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十字灯的故事

　　——给Jing

　　小的时候，父母出去做生意，有一段我是在大姨妈家过的。姨妈对我很好，跟对表妹没什么两样。姨妈经常说，“到你娶新妇时，我给你烧火，炒粉干。”

　　一晃眼，我要娶新妇了。到摆婚酒时，说好了姨妈要来的，最后却没来。母亲心里想，姨妈家是不是有事，因此要我带上阿蕉去看她。正好我也想顺路带阿蕉看看我乡下的老家，便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到姨妈家来了。

　　姨妈见了我，很是惊诧，但很快就笑了起来，不住地打量阿蕉，嘴里说，“生得好标致，生得好标致。”

　　把个阿蕉弄得脸红不已。

　　我把手里带的礼物放下，姨妈却客气起来了，“不好的，不好的，你娶新妇姨妈都没去，还叫你过来看姨妈。”

　　但是却很欣喜，因为礼物中有一床新被，这是我母亲多年前就许下的。

　　问她家里有什么事走不开。

　　说是园里的瓜苗正到上市时节，走不开的。

　　姨妈家并没有多的收入，种的粮食也不多，所以总是要种些瓜果的苗子到市场上卖。收入不算可观，姨妈却满足。

　　问姨丈哪儿去了。

　　说是上田里打药去了。

　　再问表妹的事。

　　说跟表妹夫去广东了。

　　说到这里，姨妈又笑话我这么晚结婚，说表妹的小孩都会喊人了。

　　坐了一下，姨妈问我们吃饭没。没等我回答，就说要炒粉干给我们吃。

　　姨妈走到园子里一垄嫩得要掉水的小白菜间。

　　园子就在院子里，一片绿。一条花岗岩石板路从院门那边铺过来，很自然地分割出两个小园子，里面种了几垄菠菜和小白菜，一垄观音葱，还有几株白萝卜，它们胡乱地长着。中间还有些药用植物，它们毫不起眼，但若有人上火了，拔来煎服却很管用。边上跟从前一样，长着一丛永远长不高的无花果树，树下有些三七藤，爬了一地。

　　姨妈弯下身子，用她已起了褶皱的手，飞快地拔起小白菜来。

　　“没打药，你在城里吃不到的。”姨妈说，“看，你带新妇过来，姨妈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后一句话姨妈其实是对阿蕉说的。

　　我赶忙说，“姨妈，你快别忙了。”

　　“这不行的，你等一下，姨妈给你们炒粉干。”这时姨妈手里已有了一把菜，“阿慎，你有没吃过姨妈炒的粉干。”

　　“吃过的……经常吃的。”我对阿蕉说，“我姨妈炒的粉干很好吃的。”

　　阿蕉咯咯地笑了，“给你吃，你都忘不了。”

　　姨妈从园子里走出来，说，“那你可是冤枉阿慎了。”

　　“哪里冤枉他了？”阿蕉说，“平日里，他总不肯做饭的。骂骂他，却哄我说我做的饭香一些。”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做的饭是香一些。”

　　“呵呵，这么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外甥懒。”姨妈一笑，“你两个坐坐，我去炒粉干。过一下，你姨丈也要回来了。”

　　说完便往镬灶间走去。

　　“我帮你，姨妈。”阿蕉跟了上去，说。

　　我被落下了，只好也跟过去。

　　“不好劳动你的，你是新媳妇，坐边上就行了。”姨妈跟阿蕉说。

　　“没事的，我洗菜。”

　　姨妈要浸粉干，阿蕉就想着要洗菜。不顾姨妈的劝，就从水缸里打了水。

　　“也好，你帮我洗，呵呵。这菜干净，稍微荡荡就干净了。”

　　“姨妈，你平时节都是吃自家种的菜吗？”

　　“是啊，你看姨妈家的这个菜园子，一年四季新鲜菜断不了。”我代姨妈回答，又问阿蕉，“园里的菜鲜，你认得着几样？”

　　阿蕉摇头，做个鬼脸儿。

　　“听阿慎胡说。园子里的菜，你们城里也都买得到的。”姨妈说，“我上次走城里，你妈带我去菜场，看得我眼都花了。不过话讲回来，在你家里，吃的菜是多，看也好看，可味就是不对。”

　　“菜是药打的，鸡呀，鱼呀，猪肉呀，都是饲料喂出来的，能有什么味？”

　　“怪不得，你姨丈跟我说，他有回上城里，看路边有卖油炸的鸡腿，贵得不行。图新鲜，就买了一个。吃一口，跟鸡屎一样，肉又大又松。我还不信，说他嘴里走味了，哪有这回事。”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对了，姨妈，我妈前日跟我说，说以前你们种田不用农药，那时节没虫吗？”

　　“也有的呀。以前啊……我跟你两个说……”姨妈这时已经坐到了柴仓这边，准备生火了。“我先把火烧起来，一会给你两个讲。”

　　阿蕉把我手里的菜抢下，要我烧火。

　　于是我叫姨妈起身，让我烧。

　　“你用煤气的，会烧这个吗？”姨妈笑着问。

　　“以前也烧过的。”

　　这倒不是骗人的话，小的时候家里也是一个大镬灶，一家人吃的也是大铁锅做的饭菜。

　　姨妈只好让出位子给我，“那好，你烧火，我炒粉干。”

　　姨妈其实已经把火点着了。我抓了把柴放进灶筒子，火苗暗了一下，又窜了上来。这时听到“哧溜”的一声响。

　　我知道，那是姨妈铲的猪油下锅了。

　　不许多时，我和阿蕉就一个人端满满一碗的粉干，坐到了院子里。姨妈原本是要我们坐在八仙桌上吃的，阿蕉说院子里明朗，空气好。姨妈依了，拿了两把竹椅出来，给我们，自己搬了一条长凳坐。

　　院子有道矮矮的围墙，是用石块垒的。上面长了些苔藓，还有些茂盛的蕨类植物，它们的根须和叶子一起挂了下来，仿佛围墙的一道绿色丝蕾花边。一棵柚子树长在墙外，枝叶间隐约可看见几个果实。

　　我们就坐园子边吃粉干。叫姨妈自己也吃，她却说刚吃过饭，不饿。

　　阿蕉说粉干多了。

　　姨妈便笑着说，多了就留碗里。

　　院子的地上没浇水泥，一地泥巴，下雨天是无从下脚的，燥风天又多尘灰。边上摆了个大水缸，很多年了。我住姨妈家时，姨丈曾在里面曾种过莲的，居然也开了花，很好看。

　　“姨妈，你刚说要给我们讲故事的。”阿蕉想起刚才姨妈许过的事。

　　“讲什么？”姨妈却好像已经忘了。

　　姨妈快五十岁了，听妈妈说她记性也有些差了。但阿蕉是记得的，“你说以前你们种地怎么灭虫的。”

　　“哦。”姨妈想起来了。

　　“是呀。”

　　我也想听。

　　“好，我跟你们说。”姨妈突然没来由地笑了一下，“讲起来，你姨丈跟我结婚，还是这事牵的线。”

　　这下我和阿蕉就更加惊奇了，直催着姨妈说。

　　“以前我们种田是不用农药的，想用也没有。那怎么办呢？到了稻熟时节，村里就有干部发通知，每户人家按人丁算，出人，夜里到田里去。”

　　“到田里做什么，赶虫？”我插嘴了。

　　姨妈不回答，站起来，走屋内去了。过一会出来，手里提了一个十字灯。“就是这个灯。我们每个人在田边架一个灯，下面放一大盆水。”

　　“那是怎么用呢？”阿蕉也忍不住问。

　　手里的粉干放到地上，她把姨妈的那个十字灯要过来看。十字灯显然有些年月了，可是很干净，灰落得不多，想是姨妈或姨丈经常擦的。

　　“你们晓得，夜里蛾子看见灯就会撞过来。我们点十字灯也是这个道理，那些虫啊，蛾子呀，看见灯光都撞过来，然后……”

　　“然后就掉水里去了。”阿蕉兴奋地叫道。

　　“对。一个晚上下来，水盆里就会浮厚厚的一皮虫。”姨妈眼里有一点神往的光，“你们想想，一个村的人都点十字灯，那个景象，啧啧……”

　　“啊，一定好看。”阿蕉说。

　　“是很好看的。天上都是星，地上都是灯，还有萤火虫到处撞。都说不出有多好看。姨妈那时候也小，贪玩，就蹲田埂上看。”

　　姨妈的描述很白，我们却不约而同地惊叹了起来，那种景象，一想就能想出来。

　　“姨妈，你刚才不是说姨丈……？”

　　“哦。”姨妈又没来由地笑了一下，“那次，姨妈代表家里到田里诱虫。未到黄昏就往十字灯里灌油，油满了，就等着天黑。我们有几个姐妹，约好的。吃了饭，姨妈就提了去另一个姐妹家里。谁晓得，是跑得太急了，拌了脚，十字灯一下子飞了出去。姨妈心里悔呀，差不多要哭了。十字灯没了，就等于是不能出工，村里要扣工分的。哦，那时候是叫大队。姨妈也搞不清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呀？后来你姨丈就来了。他手里也有一个十字灯，他把他的十字灯给了我。”姨妈一直带着笑，“你姨丈很好笑的，把他的十字灯给了我，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开了。说实话，当时节，我都没看清是谁把灯给我了。”

　　“姨丈那时候认识你吗？”阿蕉问。

　　“认识……不，不认识的。那时节，男的和女的，就是认识也说不得话呀，就跟不认识一样。”

　　“那你喜欢姨丈吗，那时候？”阿蕉问。

　　姨妈想了一下，说，“不晓得。我们那时节，哪里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日子过下来，过久了，就习惯了，他少我不行，我少他也不行的。”

　　我看见阿蕉眼怔怔地看着我，就问，“你看我做什么？”

　　阿蕉就笑。

　　不理我，又问姨妈，“姨丈没了十字灯，他怎么办？”

　　“他后来给家里骂了。”姨妈又笑，“可是呀，他顶划得来，他用一个十字灯，换来了一个新妇。”

　　我们都笑了起来。

　　“什么新妇呀？”这时候院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回来了？”

　　“回来了。”

　　我转过身，看见大姨丈花岗岩石板路那边走了过来；这时候，阿蕉有点急促地，把她手里的十字灯递过来，并不顾我手里还端着一碗粉干。

　　草草成稿。

　　2002年5月18日，湘中。

一、用英语讲美式笑话 中国博士爆红美国

美国深夜节目收视率冠军的“大卫赖特曼秀”，上月17日晚上破天荒邀请中国口音极重的黄西（Joe Wong）亮相，以英语讲美式笑话，近六分钟的演出，观众反应热烈。

　　　　联合报报道，黄西站定后的第一句话是：“大家好，我是爱尔兰人。”全场笑翻，赖特曼也跟着大笑，黄西知道他的笑话题材已触动敏感的美国流行文化神经。

　　　　黄西的表演片段在YouTube上的点阅数，两周以来已超过10万人次，留言评论褒多于贬，一致认为很好笑。大家开始打听这位戴着眼镜，满口中国腔英语的黄西究竟是谁？口音这么重，相貌又不出众的人，怎么能上全国电视节目，用英语讲美式笑话，还能让老美笑得东倒西歪？

　　　　今年39岁的黄西毕业于中国吉林大学，主修化学，1999年取得德州莱斯大学生化博士学位，翌年到麻州剑桥一家跨国基因制药公司工作。白天他是在实验室正经做研究的科学家，到晚上就摇身一变成演员，穿梭在新英格兰地区的酒吧、夜总会、俱乐部和大学礼堂，表演单口相声。

　　　　黄西在吉林大学时就喜欢写笑话和讲笑话，马克吐温与导演伍迪艾伦的作品对他的启发很大，让他了解美式幽默与美式笑话。

　　　　到麻州工作后，他利用时间报名“笑话写作成人教育班”，经由这个管道接触到波士顿的喜剧圈开始表演，2002年第一次登台。他努力在笑话题材上不断创作，最早的听众是当会计师的太太金妍。他的移民题材配上货真价实的外国口音，很快就受到欢迎，打入2003年波士顿国际喜剧节的决赛。

　　　　专门帮“赖特曼秀”发掘人才的布瑞尔2005年在波士顿听了黄西的表演，认为他深具潜力，观察了三年后，2008年布瑞尔再到波士顿看黄西表演，觉得时机成熟，让黄西为“大卫赖特曼秀”试镜。布瑞尔说，他以多年经验相信黄西终究会大红大紫。当晚赖特曼非常欣赏这段演出，罕见地拉着乐得不知所措的黄西一起谢幕。黄西4日将在纽约参加全美最热门的喜剧“Comedy Central”电视频道试镜。这将是第一位英语非母语的第一代华人，应邀在这个全美最热门的喜剧频道上演出。

　　　　黄西说，直到一个民族能开自己的玩笑，嘲讽自己的领袖与政治社会，这个民族才算成熟。他希望能以第一代移民的身分说故事，“移民在社会中是无声的一群，移民社会中有许多有意思的事，也有许多被歧视与挣扎的事，因为语言与文化的障碍，自己表达不出来，又没有人帮忙表达”，黄西说：“我愿意做个移民的代言人，说出移民乐观、奋斗、坚强的一面。”

　　　　移民经验当素材　笑话一箩筐

　　　　移民是黄西的创作素材之一。他在麻州剑桥接受电话访问时说：“这个行业非常讲究诚实，不能去偷别人的‘包袱’，笑话的材料都必须是原创，灵感则来自个人对生活的体验，观众非常敏感，他们一听就知道笑话的真实性，你必须真实面对自己的生活。”

　　　　他从移民的角度，体验与观察作为新故乡的美国社会的法律、制度、文化，从中间发现矛盾处，指出其中的荒谬与可笑。以下是黄西的幽默、逗笑的创作：

　　　　段子之一：“我是新移民，当年来美国后，我开着一辆旧车，车后保险杆上贴了不少标语贴纸，我都不懂，撕也撕不下来，我开了两年之后，才知道其中一张是‘如果你不懂英语，滚回去’。”

　　　　段子之二：“我通过公民测验才取得公民资格，口试中连续问了我有关班杰明．富兰克林的事。所以，当我儿子在美国出生后，我抱着他，‘哇，你这小子是美国人了，我问你，你知道谁是富兰克林吗？’”

　　　　段子之三：“负负一定得正，在美国两个非法移民，生下来的儿子就是合法公民。”

　　　　前人经验谈：亚裔闯美搞笑　难上难

　　　　擅用自己华人背景说笑，黄西在美国搞笑艺人圈内迅速窜红。对此，在美国搞笑界闯荡26年，上遍“国家广播电视星期五胜利之光”(NBC Friday Night Lights)与Comedy Central的华人搞笑艺人余智敏(Byron Yee)，对黄西的抢眼表现直呼难得：“能上大卫?雷特曼脱口秀，是所有搞笑艺人的最高梦想之一。”

　　　　话锋一转，余智敏表示，想在好莱坞搞笑圈生存极为困难，挤进去难、持续令人发噱也难。“像我们这种在美国土生土长的华人搞笑艺人，仍具全国知名度的，就我所知道，仅剩三人”。

　　　　出现在喜剧中心频道与众多电视广告的韩裔搞笑艺人艾咪安德森(Amy Anderson)也表示，目前在全国性搞笑圈活跃的亚裔搞笑艺人多是韩裔，华裔屈指可数，“也许华人个性较韩国人来说，还是比较严肃”。也认识黄西的她表示，以黄西的新人之姿表现确实有趣。

　　　　在搞笑圈有12年资历的她说，亚裔搞笑艺人须努力跳脱族裔给人的刻板印象，走出自己风格，否则久而久之，就会被视为没有原创性而被淘汰。“专业的亚裔演员，常会被放在显微镜下检视”，她说：“在美国搞笑圈里就是有这样不公平的双重标准。”

　　　　对此，余智敏深有同感，身为华裔搞笑艺人，过去也常拿自己华人背景说笑：“我在俄勒冈州小镇长大，那里只有三个少数族裔：我一个华人、一个黑人，还有一个聪明人。当我去白人女友家按门铃时，她老爸开门看了我一下说：抱歉，我们没有订中餐馆外卖。”

　　　　后来，好莱坞开始要求他用滑稽的中国口音表演，坚持不丑化中国人的他，决定改走自己的路，用自己父亲当年遭“排华法案”而买出生纸的辛酸过去，改编出一剧“纸儿子”(Paper Son)，让人观后笑中带泪的演出，为他博得才子好评，而不再只是个“亚裔搞笑艺人”而已。

　　　　他苦笑：“美国搞笑圈是很严酷的，好笑就是好笑，不好笑就是不好笑，不分族裔，创新才是搞笑艺人的唯一生存之道。”

　　 (来源：中评社）

二、林黛玉照相（黑英语笑话）[已扎口]

林黛玉照相（黑英语笑话）

　　黑手党教父之死

　　床上正 lie (躺着)

　　口里吃 pie (馅饼)

　　被勒紧 tie (领带)

　　因窒息 die (死亡)

　　拉登整容后

　　此人确实很tough （厉害）

　　整容后摸脸 rough （粗糙的）

　　高兴得仰天 laugh （笑）

　　等笑到了 enough （足够的）

　　弯腰又假装cough （咳嗽）

　　办公室的故事

　　一对情侣太remiss(粗心的)

　　老板刚刚去piss(小便)

　　办公室里就kiss(亲吻)

　　同事围过来hiss(嘘)

　　老板回来就dismiss(解雇)

　　高升机会被miss(错过)

　　林黛玉照相

　　写完一篇prose(散文)

　　喝完中药dose(一剂)

　　黛玉床边pose(摆姿态)

　　宝玉过来propose(建议)

　　建议拿朵rose(玫瑰)

　　紧紧靠着nose(鼻子)

　　遭到黛玉oppose(反对)

　　说不怀好purpose(目的)

　　另有GRE单词如：

　　花和尚鲁智深

　　一颗脑袋是bald（秃的）

　　一身花绣是emerald（翠绿色的）

　　一张嘴话是ribald（粗鄙的）

　　一喝舌头被scald（烫伤）

　　一出战把胜利herald（预示）

　　作者邱大炮，转自大炮妙趣英语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