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讲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因为他经常去伦敦的葡萄酒学院交流学习，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葡萄酒品酒大师。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在伦敦街头卖唱的小伙子，有一天唱歌累了就去街边一家餐馆吃饭。遇到一个中国来的女招待，女招待三十多岁的样子，她对小伙子说：你这么辛苦，干嘛不去找个正经的工作干呢？我们那边很缺英语教师，干脆你去中国当英语教师吧。小伙子非常吃惊的问：卖唱难道就不是正经职业？我没有犯罪啊。女招待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多赚点钱给父母亲人留着呢？我的孩子才九岁，丈夫是一名教师，国内挣钱少，所以我就出来了...，虽然只是做个饭店招待，但是在国内，他们都觉得出国就是好。小伙子再度震惊了：啊，你好可怜啊，为了钱远离家乡，远离爱人...钱不能代表一切啊，我的亲人在这里，故乡在这里，为什么我要为了钱远渡重洋去中国呢？我喜欢唱歌，所以就在街头卖唱了，唱歌使我觉得快乐。女招待看着小伙子快乐的神情，觉得不可思议。同样，中国女招待的观点也使英国小伙子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的父亲对我讲，我们的民族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重利轻义的民族。

一、发生在老爸幼年时的真实故事。。。听他讲完后我的整个童年就。。。

　　小时候，我永吵着要爸爸给我们讲鬼故事(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听那玩意儿，害得我整个童年都睡不好觉)！于是爸爸在我们的一再央求下，终于开口了！他的家乡在重庆，在他没当兵之前一直在那里的农村生活！他们小时候，那里有人死了，都是实行土葬的！而且不分坟地和居住区！有的自家的坟有可能就葬在家里后面的菜园子里！爸爸说他小时候很淘气，白天胆子很大的！可是一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门了！就连晚上上厕所，也得叫上她姐姐(我大姑)陪同。爸爸说那个时候屋子里是没有厕所的，一般都在屋外另搭，一部分用来做牛棚，一部分用来做便厕！于是故事开始了～??????就在那天晚上。。。爸爸像往常一样起来，他先点亮煤油灯，然后开始就扯着嗓门喊他姐姐(我大姑住在楼下)上阁楼来接他去外面茅厕解大手。过了好一会，只听。。。门。。。吱嘎的响了一声。。。爸爸听见轻而又稳的脚步声正从门口一步一步噹。。。噹。。。噹。。。的由楼下慢慢地穿过楼梯走上阁楼。。。几十声轻快脚步声后，声音停止了。。。爸爸以为是他姐姐来了，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抱怨地说姐姐怎么才上来。。。爸爸做起身后揉揉了眼睛，床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头上围着一个厚厚的头巾(当地结了婚后的女人的一种风俗习惯)，爸爸一看，这也不是他姐姐啊，于是爸爸问道:“你是谁啊？”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背对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来，爸爸好奇地望着那个转过身的女人，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那双空洞而又冷冷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爸爸被当时的情景，吓坏了。。。于是一下子钻进了爷爷的被窝里(其实爸爸小时候一直是爷爷陪着睡的，我爷爷也够懒的啊，儿子晚上上厕所，居然都不管的)，爷爷也是个暴脾气，先给了我爸一个嘴巴子后，就问道“大晚上的，你发疯啊”。那晚，再后来的事爸爸说，他也记不清了，可能是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晨，爷爷问起昨晚的事，爸爸讲了事情的经过和女人的样子后，爷爷居然惊讶地说“天啊，她不是隔壁村里某某家，嫁进来的媳妇吗！那年没想开，吊死在自家房梁了。。。怎么。。。找上你了呢？。。。”至于后来他们怎么处理的这事儿我也记不起来了。。。但是这个故事一直困扰了我的整个童年，每到晚上，灯一灭，我就总觉得床边做了人，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来。。。还好！现在长大了，童年的阴影故事，终于可以变成故事了。。。

二、[散文]听老爸讲那过去的事情

　　 五一回家，给老爸带了他最爱喝的全兴大曲和最爱抽的石林，给老妈带了她最爱喝龙井，却被老爸老妈说了半天：老爸因为胆囊炎戒烟戒酒了，老妈因为胃病戒茶了。花的钱浪费了，让老爸老妈心疼。

　　 老妈照旧优待回家的儿子--炖了排骨--平时我不回家，二老几个月不吃一次肉的。我挤进厨房想帮老妈的忙，却被赶出来：“被添乱了，去陪你爸看看球，聊会儿天吧。”

　　 老爸盘坐在床头上，又在翻阅那本厚厚的影集，见我进来便招手叫我一起看，其实这本影集我陪老爸已经看了n遍了，以至于清楚地记得每张照片的位置和它们的故事，可老爸却似乎百翻不厌，我也只好乖乖的坐在他身边，开始听老爸讲那过去的事情。

　　 老爸照例是从他和老妈四十年前那张结婚照讲起，“想当年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那是一穷二白啊，你老爸人家赵本山结婚的时候还有个家用电器--手电筒呢，你老爸连那个都没有呢。其实你妈的家庭条件挺好，你姥爷是她们村的支书。你老妈跟着你老爸受了好些年的苦呢。直到我当上村支书那年才好了些。”说着，爸爸又指着他另一张照片，这就是我当上支书那年照的，这个支书当的可不容易哦！那年村里两个大姓方、王争权夺势剑拔弩张，村支书谁都想当谁都不敢当，谁当了都要得罪人，家里甭想消停。咱们武家单门独户五口人，你老爸我那时候是四队的会计，在村里大小也算是个秀才了。别人不当我当，我就参加竞选”--老爸开始神采飞扬，那架势哪里是竞选村支书，分明就是竞选总统了，“当时可把你奶奶和你妈给吓坏了，小子，说到这里得跟你说一下，你知道么，农村里的宗法势力强大的惊人，强大到可以控制每一个人的命运。你老爸我当我这个支书说句号不严重的话，也是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啊，王家和方家都放出话来要好好教训我。于是你奶奶跑到姓王的老支书家力求他放过我，你老妈也用离婚威胁你老爸我退出竞选，可他们不知道，你老爸我在王家和方家中都有很多支持者，因为他们知道你老爸我是真有能力的人，相信你老爸我能干好，所以你老爸我最终顺利当选了村支书。７４年的开春召开村委会，你老妈抱着你刚三个月的哥哥冲进会场，把孩子扔到我的怀里，说了句，你要当这个支书，咱就离婚，就回娘家了。我就抱着你哥哥，召开了东寨大队第一次村委会。结果怎么着，也没人敢把你老爸我怎么着啊，５年以后咱又当上了乡里的支书，两年后，招工进了面粉厂当了会计，一直到了退休，从农村到县城，你老爸我也算走出来了一步，算是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啊！你想想当初我要是听你老妈的话不竞选村支书，现在怕是还在那个小村里土里刨食儿呢。人，得争一口气，男人就不能向命运低头，明白么？儿子。”

　　　　“你看看这张照片，这是你４岁时候的照片，你那时候，哎，真是傻的冒泡啊！人家照相的看你俩眼儿没睁开，就对你喊，睁开眼，结果你‘啊’张大了嘴巴，人家又喊，睁大点，你使劲张开嘴，接着‘啊’，结果就拍成了这么一副歪着脖子眯着眼，嘴巴张得老大的傻样。老爸说着，不禁莞尔：“直到现在我还纳闷呢，我这个嘴眼不分的笨儿子，居然考上了大学还读上了研究生。”

　　 再往后翻很多便是老爸每年当选先进工作者的合影了，老爸业务能力强，工作成绩出色，先进工作者一年不落的。家里的小木箱里放满了他的荣誉证书和奖状，当然还有我和哥哥的。爸爸很看重这些的：“这些是对你个人工作能力和工作成绩的肯定，要干就得干好，还是那句话，人活一口气，得让人看得起咱。小强，你刚参加工作，要埋下身子，努力工作，争取让领导和同事们满意也让自己满意，不能给你老爸我丢人啊！”我重重地点点头。

　　 接着来是哥哥结婚时的全家福，老爸老妈坐在中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强，看看吧，5年了，那时候我和你妈已经开始老了，有白头发了，现在就盼着你呢，也不敢催你，怕给你增加压力啊，怎么样，能在我和你妈头发全白了之前，让我们再抱个孙子么？”我笑着点点头，心头却酸酸的，每次回家老爸老妈都好像又老了些，一直在外求学、工作，难得几次回家看望二老，奔三的人了，还让父母如此牵挂，委实心中有愧。

　　 爸爸还想继续往下讲，妈妈在外面喊起来了，你们爷儿俩还没说够呢，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爸爸把相册一丢，“走，儿子，今天爸爸高兴，说什么也得破戒了，陪儿子小酌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