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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年代》初中版(十八)

发布于:2022-06-12 作者:admin123 阅读:46

  十八

  从那天以后,耿柏舟再也没有带段洵卿去过江边,而是经常拿着寒假作业去他家做,做完了就留在那里听他弹古筝,看他画画。

  温柔的阳光拂过窗口,洒下了满室淡雅的芬芳。耿柏舟坐在画板前,段洵卿扶着他的手仔细地描绘着一幅静物写生——一只乒乓球拍。

  “我最喜欢画乒乓球拍了。人们都说乒乓球拍长得都一样,我不这么看。我觉得每一幅球拍都是一个整体,它们之间有着别的球拍代替不了的默契。”段洵卿给耿柏舟看他刚画完的另一只乒乓球拍的画,“他们就像一对好朋友,是彼此唯一的知己。”

  “唉,那不就像我们俩吗?”耿柏舟放下笔,一把拿过段洵卿手里的画,“这幅就给我吧。”

  “不行,你都拿走我多少画了!”段洵卿伸手要抢回来,却被耿柏舟藏在身后左躲右闪,“上次拿走我画的运动肖像,前几天拿走我画的东江风景画,昨天又拿走我画的校园里的花圃,今天还要,你怎么这么贪啊。”

  “别那么小气嘛,”耿柏舟嬉皮笑脸地满屋乱窜,“谁让你画得那么好,谁见了都会想要啊。大不了我请你吃肯德基好不好?”

  “不要,你把画还给我!”

  “不还,就不还!”

  “你……你这个坏蛋!”段洵卿气得瞪圆了眼睛,腮帮子也鼓成了个小包子,开足全身马力追赶着猎豹一样敏捷的耿柏舟,可没追几步就气喘吁吁,脸上也泛起了朝霞。耿柏舟坏坏一笑,故意跑到客厅中间的大片空地上站着不动了,“来啊,我就在这里,抢到了就还给你,而且保证以后再也不管你要画了。”

  “这是你说的,不许跑啊!”

  “肯定不跑,我就站着让你抢。”

  段洵卿忙跑过去伸手要抢,冷不防脚下被使劲一别,腿弯一软就要跌倒。耿柏舟迅速地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犹自攥着那幅画,邪魅一笑,“害怕吗?怕就答应把画给我。”

  “不给,你摔吧!”段洵卿懊恼地要命,嘴却硬得很。可当腰下真的放空时又害怕地紧闭了双目,嘴唇都有些泛白了。耿柏舟暗自好笑,稳稳地托起他的腰,慢慢扶起来,把他轻轻放在已经露出海绵的沙发上,“好了,不逗你了。别生气了,画还给你好吗?”

  “你这个坏蛋!”段洵卿横了他一眼,“你都给揉成这样了,我不要啦!你这个家伙只会管我要画,都从没见过你画过一幅画给我!”

  “好好好,我明天就给你送来一幅。”

  第二天,耿柏舟真的带来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天使,楚楚容颜像极了段洵卿,澄澈得如天地清风幻化的一般,站在一层光环雪雾之中,皓洁的翅膀似裁下云片织就而成,宛如时光中的一缕叹息。

  “美吧。”耿柏舟凝视着他唇边漾开的一抹羞涩的笑意,突然皱起眉头审视道,“哎呀,忘了忘了,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没画。”然后抢过画来,“唰唰”添上两笔——居然是几颗泪珠!

  “你可真招人讨厌!”段洵卿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结,攥紧拳头追上来,耿柏舟忙扔掉画张牙舞爪地边躲边戏谑,“是你说要画的,我都给你画了,你还生气啊?讲不讲理啊!”

  “谁让你画这个了?”

  “有什么不对啊,这叫神仙落泪!”

  “不许说不许说!”段洵卿羞得边捂耳朵边跺脚,“不许说!”

  “哈哈哈,”耿柏舟笑得更开怀了,“难怪书上有这么句话:林妹妹是爱生气的。”

  “什么林妹妹,我是男的好不好?”

  “你跟林妹妹也没什么差别啊?你听《红楼梦》里写得啊:两弯似蹙非蹙烟拢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对对对,反正你那几步弱柳扶风也追不上我,我看你就投降吧!”

  “不行,看我追上你不打死你!”

  耿柏舟却一个闪身躲到阳台上不见了。段洵卿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正要离去时,却被一双钢筋般的手臂罩紧了腰抱起来那张硕大的实木饭桌上,他刚想跳下来,却被按住胳膊一动都不能动。

  “小笨蛋,在自己家都找不到人!要是你家进了贼你可怎么办?”

  “还有贼吗?你不就是最坏的贼!”段洵卿挣扎了几下见动不了,急得面红耳赤也开始轻喘起来,“在我家还欺负我,早知道不让你来过年了。”

  “是你刚才说要打死我的,怎么是我欺负你呢?”

  “那你放我下来啊!”

  “那可不行,你得保证不打我。”

  “我不打你,我也打不过你啊。”

  “嗯……那你还得补偿我。”

  “凭什么?”段洵卿不服气地嚷起来,“你糟蹋我的画,还笑话我,现在又把我放在桌子上,还叫我补偿你!你……你也太坏了……”

  “你讲讲理好不好?我什么时候糟蹋你的画了?我是补了几笔,而且是根据实际来补的,然后你就生气,还要打死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心当成驴肝肺!好,我看你啊就别想下来了!”

  “不行不行,放我下来!饭桌是吃饭的,又不是坐的!”段洵卿那几下扭动在耿柏舟眼里还不如猫抓的有劲,眼看他急得眼眶都红了,就放松了力道,“好吧好吧,叫一声舟哥哥就放你下来。”

  “凭什么?”

  “上回你自己说的,拿我当哥哥才劝我不要跟他们玩卡牌的,那你可到现在还没叫我一声舟哥哥呢。”

  “……嗯,舟哥哥……”段洵卿终于眼泪含眼圈地叫出来,脸红到了耳根子,才被耿柏舟放开桎梏,心里愤愤地想:“我一定要多吃快长,长得比你还高,看你还敢这么对我!”不过这话,他若干年后也不敢说出口。

  上个学期期末初二三班的语文又是全年级倒第一,这对于杨老师来说早就麻木了,但让她倍感丢人的是全年级语文最低分在她的班上——张燕洁,语文11分,除了作文勉强能写上个题目其他的题根本是什么都不会啊,也不知是该说她这五年的学白上还是她压根就不应该投胎当中国人。

  期末语文组教研活动时,教研处的主任已经不点名地提出初二年级语文平均分太低,有的班拖了后腿的问题。全校教师大会上校长又说了转化学困生的问题:“学困生虽然成绩不好,但也要得到应有的关爱,得到老师更多的关注,不要放弃他们,他们也是我们的教育对象,也是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国家未来的建设者和接班人……还有,初二年级还出现了偷人家马赛克被东方瑞典老板抓现行的事件,而且那家长不肯赔偿,老板说要把这学生和我们学校都曝光给电视台。幸亏我们用《未成年人保护法》来沟通教育一番才达到和解,所以啊,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一刻都不能放松……”一篇话说得杨老师头有千斤重,平日意气风发地教训差生,没想到今日也被当做“差师”来接受教训。

  要说张燕洁这个人可真是她教书十几年里遇到的最特殊的一个女生。小学阶段的女生普遍比男生懂事早,成绩和表现也相对更好一些。可她不一样,无论是学习、卫生、行为习惯、为人处世样样都落后。张燕洁的爸爸硕士研究生毕业,是铁路上的高级技术员,为人老实低调。而这女儿却截然相反,逼得她妈妈自从她上学后就一天班都不敢去上,只能在家里恨不得24小时盯着她。她妈妈曾在电话里跟杨老师说,张燕洁可以说早上一起来就要活在妈妈的监控下。一条裤子能穿10分钟,一双袜子穿15分钟……为了穿衣服她妈妈就得用晾衣架抽她一顿。好不容易洗完脸刷完牙,吃早饭时嘴又漏,一大碗面条端起来喝汤时就“虚空落泉千仞直”,刚换上的干净衣服又得重洗了!天知道给她洗一件衣服有多费劲,先用铁路上擦机油的强力去污剂泡上整整一夜,再用刷子蘸洗衣粉刷才能干净。

  张燕洁很喜欢把东西放进嘴巴里舔,无论是水彩笔的笔芯,还是水笔笔芯,经常弄得一嘴赤橙黄绿青蓝紫,连写过字的草稿纸,毛毛虫爬过的树叶都不放过。

  她自诩是个香水师,经常把妈妈的各种护肤水装到一个瓶子里带到学校来,弄得班里一股霸道四溢的怪味。她在写作业和做试卷上是一个“神人”,她经常是数学作业上写一堆英文字母,语文作业上写一堆阿拉伯数字,英语作业上写一堆简单的汉字,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天马行空不受约束,完全地放飞自我。

  可她放飞自我的后果就是她变成了同学们口中的“奇葩”,被老师放在了好学生典范的段洵卿旁边,想通过榜样的力量让她接受陶冶,不要再人见人嫌地拖后腿。

  这只“绝命猫妖”从坐在这里那一刻起就想尽各种方法让被各科老师夸奖“出淤泥而不染”的段洵卿破功,不是上课踩他的脚,就是踢他的凳子,要不就是在他本子上故意乱写乱画,甚至用橡皮蹭出一大堆泥洒到他衣服上……他已经百般容忍不和对方计较,可她还是时不时上课捣他一拳,故意藏起他的笔和本子让他无法做作业,他翻书桌找的时候还被方老师叫起来批评,“最近你上课怎么这么好动,再这样下去成绩会下降的……”

  是啊,跟一个蓬头脏衣发箍上都长霉斑的女生坐在一起真是生无可恋,可段母依旧不肯给杨老师打电话提出换座,总是让他宽容,还质问他为什么吃饭越来越少,是不是又跟耿柏舟在外面吃零食了。现在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激起他一点食欲,一个擤鼻涕先擤到手上再把鼻涕擦到纸上的人坐在旁边,不得厌食症才怪。

  这段日子应该也是张燕洁最快乐的日子吧,一个在全年级女生心目中光芒万丈的男神变成手底下揉圆搓扁的怂包,真是幸福得要上天。只是他为什么跟别的男生都不一样,他的头发永远纹丝不乱,他的衬衫永远雪白,他的手上连一丝墨水的污渍都没有,他踢了一节体育课的球回来身上也没有一点儿汗味,女生们把他围在中间推推搡搡他也只是腼腆地笑笑。他的手特别巧,无论多复杂的手工他都有求必应……

  对了,我似乎应该对我的同桌好点。

  嗯,帮同桌擦擦东西吧。

  张燕洁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卫生纸,吐了些口水在上面,擦拭着段洵卿桌面和凳子,又擦拭他的文具盒和里面的铅笔,擦到作业本时觉得卫生纸有些干了,竟直接朝上面吐了啐了几下口水接着擦。

  “你在做什么!”去办公室里送完作业的段洵卿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他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暴喝一声,震得自己的喉咙都有些痛。他从张燕洁手里抢过那沾满粘臭口水的本子,忍住胸臆间澎湃的烦恶,抡圆了本子向那颗憎厌透顶的头拍去。

  “哇——”张燕洁捂着头大哭起来,“我给你告老师……”边嚎边向办公室跑去。段洵卿愣愣地站着,掐着手心拼命让自己清醒,可意志似乎根本不受控制。许许多多的人在眼前摇晃,蜘蛛般的指手划脚,苍蝇般的嗡嗡喁喁,猎犬般的狺狺狂吠……有人在推他去办公室,有人在拉他的手,有人撞了他一下,有人在他身边打架……早餐终于冲出了喉咙蓄满口腔和鼻腔,强烈的酸辣感让他终于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大吐不止。待他搜肠刮肚得倾吐干净后,头却像炸裂般的疼,全身的骨骼都像被抽空一般。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人,而是一摊软肉,无筋无骨,无血无脊。

  他趴在水池边良久,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泪。直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抚过他的肩膀,“没事了,我们都跟杨老师说是张燕洁欺负你的,回去吧。”

  张燕洁被勒令道歉三鞠躬,还负责清理所有被污染的物品。杨老师没有因段洵卿动手打人骂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她把张燕洁调到垃圾桶旁跟耿柏舟一张桌,两虎相争孰死孰生,就看他们造化了。

  张燕洁再笨也知道耿柏舟和段洵卿可完全是两种风格。一个是病猫,一个不发威时是蛰伏的老虎,发威时是吃人的老虎。她夹起尾巴收敛了很多歪招,除了不小心碰到过新同桌两下,也就是趁他不注意时抄抄他的作业。耿柏舟看起来还挺和气的,有时也会跟自己讲两句笑话逗得她哈哈大笑。上次她在早读课上发现自己被粘在椅子上怎么也动不了,还是耿柏舟帮她打电话通知家长的。

  但是张燕洁陆陆续续地发现了灵异事件,作业本莫名少了几页,或不明不白得消失,书桌里突然多了一些废纸,偷偷带到学校里的零食和漫画怎么也找不到了,发现时正躺在垃圾桶里……

  应该不是耿柏舟干的吧?他大多数时候是一个挺和气的人,会讲讲电影和动画片,还会说说《老鼠记者》和《查理九世》里的故事,会在老师提问时小声提示,会在听写时把试卷挪给自己抄……他还算是挺好的……直到那一天……

  “啊……”梦中正躺在肯德基全家桶里大快朵颐的张燕洁被一个锐利的不明针状物猛地刺醒,不管不顾地尖叫道,“你有病啊!”全班的目光像是听见号令般,齐齐向她射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数学课上鬼叫连天,今天是在劫难逃。

  方老师走到张燕洁身边,“你刚才为什么叫?”

  “我同桌扎我。”

  “我扎你?”耿柏舟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澄澈而单纯的波光中竟泛起了丝丝忧伤,“你……我没有扎你,你为什么说我?”

  “就是你,要不能是谁?”

  “你说说我用什么扎的你?”

  “用圆规?”张燕洁想起来了,这几天数学课都会用到圆规。

  耿柏舟拿出自己的圆规递给她,“你看看,我圆规的尖早就断了,昨天写作业还是管张伟翔借的,不信你问他。”

  “是这么回事,”张伟翔忙不迭地点头,“耿柏舟的圆规坏好几天了,也不买新的,总管我借。”

  “那……”张燕洁现在也有点糊涂了,“你离我最近,不是你是谁?”

  “我离你最近就是我啊?”耿柏舟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上次你的作业本被她们把名字涂了还乱画一气,我好心提醒你,你反倒说是我干的。我是看你整天被人嫌被人欺负同情你,你呢,好心当驴肝肺!”

  “好了,”方老师见断不出个分晓,只得和稀泥,“都坐下好好上课,谁再惹事就去杨老师那里站着!张燕洁你看看你的成绩,还有脸睡觉啊……”

  也不知道那一针是怎么扎的,张燕洁回家后还是隐隐作痛,吃饭时筷子总是拿不稳,掉在地上好几回了。

  张母本不想在吃饭时发火,看她那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一筷子敲到她手背上,“好好吃饭,不好好吃就回屋写作业去!”

  “哎呀我胳膊疼啊!”张燕洁也没好气地冲母亲嚷,“你当我爱吃你做的饭呢,一个白菜都能炒糊!”

  “我看看你胳膊,”张母一把薅过来反反复复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连个针眼都没有,“你别在那大惊小怪的,看你就是不想好好吃饭!不爱吃下桌,别耽误我洗碗!一天看你就有气,学习啥也不是,个人卫生又不好,真不知道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活活气死个人……”

  张燕洁一听张母唠叨学习就理亏,忙扒完剩下的饭进屋躲清静了。

  “耿柏舟你个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燕洁上学的路上在文具店里买了一条不到三十厘米长的仿真蛇,三角的头,细长的身躯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鳞片,光滑冰冷的触感,自己抓在手里都害怕。她早早地到学校来,把这看着就吓人的东西扔进了耿柏舟的书桌。

  第一节课过去了,耿柏舟没有一点异常。第二三节课是作文课,杨老师的教学方式是现场讲解写作方法,边讲边写,两节课后所有同学都要写完交稿。

  平时耿柏舟写作速度很快的,今天却慢了一些,直到打下课铃才写完。张燕洁也刚好停笔,把课堂作文本丢给他,“帮我一起送到办公室去。”

  耿柏舟接过她的本子,一起送去了办公室。

  第四节是全班同学最喜欢上的政治课,任课老师就是华东路小学的李校长——那个没什么头发的白胖老爷爷。他讲课最风趣幽默也最喜欢表扬学生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上课前要准备一千顶高帽子,我要把最笨的学生也夸得像霍金似的,我要让最调皮的学生也被我捧得不好意思调皮……”这节课他讲的内容是“家里有了二宝,大宝如何与弟弟妹妹相处。”只见他绘声绘色地说:“鸡妈妈要生小宝宝了,”然后双手摆在跨边,学着鸡妈妈走路的样子摇摇摆摆道,“咕咕咕咕嘎,咕咕咕咕嘎……”全班同学也跟着学起来,“咕咕咕咕嘎,咕咕咕咕嘎……”没有一个人讲闲话,没有一个人开小差,所有人都全情投入,组织教学一流,课堂氛围热烈融洽,堪称无懈可击。

  “咚咚咚!”突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是杨老师。只见她难得满面春风地说:“不好意思李校长,我能张燕洁出来一下吗?”

  “可以。”

  “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关上。“啪!”杨老师把课堂作文本狠狠摔在地上,如果它是血肉之躯,只怕现在已经是一滩烂泥了。“你给我自己打开看看!”

  张燕洁昏头昏脑地打开一看,整个肺腑“咚”地一下掉进了时光的黑洞中,里面正是那条栩栩如生的仿真蛇!

  惨了!死定了!

  即使张燕洁全身都是嘴也解释不清这件事了——她干的就是一件有预谋的恐怖事件。小卖店的老板可以作证,那仿真蛇因为样子吓人,上货这么久了从来都是男生买,她是第一个购买的女生,而且还出现在她的课堂作文本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能说买来是为了吓同桌的?本来是扔在同桌的书桌里的?

一、遂念美人

                     遂念美人

          回头看到摇曳的彩旗,耳旁滑过细腻的风声,流淌着,永不逝息。

                           (一)

         伊人酝生半分侧颜的倾城之美,相隔万水,犹如咫尺偏于我惊艳天涯,再入身天与地,渺渺的,四季烟雨作了琵琶声,遮住相思脸,终于默默相望,垂目思三春,山川青空,曾经无声的绵绵余波,是余生的深情之悦,听来百年同船的缘起之梦,却是隔雨红楼凤冠与霞帔,佳人泯然,乃白面素温,一笑恩存。

         今年的秋天,我望着空气中飞舞的燕子,在初次雾水来临的时间,燕子轻扬翅膀滑翔,划开雾的迷阵,灰色的雾气中间,这层疏松的天空之网分裂,但很快恢复完整,而燕子终歇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作五线谱静止的音符。远山上面,绿色悄然退去,北方季节,百草不过霜降,虽未至于时节,同南迁的候鸟,难以消去离迁之感的无可奈何,若说宿命如此,目送千里,花有重开日,燕有再归时,山水不去,毕竟柳暗花明如故,半生期,余生候,沧桑变换,才念时间的空洞,这是一个卑渺的轮回,而生而为人,历经千帆,守天命顺人意,得以百年修得,凡在青春舞曲洋溢,像我的此刻的精致飞舞,抛不得记忆疏离渐远,那种内心蕴藏,迷蒙着似眼前的一层薄雾,它是一往的时间,难以触摸,双眸却清楚看见一切物是人非的景色,唯唯不可分清的是,谁在改变,隐在那儿的平行时间的人儿,已是定格之势,而我除了一副皮囊的逐渐的老去,名姓之中未增减一撇一捺,而曾经的天空,和我正望着的这个秋季,依然不过是几只即将南迁的燕子,别意难欢,我的记忆归属感从这里来,也从这里迷散。

         我合上《宋词》,将面掩在窗台,清风入居,翻动一旁我撕下的手稿,烟灰一同随去,有的卷在窗外一忽散了,有的染在我的衣袖,我续而燃上一支纸烟,呆视窗外,母亲匆忙于养的各样花草之间,她将一颗红珊瑚搬到小阳台的台阶,刮平盆内凹凸不平的土壤,并持小铲松动,又将一棵五叶梅移在清晨阳光刚刚投进的一块地砖上面,之后出神的似的半蹲在那儿。二弟前天夜里乘火车外出读书,她车站相送哭了整个夜晚,以至于今日念念不忘,易倦思,五年前,我外出求学,她亦是如此,痛哭流涕,跟一个小女孩一般,而在她落泪的瞬间,我从不曾感想,后来我的峥嵘不幸。而亦,黑夜掩盖列车的前行,我看见世上一切离别,涵括学友十来载的同窗之情,于我而言,恋爱季的彻底不复,五年前的那晚,混合了我内心的所有悲喜,此后截断,至今我才明晓,有的人,已经见过了这辈子的最后一面——那位我深深眷恋过的美人。

        即使在今天的我,对于青春不复的日子,远谈不上深情思恋,浸身投入,也许皆是来不及罢,催我一日复一日的面对昼夜,无非不知所措的仍如心绪失意的心境复制粘贴,其实,我辜负了时光的应允,那些歇底斯里的夜晚,和独自想象中的骄傲,的确,至今的我如庸人,也接受了平庸,常以平庸庆祝平庸,也是,生命诸多情意逝去的时光,就在平庸其间,曾以为将会延续痛苦永恒——事实并非如此,闲暇时间,山野漫步,思索的影像是当下生活的延长,不经意的刹那,在初次早早离开深沉闪耀的光芒,那是为人一生愈之愈少的美好。

          至今,五年后的今天,小城南山的彩旗飘扬,在八月末迎来的凉秋,朝雾笼罩整座南山,呈灰白色的山脉,无法看清满片层层梯田之上的青松绿柏,山下人家传来鸡鸣划破最后的沉寂,几日绵长的阴雨,砖石铺成的地面泛着朝气,当太阳冉冉升起,将光芒泼洒,一切阴乌乌的气息挥之散去了,眼前展示的是大片青色围构一山的间隙,各式庙宇响起禅音,红漆木门,金色瓦上熠熠生辉,各间门前的青石围栏垒砌,延伸曲绕几十米开外,途上建着三二座凉亭,沿口插旗,青蓝红黄。原先只有四月上中旬,戏班搭台正式开场之时,才会如此,后来——一直从七八年前,这些彩旗便悠悠的伫立在此,季季如此,以至于山顶的平整层,中间地带的松柏边上,南北几间小宇,亦是彩旗飘飘,五颜六色,林间云雀飞舞清鸣,从一棵飞向另外一棵扑闹,若是当下,我准会神情自在的观赏一忽,作闲情之用,可是那个时候,我才刚满十九岁,完全无暇理会鸟啊,树啊,只想一心关切着眼前的美人,那个秋日的黄昏,她背对着我,距离我不远不近,我随在身后,双眸映入她的背影小切,全身娇怜,她头发乌黑,两鬓发丝细散浮乱而不失层韵,与其相随伴,她讲话时而旷达清丽,时而咬唇碎念不楚,回首侧脸,半面娴隐,白洁而嫩,笑声其微,迷人极致。

          我没有讨喜的本领,抑制窃喜的心情,这是初次约会。我一路应之沉默,她身上的浅香,笑容的明朗,在即将沉落的余阳光芒耀射下,我将她的美尽收眼里,而她一贯不似外人面前的安静,我想扯住她的衣袖,然后告诉她我的热烈的情思,爱意深浓。然而那时极度的自卑只是使我衷心倾慕,而无何表现,到黑夜悄然来临,影子消失其中,夜色安静,灯火处,听得到山顶的风,吹动的彩旗的声音。

        她是同级的一位女生,留着可爱的剪发头,我们互不相识,亦不了解,但爱意却从无闻无声中应约而来,这似滑稽的错觉,未识以前我的观望,和她的刻意展示的安静或者喧哗,我当然记得那时她的模样,以短发示人,性情明朗,她的笑容生动自然,在外人面前的安静气质,那几乎吻合倾城佳人的所有想象。中学卒业期间一个圆满的元旦晚上,整个校园顿时陷入疯狂,而在我的寻找下她只是安静的坐在教室门口一个角落,快乐的似个孩童拍着手掌,对比她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课后去哪里玩,或者梦到什么有意思的食物,便呆呆的看向讲台老师的教授,手却伸向桌里翻翻吃剩的零食,的确淑女多了。

           不过这些都是我从同级口中打听得来的,三年未曾与她相知,匆匆结束,私下倒认为那是真的,符合她的本色,和着不经意的观望,羡慕那一种性格,那一种快乐的女孩模样,如果说之前我的沉默,是渴望她的眼睛情意传来,那后来的沉默,我想得到的是似个隐身人一样在她视线范围之内即好。

         那一年,十九岁的那一年,我确诊为抑郁中度,我又是容易接受暗示的人,那段时间,似上天安排好的一般总有人嘲弄忧郁症,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有关于我的真相,便在那时,新一年伊始,我对我生活中的一切,选择退避三舍了。

         但是,她是我的所有注意力所在,我获得某种超能力,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的影子,在教室还未搬迁之前,她在外走廊和同友人做伴相随,教室窗户玻璃粘着昏黄胶纸,我能辨别出他的轮廓大概,即使她是沉默着的,在她极具诱惑下,我偷偷剥开玻璃纸上一个五公分见方的口子,每当她的经过以后,一留意她的声音,我很快从那道口子将目光探出窗外,弯身看着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而她也在迎合我的凝视,那是整整一年,我们都留守彼此心间的默契和期望。

          在卒业期,以后在外三年,偶然的在一个劣质同窗的交际圈看到她的照片,眉目之间依旧令我心动,随即而来的,是整体对她的感官,她容上的胭脂涂抹,红红蓝蓝,黑黑白白,完全沦为或者升级为一个现代女性,如同街上随意把抓的型女,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了,我从前对她灵敏的注意力和倾慕,那个时候突然失去效力和功用了,那种陌生的气息猛袭我的肺腑,恍然之下,我曾所倾心爱慕旧时光的颜容,再没有美而不娇,媚而不腻的美感,一直耿耿于怀的我怀念的是一段朦胧真挚的爱情萌芽,自己青春里的几番模样,更多的是我为数不多,相信爱情的本领。

        那个时候,我相信她的什么。

                      (二)

       何年何月,七年前或者八年前的样子,乡下县城教育普及远远不如当下“早导”,90年代的同辈之中,七岁读名为幼儿班的学制教育,八岁进入年级学程,同新时代人类作比,学龄已然偏大,加以我在镇中度过一年时间,转入县中之时,父母考虑乡下孩子的无世面之才,便以为仗着会长同级一岁,便四方协谈蹲级,09年,我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县中一年级学生,高中时代始我已满十八周岁,当时,我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入一所臭名昭著的高中,至今对此我亦并不怀恩德之心,同时期的另外一所高中,在社会上的地位,与我们几乎是天壤之别,在外,无人承认我们是学生的身份,这只是学习方面,地位悬殊,在混社会方面,更是印象瘫痪,社会青年,县中少年,将我们当做一个弱势笑话,可以说,我所在的高中院校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若一定要装出文化人的腔调,那不过是赶上一个义务学程的进度而已,事实亦然,七八年后的今天,高中部已经取消四年出头,此样校风师责体制下,学生应有气息消失殆尽,学生的样子用太宰治的话说,该是披着蓝色斗篷的恰尔德•哈罗德,学生是思考的漫步者,是蓝天上的云朵,学生既不能是编辑,也不能是官员,甚至不能是学者……学生本来的面貌,一定是神的宠儿,是抗议的“诗人”,即使大地上毫无作为,只凭那自由而高贵的憧憬,就足以与神同往。而我们,学校可以说只是提供了一个活动场所,其他的,统统空白。高考完毕,我曾听过某位老师笑谈,坐等此届笑料百出,首当其冲的,是各个班的尖子生,便是预备的三流大学的优秀生,也是,大概每个班级里面,只有一两位有一二分概率进入三流大学的范畴,可悲可喜,诸多同窗学友也没有太多在意,我中学的两个“时代”皆以“优异”成绩毕业,考入破烂高中和三流大学,相对而言,于我个人是一个不赖的结局,因为刚入高中整整一年的时间,我排在全校倒数前十名以内,九门功课,除去英语一科,都是个位数,是班上的“亚军”,而那位“冠军”,至今记忆犹新,那时每次考试前我总在夜里祈祷有他垫底便罢——结果不甚欢喜。这个“冠军”是个帅气男孩,姓氏为常,平素私下我们交际良善,互相欣赏,经常谈起女人,我们总兴致勃勃,兴到高潮,便找个幽暗无人的地方叼起纸烟,他也会朝过往女生吹口哨,怂恿我嘟嘴作状,我怯怯不愿,他就红口白牙的笑话我的卑弱。渐渐他也注意到我的变化,在期末考试前,似乎他察觉到我的烦忧。

         “你放宽心啦,我对成绩什么的不上心的,我给你垫底”。

      我瞬间安心。

       那一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死的渴望,或者旧时眷恋成疾,那是几乎影响到我乃至往后整个人生的蝴蝶效应,还未升入高中的某个九月深夜,我曾割腕自杀,这一件事只有父母看在眼里,所以那年的甘愿颓废落魄可想而知。

         他的诚意十足,我惊怔良久,转而心存忌惮,介于在我的认知里,他是极聪明的人,但向来不善言谈的我只好屈从他的善意。

          我毕竟孤自一人,身处家乡,却没什么温暖的记忆,我想不起有谁陪伴,这里我说的是陪伴!或者令我感动温暖的事情,但当时,我相信我有许多朋友,男男女女,后来人海走散了的,这里那里总能寻到踪迹的来来回回,茫茫,我身上携带一种意识本能,不论是男人,或者女人,只须一眼的凝视,便能撰取彼此好感,那位姓常的同窗便是因此结识。

           “我们可以成为拍档”。

        他性情大度,不拘,常与班上后排高个黄发青年学生混在一起,平时交往甚少,听后,我没有讲话,也没有心情讲话,但届时,偏偏熟悉了,在这里,我并不是说迄今为止与他的情谊如何深厚,只是他作为一段回忆牵引的点,作为必要的角色,事实上,我早已不记得他的名姓,及他姓常,也是一个大概的印象猜测。

          我所在的中学部分,南北两栋四层教学楼,北边是初中部的师生学习办公之地,高中部便是南边,老师同学生的来源,质量皆以参差不齐为名,互相看不顺眼,老鸦笑猪黑,那几年中,听说某个县教育局长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把捞数百位乡村老师进入城市,分别配于小学,中学的教学任务,相比之下,高中部是权衡之后最好的选择,而另外一所由1927年就以建校的著名高中则很难渗入,于是,便呈现了当年的校况。

        不幸之中的万幸,我的导员是一位中年老教师,人格通达,贯以“教师是大人,学生是孩子”的理念融入,另是通常我们认为紧迫的事,他从容淡定,平则少言,身材矮小,宁着此样态度,我们逐渐适应他的处事办法,于是整个班级都凝聚着开放和收敛两种基本本色,因为不会进行过度管制,私下倒很自由,例如学生打破玻璃,或者刻坏课桌,他都不会知晓,严重一些的事件,学生打架或者女生早恋怀孕,一经传开沸沸扬扬,从来他都在很短时间内压住事态扩展,我的态度同大多数一样,趋利避害,唯唯顶风作案的一次,是后来将玻璃纸剥开一个五公分见方的口子。

       教室位于西端尽头,南边是乒乓球场地,再隔一道墙,是体育场,平素学校借用,用于学生跑步练操,正大门从东面设立开来,每次皆是声势浩大,人声吵闹,免于视线纷扰,整个一楼都贴了一层昏黄的玻璃纸,在我剥开洞口以前,是将整个注意力放在那位常姓同学口中说的“美人”身上。

        至于隔壁班的距离,一墙之隔,所以身后的墙对我来说,真是可恨,也极具诱惑,逢到自习,侧身九十度,背倚边墙,扭头过来望墙生思,看上一忽,不时,竟幽默的悠悠想起未来的事,那时,我深知自己并非“高士”并非“大才”,对比隔壁班的“美人”,卑微显而易见,长期下来,身体是一个习惯,心理也是一个习惯,正课上时,想到此些,竟而神色沮丧的再望一眼,暗暗沉下头去。

         现在的我很难想起少时柔绵的情思,到底怎样一番心境的美好随我的想象这么多年,那又是怎样一副景状令我依恋至今,门窗是什么颜色,或者当时还有什么人围在跟前,黑板上写着什么导语,或者彩报是什么样子,课桌多高,统统模糊,像时间一线一线把除她和我之外的一切声音,画面虚化,留下我能记得的浅薄的犹如深海里面的一盏微微的烛光。

           经我思绪的切换,一瞬间她的模样完整闪现出几分,首先是她的头发,剪发头,发质乌黑,长度刚刚遮住耳垂,前额,足留一个清朗的脸型轮廓,轮廓之上的嬉笑言谈因为五官的标致匀称而十分动人心弦,可以说,凡是猛狼恶虎之辈只消看得一眼,即可退去与生俱来的卑劣和淫贱,凡是鸡瘦鸭弱之辈,感得其美半分,便会莫名自惭形秽,苟首缩身,我在角落对她的神圣的美的光环存有呵爱之心及万分的敬畏之心,多者谈论她的衣裳而不觊觎其貌,那一层冰清玉洁足以使人望而却步,那种雪山花开千年的美态足以使人驻足千里之外而不近观亵玩,翘步以探,在一个九月微冷的早晨,一束阳光从瓦檐边角投入,刚刚穿过她的发间,原本相貌明净,此时配一布素衣,爽然清澈,像是梦里的样子。我和那位常姓同窗挤在班门口窥探捕捉她五官精致的每一个细节,待她回首,面对谁人一反常态,像一只不听劝唤的幼兔,我说过有些人,男男女女,心里都有一个默契的期守,只须一眼,便能感受之间的温存,所以在窥探都以俯头掩藏内心的热情,而我则一动未动将目光还视予她,发呆似的沉陷进去与她之间的距离化作虚无,那一刻只有我的心脏跳动。

       在她将目光掩藏,故事也开始了。

                    (三)

      人生的次次蜕变,往往层层剥削。

      岁月青春的朦胧感,人近而立之年,即使怀念也索然,唯唯近年多是薇儿的倔强给予我的感动,关于爱情,我不知道能否回报一个美丽的结局,或者她也会像渡边在波音飞机独思感伤,自伤自悼,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其实不然,人的生死和世上大多数道理无关。

         恍然时间凝结在某个记忆中,那里,是我站在人群中凝望她的身影,是我与她迎面目视微微痴笑,是我俯头擦肩一眼略过她的帆布白鞋,是我羞怯的笑的开放,是我听到她的声音便会寻迹望去,从我撕开窗纸到与她的初次约会时,已到了第二年冰雪消融的小春时。

         那时,东北角的三楼餐厅,传言有一位刘德华的模仿者,在此举行演唱活动,许多同窗,午后匆匆敢去凑人海的热闹,再者,当天正值校方对外开放,附近居民,社会青年,包括别校学生,一时人繁多而纷乱,上上下下,络绎不绝。我因为是跑读生,家居城郊,在那个下午,骑着脚踏车,迎面春日小阳,温度刚刚合适,敞开衣裳,春风淌入,浑身舒爽柔和,我向来对名流之辈无感,何况是一位模仿者,我要去学校的目的,是等待一个约会。

        校外学友同窗三两合聚,游散于广场四周,花花绿绿,衣裳快乐的摇曳,对面一顶小楼烟囱冒出轻微的白烟,放眼周边,空气清净,不参杂一丝污浊,整个画面如同幻界,那是小春季节,花草展露丁点的花蕊,生在墙角,我同它们一同在此等待。于是我看见她的一幕,是她脚步匆匆,跨出校门一刻,位于来往的人海间,她踮起脚尖,就在人群中左右顾望寻找,温和的光亮包绕在她周围,那似她发散的光芒啊,她继而走了几个小步,最终停在广场中央,再一次踮起脚尖,环顾周边,碎步移动,我清楚的看到她的容颜带着的是不易察觉的殷切快乐,大约那么几刻钟,我终于从发呆的神思观望中抽离,随即想上前拥抱她的身体。

      但我没有,我记住的只是这一幕画面,记得的是我没有体验过的感动,年少真挚,即使至今,活在一个落魄的青年人的世界,甚至不曾拥有一丝美好的自足,存在卑渺的身境,连回忆都带有一种深怕被发觉知晓的太多胆怯。

         我们去了哪里,大概公园或者某一条小街,后来去了南山,我记不起周遭的风景,眼里是她与我一前一后相随,近夜色阑珊,路过邮局和一座未开业的楼盘,她的身形轮廓映在双眸,与我之间大都贯以沉默,留下清清背影,我曾上前,身旁相随俏意十足窥探她的脸貌,她大概只有那么一两句话音,之后留给我的不算完全沉默的空间,心中的热烈蕴藏许多温暖甜蜜的话语,不过,是她未讲,我也未说罢了。

        自那以后,我丧失了敢于在众人面前大胆凝视她的能力,而后竟只有胆怯,她却一反常态,时而驻足我的面前,或以背面朝我,或以侧颜示我,近距离之间她的笑容自然,从容,令人舒坦,我低垂身子,笔尖跳动,佯装忙碌什么,而我的心早随着她的声音飘扬四处了。

        与她相逢狭路独处,我便温和的总是注视她的样子,小声发出口哨的声音,她微微侧头,在环顾众人皆不为然之时,朝我做一个“嘘”的手势,再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我们记着彼此的社交帐号密码,因为网络并不通达,诺基亚时代刚刚过去,半智能手机的市场天下,流量进步,却总归不便,那时腾讯私下产品不能同步上传聊天记录,这是于此于彼不足之处,所以短信是最适宜的交流平台成为首选,接连飞信绑定,资费偏重,课余或者周末,我们几乎都以此样方式聊天,人前,那三年之中,怕是三五言也不足过,有求于我,她会直接出现,其实我们交集并不很多,18岁的光景过去,我守在自己的情绪躯壳,不愿任何表白,倒是她,依然固执己见,渐渐的,她大概察觉我的这一层变化,当委托我写了一篇英语散文以后我们之间忽而疏远了。

        那时我在顾忌什么?

        网络智能还未普及的时候,我开始整日整夜待在网吧搜集关于抑郁症常识,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神奇疾病,自然,我不会忘记前后种种,那位市里医生诊断证明以及在旁病人的讥笑,我走出诊室,站在通长的走廊之中,看到尽端投射进入的光明,似是一种召唤,很快我从阴郁中走出——我当然记得母亲为我的付出,县里中药部诊师对我母亲的巨大诧异,还未开口,母亲慌忙说药是自己用的,是的,她的内心仍然不愿让别人目睹她的孩子的半生悲剧。时至今日,我亦不能客观认识抑郁,但我的生活皆因此完全改变,我曾告诉薇儿,如果重新来过,我会首先保护自己身体,——我的内脏器官因为抑郁导致的生活作息不周而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可在那时,我只是陷入情绪上的自卑,全以为自己是一个怪异的人,仅此而已。

        然而我的怪异早早全身心的陷入过去的一段早恋童话里了。

       可以说,一个懦夫般的我已过十几年的不济,乃至往后整个人生的走向,皆是因为我对这段早恋时光播撒的心血付出。

         那一年,元旦当晚,我和一位劣质友人相随观看同级各班晚会,醉翁之意自不在酒,我留意是性情开朗的她会表演什么节目,我的目光在各式颜色的光中寻找,企图找到舞台中间她的欢悦,或者与谁围成一攒,至少也应该是快乐的模样,然而尽管尽我最大努力的搜寻,都不能找到她的位置所在,哪怕是她的好友,也不曾看见,正当临走时候,我才发现她刚刚坐在我身侧的一个角落,无人作陪,她只是一个人机械的对着舞台中央拍手,很显然,与我不过三五十公分的距离,她无意我的闯入,她只是发呆的陷入神思。那一晚,在我们持续半年的距离和沉默以后,她发短讯给我,而后打通电话,她说喝了酒有些醉了,接着开始小声哭泣。

        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在宿舍外的走廊,一条冗长黑暗的走廊。

        我见到她的欢笑远远多于她的消沉,不论在自习课,她转着笔都能独自发出笑声,或者欺负同桌,扭捏肘臂,看着对方滑稽的疼痛感的五官神情,也能眯起两只眼睛,掩面而笑,或者与一群好友之间,聊到什么喜乐的事情,或者在学友扎堆中间,我经过她的身旁,夸她是多么漂亮,她总不自禁的浅浅一笑。

        渐渐她扎起头发,留着可爱的马尾,不久后,女孩的爱美之心,使她的穿衣打扮偏向一种女性本有的美态,这种美态恰恰是她年龄所映衬的,那句“雪山之上花开千年的美态”作喻便是从这里来的,她是一个美人,只令人垂涎,却不忍堪摘。

         安静了的那个午夜,记得落花流水并非有意相离,却又追悔莫及,如若重来一次的机会,补缺那段时光,无关于结局,那大致我的人生必定圆满一次吧——我预见我了们相离相散,而卒业便是终期。

         那段时光于我的意义并非是我所感不适的自我保护,也非根植连生的念念回响,而是她的美,和我对她的美的敬畏以及与我的卑微之间的巨大落差。我初恋过后遇到的女孩呈现的皆是不完全的自己,对付出的保留,对爱意的克制,对思念的压抑,那都是遗憾,我不断思往,遇到薇儿,我才明白她醉酒的那个夜里说的。

        “遇到喜欢的人大胆的去追啊”。

想到这儿,我的双眼,泪也成海,心伤不已。

         高考倒计时从238天开始,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逝去,无法弥补,每一个清晨我都在预备着创造机会与她相遇,数着与她见面的次数,见了三次,见了五次,各自的身影再不轻易闪入彼此的视线了,每一个课间,我总要站在走廊通道,盯视她的教室,会有她突然走出,渴望相见时的无言沉默,渴求她的笑容再现。一往不复的时间我无可奈何,她似渐渐淡去了,我感到恐惧,无力,在关于那个走廊的记忆,充满着只是一束阳光斜射进入那里,孤独而冷清,那位美人再没有从那里出现。

        等待的倦累了,我会将目光放远,天空蔚蓝辽阔,白云在上面似乎停留的样子,无数幻化,一切事物静止,红墙,白瓦,折射从天而降的日光,灰色云雀树梢歇下,犹如融化一起,伴随铃声一响,我眼中的静止活跃起来,那只云雀飞了,旋即隐在某个树丛深处。

我整日扎身于书海之间,不断强化关于文综知识,可以说课本知识我无所不知,因为我不太聪明,无法深化知识延伸,尤其数学,难以改变个位数的命运,尽管如此,我也从刚入学的倒数“亚军”,开始排入正数“冠军”“亚军”,一部分得益于我的优异的英语成绩,才使我不再太过自卑。每个清晨的四点三十分起床,到达学校五点钟出头,清冷的街道不见天明,空旷寂寥,偶尔从某个街角传出几声流浪狗的吠声,叫人心儿一颤。学校漆黑,稍许一会儿,个别班的“尖子生”打开灯光,亮起一星半点。我在三楼走廊,早先燃上一支烟,再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在抽烟的时间,我面对走廊东边一米见方的窗玻璃,望着对面她的宿舍楼,想象她熟睡的安稳,定像个孩子,每当那时,我总想起那夜她的哭泣,恍惚间,遥远的未来孤独而屈委,顿时哀伤贴满肺腑,烟气迷蒙我的视线,声控灯亮了,暗了,一天开始,哀叹的继续,继续……。

        “今天可以见到吗”?

        我美丽的青春,负过年少,负过梦中人。

        卒业期,再无波澜,空空静静,我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独自期望,在走廊徘徊一个上午,始终不想离去,恍然心头重负,心空了,过去种种,不仅仅是三年的读书时光的消去,那年我已满了二十一岁,我知道青春不在,已经完全沦为悲剧。我歇底斯里的躲在教室空廖一角啜泣,以至往后我再也不会遇到梦中的人,内心失绝,几乎临近崩溃边缘。

         青春与她一同走了。

                 (四)

          可是,又不至于不幸。

            学校是历届高考场地,校方组织一批学生打扫卫生,我听见一些人的声音,才将悲伤隐藏,孤坐在东面楼梯第八阶,抬头可以刚好看见玻璃窗外的天空,这使我缓解四处拥挤的压抑,当烟气缭绕,丝丝掩过那片天空,旋即,我听见脚步的声音,一声一声由远及近,我坚信的来者是她。我将烟头夹在食指和中指,目空前方,她随同一个友人,一前一后,静静走过我的身边,她在控制自己的脚步,以使避免发出太多声音破坏彼此心中的沉默不安,这沉默真切,冲动,只要有一方开口,说什么都可以,至少可以——可以将幻想延长,然后慢慢努力适应彼此,适应未来的生活——。

        终究沉默占据,极不寻常而又寻常,极符合以为的结局又差劲人意,我再也难以忍受想念破灭之苦,终于深情不及,她已转身走开,一点一点的脚步声音,由近及远,空旷而撩人。她是有情之人,是我不曾深爱,是我性情中的胆怯,只因为恋情阴暗面的伤害而宁愿错过,那为什么错过的偏偏是用心钟恋过的女子,宁愿守身孤独?

        我想她爱过我,也曾想过和我有一个共同的未来,我所怀疑的,在她身上皆得到印证,她唯唯在爱情这件事上,不论宏观、细节上面,都没有使我失望,当初分开的理由,形同陌路,又难以掩饰其中的真切动人,毅然决绝,一晃已经多年,那记忆却如昨日。

        以后所有时间,我在忧郁中度过,十分不幸,似在遇到我曾欢喜的人儿,就可用完好运气,是的,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如何心动的女孩,大学期间,或者在外流浪,孤自一人面对四壁冷清,直至去年时候,与薇儿相识,才算开始另外的新生活,然而多年悲剧性格养成,难以确认与薇儿又要经历多少伤痛才能熬到那个“不是计划”的婚姻殿堂,我知道,那是未来,真正的未来!

      中学毕业以后,再没有偶然或者正式的相约再见,走廊一别是最后一面,亦算吧,那个她醉酒的夜,混合后来我的所有悲喜与追悔,那时她的心里做足了决绝与我分别的打算。三年以前我休学在外打工,从友人见到她的“婚纱”照片,算一算,她已经过了农历二月的生日,满了22虚岁,我一时起了念想,翻过从前用过的社交空间,找到她读书时候的学生照片,清纯,青涩,美好,期间听说了诸多她的传闻,也不知是非真假,恍恍惚惚的记忆里隐隐记得看到她的“婚纱”那年,她曾试图与我联系,但我认定过去皆是伤人,与她叙过几句,便不再联系,这样行为在她身上我大概有过四次或者五次,毫无逻辑,她给了我太多机会,我统统摒弃。

        这一离别决意,使我们彻底丧失了缘分的桥,我曾看到的“婚纱照”是那个劣质朋友翻给我的关于她的艺术照片,并非婚纱,直至去年年末时,我从一个女性社交圈看到她连理之时的凤冠霞帔,笑容依旧,时间清楚的定格在几月前,我才傻傻怔住,恍然失措,我曾以为她早已出嫁——再联想到我多年的生活,形容枯槁,如果当初那些不为我所知,那是不是结局如她所想,那个她试图与我联系的机会,是不是她在等待我们的最后一个机会?

      我想起走廊一别,她的布衣小衫,是我们还未接触相识以前,某一个清晨,她提着一件衣裳,面上羞涩,言语之中却很大胆,同我站在走廊前边,星月黯淡的缘故,我不能清晰看见她的模样五官。

          “我很懒,这个衣服,帮我洗洗”?

《破茧年代》初中版(十八)

         周六我洗完她的衣服,挂在庭院晾干,周一清晨准时与她会面,出于某种内心不堪,无法跻身面对,便将衣裳挂在她的教室门口。

        都已远去。

        最近一次的相见,是在两年前的家乡元宵节九曲摊上,那天,天气寒冷,我跟着父亲摆摊出售节日灯笼,我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戴着口罩,头上一顶粘毛帽子,立在来往人海中间,可以说,除了眼睛,身上其他地方是全包裹起来了的,大概也是凑元宵节的热闹,她穿着黑色大衣,戴着一定御寒的帽子,亦戴着口罩,手儿揣在身边一个男人大衣兜里,从我眼前走过,停在隔壁小吃摊上,恍然我如同当初羞的低下了头,等抬头再看她的时候,她正回头看向我,很快又侧头过去,那一瞥,目光相触,是过去岁月的终结,却谁人都不晓,那一回头,我心痛至今。

         记得在一篇小说里看过,说你若足够爱一个人,在人海中只须一眼便可寻出,即使那人完全换了容貌,亦然如此,我相信的,她已是我所倾慕的那类风娆女子,而并非我曾用心深深眷恋过的女子,而我,与旧时相比,不过多出来一副眼镜罢了。

        后续:于今年春期,人际经人周转,在夜店包厢中,合聚期间无意间见到一位自从中学卒业便再也没有相见过的同窗,大家相拥以表心声,即使讲话再怎么大声都被这里的嘈杂声音掩埋,于是索性不听,只一个劲的点头应允,长话短说,道“对、对”即好,非我无礼,是我向来不喜城市灯红酒绿,杂音乱飞,殊不知小一会儿,有三名女子穿着艳诈暴露,一扭一扭坐在我们身边。起初我以为是朋友绍介关系,后而看见其中一个同窗为她们递烟出去,三个女人吧嗒吧嗒娴熟的抽烟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五颜六色的房间几乎看不清烟气缭绕,以及女子全貌。我后知后觉,社会上称她们是“陪酒女”,我向来思想激烈,行为从不出轨,何况那时薇儿已然与我同居,和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典学精神,就在一旁安静下来,无聊的看他们唱、跳,和女人的相拥欢乐,同时,感受颇多,曾经不沾烟酒,甚至与人交谈都怯生生的同窗学友,如今大胆到金钱至上,与陪酒女交欢都视为正常了。

       自然的,一被思想占据,我便会暗寂下来思索,我想起同时期的一位同窗好友,记忆里,女同学们戏谑他为好男人,的确,毫无不适之处,与我同龄,十九岁的我们选择文理分科,已经形影不离,高二年级,他学了理科,我选了文科,此后“志同道不合”,而且教室隔了一个楼层,周末我们相约公园玩耍,或者网吧,他性格极好,从不与人争吵,总以一种处事坦然,阳光示人,在周内的课间,他时而带上两支烟,在走廊喊我一起躲在厕所抽烟,自从我认识他开始,就已知道他喜欢同班的一个女生,两人曾在一起交往,相处融洽,我见过他们牵手两三次,遭到我们玩笑,他会大方的将女孩拥入怀里。

       包厢里音声纷杂,眼前是止不住的欲望喷涌,我无奈的冷笑世事变化的荒唐。我想起那个“好男人”,终记不得他的名字,便向离我最近的一个朋友问及,那人听后。

        “哦哦,他啊,学厨子呢,早结婚了”。

       “结婚?和谁”?

         “不认识,相亲认识的”。

         “他和那个女孩也没有在一起吗”?

        “谁”?

       我不语。

        “他说他那婆娘在床上跟条死鱼似的,没点反应”。

         不知他误听了什么内容,之后吚吚哑哑破嗓子吼了再吼,我怔住良久。

          是谁,这位同窗也不很在意,他喝了一口酒,将一个陪酒女拥在怀里唱着《舞女泪》。

        是谁,他当时喜欢的谁,我记不得名姓了,但我存在一些影像关于这个谁的名姓。

        临近高考第一十八天的自习课上,学生统一校服,导员将几个学习优秀者排在一列,只有四五个人,其他人的座位没做特别管理,自主选择,外向开朗围在一起打牌,孤僻内向的戴耳机听音乐,喜欢涂抹画粉的,桌上摆着小型化妆镜,喜欢小说,殷勤耕耘,班上情侣亦会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聊到高潮,自然免不了接吻和揉捏,其实这是一直以来的普遍现象,糟糟哄哄。其中一个扎着简单的马尾,性情活泼的女生和前后桌打牌时而咯咯的笑,时而哀怨的可爱叹气,我跟她很熟,便戏她。

           “去找那位好男人玩去,他打牌会让着你”。

        她脸色一变,眯起一双眼,识破我的玩笑。

       “嘿呀,我可喜欢你的单眼皮呢”。

        “什么”?我问。

         “喜欢你的优秀哇”。

          “你在说什么啊”?我又问。

        “那个谁的日记呗”,她咯咯的笑的很欢。

         “单眼皮,你也是单眼皮啊”,在旁一个女生看了一眼我,对自己的男性同桌讲。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谁”指的是谁。

        “啊,我可不想再追她了”。那个同桌言语正经,严肃逗笑了大家。

         唯有我知道她的日记里记录的是谁,也唯有我知道那个她的珍贵的青春里,曾为谁落泪。

        当初眉开三分,盛开万千繁华。

         如今我将秘密珍藏,记住了她的所有样子。

二、记录一城Eason的成长经历

  一城是真名的谐音,08年的男孩。他身形偏圆,个高体重,圆身圆脑圆脸圆眼,小时候肥嘟嘟的,众人说虎头虎脑的真可爱,现在大家欲言又止,含蓄的说,这孩子得少吃点,多点运动。实际上,一城吃的很节制,运动也不少,每周打一两次篮球、一两次几公里慢跑,易胖体质吧。他常常面带微笑,偶尔发呆若有所思,憨憨的样子。

  一城现在五年级上学期,课堂的功课学得比较轻松,成绩在班里和年级前几,不过他也知道牛娃都在天涯,在菜校菜班里领先不值得骄傲。我们自知对教导小孩并不专业,身边也没有多少可借鉴的榜样,所以,我常常泡在天涯,向各牛娃和牛妈牛爹学习,学习先进经验,再照葫芦画瓢,搬给一城,给他树立了宇哥、洋洋哥、愉妞小姐姐的光辉榜样,让他有参照目标,有前进的动力。当然,我们也有共识,不强求成为那些神级牛娃,那些神级牛娃,不仅仅是学出来的,还得祖坟冒烟,法其上得其中就好。

  一城性情温和,宽厚待人,不计得失,尊老爱幼,与人交往没有心理障碍,和谁都相处得来。他谦虚好学,能保持积极进取的心态。他勤俭朴素,衣裤、鞋子穿破洞也无所谓,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心理素质强,不在乎别人笑话。他有点幽默感,喜欢讲点幽默故事给我们听,当然无论好笑与否,我们都绝对支持,报于掌声和大笑,小朋友则笑眯眯很开心的样子。

  一城的理想是成为科学家,他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喜欢看科技杂志和书籍,他喜欢问为什么,喜欢发挥想象力搞点小发明,曾经坐在车上一小时就能想出五六个小发明,当然仅是小朋友的奇思异想而已。一城喜欢弹钢琴,明年考七级,他基本每天自觉练一小时,有时学习累了,会自娱自乐小弹一会。一城小时候喜欢玩积木,他八岁时曾经连续花七个小时彻了个大型航母积木,现在学习时间紧很少玩了。一城有时会玩玩中国象棋,水平一般,但是他的同学们好象更一般,同年级没有对手。一城喜欢魔术,他自己也学了几招,有时在小屁孩面前表演下逗逗乐。

  在天涯混久了,得知想成绩好,得提前学,往难处学。所以一城一直有学新概和奥数,目前英语和数学成绩还行,弱项是语文,以前没重视,最近才发现问题比较严重,已请教了愉妈。在此,向愉妈表示衷心感谢!

  看天涯学童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写贴,主要是自己水平有限,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以学习为主。今天想,“烂笔头强过好记忆”,不防写点东西记载一下,以便若干年后能回忆起来。有空就写写,保证不弃贴。

三、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看看我们共同的童年

  这个是一个大学同学发到我信箱里的,笑过以后充满了甜蜜的回忆。原来,全中国70年代生的孩子都在玩一样的游戏,听一样的故事,看一样的书,沉醉同一部动画片,原来,70年代的孩子有共同的童年。。。。。。

     七十年代生人的个人历史

     2002年了,生于七十年代的这拨人,最大的三十二,最小的二十三。

     做为最早出生于七十年代的人随手间记下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要不,再过几年,恐怕会忘记。

       知道红小兵、“四人帮”,参加过宋庆龄的追悼会、刘少奇的平反大会,往墙上刷过“抓纲治国、以粮为纲”的标语,同学里不只一个叫国庆、卫星、捍东的。(七十年代后期出生的当然不会经历这些,他们刚上小学时候没什么大的政治事件,通常是 用粉笔在墙上写:“某某是傻瓜。”)

      用过粮票布票油票豆腐票,拎着瓶子打过酱油。收藏有二十本以上的小人书,看过五遍以上《少林寺》。记得《大西洋底来的人》、《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唱过“七大马力十大神力啦啦啦铁臂阿童木”。七十年代末期出生的小时候记得的是花仙子、蓝精灵。推铁圈、吃小豆冰棍、看过五分钱一场电影。用泥巴做过炮楼,学着小兵张嘎点燃。用废笤帚玩过火把,自己生火,烤过土豆地瓜。拍四角,集烟纸,缠炮线,用铁丝、皮筋做纸弹枪,拿报纸做风筝。

      城里出生的家中兄弟姐妹一般二到三人,农村的稍多。大的不爱带着小的玩儿,小的总爱粘着大的,经常看到大的撒着欢跑,小的在屁股后面哇哇哭。(七十年代末期大多已是独生子女,没有这待遇。)

      睡过抗震棚。帮老爸买过冬储菜,在地上挖过坑埋过萝卜。作文里用得最多的词是“改革大潮席卷神州”。后来多改成“拾金不昧”、“助人为乐”类。男孩玩对拐、粮店、打山救火,女孩子跳皮筋、抓羊拐(各地略有差异),男孩女孩一般不在一起玩儿。

      喜欢过程琳的《酒干倘卖无》、张行的《迟到》、朱晓琳《那一年我十七岁》。后来是费翔和齐秦。看港台录像、玩电子游戏、跳霹雳舞、听摇滚音乐,都痴迷过。腰里别随身听,西装和太阳镜上留着商标。听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英模报告,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七十年代末的大多听的是劳模的报告。)在学校被老师或同学搜过书包,查有没有手抄本。用铁锹或板砖打过架,后来改用匕首和马刀,最不济也要装着家里的旧菜刀。打架以恫吓为主,人数上占优时是非打不可的。谁要进过看守所或审查站,彻底成了没人敢惹的主儿。

      在课桌上刻“三八线”及书法(个别人擅长彩绘)。谈恋爱好象比哥哥姐姐们容易。学过女排的“拼搏精神”,在笔记本上写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帮父母排队抢购过冰箱彩电洗衣机包括日常生活用品,因为怕涨价。看过《寡妇村》,学会了说“少儿不宜”。让港台和日本电视连续剧迷住过,喜欢过翁美玲、山口百惠、霍元甲和许文强。小学打乒乓球,初中打排球,高中打篮球,大学踢足球。读过金庸古龙三毛席慕容北岛汪国真王朔钱钟书张爱玲,最后还是发现小时候的连环画印象最深。在深圳、海南、广州、珠海打过工,或在其他地方有过类似的打工经历。结婚时使用车队并且录像,男穿西装、女穿婚纱,一般都在饭馆餐厅酒店请客,

      多数人结婚后就和父母分开住。(七十年代末出生的,此时大多还在谈恋爱或者准备谈恋爱。)

      生了男孩喜上眉梢,生了女孩也好也好。

      干过传销、卖过保险,至少是自己的亲戚朋友中有人从事过这一活动。

     不大为长工资或下岗之类的事烦心,常常为不能找到更好的赚钱方式而苦恼。

     中英谈判成功的时候还觉得很遥远,一转眼香港已经回归。

     假如你是这样,你就是70年代出生的GG

       你的玩具箱里曾有二十本以上的小儿书和一把手工做的纸子弹枪。

       你吃过五分钱的冰棍。

       你知道杨子荣、嘎子,李向阳, 没头脑和不高兴。

       你会唱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你崇拜过岳飞, 玩过飞镖, 知道阿童木是谁

       你会做风筝之类的小东西,带过军帽, 打过三次以上的架。

       你知道小路纯自,大岛茂, 加里森,和大西洋底来的人。

       你的女朋友中至少有一个是四环素牙。

       小的时候(小学时光),最喜欢和小伙伴们一起搜集那花花绿绿的糖纸.

     那时候能经常吃糖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家也就在春节时买上一二斤糖而已.所以想搜集一张别人没有的,可以让自己炫耀一番的糖纸并不比现在寻找一张邮票珍品容易.搜集糖纸的最佳时节当然就是春节了!常常是在街上逛时,眼睛就盯着马路,老远看到地上有一张糖纸就会飞快地跑过去如获至宝般的捡起来!回到家就把它洗干?再压干夹到一本厚的书里!有的时候,看到别人手里拿的那种糖的糖纸是自己所没有的,就会跟在人家后边,直到人家把那块糖放进嘴里再把那糖纸扔到地上为止.新的学期开始时,就把一大本糖纸带到学校去,和同学们炫耀一番,再进行交换!大了以后,有一次进行大扫除,还发现了一本当年集的糖纸!没舍得扔,也是我的一种回忆吧!小学一二年级时,还喜欢玩"扔棒冰棍"的游戏,竹子做的(现在的冰湛淋棍都是扁平的木头做的),参加的多是二三人,每个人对出数量相等的棒冰棍,先来石头剪刀布,由赢的人先扔.把一大把棒冰棍放到一定的高度(一般离地一米左右,太高了别人也不答应,属作弊行为),撒到地上,先把和其它不挨的拾起来,再用一根冰棍棒去一根根挑其它的,如果能挑到旁边一根而不碰动其它的,那这根就是你的了!如果你碰动了其它的,就该下一人玩了.为了参加这个游戏,放学后就要到大街上去捡棒冰棍!

    童年时代上街捡的东西太多了!不过,捡的这许多东西也填满了我的记忆!

    再大一点,五年级左右时喜欢上了跳橡皮筋,放学后也不回家,先趴在 窗台上匆匆做完作业(那时的作业多是把某某课的生词或课文抄N遍),就和同学们开始跳橡皮筋,不跳到天黑的看不见了是不会回去的!回到家时,妈妈一问为甚么这幺晚才回来,就会振振有词的说老师让我们在学校打扫卫生!害得妈妈老感慨老师的心狠:天天让这么小的小孩打扫卫生!

    精神生活:

    那时候学校门口特多无证摊贩,卖啥的都有。那种小的黑白的遗像似的香港明星照片五分钱一张,翁美玲的特好卖,卖着卖着还真成了遗像。估计那就是最早的盗版。还有一种折叠起来的,正面是明星照,反面是之类的歌词,一毛一套,觉得有点儿贵。杂志什么的是父母给订的,不算在零花钱之内,当时挺流行的有,,,,(好象要三毛六分一本,尽量不订,借别人的),(大家还记不记得封三的海虹和封底的小兔非非?)有小人书的都神气得不行,买得起童话书的都快成贵族了,我那时老想那本厚厚的,三块一,老没攒够。

    物质生活:

    有拿个锅卖“秦糖”的,鼻涕似的黄乎乎一坨,三根小棍一搅和,成白乎乎痰似的了,吃得还挺香。还有什么“香烟糖”,“粽子糖”,“面饼”,“炒米糕”。还有转糖人的,转到什么给你什么,我老盯着“游龙戏凤”,可转来转去顶多转个“老鼠偷油”。那时的全是色素的桔子水装在一个看上去就有毒的塑料管子里,开一小口滋滋地吸,还好那时的小孩都特纯洁,也没对着那管子的形状乱想。

    娱乐:

    那时挺流行“拍洋片”,我有一套水浒,另一小孩有套三国,混在一块儿玩,为了关云长和李逵谁厉害争了老半天。还有一种”印花纸“,沾点唾沫就能印出图案,非唾沫不可,干净的水不管用。

    咱那时的精神食粮(70''s):

    说完了吃,穿,玩,来谈谈我们那时的精神食粮。

    幼儿园时,有《小朋友》,《好娃娃》,《365夜》,太小了,其他的记不住了。最深的印象是中国队在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上的精彩表现,还有电影《少年犯》,救火英雄赖宁。现在的孩子没几个知道赖宁的吧。可我最爱看《少年文艺》,《故事会》,《故事大王》,《少年文艺》里的故事个个好看,都是和我们的生活十分接近的,《故事会》里的故事好象就比较社会化了,应该算“成人读物”,但都十分吸引人,笑话也特都逗。我妈还给我订了《作文通讯》,《小学生作文》,也都挺好看的。中学时有《中学生数理化》,《英语画刊》。不知什么时候一下子出来很多杂志,就开始什么都看了,《少男少女》,《读者文摘》,《青年文摘》,进入一个缤纷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当年《中国少年报》的油墨芳香,我好象已经上高一了。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少男少女》,《读者文摘》,《青年文摘》。

    咱那时的电视剧(70年代生)

    家里买电视是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也就是87年前后。那时沈阳好象一共才三个台:中央,辽宁,还有一个可能是沈阳台,我记的不大清了,反正电视台特别少但感觉那时的节目却很丰富,呵呵,当然是和半导体相比了。先是《霍元甲》,接着是《陈真》、《霍东阁》,还有《再向虎山行》、《十三妹》,《一剪梅》,《冰点》,《昨夜星辰》。。。

    小学时代最有名电视剧的是两部--《上海滩》和《射雕英雄传》。

    《上海滩》播映时端的是万人空巷,一时间好象每个沈阳小伙脖子上都多了一条白围脖,也不管是什么季节了,黑色的风衣也随处可见。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是五年级,我们班最高最能打架的那个也围一条白围脖上学来,据传是他在外校的“对象”给他织的,嘿嘿,可真是砸倒一片人呀。同学之间也不正经叫名了,都是“X哥”,“阿X”什么的,遇上谁名字里有个“文”或“力”,嘿,可就抖喽,“文哥”,“阿力”,这称呼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一股子豪气。

    《射雕英雄传》可以说影响了和我一般大的很多人的--至少是一个阶段的--人生。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金庸的作品,从看他的小说到到看他的散文,史评,时论。他绝对称得上一个文学家。

    对于我们这些出生于七十年代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那部电视剧更具影响力的了。翁美龄就是黄蓉,谁也替代不了。那时我们一下课,操场就成擂台了,一百多个靖哥哥在那练“降龙十八掌”,三十多个洪七公拿着根棒子到处乱窜,甚至还有七八个欧阳克摇着扇子去撩蓉儿。。。

    班里还出现好几本《九阴真经》,都是用演算本的纸撕下来长条,来回折叠成古书的样子。我还记得头几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等我上了中学,对武打片的兴趣就不那么浓,开始喜欢看《义不容情》、《流氓大亨》一类的港片了。那时的家长和老师大多不许我们看电视,尤其是港台的。其实我们最早的伦理意识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港台电视剧里学来的。反观现在国产电视剧,模仿港台,打打闹闹的那套学来了;发人深省,启人心扉的倒没有了。

    咱那时的广告(70''s):

    那时侯电视台少,也就中央台和地方省台,电视制作水平挺低,广告也很少,现在想起来还有印象。有个收录机的广告:一个摩登青年(那时侯的摩登青年)带着耳迈在那里随着音乐扭动,音乐是:“燕舞,燕舞,一起歌来一片情…………!”有一种洗发膏广告,(不记得什么时候都该叫洗发水了),一个小女子穿着飘逸的长裙荡秋千,温柔的歌声传来:施美施美,使您更美……

    佛山牌鼻炎康:大家轮流打喷嚏,然后一个女士说,家有鼻炎康,鼻炎不用慌!

    肠虫清,一个女同志来问,有制蛲虫的药吗,卖药的老头神秘的一笑:两片!又有几个人来问,有制什么什么的药吗,老头也是伸出两个手指头,两片!大家都跑过来异口同声的问,都是一种药啊?然后旁白就开始发话,说的什么记不得了。

    还有,唱:威力,威力洗衣机!然后旁白:威力洗衣机,够威,够力,-----真不知道什么叫够威够力。更多的省台和地方小台的广告就是兰色的背景下,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播音员念着什么什么省优部优国优,然后(尤其是地方小台)就开始放港台的的武打片

    还有什么,好象还有好多,记不得了

    咱那时的新年(70''s):

    小时候的新年,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天天盼,天天想;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班里新年联欢会的节目,当时多以唱歌为主,于是每天回家都唱一遍,希望正式“演出”时能正常发挥;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和同学到批发市场买贺卡,当时每个人我都送,好朋友就买贵点的,自己欣赏的小男生就买温馨一点的,关系一般的就买便宜一点的。:)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琢磨新年那天穿什么衣服;提前三天就开始在家里写贺卡,一般是把写贺卡的工作放在家庭作业之前完成;提前两天就开始买零食,花生瓜子是必不可少的,其实我到现在都不觉得花生瓜子好吃,可是好象联欢会不弄的一地瓜子皮就不象是一个热闹的联欢会;提前一天就开始布置教室,当时我是中队长,又能从妈妈的单位里借来好多漂亮的拉花,所以布置教室时就格外积极,爬椅子上桌子的,可我当时十分羡慕能布置黑板内容的同学,他们均是能写会画的,

    一会功夫就能把黑板变成一副漂亮的图画,而我的字从小就很烂,只能趁他们不注意之际偷偷在黑板的角上用彩色粉笔画几个星星、气球之类的东西,然后就觉得黑板更漂亮了。:)

    摆桌子算是最累的活了,但是我一边摆一边就在想,第二天一定要挑个好地方坐不能坐在角落里,也不能坐老师边上,最好能挨着谁谁谁和谁谁谁。。。:)

    终于盼到了新年联欢会的那一天,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一个个小朋友穿的花花绿绿的就来了,从刚一入座开始就开始吃,好象家里过年没吃的似的,刚开始的节目

    大家都还认真看,认真听,认真鼓掌,但小孩办事就是容易虎头蛇尾,联欢会过半班里就点象茶馆了,可能也因为吃的东西剩的差不多了,嘴基本上都闲下来了,再说好不容易赶上在教室里说话老师不管,不说白不说呀。。。最后送贺卡的时候到了,班里就乱成一锅粥了,本来嘛,班里n多个同学,大概30人左右吧,每两个人互送一张,用排列组合一算,这一共是C n2种送法啊,所以场面挺壮观的,班里人挤人,桌上剩下的橘子,糖果也被挤掉地上了,聪明的小朋友会趁机装兜里俩橘子,也不能怪人家贪吃,不装兜里也会被踩烂了,浪费可耻嘛。:)好不容易送完了,静下来了,大家都回家心切了,老师总是做做最后的总结,给大家一些祝福的话,但老师的最后一句话总是那句:“班干部留下来打扫教室”。唉~ 。。回家第一件事是把收到的贺卡仔细看一遍,有自己画的,有买的,(凡是买的都有淡淡的香味),有带错别字的,还有祝词没写完的,还有写着别人名字的,(估计是混乱中送错了人了。呵呵)。看贺卡时心情最好了,单单是那些五颜六色的信封就让人觉得温馨,不象现在的短信息,虽然也有颜色,但不是黑色幽默就是黄色笑话。:更不象现在的电子贺卡,虽然也能带去祝福,但再也闻不到淡淡的香味、看不到歪歪扭扭的字了。。。

     70''s 的江湖

    70年代出生的兄弟们,还记得我们的江湖吗?如果你干过这些事,那大家就都是江湖儿女了:

    1. 在黄军用书包的带子上,用钢笔写着粗体的“笑傲江湖”。

    2. 班上的老大在中学的门口经营着一张台球桌。

    3. 男生都学小马哥叼着火柴棒。

    4.至少有3个以上的朋友,喜欢穿黄大档裤,穿白板鞋,他们每天都苦练李小龙的格斗技术。

    5. 晚自习下课后,学校门外的角落里总有香烟头的若明若暗在闪烁,你的心里扑通扑通在跳动,中午休息时若的那位会不会也是混的?

    6.至少每个学期有3个以上的朋友(大多数是练格斗的几位)被人海扁过,你也至少3次参加过复仇行动,虽然这些复仇行动大多数都在谈判中解决了。

    7.以前练格斗的兄弟,至少有一个现在在证券公司或着IT行业过着滋润的日子。他们现在的体形基本上都很差。

    8. 从初中开始就有兄弟为抢女朋友反目。

    9.学校教导处对江湖儿女们的排名,经常因为一次大规模的考试作弊或者校外斗殴而刷新。

    10.你的酒量是从高中开始练起的,父母经常出差的同学家里是主要的训练场。

    11. 最英勇的事是和兄弟们一齐教训过社会上的混混。

    12.撬过班主任宿舍的们,进去偷被没收的小说,然后顺便搬走了学校刚发给他的一筐苹果。

    13.班上的小白鼠考上大学后发现,学校的江湖儿女们也纷纷自费上了大学,而且他们在学校里更受女生欢迎。

四、英语教学中潜能生的转化工作

  英语是一门语言,要真正的学好并掌握一门语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我从事了八年英语教学工作之后,对此的体会就更加深刻了。每个年级优秀学生的比例不足5%,中下游不及格的同学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潜能生明显偏多。要想进一步提高英语教学的质量,抓好潜能生的转化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下面就如何做好潜能生的转化,提高教学质量,谈一下自己的体会。

  一、了解潜能生,建立和谐融洽的师生关系。

  师生关系是学校教学中最主要的人际关系。教学过程是教师与学生之间在理智、情感、和行为诸方面进行动态的人际交往过程。建立良好的师生之间的人际关系是教学成功的保证。而教师——中潜能生关系尤为重要。一位耐心体贴、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教师,肯定为中潜能生学生所尊敬;而尊敬老师的中差学生往往又会顺应老师的期望,以高度的热情投入学习。那么,如何才能建立教师与中潜能生之间良好的人际关系呢?我从以下几点去作了些努力:

  (一)重视课内课外的教师——中潜能生情感交流。

  富有新意的课初开端。每堂成功的课都有一个好的开端。古人云:“万事开头难”,意即凡事要有一个好的开端不容易,有了好的开端,其它事情也就不那么难了。一堂课开端质量如何,将明显影响学生学习的兴趣、方向和效果。课初开端主要任务是使教学一开始便能紧紧抓住学生的注意力,主要方法是富有新意、不拘一格、时间长短适当。英语课开始时组织的方法很多,这里仅举几例。

  (1)用英语“寒暄”。一上课,教师一进入课堂,师生之间情感交流就开始了。师生彼此自然地致以亲切的问候,用英语“寒暄”一会儿。

  (2)了解学生的活动。如果学生刚看了一场电影,我就让学生就该电影作几句简评。假如学生昨天刚举行了年级足球比赛,让他们就此作一短小新闻发表。还可让学生就所读书报杂志谈读后感等。

  (3)让学生轮当新闻发言人(spokespersons)。一个地方,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学生轮流作新闻发言人,回答其他学生提出的问题。

  (4) 值日生专题报告。有计划地安排每日的值日生专题报告,值日生可事先作些准备,一上课便让其面向全班作值日生报告。

  (5)讲小幽默故事,笑话或猜谜语等。

  我在进行这些活动时,尽可能地创造条件让中潜能生参与。

  二、方法得当,科学引导。

  1.优化课堂,激发兴趣。

  受因斯坦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因此,创造一个和谐融洽的师生关系;轻松、愉快的学习环境;采用灵活多变的教学方法,让学生做中学,学中用,从而激发兴趣,学地主动,提高效率。

  学生英语成绩一旦落下,就会产生厌学情绪,上课不集中精力听讲,而且还会在课堂上捣乱,使教学活动受到影响。为了让他们逐步的喜欢上英语、学英语,我采取了由易到难,由游戏到教学的方法,在轻松的环境中学习这门语言。潜能生由于羞怯心理往往怕开口,我尽量将难易适度的问题去问他们;叫他们到黑板上写有把握的句子;朗读事先已读过多遍的课文,当潜能生回答正确时。我总是面常笑容地说:“very good”,他们往往因得到这两个词而激动,我也为他们的一点点的进步而兴奋不已。这样潜能生开口的习惯慢慢的养成。一学期下来,潜能生的参与意识大大地加强,消除了畏惧心理,为了延长潜能生上课专注的时间,我常结合课文做些游戏,教点歌曲,听听录音,讲些有趣的小故事等。课堂上将好潜能生搭配起来,采取集体,小组,双人,个别活动训练,凝聚学生的注意力,调节他们的情绪。让潜能生在和谐轻松的气氛中学习。

  2.列计划,定目标。

  学生有了学习英语的兴趣,我就及时地帮助他们列出学习计划。由于他们基础较差,接受新知识较慢,我就利用课余时间帮助他们做好课前预习,做到“笨鸟先飞”。在课后也及时的督促他们进行复习和巩固。一定的学习目标是学生获得学习动力的源泉,潜能生之所以差,没有奋斗目标是一重要原因,我在对每位潜能生全面了解的基础上,给他们制定了短期学习目标和长期学习目标,而且经常检查这一目标,及时修改目标,一旦发现给他们订得过高或过低,就逐一帮助他们修正,让他们经常达到自己的目标,并尝试成功的喜悦,激发他们学习的动力。

  同时利用班级和同学的力量来帮助他们进步。鼓励优秀生主动与潜能生结对子,帮助潜能生进步。并不断的加强班级凝聚力,利用集体给他们加压,使潜能生意识到自己成绩的落后会给班机拖后腿,为了班级荣誉致使他们会努力的提高自己的成绩。

  3.家校配合,共同督促。

  对于潜能生的转化单独依靠学校和教师是不够的。有部分家长自身就对孩子失去信心,认为他们不会再提高,能够上完中学就不错。这种思想对潜能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成为潜能生转化的思想障碍。因此,学校应多与家长联系,要求家长配合,首先恢复他们的信心。

  对于潜能生来说,要想进步自然要付出的更多。在校期间由老师督促,回家之后也要做大量的听、说、读、写训练。这些的督促与完成就要靠家长的支持了。只有学校与家长能够配合起来,共同的努力,潜能生的转化工作并不难进行。

标签: #英语教学 #潜能 #转化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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