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听姥娘讲过去的故事

　　序

　　一直以为，像我这样出生在20世纪70年代初，是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批人，见识过山河一片红时代的肃穆与单调，同时也不陌生新新人类们的那些绚丽多彩的游戏。

　　前一段，和一个朋友在QQ上初见，彼此介绍时，我说：“我是71年的”，他答：“我是79年的，我们是同时代的。”我答曰：“大不相同，我生时毛、周、朱、林等都在世，你那时可都没有了”，他哑然而笑。不得不承认，70年代末，正是一个生活方式、思想观念都发生巨大变化的临界点。

　　70年代人，经历过物质贫乏、思维单一的年代，见识过黑白电视――彩色电视――平面直角遥控电视――液晶电视；砖头式录音机――随身听（Walkman）――CD机――MP3，俄罗斯方块――数字贪吃蛇――魂斗罗――超级玛丽――仙剑奇侠传――红警――帝国时代――热血江湖，我们，是20世纪末时代巨变的见证人。

　　网络上有一个“段子”：“ 那一年，企鹅不是QQ；那一年，2B我只知道是铅笔；那一年，喊年轻女性一句小姐很正常；那一年，苍井空还是闺女；那一年，教授还不是叫兽；，那一年，小三只是隔壁邻居的小孩名字……”这一段貌似十分“怀旧”的话，其实还是80后们的感慨，在我们70后的童年时，还没有引进答案卡，所以“2B”这个词连铅笔也不是，70年代，年轻女性也只是称呼“女同志”，哪里能称“小姐”？资产阶级才有少爷小姐呢！当然，1983年出生的苍老师，彼时还没来到人世。

　　看到现在有好多80后的人都出书“怀旧”，我觉得，我们70后的人，更有怀旧的必要。我小的时候，那一年，屋里的地面连青砖也没有，是土的；那一年，别说电视，连半导体收音机也没有，只听有一段没一段地听有线喇叭；那一年，连奶糖也没有卖，见到一张被称为玻璃纸（其实就是比较透明的塑料）的糖果包装纸，都要像集邮一样收藏。还不时嗅一下上面残留的香味。

　　没有动画书，没有点读机，没有电脑游戏，没有电视节目，精神“食粮”和物质一样的匮乏，于是，在这样的条件，睡在姥娘身边的我，听她讲过去的那些事，就成为最津津有味的“娱乐盛宴”。

　　“姥娘”，算是这是我们鲁西北的方言吧，按正规名词，应该是“外祖母”，但那太书面，实际中似乎没那样叫的，“外婆”，好像是南方一带的叫法，北京大概叫“姥姥”，但我的姥娘却极其厌恶这个叫法，她说像是“喂猪”时的呼唤声。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喂猪时就口中唤：“唠唠唠、唠唠唠……”，喂猫时就：“花花花、花花花……”，难道这是它们的语言？

　　后来看《倩女幽魂》，上面那个千年树妖，就自称“姥姥”，所以，在这本书中，我还是尊重姥娘的意见，用她喜欢的称呼。胡兰成在《今生今世》一书中曾说：“女子以字行，称几娘几娘，而妯娌亦称几娘几娘，婶母称婶娘，又婶母姑母祖母皆或称娘娘，出嫁了为妻为母，亦仍像做女儿时的贵气。娘娘最贵，亦用以称后妃称神女……”，我姥娘虽一字不识，却“见识高卓”，无师自通，确实，我现在也觉得称“姥娘”比“姥姥”要好。

　　我出生时姥娘已经是60岁整，她属猪，辛亥革命那一年出生。但她习惯说是宣统三年。看来民间当时还是习惯于大清年号的。我一记事，她就是白发苍苍的老嬷嬷（这两个字音是词典上所谓的旧读：māmā)。

　　彼时的夏日和冬日，印象最深，因为夏天白昼极长，烈日之下，也无法劳作，只好歇息。看《红楼梦》第一回中，先提“炎夏永昼”，又说“消此永昼”，仿佛夏日的时间是很难打发的东西，恐怕80后、90后们就完全没此感觉了，暑期档中，有了从不失约的孙猴儿、小燕子热热闹闹地陪着，只恨暑假太短，哪有“永昼”之叹？

　　而且暑气难当，无法成眠。不像现在，空调的强力模式下，“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不知不觉地就过了暑热最酷的时期，当时连电扇也是没有的，于是每次都是姥娘用她那瘦得筋骨突棱的手臂，挥着蒲扇，扇着我酣然睡去。我当时也就几岁罢，反正没到上学（当时并不是人人都上幼儿园）的年纪，也不懂得二十四孝中那些温席饲蚊的教训，所以当时常觉得理所当然。

　　当然，也有的时候，她扇着扇着，自己先睡着了，那把芭蕉扇就像鸟翅一般扑楞一下打在我的脸上，姥娘此时就会突然警醒，带着一脸的愧歉之色。为了避免自己先睏着，于是姥娘就经常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给我讲她那些故事。

　　讲故事另一个“黄金季节”是冬天，当时屋内是没有暖气的，甚至连大的火炉也没有，就是一个小小的煤球炉，把手凑上去才有一丝热乎气。一到数九寒天，屋内的水缸里都结上厚厚的一层冰，舀水时，要先用硬物砸开才行。那时候感觉，天黑得特别早，凌人透骨的寒气随着暮色袭来时，我这样的小孩子就早早地进了被窝，当时我喜欢在被子里钻来钻去，突然头在床尾的地方露出来，对姥娘做个鬼脸，也逗一逗她，看她核桃般皱纹的脸上绽开笑颜，我也有一种充满成就感的得意。

　　然而，钻被子的游戏，毕竟不能打发漫漫长夜，于是拥着姥娘给灌好的瓦制暖壶，听她讲那些当时以为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成了唯一精神乐趣。姥娘口中所讲的，固然有像牛郎织女、杨家将之类的旧话本戏文，但她并不识字，也是有一沓没一沓地零散听来，而且后来我识了字，读多了书后，这些多半被更新更完整的“记忆文件”给“覆盖”掉了，而依旧存储在记忆硬盘上的，是那些名符其实的故事。

　　姥娘是个很有天赋的讲故事人，虽然她没有受过教育，不识得字，最多识得钱票上了几个文字，但正所谓：“人有一字不识而多诗意,一偈不参而多禅意,一勺不濡而多酒意”,那些旧事在她口中活灵活现，无比生动，无论是调动人的情绪方面，还是在把握故事的节奏上，都拿捏得很是精彩，如今，我形之于文字，恐怕必然会有些走样，不能复原她当时的妙味。

　　记得最后一次姥娘讲故事是我大学毕业后，当时她已经是八十高龄，还似乎患有帕金森氏综合症，她那些故事我全都听过的，但因为她后来耳朵聋了，新近发生的事情，她听不清，所以慢慢地也就不懂，于是和我们聚在一起时就很少讲话。我觉察到她的失落，于是就提议让她再讲一段故事。姥娘一听，本来暗淡浑浊的老眼中竟然闪出了兴奋的光彩，于是她又很激情地讲了起来，那些老故事在她脑海里还是那些清晰，虽然有时也忘了，要我稍稍地提示一下，但她还是能全部记得的，她讲得非常高兴，但可惜讲着讲着，她因为兴奋过度，手脚麻痹颤抖得非常厉害，竟然因此病了一场。于是，后来，姥娘就没再讲过故事。这是她最后一次讲故事，从前，她讲故事都是为了哄我高兴，这次我是为了想让她高兴，但是，仅次一此，也是最后一次。

　　故事，顾名思义，就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姥娘给我讲的这些，都是百年前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事。纯厚朴实的她没有必要去粉饰什么和隐瞒什么，也不会像现在专门由大人精心设计来针对幼儿宣讲的那些所谓“故事”一样，具有鲜明的思想倾向性。百年前，是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交接期，也是一个时代巨变的年代，而如今，随着数字时代的来临，新世纪的生活也在发生着巨变。

　　正因为如此，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才越发地觉得珍贵。近几年，我沉浸在那些古人的旧书中，寻找唐史中的华丽碎片、宋词中的琐事轶闻，什么《开天传信记》、《封氏闻见记》、《次柳氏旧闻》、《东京梦华录》、《渑水燕谈录》之类，都是我细心采撷、埋头搜寻的园圃，而如今却蓦然发觉，那些古书中的事情，我不去发掘，别人也可能去“刨”出来，而姥娘口中所讲的这些旧事，如果我不记下的话，必然就要被时光所湮没。

　　我觉得，也许从远古时期，就有这样的习俗在传承，很多故事都是由家族中的祖辈们在闲暇时，讲给了小孩子，等小孩子大了，再讲给自己的子孙，就这样薪尽火传，人类的文明和思想就完成了接力。据说，最早的佛经文字，其实就是由佛陀的大弟子阿难听来的讲述。所以，经文开头往往有四个字：“如是我闻”――这是我所听到的。如今，我也用这四个字来保证，以下记录的这一切都是我真真切切地所听到的。

　　现在的孩童，已经没有耐心再听这些陈年旧事，但是不排除他们长大后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口口相传的时代应该结束了，但我有责任，将这些故事形之于文字，让它们变成数码，流荡于网络，以冀永生。我现在脑中的记忆也在岁月中衰减，此刻，鲁迅先生那句著名的文字浮上心头：“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一、讲一个真实的故事给你听

　　我知道，在天涯的这一板块中，有无数的父母光顾，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关注怎样教育自己的子女。那么我就来个抛砖引玉，将自己女儿的成长经历讲出来， 欢迎大家探讨交流。

　　故事的名字就叫《可儿的故事》。内容包括可儿的幼儿时期、小学、中学直到走出国门上大学。具体内容放在我的博客里，欢迎大家前去逛逛。

　　地址：/

　　相信我，这绝非无聊的广告。

　　下面，我先摘取一段放在这里，看看你是否有兴趣：

　　可儿的故事（3）—— 没长眼睛的小板凳

　　 作者：锦里杨 提交日期：2007-1-29 18:42:00

　　一日，可儿独自在外婆家门口玩耍，一不小心跌倒了，便坐在地上惊天动地地哭起来。正在一旁埋头洗衣服的我顾不得擦去手上的肥皂泡，忙跑过去一把扶起女儿，连声问道：“咋回事儿？怎么摔倒的？”

　　“是小板凳将我跘倒的！”女儿指着一旁的小板凳哇哇大哭着说。

　　我二话没说，冲上前去对着小板凳“啪、啪”就是几巴掌。“快说，为什么要跘倒我家小可儿？”我边打边骂，顾不得反作用力将手掌心震得生疼。

　　可儿又跑回去告诉外婆。“外婆，看看嘛，刚才小板凳将您的乖孙女跘倒了！”诉苦时可儿委屈得不得了。

　　“呵，这还了得！”外婆轻轻拍去可儿衣服上的尘土，然后牵着她的小手来到板凳面前。“听着，小板凳，以后再敢跘我的乖孙女，我立刻将你扔进垃圾桶！”

　　可儿心情好多了。

　　中午，舅舅下班回家，听见脚步声，可儿马上跑到门口去迎接舅舅。“啊，舅舅，您可回来啦。今天小板凳将你的宝贝侄女跘倒了，膝盖到现在还疼。”说完可儿的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舅舅来不及跨进家门，随着可儿来到刚才的事故现场。一看见那肇事的小板凳，冲上前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可儿喊停。“算啦，舅舅，咱们这次就饶过他，只要他下次不再犯错误就行。”

　　似乎女儿还挺大度的。

　　在整个表演过程中，只有爸爸最平静。他将女儿喊到身边，认真地对她说：“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怎么能怪小板凳呢？”说完，爸爸顺势又给可儿讲了一番人生的大道理。

　　女儿噘起了小嘴巴，故意不时把头偏向一边，不想理睬爸爸。好不容易等爸爸闭上嘴巴，可儿转身跟着舅舅上街买糖果去了。

　　路上， 可儿悄悄对舅舅说：“我最不喜欢爸爸，下次回外婆家，就安排他住厕所。”

原文作者所属博客:锦里杨

二、[娱乐热点]听爸爸讲李宇春的故事『成都日报新专访』

听爸爸讲李宇春的故事

　　稿件来源：成都日报 2005-8-5 5:17:19

　　 　　——李宇春父亲李升敏访谈

　　　　聚焦人物

　　　　采访手记（８月２日成都）

　　　　生于３月１０日的李宇春是爷爷取的名字，寓意是宇宙里的春天。

　　　　爷爷喜欢女孩，李宇春就是他心目中的乖乖女，他说，“她几乎没有对我们提过什么要求，好像只有一个，就是她读幼儿园的时候，希望我早点去接她，最好是第一名。”在爷爷的记忆中，孙女不像其他那些小孩子，出来就要大人买东西，她是一放学就高高兴兴跟着爷爷回家了。但爷爷一直有个疑问，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就是熟人朋友有时候要给李宇春钱，可随便怎么劝她都不要，甚至有次强塞给她时她都急哭了，他摇摇头：“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我的采访才让李宇春爷爷找到了答案，原来是李家妈妈的淑女教育在起作用。

　　　　和李升敏聊这些的时候，乍一听我挺惊讶的，想不到舞台上那个酷酷的像男孩子一样的李宇春，原来是这样长大的。除了留头发和穿裙子之外，从小到大，她不仅没有让家里人烦过心，而且一致赞不绝口，爷爷说她动手能力强，帮他把收音机和闹钟都修好了，奶奶说她几岁时就抢着要提开水瓶，爸爸的感觉是女儿很顺利地就长大了，不像有些孩子，有什么叛逆期。所以爷爷很欣慰地告诉我，他有个朋友说李宇春看起来比自家９岁的孩子都单纯。

　　　　这样聊着的时候，他们都淡淡地笑着，平静地讲述。在盛夏的时节，房间不用电扇，也不开空调，可我感觉很舒服，似乎一切都那么从容自如。原来李家不只是李宇春有着那样一种淡定的味道，看起来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最难得的是，他们虽然淡定，但却彼此关爱，一家人非常和睦，奶奶一脸幸福地告诉我，儿媳妇比女儿还好。

　　　　我没有见到李宇春的妈妈，她到长沙陪女儿去了，但整个家里都是她的味道，墙上精致的挂钟，空调罩上的秀气花边，包括装修，都是简约的风格。李升敏说李宇春和妈妈长得很像，受妈妈影响比较大，难怪李宇春的卧室也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花团锦簇，除了桌上几个小偶人，就没有更多的装饰了，墙上连一张海报或者她的照片都没有。

　　　　李家有一点很有意思，虽然一家人都喜欢唱歌，还有李宇春在读音乐学院，但家里却没有配备高级音响设备，更没有钢琴什么的，一个ＤＶＤ，一台电视，插上话筒就唱。不过这跟李宇春的风格倒很贴切，纯真自然，想唱就唱，没有更多的花招。李宇春就是这样唱出来的，相比其他学音乐孩子的父母来说，李家父母真的是太轻松了。

　　　　所以，李宇春也同样轻松，她喜欢唱歌，就唱了。摄影文杰

　　　　从小接受淑女教育

　　　　记者（以下简称“记”）：现在我们看到的李宇春颇有点假小子的味道，她小时候是这样吗？

　　　　李升敏（以下简称“李”）：很多人可能有点错觉，其实在我们一家人眼里，春春一直是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从读幼儿园到小学，基本上是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因为我们工作太忙了。她很懂事，也很善良，富于同情心，听到奶奶说身体不舒服，马上就去给奶奶揉头、揉肩，即使她玩得正高兴的时候，也会马上放下。５岁那年，姑姑带她去游泳，没想到姑姑突然低血糖、头昏，她马上穿上鞋子，去给姑姑买来一支冰糕，然后把姑姑扶着回家。

　　　　记：这么乖啊，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呢？

　　　　李：她妈妈比较重视对她进行传统教育，比如，外面给的钱、给的东西不能要，所以连爷爷买的她也肯定不要。比如爷爷带她出去，其实她也有想买的东西，但是她不说，回来给妈妈讲，让妈妈带去买。

　　　　记：你们是按照淑女的标准在培养她。

　　　　李：对，行为规范这些东西，她妈妈要求得很严格——吃饭拣菜，筷子不能在盘子里乱翻，咀嚼时嘴里不能出声……她妈妈认为女孩子就要稚雅。你看春春表演，从来没有大笑，都是微笑、抿笑。我们一家人都是这样~

　　记：但从外貌上看不出李宇春很淑女哦。

　　　　李：她离家比较早，初中一年级就开始住校，剪短头发比较方便，加上我们娃娃做事干脆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慢慢也养成了一些男孩子性格。

　　　　记：为什么李宇春男孩子性格比较突出呢？

　　　　李：因为她妈妈比较喜欢男孩，小时候就爱跟春春开玩笑，说要给她生个弟弟，一说生个弟弟春春就不乐意了，就哭了。这样经常说，对春春可能是有些刺激，她比较中性的打扮肯定是受了她妈的影响。现在有时候我都还有点埋怨她妈。

　　　　记：据说你们为李宇春穿裙子、留长发的事还有过冲突？

　　　　李：是，春春上高中以后，她妈妈觉得女孩子还是应该留长发，那时候她和她妈妈发生了一些冲突。不过她妈妈每次说她、骂她，她都不开腔，这娃娃有个特点就是不顶撞，但是她认准了的事一定不会改变，就像她走音乐这条道路a一样，你说你的，她走她的，你在家里让她留头发，到了学校她就剪了。最后这件事还是我们妥协了。

　　　　记：李宇春的打扮，会不会偶尔让你们产生错觉，觉得是养了个儿子？

　　　　李：那倒不会，她的性格还是女孩子的性格，不折腾人，很安静，从学校回到家就不出门了。

　　　　记：她在家干什么？

　　　　李：上网，唱歌。我们家可以简单的唱卡拉ＯＫ，插个话筒就行了。上了高中以后，她回来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家唱。她要求我们给她买了一面镜子，自己对着镜子跳舞。

　　　　高三时才开始学音乐

　　　　记：小时候李宇春喜欢唱歌吗？

　　　　李：喜欢。３岁的时候，春春的娘娘结婚，她又唱又跳地表演《冬天里的一把火》，左邻右舍都出来看，说这娃娃简直不错。这孩子悟性高，在她进大学之前没有进行过正规的音乐学习，我们也没给她请过老师，我们希望她今后读一个名牌大学，有份稳定的工作，她妈妈希望她当医生。女孩子进娱乐圈太辛苦了。

　　　　记：为什么最后又会去报考音乐学院呢？

　　　　李：高三的时候，她提出想学音乐，我们觉得她学歌很快，似乎确实有天赋，才去请了一个老师来上课，每个星期补习两天。这个老师简直搞不懂李宇春——弹钢琴她唱得很准，但是叫她自己来弄又不是那么回事了，就是有天赋没基础。这样弄了一个月，把必须要考的视唱练耳突击了一下，老师就对她说：你考不起是正常的，考得起是奇迹。本来春春想考的是星海音乐学院，就是周笔畅读的那个学校，但我们打听了一下，他们只收文科生，可她在高二分科的时候，自作主张报了理科——我们都不晓得，从这你也看得出她的性格。后来幸亏四川音乐学院要招理科生，她的专业考了第二名。

　　　　记：听说她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开了自己的个人演唱会？

　　　　李：对，叫“最后的战役”，我们一家人都去了，很吃惊，一个７００多人的礼堂坐得满满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人，观众还写了好多横幅：“李宇春，我爱你”。我当时就觉得她驾驭舞台的能力很强，载歌载舞，有点明星的风范了。

　　　　记：那时有没有过这样一种想法：有一天女儿会成为真正的明星站在舞台上？

　　　　李：没有认真地去想。发自内心地说，我们不太希望她走这条路，这条路很残酷。

　　　　记：但你们还是支持她走上了这条路。

　　　　李：她对唱歌太执著了，我们只有支持。而且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唱歌，她爷爷小学时参加过市上的少儿歌唱团，她妈妈也唱得很好，女高音，到外面一唱歌，很多人都叫好。我也喜欢唱歌，在部队当兵的时候，经常参加汇演。我觉得李宇春在音域和音准上和我有点相像。

　　　　我们对名次并不看重

　　　　记：现在李宇春已经走上娱乐这条道路了，你怎么想？

　　　　李：她参加超级女声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走娱乐这条道路，要做到荣辱不惊，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因为娱乐圈会有很多事情。

　　　　记：你觉得自己的女儿做得到吗？

　　　　李：她现在做得很好，我看她站在舞台上，镇定自若。她去长沙时，我们有过交流，我说参加这个比赛，你不要去计较名次，听说你“玉米”很多，是同事告诉我的，但“玉米”是喜欢你在舞台上展示的风采，而不是你的名次。所以你要在舞台上唱好歌，回报你的“玉米”。她说：我就是抱着娱乐的心态去参加比赛。

　　记：李宇春有这样良好的心理素质，跟你是警察有关系吗？

　　　　李：也许有吧。不过她这样可能还跟她出去得比较早有关系，她初一就去新都中学读书，独立生活能力强。小时候她就要做家务事，她妈妈规定春春早上起床后要给父母把茶泡上，还要擦地板、洗小东西、择菜等等，她很听话。你别看她在舞台上充满活力，很有精神，实际上她体质不好，可能跟她妈妈怀她的时候反应很大有关系，加上她妈妈很莽，快生的时候还骑自行车去买东西，一手扶龙头，一手端盅盅，到家时一刹车就摔倒在地上，幸亏没有把春春绊出来。所以春春小时候经常感冒。这次她参加超级女声唱《大女人》之前就又感冒了，淋了雨——这方面她又是男孩子性格了，不爱带伞。不过参加这次超级女声，我感觉她不仅是心理素质上得到了锻炼，体格上好像也得到了锻炼，健康多了。

　　　　记：现在李宇春在超级女声中的夺冠呼声很高，她有压力吗？

　　　　李：没有，确实没有。１０进８的时候，不是每个选手都有些小节目吗？李宇春还指导过她们，帮几个选手编过动作。说实话，开始我都还有些担心，１０进８后，我放心了，觉得她心理素质很好。现在我担心的就是她的休息，上次在电视上看见她眼睛都是肿的，一群女孩子在一起，肯定贪耍。

　　　　记：所以妈妈去了长沙。

　　　　李：我喊她妈妈去的。因为春春这个娃娃，心很善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现在那么多“玉米”去找她，我喊她妈去的意思是帮助挡一下，使她得到休息。

　　　　记：你们相信李宇春会拿冠军吗？

　　　　李：我们对名次并不看重，每次通电话，一是要她注意健康，二是心态要好，三是选好歌、唱好歌，对得起观众。其他都不重要，我们全家对她的要求是诚诚恳恳待人，踏踏实实做事，开开心心唱歌。

　　　　非常担心她进娱乐圈

　　　　记：李宇春走到现在，出乎家里人的意料吧？

　　　　李：我们最初都不在意的，想的就是去锻炼一下。海选的时候家里人都没看，谁想到她就进５０了，然后又是２０，我们才渐渐开始注意，最后当她获得成都区冠军的时候，我终于发现麻烦大了。

　　　　记：为什么？

　　　　李：我的电话不断，很多人找不到她就找我，要电话，要ＱＱ号，还有很多朋友帮人找我要春春的签名，不断地电话打到单位上来，简直都成骚扰了。

　　　　记：女儿成了明星，感觉怎么样？

　　　　李：唉，她现在是有名了，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我们单位开始有人喊我“明星她爸”。我说不要到时候连我的名字都没了。

　　　　记：在你们眼中，一个如此单纯、善良的女孩，要进入娱乐圈，不担心吗？

　　　　李：非常担心，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在内心深处，我们不愿意她进去。但是既然孩子选择了，我们也只有尽力去帮助她，保护她，因为有些跟斗是千万不能摔的，摔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一定要对她小心呵护。现在家里人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

　　　　记：以后打算让妈妈陪她更多？

　　　　李：可能吧，其实她妈妈也很单纯，别人找她借钱从来不拒绝，还热情地给人送下去。她借出去的钱经常收不回来，但下次还是借给别人，一点心机都没有。春春也像她妈一样仗义，喜欢说“我买单”。

　　　　记：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女儿了？

　　　　李：很久了，成都决赛完都没回家，直接到北京去了。到长沙后回来了一次，选歌，头天回来第二天下午就走了。好多亲戚朋友挤在家里，找她签名，半夜３点才让春春睡觉。我跟她妈说了：以后恐怕我们无法经常见面了。也许我们应该去学会上网，到时候视频见面。

　　　　记：有点伤感吧？

　　　　李：是，她离她的梦想越近，就离我们越远。但是第一步跨出去，就回不来了。

　　觉得这篇专访做的还不错，李宇春的老爸说话挺有水平的。特别是最后一句，父母的心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