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创业不是想象的那么难,激励一生的六个经典故事
、成功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难并不是因为事情难我们不敢做,而是因为我们不敢做事情才难的。 1965年,一位韩国学生到剑桥大学主修心理学。在喝下午茶的时候,他...
2024-03-24
九寨八峰
一、九寨沟
进入初冬季节,天气渐寒下来,大概海拔太高的原因,川西北高原的天气,似乎比北方还要凛冷得多。想想,决定这个季节去九寨沟似乎总是有些不合时宜,但世间有些事由不得自己选择,因为听到她来到这里的消息后,不管怎么说,这次或许能碰到点好运气,或许能找到她,那时,然后,找到她再说罢。
从丽江到昆明,再到成都。星夜兼程,一路飞赶,很是有些万里征程的意味。接着,再从成都乘飞机越过岷山,飞往九黄机场。噢,那航行期间可是受够了洋罪,在高空一万多米以上,自己身体极端地不适应,心翻神摇。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感觉到两耳处隐隐收紧,似有气团欲从耳中冲出,却又出不来。大脑一阵阵地发酸,发痛。那时,就恨不得逃离此时的飞行,解脱了这痛苦的折磨;或者用什么把自己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免得受这样的活罪,还没个完了。忽然间想了起来,有人说过,吹一下气,也许就会好些,于是,自己捏着鼻子,死命地往外吹气。费了好一阵力,才吹通了右耳,“呼”的一声,气从耳中挤了出来,便能仔细地听到飞机引擎的声音了。可是,左耳横竖由斩言怎么吹,那股气团还是没有从耳腔中吹出来,仍然一样都听不太清,似乎隔着几道门听到外界的声响,遥远、模糊、发闷。那时,就觉得大脑被一种气流团硬硬地撑着,耳根直如针刺一样的痛,那种痛,真是苦不堪言了,更何况那些招摇过往的空妹晃得我头皮发麻,反到产生了一种以美为丑的物理反应,那些空妹引发出的几何之美被痛苦扭曲作孽,肉体之鲜一想就令人作呕,情欲之念竟见自己毛焦体燥,光天化日之下真想把自己埋了……那是一种什么痛苦啊?现在想起来都不在想自已来这世上就是来受罪的么?
其实上飞机前,因为悸怕,自己早已作了些预备,上机后,就拿出口香糖,塞进嘴里,然后拚命的嚼动,活动自己的两耳穴位,不让气流压迫自己的耳膜,可是,竟没有达到那种效果,才遭受了刚才那痛苦的时刻。
飞机安然降落前,又是一阵左摇右晃的抖动,很是紧张,以为是不是飞机出事了,内心一阵下沉,竟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都没了断,就要离世,那时很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觉得人生之短,如自己才剪的头发一样。但还好,那段恐惧很快就因飞机的平稳飞行而断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过了一会,心也跟着平稳下来。不一会,飞机降落,直觉得身子往下坠落,心都提到喉头了,那种刺激很是难受,每次一个下落,都生出一种万念俱灰之感,那时就想,这飞机,还是少做为好啊。当机舱里报出了当地地面温度为0度,心里又是一阵发紧,自己的衣服没有带够,心中发出一个冷擅,就等着冷吧。
飞机停稳后,自己磨磨蹭蹭地出了舱门。抬眼一望,天已经黑尽,天上寒星忽闪,却是一阵柔情,远远地能辨识出高高的山峦顶上泛出片片银光的峻岭雪峰。这时,一股冷风如潮地扑到脸面,我浑身一阵抖擞,心处觉得冷冻了。那高原的寒风,却是不管你适不适应的,它要给你的只是一个下马威。
在一家小店找个床位住下来,便跟店家讨价还价后购得一件制作粗糙的尼龙短风衣,穿上身后,一时觉得暖和起来,那钱也没枉费了。
不一会,耳里的气团还是没有放出来,听老板说话时,只能侧耳去听,了解到了本地的一些事况和注意事项。
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也没洗漱,脱了鞋,便合衣躺了下来,拉开被子,眼一闭,竟胡乱地睡了过去。睡梦中,默默冒出几句不伦不类的短语:
一夜不觉梦,好睡在蒙头,醒来数时间,清朝何来愁。
翌日,起床后出门,一眼就望到川西高原深邃的天空上,晴蓝纯粹,一碧无染。那峻峰上积雪千里,那雪峰间浮云浅游,那镜象,更是给人一种秀界画境之感。大概是因为这儿空气的能见度过透过滤,高原的一切能见的都是那样晶明显要,一眼即望穿千米,一时即周天观察,来到这里,自然心明眼亮了。
自觉地跟着涌聚如潮的散客游者朝一个方向赶去,自有熟识之人领带朝一个目标推动,于是,跟着人潮,便得挤上了一辆小中巴车,然后随车一路朝九寨方向进发。
在车上,见一位脸容苍桑,眼藏沉郁的中年男子,很是令人注目。他此时正在那儿呆望着车窗外,他耳上的银环随着车身慢慢晃动,像风铃一样,很是好看,只可惜听不到声音。细细打量他,就觉得他的脸很黑,如高原男子的黑,黑里透着一种亮色,髭须也很黑,黑得让人想起那高原牧牦。但当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着我。于是我对他笑笑,他也咧了一下嘴,自觉得自己漱了口的牙怎么会没他的白呢?
一路上,川西坝子的景象一览无余,像电影画面似的慢慢向后推去。眺望远处,蓝天中,清澈如水,游云浮晃。那起伏叠嶂,绵蜒不断积雪的山峰,在晨光的映照下,很是金灿耀眼,也似金身拂体,给人一种神圣的庄严和肃穆。路旁的那些石头垒起的屋子,大概就是羌族人的寨落了,还有那些顶着头帕的羌族姑娘,尽管脸上突现高原红色,却给人一种青春秀健的感觉。不久,车子驶入藏区,随处可见到那藏人民居和随风摇动的经幡。这时,真有一种域外游子的感受,也许,只有这时,自己才忘了那些烦心恼人的事,也才忘了那些人事无聊的纠缠,而平静了自己,使自己的心能随景而动,灵逸神往,以风作风,以情为情,直上积雪颠峰的浮云端处,任人不想回还……
约两小时后,来到了九寨沟景点大门。然后购票入景,慢慢赏观。
进得山门,慢慢走来,眼顾不及,心也触不及神,不知忙着什么,那景象,那山形,那雪影,那树丛,那蝶舞,那水谧,那潭溪,不断地跨进眼帘,绕动心扉,真是目不遐给了,还有什么可以记下的,自己真不知该记什么了。一时心生潮起,血涌上头,便随心想出了几句:
日照青峰壁,云落雪岭间,
九寨潭溪黛,一瀑水飞烟。
少年游牧人,老岁蝴蝶涧,
藏红花色彩,羌曲调情咽。
然后,举起相机,测景,寻势,捉光,一阵拍摄,也有了那十几张了,但不知好不好,心里反正平息不下来,只觉得九寨沟的景,可是天然造化,灵毓使来。真的,上天选择了这里,境造心生,心境以为。是的,上天把这美景营造在这里,构建这里,这世上,这天地间,还能在哪儿寻到,有人说她似北欧雪景,有人说她似俄罗斯桦林,我看,九寨沟之景,却是没得可比之处。九寨沟之景不可再造,正像人类不能再回到史前,也正像我们不能回到童年一样。九寨沟景向的出现,向人类预示着什么,也许,人类曾经有过那美好的神造之境,也有过天然的秀丽家园,而现在,竟只落下了九寨沟之地,如果没人发现,没有人看到她展示的山川自然的美境,也许这景向将随着地球的毁灭而不复存在。当然,世上之事绝没有偶然,也许,还有比九寨更美、更纯、更静的景,只是我们没能寻到,或者这个时代寻不到,或者永远也寻不到,但这景却是存在的,只是没人寻到就把九寨作神界仙景而向往了。自然,把九寨比做天堂似乎过了一些,天堂只是幻想,也许仅仅是幻象,但天堂之使却无人可识,天堂之暖也没人恒定,于是,天堂是留给上帝住的,而九寨却留给了这儿生生世世的羌藏族民,也算上天给这美好境地给予了她们,让她们世代享居,而我们这外来之人还能得到什么呢?也许,心中那一次的幻景才是我们驻足的地方。
这时,在镜海一带,我又遇到了那车上的黑脸男子,他看到我以后。也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一下,并点了一下头。
“好啊,老乡!”我主动与他打了个招呼。
“听你口音是云南来的吧,我听你说话还真的有些耳熟呢。”他近到面前对我说。
“是的,你也是云南的?”我问。
“我是本地人,当然不是九寨沟,离这儿还有二十多公里呢?”
“你也来游玩?还是跟我一样来寻人的?”
“我不再寻人了。或许罢,我是受人之托,到五花池做些过去的事,然后就得往家赶了。我叫洛九,你呢,斩言,没听说这个姓啊,复姓?哦,你用笔名呢,难怪看你像了作家或者什么艺术家一类的,你这相机很好,我早就想买一部这样的相机了,可惜……”
“你没带相机?没关系,你喜欢什么景,我帮你拍,给我个地址,到时我发给你就是了,不,相信我,会寄给你的。”
“你找的人也在九寨?也许,我还能帮上你呢。”
“呃,我找的人,听说来这儿了,那次,我是丽江来的,那次,她说要到这儿来做生意,我还欠她一些货款,便想找到她,还她的。”
他笑笑,诡秘地说了一句:
“还还情吧。”
然后他友好地伸手过来,提起地上的相机脚架,又从我肩上拖下背包,背上身,一人朝前走去。
我先愣了一下,想想,还是向他追上去。一路上,与他前后相顾,两人互相说着话,观着景,发着感叹,慢慢地游走这九寨仙境。并听他说起他的一段故事。
二、央宗玛
因为他的故事,因为还有许多往事,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女人,因为,不管因为什么,由于九寨沟美境侵神袭体,六神无驻,三心二意皆因境惊叹,于是,一种境造心神的感受油然而来,那种心性,一阵阵的却上心头,自然非得溜上那么几句才罢似的:
云黯雪岭落翠松,水浮光影更从容。
重烟颜色羌笛咽,红桦深秋好作冬。
九寨有境成故事,八千无意数山峰。
清朝悠远藏传佛,明月依旧在清风。
那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洛九与她相识了,也许,就是一个偶然,因为他们同校不同班,同级不同系,却因为都是这西南一隅的少数民族,才有了这样的缘。尽管这个省是以少数民族著称的,人们一提起这个西南僻省,就会自然联想到那花红柳绿,翠羽云衫的少数民族装束。因此,人们会说,来到这个少数民人僻省的都市,大象与人同行,孔雀展翅迎宾,而上下跳跃的小猴子,正等着掏过路人的衣兜,让人觉得是来到了世外高原,远路岭庄。但是,这却不然,这仍然是一个多汉族的大省,早在一千多年前,那时的朝庭就已经注意到了以汉改土的方略,让更多的中原汉姓来到了这儿。即是当时,仍有旧俗制夷而治,使其得长而不得长长,使其扬名却不得招世,于是,累累赘赘,仍然不得从容。
话说回来,不再议无当之事,不再谈古事今。只说人间也是奇,有那么俩人先后来到这个学校读书,一个是少见的藏族,一个是更少见的羌族。一女一男,藏女叫央宗玛,羌儿叫洛九。因为什么,前世的缘份,修得的因果。总之,他们相识在一个晚会上。那天晚上,在学校的操场上点起了篝火,同学们分别唱起了自己独擅的歌曲和舞蹈。于是,央宗玛唱起了《阿姐鼓》,这是一首十几年前的歌,央宗玛唱出了雪域高岭的长旷,更富藏腔的悠远和颤喃,感人中有一种情绵绵进入聆者的深心。而洛九却是拿出一支双管竹笛,环顾了一下同学们,运了一下气,哼了一声,然后开始吹了起来。那声音发出来,颤颤悠悠,音域长传,追心摄魂,忽高忽低,悲凉的感受却是引人落泪。这时,有识得此乐器的少数民族的同学辨了出来,原来那是羌笛的曲乐,古时羌人也叫它作“切勒”,最早是用鹰翅骨或细铜管制成,没想到学校里竟有人会吹。于是,便有人轻轻地呤出古诗句来: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又一人也呤出一句:
虏骑双双引宝车,羌笛两两奏胡笳。
也有人也跟了一句:
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那笛声怨曲一口气吹完了,让人不觉心生震撼,没有一定的气力,是很难一口气吹得完的。那一曲终了,竟一直沉默着,还是央宗玛想起,带头鼓起掌来。
那以后,央宗玛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洛九,向他请教有关他们羌人的风物和习俗。关于建筑,关于婚嫁,关于丧葬,关于他们的禁忌……因为,央宗玛学的是民族民俗史,或许,她需要这些,当然,她更需要的是洛九,所以总得有些理由罢。
有时,他们相邀出去,洛九会带上他的羌笛,高兴时,便会在林中咽咽呜呜,高音颤颤,曲调委婉。然后,他还会回忆一下家乡,冷峻雕筑的石屋,浓浓醇厚的烈酒,彤红扑面的火塘,油光木柄的猎枪,他们民族用来传递信息的木刻板和这悠悠的油竹笛,他还会讲诉先辈们传下来的神奇故事。那时,央宗玛会悄悄地把头埋在自已的双膝下,静静地感受着那些故事,那些人物。遥远如梦的蓝天,洁白似玉的云朵,高入云端的雪峰,葱翠绵茂的杉林,丝丝潺潺的溪泉,百瀑倒涌的川流,一湾深似一湾的碧潭,清澈倒影的彩绘,片片的枫树飞叶萦蝶,红红的桦林茎围;更有那些灵秀的山鸟的啁啾,传声旷宇,似留昨天。更有羚羊,兰马鸡,金丝猴们不时地藏头露尾,不时地引人入胜。这时,央宗玛似乎已经来到了那九寨深壑,来到了那雕楼石居……
有时,央宗玛也会随歌舞上一阵,呀拉索,呀拉索,或者就高亢一曲:
高原的山鹰,
飞不过天边的云霞,
洁白的哈达,
好似那雪山无瑕,
清清的溪水,
青青的草原,
那儿就是我的家。
那一天,我的家啊,
来了位好男儿,
阿妈敬上青稞酒,阿爸送上酥油茶,
因为他打猎受了伤,
因为他出门忘了家。
原来那人就在我心上。
哦,哦,哦,
从此,我跟随着他,
走遍了青藏高原,
从此,我依恋着他,
来到了雪山脚下,
我们把那朵朵雪莲,
采摘回我们的家,
献给家里亲人啊!
这首歌,洛九没听过,那天篝火晚会上,央宗玛也没唱过。但是,现在听来,仿佛来自天上歌,仿佛来自梦中的曲,洛九竟也哼唱起来。
“跟我回家乡吧。”一天,洛九对央宗玛说。“那儿有仙境,那儿有童话,那儿有你梦中的一切。”
“好啊,我真想去,跟你去,一定很快乐。”央宗玛羞羞地说道。
洛九笑了,那口牙白如玉,那么明晃晃的,一直印在央过玛的心里。
是的,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央宗玛细细弯弯的双眸,粗粗油光的长发,婉约纤纤的舞腰,还有那润人心扉的柔情。洛九那宽宽的脸庞,浓浓的双眉,黑黑的唇须根茎,和粗旷的高山性格,构成这对恋人一幅最美的诗画。让人钦羡,也让人感叹。
他们就这样相爱着,也这样,在这个城市生活和学习着。尽管学校当时制止学生恋爱,但每当管这事的老师分别找到他们俩时,竟也说不出口,叫他们如何分开,这对恋人,竟像民族传奇中的爱人,人们怎么忍心拆散了他们?
那个假期,央宗玛随洛九来到家乡,那深深神奇的九寨沟。乘汽车,乘火车,乘马车,最后乘牛车,有好长一段山路还是步行。一路虽然疲惫,央宗玛在洛九悉心照料下,一路行来,一路观风摄景,也是快乐,央宗玛也竟忘了旅途的苦堪。
央宗玛虽然来自高原雪域,却因家乡坝大地阔,草茂林森,家境宽馀,也极少上山下地,更少放牧事樵,家中自有哥哥姐姐照料。所以,这次来九寨沟,却是少不了吃了许多苦头。晕车呕吐几天不想进食,淋雨赶路高高低低挺着身子走出崎岖山道,脚上生泡用火烧针穿,肚子饿了摘吃路旁的生玉米,找地方随便方便……
“这美景中,却是要付出这么多啊,没想到,这儿比 我们高原家乡还要美上几百倍,我们那儿,一色的山,雪山,白云,密林,要不就是溪水,直泄无拘的水,一天天的流淌,一天天地发着单调的响声,还有牧牛和烟火,野草,紫花,一群群的藏民和摇动的的旗幡,可是,这儿,我真不知怎么来形容了。”
央宗玛说着,又便处坐在草坡上,望着那些奇异的雪峰、清溪、泉潭、浓林,碎花,涓水,直想把这些景色全部摄进脑髓中去,直想把这一切切景致全部记忆下来,永不忘记。
神奇的九寨是因为有九个藏寨而得名的,最为有名的是日则、树正、杂如、则查洼等,这些地方常年四季垂直显示,一天多种景色,让人心旷神怡,不思归途。央宗玛总是觉得,此来九寨仙境,真的不想再回学城,而愿与洛九长长厮守,聊度此生。
他们在九寨的诺日朗一带,停了下来。是的,他们累了,但停似下来,慢慢目睹那千溪万瀑,目睹那悬于宽约千尺的滩崖上的水溪流瀑。这时,阳光似金辉洒脱,渐撒渐扬,辉煌万物,生长天下。而此时长天下如静观冥界,呤风沐霭,不作一言。而那远远而来的溪水缓缓游来,丝丝缕缕分流,淙淙不息,铮铮响岸。那溪流,沿丛草杂林,穿湍流清溪,然后遇刀削似的长长青青的峭纵石壁,再流经支丫八叉的断崖,急流转体纵身,湍溪清流一泄而下,并拖长了它的流速,似影似流,长绢似的飘散飞逸,最后百撞出千堆涌雪,让人一声只叹观止。阳光再把那飞瀑溅花扬洒出万星千痕,在眼前阵阵烁桀,好似流星飞雨,更似金花碎宇,让人目不遐接,崖下细高的冷杉高耸着瀑,浑身抖擞,而那些低洼处却树横枝掩,隐隐约约,迎风接壤,吐纳着天地间的气息,数落着岁月的周转。那水滩间,不时地飞花朵朵,清流横直恣肆的任性穿梭。树丛间水漫无边,藏溪隐瀑,安然游逸。那流下的瀑溪,似找到自己九经一死的栖身之所,流定以后,静观着以后何去何从的生命现写,或等着路人或飞禽的那亲亲的一吻。
“置身瀑溪下,好去着烟飞。”央宗玛大声说道。
“你写的?后面的呢?”洛九回身过来,问了一句。
央宗玛抿嘴笑了一下,说道:“是一位老师写的,我渐想起来。”
“雪上浮云霭,花香水自随。”
“好是好,可尽管我,我不太喜欢汉人古诗,可是,这句子,却是写得到了,玄于其中,智于灵来。是的,写得超然了,有一种意境吧。确实是这样的,在这飞瀑下,在这溪水间,在你身旁,我们放身于天地造化,我们正在气象犹新,而得随心所求,随意而动,何不快哉?那一天流下的飞烟,更似我们的心灵,轻似云,飞如星,流象箭,雪为云白,如何白,山为林生,何之生?人为生净,哪得净,人生正似浮云,升之若幻,落之却尘,云何来云呢?花香自有其味,人取自得短长,聚气为风,正紧风,渗源这水好自流,风水如此,人生不也是这样么,族支族,方为族,结人为族好在为民,而不接长短,只好落此下风和水渍了。好啊,好啊,好诗一句。”
洛九这时不知从哪引发出这诗意和机理,说着说着,还联想到了他的先族。
“也许,由这诗,我想到了许多,也许,我的祖辈们从青海游牧到此,不再征战,不再奋发,置身瀑溪下,却是因为九寨的林荫之美而蛰留下来,是的,哪去着飞烟呢?也许,我的先人们是因为九寨的溪水之清,而放下猎枪,以牧为生。就这样,一代代,一世世地在这长居下来,不再游牧,不再向古时一样的四处讨征。以为浮云自有归来处,何是何去何从,又何所可归?央,我知道,我们的心,属于更远大的草原,属于更遥远的天空,我们注定会找回我们的家园,我能听到祖先的鼻息,我能感知到上辈的意志,我们终究回到我们的家乡,那儿比这更让人留恋,那儿,有我们的根基和生民……”
“你,说的玄了一些,也想得太远,这儿,难道不是你的家吗?”央宗玛有些奇怪地问。
洛九没有说话,而是在一种深沉中静态地冥望着。过了一会,他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时候,再美的境,于他来说,不如他心中那个古老的意愿了。
“原来,你假想了一个你们先民的理想,却是空了哦。”央宗玛轻声说道。
“不是假想,一个历史的民族,一个时代的男人,但求生求得志大,得势得在胸宇。央宗玛,你不记得,忘记了自己,就残杀了生命,难道说,你们的先民不也是一个有伟大志向的民族吗?那时,我们是中国西部最大的一支族人,许多后世传人都是羌氏所生,至少周文王的母亲就是羌人。传说中的大禹,也是羌人,神农呢,他因尝草,尝到羌地的馒头草而身亡,不也是羌人吗?哦,那首诗是怎么写的,哦,想起来了: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看看,那写的是什么狗屁玩艺,吐谷浑是一个国家,由得前军生擒得了?再说,大约是六六三年,吐谷浑是被吐谷浑内奸素和贵出卖,通报吐谷浑守防情况,而被吐蕃王禄东赞破灭的。事实上,唐朝高宗那时是支持建国有三百五十多年历史的吐谷浑国的,因为吐谷浑是唐朝的属国。看看这诗,是什么啊,这不是对我们民族的蔑视和歪曲么?可见,一个民族由于他的灭亡,那些狗文人们还有什么不可以写的呢?王昌龄写那驴头不对马嘴诗已经是半个世纪以后的事了,后人竟将那诗作为史来读,真是好笑啊!”
央宗玛不知说什么了,自己的先民与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区别,那些过去的日子,自己的祖上不也是做过农奴吗,听上辈人说起,来了金珠玛米,才有了今天的安宁和幸福。所以,从小,小央宗玛就会演会唱那《洗衣歌》。
嘿儿,
是谁帮助咱们闹翻身?
阿拉嘿斯!
是谁帮咱们得解放?
阿拉嘿斯!
这首歌已经成为她一生最熟最爱的歌,是她心中的圣歌,尽管它属于文革作品,但既然成了艺术,政治即被淡化,而以艺术的魅力感动着一代又一代的藏族姑娘。
看到那潺潺清溪,看到那碧潭清涟,看到那幽幽涧湍,她自然想到了为咱亲人洗军装的一曲歌舞,于是,她笑了。
“笑什么呢?我说的不对么?其实,吐蕃人与羌族也发生过惨烈的战争的。”洛九说着,折断了一根小木棍。他是很认真的,而央宗玛却不以为然,在国家这个家族里,民族有自己的一部分,但更大的部分却是一个国家的。当然,这些道理,也许与现在的洛九说起,他是听不进去的,他也不想听进去。
想起那首“洗衣歌”,央宗玛突然联想起一件事,早年曾听阿妈说过,自己曾有曾一个孪生的姐姐,很早的时候就被阿爸送给一位省城的汉人去抚养,现在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那次到省城读书,阿妈还说起这个事情,让她找一下,那姐姐就是左耳下多了一个很细的洞,这在藏族女人中却是少见的。可是,可是,这世间人海茫茫,怎么找到她啊。
“我说的太罗嗦了吧,你不想听,是吗,还在发呆啊?”洛九发现央宗玛的异样。
央宗玛摇摇头。
“男人的思维与女人想法的差距总是平行的,也许,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说的那些,真的让人联想到许多。”说完,她抬起头来,看着那苍天和雪山,真有那个姐姐,她现在哪儿呢?
在那蓝天长碧,在那雪峰深处,那些浮云,朵朵肆意泛荡,而心中自生一种圣洁。是的,央宗玛也想到了她的族民,在那高高的雪山上,在那绿绿的草原中,那些牧歌,那些牧群,还有那缕缕冉冉而起的炊烟,直把她勾回到童年的梦中。
来到五彩池,传说也是上天瑶池,那一潭潭的清泉,因为底色的变化,又因光线的反射,幻化出五彩斑澜的色泽。黄色似绢秀,蓝色似宝石,靛色似碧翡,绿色似玉石,紫色似帷幔……还有更多的颜色,可以一一细辩。这时,不知什么落在湖面上,竟荡漾出阵阵色泽晃化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光晕泛出种种光波,向眼帘扑来,更似仙境中所见,梦中所得。
“真是太美了,要是人人过世以后都能常守这儿,那就应该心满意足了。”央宗玛突然冒出这句话。
“若人人都占了这儿,那后人还能看到美境吗?”洛九问道。
“这样的美景,只宜留给过世的人常驻,因为死去的人都是清白的,清净的美境葬清白的亡人,才应该是合乎天理啊。”央宗玛这样说,洛九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了。
记得,在这儿,在神奇的九寨碧潭边,在密密的红枫林中,洛九深情吻了央宗玛。在这儿,央宗玛暗暗立下誓言,要嫁给洛九,随洛九到海角天涯。
“真美啊,一个美丽的爱情童话啊。”听到这儿,我插了一句,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啊,我想,等我们毕业以后,我就可以带着央宗玛回到家乡来了,她在那儿教书读书,我在那儿放牧放鹰,我们会过一种牧歌似的生活而了却一生。”
后来呢?央宗玛呢?我急于想知道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剑岩悬泉,那高耸的剑似的山峰垂直高度达三百多米,露出一种铮铮剑肃之气。那宝剑拔鞘待出的杀气,是谁赋予了它一个悲壮的传说,特别是那剑身半腰处流淌下出的涓涓泉源是什么,如绢似绫,如丝如缕,或许正像传说中说的一样,那是一行泪,那是相思痕。据说是九寨女神色嫫寻到她的恋人达戈时流下的泪水,那泪水,长年不断,但却让人看了点滴钻心。即使不知道这个女神色嫫寻恋人达戈这个传说,但见那时断时续的泉水,谁见了不生感伤之情呢?那清澈的泉水即那样流下了,却是要流到哪里去,那泉水就那离开了宝剑,却是诉说着剑的一生征武,此是却无用武之处,伤心的泉水,流下的不是泪,是一种剑血罢!
“我与她分手后,她并没有来寻找过我。”这时,洛九说出话来,打断我的没思。也许,洛九想起色嫫寻恋人的传说,冒出这一句,我还真被蒙了一下。
“你们分手了,怎么?”回过神来,我便想起了要问的后来的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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