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和孩子一起长大

　　首先谈到阅读

　　女儿上幼儿园时，我就说，女儿今后上小学，好日子就结束了。读幼儿园，我们要让她好好玩，尽量玩。很多家长都在给孩子报名参加各种培训班时，我们带着孩子到处去旅游。

　　有些孩子上小学前认识两千多字。我们不教孩子认字，她上小学前大概认识一百多个在户外经常见到的常用字。上了小学，我们对语文的最基本要求，是认识字，写端正，临字帖。尽量空出时间来阅读。

　　从幼儿园到小学二年级这三年左右时间，给孩子用优秀的图画书来进行阅读训练，有很好的效果。这种图画书，文字简短，插图优美，故事迷人，很适合四岁到七岁左右的孩子。国内的专业少年儿童出版社，都出版有大量的读物，主要还是外国的儿童读物经典，例如美国儿童文学大师苏斯博士撰写的低幼读物《戴高帽的猫》等作品。

　　多年前起，女儿还在读幼儿园，我尽量每天晚睡觉时都给她读书听。早期是《天线宝宝》《猫和老鼠》之类的图画书，后来是《千家诗》等传统选本。我不强求女儿背诵全部诗歌，图的是个催眠的效果。

　　现在，每天晚上做好作业，洗刷完毕，准备上床睡觉了，女儿自己会找好喜欢的书，来我房间说一声，我就去她房间给她读。前不久读了吉卜林的《丛林之书》、林格伦的《淘气包埃米尔》等，都是她自己阅读过的。

　　开始，她还偶尔插几句话。读着读着，她慢慢地靠在我臂旁，睡着了。

　　一月一日这天晚上，女儿找出《彼得兔故事集》，让我给她读第一册第三篇“弗洛普西家小兔的故事”，读完她还努力不睡，我又读第四篇“托德先生的故事”。读到一半，她满意地睡着了。

　　《彼得兔的故事》短小隽永，插图优美动人。热爱自然和动物的比阿特丽丝·波特小姐创作了这些动人的故事，亲自绘画，出版发行以来，在英语国家可谓家喻户晓，是绝大多数儿童成长过程中的必读图书。女儿已经十一岁了，仍然听得入迷。

　　《丁丁历险记》也是男生女生都喜欢读的连环画名著，小侦探丁丁和他的好伙伴小狗白雪在全世界的历险故事深入人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图文书阅读训练后，小孩子很快就可以读大书了。

　　我女儿在八岁时开始阅读《哈利波特》系列，九岁时读完了全部七本，字数超过了两百万字。小孩子读完这套书，就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课程标准”要求了——根据这个要求，九年级毕业的学生，阅读课外书不低于两百万字。有些孩子早慧，一年级就能读《三国演义》《西游记》了。

　　元旦期间，女儿有个幼儿园同学来我们家里玩，她一年前还不太爱读书，妈妈很发愁。我推荐《哈利波特》，春节期间读了两部。半年前说读到了第五部，这次她说把《哈利波特》七部都读了两遍。我女儿，每部都读了好几遍，第一部已经翻得脱了页，用两个大夹子夹着看。

　　她们对小说里的人物和情节都记得滚瓜烂熟，并且为那些奇特的故事所着迷。

　　有些家长和小学教师担心这套书不是经典，以为不合适小孩子阅读。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极有害。我常建议成人在好好阅读之前，不要妄下结论。孩子有自己的世界，成年人不应该用狭窄的观念去打压他们。

　　有统计显示，中国人年均读书量不到五本，而美国是二十五本、日本四十本、以色列六十四本。超重的工作负担和浮躁的心态，让很多成年人缺乏必要的阅读量，很多人都只爱炒股洗脚看电视打游戏，自己的生活乏味无趣，又如何能指导和陪伴孩子学习？

　　《红楼梦》、《战争与和平》这种作品，等小孩子上初中之后再阅读也不晚。小孩子在阅读的起步阶段，十三岁之前都更适合阅读幻想类的作品。少年的世界跟成年人不一样，从阅读的角度来说，只要培养好阅读的习惯，不必担心他们以后的阅读问题。那些经典名著，或迟或早，都会进入他们的眼帘。等他们到了初中以后，缺少的就不再是阅读的兴趣，而是阅读的时间。

　　随着孩子的长大，他们的兴趣也会产生各自不同的变化，有些孩子更爱阅读历史故事，有些更爱读名人传记，有些爱读科幻小说，有些爱探索地球，这些都是养成阅读的良好习惯之后，会慢慢变化的，也是很正常的。

　　一旦孩子有了这种阅读和探索的兴趣，家长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了，我们只需怀着欣赏的心态，感受孩子长大过程中的每一个美好，他们以后的道路，自己会去探索，去发现。

　　其次谈到理想

　　每个人在手捧刚刚诞生的小宝贝时，脑子里都难免会转动着各种奇妙的念头：这孩子长大后将会变成什么人呢？总统？总督？总裁？总爱哭？总爱热闹？总一人待着？总是想入非非？总是含着手指头发呆？

　　即使是生养他/她的父母，也不可能准确预知孩子的未来。但几乎每一个孩子，都背负着父母们的殷切期望。中国人热爱望子成龙，喜欢往高大全里梦想，喜欢用自己的孩子来完成未竟的伟大事业梦想。用愚公的话来说，就是传子传孙，以至无穷。但是，愚公思考问题的方法确实值得推敲——难道子子孙孙无穷尽地挖掘这座高山，真的有意义吗？如果没有意义，无论毅力多坚定也是白费力气。

　　我们中国的文化中，有很多这种类型的陷阱，一不小心就容易陷进去。我相信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未来，父母们却早早就给他们规划好了人生。他们的未来，就是赚大钱，当大官。此外，再也没有什么职业值得考虑了。根据这种理想，家长们为孩子寻找各种魔法能力：奥数、柔道、英文，几乎你想得到补习班，都带孩子去参加。可怜的孩子，他们要有超人的能量，魔法师的时间，才能完成这种不可能的任务。

　　近六十年的填鸭式教育，已经制造出三代残缺不全的新人。十几年前开始搞的教育大跃进，还使我国大学生的人数突飞猛进，但真正的效果也还有待检验。

　　我们对孩子的期待，可不可以换一个角度？即使他们是天才，也要给出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就像我们看见土里拱出了一棵小苗，因为太幼小，太柔嫩，不知道是豆芽呢还是木棉。这时，我们无法着急，只能等待。我们既不能特意施肥浇水，也不能揠苗助长。我们要做的，是看护着它，小心别给山羊野兔给嚼了。让这棵树苗自由地生长，享受阳光雨露，迎接狂风暴雨。

　　我对自己的孩子期盼不高。我希望孩子长大后，能有扎实的基础知识，有健康的身体，有聪慧的心智，有诚实的性格，有自由交流的愿望，并拥有不断自我完善的能力。即便是简单的幸福，也要珍惜；即使是很大的痛苦，也要克服。至于她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身份的人，我并不太刻意想象。我们现代父母所要做的最重要事情，是尽量给孩子减压。并不是我们不期望孩子将来能拥有一份如意的工作，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着急忙乱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成长。

　　社会总在变动中，我也看到越来越多的父母，学习着放松，给孩子减压。

　　也许减压之后，给孩子以更多的自由空间，让他们的心智得以在更加正常的状态中发育完善，反而会使得这颗小树苗渐渐地长高长大，显出大树的面目来。

　　反对标准答案

　　这段时间，我收到了很多专家、教师和家长给我的邮件和留言，都认真地探讨语文教育这个问题。

　　媒体广泛报道我批判小学语文教材的问题，引来了热烈的关注和讨论，这并非因我有什么影响力，而是时隔十几年之后，被我不小心捅破了这层薄纸，露出了语文教育粉嫩的创口，引发了阵阵切肤的疼痛了。

　　各种媒体的广泛传播，相应地也带来了以讹传讹的问题。很多网站用夸张的题目吸引眼球——两名文学博士无法指导小学语文作业。实际上，我们倒不是没有能力指导孩子的小学语文作业，而是不认同语文教师给出的唯一性答案。现行的教育制度下，小学语文从教材、教法到考评，都有大问题。这些问题相互缠绕，彼此依存，难以廓清其深远的流毒。面对此难，只有两个办法消毒：一是让孩子多读好书，二是培养独立思考的能力。在语文这种人文学科，很多领域都没有绝对正确的权威，小到作业和试卷里的标准答案，大到权威专家的定论，都可以有理有据地加以质疑——独立思考能力首先从质疑唯一正确性开始。

　　女儿平时常拿各种作业问题来找我。很多词语作业非常呆板，又缺乏上下文联系，如果不是长期机械的训练，一下子真不容易想不出来。这种练习和测试的模式，我很不认同。不少小学语文教师对这种机械的练习和考评模式习以为常，对小孩子进行灌输。

　　比如这个流传甚广的考试题目：三国时期最聪明的人是谁？

　　很多人抓住“诸葛亮”到底能不能说成“孔明”这个问题反复辩论，完全偏离了问题的核心：我反对现行语文的僵化教育模式，也反对考试和作业中灌输的唯一正确性。

　　“诸葛亮”能不能叫做“孔明”，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要追溯本源：在这种问题中，为什么只能有唯一的正确答案？

　　“三国”时期有很多智士，诸葛亮、庞统，周瑜、司马懿、郭嘉、荀彧等。曹操纵横捭阖，统一了大半个北方中国，可谓智慧过人；又能横槊赋诗：“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不能说不艺术，张飞率领大军西进蜀地前，南下巧取长沙老黄忠，据有蜀地之后又能智退魏国猛将张郃，可谓粗中有细，机智过人。对于聪明机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在语文练习中，要真正考查学生对三国的认识，这道题或许可以改成这样：请写出你认为三国时期聪明人的名字。并简单说出理由。我说张飞巧取黄忠智退张郃，所以他聪明。又如诸葛亮六出祁山都被司马懿所阻挡无功而返，所以司马懿也聪明。

　　苏东坡就认为周瑜比诸葛亮高明，并在《诸葛亮论》里说：“取之以仁义，守之以仁义者，周也；取之以诈力，守之以诈力者，秦也；以秦之所以取取之，以周之所以守守之者，汉也；仁义诈力杂用以取天下者，此孔明之所以失也。”此论前后排比，说理透彻，气势夺人。但我们照样不必无条件同意。

　　唯一性的答案，可以出现在数学题里，可以出现在地理题里。在语文和历史这样的人文性科目里，要给出唯一的正确性答案，必须要考虑这道题目的排他性，严格限定范围。

　　但这种唯一性的伪正确逻辑，只能建立在目前教育制度的同化教育理念中。这种教育要求泯灭个性，而把天生禀赋和个性都各有不同的孩子，通过长期的巴甫洛夫条件反应训练和恐吓性的敲打，制造出一批又一批同一模式的社会零部件。这样长期压制和修建下来的结果，就是我们的孩子头脑简单，善于遵从，但想象力匮乏，综合能力薄弱。

　　前段时间，媒体报道说，在一次国际中学生比赛中，代表中国出战的上海中学生夺得了计算和阅读两项第一名，但想象力却排在末尾。

　　我国曾有一个奥数战略，高考时还能加分，各地中学都纷纷搞奥数班。与此相对应的是，2000年至2008年，有数学界的诺贝尔奖之称的菲尔兹数学奖桂冠，其中的六届被法国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摘取。但我国数学界无一人能获此殊荣。华人中，也只有生于山头长于香港求学于美国的丘成桐教授获过菲尔兹奖。近于疯狂的奥数战略，并没有让我国在有“科学的王后”之称的数学领域取得重大的成就。计算能力，如果变成了“算钱”能力，这反而是悲哀的。教育界对这种集训式奥数教育进行了反思，高考不加分后，奥数热也逐渐降温了。“阅读”排名第一，我个人不太相信这个结果。我女儿现在五年级，她的阅读量在全班全年级都可能是比较高了，我细算下来也不到两百本。假设平均每本十五万字，总阅读量是三千万字。

　　有一位在美国生活的母亲在我的博客上留言说，她看到我推荐“the Trumpet of the Swan”（国内译名为《吹小号的天鹅》），就带女儿去学校图书馆把这本书借了出来。她说，在美国，语文没有编定的教科书，学语言和文学依靠大量的阅读。他们的孩子平均每年阅读量在两百本左右。这个数字有些惊人，我想可能包括了“桥梁”书这种低幼读物。即使把这个数字打对折，也远远超过我们中国大陆“课程标准”的要求。在“标准”里，五年级毕业的小学生课外阅读量是“不低于一百万字”，九年级中学毕业生的阅读量是“不低于两百万字”。两百万字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三国演义》和《红楼梦》加起来，就超过两百万字了。前文也说过，一套七卷本的《哈利波特》就达到两百五十万字左右。而两百万字的课外阅读量就是对高中毕业生的最终要求了。

　　散养自由心灵

　　我修改这篇文章时，正逢元旦.除了要应付学校布置下来的作业，每天练一个小时钢琴，我女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她自由地阅读、看动画片、玩耍。

　　我把这种状态称为散养。但散养是虚假的，压力重重的孩子并不能真正达到这种状态。我努力给孩子减轻压力，只是想让她暂时脱出学校教育中那种非人性的选择游戏，多呼吸几口相对自由的空气。

　　在我家楼下的小区中央，有一个儿童乐园，木马、平衡木、滑滑梯等设施齐备，但从来没有看到有小学生在里面玩。

　　去年我独自带着女儿在家里，想实验一下散养的效果——作业能对付就胡乱对付，每天陪她打羽毛球，看动画片，读书，骑自行车，一起包饺子，自由自在，其乐融融。太太回国后检查，发现她数学成绩退步了，但是语文和英文都没有什么问题了。我让女儿两岁多就去天线宝宝网站和迪斯尼英文网站玩小游戏，她听着那些有趣的歌曲，爱上了英文，后来我又给她买了英汉对照本儿童文学，三年级时还买了一箱英文原版《哈利波特》。她单词程度暂时还不太够，但断断续续读完了第一部。此外，我还鼓励她看了大量的原版动画片，还一起看的《哈佛伦理学教程》系列视频、《生活大爆炸》等连续剧。小孩子学语言快，她的日常英文听说能力远超我们。这种方式对小孩子学英文很有效果，孩子高兴不必说了，还可以免去每年上万元的额外学习费用。

　　有机会让孩子散养，并且在有机会时让他们自己跟人自由地交流，这是对学校课堂填鸭式教育的很重要修正。

　　教育新出台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说，今后要“……努力培养造就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数以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和一大批拔尖创新人才。”

　　这种“育人为本”目标，死守过去那种灌输意识形态的方针，要把学生按照某种既定的模式来塑造、改造、锻造，最后成为社会中的一个零部件。真正的教育是要“以人为本”，因材施教，让每个性格各异、爱好不同的孩子根据自己的能力和特点自由自在地发展。

　　前不久我在上海一所著名的小学里做讲座。我认为天才是不能培养的。我们自己是普通人，根据什么逻辑说自己能培养天才呢？天才，就是天上来的，不依地上的法则行事。对天才不可能用平常的教育法则去框之，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留出尽量多的空间，让他们自由地生长。我以为，天才是自己长出来的。假设我们父母和教师努力过头，为培养天才这棵小树苗，天天去拔起来检查它的根须，每天给它施肥浇水，这天才可能还没长出来就被折磨死了。

　　元旦期间，我女儿重看了两遍动画片《功夫熊猫》。前天，我陪她又看了一遍。

　　熊猫阿宝这个角色，爸爸是一只做面条的鸭子，出身贫寒，又胖又懒又蠢又笨，整天梦着变成笑傲江湖的大侠。不仅街坊邻里看不上他，狐狸大师开始也看不上他。只有真正的教育家乌龟大师，才透彻教育的真谛，并在一树桃花下，点醒了大师：有教无类。即使是熊猫阿宝这样的人，也有自己的无限潜能。他不能变成神龙大侠，错不在他，错在教育他的师父。“因材施教”本来是我国的传统文化教育的核心思想，孔子门下七十二弟子，资质造化各有不同，就是这种差异化教育的结果。但我们这些不肖子孙把祖先的菁化全都当垃圾烧掉了，反而是在这部影片里，被美国人表现得通彻透明，令人叹服，更叫我这样一个中国人感到羞惭。

　　这位焦急的狐狸大师也有自己的天生偏见，但是，现在他也从乌龟大师那里学到了更加宽容更加高明的教育思想。

　　在我看来，《功夫熊猫》就是一部精彩的教育片。

　　身为父母和教师，我们要虚心地向影片里那位从善如流的大师学习。他的教育，才是真正以人为本。

一、5岁的爱跳小公主变成可爱小才女，绿动机有点意思~~

　　国庆时，我给我家朵朵买了个绿动机，朵朵很感兴趣，一从幼儿园放学回家，就跟着蹦蹦跳跳，穿墙魅影、碰碰车、全城热舞、功夫，这些运动游戏全玩了个遍。不过， 最近这几天，小疯丫头竟变成了个“小才女”，经常给我和老公讲童话故事，时不时还蹦出几句英语….

　　我老公还觉得很好奇，以为是幼儿园教的~~其实，都是朵朵跟着绿动机学的（当然也有我这个贤妻良母的一小部分功劳，哈哈）~~

　　绿动机里有个学习频道，我觉得非常好，是专门给小孩设计的，内容特别多，幼儿英语、动漫英语、剑桥英语、英语歌谣、儿歌、亲子乐园、魔术、书法、童话故事、诗词启蒙、数学启蒙。。可以说是想学什么有什么，据说有6000多个这样的教育视频。。。

　　这些应用，都可以去绿动机在线商店下载的，现在全部是免费的，这点感觉很不错。。。。

　　不过，下载这个活儿是我老公负责的，呵呵~~给朵朵下了些识字、数学启蒙、儿童歌曲大全、学唱英语歌、童话故事啥的~~

　　小朵朵就负责唱唱跳跳听听故事，素质教育一下下，嘿嘿，这叫家庭分工明确~~不过小孩子可是闲不住，学一会，还得跳一会，竟然还跟我说是“劳逸结合”，呵呵，人小鬼大~

　　我个人觉得，绿动机这个产品还不错，功能很全，对很多家庭群体都适合。而且，现在还有个家视聊应用，支持亲朋好友多人视频沟通，我和老公也打算给老家的父母买一台，这样双方就能通过电视机进行视频了~

二、非典型小说

　　——谨以此小说献给那些女生们、男生们还有那群畜生们

　　序：

　　序是什么，我不知道，真的。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会知道，那就够了！

　　南宋。公元XXX年。

　　我：师兄，今天上午弘道，你怎么不舌灿莲花了？

　　师兄“嗯”了一声。

　　我：师兄，你说那么多寺庙、道观，少林那帮秃驴干嘛非要跟我们论“法”啊？

　　我：师兄，要不你给我讲讲这《南华经》吧？

　　师兄口齿不清的说：别在这给我卖乖了，昨天咬着舌头了。

　　我：你这是想吃肉了，要不我让厨房把后院的鸡给你炖了吧。

　　师兄：我们修道之人，怎可杀生！再说，炖鸡不是他们的特长呀。

　　我：要不我把鸡给山下张寡妇送去，让她炖好了再给送来。

　　师兄：炖好送来了把金莲叫来一起尝尝。

　　1

　　我：师兄，你真打算著书立说流芳百世？

　　师兄：意思意思得了，总得留下点东西证明我来过，要不容易被人淡忘。

　　我伸头一看：

　　我修道，我炼丹，我占卜，我超度，我想长生，我想成仙，可我一遇见你，我不再修道，因为你便是道，我不再炼丹，因为你的笑就是最好的药，我不再占卜，只想知道与你的姻缘，我不再超度，只想与你再度轮回，我不想长生，只愿与你一起变老，我不想成仙，只想与你化作鸳鸯。我参了你三年，未修得道心，却长了心魔，我废了，颓了，堕落了，但我圆满了……

　　我：师兄，你恋爱了。

　　房间里回响着师兄重重的叹气声。

　　我：都会写情书了，给金莲的吧，爱情什么感觉？

　　师兄：爱情，就是一边手里拿着鞭子，一边嘴里唱着爱你一万年。

　　我：你怎么不娶了她？

　　师兄：我是道士，要顾着脸面。

　　我：那你把金莲嫁给我吧。

　　师兄：别想了，你也是道士。

　　我：都做了道士了，还要什么脸，要脸我也下山去找张寡妇了。

　　师兄：要不你也要回脸，我今天先不要了，你去找张寡妇，我去陪金莲吧。

　　不待师兄说完，我从榻上跳下来，提上裤子一溜烟冲进了金莲的房间。后面还飘荡着师兄的声音：师弟，有点职业操守行吗？不能老不要脸……

　　金莲，师兄唯一的女徒弟，十六岁入了全真教，拜了师兄，迄今已三年了。金莲姓西门，从父姓，非从夫姓，不知为何，我一直认为她应该姓潘，直觉告诉我，如果她姓潘，她一定会留名后世。

　　金莲十八岁那年，师兄要为她赐号，为此我随师兄闭关，师兄说起名字什么的最讨厌了。

　　闭关的日子甚是漫长，我只得陪师兄慢慢熬着。日复一日，到了第三日，师兄从床上爬了起来。

　　师兄：你看西门子如何？

　　我：不可，这个名字要几百年后才能出名，闹不好还会引起纠纷。她要是叫西门子，你是不是还应该配一匹白马骑着？

　　师兄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憋了半天，道：赤霞子？

　　我：女道士该叫散人吧。

　　师兄：那就清静散人？

　　我：天天被各种骚扰，哪里还清净的了？不知道你都怎么带的队伍。

　　师兄：要不无静散人？

　　我：这个似乎还行，凡是名字涉及到无的都让人感觉高深莫测。师兄，要不我还是叫无名吧。

　　师兄：我还没叫无名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我有天幡然醒悟——少林的光头们说我这叫顿悟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为什么跟一群道士呆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还有个师兄，叫王重阳。

　　那一年，我五岁；一晃三年过去了，我——依旧5岁。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除了师兄，所有人都叫我师叔。当然，师叔肯定不是一个名字，我哭着让师兄给我起个名字，师兄说名字不重要，决定不了什么，称呼才能决定你的命运。后来我知道原来还有个名字叫做无名，我觉得这个名字就该是属于我的。师兄说，只有无敌的人才能叫无名。师兄眼神里充满向往，神情庄重的说了一句：

　　无名不是名字，是一个传奇。

　　我用尽各种方法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来。慢慢的我心里隐隐的感觉这涉及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会影响整个全真教。

　　人一旦心中有个某个想法，便会穷尽心思去证明他的真假。

　　终于有一天师兄被我搞的不耐烦了，瞪着我说：你该不会武侠小说看多了，以为你是我的私生子吧？

　　我最后的幻想就这样破灭了。

　　我的人生是从五岁开始的，那一天我认为应该是星象异动，电闪雷鸣，龙飞凤舞，黄河泛滥，各种异象丛生。可惜，师兄告诉我说那一天风和日丽，没有任何异样，关于这一天留给后世的唯一文件应该是皇上于今日某时某刻宠幸了某贵妃，甚为满意，留。

　　我不相信，唯一的解释应该是师兄说了谎话，这是师兄谋生的手段，也是全真教最要的经济来源。

　　全真教不知创立于何年何月，总之传到师兄这里已经N代了。不同于一般的帮派干着偷鸡摸狗的行当，全真教以算卦，占卜，求签，超度，炼丹，招收学员，心理辅导为主要业务，附带修炼武功，强身健体，偶尔也会行侠仗义等。虽然性质一样，但是全真教作为天下第一大道教，一直是名门正派的代言人。

　　不过，全真教并没能垄断这一行业，少林是我们主要的竞争对手。在我们的眼里，少林的那些都是歪门邪道，当然，在他们眼里，我们何尝不是旁门左道。

　　据师兄讲，当年开派祖师为情所困——这是人们认为一位传奇人物所应该且必须经历和拥有的事件，打算到少林出家。不过由于少林当年还在迷茫期，业务主要以念经为主，尚未开发副业，朝不保夕，若非当地政府给予了一定的政策支持，少林早就申请破产，进行重组了。少林拒绝了祖师，祖师一怒之下——师兄认为祖师主要是感觉回家没面子，便找了个山头，拉了一票人，干起了这坑蒙拐骗的勾当。

　　随着时间的发展和业务的壮大，祖师认为应该找一个理论来武装自己，以便向有关部门注册认证，得到跟少林一样的政策支持。当时，世间主要流传三个学派，儒教，佛教，道教。由于当时儒教中大部分人都有编制和正当的职业，佛教又给少林先下手为强，祖师又是一个没文化，提不出独立思想理论的普通人，只得打起了道教的幌子。为求全面压制少林，从名字到实质，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跟少林一较高下。同行绝对是赤裸裸的仇恨。

　　全真教自创教始所有的掌教真人都认为自己是个非凡的人物，身上肩负的除了将全真教发扬光大之外，还必须能够有个一技之长，为全真教开创一个新的经济体系。比如某个掌教擅长炼丹，某个掌教擅长养鹤，某个掌教擅长写作等。衡量掌教真人执教时间政绩的标准主要是其开创的领域对全教收入的提高和教众生活水平的改善。师兄主要涉及的是招收学生扩大队伍、算卦占卜及心理辅导。

　　全真教招收学生的要求甚为苛刻，必须要付得起50两银子的入教费，对于弱小门派，也可整派依附，只需1000两银子的加盟费，人数不限，便可正式成为全真教一员。当然，也有特别的，比如金莲，不但没收学费，每个月还会有十两银子的零花钱。

　　我一直倡议师兄扩大女弟子队伍。

　　我：师兄，我们的队伍比例不够协调，这个恐不利于日后发展。

　　师兄道：又不是娶老婆，有个养眼的就行了，作为道士，我们还是应该留有一点道德底线的。

　　师兄怕是唯一一个胸无大志的掌教，日常的主要工作是摆架子、要面子。当然，一个人从事的工作大多与其称呼无关，比如代理掌教的赵志刚师侄，它的工作重心主要是防止其他人取代他成为代理掌教。

　　作为这票人的带头大哥，师兄严格的做到了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当然这不包括我跟金莲。作为全教唯一可以跟金莲牵手，一起睡觉——不，应该是一起起床的异性，我吸引了所有弟子的仇恨。我甚至怀疑，要是有一天跟金莲牵手、起床的人换成了师兄，我依旧是大家痛恨的对象。

　　我认为这就是惯性的力量。

　　其实，这一切不怪我，我并不拥有一张嘲讽脸，更没有见人就来一句：嘿，孙子！我认为自己长得还行，至少看上去人畜无害。

　　每当我心里不平静的时候，都会打开当初答应的为珏儿写得小说。看着《长春》，脑子里回想的是珏儿半撒娇半威胁的话语，仿佛昨日。每次都想借着《长春》帮我平静一下，结果只能是更骚动。

　　关了电脑，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有两件最难得事情：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二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牵着成功了叫老师，后者成功了叫老板。两者都成功了叫老婆，或者教堂，或者

　　大学。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大学。

　　望着那既没有盐味，更没有口味的菜，我想通了：

　　大学食堂的伙食如同女人为了新婚之夜而修补的那层膜，目的很简单，纯粹是为了糊弄。

　　让我遗憾的是，他已近糊弄了我两年多了，然后还要继续，没得选择。

　　不过任何一名大学生跟大学食堂之间就好比一场暂时离不了的婚，单方面无可奈何却也只能忍受，偶尔叫次外卖、下次馆子只能算长期性压抑而采取的的间歇性休妻所导致的 ，虽然是一次放纵，但接踵而至的是连续不断的还贷痛苦。

　　望着没有多少行人的校园，才想起又快到了一个期末，多数学校已经放假了，忽然想到一句话：虽然我们水大放假晚，但是我们开学早啊；虽然我们水大冬天冷，但是我们夏天热啊；虽然我们水大宿舍小，但是我们床铺多啊；虽然我们水大食堂少，但是我们人多啊！

　　这让我们充满了自豪和无奈。

　　我在盘桓着，脑子里构思着无数的方案，但我无法确定，到底哪一种才能让我看上去显的更痛苦，因为我表白失败了。

　　悲伤似乎总得通过一些具象的事情才能把情绪体现得引人注意。

　　似乎我找不到一件适合我现在的情绪去做的事情，或者说其实我根本悲伤不起来，悲伤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向别人展示。一年前的失恋，预支了我至少十年的苦痛和眼泪。

　　我掏出了烟，苦笑不已。

　　记得昨天晚上，我向她表白的时候，也是拿出了一包烟，然后她带着恼怒的说：别抽了，没好处。

　　我明白他在乎的不是我的身体，只是她厌烦那种味道。

　　但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然后我很矫情的说：我每天抽一包烟，其中有十八根是为了你而抽，一根为了兄弟们，一根为了我自己。我不知道有没有一部电影有这样煽情并且矫情的话语，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是这样的念头。现在想来，我感觉自己很无耻。

　　点上一根，感觉舒服了许多。拿得起，放得下的那是筷子；拿得起，放不下的有很多，烟，现在算是其中之一。

　　绕着貌似无人的水大，感觉还是挺好，空旷，空洞，有点空白。我想将来要是有一天我离开这里，回想起来，恐怕也只有这三个词而已。校园里没有多少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或躺或坐的草地，没有亭台，没有可以泛舟的湖，有一条河（如果可以划船的水沟算的话），没有林荫的小道。若非你不时的看到一对对牵手的情侣，穿着T恤，牛仔，帆布鞋，你根本无从想象这是一个大学。在这里你或许有另外的一种感觉：风声，雨声，读书声，全是噪声；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鸟事。

　　这就是水大。

　　相信有很多人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幻想过将来大学的时候有一天能够在晚上去校外跟几个基友吃点烧烤，喝点小酒，聊聊天，抽抽烟，看看姑娘。来的第一天，水大便无情的告诉你这只是幻想。若是你幻想着晚上能够叫着女朋友，或者炮友，出去排遣一下无聊的夜晚，安慰一下寂寞的心灵，做点事情来感受一下欲望与灵魂的挣扎，那么水大再一次告诉你这只是幻想。

　　水大，坐落在一片不毛之地，周围除了另一座学校——水X大，别无他物。

　　一般人听到水大和水X大，都会认为水大比较牛逼，比如北大和北X大。事实上，我也希望能够如此。

　　出了水大的校门，无论朝哪一个方向走，在一个小时之内，你最多只能找到以下的场所：一家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药店，一个没多少人住的小区，一家打个魔兽都会死机的网吧，一家楼下都听得到叫声的宾馆，兰州牛肉拉面和他形影不离的好基友沙县小吃，一家混合着川贵鲁粤四大菜系但没有一样招牌的饭店，一家12小时的便利店，一家倒闭的眼睛店——门上贴着吉屋转让，不知道谁那么幽默，转让后面写了两个字：不了，一所没见过幼儿的幼儿园。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你要到这些地方，来回需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我绝不会花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步行去一个地方，哪怕是为了打炮。这就是水大，一个有点传奇的地方。不要以为水大是某个N线偏远城市的排名第N所的偏远大学，水大是在中国最大最发达的水城。只不过出生地选错了，选的有点儿粗糙，好在，学校并不粗糙。

　　然后我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呆了两年多。

　　校园里没什么风景，一眼望穿。不用等到风景都看透就可以直接来细水长流了。在校园，视野里几乎只充斥着两种色彩，青灰色，白色。我喜欢这两种色彩，但是，无论是谁，要是每天都面对这两种色彩，且仅有这两种色彩，时间久了估计都会崩溃的。我怕长此下去，基本有两种结局，一种是越看越兴奋，直到最后有一天，不看，都没有办法勃起了；另外一种是最终抑郁了。

　　冬天的水城是不下雪的，看到雪的几率基本等同于校园里看到裸奔的美女，有幸的是这两种我还真都见到了。冬天校园里没有了美女，没有了树叶，没有了雪，真的没什么让人留恋的。我不相信自己有足够的人品能够在校园里闲逛会偶遇一个美女，然后发生一段唯美或者凄美的感情故事，我对自己的人品一向表示怀疑。

　　看了一眼那些光秃秃的树杈，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朝寝室走去。

　　无奈之下，我听从了胖子的建议，把自己沉迷在虚拟世界之中。

　　然而正是这个决定让我感到了痛苦,痛苦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叫一个什么名字，自己以前惯用的名字“让我一次射个够”，竟然告诉我超过了六个字的上线.这TM什么网游啊，坑爹呢这是,心里一阵不爽。“大肠茎”“黑毛茎胀”“茎肛互撸娃”“欲黄大帝”被警告含有非法字符，“乱试佳人”“弟大勿勃”“善解人衣”“山西揉加摸”被告知该用户名已被注册。“指着太阳说日”也被和谐掉。我忽然感觉自己好无力啊，连一个名字都想不出来，纠结中，我骂了句MLGB，随手打了上去，“玛莱格逼”，通过了。

　　我终于体会到那些惧怕怀孕的女生在大姨妈迟到一周后姗姗而至的惊喜了。

　　惊喜中我冲动的把所有的网名全部改成了：玛莱格逼。QQ查找结果显示，未找到用户名。我有一种落花人独立的别样的快感。

　　网游几乎是千篇一律的简单，我喜欢这种简单，就如同宠物一样，呆在一个地方，小笼子或者大笼子，甚至大脑都不需要运转。我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厌倦这游戏，我对任何游戏都缺乏基本的耐心，毕竟我不是胖子。

　　胖子是我的舍友，俗称“射友”。有人说每一个人在大学里面都会遇到一个舍友是个胖子，然后有个同学叫骚货，还有个同学外号叫小白，然后有个同学高大全，还有个同学呆蠢萌。索性或者不幸的是我都遇到了，的大学生活该是多么的欠缺想象力。

　　两年来胖子如同宠物一样，除了偶有活动之外，其他的时间几乎定格在那里。而那活动，就相当于溜宠一样。要是将来有一天让我回忆胖子，估计会很没意思，我将会向失忆症患者，脑子定格那一个画面。曾经有人给胖子算过命，说他25岁之时，会有一辆自己的小车，一幢海景豪宅，一次外遇，一个女人，未组织家庭。胖子听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宠物式生活。

　　胖子的小车——自行车，海景豪宅就是海边帐篷，外遇肯定跟古子佛，至于女人嘛，不用想都知道，“五姑娘”了。说话的这货是老二，寝室里当年的斯文败类如今的败类。

　　老二，人如其名。不过老二是一个天才，不仅仅是一个人才，人才都比较精，他比人才多了个二。他叫老二，并不能说明他在寝室中排行第二。我们寝室的排名是这样：我是大老大，胖子是老大，儿子是小老大，剩下一个是老二。

　　胖子听到老二说的话后，脸上虽然抽搐了一下，但明显不为所动。胖子永远有一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淡定自若。

　　骚货说：胖子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起来。

　　骚货，一样的人如其名。毕竟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起错，外号断然是错不了的。有人说“喊疼的不一定是处女，但叫床的一定是婊子”。名字敢叫骚货的，不仅要骚气凛然，而且要形神俱骚。

　　骚货对此当之无愧。

　　骚货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受不了了。每每此刻，他总是先解开腰带，再重新系上。

　　另一个经常受不了的人叫做老炮。我不知道是谁最先这样叫他的，仿佛一夜过后，所有的人，都叫他老炮。老炮总是在骚货说完“我受不了了”后，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大叫一声我“也受不了了”，然后冲到骚货背后，抱着骚货，一顿销魂。这戏份越配合越默契，事情演变到后来就变成只要骚货一开口，老炮就大叫“受不了了”，然后一顿销魂。似乎老炮很饥渴，但让我们奇怪的是，老炮是我们六个好基友中唯一一个有女朋友的人。

　　老炮还有另外一个给力的名字：胖子他妹。

　　每每提到胖子他妹，胖子都有一种想把我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冲动。事情大致是这个样子：我有逛天涯的习惯，一次看到一个帖子，名字是：我在QQ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她说她有理想，想做一名歌手，他还喜欢运动，练过跆拳道……我跟她视频了，然后我发现自己很贱……这是那个帖子的名字，很长。我随手点开了，然后我发现自己也很贱。

　　要说帖子里面的照片强奸了自己的眼睛都算轻的，PS都P不出来的。

　　我叫胖子过来一起看，胖子转头的那一瞬，我蓦然发现，胖子长的跟那个女的很像，不是一般的，是非常像。帖子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艺术照，一张是生活照。而那张生活照中还摆了一个不一样的POSE，剪刀手在脸的左边。在我的记忆中，胖子有一张跟这个很类似的照片，只不过剪刀手是放在右边。

　　我把这两张照片传到了校内上，一夜之间，胖子成名了。照片的名字叫做：爨XX同学表示压力很大：这不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胖子很有一种把我灭口了的冲动。

　　老炮为了嘲讽胖子，游戏ID就叫做：胖子他妹。

　　我退出游戏，走到阳台上，向远望去，空无一人。现在已经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候，我不记得是圣诞还是元旦，总之是跟蛋有关，因为骚货说他没事可干，已经在寝室玩了两天蛋蛋。在我的印象中，我一直分不清这两个节日，因为这两节日临的那么近，而且给人的感觉又差不多，如同麦当劳跟肯德基，差不多的食物，差不多的味道。

　　自我来到水城之后，这已是第三个年头，每年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候，水城的大学就分为三类：已经放假了的，快要放假了的，以及水大。

　　每每想到此，我便觉得很困扰，想想看，读了十二年的书，进了水大，然后念了四年或者六年的大学，最后拿到水大的证书，而水大的证书只能证明一点，那便是：我们是水货。

　　在这个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是个行货的时候，我们却要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是个水货。都是这扯淡的名字给闹得。

　　校园里还是没有可以让人驻足观看的风景，包括行人。站在站在阳台观望是我的一种习惯，或者可以将它称为是一种癖好。记得刚入学的那个夏天，每日清晨，我便着一天内裤，面朝朝阳而立。我喜欢这样的方式，虽然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朝阳洒在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边。

　　终止我这个爱好的是一位女生。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深刻的记着他的面貌。之后我走遍了校园，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她说完那句话后，便如同蒸发了一般。

　　我一直认为那一刻我给人的感觉很神圣，身体泛着金光，我脑海中合适的词应该是上帝，如来，安拉等等。遗憾的是，那个女生只叫了一句：流氓。

　　这让我很难释怀，我一定要找到他。并不是想向他解释什么，而是他竟然说我流氓，那我必须对他耍流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冤枉。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两年了，要不是站在阳台上，我想我很难回想起来。想不起来的还有一个寻找这个NPC的任务。

　　抽身回到寝室，胖子依旧保持着一刻钟前的姿势，我想这大概也是宠物的一种本能吧。

　　我坐到电脑前，想继续游戏，发现自己果然腻了。我越发佩服胖子对一个游戏几年如一日的执着。

　　其实，胖子身上有很多的有点，在入学不久我就发现了。他对任何熟人就如同对待自己一样。用你的东西比用自己的还坦然，还有，他时刻为别人着想。夏天，他怕你冻坏了，经常把他赤裸的，滚烫的，散发着邪恶气味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你的身上，冬天，他怕你热着了，经常把他生着冻疮的不能够冷的手伸入你的衣领直至胸口，帮你将温。他时常帮你解决钱多了花不掉的烦恼，从不顾及自己的烦恼。除此之外，他还心忧社会，为了能为西部缺水地方多省一点水，胖子累月洗一次澡，经年不洗衣服。他把穿过的衣服放在盆里，想穿哪一件便抽出来，穿完再放回去，无论寒暑。胖子从来不浪费粮食，能吃五两饭的他从来只买二两，一边吃自己的，一边帮你吃，胖子说这是在影响我们不要浪费粮食。胖子身上的优点很多，不一而足，可是我跟她一起生活了两年，一样也没有学会。对此，我只能表示非常的惭愧，辜负了胖子的一番苦心。

　　除此之外，胖子还为班级做过很多的贡献，迄今为止，至少解决了十五位女生的个人问题。胖子先后向班里十五位女生表白过，然后无一例外的被拒绝了，不仅如此，这十五位女生都在胖子表白过后的两周之内找到了男朋友。至于原因，至今不明，更无人透露。

　　大学里陪伴胖子超过7个周以上的，大概出了我，骚货，只剩五姑娘了。

　　我，古子佛，生于山东火城。记得第一次班会介绍自己：古人云得古，子曰的子，佛曰的佛。在我的印象中，世界深奥的话基本来源于三个地方：古人曰的，子曰的，佛曰的。鉴于此，可简言之：都是我曰的。

　　鉴于这个伟大的名字，我曾经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后来才明白这其实是一个卑鄙的幻想。我梦想有一天，这个是马丁路德金的口气；我有一个梦想，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想要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海子的，而我的呢？

　　“公子，您该起床了，奴婢侍候您更衣。”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

　　侍女一边为我穿衣服，一边被我占占便宜。吃过早饭，叫上保镖，牵着拉登（我们家的狗）出门了。衣服一定要是绫罗绸缎锦绣绡绮。保镖必须要能够以一当十，必要时能够不假思索的奋不顾身为我而死，这种情况下，摇着扇子走在前面才有派头。

　　我上街的目的只有一点。脸上要挂着贱笑，眯着一双贼眼，眼珠四处转着，滴溜溜的打量着街上往来的少女，少妇，一旦遇上漂亮的，便朝管家弩一下嘴，管家会意，上去交涉，如果愿意跟着本公子的，咱们便拖回去通奸；如果不愿意，那就拖回去强奸。

　　一定要拖回去，因为，那种情况下，拖回去才显得更加得威风。

　　简言之，就是做一个地主恶少，没事就到街上强抢民女，回去做压寨夫人，或者第N房小妾，或者是侍寝，或者是暖床丫头。

　　遗憾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成立61周年了，美好的旧社会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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