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创业不是想象的那么难,激励一生的六个经典故事
、成功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难并不是因为事情难我们不敢做,而是因为我们不敢做事情才难的。 1965年,一位韩国学生到剑桥大学主修心理学。在喝下午茶的时候,他...
2024-03-24
大地渐渐苏醒,一丝晨光,打破了夜的寂静。而对于陈布明来说,真正打破夜的寂静的,是一声一声“叮铃铃”的闹铃声。他坐起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即便穿上拖鞋,顺手打开了放在床头的收音机,定了定神,走向洗漱间。
“今天是1986年12月24日,星期三,农历十一月廿三,为您播报今天的早间新闻……”
吃完早饭,陈布明早早地来到了公安局。他安置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和陆警官打个招呼,他找了会,发现陆警官在档案室里整理档案,便敲了门,走了进去。
“早啊!”
“早,来了啊。”陆警官低着头说。
陈布明准备去做自己的工作,临走时,却瞟见了一个和别的档案袋不太一样的小一号的档案袋摆在桌子上面。
“诶!陆sir,这个本子是啥?”陈布明询问的语气充满着期待。
“噢,那个啊,一篇小说,要看的话就拿去看吧,但只能在这里看。”
陈布明听罢,便搬了一个椅子,坐到椅子上,翻开了第一面……
第一集
许多人告诉我,学习不是为了父母,是为了自己,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学习就是为了我娘。就因为这该死的学费,娘为家里攒的钱被用得所剩无几,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坚持让我来学校,依她的话来说:“学习改变命运”。
暑假一过,我也开始了我的校园生活,母亲也掏出了家底,把老屋出租了出去,在县里租了一间面积不大的房子。对了,忘做介绍了,我叫沈言,一个高高瘦瘦,肤色黝黑却阳光开朗的男生。我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在乡下念完小学,因为成绩还算优异又在县里念完初中,而现在,我要去城里上高中了。像我这样的乡下孩子很少很少,并且,我娘还有一个很少有乡下农妇有的习惯——吸烟,因此,我娘也经常被奇怪的眼光看待。
说实话,我对接下来的生活还是满怀期待的。只是那些学费让我心疼,不然以我现在的成绩,我恨不得快快上大学呢!
先生和我想象的差不太多,只是那份脾气,使在初中被娇生惯养的我有些不太适应——这也只是后话了。
第二集
“沈言。”
“到!”
我站起身,向着老师鞠了一躬,顿时,笑声溢满整间教室。
“你看那个二傻子,农村来的,真土气!”我听到一个类锐的声音说。接着,又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笑声,我羞得无地自容,不知所措,愣了半晌,直到同桌蔡逊把我拉了下来,我才望着自己的新书,黯然神伤,悲戚盘踞心头,转而悲楚,泪如雨下。
那天下午,我开启了正式的高中生活。各科老师都与同学熟悉了一番,在初中,我最喜欢的也是最擅长的是英语和历史两门科目,英语老师是一个不高不瘦的女士,历史老师是一个不胖不矮的男士。我也努力争取了英语课代表的这一职位,很幸运,我成功了。
其实,同学也都挺和善的,尤其是我的同桌——蔡逊。
晚上,伴随着阵阵哨声,我们各自上了床,兴许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兴许是第一次离家,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声比较小的哨声传来,我猜想,那应该是高二或是高三的熄灯哨,想着想着,我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母亲独自一人在家中,卧在床上,周围一片漆黑,静得听不到半点声响,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但静溢之中,又似乎有一丝诡异,这静得太疹人了。恍惚间,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能听得出是踮着脚,倏忽,门“咯吱、咯吱”被打开了,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很高兴我没有聋。灯被打开了,刺眼的亮光使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从眯缝中,我确认了,那个进门者是蔡逊,我心中大惊,他怎么进入我家的?!正想着,一阵哨声刺耳,使我从方才的梦中惊醒过来。
接下来的时日里,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枯燥无味,但学习到知识的乐趣还是存在的,我和蔡逊的关系日渐亲密,和别的同学的关系也慢慢变好,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转眼,过了三个月。
一样的哨声,一样的匆忙,新的一天开始了。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暖煦的阳光斜射入教室,照在桌上的两三件器物上,骤然,我发现,世间如此美好,一股暖流袭上心来。
蔡逊今天迟到了许久,他来的时候,早读课已将尽一半,老师问他原由,他说起迟了,同学们也纷纷帮他作证——蔡孙早上在床上躺了许久,最后一个走的舍友没叫醒他,以为他很快便会醒来,再加上其他人的催促,他也只好忽忙离去,留下还在熟睡中的蔡逊。老师听后,批评了蔡逊的舍友,但由于这是第一次,对蔡逊也就言辞说教了一番。
他坐到我的身边,他的身上除了将近一星期没洗澡的臭味,还多了一点烟火气味。我轻声问他:“你昨晚去干嘛了?”
“干嘛?没什么啊,你不会怀疑我做了什么事情才起迟的吧?”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我扭过头去,把书捧了起来,以防班主任发现我们的聊天行为。
“喂,我问你,你家在哪?”
“我家,我家在乡下,我娘租房子在县城里。”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笑着对他说。
“噢,我老家……”他正说着,班主任一巴掌正中蔡逊的后脑勺,他似乎有些站不稳,摇晃着拿起被拍翻在地的书,故作大声地朗读起来,能看的出,他的头很晕。
“老师,让他坐下吧!”我想对先生替蔡逊求情,可话却鲠在喉中无法托出。
“沈言,出来!”班主任大吼着指向我,我赶忙离开座位,朝门外跑去。
到了门口,班主任召呼我进他的办公室,我唯命是从般点了点头,再次以奔跑的姿态冲进办公室,打了一声大大的“报告”,随即便进入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桌在靠窗的最后一个,靠近那里还能嗅到一股刺激性气味,我知道,那是香烟的味道,桌子上摆放着一家四口的合影与一个小型收纳盒,这样我想起了电影《闪灵》中尼尔曼办公桌上的收发盒,话说,班主任与他的气质到是挺相似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你喊过来吗?”
“其实,刚才发火对的是蔡逊,没缓过来也对你吼了。”
“不不不,是我先找他说话的!”我急忙为蔡逊辩解。
“就这样吧,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讲。”他突然站起身,将椅子搬到我身旁,示意我坐下,我依做了。
“那个……你母亲自杀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良久,我并没有像电视剧中演绎的那样浮夸、惊天动地,只是感到脑子一阵眩晕,依靠着的椅子不允许我瘫倒在地,只是沉默,班主任用粗大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早已咬紧牙关,却还是没能抵挡住悲楚,泪决堤,失声痛哭,嘴里不住地叫喊着“妈妈、妈妈……”,但越喊越悲伤,越叫越痛苦。眼泪如雨般“啪嗒、啪嗒……”滴落在地面,落在鞋上,滑过面颊、沁湿眼眶,最终,全部注入心里。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泪仿佛哭干了,眼睛红肿,不断地啜泣,时不时哼叫几声,我的魂随这汪洋一起远离身躯,几乎失去了意识,脑袋麻了起来,我已经快喘不过来气了,每一次大喘气伴随的总是已经近乎失声的歇斯底里的嘶叫,班主任就这样看着我,一直如此……
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出办公室的,只记得我赶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只有几个同楼邻居留在我家中,就算如此,也显得有些凄凉。我谢过邻居置备棺材,他们却说什么“没事,我们拿钱办事的”,我有些不理解,但没管那么多。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望着棺材发呆,以至于邻居什么时候离去的我都不知。我无法理解,我刚刚开始高中生活,母亲便离我而去,为什么?
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似乎又没有,想着,便又痛哭起来。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学校也应该放学了。门铃响起,我站起身,从门缝望去,原来是英语老师来了。我为她打开了门,她对我点了点头——那是她的习惯。她进了屋,我请她坐到大堂的长椅上,我去给她倒水,她说不必了,但我坚持,她自然也愿意。经过母亲房间时,我忽然触电一般,想起了三个月前那个奇怪的梦,但却在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个想法,不可能的,只是梦罢了,蔡逊不是这样的人,况且,班主任都说了娘是自杀的。一番思想搏斗之后,我几乎忘记了倒水的事情。
“小言。”
“啊......啊?”我匆忙应答。
“你母亲的棺停在这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有什么亲戚吗?你父亲呢?”
“父亲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在外面风流了,没了音信,自那以后,亲戚也就几乎没有来往了。”因为已经回答过无数遍这个问题了,我面不改色的回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这样啊……”她发出了近似于蛇吐杏子时的“嘶”声,我知道,她是想说“Sorry to hear that!”之类的话,但考虑到场合,便又咽了下去。“这样吧,你母亲的后事,我来操办,高中了,学业千万不能落下啊!”
闻听此言,我先是一愣,转而哀,再而乐。我感激涕零地向老师表达谢意,一时间,我突然觉得老师真的很和蔼。
“谢谢您,我去给您沏茶喽!”我略带俏皮地对她说。
那天晚上,我们俩一起吃了一顿晚饭,过后,她把我送回了学校。
晚自习时分,我进入了班级,同学们的表情各式各样,但大多透露着同情的意味,只有蔡逊没有看我,我回到座位,朝他看了一眼,他竟然在小声哭泣!
“蔡逊,怎么了?”
“没事,有点儿难受。”
“不用去想了,我没事的!”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很多人嘴上说着喜爱孤独,但心里却怕得要命。还好,有你陪我。
“陆sir,这玩意儿大概讲了什么?”陈布明不解地问,抬起头却发现,陆警官已不在这里,也只好继续往下看。
第三集
“我说,无不无聊啊?”蔡逊对着下铺的张泽纳说。
“我还好,你呢?”
“我快烦死了,这周放假,我们出去玩儿?”
“好啊好啊!”我和张泽纳一同喊了出来,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注意到我早就站在他们寝室里了。
接下来的几天,用茶不思饭不想来形容我也不为过,我真的被闷惨了,将近一个月才放一次假,这次放假,正好赶上元旦节,一定要好好玩一把!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下午,后天就是元旦了,回家的喜悦溢满整个教室,同学们时不时望向窗外,我也朝窗外的绿荫看了一眼,刹那间,我想到了已经逝世一个月的母亲,这次回家也只有我一个人了,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我没想到,蔡逊家离我家竟如此之近,坐车不要15分钟就到了。说来也方便,一同出游也好碰头。
周六上午,公元1983年的最后一天,我实在无法忍受家中的凄凉,忙拿上几毛钱,坐车前往蔡逊家。
我敲响了大门,一位妇女为我开了门,当即我就惊讶地喊了一声:“老师!”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英语老师是蔡逊的妈妈,真是巧了。
“妈,谁啊?”蔡逊小在里屋大喊。
“啊,是小言。”
“啊?我不是说周日元旦出去玩吗?”说着,他朝大门走了过来,似乎显得有点尴尬,小声地对我说:“忘和你讲了,这是我妈。”
我朝他笑了笑,他也朝我笑了笑,我知道,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妈,我和小言,出去玩了啊!”蔡逊俏皮地对老师说。
“不是明天吗?”老师顿了顿,说:“算了,你去吧,依你这性格,拦也拦不住。”
路上,我们俩说说笑笑,我好久没这么快乐了。记得那天的天是湛蓝的,和煦的暖阳洒满我们的脸庞。远处,有几户人家,隐隐约约,犹如海市蜃楼,几缕炊烟袅袅升起,让我肯定,那几户人家是真实存在的,颇有“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之感。我们朝田里的农夫农妇挥手,我们引吭高歌,我们学鸟儿鸣叫,不时传来的狗吠也令我们感到愉悦,我们快活如神仙。
“蔡逊,我们去喊张泽纳吧!”
“不用了,他明天才有空,就我们俩吧。”
“也行,那我们去哪儿?”
“这还用问?走,去市里,那里有个……什么红白机游戏馆!”
“啊?”
“没钱啊?我就知道,你没钱,我有啊!”
其实,我的那声“啊”是在脑子里搜索“红白机”这个词,怕
扫了他的兴致,也就不再言语了。
不记得怎么到那的,怎么玩的,玩了多长时间。当我从沉浸的喜悦回过神时,是因为一个本子。
“小言,我去上个厕所,喏,包给你,帮我拿一下。”说着,蔡逊将一个双肩背包扔给我,头也没回冲进厕所。
接过双肩包,因为没拿稳,它摔在了地上,一个蓝色的小本子从未拉好拉链的包中滑落下来,我赶忙将背包和本子拾起,欲将本子塞回包中,但本子在我手中在重力作用下翻开了,一行红字极为显眼:我要杀了她!我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往后翻,但后面的内容,惊得我险些大叫出来:
1.半夜闯入,一刀了结
2.保守起见,投入白粉
3.纵火或使用一氧化碳
4.最后一计,…………
“喂,看什么呢?”蔡逊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瞬间回过神来,想都没想,就将小蓝本往口袋里塞。“幸好,没被蔡逊看到!”我暗自庆幸。
“没事,你书包掉地上了,我帮你捡了起来。”
“我包里有玻璃杯,没碎吧?”
天哪,刚才看得入神了,没听到玻璃碎的声音。
“额,对不起。”我低下头去。
“你没伤着吧?”他似乎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我的错……”我继续道歉。
“沈言,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说一句对不起,我以后就不理你了!”蔡逊大吼起来,着实把我吓得够呛,但听到他的话,我立马停止了道歉。
我这才抬起头正眼望向他,看了好一会,突然间,我感觉他是如此的恐怖,内外透出一股难言的气场,似乎那就是杀气,就在那一瞬间,我在心里认定了母亲绝不是自杀,而是蔡逊杀害的,而英语老师到我家来所谓的安慰就是为了处理后事——他们娘俩狼狈为奸!话说,我还没看过尸体,只是听旁人言,母亲自杀了,唉,当时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呢?在讥笑自己蠢的同时,我又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蔡逊,那个小蓝本,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和蔡逊是在车站分手的。他坐的车和我坐的车站台不一样,临别时,也已是傍晚了,落日的余晖和白天的暖阳一般无二,只不过,唯独不同的,便是感受这阳光的心情。我望着蔡逊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看来,我内心深处,还是不肯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回到家中,我从口袋里拿出被捂得发热的本子,这次,我看清了第四面的内容:
4.最后一计,逼迫自杀
我大叫着扔出了小蓝本,我想象着母亲痛苦挣扎的模样。娘一定不认识蔡逊,被一个陌生人闯入家门已经很恐怖了,可如果蔡逊用的是第4计,我简直无法想象,娘是怎样的恐惧之下,听从一个陌生人的话,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的。我感到无比害怕,这害怕转为悲伤,这悲伤转为痛恨,痛心疾首的恨,我一定要杀了蔡逊。
那一夜,我整夜未眠,先是想蔡逊为什么这么做,思来想去,还是弄不明白动机是什么,我和他关系甚好,一个月前,母亲搬来这也才三个月,怎么可能与蔡逊一家人结如此大的怨仇呢?我有点想报警,可转念一想,如果蔡逊用的是第4计,也无从对证,再说,尸体早已入土,这个本子他完全可以不承认。反复斟酌,我决定,既然他可以做到如此天衣无缝,我难道不可以吗?
一时间,我竟有点奇怪,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能想到,做坏事后要销毁证据,难道蔡逊他不知道吗?
后半夜,我一直在制定计划。窗外静得吓人,天黑得太早了,屋内的台灯亮得刺眼,除了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静得只有心跳……哦不,我现在,还有心吗?
这熟悉的静滥,与梦中一般无二。
午夜,钟声一阵一阵传来,午夜12点了,公元1984年到来了。
“喂,小陈,还没看完啊?”陆警官提着个茶壶走了进来。
“嗯,陆sir,这讲的是个啥?”陈布明满脸疑惑。
“这个啊,卖个关子,继续看就知道了,这可是当年我察的案子!”陆警官扬着头,神情有些兴奋。
“喂,我和你讲话呢!”陆警官在洋洋自得时,陈布明早已翻开下一页,继续沉浸其中。
第四集
我每天都在等待着时机,时常不知所想。但每当我看到蔡逊,内心的一团火就燃烧起来,就连英语老师,我也对她恨之入骨,但出于对自身的考虑,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和没事人的姿态是必然的,他们看我的眼神还和四个月前一样,这是最令我感到安心的。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片叶子,那么,我的那片一定是被风扬起、盘旋、上升,回归土中,无人问津,一阵阵风袭来,他们应和着风沙沙作响,而我只能再次被吹起、盘旋、上升,落入土中……
今年的生日过得无比冷清,我用仅存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小得可怜的蛋糕。我把蜡烛点燃,把灯熄灭,吃蛋糕时,我总感觉蛋糕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回过神来,我已经泪流满面,不知为何,一句“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突然在我耳畔萦绕,我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到捶胸顿足。
妈,我好想你啊,真的想你啊,妈!
门铃突然响起,我忙擦干眼泪,前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无疑是英语老师和蔡逊,我猜得没错,只不过少猜了一个人——张泽纳也在他们当中。
“沈言,生日快乐!”三个人一齐的喊声令我措手不及。
“你们怎么来了?”我故作惊讶,但内心却有一百个不愿意。“怎么,来看我笑话?”我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咽了下去。
“小言,这是我们买的蛋糕,送你!”老师开口说道。
“谢谢,进来坐吧。”
“不了,我还有事,让蔡逊和泽纳陪你吧!”老师说着,将蛋糕递给我,我掂了掂,沉甸甸的。
“老师您去吧,再见!”我向她招手,张泽纳和蔡逊也纷纷挥手向老师道别。
在所谓的生日派对中,我好几次想过放弃邪念,但只要看见母亲的遗像,杀意便又在我体内蔓延开来。
就今天吧,我等不了了。
趁张泽纳出去买水果之际,我把蔡逊喊了过来,召呼他坐到茶几边来,他照做了,笑着问我干嘛,哼,还能干嘛,要你的命!茶几上已经摆好了被我加入氰化钾粉末的饮料,他再次询问我,我选择了沉默。可恶,事先想好的话怎么说不出来了?这可不行,我得快点行动,不露出半点破绽。
“沈……沈言,你怎么了?”蔡逊的语气里透着担心,但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伪装。“沈言,我知道你不好过……”
“够了!”我突然站起身令蔡逊大吃一惊,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他也站起了身,膝盖不慎撞到了茶几的桌角,但他还没来得及喊疼,我就端起茶杯,砸向地板。
巨大的碎裂声把我和他都吓了一跳,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蔡逊可能是认为我受刺激了,不住地安慰,不记得当时在想什么,只记得当时有悔恨,自己太软弱,但更多的,是一个信念,我想,我不会再有害他这样的想法了。
那年冬天,很冷,没错,但我想,春节也快来了吧。正如大诗人雪莱的那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陈布明合上本子,发现本子后面还有页数没看,因为中间隔了许多白页,以至于他差点没看见。想着,他翻开了最后几页……
第五集
我叫蔡逊。
从小,我就被周围的人称为“怪人”,我不明白,自己哪里怪了。渐渐地我习惯了,上了初中,见识的人多了,事也多了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怪,怪在我的性取向上。
小的时候,爸爸因病去世了,我从此和妈妈相依为命。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洗澡带着我,上班带着我,睡觉也带着我,从上幼儿园开始,我变得有些女态,当时什么都不懂,和隔壁邻居家的男孩扮演新郎新娘在房间里接吻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些,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直到我遇到了他。
高中开学第一天,他穿一身“村干部服”——简单朴素的白衬衫与裤角还沾泥的黑裤子,让人以为他刚干完农活就赶过来上学呢!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他。他坐到了我的旁边,成为了我的同桌,我更加高兴。点名的时候,他起鞠躬和响亮的一声“到”更令我对他喜欢了起来,没想到,周围的同学哄堂大笑令他愣住了,我慌忙一把把他拉了下来,我也感到尴尬无比。他还是哭了,哭得很小声,但我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眼泪滴落在书本上,我也变得难过,当他的眼泪落在我的手上时,我也差不多要哭了,越看越可爱呢!
令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作了我妈的课代表,这样,我又可以通过我妈进一步和他接触了。话说我妈也是挺开明的,唯一的一个儿子喜欢男生,她却给予了支持,依她的话来说:“这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时间飞快地过去,三个月过去了。那天晚上,吹哨、熄灯、睡觉,这似乎是一连串的事情,但在这一个夜晚,我略去了第三个——睡觉。
临近午夜时分,我还未睡,说来也巧,今晚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不知如何是好,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我昏昏沉沉,将要找周公谈心之时,走廊的灯亮了,我本以为是哪个人上厕所,没有在意,但接下来,是人摔倒的声音,能听的出,那个人从地上爬起之后又摔了一跤,这时,我早已睡意全无,就抱着好奇的心态下了床,朝楼梯口走去。
“沈言!”我几乎叫了出来。
看到他没有回应,我轻声喊了几遍,可结果还是一样。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看来,他是在梦游啊。”我暗自心想。
不知从哪里听说的,梦游的人尽量不能被叫醒,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也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我们的寝室在二楼,不高,但他下楼的时候,我还是扶着他,必竟刚才在平地上他都摔了跟头。
出了宿舍,我站住了脚步,天空是深蓝色,一轮明月挂在上面,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向我,哦不,向我们,道着晚安。想着,我回首望了望大门,咦?宿舍今晚不锁门吗?
我跟随着他,绕到了学校南边的园子,我有些忍不住了,正当我想开口喊他的时候,他突然不见了!我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暗自悔恨真不应该走神的。
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想都没想,便钻了进去,果然不出所料,沈言正穿梭在树林阴翳之中,话说,他的速度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快?
不知过了多久,我跟着他穿过了树林,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其间,有好几次我想折返,任他去干什么,我要睡觉!可怜我是个路痴,就走过一遍的路,让我记住,着实有些为难。走着走着,一连排的六层老式居民楼映入眼帘,楼壁外满是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竟显得无比阴森。唉讶,我又走神了,沈言又跟丢了。
我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现在,我的心中,好奇心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与疑惑。
这里貌似是他母亲租的房子,我看了看四周,黑暗,无尽的黑暗,沈言早已不知去向。我努力会想着对于沈言家的有关信息,对了,四栋302室!沈言的包上有一个小牌子,有几次他会将牌子挂在胸前,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在他胸口挂着的信息牌上看到了家庭住址一栏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四栋302室,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家也是四栋302室。
天空本是深蓝色,但不知为何,在路灯的映衬下,它变成了黑色,以至于我无法看清一栋栋居民楼的序号,我找了很长时间,终于,借着微弱的灯光,在靠近围墙的一处,我找到了四栋。
我上了楼,楼道里没有灯,但我还是凭借每次回家的肌肉记忆,找到了四栋302室。
另我惊讶的是,门竟然半开着,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生怕弄出半点响动。我看到里屋有一个房间灯亮着,我料定沈言一定在里面,我轻轻推开门,门“咯吱、咯吱”响了,我望向里面,幸好,沈言还在梦游中,可下一秒,令我惊呆了,床上坐着一个妇人,大概有四十多岁,正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沈言。这时,沈言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可真下流,无耻,你以为你生了我你很骄傲,搞笑,还不是和那个男的风流的结果,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啊?儿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回来了……”妇人的声音有些发颤。
原来,那妇人就是沈言的母亲,话说,沈言的话也过于不堪入耳了吧!
“哼,怎么?我回来你不乐意吗?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儿子。”沈言说着掏出一把小刀,我暗想不妙,想上前制止,但没想到,一个烟灰缸迎面向我砸来,我躲闪不及,一个个烟头落在我身上,烟灰洒了一地,但更多的,是在我的身上,可这些都来不及处理了,烟灰缸正中我的头部,我被砸得晕头转向,加上我已经很困倦了,头一栽便晕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头依然沉沉的,还是在那个小居民楼中,只不过,沈言不在了,她的母亲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僵直了,我愣了好久,突然,不知受什么东西指引一般,我把那妇人从床上托了下来,放在了客厅,我在沈言家中东翻西找有妇人字迹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看来,她应该不会写字,那更好了,这里她又刚住进来不久,邻里肯定不会特别熟悉。我找到一张纸,一支笔,和在橱柜底下翻到了一笔钱,我在纸上写下了“遗书”两个大字;接下来……
我把这张写了足足有一千多字的遗书贴在了301室的门上,我又在纸的最后一行写下:“钱在橱柜里,麻烦稍稍把我置办一下后事吧,除了儿子之外我也没个亲人了,剩下的钱,你留着吧,感谢!对了,这张纸别给我儿子看到,我怕他过度难过,如果他问起,就和他说我是因为欠高利贷了,感谢!”结尾的一些字我还把手特地抖了抖,又滴了几滴清水,以保证这封遗书更像那么回事。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儿的钱还真不少,那应该是这个家的全部财产了,而且,在房间里,我还发现了一个小蓝本子。
一切做完之后,天已泛起了鱼肚白,我从中抽了十几块钱,打车回到了那片树林,又是一阵穿梭,我回到了寝室,用凉水擦了擦身体,换了件衣服,草草了事,上床睡觉。
第二天,哦不,准确来说,是当天清晨,我迟到了,而且迟得有些晚,班主任把那些先走的室友批评了一顿,其实,我知道,他们可能叫了,但我实在太困了,应该是没把我叫醒。
早读的时候,我被班主任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本就没睡好的我差点没站稳。晚上的时候,我听别人讲,我妈去看沈言了,我真没想到那些邻居也太热心肠了,就一天不到的时间,棺材都置办好了——这也只是后来听我妈讲的了。
晚自习的时候,沈言回到班级的时候,我在哭,没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那时班主任刚把我训了一顿,我觉得委屈,最终,泪如雨下,令我没想到,这样竟让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怜爱,我内心激动极了。
那天在寝室,我突然心血来潮,提出了出去玩的提议,反响强烈,没想到,沈言也去。
但最终出游的,也只有我和沈言,他周六就跑来找我,而张泽纳周日才有时间,只好我和他了,正合我意。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那个小蓝本,我心里一阵恐慌,他恐怕会想起,是自己杀了自己的母亲,可出乎我的意料,一切正常,因为怕玻璃渣扎到他的手,我竟忘记了拿回小蓝本,后面几天,变故开始了。
我能感受到,沈言看我的表情渐渐变得凶神恶煞,虽然他有在极力遮掩自己的情绪,但那种恨意是无法掩盖的,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天晚上,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把我当成凶手了。
我很纠结,但我不想报警,因为我知道,一旦警察察起此案,首先,我作为半个犯罪同伙不讲,沈言被逮走,我可不愿意。
很快,沈言的生日到了,那天正好放假,我和我妈、张泽纳决定去给沈言过个生日。
到了他家,不知为何,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抵触,可能是因为在这里我有一个恐怖的夜晚吧。
时间已经接近夜晚八点,张泽纳突然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你注意点,我刚才在厨房,看见沈言在往杯子里加一些白色粉末,那个粉末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氰化钾,我爸的有机化学的实验室里有这玩意儿,而且,在他房间门后面,有一张纸写的是你的名字,上面有好多个‘正’字呢!对了,那个,你的名字是用大红颜色的笔写的!”
“蔡逊,来,饮料来了,尝尝。”过了约有五分钟,沈言从厨房里走来。
我问他要做什么,他不回答,又询问了几次,还是缄默。当我再次询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大喝一声:“够了”,我也站了起身,膝盖却碰到了茶几的边角,我刚站稳,沈言便把我桌前的杯子端起用力一摔,这力度和那晚他扔烟灰缸一样大。他蹲在地上不住地哭,我的心一下就和那个杯子一样碎了,但也只好安慰,这时,门铃响起,我突然想起,张泽纳去买水果了,想必也该回来了,我打开门,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张泽纳尾随其后,原来……
本子终于被翻完了,陈布明愣了许久,没注意陆警官早已进了门。
“怎么,看完啦?那几个警察,其中一个,就是我!”
“啊……啊,陆sir,这到底是啥?”
“这是沈言和蔡逊的笔录,他俩自己要写的,哼,写得和小说一样。”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陆警官犹豫不决地说:“你要去看?”
“嗯!”说着,陈布明站起了身。
第六集
哦对了,讲了那么多他们的事情,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是谁吧,告诉你吧,我叫张泽纳。这些事情虽然发生在十几年前了,但我仍然记忆犹新,只是上次我返回学校,那也是十几年前了,也就在发生这事不久,我来到了学校南边的园子,可那里,只有围墙,没有树林。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我依然经常去看沈言和蔡逊,对了,今天是2000年1月1日,星期六,元旦节,该去看看沈言了。
早上九点钟,我来到了县里西南角的医院,走进病房,我朝着坐在病床边的老妇人点头致意。
“阿姨好,我来看沈言了,新年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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