练。”阿苏特幸福地。

  “孩子他妈—你老婆呢?是不是你老婆一生下小孩就把你‘飞’了?”我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也不知道谁是孩儿他妈?我一回家,桌上就放着一张纸条:‘苏峻峰:这是你的仔’,都怪我,措施没搞好,下次一定注意。”他不怀好意地笑。

  “把小孩送到孤儿院。”

  “嗯……”

  “然后你又‘心太软’。”

  “啊、对,哈哈哈……”阿苏在电话那边开心地大笑。

  我也在这边大笑,“唉!和老苏聊天真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可以超脱一切。”我边笑边说。

  “超就可以,别‘脱’。”他在那边煞有介事。

  “放屁!”我骂。

  “你现在哪儿?”他问。

  “我在‘天河’。”

  “嗳、你也在‘天河’,我也在‘天河’……”

  “那我也不去见你,我怕人家把我当那十一个小孩的妈。”我接、彼此又是一阵大笑。

  “说真的,有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我问。

  “巨恶!你能不能别用这句开场白?我已经听过N次了。”

  “听过O次也得听。”

  “快说,随便。”

  “好消息是我又被‘炒鱿鱼’了,不过不到五分钟我就又找了一份工作。”

  “嗯?这么快?”

  “还能不快,就在我原公司的对门。”

  “哈。”他就嘣出一个字。

  “我不想再耍嘴皮子了,我想干点实事,我想往广告创意方面发展。”这是我的真心话。

  “你行吗?”他这句用的是降调,我听得出来是真切的关心。

  “我行、可惜我美术不行。”我自信且担忧地说。

  “我行呀,我来教你吧。”他半笑道。

  “你能教我什么?教我画蛋?”我不以为然。

  “教你扯蛋。”

  “去死!”我骂。

  “坏消息呢?”他还惦记着。

  “坏消息是我可能要谈恋爱了。”

  “嘿嘿。”他干笑两声,“好呀、只要别跟我。”

  “放心、跟谁也不能跟你。”

  “快说、那个不幸的人是谁?”他似乎有些着急。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故做神秘。

  “竟吹、是你自己想象的吧?就你这样的谁稀得要?”

  “你别激我,再激我我可马上就拍拖(恋爱)啦哦?”我被他伤得不行。

  “嘿嘿。”他有点发怯。

  “行了、你到时就等着喝喜酒吧?”我信誓旦旦。

  “……”他破天荒地沉默是金,“那好吧,恭喜‘老大难’终于把自己推销出去了,我就等着喝喜酒那一天了,我挂了。”说着他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悻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收线,算了。

  “不行、看人日记就好象把一个人赤裸裸地摆在你面前一样,如果你想看我日记,就先把我脱光了吧,我不介意的。”他又黄。

  “好吧、那你就等着喝我和蒋强的喜酒吧。”我又气他。

  “好的、到时候我就把新郎官灌醉,然后我代他入洞房。”他坏坏地。

  “好的、等你结婚时我也把新娘子灌醉,然后我也代她入洞房。”我只是和他学,说完才知道又错。“啊!”我捂着涨红的脸大叫。

  他大笑,“你可真不害臊呀!我可领教了。”

  窘得我无地自容。

  “好了、好了,不笑话你啦。”他用手捂住我红苹果般的脸,“好烫。”他说。

  “嗳、你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吧?”我脸上的热稍退下来些,问他。

  “当然。”

  “梁山伯的魂后来被太上老君给摄去了,所以祝英台怎么向他示爱他都不知道。”我一本正经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的魂也被太上老君给摄去了?”他认真地看着我。

  “有可能,一共是十世夫妻才能大团圆呢,也就是说一共有九个悲惨的爱情故事,有孟姜女呀、还有孔雀东南飞呀……”我搬着指头算。

  “你这都是迷信,我不信这个。”但他的声音却有点发抖。

  “难不成我们是现代版的第一世?”我若有所思。

  “又胡说。”他把脸靠近我的。

  “你说、上帝造了我们这俩个性格如此相同的人,却又让我们有缘无份,这是为什么呢?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是为蒋强来当说客的,也许我们今生真的有缘无份吧。”我摆弄着手指头。

  “是呀、我们这么心有灵犀,我只要一看你的眼你的脸,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哀哀地。

  “是呀、我也是。”我也悲悲地。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呢,是不是我们前生不够虔诚啊?!”说着,我的眼睛湿了。

  他突然把我扳过来,面冲着他,他深深地、深深地盯住我的眼睛,“如果今生我俩走散了,来世你一定要记得在这里等我。”他的泪夺眶而出。

  我也泪流满面,哽咽道:“可是,重要的是,即使我在原地痴痴地等你,即使用一生的时间,可你还会再回来找我吗?”

  “会、当然会,来世我一定干干净净地等你,只等你一个人。”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颗大颗的泪倾泄而出。

  “如果我们认不出对方怎么办呢?”我还担心。

  “呶、就是这棵椰树,到时候你一定记得在这里等我,不见不散。”

  “好的、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哪怕等你一辈子。”我泪横流。

  我们俩抱头痛哭,久久、久久。

  第二天上午,我挑了件最漂亮的裙子,想想不对,阿苏喜欢我穿裤子,于是换了条白色的长裤,又拿出化妆盒,精心地化好妆,我忽然发现自己长了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和一双如泣如诉的眼,而我的头发、竟有一缕全白了。收拾停当后,我把阿苏的日记和手机装进裤兜,又问蒋强家里有没有汽油?他说有,于是揣了一瓶汽油,蒋强拎着我的全部家当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

  “你的摩托呢?”坐上车后我问。

  他哆嗦了一下,“丢了。”

  “对不起啊,阿苏害得你丢车,我当时也没看到那车,光看见阿苏了,真是对不起。”我真心诚意地说。

  蒋强慌恐地看着我。

  车至椰树下,树下已立好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下面是水泥砌的石棺,我知道里面就是他。

  “这块地皮我已经买下来了。”蒋强对我说。

  “噢、我替他谢谢你。”

  为了怕烧到椰树我们把东西放在距树稍远的地方,我打开了皮箱,又把另一个兜子也扔到上面,浇上汽油、把火机打着扔到里面,刹时、火苗窜起,越着越猛,倾刻间火光冲天,我的心里爽极了,感到阿苏在火光中向我张开双臂,我动了一下身子,可蒋强死死地拽着我的一支胳膊,我用另一面的手掏出了日记,一扬手丢进大火,“嗳!”蒋强叫了一声。我又把手机掏出,深情地看了一眼后,毅然抛向熊熊烈焰。“你疯了吗?!”蒋强说着跑去捡手机,就在他俯身捡手机的当儿,我纵身投入火海。

  《爱你爱到骨头里》取材于网恋故事,是那种网恋中最常见普遍的善意的谎言,女主人公向男主人公隐瞒了比他大五岁的事实,由此而滋生出一系列情感波折,女主角为此三番五次提出分手,并试图改户口,在这一切未遂的情况下,她仍抵不过真爱感召,最后决定与男主角共入爱河,可男主人公这边又生家变,并且因忧虑生活无规律而导致身患绝症,在这种情况下,女主角毅然决然地来到他的身边,打破了生活中人与人之间极现实市侩的爱情观念,不计较对方地位、金钱、甚至健康,把无尚真爱推致极限,而之后,围绕着男主角病情,又展开一系列起伏不断、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的故事,令人把卷难释。

  [作品简介]

  纯洁可爱的大女孩儿梅瑰在网上认识了比自己小五岁的齐冬原,冬原一见到梅瑰的照片就即刻钟情,而梅瑰却隐瞒了比他大五岁的事实,期间经历无数网恋中种种迷茫困惑难舍痛苦与快乐,最后他们终于走到一起,可是,又一轮新的困难却在迎接着他们,他们的蚀骨真情能否最终得到圆满呢?敬请观看。作者在本篇里首次尝试以女性视角出发,大胆新型的情色写作,既让人脸红心跳,又不露骨。(20万字左右,最新出炉)

  《爱你爱到骨头里》精彩章节:

  轻轻放下电话,拭干脸上的泪,一转身,奶奶的小胖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正瘪咕瘪咕在那哭呢,梅瑰一把上前搂住奶奶,“齐冬原得胃癌了,我得去他那里。”

  “那我咋办啊?”奶奶把头扎进孙女怀里,象个无助的小娃娃。

  “二叔二婶会来照顾你的,而且我保证,不出半年就来接你,好不好?”梅瑰心揪揪着,也极难过,但她知道,不能在奶奶面前流泪,否则奶奶就更一哭不可收了。

  “他们照顾我哪有你照顾得好啊,他们能给我洗脚巴丫子、洗屁屁、洗裤叉子、刷牙(假牙)吗?耶耶耶......”奶奶哭的声音很特别,竟发出象胜利时的喊声。

  “那你就自己洗呗,要不我给你雇个人,我把钱给你留下一半。”这些年下来,梅瑰还是攒了点钱的。

  “不用,我不要你钱,我不会花,我只要你,你说话不算话。”奶奶是指送走爷爷灵车时,梅瑰对爷爷许下的,要永远照顾奶奶的誓言。

  “天!就一段时间,我一定把你接走,好吗?”梅瑰说着一个劲地亲奶奶的眉眉、眼睛,和胖脸蛋,“行了,别哭了,美宝怜。”

  “啥叫‘美宝怜’啊?”奶奶突然停止了哭声,卡巴着小眼睛看梅瑰。

  “‘美宝莲’是一种名牌口红,就是美丽的大宝宝好可怜的意思,呵呵呵。”她又吻了吻奶奶噙着泪的眼。

  “呵呵,是嘛?”奶奶竟然咧开没牙的小花骨朵嘴笑了。

  安抚好奶奶后,梅瑰心里憋得难受,开门出去,走了好远好远,在没人的小树林里,大放悲声,哭够了,心也平静些,再四处一瞧,自己也够大胆的,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吧。

  决定来得突然而坚决,学生已经开学了,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解散也容易,向叔婶交待好一切事宜,“他要是骗你呢?”本以为会沾点梅瑰光的二婶不甘心她只跟了这样一个穷光蛋。

  “骗我我也心甘情愿。”梅瑰执迷不悔地说,坚定的目光把叔婶震了一跳。

  “不骗你也够呛,他得的可是癌症啊?能有啥希望?”试图阻止着了魔的侄女,二叔也插言。

  梅瑰冷然地瞪了叔叔一眼,把二婶即将要脱口的话,给吓回去了,叔婶见徒拦无用,也只有依她。

  只随身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其余的等到地方再让叔婶邮寄,身上没带太多现金,贴身缝上提款卡,最重要的是,办了一个假身份证,至于其它文凭等证件,年龄这款全部手改。

  晚上九点四十上的车,先到北京,从北京转车直达成都,一上车,梅瑰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一想到从此就要远离奶奶了,她就撕心地难过,再一想冬原的病,更是前途未卜,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还好买的是上铺,躺在上面独自流泪也没人发现。隔天花乱坠19:39到达北京,到北京站买好票后,就跟冬原通了电话,告诉他买票的车次及到成都的时间,他兴奋得要命,恨不能马上见到她,但仍没忘叮嘱她一路小心,替他好好照顾自己,还说这是最后一次她自己照顾自己了,让她一定胜利完成任务。

  和冬原通完电话后,梅瑰心里宽慰许多,等了近三个小时后,才踏上北京到成都的车,离他更近了,梅瑰不敢再哭,怕哭肿了眼见他会难看,又是一宿无眠,车离成都越近,她越紧张,他真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呢?会不会看到他没感觉?他看到自己会不会没感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老呢?要是都没感觉怎么办呢?和他走出去会不会不般配呢?

  她忽然既盼车到站,又怕车到站了。可容不得她长篇大想,随着一站一站地疾驰,次日下午近两点,轰轰隆隆的火车还是把心事重重的梅瑰载到了熙熙攘攘的成都火车站。

  事先早就打扮好了的,一袭淡蓝色连衣裙,金发披肩、风姿卓越、美艳动人、手拉滑轮手提箱的翩翩梅瑰,走出站口。

  虽是摩肩接踵的人,可他那与日齐辉的痴情双眸,还是让梅瑰众里一眼就寻到,那等待千年,寻觅半生的人啊!终于天涯—咫尺。

  身穿黑色衬衫,下配白色筒裤,体态魁伟健硕、气质超群、戴着白色眼镜、手拿一大把玫瑰的冬原,也一眼就看到了她,只见他几个健步就飞奔到心上人跟前,两个只能看到影象,听到声音,在梦里才能拥抱的恋人,终于可以真切热烈地深深相拥。

  冬原那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搂住梅瑰,急切而热辣的喘息,顺着她的耳际传向心房,又向周身荡漾,耳畔响着彼此骨头撞击摩擦和打鼓般心跳的声音,他紧紧地搂住她,紧紧的,紧紧的,似要把她融回自己的体内,她本是自己遗失多年的助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她平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接触,既激动兴奋又害羞紧张,在他强力的紧拥下,骨头都酥麻了,似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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