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短篇]广寒宫 惊世骇俗的荒诞爱情故事

广寒宫

　　（一）

　　嫦娥说我这个人很下流。她的说法我很是不同意。我们知道说某人某某是需要证据的，而嫦娥的证据非常的无理取闹。嫦娥说我品行不佳是因为任小强的一首诗。我就是任小强。我那首高雅的诗是——

　　初四，

　　我强奸了月亮，

　　第一次，

　　月亮痛弯了腰，

　　弯弯。

　　十五，

　　月亮怀了孕，

　　挺着大肚子，

　　圆圆。

　　廿六，

　　月亮流了产，

　　第一次，

　　月亮痛弯了腰，

　　弯弯。

　　2007年6月我完成了伟大的高考，雄赳赳回到家拉了稀。我认为是回来路上吃了根冰棍的原因。妈说是被高考吓的，妈的观点我是接受的。我胆小如鼠，心理素质极差。美言之我心灵比较脆弱。脆弱的心往往产生些可怕的不可思议的东西，我这样想，但一直无理由证明，心理素质差想法就多，说不定想到了怪异。我大概如此写出这首惊世骇俗的诗——《我强奸了月亮》。这首诗诞生在一个清凉夏日夜晚。任小强仰望星空思绪万千，吟出此诗。

　　嫦娥仅凭诗判定我比较下流理由不够充分。假如说污辱了她的住所月球还能接受。但住所和住所主人两码事。

　　嫦娥反驳，月亮和嫦娥是浑然一体的。在很多诗词歌赋里写月亮就是写嫦娥，写嫦娥又指代着月亮。在凡人的意识里嫦娥和月亮是浑然一体的一回事，像你这种下流之人就会钻这种空子占便宜。

　　我非常气愤。她胡说八道！说强奸月亮就是强奸嫦娥，我要说强奸白垩纪时期的地球我就干了一匹母恐龙。我有那魄力？

　　嫦娥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着我的脑袋说，总之是你无耻。你要对你的言行负责。

　　我跟前站着的是嫦娥，嫦娥要我对她负责好象我真的把她强奸了。我从她的话的口气里听出些别的隐意——我不是要赔偿她什么什么损失费，而是我要做她的依靠，她需要我。我觉得如此理解是正确的。我直勾勾端详一番眼前这个女人。

　　我非常聪明，智商极高，并且审美情趣正确高雅。对我面前女人的长相我要伸出大拇指，做肯定的态度。这是我端详的结果。我从自身描述了一个女人惊人的美。

　　嫦娥没有看出我对她的肯定和赞美。只注意到我色咪咪的眼睛盯着她。嫦娥说我会有报应的，恶有恶报。

　　2007年6月我完成了伟大的高考，回到家拉了稀。我知道高考肯定会砸，但不知砸到什么程度。心里没个底。我想了很多——黑马，北大。辍学，打工。复读，玩命等等。白天，脑袋里像装了一窝蜂，还赶上它们什么喜事，吹拉弹唱热闹百倍。晚上，又像进了一股极臭的污水，我的大脑浸没其中像泔水中泡透的发霉馒头。每至将睡它们总是弄出些水石丁冬和臭气袅袅。我的头脑晕晕沉沉，但我肯定没有神志不清，更没有疯掉。所以说，我眼前站着一个女人是事实，这个女人是嫦娥也是事实，任小强和嫦娥在公元2007年6月的一天讨论强奸与否也是事实。所有的一切都是21世纪光天化日下发生的不可置否的事实，并非我臆造。往后的日子我进入广寒宫并且游走于月宫和地球之间也是铁一样的事实！

　　2004年我读高一。高一的下学期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原因很简单，她坐在我后排。一天自习课她嘻嘻哈哈和他的同桌比谁的胸部大，话被我偷听去，我爱上这个女孩。尽管她不爱我。我说不清楚喜欢上她的理由。有人逼我我也不愿承认原因在于女孩在比赛中一举夺魁。

　　很多人说我有病，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话题。我认为我很正常，他们总不信。他们说：精神病院里的哥们儿没有一个不说自己是爱因斯坦的。

　　我解释，就如以上小事吧。我把事情告诉同学或朋友，他们的评论是俩字，有病！我没有病。首先喜欢一个人不能算有病，只能证明我生理心理发育完好。其次我喜欢的女孩身心也正常，她的乳房发育的就不错。她饶有兴致的和别人比赛也说明她有丰富多彩的精神生活。她好象只做了些人们认为出格的事。人们画了一个圈，喜欢圈内的是对的，喜欢圈外的是错误的。这种规定本身的正确性就非常可疑。我们看待日本人的性观念，我们往往说日本人有些方面变态，本人也赞同。但这不对。日本人只是在此方面画的圈比我们大罢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思考做事的方法和判辨事物的标准。我喜欢上那个女孩很正常。在我画的圈里面能容下出格。并且在这方面我有自己的偏好。

　　我写以上事件原因是我发现我面前叫嫦娥的女人很出格。大家知道我偏好这一口。我要喜欢上她了。这是种奇特的感觉，比胸时刻它来到我的心田，嫦娥面前再次扣响我的心扉。我爱嫦娥是件惊天动地的事。嫦娥是仙子仙人，我是一个整天吃五谷杂粮拉奇臭大粪的凡人。凡人爱上仙人没什么好果子吃。弄不好我要成为第二个牛郎。情色面前我没把持住自我。我大概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嫦娥很美，先前我写了。她的眼睛很美，很好看，黑亮的那种，睫毛特长。鼻梁高高划着优美柔软的弧度。嘴唇很薄并且有点上翘，从这一点说明有调皮可爱的形象。这一形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心中嫦娥应当是忧伤优雅的女人，绝对不会和调皮可爱挂上边的。相信这也超出全国人民的想象。但更出乎意料的是从一张调皮可爱的嘴里说出那么多危险词汇。如果我是一个旁观者亲耳听到也不相信出自嫦娥之口，可我是当事人，当局者迷。一团乱麻。我嘴里念念有词和嫦娥讨论着什么。我的穿着很不入流。我穿了条方格的裤衩，上身是NBA太阳队队服，脚上圾拉着一双屎黄色的塑料拖鞋（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这双拖鞋的形象就近找一个破烂厂会有所斩获）。我以这个样子和嫦娥对峙了很长一段时间，心平气和不慌不忙。我和漂亮女生交流往往激动的手忙脚乱胡言乱语。感觉不错正要和嫦娥再说些爱好，特长等问题，但我只惊惧的叫了声——哇——。嫦娥把我带走了，速度太快，毫无准备我那双性感的拖鞋落在地球上一只。

　　我的一只拖鞋留在了地球。从这句话可知它的同伴另一只鞋已经不属于地球了。没错，它现在到了月球。我们到了月亮。我被嫦娥带到了广寒宫。

　　我踩着一只拖鞋，穿着方格裤头，上身是肥大的太阳队队服。我这样站在广寒宫门口，眼神惊慌的看着周遭，突然感到一阵无依无靠。我是个俗气的人，土，长这么大我没出过生活的县城，没见过大世面。眼前的广寒宫把我镇住了。

　　愣什么，进去吧。嫦娥说。

　　进去？

　　不进去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广寒宫吗？

　　上面不是写着嘛。

　　我抬头细看了一下这三个字“广寒宫”是古体字，我不认识它系何体，笔画都打着弯。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我盯着嫦娥质问，我突然有了精神。

　　对呀，我为什么带你来啊？嫦娥仰起白净的脸思考。

　　别想了，反正来了不让我进去玩玩吗？眼前的宫殿吸引了我。

　　这是座虚幻宏伟的宫殿，了不起的建筑。我伸出大拇指做出肯定的态度。嫦娥说是吴刚设计建造的。我很吃惊。

　　我在琼楼玉宇里转悠。嫦娥趁机拿给我一双木头拖拉板，也叫木屐。鞋底是暗红色的木料，嫦娥说是桂木做的，除了有天然的香味外，还有益气活血滋阴壮阳的功能。尤其木屐内无数细密小突起按摩脚底穴位的同时更加强了桂木的药用特效。木版上的绳是玉兔的毛编的，非常的光滑柔软，还有凉凉的感觉，像有条小蛇蟠在你的脚背上。这双木屐不说它的材质，功能单就做工也是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它是纯手工打造，出自吴刚之手。

　　吴刚被罚到月宫砍桂树。终日又砍又伐和木料打交道就锻炼出一个木工专家。成为木工专家他改造了广寒宫，我现在处的地方。更进一步成为木工艺术家后，他为嫦娥做了这么一双木屐鞋。

　　嫦娥说我穿着一只拖鞋形象太差根本不配和她共处一室。所以她把木屐鞋赠送给我，也算是见面礼物，反正她也穿不着。希望它能发挥药力让任小强变强壮一些，身体猴瘦也配不上她。

　　我穿上木屐鞋，两条小蛇爬到我两只脚上，凉入骨髓很过瘾。我穿着木屐哒哒嗒嗒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广寒宫。我身边是唧唧喳喳的嫦娥，她以一个导游的身份向我细细介绍了广寒宫整体的恢弘，细处的巧夺天工，设计者吴刚的匠心独运。

　　我说，我想睡觉，我太累了。我使劲锤了锤腿让嫦娥明白我没有说谎。

　　嫦娥把我带到一间宽敞的房间指了指靠里的床说，你睡那吧。她走到一个柜子模样的红家具旁从里面拿出一团雪白的东西扔给我。我接住巨大的棉花糖，满手又凉又温暖的感觉。玉兔的毛？我问。

　　它脱掉的毛。嫦娥说，你睡吧。

　　嫦娥关门走了。一会儿她抱一团更大的棉花糖进来了。我裤衩都褪了下来又提上了。我吓一跳问，你要干什么？

　　嫦娥边在地上铺棉花糖边煞有介事说，像你这种人趁人睡着偷窥我怎么办。

　　我还怕你偷看我那！我很气愤。

　　就是啊，所以我搬到你房里睡都一间屋了何来说啊。她说着做脱衣服的动作。

　　把头转过去！他恐吓我。

　　我没看，你也脱衣服吧。嫦娥又说。

　　我傻愣着，莫名其妙，智商不够用。

　　嫦娥和我睡在一屋。我钻进棉花糖被窝立刻感到耳垂上、脖子上、胸口、大腿上、脚丫上、胳膊上全是凉凉的小蛇在爬。有几条偷偷钻进我的内裤，惊心动魄。我有从里面蹦出来的感觉。麻嗖嗖的肌肤之亲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几万条小蛇把你给睡了。

　　嫦娥看到我不知所措，笑得棉花糖都颤了起来。我瞪了她一眼。

　　本来很重的困倦全让小蛇给吓得跑到了九霄云外。我转一下头看到嫦娥在地上痴痴笑笑盯着我。她乌黑的头发披散开遮住脸的一部分，乌溜溜的黑眼球在发丝后面欢乐的鬼鬼祟祟。我还看到她的两颊红红。我避开她的眼睛，独自想自己变成了禽兽，我想变，没变成。

　　睡不着就说说话吧。嫦娥说。

　　说什么？我问，唉，你为什么把我带到月宫？我想起最初的问题。

　　嫦娥抓耳挠腮奋力思考也没给出个答案。

　　是不是为了惩罚我的诗？

　　是吧，又好象不是。嫦娥看着房顶仍在思考。

　　你为什么跟我来啊？她问。

　　我是被你强迫来的！我的一只鞋都落下了，你忘了。

　　那你想来吗？我是说你到这高兴吗？

　　别说，我来到月宫心情突然很好，像游子回家一样幸福。我意识到这一点更觉得自己像广寒宫的户主了。这么奇怪。

　　高兴。我说。

　　那就行呗。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嫦娥欲望十足说。

　　好啊！

　　说，王母娘娘开蟠桃大会，给众仙人各发一枚仙桃。王母娘娘三公主手拿两个桃子说，妈妈妈妈，我有了、我有了。一旁的太白金星赶忙说，是我的，是我的。说到这里嫦娥笑得把棉花糖蹬了起来。我头回听到也跟着大笑。哈哈哈——

　　礼尚往来，我也给你讲一个。说，要把玉皇大帝装鸟笼总共分几步？我看着嫦娥等她回答。她笑得花枝招展。我眼神一直提问她，她一脸疑惑。

　　没想到她不知道这个全中国人民都清楚的赵本山的笑话。我大手一摆举出三根手指，三步！第一步，把鸟笼门打开，第二步，把玉帝装进去，第三步，把鸟笼门带上。我喷哧大笑。嫦娥更甚，笑得满地打滚，脸憋的通红，最后咳嗽了三声掉了几滴眼泪。

　　接着说，还没完听着。我得意的讲。说，天庭召开全体大仙联欢会哪位仙人没来？我看着嫦娥，嫦娥一脸漠然。

　　玉帝呗！在鸟笼里关着那！哈哈哈——

　　嫦娥在棉花糖被里笑得腰肢弯成一团，中间岔气没声了几秒。笑里偷闲说，别讲了，哈-哈-玉帝在鸟笼子里-哈-他没来——

　　我在宿舍经常给室友讲笑话。他们注意听了一个，一脸严肃。以后我再给他们讲笑话，他们应着好各自又说自己的话。

　　生平第一个听了我的笑话笑得如此热烈，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和嫦娥轮番讲。我的笑话基本等于弱智尽人皆知，但嫦娥依然笑得死去活来。嫦娥的笑话我从没听过笑成了傻子。从床上掉下来都不知道。我们俩滚着被子滚到一块。当笑话结束，都不能看对方的脸了，一对视就会破口大笑，肚子都疼了，仿佛我俩都变成一个巨大的笑话。

　　这天地球上看月亮的人都发现月亮在簌簌的抖，哈哈——

　　我们笑累都睡了。

　　睡了很久，我感觉要醒。我模模糊糊感觉手里有个东西，又滑又圆还软软的。我轻轻捏了捏，还是又滑又圆软软的。我用手使劲捏了捏，还是又滑又圆软软的。我很奇怪，就掐了掐，没有反应就使劲掐了掐。随之一个女人嘹亮的哭声响起，隔着被子分贝依然很高。我的手触火一样嗖的缩到胸前。我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看到嫦娥躺在我身边，现在在哭！我刚才掐得那个滑、圆、软的东西就在嫦娥的胸口位置。我明白完蛋了。

　　嫦娥大声哭着，我不知所措。我想安慰她不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这样的情况我遇到一次。在电话里，那时侯（一个月后）我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另一个也上了大学的高中女同学打电话告诉我她想家呜呜哭了起来。我不知怎么办好手忙脚乱。我正躺被窝里急中生智的对策也被我否决，我想把她抱进被窝爱抚一番。人在千里之外实现不了。

　　嫦娥就在被窝哭着，在我眼前，我钻进她被窝爱抚她信手拈来，但我怕没命出来。她是被我掐哭的。她突然不哭了。沉埋在被里的头探出来抹了抹眼泪说，转过去，我穿衣服。

　　一会儿嫦娥笑嘻嘻的走出房间除了明显哭红的眼睛完全没有伤心的模样了。我奇怪也不敢问。

　　俄顷，嫦娥叫我吃饭，依然笑嘻嘻，脸挺红。我突然想到神仙也要吃饭吗？可我也想到玉皇大帝这老家伙经常揪颗葡萄往嘴里塞。我不需深究，我很饿了。

　　我和嫦娥在一小桌上对面而坐。她还是笑嘻嘻的，她还用光光的眼余光瞅瞅我，筷子往嘴里拨饭，洁白似玉的牙齿咬住筷子又是笑嘻嘻。此刻我看见她漂亮的小虎牙闪着晶莹的光彩。嫦娥很美，她笑嘻嘻也很美。我不知她什么意思，我看着她勿自嚼着米饭。我掐了她这笑完全可以看成灾难将至的反面预兆，她放下筷子“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空下来的手还捂着肚子，呜——你那笑话太好笑了！哈哈——玉帝没参加联欢会，哈哈，笑死我拉，哈——哈——

　　嫦娥笑不成声。我愣了愣也嘿嘿傻笑两声。

　　你怎知道这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嫦娥看着我喘口气说，我在被窝里哭突然想起你讲的笑话，笑死我啦，哈哈——嫦娥掉了几滴眼泪。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哪能想到地球上人人皆知的笑语在广寒宫在一位仙女身上这么大放异彩的成功。我很有成就感从没有人愿听我讲笑话。

　　嫦娥笑光了力气。休息一会说，你下手这么狠掐得我那么疼。

　　我的脸唰得红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人狗该不了吃屎，早晚遭天谴。

　　我这才彻彻底底明白，先时我摸了嫦娥的乳房。我不仅摸了还捏了掐了。我醒来时她的那个乳房就在我手里了，睡觉中不知对它做过什么。

　　这是件可怕的事，中国人民肯定不同意，我做了他们不同意的事。事件的性质可能决定我被阉割（我想到了人民，但真正对我有威胁的我没想到，我无法想到，我是一个凡人）。嫦娥是仙子，美的无法形容的女人。中国人民的偶像情人。一朵花却让一个臭如牛屎的人的手给玷污了。他们不会放了任小强，他们每人至少想一种方法阉我，十三亿只是个被乘数。

　　幸好他们不知道我先一步做了这件罪恶滔天的坏事。我得意想笑憋了回去。不过还是被嫦娥发觉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没有啊。我说。

　　停了一阵。嫦娥探过头来并示意我也这样伸脖子。两颗脑袋相聚在一块，目光交织。一些不可告人的坏事都是这样摆着的两颗脑袋干出来的。什么样的感觉？嫦娥这样问我。

　　我从她的脸色看出什么意思，见她问的很诚恳我正经说，比玉兔的毛织的被感觉好一百倍。嫦娥脸一红，笑了。两颗脑袋完成任务归位。

　　 （二）

　　嫦娥问得诚恳，我回答的也诚恳。嫦娥的乳房圆圆滑滑特别上手，感觉很奇妙。

　　2004年我读高一，下学期我有一个活泼玲珑的同桌。有一次她很活泼玲珑的踩一个篮球，两手点着两边的课桌做平衡。一旁看风景的任小强看到了同桌的表演。我突发奇想应该风流潇洒的挑逗她一下。于是我风流潇洒的踢出了右脚，脚触球同桌失去平衡扑倒下来，还有一声惊叫由她发出。我迅速没敏捷的扶住她，一只手的位置有些特殊我就感觉到了奇妙的滋味。她稳住脚我马上放了手，奇妙了不足半秒。对于奇妙感觉我没大兴趣，我一直得意这个风流潇洒的挑逗。我认为这个举动和唐伯虎点秋香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桌恶狠狠说，不要脸！我惊恐万分，脸如死灰。就如唐伯虎很自信点了秋香，秋香上前对他说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秋香没说唐伯虎是癞蛤蟆，但同桌骂我不要脸了。真真切切。周围同学为了向我证明听力不错也都大眼如铃的看着我。

　　这丫头片子不默契！我锤胸顿足，脸火辣辣。

　　说一说同桌的奇妙感觉，我并非要报复同桌而暴露她身体的一些秘密。我像是摸到一个软苹果感觉还行，但相对于嫦娥还是有很大差距。

　　同桌很是活泼玲珑，她大概没记过以上的不快。一节自习课她向我推荐和我只有一条过道之隔的女生。

　　看看你那边的女生漂亮不？古典美女。她说。

　　我转头看，琢磨了琢磨。

　　同桌和我正在干一件老鸨和嫖客审量新到姑娘的事。我对老鸨同桌说，姑娘一般。

　　怎么一般呢，古典美女啊！老鸨想从嫖客身上多捞些钱都王婆卖瓜。

　　我又看了看没看出古典，没再评论。

　　她们都说她很漂亮1我看也是，你再看看。

　　还没你好看呢！我说。这句话扔给同桌她狗捡到骨头一样衔一边吃了。闭上了嘴。

　　我们谈论的女生叫李粉。同桌的连线李粉同学冲进我的生活。我是一个腼腆的人，除了同桌我没和其他女生搭过话。我想搭搭不上。女生们却不这么想，她们觉得我是一个清高之士不屑与她们说话（是后来李粉告诉我的），李粉也认为我很清高。高一下半年和整个高二年级我都没有正式和她说过话。高一下半年我保持幼稚纯真的心喜欢着曾送我一片唐僧肉的小学同桌。高二年级我又生牛蛋一样打起了篮球。一年半的时间我差点不知道我身边有个叫李粉的女同学。她对我的关注更是一无所知。我表面看总是很忙。

　　进入高中我是一个激进派。我愤世疾俗看不上一切。我看了韩寒和郭敬明，也写起了诗歌和小说。我认为自己有文学才华，有足够的信心写出达到发表水平的小说。我投过不少稿件石沉大海了。一天我萌生写一部惊世骇俗的小说的想法，我在笔记本上开了五百字的头再也没写出什么。写作是一件吃百家饭拉自己屎的事，当时我就吃过金庸《神雕侠侣》那道风味小吃，异想天开拉摊雕梁画栋的屎。我当时最多只是放了个无关痛痒的空屁，臭味都没有。

　　我曾经把我写作的事告诉过嫦娥。那时我和嫦娥已经很亲密。我们俩在被窝里整天聊什么都说。嫦娥说，我支持你写小说，把咱俩也写进去。李粉也说过这样的话，她说她想成为我笔下的人物。我说我笔下女人穿衣服不多她也不怕。嫦娥拉拉我的胳膊又说，你再给我讲个笑话。也不知这家伙这么爱听笑话，我十几年的笑话全都给她榨光了，再讲只有黄色笑话了。

　　高一下学期的班主任很开明，他戴一副眼镜，单从长相看有胡锦涛的风采。他说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从前的影子。他举出聪明作为例子。班主任从我身上看到了他的过去，我却没从他的现在看到我的未来。当我高三毕业顺利被某专科大学录取，如梦初醒确实和他像，他是师专毕业。早知如此我不会那么贪玩了，尤其是高二年级一年的打球。

　　李粉说她看过我打球，说我打的一般。班级篮球赛我以一超远三分绝杀卫冕冠军，此役一过，我认为李粉对我的认知一般。我不和她计较，她在我生活中无关紧要。

　　班主任约我谈话。我以为他还要赞叹那粒三分，他还没完没了了。他说，任小强该好好学习了。我一楞，他的长篇说教拉开序幕。他说好久没见到我高一时的惊艳的成绩了。

　　班主任讲了他的往事。在他的高三，他迷途知返亡羊补牢，凭借他最后一搏他考进本市师范专科学校，现在我校任教。他一直为那最后一搏骄傲不已。原因：在人生路上，他是一个步行前进者，他往前看，有人开着车行进，有些伤心，但是往后看，就有人挑着担子费力前行，他便有满足感。他认为最后一搏使他摆脱了挑担子人生，他很自豪。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现在是高二如果立刻着手亡羊补牢到时候肯定收不少羊毛、吃不少羊肉。话我都明白，可我十七八正年轻，我有很多梦想、奢望。

　　谈话最终以讨论上学有没有用而结尾。是我不合作的态度所致。我说上学没用，如果把我放到社会上，五年后，我还他一个腰缠万贯的任小强。我说这些话一点都不脸红，班主任只是笑而不答。旁边的一位老师也朝我看了看。没用两年，我否定了自己的大言不惭。相信了老师所有的话，老师说社会很残酷。当时我可没想到，当时我只想到班主任畏手畏脚一点都不气概怪不得差点挑担子，还说我和他很像！我都有些愤怒了。

　　我的班主任长得面大耳宽很端正有领导人的形象。他长相的很多细节是被我记住在心的。他面部凸起凹陷在我的大脑里有明显的印记。班主任教书育人的方式是循循善诱谆谆教诲一类。按理说他应该会给我留下一个长久的为人师表的形象。但后来我觉得班主任是一个伪善的家伙一点不真诚。班主任为人处世工作态度一直没变我清楚这一点。难道是自己有变化使班主任在我心里臭掉了。我无从寻解。相反，一个给我留下极差印象的语文老师我倒认为他是一个真实的人了。

　　语文老师是本年级主任，章姓。在学校有不少他的风流故事流传。一说两个去嫖娼的同学在理发店和他相遇，章主任很大方的把店会员卡送给两学生使用。我请假回家要他签字，我推开他的个人办公室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上两个光屁股的男女，我说我要请假。他把视频暂停找了支笔写上了名字，然后又回到电脑桌旁。整个过程以非常平静神似隐者的心态完成，我看了一眼屏幕心跳都加快了。看来我的心理素质差到一定程度了。

　　有的同学在课上公开暗示章主任嫖娼行经。他也不生气，他这人没有一点隐士之气却好像又有隐士的忍耐力。其实我没想到没心没肺这个词汇。我不喜欢章主任，他风流潇洒的脾性不是原因。我受不了他的讲课。我讨厌一切无生趣的事物。语文课上他要重复几十遍的话是：同学们，我的普通话不过关请同学们见谅。开始同学们宽容的笑笑，老师很诚实。后来他不停的说这句话达到自嘲的卖弄，没有水平，其行经犹如智障卖弄智慧。每次我都掉一地鸡皮疙瘩。他对我如此乐此不疲使我一度怀疑他的性取向。晚自习课上，他还以领导的身份没收我一封未竟的信和垫信纸用的一本小说。这样一位人民教师章主任很难让我喜欢。暗地里我用过最恶毒的言语咒过他。但是后来我越发怀念章主任了。我甚至觉得他无所顾及的风流潇洒，自做聪明的自我解嘲，以及屡次给我小鞋穿的行为都是一种真实的表现。这和我对班主任的认识正好相反。我不知怎么回事。这种现象超越了我思维的能力范围。他们还给我制造了另一样奇怪对比，班主任给我留下清晰异常的面部特征。我甚至知道他脸上几颗小黑痣的分布状况。章主任的容貌我忘记了。我离开高中学校没有多长时间怎么会如此之快的忘掉一个在我心中也算举足轻重人物的面容呢。我在毕业照片背面找到章主任的名字，对应着看人头，我不认识章主任了，他就是一个陌生人赫然于照片人头丛中。我闭上眼睛奋力想象。最后一个可怕的形状和章主任三字联系上了。上面是一撮黑色的毛是头发。往下是一副正方形瓶底大眼镜。镜片后面白乎乎一片。其实除了那毛和眼镜章主任的头部形象就是白乎乎一片。我的大脑告诉我这就是章主任，我也深信不疑，直到现在我的脑海中的章主任的形象就是一撮毛加眼镜，下面是他肥胖一米八零的身躯。

　　这番模样的人物我一生见过三个。我高三年级的女班主任某一日也变作此类。章主任是一撮头发，女班主任则是一条粗短的小辫。章主任是方框很大的眼镜，女班主任是圆圆的小眼镜。另一个人是玉皇大帝。我惊恐于玉皇大帝也是这种形象。他们三人没有太多的共同点。唯一共同之处大概是都处于领导地位，只是领导对象和数目有些差异。我现在二十岁，二十岁我见过无数各类领导，但具有那番模样的只有他们仨。有时我深究这个问题，或许他们仨和其他领导甚至群众是一样的。问题的罪魁祸首是我自己我的大脑。我的大脑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但我觉得玩笑不应该无缘无故，肯定有一种什么诡异庞大的力量吓唬了我的大脑。因为它的诡异我自身无从察觉和知晓这种力量。我确定的是我无法抗拒这种力量。我眼中三张奇怪的脸就是我淹没在力量中的证明。再深思我肯定要得精神病了。

　　故事的真正开始在高三，故事的主角是我和李粉。我现在才讲到高一，高一有一个月李粉调动位置坐在我后面。李粉经常踢我的凳子，有时候是让我帮她捡笔，大多数我转过身，她看着我嘿嘿一笑。我踩了她两脚她老实不少。

　　李粉一点不风情，有段时间我后排坐着的是这样一个女生。她和别人比胸使任小强对她倾心不已。这个女生的出现完全挤掉了在任小强心里盘踞多年的小学同桌。她很风情，李粉在这方面太没水平了。坐在我后面简直大煞风景。

　　女班主任说我的这个做法不适当，高考只剩一个月我竟然在摸底考试中给人家传纸条，你纸条上写了什么？一首麻碎骨头的诗。要是个题目的答案也好啊。我都害臊。你说你做的对不对？

　　不对。我使用了不屑一顾的口气。

　　整天打篮球和一群混混一起，不学习要拉垫背的是不是？我给你家长打电话，他们多痛心啊。

　　最后一句，她闪烁了一下词义，我不知她到底要不要给我家打电话。如果打了，一对父子间将产生很多不快和隔阂。她大约考虑到这一点或考虑到我的一些手腕更多想到死猪不怕开水烫。回到家爸依然给我做好吃的，往常一样。如此，我受到更大的心灵上的惩罚，我是一个做着没良心事的有良心的人。

　　女班主任把纸条递给我，你看你写了什么！

　　我看到一首山崩地裂的诗——

　　自从我抽上“粉”后，

　　一面享受着有她的欲死欲仙的快感，

　　一面忍受着见不到她的痛苦折磨。

　　自从我抽上“粉”后，

　　我就知道我的未来只有一个，

　　衣带渐宽、骨瘦如柴，

　　然后死去。

　　我死后，

　　法医的验尸报告是这样写的——

　　他死于爱情而非毒品，

　　He fell in love with Heroin deeply.

　　作者是我，诗的题目——《爱上 HEROIN》。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中，我迅速写完语文试卷拿出纸写了起来。其实我蓄谋已久。我把诗写在纸条上送给李粉，心都跳了。

　　监考的女班主任肉实的身躯上面托着两根短粗小辫和圆片眼镜从李粉手里拿走纸条并把我叫了出去。在走廊里她和我谈了以上的话。

　　高考前三天的一个夜晚（为迎高考，休整两天，不上课）虽是夏日却很清凉。我在宿舍洗毕凉水澡光着屁股走来走去。闲着无事我看着小弟目测其尺寸、闻闻肩头皮肤的香皂味。手机一响我收到一条短信：任小强，我看到你了。

　　我飞快抽条毛巾住小弟。往窗口看，络绎不绝的人没一个在注意我啊。手机又一声震铃，提醒我她看到我在窗口啦。短信是李粉发的，而我没看见她，但她又在。

　　她又打过来电话我问，你在哪？你真的看到我啦，我可没穿衣服，有无意外收获？

　　我在花园里面。

　　我伸头看过去，李粉向我挥挥手。

　　你下来玩吧，挺凉快的。

　　我没穿衣服。

　　你不会穿上！我套了条马裤（没穿内裤）窜了下去。

　　那天晚上很清凉，有轻轻的露水味，还有绿色植物的蒸腾作用的气息。夜色朦胧，天上有不少星星。在这样一个夜晚我告诉了李粉我一步一步如何爱上了她的过程。开始她不让我说，最后又说，你讲吧。我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其间一只蚊子在我周身嗡嗡不断，咬没咬我也不知，我扇它一下，一会儿嗡嗡继续，直到我把整个事讲完。

　　高二年级我打了一年的篮球。很正常我以很差的成绩进入高三。高三是个女班主任，女的都有些小气和直直白白的坏心眼。女班主任告诉我，像我这个成绩报个艺术考试是个出路。她还举出上一届的某某、某某、某某等通过艺术考试这条路通向了某某某大学。我看了她一眼，满脸鼓励之色。当然现在我已经不记得她的脸，脸色更无从写起。现在想来，她圆圆的眼镜片光芒四射，那是充满希望的光辉。我和一个叫弯吊的一个叫驼背的奔着希望光辉而去。

　　除了收到鼓励的光辉。学校也送来激励，和学校联系的艺术考试辅导班派来两个艺术家搞宣传。一个是某省级电台主持人，非常资深和赵忠祥一个级别。他自己说的。给我们朗诵了两首诗歌。确实感情丰沛掷地有声，两千多高三学生手都拍焦了。章主任接过话筒再讲话时，几个音响传来电锯伐木声。另一个矮个子山羊白胡子老头叫潘金联。说是参加了很多影片的制作包括《高山下的花环》。他们更坚定了我们选择艺术考试的决定。九月份的一天，我和弯吊驼背等二十多人背上行囊踏上去某省会城市的路。

　　关于艺术考试的经历，我不想多讲，讲出来就是个长篇。我记得来到某省会城市后，先当了几天爷爷，有人嘘寒问暖，后来就成了孙子。当上孙子我了解到艺术考试上大学并非捷径。我交了学费，学还得上，孙子就孙子吧。晚上躺在床上我很想念高中生活，我还想到了一个人，每次想到她心里总有怪怪的感觉。那个夏日晚上我也是这么跟李粉说的，我说，我躺在床上总是想到你，心里有怪怪的感觉。这怪感觉就是《爱上 HEROIN》一诗的种子。它种在我心里。

　　谈起《爱上 HEROIN》有不少话要说，我写了诗，李粉很吃惊。我从走廊回到教室考场，考试还没结束，我马上又给李粉写了张纸条：我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她回言：我也有，你真是个大诗人。

　　现在我认为这首诗就像我的阴茎。当时把它亮给李粉大有恬不知耻的劲头。在李粉面前我已经完全昏了头我需要把最真实最真情的东西献给她。那个最坚硬又最柔软、最圣洁又最邪恶的事物是我内心的首选。那首诗歌就是这样，圣洁又邪恶，白痴又感情丰富。我写这首诗时智商是零。当时的任小强在李粉面前的表现就如一个婴儿，拉拉屎、哭叫、咯咯笑。所以现在冷静下来，感觉很好笑，甚至后悔那种做法了。

　　后来，我总结出处世要理智的经验。经验是我为大学准备的。我打算在大学谈上大于等于一次的恋爱（现在看来我高估自己了）。清醒的处理每一件事，不再乐的昏头转向。假如女人是条船，我则是一名勇敢的舵手。船在我手里服服帖帖。这个我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发现自己没什么能力。嫦娥说，她喜欢上了我，想和我亲亲嘴。我晕晕乎乎像醉了酒，心里特别想写首诗献给眼前的女人。我认为此时需要把我内心最真诚美好的东西送给嫦娥。如此看来我又犯了旧毛病，当局者迷，我失去了先前准备的理智，我永远跳不出这个怪圈。

　　我告诉嫦娥我想写首诗送给你。

　　去你妈的蛋吧，你狗嘴能吐出什么好东西。

　　你亲亲我啊。嫦娥又说。

　　我就用狗嘴亲了她一下，她闭上眼睛抱住我的脖子。这天晚上，我给嫦娥讲了几个黄色笑话，我躺在棉花糖里放肆的大笑。嫦娥也笑，但不纵情，我没注意到这一点，刚要讲下一个，她突然拉住我要我亲亲她。

　　第二天，我俩被天兵天将带走了。他们粗野的扭送着我。我只穿了那条裤衩，因此他们像押着一个强奸未遂的罪犯。嫦娥说，我自己会走。不让他们碰。他们很听话。

　　强壮如牛，身高两米的吴刚拿着大斧子要砍他们。嫦娥劝阻了他。

　　我们被押到灵宵宝殿，我看到了玉皇大帝。如前所述，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脑袋部位只有一帘子珠子和细长柔顺的黑胡子。他看着我俩并没说话，只是揪粒葡萄往嘴里塞。旁边坐着一个妇女，想必是王母，年岁看上去不小，但依然很漂亮，风韵尤存。下面站着两排人，仙人，是众仙家。我和嫦娥跪在他们中间。众仙家和玉皇大帝、王母一样脸色难看，准确说是一脸愁容。我不知原因。我在仙雾缭绕的地面时隐时现，我光着膀子有点冷心里很恐慌。嫦娥突然攥住我的手，玉皇大帝、王母、众仙一惊又无奈的互看了一眼。

　　玉皇大帝叹了口气，放回去吧。

　　天兵天将又把我们送回了月宫。

　　我留两位送我和嫦娥的官差吃饭，他们说谢谢拒绝了。

　　我问嫦娥玉帝长什么样？嫦娥描述了几句一个美男子出现了。我说，怎么我看不出来，他和我的班主任还有章主任长的类似，看不清脸，只是一帘珠子和一把胡子。

　　是吗？连个嘴脸都没有，你视力有问题啊？

　　嫦娥根本不了解此事。我就此罢问。嫦娥又说你不是喜欢打篮球吗，过去玩玩吧。

　　嫦娥说的地方是一个宽大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室内篮球馆，设备很齐全。我说是吴刚造的？当然。嫦娥回答。

　　我看到吴刚在打球。他双手持球在篮下移动脚步，左晃右闪显然是中锋的技术。吴刚身高两米体重280多斤。这280斤当中几乎没有脂肪的份。吴刚的身材肌肉是很多健美先生渴望而不可求的。我和吴刚讨论了一下篮球，吴刚说他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组织后卫，运球突破过人非常刺激过瘾。但又补充说，我力量太大传球能砸扁人，我打中锋就好了做最后进攻。我也谈了一下我对篮球的认识。嫦娥建议我俩单挑。我说算了，我的体重只是他的零头。

　　我把话转到了玉皇大帝。我问，他为什么把我和嫦娥抓走，没说什么又放了回来？嫦娥说，说不清楚。吴刚回答也模模糊糊我。我说你们俩没说实话。我又问起吴刚拿斧头要砍天兵天将的事。我说你不怕玉帝？吴刚说不怕。

　　吴刚用不着怕玉帝的，相反玉帝要敬着吴刚。吴刚是一位伟大的建筑师，玉帝的抽水马桶都是吴刚设计的。吴刚一不乐意，整个天庭停水停电屎尿没地方拉。吴刚掌控着天庭的总后勤。每年都有一批凡间大号人物、修道者成仙而入住天庭，毛 也来了。像高考一样新生入校就要有个住的地，新到神仙虽已不是凡人但也要睡觉，睡觉最好有个房子，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觉。而且也并不是只凡人拉屎拉尿，都需要马桶，这些都离不开吴刚。用现在的话说吴刚是个房地产商而且是个托拉斯，谁都惹不起他，他也可以炒房。嫦娥告诉我钱对吴刚来说已经是一个符号，她也想过傍吴刚，但吴刚不喜欢她，他有媳妇。后面这一句使我很不高兴。

　　玉帝又把我俩带到灵宵宝殿。他说了话，我看到他的胡子和珠子呼呼轻动。他说我和嫦娥的笑话侮辱了神仙，对讲黄色笑话给天界带来了极坏的风气，任小强你把凡世糟粕带到天庭罪加一等。玉帝的胡子飘了起来，看起来很生气。众仙家也是义愤填膺。

　　玉帝絮絮叨叨没说我一句好话。下辈子让你做猪！他说。我非常害怕。嫦娥站起来仍然低着头说，为什么要他做猪，他没那么坏吧？

　　我们就是吓吓他，让他收敛一点要不然还不成第二个孙猴子。王母说话。

　　我俩在被窝里讲笑话，我们俩讲，我们俩听，你们非要发挥神仙的特长听人家隐私倒说我们的不对。嫦娥。

　　嫦娥太放肆了！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神仙不能动凡心吗？让他上来已经是给面子了。

　　嫦娥侧着头，不再说话。她的表情很坚决和刘胡兰上刑场一个模样。我也想起了李粉。我们知道临近高考我和李粉的关系非常暧昧。被“捉奸”之后成了某些忧国忧民替天行道者特殊照顾对象大约考虑我是头死猪，女班主任没怎么找我谈心，心主要和李粉谈。回来李粉总是给我复制一遍，她声情并貌的回放问答的情景，李粉在这些情景中就像是面对铡刀的刘胡兰。

　　后来我看出玉帝和女班主任、章主任的一些共同点，他们都是一具铡刀，他们要铡一些思想变坏的人，比如我。按理说他们应铡掉我变坏的思想以此解救一个落水之人，这是他们身处位置的职责。但他们并没有这样铡，女班主任章主任禁止我和李粉来往，抓住叫家长。玉帝也暗示我，我和嫦娥已属狗男女范围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并不想铡去我变坏的思想，倒是明指着要铡我的阴茎，同样心安理得的顶上救苦救难挽救失足少年的帽子。他们反反复复让我和李粉、我和嫦娥承认思想上的错误并做出改正的行动。我觉得自己没错误，李粉和嫦娥是女性，作为一个男性我想和她们谈恋爱和做爱动机和吃饭喝水拉屎撒尿一样单纯。他们的重复使我也变得像胡兰子一样坚决、不合作。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很不耐烦说。

　　玉帝他们面面相觑还是把我们送回去了。

　　我正式和嫦娥谈恋爱了，那天晚上的事是这样的。嫦娥的脸很红，她问我在下面有没有女人。我说没有啊。她说你看我咋样？我心跳加快，说，你很好啊。咱俩谈恋爱吧？好。再谈一次。嫦娥说“再”我没理解也没多想，嫦娥在我面前变的柔情似水，我一下昏了头。

　　嫦娥和我拥抱一起，我的手刚想在她背后游走一下。她突然抬起脸问，你们现代人怎样谈恋爱说说具体过程也可以谈一下切身感受。

　　切身感受就免了，具体过程我略知一二吧。一般首先男某给女某写封情书。假如此女某有两下子，她会使男某写完一百封情书才答应，尽管第一封情书她已有这打算。如果女某是个傻姑娘，那就一枪中弹身亡。

　　我要当那个傻姑娘。嫦娥神气活现，我看了她一眼她说，继续。

　　确定关系后进入恋人阶段，要干一些恋人之间才能干的事，比如亲亲嘴、摸摸身体等等，还要像两口子一样一起走路、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等，最后再吵吵架，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做生活点缀。

　　还要干那事吗？

　　有的干有的不干。

　　怎么回事？我们那时都干。

　　嫦娥说的那时候，是他嫁给后羿之前的时间，她还是个少女。一次踏春时，她遇到她的初恋情人阿三。嫦娥告诉我阿三是一个非常高大壮硕的老实少年。当天她和情人阿三想找一个既隐蔽有山清水秀的地方做爱。但是他们所到之满意的地点都有人在干了。春日好天气，少男少女都出来干那事。最后他们在一块石头上草草了事。嫦娥说那一次她很不满意很不开心，也许因为一次的心情差她最终没嫁给他。如果真找到一处水秀山清之地就不会有现在的嫦娥了。

　　据我现在的知识所知，嫦娥说的是那个时代的事实。《周礼》有记载：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月也，奔者不禁。这是官方对踏春寻爱的肯定与支持。《诗 郑风 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兰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讦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讦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我一直怀疑这小故事描述的就是嫦娥与阿三幸福纯真的恋情。

　　那个时代是性开放的，圣洁美丽的事都发生在那个时期。现在圣洁已不复存在。

　　我说，我不知道。

　　再往后要结婚吗？

　　不，恋爱后结婚的很少，我说的是在校园。

　　噢。嫦娥不明白但也说了个“噢”。

　　谈一谈你的切身感受别免啊。

　　我没有切身感受，我没谈过恋爱。

　　你骗谁啊，我和你谈恋爱了，你还不老实。

　　我说我老实啊。

　　这一夜我和嫦娥谈得异常开心。她还用命令的口气告诉我，你要像你说的那个过程和我谈恋爱，一步都不能少，第一步你要给我写一封情书，我尝尝傻姑娘的感觉。

　　我们一直没睡，躺在棉花糖里聊天。其间我还给她讲了三个黄色笑话两个恐怖故事。笑话很下流嫦娥大笑着掐我胳膊内侧的肉。恐怖故事嫦娥只眨了眨眼睛，倒是我吓得出了汗。嫦娥说，无聊，哪天我带你到阎王那转转。嫦娥说我始终不老实。我说，怎么？你为什么不说“切身感受”你想瞒我什么吗？你是神仙我能瞒住你什么，我确实没谈过恋爱，有一个女的和我关系很暧昧，但不是恋人顶多算情人，要不我把我和她的事告诉你。

　　我和李粉的事主要集中在艺术考试失败到高考的二个多月里。艺术考试我总共报考了七个学校一个没考上。我承认自己缺少艺术气息，但招生的院校要二三十个人为什么有两三万的报考学生。这一点学校没告诉过我。学校只说专业课通过率挺高，大多数学生死在文化科下。我对学校有些抱怨，有一些道理，也没道理，弯吊就拿到一个证。

　　 （三）

　　弯吊考出一个证，我和驼背全军覆没一证没有。这样的结果是弯吊很快和班里第一名成了同桌。我和驼背仍然在最后一排守着垃圾筒。证明女人就是有明目张胆的坏心眼。艺术考试失败等于高考扯淡。我在最后一排完全无心思学习，自习课上我拿着一个酷似睾丸的鹅卵石在桌面上使之飞速旋转。我玩的出神，没注意潜伏在门后窗口章主任的脑袋，他成功抓获了我，把我的睾丸石没收。我得到几句含辛茹苦的教诲和五千字的检查。

　　第二天早晨，女班主任托着小辫架着圆片眼镜径至我旁边，你不是闲着没事吗？垃圾筒都满了你不觉得难闻吗，把它倒了。这是我第一次倒垃圾筒的情形。

　　任小强把垃圾桶倒了。我第二次倒的情形。

　　第三次我没去。女班主任走过来我脸变作猪肝色，并作努力学习拒绝打扰状。她在我身边停了一下。如果她再让我去，我肯定不去。她最后让驼背去的，驼背因此连续倒了几天。

　　投入高考就是投入一场战争。每个学生都是一名士兵。艺术考试是提前的战斗，参加艺考的学生就是先锋部队。弯吊在这次先锋战斗中有所斩获，回来叫做凯旋，并且美酒美姬。我和驼背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回来只有垃圾筒。艺术考试耽误了两个多月的学习时间，我和驼背成了缺胳膊少腿的士兵，根本没有参加大战争（高考）的意义。所以我们成了苦力。女班主任做的很次毛。

　　我经常听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荣的职业（我完全赞同）。我还常听到辛勤园丁修剪乱长杂条小树的故事，还有摆渡老头的故事。在这些故事中我永远是个受益者，好处多的揽不过来。做学生的幸福之处于此。选择艺术考试是想找个通往大学的捷径却绕了个大圈（和某些人的指导推荐不无关系），等我转回来本想得到一些安慰，却差点是幸灾乐祸的冷漠。

　　后来我听到一些骇人的消息——每去辅导班一个艺术生班主任得200元，每考上一个艺术生得1000元。我变成班里十足的恶棍。我给自己找了个同桌。我看到坐我前排的一个女生孤单一人，我把我自己推荐给她。她说滚，不同意。但我把桌子拉了过去。她只好说，你不能给我捣乱，好好学习。那是当然。

　　女班主任问那女同学，第一排还有一个空地我把你调过去吧？

　　不用。

　　我和此女生成为铁哥们。和我这种人做哥们使女同桌付出惨重代价——高考还没我考得好，我打电话说对不起，她说，没事你是好哥们。我交到的哥们不多，她是一个。

　　这段时间李粉给了我更多的关注，她总是从前面跑到后面嘘寒问暖，问我学得怎样，考得怎样？你都变瘦了。我艺考失败，她送来温暖，没事你那么聪明高考再上大学。我说，谢谢。她每天都跑到后面和我聊天。几天晚上盛情邀请我去散散步。我说，我还要洗澡呢。她要了我的手机号，月假回家给我发信息让我猜她是谁。我说不知道。她说，我是李粉啊。噢，我正吃晚饭呢，不用回。

　　月假过后，我突然迷恋上李粉。和一个你对她有好感的人的距离只有一张纸的厚度，你不捅破它，虽然很薄安然无恙，但当你戳破了她，结果就是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我想李粉挺好的，只一念我就完蛋了——李粉的眼睛是那样的特别， 黑黑的闪着诱惑的光，深处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像 Gypsy 女郎的眼睛一样神秘。我告诉李粉，我喜欢你。为什么？我稀里糊涂说了一堆，像模像样，但自己都没明白。我说，我们谈恋爱吧。不谈。为什么？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

　　她始终没答应和我谈恋爱。嫦娥说，她是不是想让你写一百封情书？我不知道。

　　我很气愤，把她从始至终勾引我的行经全铺了出来。一、你用脚踢我的凳子，我转过头你坏笑。二、你给我写信用词不当，怎么看怎么是情书。三、你端着餐具和我一个桌吃饭，给我夹菜什么意思？四、你邀请我晚上散步怎么解释。全班同学都说你勾引了我。

　　她说她对我有意思，但不能恋爱。

　　我不明白，她如一个妓女一般把嫖客（我）引诱的欲火焚身。嫖客脱光衣服刚扑过去，她说，不行，现在不能干。

　　嫦娥说，她做的很不地道。

　　李粉和我没有恋爱的名却有恋爱的实。

　　嫦娥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说，还说没有切身感受。

　　我和李粉一块吃饭，一块放学，一起提热水，坐上摩托三轮车去照大头贴路上碰见几个熟人吓得不得了。

　　你们有没有干恋人之间才能干的事？嫦娥。

　　没有，我当然想和她亲亲嘴相互抚摩一下，但她不同意。晚上散步的时候我把她往黑咕咙咚的地方带，但她不去。

　　真不要脸！你们就这样完了？

　　没有，后面不就发生了考场“捉奸”事件，还有清凉夏日事件。

　　被捉了奸，我红火了一把。我成为班里的恶棍，有人这么认为，有人另有看法。女班主任开始找我谈心，谈了很多次，每次都谈出个屎来，没什么意思。但他们乐此不疲。章主任也唤我问话。章主任是年级主任能受到他传唤的人不多，我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他正方形瓶底大眼镜放出诲人不倦的光，他说，你年纪不小了，还不懂事吗？还有多长时间高考，你搞那些算个什么？你们班还是尖子班，尖子都成混子了混子怎么混。你想拉人家女生下水，人家王宁同学多好的一个女生，你勾搭什么啊！

　　章主任的话我一脸漠然。我没下拉任何人下水，和我勾搭在一起的女生叫李粉不是王宁，王宁是我班一个放屁很响的女生。章主任根本不知道我的情况，他只清楚我艺考失败（他负责艺考方面）考学方面没了价值，我顶多还能在学校撒野几天，所以他懒得了解我的情况。叫我谈话只是个样子，做给某些人和学校看。章主任最后总说一句话——回去好好学习，高考考个好大学。这是我听到的最流氓的话。

　　女班主任的谈话多了几分威胁，我是害群之马，哪个学生没考上大学都有我的责任。我没想到自己影响如此大，我关系到他们的大学。刚进高三，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考大学的困难在于我的竞争对手太多，班里坐着的每个学生都是我威胁，如果威胁没了我想上哪所大学都可以了。同样每个学生都可以这么想，我们相互威胁。而现在用班主任的话我已成为他们所有人的最大威胁，另一种方式的威胁。谁又威胁了我呢？显然其他同学已经不屑威胁，我和他们包括弯吊已不再平起平坐，很多事我都没资格问津。谁使我落此境地？刚开学我天真的想是同学，他们的努力能使我陷入困境。现在想来是另一部分人，学校的某些做法和几个人民教师的行为才是我陷入困境的原因，是他们威胁了我。好笑啊，我拿刀冲向沙场，杀死我的不是我的敌人，却是我的指挥官。我的说法有疯狗乱咬人的嫌疑，但我变成疯狗是他们逃脱不了的责任。

　　女班主任说我和李粉的事没有任何意义，接下来谈了一下我的未来，她说，我可以上个技校什么的，现在技术工还比较缺。某某专课学校虽然是个民办但就业非常好，只可惜你现在的分数达不到，都怪你不好好学习。我一个亲戚的儿子也是不好好学习，学了个厨师，自己开餐馆现在日子过得也很好。你可以当个厨师的。

　　我把“厨师”的事告诉嫦娥，嫦娥说，你当不了厨师，我为了学做饭差点搭上我的命，那些话是你班主任说的？

　　是。

　　多少有些混蛋。

　　我告诉嫦娥，我和李粉的事确实没什么好讲的，尤其现在事发已久。

　　你忘了她吗？

　　不知道，尘封在心，埋成冢了。

　　如果我挖开会有什么收获？

　　啊，你要当盗墓贼啊，我可提前通知你，墓里面说不定空空如也，你白费力气。

　　有这种可能吗？

　　有概率吧。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我和嫦娥的公开恋爱在天庭影响很大，吴刚说，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吃喜糖啊哈哈，你们终于再度修好了。吴刚说再度修好，我不明白，但觉得他没说错。我的恋情很不受欢迎，听说很多大仙都非常愤怒，雷公还劈了几个大炸雷。不过电母好像有相反意见，他们俩闹得都分居了。

　　孙悟空来了。他说，一来祝福二位（我和嫦娥），二来看看旧友（吴刚）。除了吴刚根本没有人明挑祝福我们。我和嫦娥非常感动，给悟空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嫦娥的手艺真不错，小强你以后有福享了。我和嫦娥在一旁满面春光点头哈腰。坐坐一块吃一块吃。孙悟空又说。

　　饭毕。听说你会大篮球。悟空。只是玩玩而已。我说。我和刚子就是因球结友的。刚子中锋技术了得，我们灵山就缺一号这样的中锋。吴刚说，过奖，孙悟空兄才是篮球之神，灵山篮球联赛六届总冠军，五次常规赛MVP,四次总决赛MVP。

　　行了，行了，别夸了，去球场玩会，一会我还要和领导商量表演赛的事。悟空说。

　　我们来到球场。我看到了一场鬼哭神嚎的斗牛。孙悟空虽打后卫，但弹跳力爆发力极好，好几次从吴刚手里抢去篮板。要知道，悟空穿上篮球鞋只有一米六十。吴刚运球也相当出色，悟空不用全力是从他手里掏不走球。

　　嫦娥推推我说，你也去打一打。

　　我去找死啊。

　　你怎么不相信自己呢。

　　过来啊。吴刚、悟空也叫我。

　　三分。悟空甩过球说。

　　我接住球，非常干净利索的一个三分跳投。唰一声进了。我惊奇于这种感觉，我以前根本投不到，别说进了。

　　耶！嫦娥向我伸伸大拇指，我笑了笑。

　　当年你射艺绝伦，现在依旧啊，以前射箭，现在射球。

　　我听着悟空的话似懂非懂。我好象进入一个似我非我的境界。我看嫦娥，嫦娥慧心一笑。

　　我接连投了几个都进了。吴刚说，你的准头对三藏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师父是有名的三分射手，他现在有个更响亮的名字——三分，唐三分，都不叫他唐三藏了。

　　我听了哈哈一笑。

　　我和嫦娥热恋阶段，我问了她一个问题，咱俩以前认识过吗？嫦娥没回答。为什么大家都说“再”，你也说过，还有我以前是搞射击的吗？

　　嫦娥瞪着大眼睛深看我，好象要用眼光从我身上剜去两块肉。

　　你 是 羿。嫦娥一字一句的说。

　　嘿嘿，你搞什么迷信啊？我说。

　　我是谁，这是哪？

　　嘿嘿-嘿嘿——。我的笑特别像一个白痴。

　　我是后羿？

　　是啊。

　　有证明吗？

　　嫦娥会和一个无缘无故的人谈恋爱吗？

　　嫦娥说我是后羿我一直没敢相信，我身上找不到一点和后羿相似的地方。不过，也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嫦娥和我谈恋爱了就好。我喜欢嫦娥，我喜欢她像牛奶一样白、像丝绸一样滑的皮肤。她的乳房又大又圆，像两只玉兔伏在胸口。我和嫦娥在球场投球，她抱住篮球收在胸口位置眨眨眼对我说，三个球。一次七仙女买菜路过广寒宫跟嫦娥搭话，嫦娥姐姐，你抱着玉兔散步啊。嫦娥一愣，是啊，是啊。嫦娥是在散步但没抱玉兔。自从我来后嫦娥再没抱过她的兔子，玉兔被她关在笼子里产毛呢。嫦娥的胸部变大像抱了玉兔。嫦娥说，这都怨我的手，但她又不能把我手怎样，因为她不确定是喜欢这个状态还是不喜欢。

　　有一天，嫦娥突然不让我摸她了。现在就摸是不按规矩谈恋爱，开始就讲好了一步一步的谈，你首先要给我写一封情书，你的情书呢？

　　我还没构思好，我会给你一封上好的情书的，我现在感情都快溢出来了。

　　好，等你完成这一项才有下一项，以前的抚摸都不算数，就算是提前让你尝尝吧，让你小子占便宜了。

　　你也摸了我啊！

　　摸你就像摸一具骷髅一样，我才不稀罕。

　　我给嫦娥写了一封情书，草草几百字，俗不可奈、肉麻至极。嫦娥让我读给她听，我读一句一个激灵袭过全身像受电击一样。嫦娥问我怎么啦？我说你自己读吧。嫦娥看过情书感动的掉了几滴泪，还用三条丝质手帕包了起来。我对不起嫦娥，早知道她这么在意我会好好写一封情书了。

　　嫦娥说这是她收到的最真诚的情书。玉帝写的文嗖嗖、臭烘烘。猪八戒写的一股馒头味只知道吃。一位罗汉大哥从西天寄来情书，我参了十几天也没参透其中禅机。我还收到一封更怪的，像是你们凡人写的，不过字我一个不认识，又是圈又是勾，和你那件队服上衣上的画挺像。

　　SUNS?

　　我没看明白就扔了。

　　我说外知道那个写怪字的人是谁。

　　是谁呀？

　　阿姆斯特朗。

　　不认识。

　　嫦娥是喜欢我人才喜欢我的情书的，爱屋及乌。玉帝、猪八戒、罗汉大哥等她都不喜欢，他们的情书都让嫦娥引火做饭用了。

　　写完情书我和嫦娥正式进入恋人生活。她和我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逛街、一起睡觉（睡觉时相互抚摸）。

　　我整天给你做饭吃，你光吃不干啊，我给你找两亩地种一种吧。嫦娥和我商量。

　　我说，不行，现在咱是谈恋爱，你主内我种地那是结婚后的生活。

　　对，不能乱，要按套路才幸福，不过，咱俩结婚以后你要种地，到时候我再给你买一头牛。嫦娥看着我眼中充满幸福的幻想，把头贴在我的肩头。

　　我和嫦娥的恋情在天界沸沸扬扬，大小报纸上全是我俩的消息。玉帝和众仙多次审问我，每次都审出个屎来。嫦娥问我，你觉得玉帝拿我们没办法吗？

　　是呀，天蓬都做了猪，他完全可以让我猪都不如啊，奇怪啊。

　　不奇怪，因为你是我的前夫啊，当然，咱俩也没离过婚。

　　我真的是后羿？

　　这个也不重要了，我爱上现在的任小强了。

　　嘿嘿——因为咱俩的关系，玉帝不好治我们。

　　恩，天界还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天界禁止仙人私动凡心，但我们以前就是夫妇。

　　那天晚上我和嫦娥紧张兮兮，原因是我们讨论了“干不干”的事。我说，我没干过那事。我也四千多年没干过了，不一定能干好。咱俩准备准备再说吧。行。讲出这些我们都没了话。我心跳有点快，脸有点热。我每天摸着嫦娥的乳房才能入睡，现在突然不好意思了。嫦娥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我轻轻的揉了揉。这天夜里我们瞪着大眼睛看着房顶不说话。四周很静，我突然听到一些动静。我觉得有人在窗口晃脑袋一会又全没了。说实话我很害怕，我没有告诉嫦娥，因为又恢复了平静。我很快入睡。

　　“窗口的脑袋”是我一生恐惧的字眼。很多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我只身于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里，房间里充满白白的白炽灯的光。我清楚的了解此房间处在一栋楼房的几十层的高度。我听到有人在向我说一些吓人的字眼，一字一句。我惊恐的在房间里搜索声音的来源，但怎么也找不到。我在这呢！听到这句话我看到房间突然出现的唯一小窗上的一颗邪恶的脑袋！那一刻我如坠深渊。

　　我和嫦娥离别时有人告诉我那天晚上不是我的幻觉。有脑袋摆在你们的窗口，不止一颗。脑袋属于一批恶狠狠的的杀手，他们领的任务就是杀死任小强，但是吴刚用斧头把他们的头全砍下来了。吴刚对你很义气。我听了后怕连连，谁要杀我？那朋友说，讲不得，我也不知道。

　　我读小学、中学的每一次挨揍基本上都和后门窗口的脑袋有关。揍我的是一群恨铁不成钢的人民教师，他们潜伏在窗后，帮助我学习。有时，我想那个噩梦的源泉是不是这些事情，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窗口的脑袋都能使我惊出一身冷汗。

　　高中脑袋们也眷顾过我。在眷顾中我失去了一本小说、一封未竟的信、一颗漂亮的睾丸石、一只小乌龟、一副乒乓球拍，得到了一些批评话语、几份检讨、几天擦黑板的机会、几个拳头。如此一想我一直活在窗口的几颗脑袋下，生命也太不自由自在了。往后是否还有一批脑袋等待着我，直到我死于这些脑袋，我不得而知。年少气盛时我希望有一把吴刚的斧头。其实我把一些脑袋写得过于沉重（本质的沉重不代表形式的不可轻松）。我的数学老师性格柔弱，做事死门的认真固执。我们说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但学生想干或者干了别的与学习无关的事我们也容忍，只要没逾越法律。数学老师在这里钻了牛角尖，不容忍！他性格的柔弱使他不容忍也要容忍。他经常抱怨连连说我们不懂事，脸带哭像（听说在办公室他被学生气哭过）。他的性格特点决定他的脑袋成为教室后门窗的常客，他身高一米六十，我们只能看到玻璃上的一溜头皮，他踮起脚来关心学生的行为。我们把窗口玻璃的下半部分用纸糊上，他就扯下来，一句话也没说。时间一久老师的那一溜头发给同学留下了阴影。他调走了，我剪了一块黑皮纸贴在玻璃上，自习课的纪律明显不错。即使大家知道了是我的黑皮纸也不再敢掉以轻心。这片黑皮纸和马路上塑料警察异曲同工。

　　数学老师并不讨人厌，同样是让学生好好学习他比另一些人动机单纯多了。他的头皮算是众脑袋中比较有趣的一个，但终是个异数。

　　临近高考我向章主任所要收去的物品（主要是睾丸石），第一次他说，急什么，还没高考呢，考完再说。等考完之后他又说石头没了。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惋惜那颗睾丸石。那石头在形状上不能说十分的逼近真睾丸，但在神上，给人强烈的认同感。它是一颗有艺术性的石头，具有黑色幽默的的意味。大海真是个艺术家。我喜欢有艺术气息的事物，终生的目标是成为一个艺术家。乒乓球拍班主任倒是及时的还给了我。还剩几天就高考了该散的快要散的，该还的自然要还。章主任我不能理解他。班长也捧回了七本没收的言情小说，一个大个男生喜欢这个很勇敢。班主任也不再出现在后门窗口，我和李粉的交谈肆无忌惮起来。以前也不是不敢，怕她唠叨。我给李粉讲了许多真挚感情的话题，她笑笑的似乎很乐意，等我亮出底牌我说拉拉小手亲亲脸蛋吧。她换作另一种笑脸把我拒绝了。我也没做她同意后的计划。我给她讲了一个黄色笑话，笑得她不行了。这一兴趣倒和嫦娥无比相似。她在很多方面是拒绝我的。因此，有时我很生气和她翻脸，表现就是不给她发短信，有时我很可怜的想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有时我想用绳子勒死李粉。

　　她的态度到高考完毕回家过暑假一直没变，尽管她在那个清凉夏日之夜作出改变。那个夜晚是历史性的，有一只蚊子见证了这短暂的历史。它始终嗡嗡嗡的在我周身飞啊舞啊，居心叵测。我给她讲完我喜欢上她的经历，空气中出现了一种活跃的引诱的坏气氛。春天的公猫叫春的夜色了也满是这种气息。我们无语，那只蚊子也不知去了哪。我想干点坏事。我对李粉说。蚊子接着我的话嗡嗡又叫开了。我和李粉拥抱在一起——。闻到了头发的香味，其他没感觉。我们分开她说，完了，失身了。

　　我告诉嫦娥，我和李粉的事还是不能算“切身感受”，理由是，恋情是两个人的事，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忙活。

　　你们的事到此为止了吗？

　　没有。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天热异常太阳非常毒辣。我买了两根冰棍和李粉走路吃，我马上就要回家了，却一点不只该说什么话，直到我真的坐车离开也没。我在路上，她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一人很孤单（她在等她妈接她回家，等待都不好受）。

　　离开学校，我的生活终于换目标了。我可以把目标定在任何一件事上，我也可以不定目标，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大海里的一条鱼。李粉一直和我用短信联系。我总讲一些俏皮话。后来，她不爱回我短信了。我一气之下说，做回好朋友吧。我用的语气很认真，她肯定看的出来。两个星期我们都没发短信。再后来我收到她一条信息，几个字问了个无聊的问题。又重新和好了。有天晚上我性欲高涨，躺在床上给她发短信，内容是：我想和你干那事。她说，咱们还小，以后我会满足你。我说，好吧，反正你答应过我很多事一件没兑现过。

　　再后来呢？嫦娥问我。

　　平平静静。

　　再后来呢？嫦娥又问。

　　再后来不被你带来了吗！

　　嫦娥撇了撇嘴说，你们的故事挺浪漫啊。

　　你羡慕啊？

　　谁羡慕啊，我才不稀罕。

　　吃醋了吧？

　　谁吃醋，你去死吧。

　　往下我把嫦娥气哭了。我哄好一阵也没劝过来。我说，我错了还不行。

　　嫦娥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掉着大颗的泪蛋说，叫你气我。

　　唉哟，不敢了，不敢了。

　　你说是你给我写得情书好还是给她写的诗好？

　　我给李粉写了诗，她一直夸我是个大诗人，我很不自在。这首诗一点不好，它只是一只公猫在春天里唱的一首歌。

　　差不多。我说。

　　哪差不多，我的情书好。嫦娥说。

　　我说，情书好。

　　嫦娥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任小强。任小强也深深的爱上了她。嫦娥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我也搂住她。我们睡在清冷的广寒宫里面，这个时候，我俩都明白该来的事情终究要来。

　　高考成绩出来了，考得比预想的好，甚至高过了不少班里学习的亡命之徒，他们都是女班主任的宝贝。因此我很得意。李粉考得也不错，比平常高了20分。我也为她高兴，我没有拉她下水。要报考学校她建议我和她考一个学校，我马上否定了。我说，我去南方，我去海南岛。她说，你爱去哪去哪。有失望之色。她是没想到我否定她的建议如此轻描淡写。

　　 （四）

　　我没有去南方，更没去海南岛。我考进北方S省一个沿海城市的职业学院。李粉留在内陆某城市。虽然之前我和李粉不算怎么如胶似漆的合在一起过，但这回我们被隔得有十万八千里。

　　天庭组织了一场明星篮球赛。我和嫦娥、吴刚都被邀请。我再次见到了悟空。他的师父唐三分也来了，依旧是个大光头。师弟猪八戒、沙僧也没变化。他们和以前的旧友旧交相互打招呼，气氛不错。

　　悟空对我说，你爷爷的还是瘦，嫦娥的饭你白吃了，倒是嫦娥风韵不少，任夫人啊，任小强你果然有一手。

　　嫦娥说，你这只臭猴子野性还不改。

　　我和嫦娥很快成为众人的焦点，有的专程来看我们俩。谁在和嫦娥谈恋爱？嫦娥在和谁谈恋爱？几个老婆子（神仙）指指点点，观望我一番赞扬了我两句。我对她们一笑。嫦娥把我给拉走了。她说，那尖嘴婆是电母。我想认识她一下，嫦娥不让。

　　天庭明星仙人篮球赛在一个很豪华的球馆里举行。各路大仙都来了。有的来参加比赛，有的来当裁判，有的来观看。首先进行了一场表演赛，像NBA全明星赛一样。A队是天庭正统大仙。中锋：托塔李天王，大前锋：二郎神君杨戬，小前锋：玉皇大帝，得分后卫：太上老君，组织后卫：八臂哪吒。B队，中锋：吴刚（猪八戒替补），大前锋：沙和尚，小前锋：小白龙，得分后卫唐三藏,组织后卫：孙悟空。

　　裁判（太白金星）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吴刚和李天王跳球。球被吴刚拍进唐三分手里。唐三分嗖的一个超远三分不进。我听到板凳上的猪八戒说，我操。哪吒控球过来，悟空上前防守。哪吒传球玉皇大帝。他左晃右突甩开小白龙，一个三步抛球入网，协防的吴刚也鞭长莫及。台下一阵惊呼，我也赞扬了一句。嫦娥说，有什么好的。玉帝连连得分嫦娥不看比赛了，问旁边一位仙女用的什么护肤品，你的皮肤真水灵。她们聊开了。我懒得理她们，继续看比赛。

　　悟空爆发了，他持球突破进内线转身后撤投篮。杨戬、太上老君齐跳封盖，完全罩住投球路线。但悟空在空中摆了个潇洒至极的投篮姿势并没有出手。两秒钟，等防守人员落下，他出手得分。场下一阵雷动，好球！我大叫。悟空腰肌极发达（因为他是一个猴），他最长滞空时间为20分钟，拉一把下不来，并且是完全凭身体没用法术。用法术就犯规了。20分钟再高的中锋、再强悍的防守他都可以等过去。灵山有一金刚和悟空较劲，自恃也会滞空，防守悟空结果憋坏了腰肾，再也没上过球场。

　　接下来是三藏师父的的表演。连续四个三分。球馆响起一阵“唐三分，唐三分——”的欢呼，投失的一球也被吴刚补篮暴扣。嫦娥尖叫一声，吴刚加油！

　　吴刚被八戒换下。猪八戒套上头套非常兴奋。猪八戒耳朵太大，他在篮下转身被筐强打或转身跳投时耳朵都飞甩出去，轻的防守队员吃一耳光，掉几颗牙，吐一口血，打红脖子。用力过猛扫倒一片，场面凄惨。灵山篮协作出规定：森林猪队队员猪八戒上场必须带头套。注：套住耳朵。猪八戒有时也不套，他把两只耳朵拉到头顶上用一个大夹子夹住。形象非常幽默，像个戴怪帽子的婴儿。

　　猪八戒被身单打托塔李天王，转身一个后仰投篮，球檫板入网。我看到李天王并不太敢接近猪八戒，谁都知道被扇掉的牙齿、血都出自中锋之口。虽然八戒头束头套。谁也保证不了耳朵不会甩出来。甩出来的的意外又不是没发生过。李天王的小心很有道理，谁也不会和自己的脸嘴过不去。

　　猪八戒进球马上向我和嫦娥这边看（主要看嫦娥）。还这么不要脸。嫦娥恶狠狠说。此时，我才想起猪八戒调戏她的事，心里很窝火。

　　到第四节，悟空的B队已经领先了20多分。但必须让A队追回来，因为玉帝在A队。我在高中经常和老师打打比赛，并且经常赢掉老师。后来校长来了，加入老师队。我们学生就再也没有赢过。看上去老师队像请了名强劲的外援，但是校长一米五十五，三八式投篮百投不进，同学老师还都叫好球。玉帝带领A队反扑了，记分器不断上涨，一会就超了过去。吴刚接到沙僧背后妙传，刚要倒出外线才发现内线就他一人，这才不好意思把球放进篮筐。嫦娥并不懂篮球，这样的球赛她更不明白，她以为A队很厉害。吴刚进了球她又叫：吴刚，还差20分。

　　结果当然是A队胜了，皆大欢喜。嫦娥最后的评论是——要是让我上场打打就好了。

　　我和他们根本不是一回事，不是一个级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能看到比赛已是我的荣幸了。赛前有人提议让我上场玩玩，反正都是玩嘛。但很快被否定。不是技术够不够的问题，这是一个局外人的问题。一些事局外人是永远参与不进的，参与进去局外人本人也会觉得无聊。我邻居家一个小孩非常喜欢和我玩，玩到忘记吃饭。他上学了，认识了一帮小朋友，他们来到我家玩，我已经参与不进去了。他们讲一些我听不懂的事，使出几手我不明白的武功，还质问我受了掌为什么不死。我成为一个局外人，硬着头皮挤进他们的圈子也只能问出上几年纪、学习咋样的不痛不痒的无聊问题。这是局外人的悲哀。相对于天界我也是个局外人，我是个凡人。虽然我住在广寒宫和嫦娥一起也摆脱不了尴尬的身份。仙人终究和仙人一个圈，嫦娥也属于仙人的圈，自从她偷吃了仙药永远的被定于其中再也无法摆脱。我也是嫦娥的局外人，尽管我们现在热恋中，并且打算结婚后过男耕女织的日子。我们的梦想很美妙。

　　我和嫦娥的分别在篮球赛后来临了，非常的自然。一头毛驴跑到羊群里，大头大脸，和一只羊相恋了。事情天经地义。驴爱羊，羊也爱驴。羊群没有赞同声也没说反对。他们很幸福了一阵子。后来还是分开了。分手的有些原因在于毛驴，因为他知道他是毛驴不是羊。他无法永远生活在羊群里。有些原因在于牧羊人，羊都是牧羊人的，毛驴的出现简直是对他的羞辱！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头毛驴的。这种环境下毛驴自然回离去。

　　我和嫦娥分别的前夜说了很多话。嫦娥说她永远喜欢我，喜欢任小强。她永远的愿望是和任小强结婚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她说她都给我找好地了就差一头牛了。她要我给她买一台手机，或许她可以给我发短信，当想我的时候。那么远不知信号行不行。

　　嫦娥又说及我的学习，第一次。你要好好学习，因为它是你的任务。

　　嫦娥向我保证，她的乳房只让我一个人摸，就算它从豆腐老成豆腐干。她的身体只属于我永远，我的身体也属于她，不需要永远。

　　我说，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虚伪，我不爱听这话。嫦娥说。她流了泪很激动，一会儿带着哭声说，对不起任小强。又抹掉眼泪，你再给我讲一个笑话吧。

　　我想了一阵也没想出一个。

　　我离开的时候，嫦娥没来送别。来了几个天庭的朋友，吴刚、孙悟空等。他们告诉了我很多吓人的事，其中包括“刺杀”的事。这件事说明我欠吴刚一些东西，吴刚是好哥们。吴刚也告诉了我有关嫦娥的事，他说，嫦娥为了学做饭真的差点搭上命，她不会做饭，他做饭就是为了我。我有欠了嫦娥一些东西。我欠很多人很多东西。

　　回到家，我知道了高考成绩并报考了某职业学院。我的生活重新有了新目标。职业学院也算个大学，我以为大学生活会很有意思，却只不过又重新回到另一些“窗口脑袋”的监视下。我想象把玉帝、章主任、女班主任模糊的嘴脸放在某个窗口上，我惊骇的发现那就是我噩梦中的一幕，一模一样。

　　 （五）

　　现在不知嫦娥如何，我很寂寞，相信她也如此。

　　 月亮*星星

　　是谁把睾丸挂在黑夜的天空？

　　又是谁家的狗把她咬去一块。

　　淌出的精子撒满夜空，

　　想哭红的眼睛，

　　眨呀眨——

　　这又是任小强的一首新的得意之作，但是嫦娥再也不会下来指着任小强的脑袋骂他下流了。

　　我写罢诗泪流满面。

一、四年后关于七夕节和猪腰子的故事

　　混天涯这么多年我终于来发帖了

　　本来是在豆瓣发的后来因为发了两个笑话被和谐

　　我还能再悲剧一点儿子吗

　　这是一个关于七夕节和猪腰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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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开金笑话：你的身材还不如猪？

　　2017-07-19 开金所

　　笑话NO.1

　　再强调一次吧：猪的体脂率只有百分之十几，和模特、运动员一样好身材，你那么胖还说自己“胖得像猪一样”，猪听了都想打人。倒是海豹的体脂率接近50%，以后请改口说“再吃我就是海豹酱！”

　　NO.2

　　昨晚上坐出租车，刚走一会儿发现前面一美女拦车，司机马上减速。我心想和美女坐一起也不错。。。

　　结果师傅说：你下车吧，不收你钱。。。

　　NO.3

　　大学体检，男生都爱比比肺活量，同学A奋力一吹，数据显示1000多一点，大家正在讨论的时候，校医悠悠的来了句：同学，你要多注意啊！你这个肺活量和女友接吻的时候容易窒息啊……

　　NO.4

　　家门前有段下坡，这段时间下雨挺滑，老妈从那里下去，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了，结果她沉腰塌肩，硬生生的稳住了！我对老妈矫健的身手大为佩服，鼓掌叫好：“6666”，老妈转身就是一巴掌：“知道溜还不提醒老娘！”

　　NO.5

　　有个美女头像的加了我，聊了几句后叫我发个红包给她，我不悦道：你咋不上大街上要饭去？…片刻，她回道：以前也去的，后来发现风吹日晒的对皮肤不好……

三、处理死猪事件已成国际笑话--黎明博客

　　担忧和焦虑，导致嘉兴抛出挑战人类智商的“冻死说”，还让嘉兴官方在最差的表功时机死不要脸地表功。监管失控的嘉兴竟然“不失时机”地鼓吹“历来重视死猪无害化处理工作”，“全面建设死猪无害化处理池，实现了养殖镇、村的收集、处理全覆盖”。这话连人听了都晕，被江葬的那些死猪又能说什么呢！

　　这一大群猪死的不是时候，葬的还不是地方，偏偏赶在出席人兴致勃勃口水四溅的时候，恬不知耻地漂流在黄浦江饮用水取水区域，亮出了烂乎乎臭烘烘的死猪相。说“上海人打开自来水就有免费的排骨汤喝”，这是充满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的调侃，别处的人听了或有一乐，可具有饮水思源美德的上海人必恶心更甚：死猪！真他爹的死有余辜！

　　3月13日“央视新闻”称：截止今天下午13点15分，上海共打捞6601头死猪。上海市已将猪圆环病毒等微生物指标作为水厂消毒的主要针对指标，同时增加猪链球菌等三项指标的检测，保障出厂水质安全并严格按照国家标准对打捞上来的死猪进行无害化处理。

　　上海方面忙着安慰人，环保学者在晚间电视节目露面，说上海市区水源地已经换为长江，上海市中心的人不需要担心（来自黄浦江的供水主要供给松江、金山等郊区）。上海官方则表示，取自黄浦江各供水厂水质均符合国家饮用水标准。

　　同日傍晚，浙江省嘉兴市发布消息称，嘉兴市积极协助上海方面做好核查。经查，上海方面向嘉兴提供的14个耳标中，1个耳标涉及的养殖户承认随意抛弃死猪，目前已立案。

　　微博用户少林寺的猪1986最先曝出“上海黄浦江漂浮大量死猪”，而不是上海监管部门或新闻媒体早知道、早通告，这本身就说明官方在监管和信息发布方面的迟钝与麻木。本月9日发现几十头死猪漂浮于江面，官方机构即放言水质没有“大问题”，称“检疫未发现人畜共患病原”，“黄浦江水质较稳定”，对此连新华社都提出了质疑。大堆的死猪又烂了4天，然而水质似乎更好了一点，现在查不出问题来了。

　　眼见死猪和垃圾满江漂流的壮观场面，谁不知道事态严重？就这还一直喊“平安无事”，绝不提及“公共卫生事件”字眼。这意味着还谈不上启动应对公共卫生事件的紧急预案。

　　官方处理死猪事件已成国际笑话。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3月11日关于死猪事件的报道是这样开头的----请你来猜个谜：在一座主要城市的水源里发现了2813（已倍增）头死猪，什么情况下这才不算是一个公共卫生问题？答案：当这件事发生在中国的时候。

　　两条微博疯传网络，其一：1996年在澳大利亚悉尼，一只野狗在水库大便，结果当地水务局鉴定水质污染，悉尼水业在电视台和报社打广告，告诉大家自来水被污染；中国上海几千头死猪出现在黄浦江，结果当地水务局宣布水质没有问题。其二：“有一群猪，放着现成的路不走，说是邪路，非要摸着石头过河，结果，全淹死在黄浦江了”。

　　拿死猪漂江事件当“公共卫生事件”，对上海官方多有不利。

　　虽说死猪并非出自上海市辖区，但这毕竟成了“上海的公共卫生事件”，毕竟是个未能避免的恶性事件。当然，还是没有这后果叵测的麻烦事为好。

　　上海官员不可能不紧张，可是从大处着想，紧张不可以外显，必得“内紧外松”，不到无可奈何的地步，绝不可以承认事态严重。这其实很聪明----若先把大事化小，再把“小事”化了，那局面是江河自净可借，天功地利任贪，一星污点未上身，功劳更是大大地。

　　上海如此这般，对浙江嘉兴官方的好处更大。嘉兴知道这事的厉害，上海一旦应对公共卫生事件，嘉兴方面的罪过顿时加码，上峰动怒，性质可就严重多了。所以说，最不愿看到上海公开动员、大动干戈的，其实是嘉兴官员。

　　嘉兴关于处置死猪的文件确实不错，热心环保的凯迪网友老范自费调查死猪事件，了解到“根据政策，病死猪的无害化处理由政府埋单，农户无需出钱。如果农户家离处理地点太远，还可以打电话，农经部门会上门清理回收。”但当地资深猪农还告诉他：很多时候，面对农户打来的报告电话，兽医站会让农户自行处理。“像我们自觉一些的，就在地里挖个坑埋了，那些不自觉的就随手往河道里乱扔。”

　　担忧和焦虑，导致嘉兴抛出挑战人类智商的“冻死说”，还让嘉兴官方在最差的表功时机死不要脸地表功。监管失控的嘉兴竟然“不失时机”地鼓吹“历来重视死猪无害化处理工作”，“全面建设死猪无害化处理池，实现了养殖镇、村的收集、处理全覆盖”。这话连人听了都晕，被江葬的那些死猪又能说什么呢！

　　不管在多大的事面前，官场内游戏规则废不了，这种规则也总能服务和调节体制内衮衮诸公的共同利益。至上至下，孰先孰后，厚谁薄谁，被体制及其运行规则安排的井井有序，遂使得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不尽死猪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